普賢行愿品

《普賢行愿品》的異譯很多。西晉·聶道真譯的《三曼陀跋陀羅菩薩經(jīng)》,就大體概括了它的內(nèi)容,似乎是它的異譯;不過因為翻譯的不甚善巧,譯文只有簡略的長行,與本經(jīng)的文字外形不一致。本經(jīng)的文字有長行、偈頌兩部份。長行的文勢,承《華嚴(yán)經(jīng)》第三十九卷普賢菩薩贊佛功德偈而來。善財童子...[詳情]

《普賢行愿品》講記 導(dǎo)言

  導(dǎo) 言

  南無阿彌陀佛!

  各位法師慈悲,各位居士慈悲!今天是2012年農(nóng)歷二月廿一,普賢菩薩圣誕,在這個神圣吉祥的日子里,沙門釋清凈和大家共同學(xué)習(xí)無比殊勝的《華嚴(yán)經(jīng)》的精華——《普賢行愿品》,非常歡喜。經(jīng)中曰:“若人于此普賢愿,讀誦受持及演說,果報唯佛能證知,決定獲勝菩提道”,對此經(jīng)持誦、開演、聽聞,都有無量功德,能令諸佛菩薩歡喜,三寶歡喜,護(hù)法龍?zhí)鞖g喜,所以這是值得歡喜的事。請大眾雙手合掌: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

  我今見聞得受持,愿解如來真實義。

  好,請放掌。

  首先,我們來了解佛教的歷史和本經(jīng)的緣起。

  我們知道,佛教是由古印度傳入中土。公元前565年,在古印度的城邦國——迦毗羅衛(wèi)國(今尼泊爾境內(nèi)),降生了一位太子,名叫悉達(dá)多,姓喬達(dá)摩。后來出家修道,成為無上智慧的徹悟者,無量功德的圓滿者,無上的究竟者,被稱為“無上正等正覺”的佛陀。因為他是出生于釋迦族的一位圣人,故被尊稱為釋迦牟尼。釋迦牟尼含有深密的涵義,淺顯的解釋,梵語“釋迦牟尼”,華言“能仁寂默”。“能仁”者,能以仁慈一切眾生;“寂默”者,不著于相。

  佛陀不是人格的神,更不是創(chuàng)造宇宙及主宰宇宙的上帝,或所謂的“道成肉身”,佛陀是人悟道而成的。佛陀以身示范,鼓勵有志學(xué)佛的人們,及時以此人間的肉身,追求無上的佛果。到了佛陀的境界,雖然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跡,但那不是佛陀重視的東西,最要緊的是佛陀的完美德行和偉大智慧。如能依照佛陀所說的修行之法,切實去做,便有成為佛陀的可能。

  佛陀既有肉身,所以他是真實存在,有據(jù)可考的歷史人物。唯其由于古代的印度,不重視歷史年代的記錄,故對釋迦佛陀確切的生滅年月,不易考究。關(guān)于佛陀的出生年代,有著各種不同的傳說。根據(jù)佛典的記載以及碑記,近世學(xué)者的考證結(jié)果,認(rèn)定佛陀降生于公元前565年,入滅于公元前486年。

  佛陀的父親,名叫凈飯王,母親是摩耶夫人,尊稱為摩訶摩耶(偉大的摩耶),在佛陀出生僅僅一周之后,便去世了。佛陀是在其母親的胞妹,即佛陀的姨母及父王的愛護(hù)之下,長大成人。在佛陀沒有出家之前,大家都稱他為悉達(dá)多太子。他的姨母,是和摩耶夫人同時嫁給凈飯王的,叫作摩訶波阇波提(后出家,號大愛道比丘尼)。佛陀出家之前,娶了美麗的耶輸陀羅(名聞)為妃子,生了一位小王子,名叫羅睺羅。根據(jù)《根本說一切有部律破僧事》卷三的記載,出家之前的悉達(dá)多太子,有三位妃子,一為耶輸陀羅,二為喬比迦,三為鹿王。傳說,佛子羅睺羅是由佛陀指腹懷孕的。

  雖然王族的生活優(yōu)裕而舒適,悉達(dá)多太子卻不貪戀這些世間的情、欲和享受。太子曾由城的四門出游,見生、老、病、死等現(xiàn)象及修道的行者,深感人生的苦痛與無常,遂萌出家修道之意。二十九歲時,太子夜出王宮,自脫衣冠為沙門。參訪世間眾多修行人,發(fā)現(xiàn)他們都沒有達(dá)到解脫的境界,太子以勝慧示其不究竟處,后至苦行林,開始六年的苦行生活。當(dāng)時凈飯王所派的阿若憍陳如等五人也在此與太子一起修行?嘈奁陂g,太子日食一麻一麥,雖然形體枯瘦,也沒有證取菩提,遂出苦行林。此時,共修的五位行者,誤以為太子退失道心,于是舍之而去。

  太子來到尼連禪河沐浴,接受了牧女乳糜供養(yǎng);謴(fù)體力后,至伽耶村菩提樹下,以吉祥草敷金剛座,東向跏趺而坐,誓成正覺。當(dāng)時有魔王欲行惱亂,太子以慈悲力降伏魔怨,以定慧力明一切法,以上上智通達(dá)甚深十二因緣,于明相出時,成就“無上正等正覺”。世人尊稱為“佛陀”(意為覺者),佛號“釋迦牟尼”,時年三十五歲。

