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雨集第二冊 上編「佛法」第二章 方便道之施設(shè)

　　第二章 方便道之施設(shè)

　　第一節(jié) 四不壞凈(四證凈)

　　中道──八支圣道的修行,是以正見samyag-dr!s!t!i為先導(dǎo)的。從眾生身心自體去觀察,通達(dá)緣起prati^tya-samutpa^da:「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而苦蘊集;「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而苦蘊滅。苦蘊集是生死流轉(zhuǎn),苦蘊滅是解脫涅槃。如實知緣起的集、滅而修行,達(dá)到悟入真諦,就成為圣者。圣者的悟入,是「遠(yuǎn)離塵垢,法眼生,謂所有集法皆是滅法」(1)�；蛘f:「于四諦如實知」;「知見四諦得漏盡」;「于四諦如實現(xiàn)等覺」(2)�？傊�,于緣起、四諦catva^ry-a^rya-satya^ni的體悟,是初果的預(yù)入圣流,到阿羅漢究竟解脫,如來現(xiàn)正等正覺的不二法門。 [P41]

　　中道正行的修證,對一般根性來說,到底是難了一些。因為眾生無始以來,一直系縛在「樂阿賴耶,欣阿賴耶,!6槱阿賴耶」中,成為眾生──人的特性。核心是自我,表現(xiàn)為(情感的)「我我所愛」;在知識開展中,成為「我我所見」;而更根深柢固的,是(意志的)「我我所慢」。要徹悟緣起無我,離見dr!s!t!i 、愛tr!s!n!a^、慢ma^na而究竟解脫,不能不說是「甚深」了。釋尊大慈悲心,不舍眾生,所以有方便道的施設(shè)。契入甚深法的初果,名為須陀洹srota^^panna──預(yù)流,意思是預(yù)入圣道之流,成為圣者。佛弟子中,確有「言下頓悟」的,但約一般根性來說,總是次第漸入的。入預(yù)流位,有必備的條件,名為四預(yù)流支catva^ro-srota-a^panna$n%ga^ni。經(jīng)中有兩類四預(yù)流支,有屬于如實道的,正見為先的預(yù)流支,如『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三一四)說:

　　「諸比丘!有四預(yù)流支,何等為四?親近善士;聽聞正法;如理作意;法隨法行」 (3)。

　　預(yù)流支是證入預(yù)流果的支分。先要親近善士:佛及圣弟子是善士;佛弟子而 [P42] 有正見、正行的,也是善士。從善士──佛及弟子聽聞?wù)��?不外乎四諦(一切法門可統(tǒng)攝于四諦中)。這是古代情形,等到有了書寫(印刷)的圣典,也可以從經(jīng)典中了知佛法,與聽聞一樣,所以龍樹Na^ga^rjuna說:「佛法從三處聞:從佛聞,從弟子聞,從經(jīng)典聞」。無倒的聽聞?wù)��?能成就「聞慧」。如所聞的正法而審正思惟,如理作意能成就「思慧」。如法隨順法義而精勤修習(xí),法隨法行能成就「修慧」。聞、思、修──三慧的進(jìn)修,能見諦而得預(yù)流果。這是般若prajn~a^ ──慧為先導(dǎo)的,為上一章「中道正法」的修行階梯。

　　經(jīng)中說到另一預(yù)流支,就是四證凈catva^ro-vetya-prasa^da,如『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二五三──二五四)說:

　　「諸比丘!汝等當(dāng)勸彼等(親族、朋友)修習(xí)安住四預(yù)流支。何等為四?謂于佛證凈勸導(dǎo)修習(xí)安住……,于法(證凈)……,于僧(證凈)……,圣者所樂……能發(fā)三摩地之戒勸導(dǎo)修習(xí)安住」。

　　證凈avetya-prasa^da,在『雜阿含經(jīng)』中,譯為不壞凈abhedya-prasa^da [P43] ,這是脅(Pa^rs/va)尊者所傳,如『阿毗達(dá)磨大毗婆沙論』卷一0三(大正二七‧五三四下)說:

