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三昧水懺講記卷上(1)

  《慈悲三昧水懺講記》卷上(1)

  慈悲三昧水懺講記(卷上)

  佛歷二五二九年夏歷正月十九日起講于新加坡福慧講堂

  題前概說

  諸位居士!過去在般若講堂,曾對諸位講過慈悲三昧水懺,但講得簡單,特別到最后,是讀不是講,實有負諸位,諸位有想再聽,問我何時再講,我答要看因緣。現(xiàn)在;壑v堂建成,可說因緣已經(jīng)成熟,乃從今日開始,為諸位講水懺,由于時間充分,可慢慢講,務望諸位能聽懂。

  佛法說有八萬四千法門,懺悔法門則為其中之一,且是極重要法門,亦最極殊勝方便法門,因有這法門,能與人以一自新之路,不致對錯誤行為,感到前途的絕望,做人如對前途絕望,不特沒有勇氣做人,甚或走上相反道路,更加無惡不作,那就不可救藥!為此,佛特說有懺悔法門,使知果能誠心懺悔,還可做個佛化新人,走上做人的光明大道,甚至踏上解脫,菩提的大道!

  有人從反面看,認為造成的罪惡不可懺悔,應讓他得到罪惡所當?shù)玫目鄨?使之以后不敢再作罪惡,假定罪惡可以懺悔清凈,那就無異引人作惡,因作惡人會這樣想,所造罪惡既可懺悔,現(xiàn)我可多造惡,到不想作惡時,懇切至誠懺悔,將來不感苦果,現(xiàn)我多造些惡,又有什么可怕?作這樣想,無疑是錯誤的,亦是最極愚癡!

  做人如不造惡,好像完整的碗,看來沒有裂痕,多么美觀好看?造惡再來懺悔,懺悔得以清凈,自是沒有問題,好像補過的碗,漏水固已不漏,但有個裂痕在,總是不大美觀,與其造惡后懺悔,不造惡豈不更好?當知懺悔法門,是佛為已造罪的人,開的一種方便法門,讓造惡者有自新機會,仍可成為一個好人,不是明知造惡不對,還要造惡再來懺悔,這是我佛所不許的,不要誤解極為殊勝的懺悔法門,誤解勢必成為更大的罪人!

  懺悔法門本于佛說,但中國佛教到隋唐時才大流行,在此以前所以未受重視,因在漢魏時期,譯來中國經(jīng)論,還不怎么完備。宋晉水沙門凈源法師,在“圓覺經(jīng)道場略本修證儀”,第一“總敘緣起”中說:“漢魏以來,崇茲懺法,未聞有其人者,實以教源初流,經(jīng)論未備”。

  經(jīng)說懺悔法門,其義極為高廣,因果非常分明,看來好像簡單,實際深不可測,不能等閑視之,亦不可照懺法拜拜,就算完成懺悔,一切罪惡清凈。當知修學佛法,要為出離苦輪,真能做到如此,應先嚴持凈戒,欲求戒根清凈,則莫過于懺悔,是則懺悔豈能忽視?

  現(xiàn)在各地道場,所通行的懺法,以“梁皇寶懺”、“慈悲水懺”、“藥師懺”、“凈土懺”、“地藏懺”、“大悲懺”等,特別是“大悲懺”,不論哪個道場舉行,發(fā)心來拜的人很多,當是很好現(xiàn)象,可是對于懺法,大都有所不知,只是照著拜拜而已,還有信心不堅行者,除隨著人拜己拜,且將佛菩薩的經(jīng)文懺典,看成是迂談腐論,根本沒有真正信心,更是罪過無邊,不如不拜為好。

  一 本懺的懺主

  懺悔法門出于佛說,特別大乘經(jīng)中,所說懺悔和禮贊方法更多,但本佛說而以不同形式,建立很多禮贊文和懺悔文,則是中國各宗祖師。如天臺智者的“法華三昧懺儀”,創(chuàng)始于梁武帝時,而為誌公禪師所作的“梁皇寶懺”等。是懺法,皆以滅罪消災,濟度亡靈為本,在家的孝子賢孫,常請出家人修此懺法,是中國流傳最久最廣的一部懺法,特別在江蘇、浙江更為風行。

  現(xiàn)在講的“慈悲三昧水懺”,是唐朝知玄法師,世稱悟達國師,依宗密禪師所著“圓覺經(jīng)證儀”而錄成的,在中國佛教界,同樣風行各地,僧俗佛子都愛修此懺法。水懺作于悟玄的經(jīng)過是:國師是四川人,此懺約述于大唐懿宗咸通四年(西元八六三)。在他未顯要時,在長安遇到一個奇特僧人,該僧患有惡疾,一般說是痲瘋病,沒有哪個僧人不討厭他,且離他遠遠的,不敢與之接近。獨師與之隔鄰相處,不特不討厭他,且無微不至的予以照應。國師后來欲回四川,異僧感于師的風儀,為一般人所不及。當要正式分別時,異僧特對師說:“我們在此相處甚得,并承對我多方照顧,無以為感,他日你如遇到什么災難,可到西蜀彭州茶隴山(又名九隴山)找我,其山有兩棵高大的松樹,見到兩棵松樹就可見到我”。

  國師與異僧分別后,就到長安安國寺修學,專心一意的研讀三藏教典,逐漸深入佛法的堂奧。到了弘揚佛法,每堂法筵宏開,聽眾無不稱美,于是聲德光顯,甚至唐懿宗帝,亦常親臨聞法。到咸通十二年(西元八七一),帝賜沉香法座,從此尊為國師。到唐僖宗中和三年(西元八八三),在師左股上突隆起一珠,人稱為人面瘡,瘡上眉目口齒無不具備,如以飲食喂它,同樣開口吞食,與人沒有兩樣,當然非常痛苦,雖然遍請名醫(yī)診治,無法治愈。

  國師在痛不可忍情形下,忽想起異僧別時對他說的話,于是忍痛遠去成都茶隴山,尋找昔日同住異僧。到了山上天色已晚,四方察看不見寺宇,只見兩棵高高松樹,矗立于煙云間。國師看到這個情景,知道異僧必在山上,于是繼續(xù)再向前進,見到“崇樓廣殿,金碧交輝”,而異僧已立門口,很歡喜的迎接國師,并誠摯的留師過夜。夜間二人相談,國師告以所苦,異僧安慰師說:“這是很小問題,不要為此苦惱,到了明日早上,我派童子,帶你到泉水邊,用水替你洗滌,立刻就可痊愈”。師經(jīng)異僧安慰,很安然的入睡,不如平時那樣感受痛苦。

  次日天剛亮時,童子引至泉所,掬水為之洗濯,痛楚徹于骨髓,人面瘡且大呼,你不能這樣洗,讓我先來問你:“你的知識非常豐富,歷史當亦讀得很多,西漢書上的袁盎、晁錯傳記,想你也曾讀過,當知漢景帝時,吳楚等七國,因景帝削去他們的土地,聯(lián)合起來反對景帝,為謝七國,你竟不惜一人,向帝獻議殺我,我被斬于東市,如是重冤深恨,怎能相忘不報?老實告訴你,求報你已多世,因你十世為高僧,持戒亦極精嚴,報復不得其便,但從未放過你,此仇不報不是君子,所以仍時尋求你的過失,以報我的宿世之冤”!

  冤家晁錯續(xù)說:“總算你的修持,還有一點工夫,現(xiàn)蒙迦諾迦尊者,惠我三昧法水,洗去你我宿怨,從此不復以你為冤,我們各自以法為重”。悟達聽后,感事特別,深加思惟,認為宿世冤仇,如不遇到圣人,怎能冰釋?證知在世為人,不可與人結(jié)怨,結(jié)怨對己不利,遲早要受苦報,所以沒有結(jié)怨,最好不要結(jié)怨,結(jié)怨就要解怨,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正是此意。因此,國師就在這兒,建了一個茅蓬,依經(jīng)制為懺法,朝夕虔誠禮誦,真實忘于名利,泯除人我是非,禮懺得到利益,于是懺法傳播。

  悟達國師,如冤仇人面瘡說,曾做十世高僧,現(xiàn)生亦是一位精通三藏的大德,且被懿宗帝尊為國師,不能不說是位極難得的佛法行者,可是在前漢景帝三年(西元前一五四)發(fā)生的事,到大唐懿宗年間,前后達千馀年,怨仍找到頭上,想想多么可怕!這不算久,經(jīng)說“假使經(jīng)百劫,所作業(yè)不亡”。除非不造罪,造了罪,未受果前,總是存在,是以做人行事,不可不加謹慎!悟達能洗除十生前的罪垢,全得力于圣僧迦諾迦尊者。佛法沒有赦罪之說,有罪除了感果,就是依法懺悔,國師深感圣僧解怨釋結(jié),特作水懺以施仁慈于末世眾生

  二 本懺的懺題

  經(jīng)有經(jīng)題,律有律題,論有論題,懺亦當有懺題。本懺懺題,名為“慈悲水懺”,或加“三昧”兩字,名為“慈悲三昧水懺”。懺是懺悔,就是做錯事,或造諸罪惡,唯有真誠懺悔,罪業(yè)始能凈除。印度本叫懺摩,中國譯為請忍,或譯悔過,漢梵并舉,名為懺悔。懺摩譯為請忍,顯示犯諸過失者,在向前人表示自己錯誤時,請求前人容忍我的錯誤,以后不敢再有所犯;谑亲坊诘囊馑,亦含悔過之意。義凈三藏,認為悔之為悔,不可作追悔講,因懺摩是印度的梵音,相當忍的意義;悔是中國所用的字,以追悔為目,悔與忍迥不相關,不可混為一談。懺摩唯請恕義,其義較輕;提舍那是說罪義,其義較重。

  義凈所論雖得正鵠,但諸經(jīng)論所出懺悔,是與懺摩對譯,我們不可不察。天臺智者在金光明經(jīng)文句第三,說懺悔二字為共譯語,各有諸種的意義,并不怎樣的正確。如該文說:“懺是首,悔是伏。如世人得罪于王,伏是順從,不敢違逆。不逆為伏,順從為首。行人亦爾,伏于三寶足下,順正道理,不敢作非,故名懺悔。又懺名白法,悔名黑法。黑法須悔而不作,白法須企而尚之。取舍合論,故云懺悔。又懺名修來,悔名改往。往日所作惡不善法,鄙而惡之,故名為悔;往日所棄一切善法,今日已去誓愿勤修,故名為懺。棄往求來,故名懺悔。又懺名披陳眾失,發(fā)露過咎,不敢隱諱;悔名斷相續(xù)心,厭悔舍離。能作所作合棄,故言懺悔。又懺名慚,悔名為愧。慚則慚天,愧則愧人,人見其顯,天見其冥,冥細顯粗,粗細皆惡,故言懺悔”。

  智者對懺悔的多種解釋,看來有它意義,有人不以其說為然而予駁斥,知禮為替智者辯護,在金光明經(jīng)文句記第三上說:“然懺悔二字,乃雙舉二音。梵語懺摩,華言悔過;谶^由首伏、黑白、棄求、露斷、慚愧等五義而來。今既華梵二音并列,是故大師以首釋懺,以伏釋悔,乃至以慚愧與懺悔對釋,稟者即欲于二字而修首伏之行及慚愧等。斯乃善巧說法之相,故不可以華梵詁訓而為責”。知禮雖作這樣解釋,但仍不免是屬強辯。