  釋尊苦行、降魔、成道的經(jīng)過,皆由太子的秘密護(hù)衛(wèi)侍者優(yōu)波離(佛成道后,隨佛出家,是持戒第一的大弟子)所見證。釋迦牟尼佛成道時曾說:“奇哉!奇哉!大地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zhí)著不能證得。”指出一切眾生皆具佛性,皆可成佛。

  釋迦牟尼佛示現(xiàn)成就無上正等正覺后,為令眾生解脫苦難,開示悟入佛之知見,開始了四十九年的弘法事業(yè)。十方無量的諸佛、菩薩亦化現(xiàn)于娑婆世界,助興佛教,救度眾生。其中我們熟知的有文殊菩薩、普賢菩薩、觀音菩薩、地藏菩薩、彌勒菩薩、韋陀菩薩等。

  在四十九年的弘化生涯中,佛陀最初直暢本懷,宣演《華嚴(yán)經(jīng)》二十一日,后觀機逗教,又說《阿含經(jīng)》十二年,《方等經(jīng)》八年,《般若經(jīng)》二十二年,《法華經(jīng)》和《涅槃經(jīng)》共八年。這是大會式的宣講,而對于個人各別的教化,說過無量數(shù)次。佛陀因材施教,點化迷萌,救度無量無數(shù)的人脫離苦難,感化無量數(shù)人求皈受戒。無量的眾生因佛陀的教誨而棄惡修善,懺悔罪業(yè),發(fā)菩提心,奉法修行。由此而得勝妙樂者,究竟解脫者,畢竟了悟無上菩提者無量無邊。

  如佛陀在鹿野苑,向最初和他一起共修的阿若憍陳如等五人,宣說四諦、五蘊等圣妙法門,五人聞后便獲果證,當(dāng)即皈依佛陀,從佛出家。此后佛陀更是游歷四方,化導(dǎo)群倫。佛陀的弟子有頻婆娑羅王、波斯匿王等國王,及韋提希夫人、末利夫人等王妃,也有社會下層的蓮花色、摩登伽等。佛陀度阿那律、難陀、阿難陀等諸王子出家,也不舍棄地位低下的優(yōu)波離、挑糞匠尼提等?偠灾,佛陀的弘化是以慈攝眾,以法領(lǐng)眾,以智教眾,以法養(yǎng)眾。娑婆世界的眾生剛強難化,不信因果,不信六道輪回,對于世間種種的惡行,以及對于將來所要受到的果報,無知而無所畏懼,沉溺于欲望和惡習(xí)之中。佛陀慈悲,以自身經(jīng)歷的食馬麥、遭誹謗等事,為眾生現(xiàn)身說法,并詳細(xì)解說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皆是往昔作惡所感,以令眾生明白因果不虛之理。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回心自證永恒法身。

  慈悲的佛陀對眾生的愛護(hù)無微不至。所教化的對象,不分貧富貴賤、種族信仰一律平等,皈依弟子日漸增多,于是便有了僧伽(僧團(tuán))。在佛陀的弟子群中,因有著種種賢圣不肖的分別,故而佛陀制定了戒律,并時常教誡弟子持戒的重要性。

  正是戒,維系了僧團(tuán)的清凈。個人遵照戒律而行,過著法制的生活,佛陀又規(guī)定每半月布薩誦戒一次,集合說戒,使諸比丘都能在清凈戒法中長養(yǎng)善心,長行梵行。

  就這樣說法度生四十九年,因緣將至,亦是為令眾生于佛法中生珍重心,進(jìn)而實踐解脫之道,佛陀于年八十垂般涅槃。臨涅槃之際,所有的眾生都悲啼號哭,聲聞、菩薩四眾、天龍八部、人非人等都來集會,佛陀以大悲心開導(dǎo)大眾:佛性常住真實無變,及常樂我凈等義。又開示眾生悉有佛性,一闡提和聲聞、辟支都當(dāng)?shù)贸纱笥X佛果,并廣說與涅槃有關(guān)的一切菩薩法義。針對阿難所提出的四個問題,開示弟子們:在佛入滅后,要以戒為師、以四念處安住、以默擯置之調(diào)伏惡人、在一切經(jīng)首安立“如是我聞”令人起信。叮嚀弟子,護(hù)持凈戒,常當(dāng)一心,勤求出道,要身常行慈、口常行慈、意常行慈。

  這是佛陀在印度的教化,我們再來了解佛教之傳入中國。

  東漢永平十年(公元67年),明帝劉莊夜夢金人放光殿庭,第二天早上問及大臣。太史傅毅回答說:西方大圣人,其名曰“佛”。陛下所夢恐怕就是他。明帝就派遣中郎將蔡愔等十八人去西域,訪求佛道。蔡愔等于西域遇竺法蘭、攝摩騰兩人,并得佛像經(jīng)卷,用白馬馱著共還洛陽。明帝特為他們建立精舍居住,稱做白馬寺。攝摩騰與竺法蘭在寺里譯出《四十二章經(jīng)》。這幾乎是漢地佛教初傳的普遍說法,也為我國歷史教科書所采用。

  佛教傳入中國之后,到了后漢末葉桓靈二帝的時代(公元147—189年),記載才逐漸翔實,史料也逐漸豐富。其時西域的佛教學(xué)者相繼來到中國,如安世高、安玄從安息來,支婁迦讖、支曜從月氏來,竺佛朔從天竺來,康孟詳從康居來。由此譯事漸盛,法事也漸興。