　　「脅尊者曰:此應(yīng)名不壞凈。言不壞者,不為不信及諸惡戒所破壞故。凈謂清凈,信是心之清凈相故,戒是大種清凈相故」。

　　佛buddha,法dharma,僧伽sam!gha──三寶,是佛法開展中形成的全體佛法。信s/raddha^是以「心凈為性」的(4);對三寶的證凈,是對三寶堅定不變的信心。圣者所愛樂戒s/i^la,是佛弟子必不可缺的,如法的正常戒行。有信與戒為基礎(chǔ),能深入佛法。本來這是對三寶的凈信,及「圣(所愛)戒成就」,以后才合名證凈。名為四證凈,那是證智相應(yīng)的信與戒;不壞凈可通于深淺 ──圣者的證凈(即證預(yù)流果);還沒有證入者的凈信。這是以信為主,能由淺易而深入的法門。

　　預(yù)入圣流,一定是有慧有信,缺一不可。經(jīng)說以信為先或以慧為先,只是適應(yīng)根性的方便不同,所以佛法所說的兩類預(yù)流支,都可以依之而成為圣者。經(jīng)上 [P44] 說:佛弟子的根性,利鈍不同,有隨法行dharma$nusa^rin與隨信行s/raddha$nusa^rin 二類,如『雜阿含經(jīng)』卷三三(大正二‧二四0上──中)說:

　　「圣弟子信于佛言說清凈,信法、信僧言說清凈,于五法增上智慧,審諦堪忍,謂信、精進(jìn)、念、定、慧,是名圣弟子不墮惡趣,乃至隨法行」。

　　「圣弟子信于佛言說清凈,信法、信僧言說清凈,乃至五法少慧,審諦堪忍,謂信、精進(jìn)、念、定、慧,是名圣弟子不墮惡趣,乃至隨信行」(5)。

　　隨法行人,于信等五法中,智慧增上,是慧力特強,以慧為主而信等為助的。隨信行人,于五法中是「少慧」,慧力差一些,是以信為主而慧等為助的。信等五根,因根性而可能有所偏重,而其實五根都是具足的。甚深法是智慧所覺證的,以聞思修而入的預(yù)流支,是利根隨法行人。在佛法的開展中,方便適應(yīng),又成立證凈(重信)的預(yù)流支,那是鈍根隨信行人所修學(xué)了。

　　「法」,是「若佛出世,若不出世,法住法界」的。釋尊在菩提樹下,徹悟 [P45] 正法而被尊稱為「佛」。釋尊說法教化,出家與在家的,很多人從佛修行。佛為弟子們制立戒法;出家者依戒律而成立僧伽。在家與出家弟子中,有預(yù)流、一來、不還、阿羅漢──四果、四向的圣者,稱出家圣者為圣僧。佛法流布人間,佛、法、僧──三寶,就出現(xiàn)于世間(6)。佛法與一般神教,有本質(zhì)上的差異,但三寶住世,就有類似一般神教的情形。佛,如一般宗教的(最高神或)教主。法,如一般宗教的教義與教規(guī)。僧,如一般宗教的教會、教團(tuán)。佛弟子歸依時說:「歸依佛,兩足尊」;佛是人類(兩足的)中最偉大、最可尊的圣者�！笟w依法,離欲尊」;在離煩惱、離罪惡的教義中,佛的法是最徹底、最可尊的�！笟w依僧,眾中尊」;佛弟子的僧伽,在一切教團(tuán)中,是最可尊敬的�！笟w依三寶」,表示出對三寶的無限信敬。這種(不離智慧的)信,清凈的、純潔的信心,類似一般宗教的信仰。在佛教中開展起來,成為一般通俗易行的法門。對三寶的崇敬,是信;真正有信心的,一定有戒。戒,不是外道的種種邪戒,是人類的德行,構(gòu)成人與人間和諧安樂的行為與生活,這是圣者所愛樂(離此是不能成為圣者 [P46] 的)戒。四不壞凈,就是依此(不離慧的)深信,及完善的戒行,而能契入圣法流的。這是「佛法」時期,適應(yīng)隨信行人的方便,近于一般宗教,所以是通俗的易行道,為出家的鈍根初學(xué)說,更多的為一般在家的信眾說。如『雜阿含經(jīng)』說:四不壞凈成就,「于此命終,生于天上」(7)�！溉魤�地獄、畜生、餓鬼者,無有是處」(8)。如是「福德潤澤,(善潤澤),為安樂食」(9)。「四種福德潤澤,善法潤澤,攝受稱量功德不可稱量」(10)。是四種「諸天天道,未凈眾生令凈,已凈者重令凈」(11)。修四不壞凈而深入的,能得預(yù)流果;但重視福德,善法,不墮惡趣而生于天上,表示了趣向解脫,而又通于沒有成圣的善道(12)。

