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壇經

《六祖壇經》,佛教禪宗典籍。亦稱《壇經》、《六祖大師法寶壇經》,全稱《南宗頓教最上大乘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六祖惠能大師于韶州大梵寺施法壇經》。禪宗六祖惠能說,弟子法海集錄。《釋門正統(tǒng)》卷八《義天傳》有“大遼皇帝詔有司令義學沙門詮曉等再定經錄,世所謂《六祖壇經》、《寶林傳》等..[詳情]

惟因老和尚文集《六祖壇經》講義(13)

  師復曰:“善知識!總須依偈修行,見取自性,直成佛道。時不相待,眾人且散,吾歸曹溪。眾若有疑,卻來相問。”

  時,刺史官僚,在會善男信女,各得開悟,信受奉行。

  六祖大師一再曉示大眾說,“無論如何大家總之要必須依照這無相偈頌所說的去修行辦道,爭取徹見自己的真如自性的本體,直達無為實現門,頓悟如來寂滅場。法本無生無滅,無垢無凈,絕待無礙,而是不相等待。大家現在暫且散會,我要回曹溪去。諸位若有什么疑問,就來曹溪問我。當時韋刺史和官屬同僚,以及所有參加淕的俗家善信弟子們,各個都開了智慧而明悟自性,共同信受大師的教法奉行守持無相妙法。

  太虛大師說:“仰止惟佛陀,無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現實。”由此修行無非凈化自己的人格。所謂凈化人格,就是精進行道,慈悲修慧,乘法身船,至涅槃彼岸,復還生死而度脫眾生,令諸眾生覺悟生死之苦,舍離五欲并修行圣道,于念念中滅除無量罪苦,進趣無上菩提,速登正覺,永斷生死而常住快樂,稱為凈化人格。它不須問時節(jié)、處所身體的差別,是在日常生活中行住坐臥都念念返觀自照,體悟自性的真實義理,終日成佛而無佛可成。清凈本然,終日愿東愿西,而無東西可愿,徹法底源,得證如來妙凈明體。所謂“證金剛之奪昧,超妙嚴之一門”的大涅般妙果?梢姛o論在家出家這不都是明心見性、成佛作祖的殊勝因緣時節(jié)嗎?若能在一句話頭上重重參究,切切提斯照顧乃至力極,爐火純青,豁然和念脫落親見本來面目,你才會激動得熱淚猶如雨下,才能生起真正發(fā)自真心的菩提心來,廣化普天下受苦受難的有情們呀!這時候你才能發(fā)起圓滿的慈悲以來,如喪考妣的去尋聲救苦,甚至你才能起無量無邊的大愿親身深入地獄,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這種人生的偉大品格,是名真正的無上現實。諸位你應如何面對這真正現實去拚搏一番呢?

  定慧品第四

  釋品題:這一品是記述六祖大師為大眾開示定慧為本,作用不二真實義理,稱為定慧品心題。定是禪定,即寂而常照為體;凼侵腔,即照而常寂為用。體用一如,清凈觀照就是定慧,猶如一泓清水無物不照名為慧,清水在上安然不動稱為定。有了般若智慧的本體,就能發(fā)揮具有的實相妙用,便是定慧的真實寫照。

  師示眾云:“善知識!我此法門,以定慧為本。大眾勿迷,言定慧別,定慧一體,不是二。定是慧體,慧是定用;即慧之時定在慧,即定之時慧在定。若識此義,即是定慧等學。諸學道人,莫言先定發(fā)慧,先慧發(fā)定。各別作此見者,法有二相,口說善說,心中不善;空有定慧,定慧不等。若心口俱善,內外一如,定慧即等。自悟修行,不在于諍。若諍行后,即同迷人。不斷勝負,卻增我法,不離四相!