  事實,懺悔或悔過之法,佛在世時,觸事而使弟子如法實行。有關事實,散見諸經(jīng)律中很多。如布薩及自恣二法,就是定時的懺悔,前者,每半月于僧伽中誦戒,數(shù)罪過的種類,各自若對罪過有所抵觸,就當在大眾中告白懺悔,上座則對犯戒者加以訓誡,宣布予以寬恕,其罪也就消除。后者,每年舉行結(jié)夏安居到最后一日,會眾互相戒告,各自懺悔,共圖德行磨練,以求德行增進。又戒律中,制定四條或八條(比丘尼)的波羅夷、僧殘、波逸提等,亦以懺悔為要。佛以懺悔作為重要軌式行于僧團。

  懺悔的儀則,四分律刪補隨機羯磨疏第四懺六聚法篇中說:“欲行懺時,須具五緣:一、請十方佛菩薩等;二、誦經(jīng)咒;三、說罪名;四、立誓言;五、如教明證”。圓覺經(jīng)略疏鈔第十二等說:“小乘懺悔,必請大比丘為證,對大僧:一袒右肩;二右膝著地;三合掌;四說罪名;五禮足,具如是五法。對小僧,具馀四法,不要禮足。大乘懺悔,先莊嚴道場,香泥涂地,室內(nèi)作圓壇,懸五色幡,燒香燃燈,敷設高座,請二十四尊像,設肴膳,著新凈衣服”。懺悔儀,可說非常認真嚴格,不是茍且可將罪惡懺悔清凈。

  懺悔滅罪之相及其所得功德,占察善惡業(yè)報經(jīng)卷上有這樣說:“若有眾生得三業(yè)善相時,光明遍滿其室,聞特殊異好香氣,身意快樂;驂舴鹌兴_來,手摩其頭嘆言:善哉!汝今清凈故,我來證汝等”。大乘本生心地觀經(jīng)第三說:“若能如法懺悔者,所有煩惱悉皆除,猶如劫火壞世間,燒盡須彌并巨海。懺悔能燒煩惱薪,懺悔能往生天路,懺悔能得四禪樂,懺悔雨寶摩尼珠,懺悔能延金剛壽,懺悔能入常樂宮,懺悔能出三界獄,懺悔能開菩提華,懺悔見佛大圓鏡,懺悔能至于寶所”。懺悔功效之大,無有可與相比,所以修學佛法定要懺悔!

  懺悔對修行有重要性,是無可懷疑的,但正式懺悔時,又有幾種不同。依四分律羯磨疏第一、同濟緣記等,說有制教懺與化教懺兩種:違于戒律的罪,用制教懺;有關業(yè)道的罪,用化教懺。于中,制教懺,屬于出家五眾、小乘、現(xiàn)犯、事業(yè);化教懺,通于道俗七眾、大小乘、三世、十業(yè)。又制教懺,有眾法懺、對首懺、心念懺三種:眾法懺,是在四人以上的僧中懺悔;對首懺,是對師一人懺悔;心念懺,是對本尊稱念懺悔。

  摩訶止觀第二上說:懺悔有事懺與理懺之別:事懺,又名隨事分別懺悔。事即事儀,如事業(yè)的禮拜瞻敬,口業(yè)的稱唱贊誦,意業(yè)的存想圣容,三業(yè)殷勤求哀,懺悔過去、現(xiàn)在所作的罪業(yè)。一般所說懺悔,大都指這事懺。理懺,又名觀察實相懺悔。要知過去、現(xiàn)在所作的一切罪業(yè),皆是從心而起的,如知自心本性空寂,所造一切罪相自亦悉皆空寂。如是觀察實相之理而滅其罪,名為理懺。觀普賢菩薩行法經(jīng)說:“一切業(yè)障海,皆從妄想生,若欲懺悔者,端坐念實相,眾罪如霜露,慧日能消除”。亦是理懺。

  其他,如釋禪波羅密次第法門第二、維摩經(jīng)文疏第十五、金光明經(jīng)文句記第三等,都就大小乘說三種懺悔:一、作法懺悔,準于佛陀律制,自說自己罪咎,不敢有所覆藏;二、取相懺悔,又名觀相懺悔,觀得十二種等相,其罪就得到消滅;三、無生懺悔,又名觀無生懺悔,以無念之念而念實相,觀罪體無生。作法與取相是屬事懺,無生一種則屬理懺。在諸懺悔中,以理懺為要,能澈底的滅除罪業(yè)。不特釋尊說罪業(yè)本空,毗婆尸佛亦說罪福皆空,毗舍浮佛則說罪福如幻,拘那含牟尼佛說能知罪性本空。古德說:“諦觀七法偈,真懺法之鼻祖”。如不能觀罪性本空,一個一個罪業(yè)懺悔,懺悔到何時才能懺悔清凈?不過要注意的,所謂罪性本空,要到相當程度,才可作這樣說,凡夫處處執(zhí)著,怎知罪性本空?所以凡夫行者,應知罪業(yè)果報,是絲毫不爽的,不可隨便造諸惡業(yè),有了罪惡之業(yè),就當改過自新,如法懺悔,務使罪業(yè)冰消。

  罪惡或過失,不說無始具有,現(xiàn)生亦不可能不造惡,所以儒家有說:“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問題有過是否能改?“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涅槃經(jīng)說:“有二健兒:一不作惡,二作已能悔”。一個真誠懺悔自己罪業(yè)的人,佛法認為還是一個極為難得的健兒。最怕有罪不承認有罪,或是承認而不肯懺悔,那就真正成為不可救藥的罪人。若能痛加改悔,矢志重新做人,而且從此以后,在任何情況下,甚至犧牲生命,不復更造新殃,下此一念決心,不但成為健兒,且仗三寶慈悲加被之力,在佛道上穩(wěn)步前進,不會遭遇到什么魔障!

  再來說水:水在自然界中,是以固態(tài)、液態(tài)、氣態(tài)三種聚集狀態(tài)存在的?諝庵泄毯兴魵,就是土壤和巖石層中,有時也積存大量的水,且水是動物植物機體所不可缺少的組織部分。如佛法所說生命肉體,是由四大組合成的,其中就有水大可知。不特如此,成人的生命肉體,百分之六十七是水分,因此,科學家把人體當作是一大水囊,甚至骨頭亦含有百分之四十的水。所以生命的每一過程,都有賴水的維持。醫(yī)學家說:每人每天平均應喝七八杯水。人一天不吃飯,不致成為問題,如一天不喝水,對身體會有極大的不利,為人對水豈可忽視?

  如上所說可知水的重要性,但這只就自然界所有的水說,而此所要說的水,是“三昧水”,能為人解冤釋結(jié),能蕩滌人們罪業(yè),佛法行人對這更不可忽視。楞嚴經(jīng)說:過去有位水天佛,大約由修水觀而成佛的,所以說法教諸菩薩,也以水觀令人修習。當水天佛尚住世時,有個月光出家而為比丘,如佛開示,在靜室中,安禪常修水觀,因而入三摩地。月光比丘有個弟子,見師久處室中,不知在做什么,就從窗隙向內(nèi)觀察,哪知看來看去,不見師父所在,只見滿室清水。這就是觀水現(xiàn)水,以水為身,水外更無他物,可說即是得三昧水。

  三昧是印度話,中國譯為正定,或譯等持等。將此三昧修好,心就住于一境,成為不動狀態(tài)。小乘俱舍等諸論中,以三摩地為心所法之一,心能攝持心所,即得住于一境,不會再向外散,但經(jīng)部及成實論等,不承認三摩地為一實有自體的心所,唯是心于一境相續(xù)而轉(zhuǎn),名三摩地。三摩地、解脫、禪、三摩缽底等,雖皆是指心于一境相續(xù)而轉(zhuǎn)狀態(tài),但其意義各各不同。大乘智度論第二十八說:“諸三昧門者,三昧有二種:聲聞法中三昧,摩訶衍法中三昧。聲聞法中三昧者,所謂三三昧。復次,三三昧:空空三昧、無相無相三昧、無作無作三昧。復有三三昧:有覺有觀、無覺有觀、無覺無觀。復有五支三昧、五智三昧等,是名諸三昧”。智論五說:“善心一處住不動,是名三昧”。同論二十三說:“一切禪定攝心,皆名為三摩提。秦言正心行處。是心從無始世界來,常曲不端,得此正心行處,心則端直,譬如蛇行常曲,入竹筒中則直”。這是三昧的特色。大乘義章第十三說:“定者當體為名,心住一緣,離于散動,故名為定。言三昧者,是外國語,此名正定”。又說;“心體寂靜,離于邪亂,故名三昧”。三昧又可譯為正受,就是于修定時,正所觀之法,所以名受。總說一句,三昧就是定心不散。

  接著來說慈悲:慈是給與一切眾生的快樂,悲是拔除一切眾生的痛苦。智論二十七說:“大慈與一切眾生樂,大悲拔一切眾生苦;大慈以喜樂因緣與眾生,大悲以離苦因緣與眾生。譬如有人,諸子系在獄中,當受大辟。其父慈惻,以若干方便,令得免苦是大悲;得離苦已,以五所欲給與諸子是大慈”。有人認為唯佛慈悲,方可說為大慈大悲,馀皆不得名大慈悲。有人問道:菩薩所行慈悲,亦是大慈大悲,怎么可以說小?當知這是觀望不同:望于二乘,菩薩慈悲固可說大,望于佛陀,菩薩慈悲就名為小,真正可以說為大慈大悲,唯佛與佛乃得稱之。

  至有說小慈小悲者:如有人心里經(jīng)常在念,我要給與眾生的快樂,可是口惠而實不至,并未真有樂事給與眾生,怎可說為大慈?或有人觀眾生身心受苦,不期然的對之生起悲愍,說要拔除眾生的痛苦,但亦只是心里想想而已,對于眾生的痛苦絲毫未加拔除,怎可說為大悲?既未實質(zhì)的拔苦與樂,為什么還要說為小慈小悲?因他有這樣的心念,比全無拔苦與樂的心念要好,所以說為小慈小悲。

  大慈大悲不是這樣:心念眾生令得快樂,確實給與眾生樂事,使眾生真感受到快樂,這就稱為大慈;心里愍念眾生痛苦,如實將眾生痛苦拔除,令不再有痛苦的感受,是即稱為大悲。諸佛稱為大慈大悲,能澈底給與眾生涅槃大樂,能究竟拔除眾生生死大苦。如人見到三千大千世界眾生,墮三惡道受苦不絕,發(fā)起慈悲心來,愿皆代受其苦,到眾生痛苦解除,或給世間五欲快樂,或與禪定快樂,或復給與最上快樂,讓諸眾生任意享受,無不感到滿足。如是慈悲,不能不算難得,但與佛的慈悲相比,仍然差得很遠,甚至可說千萬分中不及一分。因這只是世間快樂,欺誑而不真實,不能離生死大苦得涅槃大樂。

  古德說:“萬億神通,百千三昧,若離慈悲,總歸魔業(yè)”。慈悲的重要可知。當知慈悲,不特是佛道根本,亦是智慧妙用,沒有智慧,怎么會有慈悲?運用慈悲在生死中度生,必是大智慧人。世間很多愚人,看到別人得樂,還要設法障礙,怎能望他與樂?看到別人受苦,唯恐受苦不多,怎能想他拔苦?菩薩修諸萬行,拔眾生痛苦,給眾生快樂,皆從慈悲心出發(fā),以慈悲心為前提,假定沒有慈悲,一切福德智慧,都不算菩薩行。大乘佛法的心髓,唯有大慈大悲可以表達!離了慈悲,沒有佛菩薩及佛法可得,佛法是從慈悲流露出來,佛菩薩由慈悲而有。菩薩在生死中度化眾生,同樣隨波逐浪的滾來滾去,如無大慈悲力支持,早就入于寂滅涅槃,哪里會在生死中往來?再如無上佛陀,本可享受甚深禪定清凈妙樂,但為教化人類眾生,從一聚落到一聚落,從一鄉(xiāng)鎮(zhèn)到一鄉(xiāng)鎮(zhèn),以種種譬喻因緣,為諸人群說法,并忍罵詈毀謗打擊,若無大慈悲力支持,早入解脫三昧,享受覺法之樂,哪里還會到城邑聚落,去度化迷昧的苦難人群?

