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阿含經(jīng)卷第十二
雜阿含經(jīng)卷第十二
二八三、種樹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對于所系之法,心若被縛時,則愛、取、有、生等會順次而生,終會聚集純大苦聚,怡如種植小樹而灌溉一樣。反之則苦滅,如斷樹根,乃至燒盡。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舍衛(wèi)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對于結(jié)之所系之法,隨之而生味著、顧念,而心被縛住的話,則愛就會生出來。由于愛之緣,而會去取。由于取之緣,而會為有。由于有之緣,而會有生。由于生之緣,而會有老、病、死、憂、悲、惱、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純大苦聚會匯集起來。有如人之種樹那樣。最初的樹苗為幼小而軟弱,由于愛護而使其安隱,壅施它就用糞土(肥料),也隨時溉灌(灑水),冷暖又調(diào)適得宜。由于此因緣,然后那株樹木就得以增長而茁大起來。像如是的,比丘們!如果被結(jié)之所系之法所味著,而將其長養(yǎng)的話,就會生恩愛。由于愛的因緣,而生取。由于取的因緣,而生有。由于有的因緣,而會有生。由于生的因緣,而會有老、病、死,憂、悲、惱、苦。像如是的,如是而有純大苦聚之匯集!(1.味著顧念縛,2.愛,3.取,4.有,5.生,6.老病死憂悲苦惱)。
如果對于結(jié)所系之法,隨順于無常之觀察,住于生滅觀、無欲觀、
滅觀、舍觀,而不生顧念,心不被縛著的話,則愛會消滅。愛滅后,則取會消滅。取滅后,則有會消滅。有滅后,則生會消滅。生滅后,則老、病、死、憂、悲、惱、苦會消滅。像如是的,如是之純大苦聚會消滅。猶如種植樹木一樣,最初的樹苗為幼小而軟弱。如不加以愛護,不令其安隱,不壅施糞土,不隨時溉灌,冷暖又不適宜,就不會得以增長茁壯。如果又斷其根、截其枝,段段的斬截,分分的解析,使風飄日炙,用火把它焚燒,燒成糞灰。然后或揚而用疾風,或者投在流水中。比丘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不是因為那株樹木被斷截其根,乃至焚燒,使其么滅,在于未來世,成為不生之法了嗎?」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比丘們!對于結(jié)所系之法,隨順于無常之觀,住于生滅觀、無欲觀、滅觀、舍觀,不生顧念,心不被縛著的話,則愛會滅,愛滅則取會滅,取滅則有會滅,有滅則生會滅,生滅則老、病、死,憂、悲、惱、苦都會滅。像如是的,如是之純大苦聚自會消滅」。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八四、大樹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的大意,和前經(jīng)同。只多出名色、六入處、觸、受之四種緣起支而已。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舍衛(wèi)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對于所取之法,隨生味著,而
顧念,而縛心的話,則其心會驅(qū)馳,會追逐于名色(心與身之結(jié)合體)。由于名色的因緣,而會有六入處(六根)。由于六入處的因緣,而會有觸。由于觸的因緣,而會有受。由于受的因緣,而會有愛。由于愛的因緣,而會有取。由于取的因緣,而會為有。由于有的因緣,而會有生。由于生的因緣,而會有老、病、死、憂、悲、惱、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純大苦聚會匯集。譬喻大樹的根干、枝條、柯葉、華果之增長,乃由于下根深固,又施壅以糞土,溉灌以水,因此,那株樹木就會非常的堅固,永世不會朽敗!像如是的,比丘們!如果對于所取之法,隨生而味著、顧念,而心被縛結(jié)的話,則其心就會驅(qū)馳,會追逐于名色。由于名色的因緣而有六入處。由于六入處的因緣,而有觸。由于觸的因緣,而有受。由于受的因緣,而有愛。由于愛的因緣,而有取。由于取的因緣,而會為有。由于有的因緣,而會有生。由于生的因緣,而會有老、病、死、憂、悲、惱、苦。像如是的,如是而有純大苦聚之匯集(1.味著顧念縛,2.名色,3.六入處,4.觸,5.受,6.愛,7.取,8.有,9.生,10.老病死憂悲惱苦)。
