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嚴(yán)經(jīng)
《楞嚴(yán)經(jīng)》,大乘佛教經(jīng)典,全名《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yán)經(jīng)》,又名《中印度那爛陀大道場經(jīng),于灌頂部錄出別行》,簡稱《楞嚴(yán)經(jīng)》、《首楞嚴(yán)經(jīng)》、《大佛頂經(jīng)》、《大佛頂首楞嚴(yán)經(jīng)》。唐般剌密諦傳至中國,懷迪證義,房融筆受。..[詳情]
《楞嚴(yán)經(jīng)》輕松學(xué) 卷一(之七)
《楞嚴(yán)經(jīng)》輕松學(xué) 卷一(之七)
阿難白佛言:世尊!我昔見佛,與大目連、須菩提、富樓那、舍利弗,四大弟子,共轉(zhuǎn) *輪。常言:覺知分別心性,既不在內(nèi),亦不在外,不在中間;俱無所在,一切無著,名之為心。則我無著,名為心不?
“阿難尊者又恭敬地向佛說道:世尊!我過去曾經(jīng)見到您,與大目犍連尊者、須菩提尊者、富樓那尊者以及舍利弗尊者,四位大弟子在一起,共同宣講妙法。”
“您時常這樣說:‘這個能夠覺知與分別的心性,它既不在內(nèi),也不在外,更不在中間;它根本就沒有確定的所在,一切境界都無法染著或者束縛它,所以叫做心!敲,以我的理解,我現(xiàn)在也讓自己什么都不牽掛,什么都不染著,這是否就叫做心呢?”
{轉(zhuǎn)法 輪}:這是一個比喻,大意是:運轉(zhuǎn)宣揚佛法,猶如轉(zhuǎn)輪圣王的輪寶一樣,可以摧伏一切障礙。
{覺知分別心性}:就是指“心性”,“覺知與分別”是‘心性\’本有的作用。
{俱無所在,一切無著,名之為心}:一方面,“心”沒有任何確定的所在(注意,也沒有不在之處);另一方面,無論“心”如何地進(jìn)行“覺知與分別”,“心性”都不曾染污,它總是如如不動,所以叫做“心”。顯然,這個心,是指“真心”。
{則我無著,名為心不}:阿難尊者很風(fēng)趣,他說呀:“那我也讓我自己不染著,不牽掛,這就該是我的心了吧?”
正所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讓自己無著”已經(jīng)是造作了,已經(jīng)是一種“染著”了。乃至于,即使是給自己一個定義:“我不染著”,其實,就已經(jīng)落入了分別念當(dāng)中,落入了“概念”當(dāng)中,已經(jīng)是一種“染著”了。
阿難尊者尚未透徹地明了“心性”,總以為有一個可以被描述出來的東西,它有一個體性,叫做“心”。其實,心沒有所在之處,也沒有不在之處;心沒有什么體性,又能夠“覺知與分別”而妙用無窮,所以才叫做“妙心”呀。
多聞的阿難尊者,忽然記起了佛陀關(guān)于心的這段開示,于是,他就牢牢地抓住語言文字,又開始執(zhí)著于:心是“俱無所在,一切無著”的了。
對此,世尊予以如下破斥:
佛告阿難:汝言覺知分別心性,俱無在者。世間虛空,水、陸、飛行,諸所物象,名為一切。汝不著者,為在、為無?
“佛陀告訴阿難尊者:你說那個能夠覺知與分別的心性,沒有任何所在,并且什么都不染著!
“你看,這個世界上,虛空當(dāng)中,所有那些水里游的、陸地上跑的和天上飛的種種生命,以及萬事萬物,合起來叫做一切。那么,你那個‘一切不染著的心\’,它到底是在一切事物之外,另外有個所在;還是既不在一切事物當(dāng)中,也沒有另外的所在呢?”
{汝言}:你所說的。本來是佛陀的話,阿難學(xué)來了,卻沒能正確理解,所以,只能算作是阿難的話了。
{水、陸、飛行}:水里游的、陸地上跑的和天上飛的一切生命。有一種大法會,對于所有的眾生亡靈平等地進(jìn)行超度,就叫做“水陸空大法會”,簡稱“水陸法會”。
{汝不著者}:你那個“一切都不染著的心”。
{為在、為無}:“為在”是指心體在一切事物之外,另外有個所在;“為無”是指心體既不在一切事物當(dāng)中,也沒有另外的所在了。
——換個角度試問一下:咱的心,到底在不在一切事物當(dāng)中呢?