  經(jīng)論說到慈悲地方很多,大體都說三種:如大涅槃經(jīng)等,大智度論等,皆說三種慈悲:一、眾生緣,謂緣眾生五蘊組合的生命體,受諸痛苦逼迫,很少得到快樂,要解決他們痛苦,給與應有快樂。而此世間慈悲,只緣有關父母、妻子、親屬等,如沒有關系的他人,與樂拔苦的慈悲心,就不會生起,是名眾生緣慈悲。對自己人有此慈悲,當然是不錯的,但心量未免太狹小,不是佛法所重的慈悲。二、法緣,如緣貧窮眾生,有何所需用物,就如所需施與,名為法緣;蛘f見諸眾生及諸法,皆從眾緣而生,無實自我及人,但有五蘊法的生滅法數(shù),如是行慈,是為法緣;蛘f念諸本來無我的眾生,但妄為我人之所束縛,不禁深為哀愍,以行慈悲,告諸眾生五蘊組合的生命,無實質(zhì)的我人眾生壽者,是為法緣慈悲。三、無緣,通常說為無緣大慈,同體大悲,而此唯是佛有。如說五蘊空寂,本來無有,住第一義中,施無度之度,不著有實有能度者,實有所度者,雖然如此,但仍無緣而緣的度一切眾生,以是諸法實相智慧,令諸眾生得之,是名無緣慈悲。

  三 本懺的宗要

  懺悔法門,自從于南北朝齊梁時代盛行以來,直到今日,不特仍為佛法者所奉行,而且盛行不減過去,不論什么道場,不論什么懺法,只要定期舉行,總有很多在家奉佛者,至誠懇切的前來參拜,至于道場遠近,不在考慮之內(nèi)。原因每個學佛者皆知,各種懺法都是依于佛說而來,佛在經(jīng)中所以散說懺法,就是體認到眾生甚至佛子,業(yè)障太過深重,非懺悔不能消除,為愍念眾生及學佛四眾,特在經(jīng)中說明禮懺拜佛,以期洗除過去現(xiàn)在所造種種障垢,從而獲得生命的真正解脫!

  禮懺可以洗滌罪垢,雖是各個懺法共有功效,但本懺法特以三昧水,洗去宿世怨仇垢心,尤其有它特色。不過在發(fā)心禮佛洗罪前,先當請求十方一切賢圣,作為自己革心洗面的證明,諸佛賢圣雖不一定會現(xiàn)前,但開始禮懺時,果能心凈智明,那你在道場中,就可常得見佛,亦會發(fā)生最大功用。怎知諸佛賢圣無所不在?華嚴經(jīng)說:“譬如日出普照世間,于一切凈水器中影無不現(xiàn)。佛日亦爾,普現(xiàn)法界無前無后,一切眾生凈水器中影無不現(xiàn)”。所以在禮懺時,應如面對佛陀,至誠恭敬禮拜,甚至拜一拜,皆予以觀想,必然能夠得大利益。

  禮懺是不是真的發(fā)生力用,問題在禮懺時是否至誠,至誠懺悔定會發(fā)生與樂拔苦功用,因為至誠,對己固能懺除業(yè)障,對人亦能慈悲利他,不特如此,就是成佛成圣,亦無問題,所以本懺宗用,特別殊勝有力。吾人修學,不管禮懺誦經(jīng),決非盲無目的,有其趨向歸宿,不知有所宗趣,只是一味禮誦,縱然禮誦得多,結(jié)果無所歸宿,等于白白禮誦。未證最高佛果以前,不論是什么程度的人,三障皆未消除,只是輕重不同,佛法行者禮懺,當以凈除三障為唯一目的,這是時刻要緊記住的!

  各種懺法的制定,都是為了消除行者的三障,原因眾生從無量劫來,所造一切罪業(yè),皆當懺除凈盡,不容絲毫存在,且真誠懺悔后,從今至未來際,決不更造罪業(yè),業(yè)性雖說本空,果報定不有失,若認苦果難忍,發(fā)露懺悔之時,應向三寶懇求,愿能哀愍濟拔,使我及諸眾生,三業(yè)罪障轉(zhuǎn)成解脫,六根重愆成六神通。這樣懺悔,一切懺法皆同,“慈悲三昧水懺”,自亦不會例外。真能懺除三障,是為懺法大用。本懺除能懺除三障,還可解冤釋結(jié),是為本懺法的另一殊勝功用。

  正釋懺文

  一 以偈贊佛

  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

  以偈贊佛,顯示對佛的贊嘆,為佛門課誦常用:如舉行藥師普佛,有偈贊藥師佛,舉行彌陀普佛,有偈贊彌陀佛,此贊佛偈,是釋尊過去行菩薩道時贊弗沙佛的,現(xiàn)用來贊嘆釋尊,因佛佛道同,既可以此贊弗沙佛,當亦可以此贊釋迦佛。此一因緣,經(jīng)論說法不同,略明如下:

  佛本行集經(jīng)卷四,佛對阿難說:“阿難!我念在過去世時,有位如來出世,號名弗沙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當時此佛安坐在雜寶窟內(nèi),我見那佛的莊嚴寶相,心中有說不出的歡喜,立刻合掌一腳翹起,如是一連七日七夜,以偈贊弗沙佛說:‘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贊后,我還發(fā)了一個大愿。弗沙佛聽了對侍者說:是人過了九十四劫,當?shù)米?a href="/remen/fohao.html" class="keylink" target="_blank">佛號為釋迦牟尼。那時我得佛的授記,就更精進不懈修持,增長自己善根功德。從此以后,無量世中,或為大梵王,或為帝釋天,或做轉(zhuǎn)輪王。同時以此善業(yè)因緣力,我得具足四種辯才,不論與什么人辯論,沒有哪個辯得過我,亦無一人能降伏我,最終得成無上菩提,轉(zhuǎn)無上*輪度群生”。華嚴經(jīng)升須彌頂品亦簡單說:“弗沙明達第一義,諸吉祥中最無上……弗沙如來辯無礙,諸吉祥中最無上”。沒有說到釋迦與彌勒的同參共學。

  可是小乘毗婆沙論卻這樣說:“在過去時有一尊佛,號曰底沙,亦名補沙。彼佛有兩位菩薩弟子,都精勤的修習梵行,一位名釋迦牟尼,一位名梅怛儷藥(譯言慈氏)。弗沙佛一天觀察兩個精進修道弟子,看看哪個根先成熟。觀察結(jié)果:如實了知彌勒的根先成熟,釋迦的根在后熟。再觀二菩薩所化有情,看看哪個所化有情根先成熟,觀察結(jié)果,如實了知釋迦所化有情,早于彌勒所化有情先熟。復作思惟:我今應當怎樣使他們機感相應?經(jīng)過短期思考,認令一人根機成熟較易,令多人根機成熟較難。于是就對釋迦說:現(xiàn)我要到某山經(jīng)行,你可跟我同去。說后,弗沙佛拿了尼師檀,隨所應走的道路先走,到那山上,進入吠琉璃龕,展開帶去的尼師檀,結(jié)跏趺坐入火光定,于七晝夜享受定中喜樂,而所入火光定,威威光明熾盛。釋迦隨后到達,尋求佛的所在,好像小牛尋求母牛殷切,展轉(zhuǎn)在山頭尋求,走到吠琉璃龕前,見弗沙佛的威儀,是那樣端嚴無比,定中所放的光明,又那樣無遠不照,內(nèi)心真感到無比歡喜,更加向前無間躍進,瞻仰尊顏目不暫舍,竟然忘記再下一足,如是經(jīng)過七晝七夜,翹一足贊嘆弗沙佛,于是超越九劫,以九十一劫而成正覺”。因而彌勒要在釋迦后,才得在此世界成佛。

  如上經(jīng)論所說,顯然有所差別,究以何說為正?智論卷四作此分析:“何以故言釋迦文尼菩薩心未純淑,弟子心純淑;彌勒菩薩心純淑,弟子心未純淑?是語何處說?三藏中、摩訶衍中無是事,此言自出汝心。汝但見釋迦文尼菩薩于寶窟中見弗沙佛,七日七夜以一偈贊;彌勒菩薩亦種種贊弗沙佛,但阿波陀經(jīng)中不說,汝所不知。無因緣故,汝便謂彌勒弟子心未純淑,如是皆為違失”!依龍樹在智論說,婆沙論說無疑沒有根據(jù),但佛子向作是說,以訛傳訛皆作此說,智論既說“皆為違失”,應為改正。

  二 敘懺法意

  啟運慈悲道場懺法,一心歸命三世諸佛。

  未正式禮懺前,先明懺法之意!斑\”當轉(zhuǎn)講,“啟”是開啟。意謂默轉(zhuǎn)“慈悲”之想,開啟“道場懺”悔“法”門,使諸眾生依之懺悔,得以消除無始三障。慈悲在懺題中,雖已詳細說明,現(xiàn)再略為一談。

  慈能給與眾生快樂,為每一學佛者所知,但所謂大慈與樂,所給快樂究到什么程度,或還有人不甚清楚。依大乘經(jīng)說,佛菩薩給眾生樂,不是止到某個時間或某個地方,或給某些眾生,在時間上要經(jīng)無量時間,在空間上要到無量地方,給與無量眾生無量快樂,且這與樂慈心,沒有休息時候,必要令諸眾生,皆得大涅槃樂,是為大慈。

  悲是拔除眾生痛苦,亦為學佛者所共知,但所謂大悲拔苦,究竟拔除一些什么痛苦,同樣有人不甚明白。依大乘經(jīng)說,佛菩薩拔眾生苦,不是拔除一些痛苦,就算完成拔苦任務,而是在時空中所有無量眾生,隨其所有痛苦皆為拔除,且這拔苦悲心,要精進不已的,截斷二種生死大苦,大苦一天沒有拔除,徹骨徹髓的悲心,沒有停息的時候,如此拔苦,方是大悲。

  “道場”,就是修道之場,或是證道之場。如佛初在菩提樹下成道,名為道場,或名菩提場,菩提古譯為道,實際就是道場。到了后來,僧人所住大小寺廟,甚至阿蘭若處,以香花燈燭等予以莊嚴,僧人和樂融洽的于中修道,名為道場;再次僧眾為人誦經(jīng)禮懺,名做道場,雖說未嘗不可,但與道場原意,相差很遠,古德還有說為理道場的,就是在清凈心中,普運慈悲度生,以與事道場相對!皯苑ā,是指懺悔的法則,懺悔不是想懺就懺,而是有其一定法則,如事懺有事懺法則,理懺有理懺法則,唯有各依法則如法懺悔,罪業(yè)方能懺悔清凈。

  真正發(fā)心懺悔,還得具有十法:一、無所懷疑的明白因果,深信有如是因必有如是果,如我所造種種罪業(yè),假定不予懺悔清凈,將來必感極重苦果。二、生起極重的怖畏,就是對己所造的罪業(yè),生起極大怖畏,有了怖畏,自然要求懺悔。三、生起極重慚愧,想到自己是人,為何造諸重罪?如是一想,大慚愧心,自然生起。四、求滅罪方法,自己有罪是不對的,當然要求滅除,但求罪滅,應當求一最善方法。五、發(fā)露所造眾罪,就是將所造罪,無所隱瞞的公開出來,以求佛菩薩慈允懺悔。六、斷除相續(xù)之心,果能真誠懺悔,罪業(yè)確可清凈,但是懺悔以后,必須不再造罪,如是斷相續(xù)心,方得名真懺悔。七、生起護法之心,要使佛法流傳,必須自己無罪,世人見僧清凈,就對三寶生信,為了護持佛法,就得身心清凈,不得有犯戒垢。八、發(fā)誓度生,自己在佛法中得到受用,應更發(fā)廣大愿,度化眾生亦得佛法受用,不可獨自享受法益。九、常念十方諸佛,以求諸佛加被,使自己在佛道前進,不致遭遇重重魔難。十、觀諸罪性無生,所造種種罪業(yè),沒有實在自性,假定有其自性,不論怎樣懺悔,亦無法得清凈,唯有以般若慧,觀見罪性本空,即知了不可得。