如果對于所取之法,隨順于無常觀,住于生滅觀、無欲觀、滅觀、厭觀,而心不顧念,無所縛著的話,識就不會驅(qū)馳,不會追逐于名色。由之而名色就會滅。名色既滅,則六入處會滅。六入處既滅,則觸會滅。觸既滅,則受會滅。受既滅,則愛會滅。愛既滅,則取會滅。取既滅,則有會滅。有既滅,則生會滅。生既滅,則老、病、死、憂、悲、惱、苦會滅。像如是的,如是的話,則純大苦聚就會消滅。猶如種植樹木那樣,不隨時愛護其樹苗,不使其安隱,不施壅糞土,不隨時溉灌,冷暖也不適宜,就不得增長。如果再加以斷其根,截其枝,段段的斬截,分分的解析,任風飄日炙,用火焚燒,燒成糞
土,或被疾風揚飛,或投在流水中。比丘啊!你的意見如何呢?這不是那株樹木被斷截其根,…乃至焚燒,使其磨滅,對于未來世,成為不生之法嗎?」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
佛陀又說:「像如是的,比丘們!對于所取之法,隨順無常之觀,住于生滅觀、無欲觀、滅觀、舍觀、而不生顧念,心不被縛著,識不驅(qū)馳的話,就不會追逐名色,由之而名色會滅。名色既滅,則六入處會滅。六入處既滅,則觸會滅。觸既滅,則受會滅。受玩滅,則愛會滅。愛既滅,則取會滅。取既滅,則有會滅。有既滅,則生會滅。生既滅,則老、病、死、憂、悲、惱、苦就會滅。像如是的,則純大苦聚會消滅」。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八五、佛縛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佛陀未成正覺前,觀察緣起之順逆。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舍衛(wèi)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憶起了在宿命還未成正覺之時,獨自一人在于靜處,專精禪思,而生起如是之念:『世間乃為災難之入處。所謂或者生,或者是老,或者是病,或者是死。雖然或者是遷化(逝世),或者是受生(轉(zhuǎn)生),然而諸眾生乃對于此生、老、病、死,以及所依之身的來龍去脈,乃不能如實而知!』
我曾作此言:『有甚么法之故,而會有生呢?由于甚么法的緣故,而會有生呢?實時作正思惟(如理而思惟),而生起無間等(般若現(xiàn)
觀)之知。而知道由于有了有之故,才會有了生,緣于有之故,才會有了生。又再思惟:有甚么法之故,才會有了有?甚么法的因緣之故,才會有了有?實時作正思惟,如實而起無間等之知,而知道由于有了取之故,才會有了有,緣于取之故,才會有了有。又作此念:取又由于甚么緣、甚么法之故,而會有了取?由于甚么法的緣故,而會有了取呢?實時作正思惟,如實而起無間等之知,而知道取乃味著于法,而顧念于法,而心被法所縛,而使愛欲之增長。有了那愛之故,才會有了取,緣于愛之故,才會取,緣于取,而有了有,緣于有,而有了生,緣于生,而有了老病死,憂悲惱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純大苦聚會匯集」。(1.味著顧念縛。2.愛。3.取。4.有。5.生。6.老病死憂悲惱苦。南傳即十二支具全)。
佛陀繼之又說:「諸比丘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譬如緣于膏油,以及炷(燈心),則燈明得以燒燃。而數(shù)數(shù)的增加油與炷的話,則那燈明得以久住與否呢?」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諸比丘們!對于色,而執(zhí)取,而味著,而顧念的話,則愛之縛會增長。緣于愛之故,而會取,緣于取,而會有,緣于有,而會生,緣于生,而會老病死憂悲惱苦。像如是的,如走之純大苦聚會匯集。
我在那個時候,又作此念:「甚么法沒有之故,就會沒有這些老病死?甚么法之滅之故,老病死會滅?實時作正思惟,而起如實之無間等,而知道沒有生,就不會有老病死,生之滅之故,則老病死就會滅。
又作此念:甚么法沒有之故,就沒有生?甚么法滅之故,生就會滅?實時作正思惟,而起如實之無間等,而知道有沒有之故,生就會沒有,有滅之故,生就會滅。
又再思惟:甚么法沒有之故,有會沒有?甚么法滅之故,有會滅?實時作正思惟,而生如實之無間等觀,而知道取沒有之故,有會沒有,取滅之故,有就會滅。
又作此念:甚么法沒有之故,取會沒有?甚么法滅之故,取會滅?實時作正思惟,而生如實的無間等觀,而知道所取之法,乃是無常,是有生滅的。如離開欲,滅盡、舍離,心不顧念,心不被縛著的話,則愛就會滅。那些愛之滅之故,取會滅,取滅之故,有會滅,有滅之故,生會滅,生滅之故,那些老病死,憂悲惱苦,就會滅。像如是的,如是之純大苦聚,均會滅!