  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中,歷史最悠久的宗教。佛教自東漢傳入中國以后,千余年來一直是中國人民的主要信仰,其間經(jīng)歷代高僧大德的弘揚提倡,許多帝王卿相、飽學(xué)鴻儒也都加入這個行列,終于使佛教深入社會各個階層。對它的信仰深入民間,“家家阿彌陀,戶戶觀世音”。而佛教的哲理部分則與儒、道等相結(jié)合、相融會、相激蕩,匯入中華文化源遠(yuǎn)流長的大海,形成了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主流,F(xiàn)在已被人們稱為中國傳統(tǒng)宗教,而非外來宗教。

  中國佛教出現(xiàn)過許多派別,主要有八宗:

  一是三論宗,又名法性宗;

  二是瑜伽宗,又名法相宗;

  三是天臺宗;

  四是賢首宗,又名華嚴(yán)宗;

  五是禪宗;

  六是凈土宗;

  七是律宗;

  八是密宗,又名真言宗。

  這就是通常所說的性、相、臺、賢、禪、凈、律、密八大宗派。

  佛法本是一味的,由于接受者的程度,即根性的高下不一,以及生存時代與生活環(huán)境的差異,對于佛法的體悟,也就因人而異,各有下手處,所謂“歸元無二路,方便有多門”。佛經(jīng)中也說:“佛一圓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八大宗派各有特點,有人用一偈戲而概之為:“密富禪貧方便凈,唯識耐煩三論空,傳統(tǒng)華嚴(yán)修身律,義理組織天臺宗。”

  賢首宗,也就是華嚴(yán)宗,即是以《華嚴(yán)經(jīng)》立宗。

  佛滅后七百年,龍樹菩薩從龍宮傳來《華嚴(yán)經(jīng)》。東晉時,印度僧人佛陀跋陀羅在揚州道場寺譯《華嚴(yán)經(jīng)》,以及其他諸師的講傳疏解。唐杜順和尚(傳系文殊菩薩轉(zhuǎn)世)悟入華嚴(yán)法界,始倡華嚴(yán)宗。著有《法界觀》,《五教止觀》,發(fā)揚華嚴(yán)法門。初傳智儼,作《華嚴(yán)經(jīng)搜玄記》十卷,發(fā)明十重玄門,以六相融會之。次傳至賢首大師,作《探玄記》、《游心法界記》、《一乘教義分齊章》等,總判釋尊一代教化為五時八教,集華嚴(yán)宗之大成。武則天時代,實叉難陀重譯《華嚴(yán)經(jīng)》四萬五千偈,世人稱為新經(jīng)。時清涼大師澄觀作《華嚴(yán)經(jīng)大疏鈔》,博大精微,總括小大行相,無倚無偏,大振華嚴(yán)宗風(fēng)。清涼大師法嗣宗密,原為禪宗學(xué)者,改宗華嚴(yán),著有《原人論》,禪教并重。其《圓覺經(jīng)疏鈔》,與清涼思想一以貫之。

  本宗所依經(jīng)典:

  一、《大方廣佛華嚴(yán)經(jīng)》(60卷),晉佛陀跋陀羅譯,又稱舊譯華嚴(yán);

  二、《大方廣佛華嚴(yán)經(jīng)》(80卷),唐實叉難陀譯,又稱新譯華嚴(yán);

  三、《大方廣佛華嚴(yán)經(jīng)》(40卷),唐般若譯,又稱后譯華嚴(yán)。

  在三譯華嚴(yán)中,賢首以前均依六十《華嚴(yán)》而弘教化,宗密則依八十《華嚴(yán)》而弘教化。此外,世親造《十地經(jīng)論》十二卷,為《華嚴(yán)經(jīng)、十地品》的釋論,為本宗所依論典。

  而《入法界》一品,晉譯《華嚴(yán)經(jīng)》十六卷、唐譯《華嚴(yán)經(jīng)》亦僅二十一卷。貞元譯第四十卷,為晉唐二譯所無,于是古德便將《普賢行愿品》一卷殿列唐譯八十卷之后,形成《華嚴(yán)經(jīng)》八十一卷的定本。《華嚴(yán)》一經(jīng),初會為普賢菩薩所說,終末亦普賢菩薩所說,文勢連續(xù),首尾相顧,相得益彰。

  華嚴(yán)宗七祖分別為:

  一、馬鳴尊者。馬鳴乃西土十一祖,東天竺國人。說法時,能感群馬得解悲鳴,故曰馬鳴,依百本大乘經(jīng)造《起信論》,是為初祖。

  二、龍樹尊者。龍樹乃西土十三祖,南天竺國梵志之裔。始生之日,在于樹下,因入龍宮而得成道,故號龍樹。申明起信論義,是為二祖。

  三、帝心法師。帝心,姓杜,諱法順。世間聾啞者遇之,必能聞能語。唐太宗詔謂之曰:“朕苦勞熱師之神力,何以蠲除?”師曰:“圣德御宇,微恙何憂,但頒大赦,圣躬自安。”上從之,疾遂瘳。因錫號曰“帝心”。作法界觀門,專弘華嚴(yán),是為三祖。

  四、云華法師。云華,寺名。師居是寺,因以名之。姓趙,諱智儼。得帝心親傳,以授賢首,其教大行,是為四祖。

  五、賢首法師。賢首,謚號,諱法藏。其先康居國人。唐則天詔于太原寺開華嚴(yán)宗旨,感白光自口而出,須臾成蓋,萬眾歡呼。如對長生殿,指殿隅金師子以喻法體用而為說法,則天領(lǐng)解,遂著其說為金師子章,是為五祖。