  發(fā)心懺悔在進入道場時,首當“一心歸命三世諸佛”。懺悔雖重在行人專精純一的心念,以求罪業(yè)的消除,但亦必藉諸佛的愍濟默佑,所以需要“一心歸命三世諸佛”。三世,是指過去、現(xiàn)在、未來的三世時間。大乘佛法認為:過去有過去的諸佛,在無邊世界中度生,現(xiàn)在有現(xiàn)在的諸佛,在無邊世界中度生,未來亦有未來的諸佛,在無邊世界中度生。在同一世界中,雖無二佛同時出現(xiàn),但在無邊世界中,不妨有無量諸佛,各在一個世界,度化有緣眾生,應信三世是有諸佛的,既求諸佛默佑,就當一心歸命,以示求佛冥加,不可兒戲隨便,應專心一意的,將自己整個生命,歸投在三寶座前,懇切至誠的求諸佛加被,使自己罪業(yè)冰銷,是以懺悔應當一心歸命三世諸佛。

  三 禮三世佛

  南無過去毗婆尸佛、南無尸棄佛、南無毗舍浮佛、南無拘留孫佛、南無拘那含牟尼佛、南無迦葉佛、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南無當來彌勒尊佛。

  “南無”是印度話,有譯為“南牟”、“南謀”等。南讀那音,不是南北的南;無讀模音,不是有無的無,此音絕對不可讀錯。中國譯為歸命、敬禮、歸禮、救我、度我等。意顯信佛行人,應至心歸依佛,且要對佛信順,亦即將整個生命,歸投于佛懷抱中,相信大慈大悲的佛陀,能度我等獲得身心解脫。

  “過去”兩字一直通到“毗舍浮佛”。因這三尊佛,都是過去莊嚴劫最后三尊佛的圣號。

  “毗婆尸佛”,又作毗缽尸、鞞婆尸、維衛(wèi)、中國譯為勝觀、凈觀、勝見、遍見、種種觀、種種見。意顯此佛智慧圓滿,如十五夜晚月圓一樣,或顯此佛業(yè)盡惑亡,到達究竟程度,此佛出于過去莊嚴劫中,第九百九十八尊佛,其時人壽八萬歲,或八萬四千歲。教主釋迦牟尼,就在這尊佛出世時,開始種諸相好,得佛為之授記。父名槃頭,是剎利種,姓拘利若。母槃頭婆提,子名方膺,槃頭王的王城,叫做槃頭波提。成道時,于波波羅樹下成等正覺。初會說法有十六萬人得度出家而為比丘,二會說法有十萬人得度出家而為比丘,三會說法有八萬人得度出家而為比丘。佛有二大弟子,一名騫荼,二名提舍,諸弟子中最為第一。為佛侍者的,叫做無愛。傳法偈說:“身從無相中受生,猶如幻出諸形相,幻人心識本來無,罪福皆空無所住”。

  “南無尸棄佛”:尸棄,又作式棄,或式棄那,中國譯為頂髻、持髻、有髻,或譯最上,意顯此佛的頂髻最為無上,亦即通常說的無見頂相,無人可見佛的頂髻。此佛出于過去莊嚴劫中,第九百九十九尊佛,人壽七萬歲時出現(xiàn)于世。尸棄佛的種姓,同于毗婆尸佛。修行圓滿成道,在芬陀利樹下。初會說法有十萬人得度出家而為比丘,二會說法有八萬人得度出家而為比丘,三會說法有七萬人得度出家而為比丘。佛有二大弟子,一名阿毗浮,二名三婆婆,諸弟子中最為第一;佛的侍者,名為忍行。傳法偈說:“起諸善法本是幻,造諸惡業(yè)亦是幻,身如聚沫心如風,幻出無根無實性”。

  “南無毗舍浮佛”:毗舍浮,又名毗舍符、毗舍毗、毗舍娑等,中國譯為遍一切自在、一切自在、一切勝、勝尊等,顯示此佛一切都極自在,不受任何系縛。此佛是過去莊嚴劫千佛中最后出現(xiàn)的一尊佛,人壽六萬歲時出現(xiàn)于世,父名善燈,剎帝利種,姓拘利若,母名稱戒。時王城,名無喻。修行圓滿成道,在娑羅樹下正覺。只有二會說法,初會說法有七萬人得度出家而為比丘,二會說法有六萬人得度出家而為比丘。上首弟子有二,一名扶游,二名郁多摩,于弟子中最為第一;佛的侍者,叫做寂滅。傳法偈說:“假借四大以為身,心本無生因境有,前境若無心亦無,罪福如幻起亦滅”。

  “南無拘留孫佛”:拘留孫,又名拘樓孫等,中國譯為須持、滅累、所應斷已斷、成就美妙等。此佛是過去七佛的第四,是賢劫千佛中第一尊佛。人壽四萬歲時,于賢劫中出世,姓迦葉,父稱祀得,婆羅門種,母名善枝,子名上勝。時王安和,其所治城,亦名安和。于尸利沙樹下而成佛道,只是一會說法,有四萬人得度出家而為比丘。主要兩大弟子,一名毗樓,二名薩尼;為佛侍者,叫做善覺。傳法偈說:“見實無實是佛身,了心如幻是佛幻,了得身心本性空,斯人與物何殊別”?四分律比丘戒本,拘樓孫佛說:“譬如蜂采花,不壞色與香,但取其味去;比丘入聚然,不違戾他事,不觀作不作,但自觀身行,若正若不正”的戒經(jīng)。此佛因是賢劫中第一尊佛,有關此佛遺跡,大唐西域記第六室羅伐悉底國條中說:“城南行五十里至故城,有窣堵波,是賢劫中人壽六萬歲時,是迦羅迦村馱佛本生城。城南不遠有窣堵波,成正覺已,是見父處。在城東南窣堵波,有彼如來遺身舍利,前建石柱,高三十馀尺,上刻獅子像,傍記寂滅事,是無憂王所建”。依于此說,可知古人對佛遺跡重視,惜此遺跡今已不存。

  “南無拘那含牟尼佛”:拘那含牟尼,又稱拘那含、迦那含牟尼等,中國譯為金仙人、金色仙、金儒、金寂、金寂聲,是過去七佛的第五尊佛,賢劫千佛中第二尊佛。關于此一語義,慧苑音義卷上說:“拘那牟尼,正云迦那牟尼。拘那此云金,牟尼是仙,佛是大仙而身真金色故,名此佛為金色仙”。此佛在賢劫中出世,是人壽三萬歲時。父稱大德,婆羅門種。母善勝,子導師。時王清凈,都城亦名清凈。修行圓滿時,于烏暫婆羅樹下成等正覺。一會說法,度三萬人。以舒槃那多,郁多羅二人為上首;為佛侍者的,叫做安和。傳法偈說:“佛不見身知是佛,若實有知別無佛,智者能知罪性空,坦然不怖于生死”。四分律比丘戒本說此如來,曾說:“心莫作放逸,圣法當勤學,如是無憂愁,必定入涅槃”的戒經(jīng)。增一阿含第四十四說:“此佛滅度之后,法住僅有七日”。佛法住世,為時極短。是賢劫第七劫出現(xiàn)于世的第二尊佛,此佛遺跡,大唐西域記第六室羅伐悉底國條中有說:“迦羅迦林馱佛城東北行,約三十馀里至故大城。中有窣堵波,是賢劫中人壽四萬歲時,為迦諾迦牟尼佛本生城。東北不遠,有窣堵波,已成正覺,是度父處。次北窣堵波、有彼如來遺身舍利。前建石柱,高二十馀尺,上刻獅子像,傍記寂滅事,無憂王所建”。到西元一八九五年,藍毗尼園西北十三哩地,于池西岸,發(fā)現(xiàn)玄奘所說阿育王建立的石柱,石柱銘文說:“天愛喜見王,過灌頂十四年,發(fā)現(xiàn)此塔,再度增建;過灌頂二十年,親來供養(yǎng),又建石柱”。依此知該地確是拘那含牟尼佛的古靈跡。石柱中折,上部一丈五尺弱,下部約有一丈。雖有說此地不是阿育王原來所建的舊址,但其地點究竟何在,可說已經(jīng)不明,不過依此可知阿育王前,已有拘那含牟尼佛的舍利塔存在,因而有說這是印度佛教史上最極光明的一點。

  “南無迦葉佛”:迦葉,又作迦葉波、迦攝波、或名迦攝,中國譯為飲光,意顯佛的光明照耀,吞飲世間所有馀光。世界所有光明,在佛光照耀下,悉皆隱沒不現(xiàn)。此佛是過去七佛的第六尊佛,亦即現(xiàn)在賢劫千佛的第三尊佛,出于釋尊之前。當迦葉佛出世時,正是人壽二萬歲時。姓迦葉,修行圓滿,于尼拘律樹下成等正覺。有弟子二萬人,上首弟子是提舍及娑羅婆二人;佛的侍者,名為善友。父名梵德,婆羅門種;母名財主;子名集軍。時王汲毗,所治城市,名波羅捺。四分律比丘戒本舉迦葉佛所說“一切惡莫作,常奉行諸善,自凈其志意,是名諸佛教”的戒經(jīng)。增一阿含第四十四說:“此佛滅度,正法住世,亦僅七日”。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釋迦牟尼,又作釋迦文尼、釋迦牟曩、釋迦文,略說釋迦或牟尼、文尼,中國譯為能仁、能忍、能寂、能寂默、能儒、能滿等,或梵漢兼舉,說釋迦寂靜,又尊稱釋尊。此是現(xiàn)在佛教的教主,所以稱為本師。釋迦是種族名,其義是能,牟尼是尊稱,為寂默義,又賢人義,意即釋迦族的賢人。牟尼的立名,佛本行集經(jīng)第二十觀諸異道品第二十四說:“菩薩行路,諦觀徐行,有人借問,默然不答,彼等人民,各相語言:此仙人者,必釋種子,因此得名釋迦牟尼”。有部毗奈耶雜事第二十說:“太子入城,皆悉默然牟尼無語,應與太子名曰釋迦牟尼。此是菩薩第二立名”。是即顯示牟尼,單為默然意思。阿毗曇八犍度論第三十說:“文尼,是度沃焦。沃焦,是指無限生死。彼無學文尼,已度無限生死;學文尼,是學度生死方法,所以文尼名度沃焦”。這是將牟尼解為度生死的意思,此說恐是義譯。

  大圣釋迦牟尼誕生到人間來,距今約兩千五百馀年。父是中印度迦毗羅衛(wèi)城主凈飯王,母是摩耶即鄰國拘利城主女兒。摩耶懷孕后,產(chǎn)期將近時,隨當時習俗,欲還拘利城,途次剛到嵐毗尼園,偶然有了生產(chǎn)現(xiàn)象,遂于園中誕生麟兒,就是釋尊。中含第八未曾有法經(jīng)說:釋尊過去在迦葉佛時,志愿佛道,行梵行而生兜率天上,尋下天托摩耶圣胎時,天地震動,有大光明普照世間。住母胎間,依倚右脅而舒其體,不為血精不凈所污,到出胎時,天地亦大震動,光明普照世間。有四天子執(zhí)極細衣,住夫人前贊嘆童子,童子觀察諸方而行七步。時有大池生,母從其水得用清凈,從虛空注下冷暖雨水,灌浴童子,諸天奏各伎樂,散種種的香花。有部毗奈耶雜事第二十等說:“童子誕生,行于七步,舉手唱曰:‘天上天下唯我獨尊,三界皆苦吾當安之’。既而太子回到父王宮中,命名悉達多,或作悉達,譯為一切義成,一切事成、財吉、吉財、成利、驗事等!北娫S摩訶地經(jīng)第三說:“爾時,凈飯王見此祥瑞種種殊勝,自言曰:我子降生具大吉祥,能圓滿一切福德,能成就一切善事,應立號為一切義成”。