  六祖大師對大眾開示說:“善知識!現在這一個頓教法門,是以能調伏心猿意馬的雜亂妄染的便是禪定,能觀照諸法事理的便是智慧。所以系心一境為禪定,觀境一如名智慧,都是防非止惡欲證佛果的根本。大家不要迷惑執(zhí)著說智慧兩個,所以禪定就是智慧的本體,智慧又是禪定的妙用。當在運用智慧的時候禪定就在智慧之中。當在修行禪行定時候智慧就在禪定之中,如果能認識清楚這個意義,就是定慧圓明,平等無礙的三無漏學之解脫知見。

  諸位修學菩提道行的人,切莫不要說先有禪定而后開發(fā)智慧,或者是先有智慧而后開發(fā)禪定。如果這種分別的觀念或者作這樣的見解意識的話,認為法就有二種相的說法了。嘴里所說都是善的言句,心中卻絲毫沒有善意,就空有禪定智慧的名稱,定慧自然不能達到圓融等持的境界。倘若心口相應,契理契機,俱善雙泯,內外一體,如如不動。所謂心在禪定而能知世間生滅法相,而無貪著,常自省察,不令有失。智慧觀照,能明見諸法事理而得解脫,就叫做定慧等持。通達無礙,得寂滅樂。但是此法貴在自己明悟自己修證的實踐,而不是在于口頭上的爭執(zhí)。若是爭執(zhí)為孰后,就像那些愚癡惑無知的人一樣。因此若不斷除勝負的是非之執(zhí)著,卻會增長人法二我執(zhí)之見,必然不能遠離我、人、眾生、壽者四相。所謂四相,一、我相。是在五蘊法中,執(zhí)著有實我,有我之所有,稱為識境我相。眾生于涅般之理,心有所證,于取其所證,心執(zhí)著而不忘,認之為我名為智境我相。二、人相。是在五蘊法中,執(zhí)著我為人,是和其他眾不同,名為識境人相。比智境我相更進一步,不復認證為我,尚持我悟之心,稱作智境人相。三、眾生相。是五蘊法中,執(zhí)著我依五蘊而生,名識境眾生相。比起前智境人相更進一步,雖能超過我二人二相,尚存了悟了證的心,稱為智境人相更進一步,雖能超過我人二相,尚存了悟了證的心,稱為智境眾一相。四、壽者相。是五蘊法中執(zhí)著我一期的壽命,成就不斷而住有分限,名識境壽者相。比前智境眾生相復進一步,雖已超過了心,尚存解覺之智,如彼命根潛續(xù)于內,稱為智境壽者相。至此,我人眾生壽者四相竟。

  “善知識!定慧猶如何等,猶如燈光,有燈即光,無燈即暗,燈是光之體,光是燈之用;名雖有二,體本同一。此定慧法,亦復如是!

  善知識!禪定智慧好比什么呢?好比禪定燈智慧光明一樣,有了禪定就有智慧光明,沒有禪定燈就會黑暗無光。禪定燈就是智慧光的本體,智慧光就是禪定燈的妙用,名稱雖然有燈和光兩樣,實際上體性本是同一個。這個定慧教法,也是同樣的道理,能破除無明黑暗。禪宗是以定慧為根本,明心見性定慧等持的宗旨。假如偏于禪定,而沒有智慧觀照,就會陷入外道的頑空枯木定中,這不是修禪的路頭,也不是參禪的禪。倘若偏于智慧,而沒有禪定攝心,就會陷入外道的掉舉顛狂入魔觀中,這也不是修禪的路頭,更不是參禪的禪。因此所謂禪定,非參沒有實悟,非禪沒有實證,必須是定慧等持,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在一句話頭上參究,綿綿的提斯,寂照雙泯,豁然洞徹,才是禪宗直指人心定慧圓融的宗旨。

  師示眾云:“善知識!一行三昧者,于一切處行住坐臥,常行一直心是也!秲裘洝吩:‘直心是道場,直心是凈土’。莫心行諂曲,口但說直。口說一行三昧,不行直心。但行直心,于一切法勿有執(zhí)著。迷人著法相,執(zhí)一行三昧,直言常坐不動,妄不起心,即是一行三昧。作此解者,即同無情,卻是障道因緣。

  善知識!道須通流,何以卻滯?心不住法,道即通流;心若住法,名為自縛。若言常坐不動,是只如舍利弗宴從林中,卻被維摩詰訶。善知識!又有人教坐,看心觀靜,不動不起,從此置功。迷人不會,便執(zhí)成顛,如此者眾。如是相教,故知大錯。”