諸比丘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譬如以油與炷,去燃燒燈明一樣。如果不增加油,不整治燈心(炷)的話,不是那些燈明在于未來,不生而告盡,而磨滅的嗎?」諸比丘們白佛說:「如是,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諸比丘們!對于所取之法,觀察是無常,是生滅,而離欲、滅盡、舍離,心不顧念,心不被縛著的話,則愛就會滅,愛滅,則取滅,…乃至純大苦聚都會滅」。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八六、取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心若被縛著的話,則如火中增草薪一樣,老病死苦會相續(xù)不斷。反之則如火盡而惱苦盡。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舍衛(wèi)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憶起了在宿命還未成就正覺時,
曾獨自一人在于靜處,專精一意的入于禪思,都如上面廣說過的。有差別的地方就是:譬如載樵薪十束、二十束、三十束、四十束、五十束、百束、百千束,將積聚之樵薪燒燃,作大火聚一樣。如果又有人增添其干草樵薪的話,諸比丘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此火到底會長夜相續(xù),熾燃與否呢?」比丘仰白佛說:「如是,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諸比丘們!對于所取之法,觀察是無常、是生滅,而離欲、滅盡、舍離,心不顧念,不被縛著的話,則愛就會滅,愛滅則取滅。像如是的廣說…乃至純大苦聚會滅!」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八七、城邑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世尊在未成就正覺時,尋究生老病死苦之因,三轉(zhuǎn)而覺悟由無明,乃至老病死苦之十二緣起,亦即是古仙人所覺之道等。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舍衛(wèi)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憶起在宿命還未成就正覺之時,曾獨自一人在于靜處,專精禪思,而作此念:有甚么法之故,而會有老死?緣于甚么法之故,而會有老死?實時作正思惟,而生如實的無間等(證悟),而知道有了生之故,而會有老死,緣于生之故,而有老死。像如是的,那些有、取、愛、受、觸、六入處、名色,到底是由于甚么法而會有名色呢?緣于甚么法之故,而會有名色呢?實時作正思惟,而生如實之無間等,而知道有了識之故,才會有了名色,由
于識之因緣之故,才會有了名色之有。我作如此的思惟時,只齊限于識的范圍,而還不能越過于彼(指識。是識本說。)所謂緣于識,而為名色,緣于名色,而為六入處,緣于六入處,而為觸,緣于觸,而為受,緣于受,而為愛,緣于愛,而為取,緣于取,而為有,緣于有,而為生,緣于生,而為老、病、死、憂、悲、惱、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純大苦聚之匯集。
我于那時,曾作此念:由于甚么法沒有之故,老死會沒有?由于甚么法滅之故,老死會滅?實時作正思惟,而生如實之無間等,而知道沒有生之故,老死就沒有,由于生之滅之故,老死就會滅。像如是的廣說生、有、取、愛、受、觸、六入處、名色、識、行。