  六、清涼法師。清涼,號也。姓夏侯氏,諱澄觀,會稽人。造華嚴(yán)大疏。唐德宗誕節(jié),如對內(nèi)殿,能以妙法,清涼帝心,遂賜號清涼。憲宗問華嚴(yán)宗旨,豁然有得。加號大統(tǒng)清涼國師,文宗開成三年示寂,凡歷九朝,為七帝門師,是為六祖。(九朝:唐玄宗、肅宗、代宗、德宗、順守、憲宗、穆宗、敬宗、文宗。七帝,即代宗以下七帝。)

  七、圭峰法師。圭峰,終南山之別名。師居是山,因得是名。姓何,諱宗密,果州人。清涼嘗謂之曰:“毗盧華藏,能隨我游者,其汝乎。”遂著《圓覺經(jīng)》、《華嚴(yán)經(jīng)》等疏鈔。唐文宗詔問佛法大意,賜號大德。是為七祖。

  《華嚴(yán)》是經(jīng)中之王,經(jīng)中之海,是佛教根本*輪,最為圓頓,而《普賢行愿品》則是《華嚴(yán)》關(guān)鍵,修行樞紐,文約義豐,法門廣大。所以,一歷耳根,永為道種;一生信解,頓超財供。

  本經(jīng)說,以充滿十方無量世界的上妙七寶及天人最勝安樂,布施爾所一切世界的所有眾生,供養(yǎng)爾所一切世界的諸佛菩薩,經(jīng)歷爾所佛剎極微塵數(shù)劫,相續(xù)不斷,但所獲功德,比起聽聞普賢愿王一經(jīng)于耳的功德,百分不及一,千分不及一,乃至優(yōu)波尼沙陀分亦不及一?梢娐犅、持誦《普賢行愿品》的功德之大。

  【大方廣佛華嚴(yán)經(jīng)?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愿品】

  “大方廣佛華嚴(yán)經(jīng)”是七種佛經(jīng)命名中具足人、法、喻三者的經(jīng)名。“大方廣”是法,“佛”是人,“華嚴(yán)”是喻。經(jīng)題包含七義,大是體,方是相,廣是用,佛是果,華是因,嚴(yán)是總相,經(jīng)是能詮。這個經(jīng)題是人法雙題,法喻齊舉,體用無礙,因果周圓,所以極為殊勝,無盡法門不出于七字。

  “大”是當(dāng)體得名,常遍為義。一切法中,哪一法最大呢?就是真心,它豎無初際、橫絕邊涯。豎,沒有初際、后際,是無始無終、常住不滅的;橫,沒有邊涯,無內(nèi)無外,遍在一切處。所以心性本體是常遍的,稱為大。

  六祖惠能大師說:“菩提心量廣大,好像虛空一樣,沒有邊際,也沒有方圓大小、青黃赤白、上下長短、瞋怒喜樂、是非善惡、頭尾等對待分別。一切諸佛國土,都如同虛空一樣。世人的靈妙真如本來是空,并無一法可得;諸法自性本來空寂,也是如此。”

  “方”是從法得名,以軌持為義。心性體上本具恒河沙數(shù)自性功德,攝持而永不損減漏失,叫做方。

  “廣”,從用得名,包博為義。包是包含一切;博是廣博無邊。由于體是常遍、相是無量,體上遍含一切作用。

  “大、方、廣”并非指其它,正是直說一念心性,也就是真如佛性的體、相、用。

  真如佛性,也就是禪宗所說的“自性”。自性不是“自我”,自我是個假我、小我、無明,是我執(zhí)和法執(zhí)糾結(jié)成的一種自縛,并非是“真我”。在佛陀的教法中有無數(shù)對“真我”的表述,在不同的語境下,為了更加清楚表述“真我”狀態(tài),佛陀用了“無我、空性、佛性、自性、真我、真如、一真法界、如來藏、妙明真心、心”等等各種名相來表述,所說的就是“與佛無差別”的“真我”狀態(tài)。

  佛言:“如來妙體即法身,清凈解脫同真諦。如日與光不相離,如來功德即涅槃。真我與佛無差別,一切有情所歸趣。生死涅槃等無二,其性不壞無造作。垢凈如如性不異,唯佛世尊獨能了。眾生悉有如來藏,三寶于是現(xiàn)世間。一切有情入佛智,以性清凈無別故。佛與眾生性不異,凡夫見異圣無差。一切眾生本清凈,三世如來同演說。”(《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jīng)》(10卷)唐?般若譯)

  所以,永明延壽大師云:“是以千途異說,隨順機宜,無不指歸一法而已。故《般若》唯言無二,《法華》但說一乘,《思益》平等如如,《華嚴(yán)》純真法界,《圓覺》建立一切,《楞嚴(yán)》含裹十方,《大集》染凈融通,《寶積》根塵泯合,《涅槃》咸安秘藏,《凈名》無非道場,統(tǒng)攝包含事無不盡,籠羅該括理無不歸。”千經(jīng)萬論,指歸一如。

  佛陀對于“真如佛性”的表述,有時說空,有時說有,有時說即空即有,有時說非空非有。這都是針對不同根機和次第的眾生,從佛性的“體、相、用”三個角度,也就是佛性的“法、報、化”三身或分別詮釋,或全面表述。就如同,要向未見過我手中這個杯子的人講清這個杯子,需要分別表述出“材質(zhì)、形狀、作用”,這就是“體、相、用”。