如果說它在,恐怕就難免“染著”了;如果說它不在,那它憑啥能夠“覺知與分別”一切事物呢?因此,佛法不屬于兩邊;心,不屬于在與不在,這是法的奧妙之處。
此時的阿難尊者,尚未明達(dá)實相。他牢牢地抓住了世尊的話:“覺知分別心性,既不在內(nèi),亦不在外,不在中間;俱無所在,一切無著,名之為心”,而認(rèn)為,心是哪里都不在的。其實,這是對于“俱無所在”的片面理解。有一類妙境界,它既是“哪里都不在”,也是“哪里都在”,比如說虛空,就是如此;再比如說心性,也是如此啊。
既然阿難尊者執(zhí)著于心“俱無所在”,認(rèn)為它是“哪里都不在”,就落入了片面的謬論,對此,世尊首先進(jìn)行設(shè)問,然后予以如理駁斥:
無則同于龜毛、兔角,云何不著?有不著者,不可名無。無相則無,非無則相,相有則在,云何無著?是故應(yīng)知,一切無著,名覺知心,無有是處。
“如果你的心既不在一切事物當(dāng)中,也沒有另外的所在,那你的心,就好像烏龜?shù)拿屯米拥慕且粯?完全不存在了,哪里還有什么著和不著的問題呢?倘若還有個‘一切不染著之心\’的話(阿難執(zhí)著于有這樣一個心體,有心體,則必有所在),就不能叫做‘沒有所在\’了!
“除非你的心無體無相,才能說它‘沒有所在\’;現(xiàn)在你以為有一個‘一切不染著之心\’,就不能叫做‘沒有所在\’,因此,說明它還是有體有相的。有體有相就必然有個所在,又怎能說‘俱無所在,一切無著’呢?”
“所以,應(yīng)當(dāng)知道,你說什么都不染著,就叫做覺知分別之心,沒有辦法成立(因為,這個所謂的‘一切不染著之心\’了不可得)!
{龜毛、兔角}:烏龜?shù)拿?兔子的角,佛經(jīng)當(dāng)中通常用來比喻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對于世尊所問:“汝不著者,為在、為無?”這個問題,假如回答“在”,是不行的,那就明顯與“俱無所在”相矛盾了。因此,只剩下了“無”這種可能性。
可是,“無”就意味著,阿難這個“一切不染著之心”,它“既不在內(nèi),亦不在外,不在中間”,既不在“一切”當(dāng)中,也沒有另外的“所在”,于是,就和“龜毛、兔角”一樣,根本就不存在了。
因此,阿難所說的“則我無著,名為心不”這個心,根本就了不可得。把它叫做“覺知心”,無法成立。
經(jīng)過世尊的七番破斥,阿難尊者關(guān)于“識心所在”的七個答案,都被否定了。這說明了什么呢?
——這說明,“識心”是無體的,是虛妄的,是了不可得的,是無法獨存于六塵境界之外的。
由此,阿難尊者認(rèn)識到了自己修行當(dāng)中的問題,那就是:既不明白自己的識心在哪里(其實,是不明白:識心是虛妄無體的,是了不可得的),也不明白自己的真性在哪里。如后文所說:“當(dāng)由不知,真際所詣”,這也正是咱大家的問題所在,世尊對此予以了解答,引出了關(guān)于“二種根本”的重要開示。
(第七處征心結(jié)束,以下:如來開示二種根本)
爾時阿難,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我是如來最小之弟,蒙佛慈愛,雖今出家,猶恃憍憐。所以多聞,未得無漏,不能折伏娑毗羅咒,為彼所轉(zhuǎn),溺于淫舍;當(dāng)由不知,真際所詣!
“這時,阿難尊者在大眾當(dāng)中,從座位上站起來,按習(xí)俗坦露右肩,左腿半蹲,右膝跪在地上(這種姿勢叫做‘胡跪\’),雙手合掌,恭敬地向佛說道:我是如來最小的堂弟,一向承蒙佛陀的慈悲愛護(hù),如今雖然已經(jīng)出家,仍然時時倚仗著您的寵愛!