我又作此思惟:由于甚么法沒有之故,行會沒有?由于甚么法之滅之故,而行會滅?實時作正思惟,而生如實之無間等:由于無明沒有之故,行會沒有,由于無明之滅之故,行就會滅,由于行滅之故,識會滅,由于識滅之故,名色會滅,由于名色滅之故,六入處會滅,由于六入處滅之故。觸會滅,由于觸滅之故,受會滅,由于受滅之故,愛會滅,由于愛滅之故,取會滅,由于取滅之故,有會滅,由于有滅之故,生會滅,由于生之滅之故,老病死,憂悲惱苦會滅。像如是的,如是之純大苦聚會滅。
我在那時,曾作此念:我得古仙人之道、古仙人之徑、古仙人之道跡。古仙人也是從此道跡而去,我現(xiàn)在也是隨此道而去。譬如有人,游在于曠野里,披荒覓路時,忽然遇到故之道,為古人所行過之處。他于是就隨著其道而行,漸漸的前進,終于見到過去的城邑,古王的宮殿、園觀、浴池、林木清凈等景物。他就作此念: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稟告國王,使其知道有這個地方。就去稟告國王而說:『大王當知!我曾游行在曠野,披荒而求路時,忽然看見古人的行處,我就隨順此路
行去。我隨路而行后,看見古時的一城邑、古時的王的宮殿、園觀、浴池、樹林、流水清凈等景物。大王可以去居止在于其中』。國王就到那個地方,去止住于該處之中,甚么都豐樂安隱,人民也熾盛興旺起來。
現(xiàn)在的我,也是如是,也是得到古仙人之道,古仙人之徑,古仙人之去處。因此,我得隨順而行去。所謂八圣道-正見、正志、正語、正業(yè)、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是。我從那此正道看見老病死、老病死之集、老病死之滅,老病死之滅道跡。也看見生、有、取、愛、受、觸、六入處、名色、識、行,行之集,行之滅、行之滅道跡。我對于此法,乃自知自覺,而成就等正覺。然后為諸比丘、比丘尼、優(yōu)婆塞、優(yōu)婆夷,以及其余的外道的沙門、婆羅門,在家、出家等人啟示。那些諸四眾們,聽法后,都向于正道,都信樂,都知法之有善處。因之而梵行增廣,多所饒益。就這樣的開示顯發(fā)他們皈于正道!」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八八、蘆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舍利弗詣摩訶拘絺羅處,問起老死,乃至識為自作或他作等。回答為名色乃至老死苦等有如三支蘆之相依而立等事。最后互贊智慧過人。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訶拘絺羅,都在耆阇崛山。
這時,尊者舍利弗,在于晡時(午后,申時),從禪定中覺醒過來,乃往詣尊者摩訶拘絺羅之處。共相問訊而慶慰后,坐在另一面,對尊者摩訶拘絺羅說:「有問題想請問您,是否有閑暇的時間,見到您的回答與否呢?」尊者摩訶拘絺羅對尊者舍利弗說:「仁者且問,我如知道的,當會回答你」。尊者舍利弗問尊者摩訶拘絺羅說:「你的意見如何呢?尊者摩柯拘締羅!到底有老與否呢?」回答說:「有的!棺鹫呱崂ビ謫:「有死與否呢?」回答說:「有的!褂謫:「你的意見如何呢?老死為自作呢?為他作呢?為自他之作呢?為非自他之無因而作的呢?」回答說:「尊者舍利弗!老死并非自作,也非他作,更非自他之作,亦不是非自他作之無因而作。然而由于有生的因緣之故,而有了老死的」。
像如是的,又問:「生、有、取、愛、受、觸、六入處、名色等為自作的呢?為他作的呢?自他之作呢?為非自他,而無因而作的呢?」等事;卮鹫f:「尊者舍利弗!名色乃非自作,也非他之作,更非自他之作,亦不是非自他之無因而作。然而那名色,乃緣于識而生的。」
又問:「那識為自作呢?為他作呢?為自他之作呢?為非自非他,無因而作的呢?」回答說「「尊者舍利弗!那識不是自作,也不是他之作,更非自他之作,也不是非自他之無因而作。然而那識,乃緣于名色而生的!