  就像學(xué)習(xí)一部經(jīng),按照天臺宗的“五重玄義”:一釋名,解釋一經(jīng)之題目;二辨體,辨別一經(jīng)所詮之體性,如《法華經(jīng)》即以“中道實相”為全經(jīng)所詮之妙體;三明宗,闡明一經(jīng)之宗趣;四論用,論說一經(jīng)之功用;五判教,又作判教相,判立一經(jīng)之教相,以定一經(jīng)之評價。于是,一部經(jīng)就很容易理解全面了。

  我把佛陀對真如佛性的表述總結(jié)為:

  中觀唯識唯心見,

  法報化身自顯現(xiàn);

  心佛眾生無差別,

  體空相明用周遍。

  一、體空:法身,中觀空性見(清凈明覺,般若智慧),三法印之“涅槃寂靜”。

  《心經(jīng)》: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龍樹菩薩: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名是假名,亦是中道義。

  六祖: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壇經(jīng)》:一日,師告眾曰:吾有一物,無頭無尾,無名無字,無背無面,諸人還識否?神會出曰:是諸佛之本源,神會之佛性。

  二、相明:報身,唯識瑜伽(苦樂覺知,轉(zhuǎn)識成智),三法印之“諸行無常”。

  《維摩詰所說經(jīng)》:

  于是佛以足指按地,即時三千大千世界,若干百千珍寶嚴(yán)飾,譬如寶莊嚴(yán)佛,無量功德寶莊嚴(yán)土,一切大眾嘆未曾有!而皆自見坐寶蓮華。

  佛告舍利弗:“汝且觀是佛土嚴(yán)凈?”

  舍利弗言:“唯然,世尊!本所不見,本所不聞,今佛國土嚴(yán)凈悉現(xiàn)。”

  佛語舍利弗:“我佛國土,常凈若此,為欲度斯下劣人故,示是眾惡不凈土耳!譬如諸天,共寶器食,隨其福德,飯色有異;如是舍利弗,若人心凈,便見此土功德莊嚴(yán)。”

  三、用周遍:化身,唯心如來藏(情與無情,天地萬物,蕓蕓眾生),三法印之“諸法無我”。

  有人問大龍智洪禪師:“什么是微妙的禪?”智洪禪師回答:“風(fēng)送水聲來枕畔,月移山影到窗前。”空中,梧桐落葉飄零;眼前,蕭瑟秋花凝霜。

  秀才問趙州禪師:“此情此景,如何感悟人生?”趙州禪師說:“不雨花猶落,無風(fēng)絮自飛。”

  投子大同禪師與嵇山章禪師在室外品茶。大同禪師指著茶杯中倒映的青山綠樹、藍(lán)天白云說:“森羅萬象,都在里邊。”章禪師將茶水潑在地上,然后問:“森羅萬象,在什么地方?”大同禪師說:“可惜了一杯茶。”

  僧人問臨濟義玄:“如何是無位真人?”玄便打,道:“無位真人是什么干屎橛?”

  僧問云門文偃:“如何是佛?”文偃答:“干屎橛!”

  僧問歸。“如何是清凈法身?”答:“廁坑頭籌子。”

  莊子《知北游》:東郭子請教莊子說:“你所謂的道,在哪里呢?”莊子說:“無所不在。”東郭子說:“一定要說個地方才可以。”莊子:“在螻蟻中。”東郭子:“為什么如此卑微呢?”莊子:“在雜草中。”東郭子:“為什么更加卑微呢?”莊子:“在瓦塊中。”東郭子:“為什么越說越過分呢?”莊子說:“在屎尿中。”

  在《虛云和尚年譜》中,我們可以看到虛云大師開悟偈,也是從“體、相、用”來表述自性:燙著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語難開(體空),春到花香處處秀(相明),山河大地是如來(用周遍)。

  大乘三大學(xué)派“中觀、瑜伽、如來藏”三位一體,不二法門,為佛性實相之“體、相、用”。大乘八宗“律宗、三論宗、凈土宗、禪宗、天臺宗、華嚴(yán)宗、法相宗、密宗”在修學(xué)上都以空性思想為根本教法,在表現(xiàn)形式上則各有側(cè)重,如:天臺宗和三論宗,側(cè)重中觀學(xué)派;法相宗、密宗、凈土宗和律宗,側(cè)重瑜伽學(xué)派;禪宗、華嚴(yán)宗,側(cè)重如來藏學(xué)派。

  眾生的“第八識藏識(佛性)、第七識末那識(習(xí)性)、第六識意識(理性)”,諸佛為“大圓鏡智、平等性智、妙觀察智”,及“法身、報身、化身”,又說“心、佛、眾生”,實相之“空分、明分、顯分”,天臺之“空、中、假”,禪宗之“破初關(guān),見自性,證化身;破重關(guān),證自性,證報身;破生死牢關(guān),透自性,證法身”。這都是從佛性實相之“體、相、用”三分表述的。對此,心理學(xué)為“無意識、潛意識、意識”;婆羅門為“梵天、毗濕奴、濕婆神”;道教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陰陽家為“無極、太極(兩儀)、四象”;基督教為“圣靈、圣父、圣子”。修證高度和認(rèn)識水平絕然不同,但方向卻是有其相似性。

  南北朝時代的傅大士(傅翁)悟道偈云:“有物先天地,無形本寂寥,能為萬象主,不逐四時凋。”

  老子《道德經(jīng)》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

  當(dāng)年,憲宗皇帝詔請清涼國師入宮問法,帝問:“華嚴(yán)所詮,何謂法界?”國師答:“法界,即一切眾生身心本體。”所以,“大方廣”不是說其他,唯指本性。