“我之所以向來多學(xué)多聞,而仍然沒有證得無漏圣果,不能戰(zhàn)勝娑毗迦羅咒語,被它所迷惑,沉溺在摩登伽女的房間里;應(yīng)當(dāng)是由于,我還不知道真心法性在哪里,所造成的。”
{猶恃(音:是)憍(音:焦)憐}:仍然依仗著佛陀的寵愛。“恃”是倚仗的意思;“憍”和“驕”相通,意思一樣,是高傲的意思;“憐”是疼愛的意思,文言文里常見。
佛陀是否會真地寵愛阿難呢?不見得。因為,佛陀心行平等的緣故。只不過,佛陀非常慈悲,所行隨緣,由于阿難天性溫和善良,很少遭受世尊的批評,反而愛護(hù)有加,所以,他自以為世尊“寵愛”自己罷了。
{未得無漏}:此時的阿難,已經(jīng)開悟空性,大體斷三界見惑,勉強(qiáng)算作“初果”,嚴(yán)格說來,是“初果向”。在《楞嚴(yán)經(jīng)》第三卷末尾,經(jīng)過世尊開示:“七大”本如來藏妙真如心,阿難得以開悟佛性,自知妙心常住不滅,從聲聞乘來說,才真正證入初果。所以,第四卷當(dāng)中,佛陀明確認(rèn)定,阿難已證初果。而在第八卷當(dāng)中,阿難尊者斷欲界前六品思惑,成為二果向(斯陀含向)。在世尊滅度之前,阿難尊者也只是證得了三果阿那含。至于“無漏”,在聲聞乘來說,只有四果阿羅漢,斷盡三界八十一品思惑的微細(xì)煩惱,才叫做“無漏”,超越六道輪回。阿難尊者是在世尊滅度以后,經(jīng)由摩訶迦葉尊者指點,才實證了四果阿羅漢,同時,由于具備菩提心與大乘智慧,阿難尊者也就實證了法身(依據(jù)經(jīng)典,阿羅漢一發(fā)菩提心,就可以轉(zhuǎn)為大乘八地菩薩),而成為傳佛心印的第二代祖師。
{真際所詣(音:義)}:“真際”就是“真如實際”,也就是“真心法性”。因其不生滅的緣故,如如不動的緣故,遍布一切處的緣故,而得名!霸劇笔堑竭_(dá)的意思,“所詣”就是指“所在之處”。
那么,這個“真如實際”到底在哪里呢?《楞嚴(yán)經(jīng)》就是講這個問題,這也是一切佛法當(dāng)中最究竟的問題,所謂“首楞嚴(yán)”,翻譯為“一切事究竟堅固”,所指的就是“真如實際”,或者說“真心法性”呀。
——有人對此有疑問:難道,真有個“真如實際”或“真心法性”嗎?大乘佛法不是說“畢竟空”嗎?如果有的話,豈不和“常見外道”一樣了嗎?
——答:如果“真心法性”沒有,您咋會提問呢?咋會思考呢?萬物從哪里來呢?因此,說它“沒有”,肯定是胡說,這屬于“斷見外道”的見解。
如果非要說它“有”,尤其是執(zhí)著于它“有某個樣子”,“有某種內(nèi)涵”,是“某種不變的真理”,是“某種永恒能量”,是“梵我”,是“大我”,是“唯一的道”,是“萬能的主”,等等,凡此種種,都是“常見外道”的見解,而并非是“真如實際”。
因此,說它“有”的話,必須要充分覺悟,現(xiàn)量觀察,知其乃“妙有”,乃“無形無相之有”,乃“不可言說之有”,乃“非實有之有”,乃“不可得之有”,乃“畢竟空之有”,等等,正因為“不可得”,所以才“不可壞”,如此明了實相,才有少許相應(yīng)之處。如果想要充分明了它,而成就無上正覺之道,請大家仔細(xì)學(xué)習(xí)并深入實修這部不可思議的《楞嚴(yán)經(jīng)》,世尊,都給咱說明白了。
惟愿世尊大慈哀愍,開示我等,奢摩他路,令諸闡提,隳彌戾車。
“因此,但愿您以大慈悲的憐憫之心,為我們大家宣講開示,修行止觀與三昧的成佛之路,讓一切缺少善根的人,也能夠摧毀他們的邪知邪見,而發(fā)起覺悟之心!