　　注【5-001】『相應(yīng)部』(五六)「諦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三四二)。

　　注【5-002】『相應(yīng)部』(五六)「諦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三二九);『雜阿含經(jīng)』卷一六(大正二‧一一二上)。又「諦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三六0);『雜阿含經(jīng)』卷一五(大正二‧ 一0四下)。又「諦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三五八──三五九);『雜阿含經(jīng)』卷一五(大正二‧一0七下)。 [P47]

　　注【5-003】『雜阿含經(jīng)』卷三0(大正二‧二一五中);又卷四一(大正二‧二九八下)。

　　注【5-004】心凈與信,如『阿毗達(dá)磨大毗婆沙論』卷一0三(大正二七‧五三四下)。

　　注【5-005】參閱『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二六九)。

　　注【5-006】三寶的次第成立,大乘經(jīng)也有說到的,如『維摩詰所說經(jīng)』卷上(大正一四‧ 五三七下)說:「始在佛樹力降魔,得甘露滅覺道成。已無心意無受行,而悉摧伏諸外道,三轉(zhuǎn)*輪于大千,其輪本來常清凈。天人得道此為證,三寶于是現(xiàn)世間」。

　　注【5-007】『雜阿含經(jīng)』卷三0(大正二‧二一四上)。參閱『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二九0)。

　　注【5-008】『雜阿含經(jīng)』卷三0(大正二‧二一四中)。『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二五三──二五四)。

　　注【5-009】『雜阿含經(jīng)』卷三0(大正二‧二一四下)。

　　注【5-010】『雜阿含經(jīng)』卷三0(大正二‧二一五上)�！合鄳�(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三0五──三0九)。

　　注【5-011】『雜阿含經(jīng)』卷三0(大正二‧二一六中)�！合鄳�(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二九五)。

　　注【5-012】拙作『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第五章(三0七──三0八)。二類四預(yù)流支 [P48] ,參閱舟橋一哉『原始佛教思想之研究』(一九四──一九五)。

　　第二節(jié) 六念法門

　　釋尊安立的方便道,是四預(yù)流支catva^ro-srota-a^panna$n%ga^ni:佛不壞凈,法不壞凈,僧不壞凈,圣所愛戒成就。然經(jīng)中還有二說:一、佛證凈,法證凈,僧證凈,施舍(1)。二、佛證凈,法證凈,僧證凈,智慧(2)。這二類都名為四預(yù)流支,可見(方便道的)四預(yù)流支,是以佛、法、僧──三寶的凈信為本的;在三寶的凈信外,加入施舍,或者戒,或者智慧,而后來以加入「圣所愛戒成就」為定論的。以信為基本的修行系列,是在佛法開展中次第形成的�；蛑卦趹浤畈煌�,有「六(隨)念」s!ad!-anusmr!taya。六念是: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施)舍,念天。法門的次第增多是:初修與四不壞凈相關(guān)的四念:念佛,念法,念僧,念戒(3)。其次念五事: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施舍(4) 。末后再加入念天,就是六念了(5)。如綜合佛不壞凈,法不壞凈,僧不壞凈為凈信而修行,那就有信,戒,施,慧──四法(6);信,戒,聞,施,慧 ──五法的施設(shè) (7)。四法與五法,是為在家弟子說的,可說是三類(方便道)預(yù)流支的綜合。

　　六(隨)念法門,也是以信為先導(dǎo)的方便。說到念smr!ti,是憶念,明記不忘,是修行、特別是修習(xí)定慧所必要的。依「念」的專心憶念,能趣入定境,所以說「念為定依」(依定才能發(fā)慧)。六念的修習(xí):系念三寶而信心清凈,如昏夜的明燈,荒漠中發(fā)見甘泉一樣,內(nèi)心清凈,充滿了幸福、平安的充實感。憶念(重自利的)所持的戒行清凈,憶念(重利他的)如法施舍的功德。有信心,有善行,無論是成為預(yù)流(圣者),或還是凡夫,都會上升天國,享受福樂。所以能「于諸世間,若怖若安,不起瞋恚,我當(dāng)受持純一滿凈諸天天道」(8)。在『增一阿含』中,六念以外,增列念身,念休息(寂止),念安般,念死,共為十念(9)。但后四念的性質(zhì),與六念是不同的。