  再回到本經(jīng)來看,大方廣是所證,能證是佛華嚴(yán)。佛以覺照為義。華從比喻得名,以感果、嚴(yán)身為意義,就是:由萬行圓滿成就,感得佛果;由眾德具備,莊嚴(yán)佛的十身。“嚴(yán)”是總相,能嚴(yán)是“華”,所嚴(yán)是“佛”。“嚴(yán)”以功用立名,以資莊為義,就是以廣大的體用莊嚴(yán)法身和色身。

  “大方廣佛華嚴(yán)”是別名,“經(jīng)”是通名,即超出生死的直捷路徑。

  以上七字經(jīng)題,展開便是無量法海。清涼國師講了一條“展卷難思”,意思是:本于清凈法界,最初開為理、智二門;理又以體、用開為大方廣,智又以因、果開為佛華嚴(yán);經(jīng)詮大方廣佛華嚴(yán)六字,總共七字經(jīng)題;七字展開,是一卷《普賢行愿品》,所證法界是大方廣,能證普賢行愿是佛華嚴(yán);一卷《普賢行愿品》再展開,就是一部《華嚴(yán)經(jīng)》,五周因果都是佛華嚴(yán)的因果,所證都是大方廣;《華嚴(yán)經(jīng)》再展開,則無窮無盡。就“收卷”而言,無盡法界收為華嚴(yán)九會;華嚴(yán)九會收為《普賢行愿品》;《普賢行愿品》收為《大方廣佛華嚴(yán)經(jīng)》經(jīng)題;經(jīng)題收為理、智二分;理智融合為一真法界,能所雙亡、事理雙寂故。所以是“舒則彌綸法界,卷則足跡難尋”——展開,經(jīng)的妙義遍滿無邊法界;收攝,了無蹤跡可尋。即舒恒卷,即卷恒舒,即是展卷無礙?傊蛘归_、或收卷、或廣演、或簡說,都是一部《大方廣佛華嚴(yán)經(jīng)》。

  經(jīng)云:“無量無邊法門海,一言演說盡無余”,無量無邊的法門海,一個言辭就完全說盡了,這是“即舒恒卷”。又云:“如來于一語言中演說無邊契經(jīng)海”,一個言辭中演說了無邊契經(jīng)海,一字中具足無盡法義,這是“即卷恒舒”。

  【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愿品】,從所入、能入、入三方面作解釋。“所入”是不思議解脫境界,“能入”為普賢行愿;“入”指智慧與法界契合,如空印于空,沒有能、所。

  為什么叫做不可思議呢?言、思不及故。就是:法無名稱,故語言表達(dá)不到,言語道斷,口欲談而辭喪(口欲說卻無言可說);法無相狀,故思維無法緣取,心行處滅,心將緣而慮息(心欲緣卻無可緣)。法界沒有一定的名稱和相狀,心不可思、口不可議,因此叫作不可思議。

  是哪個法不可思議呢?即解脫境界。解脫有作用解脫和離障解脫。作用解脫指作用自在,解脫了束縛障礙。像《維摩詰經(jīng)》所說:“有解脫,名不可思議,若菩薩住是解脫者,以須彌之高廣,內(nèi)芥子中等。”即安住在不可思議的解脫中,高廣的須彌山可以納入微小的芥子中。像這樣,作用通徹?zé)o礙,以一現(xiàn)多,以小容大,一身化現(xiàn)無量身,一念入于一切劫等,叫做作用解脫。離障解脫是指以智慧脫離煩惱障和所知障。

  兩種解脫是相成的關(guān)系,以離障解脫成就作用解脫,就是內(nèi)離障礙,外用自在無礙。圭峰大師說:一切諸法本自融通無礙,只是由于內(nèi)心執(zhí)著、累劫纏綿,才感得外境妄相阻礙。就像在平坦開闊地帶露天睡眠,夢見四邊障礙重重,或有險山深水,無法通過,夢心覺悟時,則所向解脫,無所障礙。

  所以,但能消盡執(zhí)著,自然一切境中作用自在。但得本,不愁末,只要在心上去除妄執(zhí),心光即流通無礙!度A嚴(yán)經(jīng)》云:“無一眾生而不具有如來智慧,但以妄想顛倒執(zhí)著,不能證得。若離妄想,一切智、自然智、無礙智則得現(xiàn)前。”

  “普賢行愿”,《大日經(jīng)疏》卷一中提到:普賢菩薩,普是遍一切處義,賢是最妙善義。是說普賢菩薩依菩提心所起愿行,及身、口、意悉皆平等,遍一切處,純一妙善,具備眾德,所以名為普賢,代表菩薩行愿,也就是菩薩所行持的誓言。普賢菩薩又稱三曼多跋陀羅,意思是具足無量行愿,示現(xiàn)于一切諸佛剎土。普賢菩薩代表一切諸佛的理德與定德,與文殊菩薩的智德、證德相對,兩者并為釋迦牟尼佛的兩大脅侍。被稱為“華嚴(yán)三圣”。文殊菩薩駕獅、普賢菩薩乘象,表示理智相即,行證相應(yīng)。

  普賢菩薩應(yīng)化道場為四川峨眉山。普賢菩薩是大乘菩薩的代表,象征著大乘佛教的精神。在《華嚴(yán)經(jīng)》中明示一切佛法歸于毗盧遮那如來及文殊菩薩、普賢菩薩二大士,三者并稱“華嚴(yán)三圣”,普賢菩薩則代表一切菩薩行德本體。