{哀愍(音:敏)}:憐憫,同情。“愍”是“憫”的異體字。
{奢摩他路}:就是指前文,阿難被文殊菩薩帶回祇桓精舍以后,阿難頂禮悲泣,所問的那段話:“殷勤啟請,十方如來,得成菩提,妙奢摩他、三摩、禪那,最初方便”,也就是修行止觀與三昧的成佛之路,尤其是最初入門的方法。
{闡提}:也叫做“一闡提”,本來是指“斷盡善根佛性的眾生”。在這里,是指那些邪見的外道修行者;或者是那些因為邪見,而根本不愿意修行的人。
{隳(音:灰)}:毀壞。
{彌戾(音:力)車}:翻譯為“惡知見”,也就是邪知邪見。
所謂的“彌戾車”,就是堅持邪知邪見的人。人為什么會堅持邪知邪見呢?因為無知。所以,咱大家需要學(xué)習(xí)佛經(jīng),需要擺脫無知。在樹立起“端正知見”以前,其實,大家都是“彌戾車”,自以為是的緣故,被世俗見解所污染的緣故。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認(rèn)識到自己的無知,也不肯虛心向佛陀學(xué)習(xí),那就無藥可救了。
作是語已,五體投地。及諸大眾,傾渴翹佇,欽聞示誨。
“阿難這樣請法之后,再次五體投地,禮拜佛陀。和在座的大眾一起,翹首以待,等候聆聽佛陀的慈悲開示。”
{傾渴}:傾心渴望,無比期待。
{翹(音:俏)佇(音:住)}:站立一旁,翹首以待!皝小笔恰皝小钡漠愺w字,站立的意思。
{欽聞}:親耳聆聽。
爾時世尊,從其面門放種種光,其光晃耀,如百千日。普佛世界,六種震動。如是十方微塵國土,一時開現(xiàn)。佛之威神,令諸世界,合成一界。其世界中,所有一切諸大菩薩,皆住本國,合掌承聽。
“這時,世尊從他的面門當(dāng)中,放射出種種不可思議的光芒,這些光芒分外耀眼,好像千百個太陽一樣。由釋迦牟尼佛教化的整個三千大千世界,都發(fā)生了吉祥的六種震動(動、涌、起、震、吼、擊)。于是,遍布十方的像無量微塵一樣數(shù)不清的國土世界,一剎那間,都顯現(xiàn)在虛空當(dāng)中。佛陀用他的威德神力,把所有的世界,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世界。在這些世界當(dāng)中,所有一切了不起的大菩薩們,都安住在自己的國土里面,合掌恭敬,準(zhǔn)備聆聽世尊開示妙法。”
{面門}:臉的正面,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匯聚之處。前五根很明顯,第六意識之意根在哪里呢?就在大腦,思維分別就發(fā)生在那里。在藏傳佛教當(dāng)中,也明確指出,眉心周圍這一帶,就是“思維輪”。
因此,如果有人思維過多,思慮不停(尤其是帶有許多執(zhí)著的思維),就會感到頭疼,乃至于失眠、神經(jīng)衰弱,等等。我自己以前,許多年以前,也出現(xiàn)過類似狀況,那是比較痛苦的。
不過,如今卻已大不相同,雖然我還會思考問題,也必須要思考,比如現(xiàn)在寫文章,還是要運用第六意識和意根,進(jìn)行大量的思考。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我的注意力已經(jīng)不會粘著在某個地方,也不會流連在某個境界,我想,我此時的思維,可以稱作是“不停留的思維”,或者是“不太執(zhí)著的思維”,因此,它也是“輕松自在的思維”。對我來說,我的第六意識,不像以前那樣局限在“思維輪”附近,在一個小范圍內(nèi),拼命地運轉(zhuǎn)(那是很辛苦的);它似乎變得范圍很大,沒有了明確邊界,于是,多數(shù)情況下,并不需要辛苦地思考,而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解決方法。