  佛母摩耶,于太子誕生后不久逝去,太子依母妹波阇波提養(yǎng)育成人。及長習文武諸藝,皆悉通曉。有部毗奈耶破僧事第三等說:“太子學藝之師,是婆羅門毗阇密多羅(彩光甲),武技之師,是羼提提婆(同神)。年十七(或說十六歲、十九歲、二十歲),迎拘利城主善覺王女耶輸陀羅為妃。到二十九歲時,竊自出宮,私脫衣冠,成為沙門,乃至最后,獨自進至畢波羅樹(即菩提樹)下,金剛座上,敷吉祥草而坐,決意不成正覺,不起此座,經(jīng)數(shù)日,遂廓然大悟,體得佛陀自覺之道。時年三十五歲(一說三十歲)”。其后教化四十五年,總得出家佛子千二百五十人。以世壽八十歲,于拘尸那伽羅雙樹間入于涅槃。

  “南無當來彌勒尊佛”:彌勒尊佛不是現(xiàn)在佛,是未來到這人間成佛,所以稱為當來,現(xiàn)在應稱彌勒菩薩。彌勒是梵語梅坦麗耶的意譯,或作梅任梨,中國譯為慈氏。當來下生南閻浮提,是次釋尊成佛的菩薩。慈氏為釋尊弟子,是個實在的人。賢愚因緣第十二波婆利品說:波羅奈國波羅摩達王,有輔相,生一男兒,三十二相眾好備滿,身色紫金,姿容挺特。其母在懷孕時,素性突變,對有苦厄的人特別憐愍,對黎民特別慈潤,因而立名彌勒。其兒有舅名波婆梨,為波黎弗多國國師,聰明高博,智達殊才,領五百弟子從其受學,彌勒亦師事于彼,學各種經(jīng)書,沒經(jīng)過好久,皆悉通達。其舅波婆梨,為顯彌勒優(yōu)秀,特為他設大會,供養(yǎng)諸婆羅門。后聞佛在王舍城靈鷲山,派遣彌勒等十六人,到佛那里問自己具幾相,佛一一如實答,對佛深生敬仰,更聞佛陀說法,十五人即得阿羅漢果。智論二十九說:“又如彌勒菩薩白衣時,師名婆跋犁,有三相:一、眉間白毛相;二、舌覆面相;三、陰藏相”。彌勒上生經(jīng)說:“彌勒生于波羅奈國劫波利林波婆利大婆羅門家”。一切智光明仙人慈心因緣經(jīng),亦說彌勒是加波梨婆羅門”,如上經(jīng)論所說:可知彌勒是中印度波羅奈國人,初師事波婆梨婆羅門,后為佛的弟子。彌勒下生成佛經(jīng)說:當彌勒將下生成佛時,盡兜率天壽四千歲后,即當人間五十七億六千萬年,其時人壽八萬四千歲或八萬歲。國土清凈豐樂,說彌勒當來下生成佛經(jīng)過。其時,閻浮提地,平整如鏡,土地豐熟,人民熾盛,街巷成行,伏藏發(fā)現(xiàn),多諸珍寶,氣候和適,四時順節(jié),身無百八病患,人心均平同一,語言統(tǒng)一。時有儴佉轉(zhuǎn)輪圣王出現(xiàn),君臨翅頭城,以正法治化。王有大臣修梵摩,妻名梵摩越。時彌勒于兜率天,觀父母不老不少,從右脅生,身黃金色,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出家學道,于龍華樹下成佛,在摩竭國界雞足山上,從摩訶迦葉受釋尊囑僧伽黎著身。嗣為眾生說法:初會度九十六億人,二會度九十四億人,三會度九十二億人,皆得阿羅漢果,壽八萬四千歲入滅。彌勒成佛信仰,印度向極盛行,且多寺廟供彌勒像;佛法傳來中國,以晉道安為始,求生兜率內(nèi)院者眾。南岳思禪師立誓愿文,慧思造金字般若經(jīng),皆愿彌勒下生時,與彌勒同出于世,玄奘更是鼓吹上生兜率,為玄奘弟子亦多效法求生兜率凈土。接著造彌勒像風氣大盛,如窺基造彌勒像,每日對像誦菩薩戒。河南清化鎮(zhèn)石佛堂,安奉唐高宗儀鳳三年(公元六七八)所造彌勒像,龍門智運洞,存有彌勒倚像五百尊。銘說:“大唐永隆元年(公元六八○)歲次庚辰九月三十日,處貞敬造彌勒像五百尊”。佛祖統(tǒng)記第四十說:“開元十八年(公元七三○)海通,于四川嘉州嘉定河岸巖壁,鐫刻彌勒圣像高三百六十尺,號凌云寺”。太原石壁山永寧寺鐵像,有開元二十六年(公元七三八)鑄造銘”。宋高僧傳第二十七法興傳,說興于元和年間,在五臺山建立三層九十五尺高彌勒大閣,中間供奉彌勒大像。諸如此類,在中國佛教史上,可說很多。彌勒菩薩的信仰,不但在中國唐宋間,受到廣大佛徒信奉;從中國傳到三韓的佛教,古來亦很盛行彌勒信仰。三國遺事第二說:百濟武王于全羅南道龍華山,造彌勒三會殿,號彌勒寺。同書第三又說:新羅景德王,于唐廣德二年(公元七六四)創(chuàng)大伽藍,號白月山南寺,全堂安置彌勒塑像,額書現(xiàn)身成道彌勒之殿。其他,在全羅各地以及佛教傳入日本,信奉彌勒的同樣很多,可知彌勒受到廣大佛徒的尊敬。

  甲一 敘說求證

  乙一 敘說懺由

  一切諸佛愍念眾生,為說水懺道場懺法。

  本懺懺主因三昧水,洗除過去所結(jié)冤業(yè),乃深感到“一切諸佛”慈悲愿力,廣大無邊,隨時隨刻,都在“愍念”生死海中的苦惱“眾生”,所以現(xiàn)我特別“為說水懺道場懺法”,以期此懺亦能有利苦惱眾生。

  小乘聲聞法中,只承認唯有本師釋迦牟尼佛;大乘法中,除以教主為所信奉的佛,還承認有無量那么多佛。因世界不唯此娑婆世界,像這樣的世界,在無盡虛空中,確有很多。每一世界有一佛為化主,如娑婆世界以釋迦佛為化主,極樂世界以阿彌陀佛為化主,世界有無量那么多,化度眾生的佛當亦有無量,所以特以“一切諸佛”說明。

  佛在印度,具足叫做佛陀,中國譯為覺者,顯示是位具有覺悟宇宙人生真理的圣人,亦可說是位明白事理的人,所以佛是由人而成,不是至高無上的神。宇宙人生真理,自古以來,不知多少圣哲在尋求,但從沒有一人得到真理的消息,真正得到真理消息的,唯有大圣佛陀,所以佛體悟后,始終在過著真理生活。如是覺證真理,向來說為自覺;但在真理中過著自由生活的佛陀,并不只顧自己享受這樣和平安定的生活,仍在從一村到一村,從一國到一國,宣傳真理的覺音,告訴世人怎樣得到真理,希望每一個人,甚至每個眾生,都能過著真理生活,是即所謂覺他;到了自覺覺他的工夫完成,應為覺行圓滿。如是三覺圓,萬德具,名之為佛。

  佛在正覺后,所以還不息奔波的到處度生,因佛深切的體認到,佛不是哪個人所成的,而是人人皆得成佛。但因人們無始來受著無明的蒙蔽,以為成佛唯有圣人才能做到,身為苦惱的凡夫,受著煩惱的包圍,怎敢奢望亦得成佛?可是經(jīng)佛教化,自知亦能成佛,就向佛陀學習,以佛為所歸依對象,不再向生死道上亂竄,反而走上坦然無怖的菩提大道,或走上光明的解脫大道,最后如佛一樣的成佛,最低亦得成阿羅漢。為救護我們而來世間的佛陀,對我們有著多么大的利益!我們不但應誠意的信奉佛陀,并應專心一致的依佛所說而行。果能如此,人與人間不會有何爭執(zhí),國與國間不會發(fā)生戰(zhàn)爭,生活在無有恐懼怖畏的現(xiàn)實世間,安心修道,未來身心解脫,自然沒有問題。

  佛號依德而立,佛德無量無邊,名號亦然,不過通常總是歸納為十號,或稱十種通號,顯示這為諸佛共有。茲順十號次序,略為解說如下:

  如來,印度叫做多陀阿伽多,亦可譯為如去、如解、如說等。意即如諸法相而解,法相本來是怎樣的,就照它的本質(zhì)了解,不會有所錯誤;亦表如諸法相而說,怎樣了解諸法相的,就如所了解的說出,不會解說不相應;從安穩(wěn)道中來,更不去后有中,是為如去。

  應供,印度叫做阿羅訶,亦可譯為殺賊、無生、應真、無著果,應供人。如佛已除盡一切煩惱,得一切智了解諸法真相,成就無量無邊功德,應受人天供養(yǎng),所以稱為應供人;煩惱斷盡,不會再受生死,所以稱為不生或無生;到了這個程度,當可稱為應真,對所得果自亦無著。

  正遍知,印度叫做三藐三佛陀,亦譯為正遍覺、正遍覺知、正遍知一切法、等正覺、正等覺、正等正覺等。意謂佛陀智慧,能正遍知一切法,即知苦如苦相,知集如集相,知滅如滅相,知道如道相。如是萬有一切諸法的本來狀態(tài)怎樣,在佛無不了知。

  明行足,印度叫做鞞侈遮眾那三般那,亦可譯為明善行、明行成、明行圓滿。明代表智慧,行代表福德,足是圓滿的意思,合起來,顯示福德智慧,已經(jīng)究竟圓滿。如以經(jīng)說:天眼、宿命、漏盡三明及身口行業(yè),皆悉圓滿具足,無有任何欠缺。

  善逝,印度叫做修伽陀,亦譯好去、好說、善解、善說、無患,但以善逝為主。顯示運用種種深三摩提,去于無量大智慧中,表示定慧已得相等,既不是有定無慧,亦不是有慧無定。這樣說明善逝,即為無有患累而去。

  世間解,印度叫做路伽憊,亦可譯知世間。對眾生及非眾生的二種世間,無不透澈了知:如知世間及世間因,知世間滅及知出世道,或?qū)ι?a href="/remen/liuzhuan.html" class="keylink" target="_blank">流轉(zhuǎn)世間及生命的解脫世間,佛陀運用所得的一切智覺,無不透辟了知,再也不會為世間的一切之所迷惑,所以名世間解。

  無上士,印度叫做阿耨多羅,亦可譯為無上、無上丈夫。意顯自知涅槃之法,根本不從他聞,而于一切諸法之中,涅槃最為無上,大覺佛陀在諸眾生中,最上最為第一,沒有哪個能在佛上、名無上士,或名無上丈夫。