  “普賢行愿”是菩薩行的表征,任何一個眾生,實踐菩薩行圓滿之時,就是普賢菩薩,而圓滿普賢的果位就是毗盧遮那如來,眾生具足著普賢之因,也就是毗盧遮那佛性。

  “普賢菩薩”名稱由來:菩薩因何名為普賢?《悲華經(jīng)》說:“我行應(yīng)當(dāng)勝諸菩薩。寶藏佛言,以是因緣,今改汝字,名曰普賢。”對普賢一名的解釋,歷代大師各抒己見,今取唐宗密大師《大方廣圓覺修多羅了義經(jīng)略疏注》的解釋。

  (1)約自體說:體性周遍曰普,隨緣成德曰賢。

  (2)約諸位說:曲濟無遺曰普,鄰極亞圣曰賢。

  (3)約當(dāng)位說:德無不周曰普,調(diào)柔善順曰賢。

  普賢與文殊同為釋迦牟尼佛的二脅士,普賢侍右,主侍定德門,文殊侍左,主侍智德門。表示如來教法,是行解并進(jìn),定慧雙修。唐清涼國師對此解釋非常透徹。他在華嚴(yán)三圣圓融觀中,明二圣三對表法:

  (1)普賢表所信如來藏。故《理趣般若經(jīng)》云:一切眾生皆如來藏。普賢菩薩自體遍故,初會即入如來藏三昧。文殊表能信之心,《佛名經(jīng)》說:“一切諸佛,皆因文殊發(fā)心故。如善財始見,即發(fā)大心。”

  (2)普賢表所起萬行,一切經(jīng)中,皆說普賢行愿。文殊表能起之解。故彌勒對善財說:“汝先得見諸善知識,聞菩薩行,入解脫門,皆文殊之力也。”

  (3)普賢表證空出纏法界,《華嚴(yán)經(jīng)》說:身相如虛空故,善財見之,即得智波羅密者,依體起用故也。文殊表能證大智,顯其有智方證理故。

  然此二圣,各相融攝,依體起行,行能顯理。普賢與文殊,象征學(xué)佛要有信有解。信而無解,信是無明;解而無信,解是邪見。因此,這二位大菩薩,在釋尊的常隨菩薩眾中是不能分離的一對。

  普賢菩薩,行愿無窮,分身塵剎,隨緣教化眾生。

  相傳,中國古德拾得大士,是普賢菩薩的化身。天臺山國清寺的豐干禪師,一日行經(jīng)赤城道旁,聽到草叢中有小兒啼哭,趨前視察,見一小孩約十來歲,問其姓名,答:“我無家、無姓、亦無名。”豐干禪師憐憫其無依無靠,帶回國清寺,交給庫房當(dāng)茶童。因是拾來,名之拾得。

  由于拾得聰明伶俐,三年后升任齋堂香燈,及執(zhí)掌出食等雜事。一天,四顧無人,竟登座與所供奉的圣像對坐而食,還呵斥圣像小果,焦芽敗種。此事被知庫靈熠禪師看見,斥責(zé)其對圣像不恭敬,可能頭腦有毛病,罷免其香燈一職,派往廚房洗碗碟。拾得常將多余飯菜,盛在竹筒里,贈其摯友寒山子。

  有一次,寺中飯食花果被鳥啄食,拾得竟然拿著棍子打寺中供養(yǎng)的山神像,斥責(zé)其守護(hù)伽藍(lán)不力,有失職責(zé),枉受沙門供養(yǎng)。當(dāng)晚寺里的僧人,都夢見山神說:“拾得打我,罵我。”靈熠禪師到山神像前視察,果然看見山神像有杖打痕跡,始知拾得來歷不凡。

  拾得與寒山子時常往來,還常對人說佛法。但人不信,反而譏誚怒罵,甚至打他。寒山對拾得曰:“世間人穢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我該如何對他?”拾得答曰:“忍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后來拾得負(fù)責(zé)牧牛。一日,正值寺中半月布薩,律師正為僧眾在堂中說戒。拾得驅(qū)牛群到法堂前倚門而立,并撫掌笑曰:“悠悠哉,聚得作相,這個如何?”說戒和尚怪其不敬,怒斥曰:“下人瘋狂,破我說戒。”拾得見其嗔心起,即說偈曰:“無嗔即是戒,心凈即出家;我性與汝合,一切法無差。”戒和尚見拾得嘻皮笑臉,氣得下堂來打拾得,要他驅(qū)牛出去。

  拾得說:“我不趕牛了,這群牛,都是大德前生的知事僧,它們都有法號,不信,看我叫它們出來。”隨即對牛群說:“前生律師弘靖站出來。”即有一白牛作聲而過。又曰:“前生典座光超出來”一黑牛應(yīng)聲而出。拾得又叫:“直歲靖本出來”又有一牯牛應(yīng)聲出來。最后,拾得牽一牛說曰:“前生不持戒,人面而畜心,汝合招此咎,怨恨于何人,佛力雖廣大,汝卻辜佛恩。”

  自此,僧眾始知拾得,并非凡間俗子,不再以瘋子看待。后因阿彌陀佛化身的豐干禪師,對丘太守說:“寒山拾得,是文殊普賢的化身!”圣跡顯露,與寒山子同離國清寺,后不知所終。

  文殊、普賢兩位大士,一為諸佛母,一為諸佛長子,公孫二人,常在十方諸佛前,共作佛事,常在一起,游戲人間。淳熙年間,文殊菩薩應(yīng)身為兜率寺戒阇黎時,普賢菩薩亦同時化身為周氏女,排行第七,人皆稱她周七娘。生時便有種種神異,長大后不肯嫁人,每天行乞于市,晚常宿于普濟橋下,常與戒阇黎在一起,妙行莫測。時人不解,笑為瘋婆。后有圣者歌曰:“戒師文殊,周婆普賢,隨肩搭背,萬世流傳。”后人始知是菩薩應(yīng)世。