尊者舍利弗又問:「尊者摩訶拘絺羅!你剛才說名色不是自作,不是他之作,不是自他之作,更不是非自他作之無因而作。然而那名色,乃緣于識而生的。而現(xiàn)在卻說由于名色之緣,而有識。此義到底如何呢?」
尊者摩柯拘締羅回答說:「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用譬喻來說明。如有智的
人,都因譬喻而得以了解的。喻如三支蘆草,把它立在于空地,展轉(zhuǎn)而互相依靠,而得以豎立。如果去掉其中之一,殘余之二,就不能豎立。假如去掉其中之二,殘余之一,也就更不能豎立的了。完全就是展轉(zhuǎn)相依。才能得以豎立的。由于識的因緣,而有名色等事,也是如此。都是展轉(zhuǎn)相依,而得以生長的」。
尊者舍利弗說:「善哉!善哉!尊者摩柯拘締羅!在世尊的聲聞弟子當中,智慧明達,善調(diào)無畏,而得以見到甘露之法,以甘露之法,而具足,而身作證的人,就是尊者摩訶拘絺羅您!唯有您,才有如是甚深的義辯。對于種種的難問,均能回答。有如無價之寶珠,乃為世人所頂戴的。我現(xiàn)在頂戴尊者摩訶拘絺羅,也是如此。我現(xiàn)在于你的地方,快樂的得到善利。如果諸余的修梵行者,屢次詣其地方,也同樣的能得善利,因為這位尊者,乃善說法之故。我現(xiàn)在由于這位尊者摩訶拘絺羅所說之法之故,當以三十種贊嘆、稱揚、隨喜!
尊者摩訶拘絺羅說老死之厭患、離欲、滅盡,這名為法師。說生、有、取、愛、受、觸、六入處、名色、識之厭患、離欲、滅盡,就名為法師。如果有比丘,對于老死而厭患、離欲、滅盡向(向于滅盡而行道的人)的話,就名為法師。乃至對于識,而厭患、離欲、滅盡向的話,就名為法師。如果有比丘,對于老死,而厭患、離欲、滅盡,不起諸漏,心善解脫的話,就名為法師。乃至對于識厭患、離欲、滅盡,不起諸漏,心善解脫的話,就名為法師!
尊者摩訶拘絺羅對尊者舍利弗說:「善哉!善哉!在于世尊的聲聞弟子當中,智慧明達,善調(diào)無畏,見甘露之法,以甘露之法具足而身作證的人,就是尊者舍利弗您!您能作如是種種甚深的正智之問。猶如世間的無價的寶珠,乃為人人皆頂戴的。你現(xiàn)在也是如此,能普為一切諸修梵行的人之所頂載、恭敬、奉事。我在于今天,能爽快的得
到善利,能得與尊者共論此妙義!」
這時,二位正士,更相隨喜,然后各還所住的地方。
二八九、無聞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凡愚雖見四大身之無常變易而生厭,然而在于心識卻有我執(zhí)而不能解脫。多聞的圣弟子,則反之而對于五陰能生厭而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愚癡無聞的凡夫,對于四大所造之身,雖然厭患、離欲、背舍,但是卻非有關(guān)于意識之事。為甚么呢?因為看見四大之身有增、有減、有取、有舍,但是對于心意識來說,愚癡無聞的凡夫,乃不能生厭,不能離欲,不能解脫。為甚么呢?因為那些凡愚,乃長夜對于此很保惜,乃系著于我。假若有所得,有所取時,都會說:這就是我,是我所,是相在(此他兩者相結(jié)合的我)。因此之故,愚癡無聞的凡夫,不能在于彼,生厭、離欲、背舍。愚癡無聞的凡夫,寧可在于四大所造之身系著為我,為我所,但是不可以對于識,系著為我,為我所啊!為甚么呢?因為四大所造的色身,或者可以見到住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乃至百年,或者善于消息(逝世),或者又少過于彼(過百年)。然而心、意、識,卻于日、夜、時、刻,須臾之項,轉(zhuǎn)變不止,異生而異滅。有如獼猴之游于樹林之間,須臾之頃,在于處處攀捉枝條,放一枝,而再取一枝,那個心意識,也是如此。是異生異滅(變異生滅)。