  調(diào)御丈夫,印度叫做富樓沙曇藐波羅提,亦可譯為調(diào)御、調(diào)御士、化丈夫調(diào)御師。佛具大慈大悲,度化眾生之時,時以軟善語,或以苦切語,或以雜語等,種種方便,調(diào)御丈夫,入于佛道。舉丈夫說,以其為主,并不是不攝二根,無根、女人等。

  天人師,印度叫做舍多提婆,亦有譯為天人教師。意顯無上佛陀,運用其智慧,示導諸眾生,什么可作,什么不可作,什么是善,什么是不善,如是善導眾生,令其隨教而行,終不舍于道法,從而獲得解脫,佛的度生,不是不度馀道眾生,以度天人為多,所以稱天人師。

  佛,印度叫做佛陀,中國譯為覺者、知者、覺人、具有自覺、覺他、覺行圓滿的三覺,知見三世一切諸法了了覺知。馀如前說,此不再贅。

  世尊,印度叫做婆伽婆、薄伽梵,亦譯眾佑、有大功德、破凈地。即具眾德,為世出世間恭敬尊重,名為世尊。

  上依大智度論第二解說,馀論更有諸解。如是佛的通號,雖具有十一種,諸論開合不同,所以唯稱十號,在十號經(jīng),合世間解與無上士為一號;瑜伽論第三十八等,合無上士與調(diào)御丈夫為一號;菩薩本業(yè)瓔珞經(jīng)、智論第二等,將之開為二號,略去世尊,將無上士與調(diào)御丈夫別為二號,佛與世尊合為一號。大般涅槃經(jīng)疏第十八說:“成論與阿含,皆無上士與調(diào)御丈夫,合為一號,至世尊方滿十數(shù);今經(jīng)與釋論,開無上士與調(diào)御丈夫為二號,至佛則十名已足?偨Y(jié)具足上德十號,為世所尊”。

  大乘義章卷第二十末說:“十中,前五是自利德,后五是利他德。就自利中分為兩對;初二一對,前(如來)明道圓,后(應供)彰滅極;后三一對,前二(正遍知、明行足)因圓,后一(善逝)果極……后五化德,于中,前四德能化物,后一種(世尊)為世欽敬。就前四中,初一(世間解)明其化他之智,解了世間,第二(無上士調(diào)御丈夫)明其化他之能,能調(diào)物心,第三(天人師)明其化他之德,師德具足,第四(佛)明其化他之行,覺行窮滿”。以是,可見它的配意。

  具有無量功德的佛陀,依德而立十號,諸佛一樣,因而“愍念眾生”的慈悲心,佛佛也是一樣。經(jīng)說:“佛心者,大慈悲是”。沒有一佛不具大慈大悲的,因而沒有一佛,不運用慈心以給眾生樂,不運用悲心以拔眾生苦。眾生罪業(yè)深重,怎能拔苦與樂?唯有示導眾生如法懺悔,真能懺悔以使罪業(yè)冰銷,自然就能離苦得樂,因而“為說水懺道場懺法”。悟玄懺主,說此懺法,不是想說就說,亦是由于慈悲心的流露,沒有慈悲心說此懺法做什么?

  懺主說此懺法,實因深深體會到佛陀慈悲廣大,佛能運用大慈悲力,拔眾生苦及與其樂,現(xiàn)我還在學佛階段,當然不能做到如佛那樣的慈悲,但愿一點一滴的學習。佛是怎樣運無緣慈以與眾生樂的,怎樣運用同體悲以拔眾生苦的,我亦當隨分隨力的這樣去做,F(xiàn)在開始學習,慢慢養(yǎng)成慈悲心行,到將來成佛時,亦運用廣大慈悲,如佛一樣的去做。證知懺主說此懺法,全為罪業(yè)眾生,告知罪業(yè)不免,肯得認真懺悔,前途光輝燦爛,不要自暴自棄!

  乙二 發(fā)露懺悔

  良以,眾生垢重,何人無罪?何者無愆?凡夫愚行,無明暗覆。

  本于慈悲,為救眾生,說此懺法,首要當在懺悔,所要懺悔對象,自是在于罪業(yè),怎知眾生有罪?“良以眾生垢重”,沒有哪個眾生無有罪垢,而且罪垢相當沉重。良以兩字是發(fā)語詞,為中國文言開始所有的字眼,如“夫”、或“蓋”等,作為寫文章的開端;或說慨嘆詞,如眾生與佛本來平等,現(xiàn)佛已經(jīng)成佛,眾生仍在沉淪,不知自己罪惡重重,還要佛陀來救我們,這是多么可慨可嘆!晝中禪師,將“良以”改為“佛言”,改得相當不錯,因下懺文,都是集于經(jīng)中佛說,并非懺主悟玄所作。三說皆可。

  “眾生”所以必須懺悔,原因在于眾生“垢”穢太“重”,不懺悔無法得到身心清凈。試想眾生從無始來,由于一念無明沖動,以此蒙蔽自己覺性,從而長期在迷惑中滾來滾去,無時無刻不為煩惱之所包圍,于是垢穢越積越深。此垢不是身外的骯臟不凈之物,而是內(nèi)心中的種種煩惱,煩惱垢穢較之塵垢還要污穢,以斯污穢染污清凈覺性,如塵垢的染污衣服,似塵坌的蓋覆明鏡,明鏡因而不能照物,衣服因而不能穿用,覺性因而不能開顯,怎能顯示自心清凈?所以說為垢重!

  諸位想想:生存在這濁惡世間的人,有哪個人沒罪?所以說“何人無罪”?又有什么人沒有過失?所以說“何人無愆”。不但有罪有愆,而且極為眾多,無人可以否認。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罪愆?原因身為“凡夫”眾生,所行所為都是“愚”昧不明,沒有智慧指導,因而做出來的都是罪惡,沒有一樣做得合法合理。眾生本來是有覺性的,但為“無明”黑“暗”之所蓋“覆”,以致覺性無法開展,怎么不會造諸惡業(yè)流浪生死?在生死中頭出頭沒,自己沒有辦法跳出,乃勞動悲心徹骨髓的佛陀來救濟。

  凡夫,是凡庸士夫之意,亦即俗說的凡夫俗子,或是平凡無特出的人。印度叫做必栗托仡那,除譯為凡夫,亦可譯異生,或略稱凡。對圣人說,則是指那沒有見到四圣諦的真理,屬于凡庸淺識者流。法華經(jīng)第二譬喻品說:“憍慢懈怠,計我見者,莫說此經(jīng)。凡夫淺識,深著五欲、不能聞解”。這對凡夫是最好的說明。大乘義章第六說:“凡謂生死凡鄙之法,夫謂士夫。凡法也成夫,故曰凡夫。此猶我人別名”。羅什雖譯為凡夫,菩提流支卻譯為毛道凡夫,真諦則譯為嬰兒凡夫,笈多復譯為小兒凡夫。毛道凡夫,顯示其人的心行不定,好像輕毛隨風而飄;嬰兒凡夫,顯示其人沒有智慧,好像初生嬰兒的無識無知;小兒凡夫,亦可說為愚暗凡夫,顯示其人愚暗頑鈍,不易給與教導,好像頑皮小兒不受教導。對四向四果的圣者說,總見道以前的人皆名凡夫,其中,四善根位為內(nèi)凡,三賢位為外凡。以十法界說,聲聞、緣覺、菩薩、佛為四圣,于六道生死常沒流轉(zhuǎn)的人為六凡。

  做人,哪個不想做個好人,不想離惡向善,但為無明之所暗覆,不知什么是善是惡,什么可做不可做,于是迷糊的做出很多不道德的行為,還以為做得不錯,我佛所以說為可憐愍者。無明,有說為癡或愚癡,是愚于事理而不了達的一種精神情態(tài)。毗婆沙論第二十五問:為什么叫做無明?無明是什么意義?答說:對于萬有諸法,不達、不解、不了,是為無明之義。有人又問:除了無明,諸有馀法亦不達、不解、不了,為什么不叫無明?當知諸馀法的不達不解不了,如以愚癡為其自相,自亦可以說為無明,馀法不是如此,所以不名無明。

  瑜伽師地論第八十四說:無明,是于所知事不能善巧,于彼彼處不正了知?傊,凡是不達不解不了,而以愚癡為自相的,都叫無明。瑜伽論五十八又說:無明總有二種,一是相應無明,二是獨行無明。沒有無明不生起其他的煩惱,諸有與貪等馀惑相應的無明,叫做煩惱相應無明;假使不受貪等諸煩惱糾纏,唯于苦等四圣諦境中,由于不如理作意的力量,鈍慧士夫補特伽羅,諸不如實簡擇,覆障纏裹暗昧等的心所性,叫做獨行無明。簡單說:與貪等諸惑相應的無明,名相應無明;不與貪等相應,但于四諦境不如實簡擇,覆障暗昧為性,名為獨行無明。大經(jīng)三十七說:無明是一切諸漏的根本,眾生由于無明因緣,于陰界入,憶想作想,名為眾生。眾生在日用現(xiàn)行間,順于無明,就生歡喜,逆于無明,就生煩惱,因而無明成為生死根本。

  親近惡友,煩惱亂心,立性無知,恣心自恃。不信十方諸佛,不信尊法、圣僧,不孝父母六親眷屬。盛年放逸,以自憍倨。于一切財寶,一切歌樂,一切女色,心生貪戀,意起煩惱。親近非圣,媟狎惡友,不知悛改;驈蜌⒑σ磺斜娚,或飲酒昏迷,無智慧心。恒與眾生,造逆破戒。

  眾生常為無明暗覆,自然就會造諸罪業(yè),現(xiàn)在先說罪因罪相。在世為人,俗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證知做人必交朋友,而且交友是極重要。人長大了,不會老死家中,要向外面發(fā)展,如出外發(fā)展工業(yè),或發(fā)展商業(yè),要想事業(yè)有成,朋友則不可少。講到朋友,要分兩類:一類是善友,一類是惡友,因而交友不得不審慎選擇。交到善友,成為自己好幫手,對自己是有利,交到惡友,不但不能成為自己幫手,反而有害自己事業(yè),對己極為不利。以做人言,自己沒有把握,信受惡友甜言密語,不特事業(yè)無法成就,且使自己罪業(yè)日增!所以“親近惡友”,就會“煩惱亂心”,影響自己前途,怎能不予注意?

  惡友對善友說,亦即惡知識與善知識。佛陀慈悲,一直說遇到善知識,應常親近,不得遠離;遇到惡知識,應即離開,不得親近。原因凡夫心識,好像素絲一樣,隨緣有所轉(zhuǎn)變,既可染成黑色,亦可染成白色,如中國古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人本無什么惡習,但若常接近惡知識,就會種下惡根,永在幽暗惡趣中行,惡友對人的過患多大?對于交友能不善為抉擇?惡友會使人墮入魔道的惡德之人,從不會引人走上平坦大道,怎可親近?

  大般涅槃經(jīng)第三十二說:“菩薩摩訶薩觀于惡象及惡知識,等無有二。何以故?俱壞身故。菩薩摩訶薩于惡象等心無怖畏,于惡知識生怖畏心。何以故?是惡象等唯能壞身不能壞心,惡知識者二俱壞故。是惡象等唯壞一身,惡知識者壞無量善身無量善心;是惡象等唯能破壞不凈臭身,惡知識者能壞凈身及以凈心;是惡象等能壞肉身,惡知識者壞于法身;為惡象煞不至三惡,為惡友煞必至三惡;是惡象等但為身怨,惡知識者為善法怨。是故菩薩當遠離惡知識”。對比來看,惡知識為患最烈,怎能親近?