　　六念的內(nèi)容,如『雜阿含經(jīng)』卷二0(大正二‧一四五中)說: [P50] 「當(dāng)念佛功德:此如來,應(yīng),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diào)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 「念法功德:于世尊正法律,現(xiàn)法,離諸熱惱,非時,通達(dá),緣自覺悟」。 「念僧功德:善向,正向,直向,等向,修隨順行,謂向須陀洹,得須陀洹,向斯陀含,得斯陀含,向阿那含,得阿那含,向阿羅漢,得阿羅漢:如是四雙八士,是名世尊弟子僧。具足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供養(yǎng)、恭敬、尊重之處,堪為世間無上福田」。 「念戒功德:自持正戒,不毀、不缺、不斷、不壞,非盜取戒,究竟戒,可贊嘆戒,梵行戒,不憎惡戒」。 「念施功德:自念布施,心自欣慶舍除慳貪,雖在居家解脫心施,常施,樂施,具足施,平等施」。 「念天功德:念四王天,三十三天,炎摩天,兜率陀天,化樂天,他化自 [P51] 在天。清凈信戒(聞施慧),于此命終,生彼天中,我亦如是清凈信、戒、施、聞、慧,生彼天中」(10)。

　　六念的前三念,是三寶功德的憶念。如不了解三寶的內(nèi)容,佛、法、僧所以值得尊敬的所在,那就徒有三寶的憶念,并不能增長正信的。依經(jīng)上說:念佛是憶念佛的十號。這些名號,從多方面表示了佛的功德。如「如來」,是真理的體現(xiàn)者,如實的宣說者�！笐�(yīng)」(阿羅訶)是離一切煩惱,值得尊敬供養(yǎng)者。「等正覺」是正確而普遍的覺悟者。這樣的顧名思義,從佛的名號而憶念佛的功德。念法是憶念八圣道(甚深法,依八圣道而如實知見與證得)。如「現(xiàn)法」,佛說的正法,依圣道而可以現(xiàn)見的。「離諸熱惱」,是離一切煩惱的�！阜菚r」或作「不待時節(jié)」,是說依法修行,隨時都可以成就的�！竿ㄟ_(dá)」,是說依圣道而引導(dǎo)而契入的。念僧是憶念圣僧──從預(yù)流(須陀洹)向到阿羅漢果,四向、四果的功德。這些圣者,「善向、正向、直向、等向,修隨順行」,或譯為:「妙行,質(zhì)直行,如理行,法隨法行,和敬行,隨法行」。表示圣者的持行,有戒、定 [P52] 、慧等功德,所以是應(yīng)受恭敬供養(yǎng)的無上福田(施僧得大果)。念戒是憶念自己的戒行清凈,沒有缺失(如有所違犯,依法懺悔,就回復(fù)清凈),是圣者所稱譽愛樂的。念施是憶念自己的施舍�！鸽m在居家,解脫心施」,是在家弟子,不求世間福樂果報的清凈施(如出家,行不求名聞利養(yǎng)的法施)。念天是念六欲天。有信、有施、戒功德的能生天;得預(yù)流果的,死后也上生欲界天。

　　「六念」,「四不壞凈」,「念佛法僧」,「念佛」,這一類的行法,是適應(yīng)隨信行人,特別是在家弟子的方便道。有一般宗教的共通性,有安定內(nèi)心,除憂怖的作用。一、病而到死亡邊緣,身體大多數(shù)是「苦痛逼切」,而眷屬、物欲、自我的愛戀,會引起內(nèi)心的焦急、憂傷、恐怖,比身苦更嚴(yán)重得多。對在家弟子,勸他不要戀念眷屬、戀念物欲(11) ,應(yīng)該修六念(12),四不壞凈(13) 。如平常念佛、念法、念僧的,不論什么情況下去世,決定上升而不會墮落,所以不用為此擔(dān)憂(14)。二、離別,即使與釋迦佛別離,也不用憂悲;修六念,就等于與佛及圣弟子同在了(15)。三、修六念的,「處兇崄眾生中無諸罣礙」 [P53] (16)。四、賈客遠(yuǎn)行,「于曠野中有諸恐怖,心驚毛豎」的,應(yīng)念佛、念法、念僧(17);「比丘住于空閑、樹下、空舍,有時恐怖心驚毛豎」的,應(yīng)當(dāng)念佛,并舉一譬喻,如『雜阿含經(jīng)』卷三五(大正二‧二五五中)說:

　　「帝釋語諸三十三天言:諸仁者!諸天與阿修羅共斗戰(zhàn)時,若生恐怖,心驚毛豎者,汝當(dāng)念我伏敵之幢!念彼幢時,恐怖即除」。 「如是比丘!若于空閑、樹下、空舍,而生恐怖心驚毛豎者,當(dāng)念如來:如來、應(yīng)、等正覺、乃至佛、世尊!彼當(dāng)念時,恐怖即除」(18)。

　　這一譬喻,似乎是神話,而其實是的確有此情形的�！阜鼣持�幢」,是軍旗。在古代,如帥旗屹立,軍隊望見了奮勇作戰(zhàn)。如帥旗倒下,那不是主帥被殺、被俘,就是逃走。部隊不見了帥旗,當(dāng)下會士氣喪失而潰敗的。如戰(zhàn)斗中的軍士,想到了主將的才能,武器精良,那部隊會士氣高昂,不會驚怖而奮戰(zhàn)的。依外在事物而增強自身的心力,是確實存在的(「怕鬼唱山歌」,也是這種作用,雖然聽到外來的聲音,其實是出于自己的)�！噶�念」……「念佛」,不外乎應(yīng)用 [P54] 這一意義(如能導(dǎo)入預(yù)流,那就性質(zhì)不同)。原則的說,這是一般神教所共有的。六念等有安定內(nèi)心,除憂怖的作用,經(jīng)文,大抵屬于(九分教中)「記說」部。

　　注【6-001】『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三0一、三0八)。

　　注【6-002】『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三0九)。

　　注【6-003】『雜阿含經(jīng)』卷三0(大正二‧二一六中──下)。參閱『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二九六)。

　　注【6-004】『雜阿含經(jīng)』卷三0(大正二‧二一八中)。

　　注【6-005】『雜阿含經(jīng)』卷二0(大正二‧一四三中──一四四上)。又卷三0(大正二‧二一八中──二一九上)。『增支部』「六集」(南傳二0‧四六──五二)等。

　　注【6-006】『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二九九)�！弘s阿含經(jīng)』卷四(大正二‧二三中──下)。

　　注【6-007】『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二五九──二六0)�！弘s阿含經(jīng)』卷三三(大正二‧二三六中下、二三七下)。

　　注【6-008】『雜阿含經(jīng)』卷三0(大正二‧二一六下)�！合鄳�(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二九六)。 [P55]

　　注【6-009】『增一阿含經(jīng)』(二)「十念品」(大正二‧五五二──下五五三下)�！涸鲋Р俊弧敢患�」(南傳一七‧四四、六二──六三)。

　　注【6-010】參閱『增支部』「六集」(南傳二0‧四六──五二)。

　　注【6-011】『雜阿含經(jīng)』卷四一(大正二‧二九八上)。『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南傳一六下‧三二一──三二三)。

　　注【6-012】『雜阿含經(jīng)』卷二0(大正二‧一四五中──下)。

　　注【6-013】『雜阿含經(jīng)』卷三七(大正二‧二六九中──下)。『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 (南傳一六下‧二八二──二八五)。

　　注【6-014】『雜阿含經(jīng)』卷三三(大正二‧二三七中──下)�！合鄳�(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 (南傳一六下‧二五八──二六0)。

　　注【6-015】『雜阿含經(jīng)』卷三0(大正二‧二一八上──下)。『相應(yīng)部』(五五)「預(yù)流相應(yīng)」 (南傳一六下‧二二九──二三四)�！弘s阿含經(jīng)』卷三三(大正二‧二三八中──下)�！涸鲋Р俊弧敢灰患�」(南傳二二下‧三0三──三一0)。

　　注【6-016】『雜阿含經(jīng)』卷三三(大正二‧二三八中)。『增支部』「六集」(南傳二0‧一0──一四)。

　　注【6-017】『雜阿含經(jīng)』卷三五(大正二‧二五四下──二五五上)。

　　注【6-018】『相應(yīng)部』(一一)「帝釋相應(yīng)」(南傳一二‧三八二──三八六)。 [P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