  普賢菩薩贊偈:普賢菩薩,行愿齊周,華藏會上闡法猷,瓶瀉兩千酬,接引凡流,象駕任優(yōu)游。

  大行菩薩稱普賢,重重愿海浩無邊;

  端坐示座六牙象,智慧化生七寶蓮;

  一切三昧皆自在,本來妙德盡周圓;

  寶威來贊娑婆化,靈感神通震大千;

  南無峨嵋銀色世界大行普賢王菩薩。

  【唐罽賓國三藏般若奉詔譯】

  罽賓國是北印度羯濕彌羅國的異名。三藏般若就是精通經(jīng)、律、論三藏,名叫般若的法師。

  般若三藏,天竺人,唐朝時,在長安傳法。法師從唐德宗貞元十二年六月至十四年二月,在大唐京師的大崇福寺,譯成四十卷華嚴(yán)經(jīng)文。隋唐時代,佛經(jīng)翻譯以長安及洛陽為中心,譯事大盛,譯師輩出。般若三藏是四十卷本《華嚴(yán)經(jīng)》的翻譯者,以此而聞名后世。同時,在隋唐譯經(jīng)史上,他是最后一位大譯師,所譯出的《華嚴(yán)經(jīng)》也是唐代譯出的最后一部大部頭經(jīng)典。此后,隋唐譯事衰微。

  經(jīng)文:

  【爾時普賢菩薩摩訶薩,稱嘆如來勝功德已,告諸菩薩,及善財言。善男子,如來功德,假使十方一切諸佛,經(jīng)不可說不可說佛剎極微塵數(shù)劫,相續(xù)演說,不可窮盡。若欲成就此功德門,應(yīng)修十種廣大行愿。何等為十,一者禮敬諸佛,二者稱贊如來,三者廣修供養(yǎng),四者懺悔業(yè)障,五者隨喜功德,六者請轉(zhuǎn)*輪,七者請佛住世,八者常隨佛學(xué),九者恒順眾生,十者普皆回向。善財白言,大圣,云何禮敬,乃至回向!

  直譯:

  這時候,普賢大菩薩對如來的極為妙好功德加以稱嘆,然后又對眾菩薩及善財童子說:善男子,如來的功德,就是那十方世界的一切諸佛,在言說不盡的佛剎極微塵那么多的無窮大劫中,連續(xù)不斷地講說下去,也是不可能窮盡的。如果有人要想尋求這一通向無邊功德的法門,就應(yīng)該修習(xí)十種廣大的行愿。

  哪十種廣大行愿呢?

  一者禮敬諸佛,二者稱贊如來,三者廣修供養(yǎng),四者懺悔業(yè)障,五者隨喜功德,六者請轉(zhuǎn)*輪,七者請佛住世,八者常隨佛學(xué),九者恒順眾生,十者普皆回向。

  善財問:大圣!什么是禮敬呢?什么又是回向呢?

  講解:

  連結(jié)前文第八十卷末尾的偈頌,總結(jié)贊嘆如來的功德廣大無盡,這時候,普賢大菩薩稱揚贊嘆了如來的極為妙好殊勝功德。普賢菩薩告訴諸菩薩及善財童子說:善男子,如來的功德,就是十方世界的一切諸佛,在言說不盡的佛剎極微塵那么多的無窮大劫中,連續(xù)不斷地講說下去,也是不可能窮盡的。如果有人要尋求這一通向無邊功德的法門,就應(yīng)該修習(xí)十種廣大的行愿。

  像這樣,演說者是無上的佛陀,而且集合了十方一切諸佛;演說時間是無量佛剎極微塵數(shù)劫,而且相續(xù)不斷,縱然這樣,仍不能說盡如來功德,以此凸顯了如來功德極為廣大。《華嚴(yán)經(jīng)》云:“剎塵心念可數(shù)知,大海中水可飲盡,虛空可量風(fēng)可系,無能說盡佛功德。”

  善財童子,因其出生時,種種珍寶自然涌出,故有此名。善財童子為《華嚴(yán)經(jīng)》“入法界品”之主人公,是修菩薩道行者的光輝榜樣,他發(fā)起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后,從文殊菩薩處漸次南行,經(jīng)參訪五十三位善知識,最后修行圓滿、證入法界。他在普陀洛迦山拜謁觀世音菩薩,得到指點教化,后來,民間為觀世音菩薩塑像時善財和龍女(法華經(jīng))成為其左右脅士。

  “此功德門”,指如來浩瀚如海的功德。想成就圓滿的佛果功德,就必須修持圓滿的因行——禮敬諸佛等的十種廣大行愿。清涼國師這樣講到應(yīng)修普賢行愿的原因:“廣說能證普賢行愿,令入法界,則成如來勝功德故。若不依此普賢行修,設(shè)經(jīng)多劫亦不成故。”因此為了成就如來功德,應(yīng)當(dāng)修學(xué)普賢十大行愿。

  善財童子代表與會大眾提問:“大圣!請問從禮敬到回向的十種廣大行愿,具體應(yīng)如何行持?”

  以下普賢菩薩就顯示每種行愿的修行方法,講每一行愿時都標(biāo)出愿名、顯示愿王之相,最后總結(jié)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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