  惡友不是善友,身口意業(yè)活動,無一不是行惡,對佛所說正理,所說正因果律,一概否定不信。無量壽經(jīng)卷下說:“惡人行惡,從苦入苦,從冥入冥”。心常念惡,口常說惡,身常行惡,從來不曾行過一善,生命結(jié)束怎不從冥入冥?如何識別惡友?善導念佛法門說:“惡性之人有五種別:一、謗真行偽;二、謗正行邪;三、謗是行非;四、謗實行虛;五、謗善行惡者,名為惡性之人”。人與人相處,要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有如上五種行為,就可肯定他是惡性之人,不得與之親近。

  惡友就是不三不四的酒肉朋友,從不會引人走上光明坦途,總是牽人向岐嶇不平的道路上行,結(jié)果使你傾家蕩產(chǎn)身敗名裂而后已。在這情形下,怎不經(jīng)常使人煩惱亂心?過著煩惱不安的生活?如惡友帶你去賭,說一次可贏很多錢,你因把他看成知心朋友,貪心就來擾亂得你癢癢的,非去大賭一場心不得安,殊不知十賭九輸,難得有次贏幾個錢,這個要你請客,那個要你請茶,或要你請到舞廳跳舞,所贏得的幾個錢,結(jié)果立刻花光,甚至還要補幾個錢。后來想想,錢輸?shù)貌恢档?一定要去撈本,于是又去大賭,結(jié)果輸?shù)酶?這不是貪煩惱擾亂你神魂顛倒是什么?試問惡友怎么可靠?

  到了你錢財輸光,不但沒有錢再賭,一向和你稱兄道弟的朋友,再也沒有一個來看你,這才開始知道上了朋友的大當,于是對朋友非常瞋恨,甚至把他看成冤家,有時偶而見面,真是所謂“冤家相見分外眼紅”,瞋恚之火立即心中燃燒,不是給他臉色看,就是要罵他幾句,甚至想揮拳揍他幾下,過去所謂知心朋友,現(xiàn)在不是成為冤家了嗎?交到惡友,諸如此類不幸的事,會常在你身上發(fā)生,交友怎能不慎?不論什么煩惱在內(nèi)心中擾亂,都會使你感到不得寂靜安寧,證知煩惱是精神界的搗亂份子,惡友更是引起搗亂份子來搗亂的,所以對于惡友必須遠離。

  煩惱不是貪瞋兩種,是有無量無邊的,通常說有八萬四千煩惱。煩惱所以得名煩惱,入阿毗達摩論卷上說:“煩亂逼惱身心而相續(xù)故,名為煩惱,此即隨眠”。大乘阿毗達摩雜集論第七說:“若法生時,相不寂靜,由此生故,身心相續(xù)不寂靜轉(zhuǎn),是煩惱相”。大小乘論對煩惱解說大體是一樣的。不論什么人,當煩惱生時,身心必然會煩燥不安,身體感到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心里感到這不是味兒,那也不是味兒,不是身心不寂靜是什么?

  論說有三種力量促動煩惱生起:一、因力,隨眠是煩惱的潛能,在沒有斷除隨眠,或?qū)χ形幢橹?煩惱就從隨眠生起。二、境界力,外界的境界,順自己好樂,各種煩惱就從現(xiàn)前境界生起。三、加行力,緣于境界而作非理作意,各種煩惱就會依之而起。婆沙論第六十及俱舍論第二十等說:“一切煩惱,由因力、境界力、加行力三而起”。由此三力生起的煩惱,其類雖說很多,但大分為迷事與迷理的二種:迷理的煩惱是見惑,迷于四圣諦真理,為見道所當斷的;迷事的煩惱是修惑,迷于萬物的事相,為境界之所逼惱,為修道所斷的對象。

  煩惱雖多,但以貪、瞋、癡、慢、疑、不正見六種,為一切煩惱的根本,所以稱為根本煩惱,或稱為六隨眠。不正見開為有身見,邊執(zhí)見、邪見、見取見、戒禁取五種。此五名為五利使,前貪等五名為五鈍使。如此十使,稱為十根本煩惱,或名為十隨眠。五利使唯是迷理的煩惱,五鈍使是通于迷事迷理的煩惱。

  依俱舍論說:于見道中斷此十隨眠。欲界四諦下共有三十二隨眠:苦諦下有貪、瞋、癡、慢、疑、身、邊、邪、見、戒的十隨眠;集諦下及滅諦下,各除身見、邊見、戒禁取見三種,各有七隨眠;道諦下除身見、邊見,有馀八隨眠;上二界四諦下,各生二十八之別,合為八十八使見惑,再加修道所斷的十隨眠,就有九十八隨眠,更加十纏,則成百八煩惱。煩惱是惱亂有情身心的,由其為增上力,造成種種的惡業(yè),感受現(xiàn)在、未來的苦果。

  “立性無知,恣心自恃”:在世為人,特別是佛徒,必要尋個“安心立命”處,才能做個像樣的人,才能成為站穩(wěn)立場的人,不致受到惡友的愚弄,現(xiàn)由接近惡友,增益無明,不知自己如何“安身立命”,于是隨著惡友的腳跟亂轉(zhuǎn),恣意任性的,或自恃自己豪強,或自恃技藝高超,或自恃種族高貴,于是胡亂妄為的,或是成幫結(jié)隊的,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從不考慮行為的結(jié)果,終于踏上小人的行徑,走上錯誤的道路,打家劫舍的構(gòu)成彌天大罪,成為頑鈍無恥的人,還自以為是對的。像這樣罪大極惡的人,世間不是很多嗎?能不使我佛憐愍?但要真正得到安身立命,最要得到相當?shù)闹腔?唯有透視人生的微妙智慧,指示吾人的做人之道才行,不是完全無知的人,能夠得到安身立命,向著理想人生邁進!

  “不信十方諸佛,不信尊法、圣僧”:從此是泛明罪相。三寶為構(gòu)成佛教基本骨架,對眾生說,是苦海的舟航,黑暗的明燈,火宅的雨澤,是“千生罕遇,萬劫難逢”的。當三寶出現(xiàn)世間時,不論什么人能歸依三寶,福德就可無量無邊的增加,不論什么人能禮念三寶,罪業(yè)就能像恒河沙那樣的消除。三寶對人類眾生有這樣大的利益,如“不信十方諸佛,不信尊法,圣僧”,這不是罪業(yè)深重的人是什么?生存在這世間的人群,生理上患有極沉重的老、病、死三大病,心理上患有極重的貪、瞋、癡三大病。如是身心大病,世間任何高明醫(yī)師,藥學界發(fā)明怎樣特效藥,都無能為力的加以治療,能澈底治療的,唯有無上醫(yī)王的佛陀。不但娑婆教主釋迦佛可以做到,十方諸佛無不能療身心大病。遇到這樣不容易遇到的名醫(yī),仍然對之不予信任,還有什么更高明的醫(yī)師,能治你身心大病?

  無上醫(yī)王的佛陀,所以能治身心大病,原因佛能透視眾生所患的大病,從而針對病源,給以適當法藥,如能善為服用,無不藥到病除,遠離老、病、死的大病,消除貪、瞋、癡的大病。身心大病皆能治愈,得到身心輕松自在,不是名師及特效藥怎能做到?所可惜的,就是世人,不特不信任無上醫(yī)王,就是所開給的法藥,亦不相信尊重,身心大病怎能痊愈?只好在生死中流轉(zhuǎn)不息,貪等煩惱仍在身心中活動,使你在煩惱窟中,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但這不是如來所開的法藥沒有特效,而是你對法藥沒有信心,當然就被煩惱驅(qū)使得團團轉(zhuǎn),在生死中不斷浮沉!

  眾生身心所患的大病,無始來延續(xù)到今天,病情相當沉重,雖說難以治療,但服用法藥見效,決不成問題的,亦即如實修行,必能摧伏煩惱,但這不是短時間見效,必得還要看護人從旁指導,告訴你什么時候應服法藥,你就得遵照指示按時服藥。如醫(yī)王為你開好藥方,特效法藥亦放在你的面前,但不信任圣僧指導,依照指定時間服藥,身心大病怎么會好?你如信受醫(yī)王為你所開的藥方,亦信法藥確可治療,對于圣僧亦當信任,因為圣僧是過來人,對任何法藥,都認識清楚,不會讓你服錯法藥。

  世間眾生,特別是人,不但不信三寶,對親生父母亦不孝順,所以說“不孝父母”。經(jīng)說父母恩重“高如須彌,深如巨!。不說在胞胎中,母親受極大苦,就是出世以后,從嬰兒直到將你撫養(yǎng)成人,你固感到輕松安逸,可是父母日日辛苦,不是為你忙這,就是為你忙那,你曾想過?如曾想過,必感父母恩重,想要報父母恩。為人不孝父母,不知如何報答,那就是個罪大惡極的人。大般若四百四十三卷說:“若有問言:誰是知恩能報恩者?應正答言:佛是知恩能報恩者。何以故?一切世間知恩報恩無過佛故”。佛尚知恩報恩,為人怎可不孝父母?又怎能不報親恩?中國南北朝時代,有名何平,是相州人,為何家獨生子,父母對之特別慈愛,慈愛得如護自己眼目,他要做什么就讓他做什么,他不讀書就由他不讀書,后來父親因事外出,他在家中竟做出不可告人的事。待父回來,不特不迎接,因恐罪惡之事暴露,乃竟喪心病狂的將父親殺死,葬在后園當中。以為如此就沒事了,有人問到,就說父親未回。哪知有天,家中忽然響雷,將他父親從后園霹出,而他本人亦為雷所擊死。本來無人知道此一大罪惡事,終因雷霹暴露出來,為人怎能不孝父母?

  兒女不孝的行為,不但古代有這樣的人,現(xiàn)在雖說文明進步,但不孝兒女仍然不在少數(shù)。如被稱為寶島的臺灣及被稱為最清潔城市的星洲,皆有為父母者,將整個財產(chǎn)為子女買下房屋,以便子女將來有安身之處,可是做兒子的卻向老父或老母索取房租,認為這是他的房產(chǎn),想想這是為兒女的應有表示嗎?能說這樣的人對父母有孝嗎?如西方有個漂亮的混血女子,深以有個為人做工的黑人母親為恥,如母親為她送雨衣到學校,不但不承認這是自己母親,反而沖出課室不顧而去。后來成為大牌明星,到處受到影迷尊重,可是她的母親趕來,想看看親生的女兒,哪知正在母女相逢時,不巧有個同事進來,對同事介紹說這黑婦人,是她雇用的老女工。母親默默的不說一聲,只感到內(nèi)心的破碎,想不到自己女兒竟稱老母是老傭人。到了其母死后,全市為她送殯。不孝的女兒得到消息,雖趕回來扶著母親的靈柩,不斷的狂喊媽媽,但是又有什么用呢?為什么母親在世時不承認其為自己生母?

  再如號稱文明古國的大哉中華,在五代十一國大亂的時候,其父帶她女兒逃難,過著父女相依為命的生活。在逃難途中,其女為晉王李存勗看上,雖經(jīng)父親血流如注的搶救,但終成為李存勖新的婦人。此劉玉娘對李存勖說:“在這世間真心愛你的只有我劉玉娘”。晉王信以為真,到當了后唐皇帝后,劉玉娘就成為皇后,有一天皇帝皇后,到了皇后的故鄉(xiāng)。劉山人得到消息,知道女兒做了皇后,特到行宮探望女兒,皇帝還為他們父女團聚歡喜,女兒反大怒說:“我的父親死于亂兵,現(xiàn)在這老漢怎敢來冒認”?立命令人將其在行宮外打四十大板,這還成孝女嗎?