即使,因為寫作,而思維了一天,也不會有過去那種頭腦發(fā)脹的感覺,頭疼就更沒有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雖然思維和思想發(fā)生在頭部,但是,感情和情緒卻往往發(fā)生在心臟周圍,也就是所謂的“心輪”一帶(因此,情緒太復(fù)雜的人,就會心臟不健康)?墒,“思想”和“感情”同屬于第六意識的范疇,它們咋會跑到了兩個地方呢?這是很奇妙的,咱的思想和咱的感情,會是兩個東西嗎?如果是兩個東西,那么,咱也就變成了兩個人了。關(guān)于這個問題,在《楞嚴(yán)經(jīng)》第九卷當(dāng)中,大家會得到一些啟發(fā),以后再說。
{其光晃耀,如百千日}:這是法性本有的光明,最為明亮,但是,卻并不刺眼,也似乎沒有光源,無處不在的緣故。世尊如此放光,正表明將有無上大法開始演說。
{普佛世界}:指盧舍那佛(報身佛)所教化的全部三千大千世界,每一個世界,都有一位釋迦牟尼佛(應(yīng)身佛),同時出現(xiàn)于世,以八相成道利益眾生。每一位釋迦牟尼佛(如水中月影),都可以代表盧舍那佛(如天上月),無二無別。
{六種震動}:所謂的:動、涌、起、震、吼、擊,前三種是形相之動,后三種是音聲之動!傲N震動”乃是最為吉祥的征兆,所謂“放光動地”是也。雖然影響無比巨大,卻絲毫也不會產(chǎn)生破壞,源自于如來大慈悲法身的緣故。
{十方微塵國土}:一千個如同咱們這個世界一樣的國土,稱之為“小千世界”;一千個“小千世界”,稱之為“中千世界”;一千個“中千世界”,稱之為“大千世界”。這就是三千大千世界,所謂“十方微塵國土”,其實就是指其中的所有世界國土,大約有十億個世界。
{佛之威神,令諸世界,合成一界}:其實,十億個世界,乃至于無量世界,本來就不是分開的,而是相互交融的。如百千燈,光照一室,無壞無雜,這也是法界的不可思議之處。
正式開演首楞嚴(yán)大法之前,世尊首先放光動地,自在開合無量世界,正表明法界之實相,只是一佛心而已。各位兄弟姐妹,咱如果覺悟此一佛心,將來也能夠如此。那就堅持修學(xué),不斷走向明朗與覺悟,這樣的人生,才有意義,大家各自努力吧。
佛告阿難:一切眾生,從無始來,種種顛倒,業(yè)種自然,如惡叉聚。
“佛陀告訴阿難尊者:一切眾生,從無量劫以來,由于種種顛倒迷惑的緣故,而造業(yè),因造業(yè)而有業(yè)報的種子自然萌發(fā),最終必然結(jié)出苦果。對于眾生來說,惑、業(yè)、苦這三者,就如同惡叉聚這種草果一樣,一根莖結(jié)三個果子,生生不息。”
{種種顛倒,業(yè)種自然}:所謂的“種種顛倒”,也就是一切無明錯認(rèn),比如:錯認(rèn)妄想心與色身為我,等等,總稱為“惑”;有了錯認(rèn)之我,就會為了我而造作追求,這就是“業(yè)”;有了業(yè)力,就必然會有業(yè)的種子隨著因緣而自然萌發(fā),最終,將會結(jié)出業(yè)力之苦果,這就是“苦”。所謂的生死輪回,也就是在不停運行的“惑”、“業(yè)”、“苦”。
{如惡叉聚}:“惡叉聚”是印度的一種草果,特點是“一蒂結(jié)三果”。而眾生的“惑”、“業(yè)”、“苦”這三者呢,也像惡叉聚的三個果子一樣,都貫穿于“無明心”當(dāng)中,猶如一根繩上的螞蚱,沒法分開。
因此,修行,就是要放下無明心,不用無明攀緣之心,而要找到自己本有的妙明真心,運用妙明真心,自然就會任運成就菩提涅槃。
諸修行人,不能得成無上菩提,乃至別成聲聞、緣覺,及成外道,諸天魔王,及魔眷屬。皆由不知二種根本,錯亂修習(xí)。猶如煮沙,欲成嘉饌,縱經(jīng)塵劫,終不能得。