  六祖大師對大眾開示說:“善知識!所謂一行三昧者,即是了知心性本自空寂靈明,湛然無住,方成妙有,而了無一法可得。這只能是人我空非真空,必須法我雙空,才能定慧圓融。無修而修,無證而證,是名真修真證。所謂實際理了不受一塵,佛事門中舍一法,靈光獨耀,回脫根塵,體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無染,但離妄緣,當體如如,稱名為一行三昧。由此能在一切處無論行住坐臥不離這個。萬里晴空,而不掛片云。所謂百千法門,同歸方寸。恒沙妙德,總在心源。能夠時常修行心空一切事物,無取無舍而不動情想,名為一直心是也!維摩詰經》說:“直心就是寂滅道場,直心就是清凈國土!鼻f不要心行諂曲,逢迎希合之言名諂;隨境逶迤之念為曲。諂則不質,曲則不直,實為欺欺人,決非修道人所有。所以心行直而永無諸委曲相。然心行諂媚不正口頭上卻說正直,因此,不要一行三昧成為口頭禪,而實際不去修行直心是道的正法。只要常行直心是道而契合涅般妙心,離于一切諸法無有執(zhí)著,清凈妙德自然流入妙覺性海。然愚癡無知的迷惑之人,妄染執(zhí)著未能相,執(zhí)著一行三昧,直言不諱地說:常常靜坐著不動,妄想不起于心,百物不思,空空如也,認為就是一行三昧的境界。妄作這種見解的人,就如同沒有情識的土木瓦礫一樣,這可是障礙修道的因緣。

  善知識!修道必須是靈明通達,離諸塵緣,流轉起滅頓入法流而之其所。應緣接物而不見有心起,如《無心頌》說:“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無心恰恰用,常用恰恰無。”由此可見,為何卻要沉空滯寂作守死鬼呢?所以心性不住法相,生佛宛然而絕待圓融。直心是道而寂滅現前,通用自在,頓時證入圣流。永嘉禪師說:“流非亡所而不入,所非入流而不亡,亡所見入流而亡,入流則亡所而入!笨梢姛o論修何道而貴在入流。心如果滯住著未能為實有,就稱名為春繭自縛一樣。如果說常坐不動就不錯的話,就像舍利弗尊者在樹木中靜坐卻反遭維摩詰居士的訶斥。舍利弗是梵語,譯為鶩子,華梵并舉,又名舍利子,是中印度摩揭陀國人,婆羅門種族,在佛陀十大弟子中為智慧第一。“維摩詰”是梵語,譯為凈名或無垢稱,佛在世時毗耶離城的一位在家菩薩。當佛陀在毗耶離城的庵羅國說法時,凈名曾方便示病,為諸探病的比丘、菩薩說大乘法義,因而大聲呵斥,是在《維摩詰經》中。維摩詰呵斥舍利弗說:“唯!舍利弗不必是坐為宴坐也。夫宴坐者,不于三界現身意,是為宴坐。不起滅定而現諸威儀,是為宴坐,心不住內,亦不在外,于諸見不動,而修三十七道品是為宴坐,不斷煩惱而入涅般,是為宴坐。若能如是坐者,佛所即可。”這一段話對坐禪動夫講得很精彩,諸位應仔細提斯,必有大益。善知識,還有許多的人,教人宴坐修定,看著自己的心觀察清凈,不動搖也不起身。從這種方法來置辦功夫,愚迷之輩不懂的而錯認坐靜,便因執(zhí)著不舍而病成為癡顛發(fā)發(fā)瘋。像這樣的病患者是很多的,像這樣相教修定,應當知道是最大的錯誤!暗理毻,心若住法,名為自縛。”修行人必須以此為指南,菩薩是“不與法縛,不求法脫。”惟恁一念正直之誠心,舉足下足都是寂滅道場,常寂光凈土。那些矯揉造作在形相上教人秘傳保守坐法的人,自認為是其佛教,其廰特,而不知正是自纏自縛,成為修禪的大錯特錯,邪知邪見。

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