多聞的圣弟子,對諸緣起,能善于思惟觀察。所謂由于樂之觸的因緣,而生樂受,樂之受之覺時,如實而知道樂之受之覺。那樂之觸滅時,則由于樂之觸的因緣而生的樂受,也會滅止,會清涼而息沒。和樂之受同樣,那些苦之觸、喜之觸、憂之觸、舍之觸的因緣而生舍之受,舍之受之覺時,能如實而知道舍之受之覺。那舍之觸如果滅時,則那個由于舍觸的因緣而生的舍之受,也會滅止,會清涼而息沒。他會如是的思惟:此受觸乃生觸之樂,觸之縛。由于彼彼都觸樂之故,彼彼都會有受之樂。而彼彼之觸之樂,如息滅的話,則彼彼之受之樂,也會滅止,也會清涼而息沒。像如是的,多聞的圣弟子,對于色生厭,對于受、想、行、識生厭。由于討厭之故,不會樂著,不喜樂之故,就會得解脫、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之身!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九○、無聞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的大意,乃和前經(jīng)略同。里面有些不同的譬喻耳。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愚癡無聞的凡夫,雖然對于四大所造之色身,會生厭、離欲、背舍。但是并不是對于識。為甚么呢?因為四大所造的色身,現(xiàn)在雖然有增減、有取、有舍,可是若心、若意、若識(心意識),則愚癡無聞的凡夫,卻不能對于此心意識生
厭、離欲、背舍。都長夜保惜,而系著于我。如果有得,或有取時,就會說:這是我,是我所,是相在的(此他兩者相結(jié)合的我)。因此之故,愚癡無聞的凡夫,不能于彼而生厭、離欲、背舍。
愚癡無聞的凡夫,寧可在于四大色身被系而認為是我、是我所,也不可在于識被系而認為是我,是我所。為甚么呢?因為四大色身,或可見住于十年,或二十、三十,乃至百年,或者就會善于消息(逝去),或者又再超過于少些之年限(百年以上)。但是那個心意識,卻日夜、時刻,須臾最短之時,也不停,都作種種的轉(zhuǎn)變,異生而異滅。喻如獼猴之游于林樹間一樣,須臾即在處處攀捉枝條,放一枝又取一枝,那個心意識也是如是,都作種種的變易,異生而異滅。
多聞的圣弟子,對于諸緣起,是這樣的思惟觀察的:所謂由于樂觸的因緣,而生樂受,樂受之感覺時,如實而知道樂受之覺。那個樂觸如果消滅時,由樂觸的因緣而生的樂受也會滅止、息沒。如樂受那樣,那些苦之觸、喜之觸、憂之觸,與舍觸的因緣而生的舍受,則在舍受之感覺時,能如實而知道為舍之受之覺。那個舍觸如果消滅時,由于舍觸的因緣而生的舍受也會滅止,而清涼、息沒。譬如兩木相磨時,就會由于其和合而生起火來。假若兩木離散時,火也就會隨之而滅。像如是的,諸受乃緣于觸之集而有的。觸若生時,觸就會集。如那些彼彼之觸之集之故,那些彼彼之受,也就會集。那些彼彼之觸集消滅之故,那些彼彼之受之集,也就會滅止,而清涼息沒。
多聞的圣弟子,作如是之觀察,而對于色,能得解脫,對于受想行識,能得解脫,對于生老病死憂悲惱苦能得解脫。我說他對于一大苦聚,已得解脫!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九一、觸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世尊試問弟子之內(nèi)觸法緣生之理解的程度,并不滿意。因而告訴他們說:諸苦均由五陰為因,愛為五陰之因,色為愛之因。喻如路邊的水中有毒,旅游之人飲之則死,不飲就不死一樣,如果染著于樂著于色的話,就會有苦,反之則解脫。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所說的內(nèi)觸之法,你們?yōu)槿∨c否呢?(了解了么?)」這時,有一位比丘,從他的座位站起,調(diào)整他的衣服,稽首佛足,合掌而白佛說:「世尊!您所說的內(nèi)觸之法,我已取也(已理解了)」。同時,那位比丘就在于佛前,作如是如是的自己記說,而如是如是的世尊,也是不悅(不滿意)。