“甚至于許多修行人,也沒有辦法成就無上菩提的究竟涅槃,轉(zhuǎn)而修成了小乘聲聞、中乘緣覺,以及種種外道、各界天神,或者魔王及魔王的弟子眷屬們。這些都是因為不知道兩種根本法義,所以錯亂地用攀緣心來修行而造成的。這就好比把沙子放在鍋里面煮,想把它做成美味佳肴一樣,縱然是煮上無量微塵數(shù)那樣多的大劫,終究也無法成功。”
{無上菩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翻譯為“無上正等正覺”,也簡稱為“無上菩提”,就是指究竟圓滿的佛果。
{別成}:聲聞、緣覺的修行人,本來都是佛弟子,只因為偏修“清凈涅槃”,貪住于“無為解脫”,而偏離了正覺之路,另外成就了暫時的果位,所以叫做“別成”。
{二種根本}:兩種根本的法義。
{猶如煮沙,欲成嘉饌(音:賺,指飯食)}:也就是所謂的“蒸沙成飯”,佛經(jīng)里面常用的一個比喻。意思是說,用攀緣妄想之心來修行,是不可能成就清凈法身佛的。要想成佛,必須找到自己的佛心,用它來修行,才能夠成就佛果。
毫無疑問,這“二種根本”,是最重要的法義,整部《楞嚴(yán)經(jīng)》,前文所謂的“有三摩提,名大佛頂首楞嚴(yán)王”,將由此而深入展開。世尊,將會為咱大家鋪出一條,十方如來所共行的成佛之路。
云何二種?阿難,一者、無始生死根本。則汝今者與諸眾生,用攀緣心,為自性者。二者、無始菩提涅槃,元清凈體。則汝今者識精元明,能生諸緣,緣所遺者。由諸眾生,遺此本明,雖終日行,而不自覺,枉入諸趣。
“哪兩種根本法義呢?阿難,第一種、是無始以來生死輪回的根本。那就是如今你和許多眾生一樣,把思維攀緣的心(也就是前文‘七處征心\’所問的那個‘識心\’,它是虛妄的),當(dāng)作了自性!
“第二種、是無始以來菩提覺性與究竟涅槃的根本,那就是本來清凈的心體。也就是如今你這個‘心識精華\’之‘本來明了\’,它能生起一切因緣,然而,任何因緣都無法影響到的那個東西。”
“由于一切眾生,遺忘了這個自心當(dāng)中本來的明了,雖然每天都在用它來做事或者修行,自己卻絲毫也無法察覺它,所以才冤枉地流轉(zhuǎn)在六道輪回當(dāng)中!
{用攀緣心,為自性者}:把攀緣心,也就是前文“七處征心”的那個“識心”,當(dāng)做了自己的本性。這也就是一切眾生,無始以來生死輪回的根本,這是一種錯認(rèn)。
所謂“自性”,就是指自己最根本的東西,最究竟的東西。如果不學(xué)佛,靜心體會一下,大家往往就會把“我的思想”、“我的聰明智慧”、“我的感覺”、“我的心靈”、“我的靈魂”,等等,當(dāng)做是自己最根本的東西,可是,這些,終究還是意識心,還屬于“攀緣心”。
攀緣啥呢?攀緣一個東西,或者一個境界,把它“當(dāng)做自我”。一般說來,凡夫人攀緣于思想、感情與名利,等等,來證明自己的所謂價值;外道修行人攀緣于某種修行境界,或者某種深奧的道理,等等,來達(dá)到所謂的圣境;二乘修行人,則攀緣于“空性”和“涅槃”,等等,來超出所謂的生死輪回。凡此種種,都叫做“攀緣心”,都還屬于虛妄的生死輪回。當(dāng)然,二乘人,或許超越了六道,不過,他們還在變易生死當(dāng)中,也是一種微細(xì)的輪回與幻境。
{無始菩提涅槃,元清凈體}:無始以來菩提覺性與究竟涅槃的根本,那就是本來清凈的心體。作為“二種根本”之一,“根本”兩個字被省略了。
{則汝今者識精元明,能生諸緣,緣所遺者}:也就是如今你這個‘心識精華\’之‘本來明了\’,它能生起一切因緣,然而,任何因緣都無法影響到的那個東西。
在這里,世尊就是在為大家“直指人心”、“直指佛性”,直指“真如法身”,告訴咱大家,那個不可思議的“元清凈體”究竟在哪里,也就是咱的“本性”究竟在哪里。