  如何報父母恩,說來真是慚愧,有時不如鳥類,實太愧為人子。中國唐朝益州有石壁寺,寺內(nèi)老僧禪誦為業(yè),精進修持從不間斷。到貞觀末年,有兩只鴿子在他房楹上筑巢,哺養(yǎng)兩只小鴿,老僧不但不驚動它們,反而每有馀食,就巢哺養(yǎng)小鴿,成為每日常業(yè)。小鴿逐漸長大,羽毛仍未豐滿,一日在學飛時,不幸墮地而死。老僧很慈悲的,善葬兩只小鴿,以為事即過去。哪知過了十日,老僧夢兩小兒對他說:過去我們造了罪業(yè),今生所以受到鴿身,在此每聽長老誦法華經(jīng)及金剛經(jīng),以斯聞法因緣,現(xiàn)在已得人身,離寺不遠地方,托生為雙胞胎,十月之后,當即出世。老僧緊記夢言,到時去其家看,果然誕生二子,老僧呼為鴿兒,兩兒均皆答應,并報老僧恩德。

  “六親眷屬”,古代說法不一:有以父、母、兄、弟、夫、婦為六親;有以父、母、兄、弟、妻、子為六親;有以夫子、兄弟、姑姊、甥舅、姻亞為六親;有說六親是同時的親屬,不是依于祖、父、子、孫縱的關系決定。認為諸父(父親的兄弟)、諸舅(母親的兄弟)、兄弟、姑姊(父親的姊妹)、婚媾(妻的家屬)、姻亞(夫的家屬)。不論說法怎樣不同,六親中有父子,古說是一致的。就血統(tǒng)說,彼此有著相連關系的至親,都應互相關懷,若屬長輩,應予恭敬尊重,若屬下輩,應予親切愛護。六親眷屬中,不論什么人發(fā)生不幸,都應對他或她予以同情。但這世間,有很多人,兄弟不和固然很多,六親不認亦復不少,根本忘了彼此有著血緣關系,且關系惡劣到不如外人,可說到處都能見到的現(xiàn)象!六親關系尚且如此,人世間怎能和樂生存?又怎不會造成很多罪惡?是以要想搞好人際關系,首從搞好六親關系做起,如多數(shù)人都六親不認,人與人間還有什么人情味在?

  從生命出現(xiàn)到生命消逝,要經(jīng)少年、青年、壯年、老年幾個階段,而生命力最旺盛時,可說是在“盛年”。當這年富力強的盛年,理應運用生命力,為自己做番驚天動地的事業(yè),為社會做番有益人群的大事,方不辜負大好的盛年,可是當人在盛年時,不好好做有益自他的事,反利用自己多馀的體力和精力,“放逸”不羈的做出損害社會大眾的事,造成社會秩序的大亂不安。如現(xiàn)社會中很多浪蕩街頭的問題人物,不是吸毒就是吸強力膠,不是搗亂就是搶劫,甚至在街頭搞出不堪入目的男女丑態(tài),使得社會人士為之側(cè)目,使得政府當局為之頭痛。今日社會很多問題,不都由這些人搞出來的嗎?嚴格說來,此固現(xiàn)在許多年富力強的人如此,實在是人類眾生惡根性使然。

  如是問題人物,不特不知反省,且極傲慢不遜,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態(tài),以為自己是天地間第一等英雄豪杰,不把一般正人君子看在眼里,如有好心人不以他的狂妄行為為然,善言善語的勸告,不特不把勸告當作一回事,反會對你加以侮辱,說我做人就是如此,關你什么事,要你來管我,你愿意看就看,不愿意看滾開,不要多管閑事,快點離開,免給你好看,那種不可一世氣勢凌人的樣子,真不知天地間還有什么羞恥事!正因一般盛年人士,要怎樣干就怎樣干,根本不計什么后果。所幸這種人不多,不然,社會秩序還能維持嗎?

  如上所說放逸憍倨的人,對于聲色犬馬之娛,一切錢財寶物,無一不好貪著。如“于”世間的“一切財寶”,總是“心生貪戀”,只要能弄到手,用盡非法手段,不是暗偷,就是明搶,一天不得到手,一天不得罷休,甚至謀財害命,亦復在所不惜!如今各地社會,每天發(fā)生事故,不都由于貪著財寶而來?不但明搶暗偷,還有打劫銀行,綁走肉票,亦常發(fā)生。有時為治安人員捕獲,依于法律制裁,或坐監(jiān)牢,或被鞭打,理應改過自新,可是刑期滿后放出,故態(tài)復萌,仍干搶劫勾當!

  所謂“一切歌”舞,或是蕩魂音“樂”,同為年富力強的人愛好迷戀。正當?shù)囊魳?陶冶人的性情,增益人的意志,有時聽聽本無不可,但啟人邪思的靡靡之音,是正當?shù)娜司筒粦?然諸放逸憍倨者,剛剛相反,好的音樂無興趣聽,靡靡之音樂此不疲。試看一般歌舞臺榭,所唱不三不四音樂,每次聽眾無不滿座,假定舉行高尚音樂,卻是清淡冷落,聽者寥寥無幾。人如長期沉醉靡靡音中,意志就會消沉,人格就會墮落,沒有興趣做正當事。是以貪戀一切歌舞淫靡之音的人,必會造諸惡業(yè)!

  接著下來,對于“一切女色”,自亦“心生貪戀”。貪財貪色,可說是人的本性,少有不男歡女愛的,不過男女間的追逐,大都以男性為主動,所以說“一切女色心生貪戀”。到了現(xiàn)代,男女公開來往,假使女性采取主動,亦可說為“一切男色心生貪戀”。欲為種種煩惱住處,如男女間心著愛欲,縱或得到很淺欲樂,但所受苦卻是很重,甚至有為此喪身失命,如蛾飛向燈火,必為燈火所燒,試問有何樂趣?智論十三說:“邪淫為患,譬如蝮蛇,亦如大火,不急避之,禍患將及”。是以女色不可貪戀。

  財寶、歌樂、女色,雖為人人所愛,并不易于得到。當?shù)貌坏綍r,就會“意起煩惱”。煩惱雖多,在此是指貪惑,貪而不得,瞋等煩惱,跟著而來。心想:我所要得的財寶等,別人可以得到,我為什么不得?于是對得到的人,生起極大瞋恨,或生高度嫉妒,由于是諸煩惱生起,不是彼此間極力斗爭,就是彼此間互相暗斗,終而成為冤家仇敵,誓不兩立,于是無盡煩惱滾滾而來。

  做人所以會得如此,原因在于“親近非圣,媟狎惡友”。中國儒家說:“親君子,遠小人”,這是做人應有的精神,唯此方可做個頂天立地的人,或做個成佛作祖的人。世間被尊為賢圣君子的人,來往的友朋,皆極規(guī)矩的。貪財貪色作惡多端的人,所親近的都不是賢圣君子,所交結(jié)的都是一些惡友,此等之人,只有引你走上墮落歧途,怎會使你成為賢善之人?“媟狎”兩字:媟讀屑,狎讀狹。媟狎,可反讀為狎媟,是戲弄或狎玩的意思,顯示彼此親近到極點,狎褻到毫無拘束,不堪入目,成何體統(tǒng)?

  自知無知,不知這是錯誤行為,還可諒解,若有賢善的人,看你這樣墮落,內(nèi)心深為不忍,特來善為勸諭,說與惡友非圣來往,對你深為不利,應該立即遠離,好好做個像樣的人。如還有些羞恥,理當接受勸告,重新做人,你仍“不知悛改”(悛,讀詮或圈),意是悔改的意思,亦即到此為止,革除過去惡習,才有光輝前途,想不到你依舊故我,不知痛切悔改,怎不對你失望?其實,這對別人沒有什么不利,不過是毀滅自己而已。因而有人指點,應該立刻回頭,走上自新之路。

  與諸非圣惡友往來的人,有時為了口腹享受,“或復”運用身體,“殺害一切眾生”,有了眾生肉吃,于是與諸惡友,“或”運用口舌“飲酒”,到了飲得酩酊大醉,就會令心“昏迷”,失去應有理智,所以說“無智慧心”。一個失去理智的人,本有慧心不得開發(fā),所行所為,自不合規(guī),當就造成眾罪。現(xiàn)實社會明白所見,有些嗜好飲酒的人,每飲必醉,醉后,不是隨便罵人,就是胡亂打人,原本是個好人,到了獸性發(fā)作,成了一個野獸,像這種人,失去理智,不知錯誤,多么可憐?

  這樣一個衣冠禽獸,就會“恒與眾生,造”作違“逆”眾生的“破戒”行為。如破不殺戒,就會做出傷害眾生的生命,破不盜戒,就會竊盜眾生的錢財寶物;破不淫戒,就會破壞眾生的夫婦關系;乃至破不邪見戒,就會做出撥無因果的罪惡之事。如是造業(yè)犯戒,能說自己不是惡貫滿盈?能不令諸眾生對你恐懼?是以飲酒殺生的人,沒有不造業(yè)犯戒的。要知現(xiàn)你以為是一大享受,到了隨業(yè)感果,其苦不可想像,吾人行為活動,怎不加以審慎?

  過去諸罪,現(xiàn)在眾惡,今日至誠,悉皆懺悔,未作之罪,不敢更作。

  這是懺悔三世罪業(yè):人的生命不是現(xiàn)在才有,是從無始所流下來的,成為所謂生命之流。因而此一生命在“過去”,不論是在哪個階段,都曾造過“諸罪”惡的,到了“現(xiàn)在”這一生命,由于煩惱驅(qū)使,同樣造諸“眾惡”,所積成的罪業(yè)之多,恒河中所有的沙,亦不能比喻其多。幸所造的罪業(yè),沒有它的體積,假定有體積的話,誠如華嚴經(jīng)普賢行愿品說:“盡虛空界不能容納”。

  為什么會造成那么多的罪業(yè)?原因就是生命內(nèi)在,經(jīng)常有煩惱在鼓動,不是要你去做這樣不如法的事,就是要你去做那樣不合理的行為,因而或自動的造諸罪業(yè),或為外境引誘造諸罪業(yè),或明知是不對的仍然去做,或無意間造成彌天重罪,在這種種情形之下,自然就會造成無量無邊的罪惡。以如是因感如是果說,當然要受種種難以形容的痛苦。佛陀不忍眾生由惡業(yè)受苦果,特大開方便的為說懺悔方法,讓眾生依之如法懺悔,未來大苦是可免受的。不過在眾生方面,首先承認過去現(xiàn)在確有很多行為錯誤,自己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唯有從“今日”起,“至誠”懇切的,依佛指示“悉皆懺悔”,唯愿已作之罪,得以全部消滅,“未”曾“作”過的“罪”惡,不論在怎樣情形下,就是犧牲自己生命,再也“不敢更作”。做人真心誠意的改過自新,消除過現(xiàn)所有的罪惡,不但不會去感苦果,生命前途還很光輝。過去已作之惡,假定不去懺悔,尚未造作之惡,現(xiàn)在不斷去作,如是罪惡越積越多,要想斬斷罪惡繩索,挽救生命所受痛苦,不特萬難,且根本不可能。所以所造之罪,不論是怎樣多,果能披肝瀝膽的,將自己罪惡坦白出來,在三寶前求哀懺悔,就會獲得生命自由!

  過現(xiàn)所造諸惡,固應如法懺悔,更重要的是“未作之罪,不敢更作”。假定一方面懺悔,一方面又造新罪,那就不論你是怎樣懺悔,苦果還是要你受的。如能懔于罪業(yè)可畏,對從未造過的罪業(yè),無論如何不敢再作,是就真正成為佛化新人,一直向光明大道邁進,佛不會辜負你!

  乙三 求證佛圣

  是故今日至心歸依十方盡虛空界,一切諸佛、諸大菩薩,辟支、羅漢,梵王、帝釋,天龍八部,一切圣眾,愿垂證鑒。

  此明求證佛圣,就是誠心懺悔,不是自懺就算,而要諸佛圣眾,證明確已懺悔。

  以“是”之“故”,從“

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