那時,尊者阿難在佛的后面執(zhí)扇而吹扇佛陀。佛陀就告訴阿難說:「如賢圣的法與律,其內(nèi)觸之法,乃不同于此比丘所說的!拱㈦y仰白佛說:「今正是時候!唯愿世尊您,為諸比丘們,說賢圣之法與律之內(nèi)觸之法。諸比丘聽后,當會納受奉行鎮(zhèn)!」
佛告阿難說:「善哉!諦聽!當會為你們講說。這些比丘們,如果欲理取內(nèi)觸之法的話,就應(yīng)該作如是之思惟:假如眾生所有之種種的眾苦之發(fā)生時,此苦到底是由于甚么因,甚么之集,甚么之生,甚么之觸的呢?作如是之理取時,當會知道,此苦乃以億波提(有依、聚,是生之要素,所謂五聚,也就是指五陰)為因,以億波提為集,以億波提為生,以億波提為轉(zhuǎn)(生起)的。其次,比丘們!內(nèi)觸之法,又(或)億波提,是以何為因,以何為集,以何為生,以何為觸
呢?他理取時,應(yīng)當又知億波提乃以愛為由,以愛為集,以愛為生,以愛為觸的。其次,比丘們!要理取內(nèi)觸法,當又知道愛是以何為因,以何為集,以何為生,以何為觸的呢?作如是的理取時,當應(yīng)知道!世間所念的諦正(端正)之色,對于它,而生愛,然后而生的。也由于系縛而被系,住著而被住。(也就是愛乃由于色而生,而被系住的)。
如果諸沙門、婆羅門,對于世間所念的諦正之色,當作是常想、恒想、安隱想、無病想、我想,而為其見解的話,則對于此色,會增長其愛。愛增長后,億波提(五陰)就會增長,億波提增長后,苦就會增長,苦增長后,就不能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我說他不得解脫苦聚!譬喻在路邊的清涼的池水,香味都具足,然而有人將毒藥放在其水中,于陽春之月,諸過路之人,因受熱風口渴之逼迫,競相而來,欲飲其水。有人看此情形,就告訴他們說:『夫士們!此雖然是一清涼的水池,里面之水之色香味都具足,然而水中有人放毒,你們千萬不可飲它。如果飲它時,或者會死,或者會近于死苦啊!」可是那些口渴等人,卻不信其言,而爭相去飲其水。雖然大家都得美味可口,但是須臾之間,有的死亡,有的近于死亡之苦。像如是的,沙門、婆羅門之看見世間可念端正之色,作為常見、恒見、安隱見、無病見、我見、我所見,…乃至不能得以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如上述)。
如果諸沙門、婆羅門,對于世間可念之端正之色,觀察為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的話,則那個愛,就會離開,愛離開之故,億波提會離開,億波提離開之故,生老病死憂悲惱苦都會離去:譬如路邊的清涼池中之水那樣,香味雖都具足,但是有人將毒藥放在里面,在陽春之月之時,諸過路的人,受熱風之渴所逼迫,
都競來欲飲其水。此時有人告訴他們說:『此水有毒,你們不可飲用。如果飲下的話,就會死亡,或者會近于死亡之苦』。他們聽后,就作此念:『因此水既然有毒,如飲它時,我們或者會死,或者會近于死亡之苦。我們應(yīng)且忍受口渴,食干?飯,不取池水來飲罷了!」像如是的,沙門、婆羅門,對于世間可念之色,觀察為如病、如癰、如刺、如投、無常、苦、空、非我…乃至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因此之故,阿難!對于此法,應(yīng)如是而見,如是而聞,如是而覺,如是而知!對于過去未來之如此之道,也應(yīng)作如是之觀察!」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九二、思量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若依序思量觀察苦之生起之因,如實而知十二因緣,順法而修的話,則滅無明而盡苦。