——在哪里呢?世尊說得很清楚,它就是咱的“識精”之“元明”。所謂的“識精”,也就是咱的第八識阿賴耶識;所謂的“元明”,也就是那個不需要用力的,本來之明了。
咱的“阿賴耶識”在哪里?就在咱的當(dāng)下之心,當(dāng)下不思慮的心,差不多就是阿賴耶識。為啥說“差不多”呢?因為,必須連微細(xì)的思慮也沒有,才是阿賴耶識現(xiàn)前,而不是許多人所誤認(rèn)的,只是沒有了泛濫的粗念頭之境界。因此,到這里,是必須要禪修的,固然不一定非要坐在那里,但是,必須要有長期的靜心功夫才行,才可以做到?jīng)]有思慮分別,才可以觀察到阿賴耶識。
一旦咱找到了自己的阿賴耶識,也就是咱那思慮停歇的“當(dāng)下之心”,那么,只要稍微地一反照,就會發(fā)現(xiàn),“當(dāng)下之心”當(dāng)中,具備本來的明了,超越了心念分別,那就是咱的“識精”之“元明”。無論以往咱的心念曾經(jīng)如何地躁動不安,也無論咱經(jīng)歷了多少分別執(zhí)著之苦,這個“元明”只是明了而已,絕不曾陷入分別與執(zhí)著當(dāng)中,更不曾有絲毫的苦樂感受,它,有生以來,的確就是如如不動的。
——作為一個凡夫修行人,一旦在剎那間如此反照成功,觀察到自性的本來明了,那么,就會獲得最初的解脫。從此確信,沒有什么能夠束縛自心,一切苦樂都是生滅的假相而已。這就叫做大乘“悟無生忍”,這也就找到了“二種根本”當(dāng)中的“無始菩提涅槃,元清凈體”,從此,也就踏上了“首楞嚴(yán)”的究竟堅固解脫之路。
即使是這樣的人,也需要深入學(xué)習(xí)整部《楞嚴(yán)經(jīng)》,這就是《四十二章經(jīng)》里所說的“見性學(xué)道”,既是必要的,也是不容易的。以此為因,持之以恒,深入修持,則必將會到達(dá)“無修無證”之果地。
所謂的“能生諸緣,緣所遺者”,既可以作為見性的指路牌,也可以作為見性之后的印證。
咱“心識”當(dāng)中的本來明分,也就是那個“元明”,無論何時何地,它都在那里,長居本位,如如自明(需要特別注意的是,千萬不要把它認(rèn)為是“自我”,因為,它并不僅僅屬于你,它含容一切眾生,也含容一切法。一旦把它認(rèn)為是“自我”,就已經(jīng)失去了“元明”,而不曾見性)。一切因緣,一切心念,都從那里發(fā)起,所以說它“能生諸緣”,所謂的“萬法唯心”,根源就是它。
而最最奇妙的是,無論一切因緣如何發(fā)生,也無論一切念頭如何生滅,咱的那個“元明”,卻從來都不會被因緣生滅所影響,也不會被心念生滅所觸動。它,完全超然于境界因緣之外。它就是“不與萬法為侶者”,任何名詞名相,任何事物,都不能代表它,都無法詮釋它。
——明了它的時候,才知道,它無可言說,非語言文字可及,似乎,被這個世界以及一切眾生都遺忘了。所以,佛陀說它是“緣所遺者”。
不得不贊嘆《楞嚴(yán)經(jīng)》的翻譯和潤色水平,實在是高妙超絕,字字珠璣。同時,參與翻譯的幾位高僧,以及 房融大居士,其見地與修行,也都是不可思議呀。
有一點需要注意,那就是“緣所遺者”,并不意味著咱的心性“元明”在萬法因緣之外,恰恰相反,它與萬法因緣無二無別,根本就沒有絲毫距離。它就是那“萬象之中獨露身”,只因為無形無相,沒有實質(zhì),才被人們忽略了而已。其實,在在處處,咱只要一念回光返照,才知道,一切明了都是它,不需要尋找。天黑了,它不曾黑;天亮了,它也不曾亮。那個在一切變化當(dāng)中,不屬于變化,又自然明了一切變化的,差不多就是了。
(二種根本結(jié)束,以下:如來舉拳,為阿難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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