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要怎樣去思量觀察,而能正盡苦惱,究竟苦邊呢?這時,應(yīng)思量眾生所有的眾苦,有了種種的差別,此諸苦惱到底是以何為因,以何為集,以何為生,以何為觸呢?要思量以取為因,以取為集,以取為生,以取為觸。如果那個取滅而無余的話,則眾苦就會滅。彼所乘之苦滅道跡,能如實而知,而又修行彼向次法(知向苦滅之道時,則從其法而修行)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盡苦,究竟苦邊。所謂取之滅是。
又次,比丘應(yīng)思量觀察怎樣才能正盡苦,究竟苦邊?這時,應(yīng)思量
那個取,到底是以何為因,以何為集,以何為生,以何為觸?思量那個取就是以愛為因,以愛為集,以愛為生,以愛為觸的。如果那個愛永滅無余的話,則取也會隨之而滅。它所乘的取之滅道跡,如實而知,而修習彼向次法(知道向于苦滅之道,就從其法去修習)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盡苦,究竟苦邊,所謂愛之滅是。
又次,比丘應(yīng)思量觀察怎樣才能正盡苦,究竟苦邊?則應(yīng)思量那個愛,到底是以何為因,以何為集,以何為生,以何為觸呢?因此而知道那個愛是以受為因,以受為集,以受為生,以受為觸。如果那個受永滅無余的話,則愛就會滅。它所乘的愛之滅的道跡,如實而知,而修習彼向次法的話,就名叫做向于正盡苦,究竟苦邊,所謂受滅是。
又次,比丘應(yīng)思量觀察怎樣才能正盡苦,究竟苦邊?這時應(yīng)思量那個受到底是以何為因,以何為集,以何為生,以何為觸呢?因此而知道那個受是以觸為因,以觸為集,以觸為生,以觸為緣的。如果那個觸永滅無余的話,則受就會滅。它所乘的觸之滅道跡,如實而知,而修習彼向次法(知道向于苦滅之道,就從其法去修習)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盡苦,究竟苦邊。
又次,比丘應(yīng)思量觀察怎樣才能正盡苦,究竟苦邊?這時,應(yīng)思量那個觸,是以何為因,以何為集,以何為生,以何為觸呢?應(yīng)當要知道!那個觸,乃以六入處為因,以六入處為集,以六入處為生,以六入處為觸的。如果那個六入處滅盡而無余時,則觸就會滅。它所乘的六入處的滅道跡如實而知,而修習彼向次法(知道向于苦滅之道,就從其法去修習)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盡苦,究竟苦邊。
又次,比丘應(yīng)思量觀察怎樣才能正盡苦,究竟苦邊?這時應(yīng)思量那個六入處到底是以何為因,以何為集,以何為生,以何為觸?因此而知道那六入處乃以名色為因,以名色為集,以名色為生,以名色為
觸。如果名色永滅無余的話,則六入處就會滅,它所乘的名色之滅道跡,如實而知,而修習彼向次法(解如前)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盡苦,究竟苦邊。所謂名色滅是。
又次,比丘應(yīng)思量怎樣才能正盡苦,究竟苦邊?這時,應(yīng)思量名色到底是以何為因,以何為集,以何為生,以何為觸?因此而知道那個名色是以識為因,以識為集,以識為生,以識為觸。如果那個識永滅無余的話,就名叫做色之滅。它所乘的識之滅道跡如實而知,而修習彼向次法(解如前)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盡苦,究竟苦邊。所謂識滅是。
又次,比丘應(yīng)思量觀察怎樣才能正盡苦,究竟苦邊?這時,應(yīng)思量那個識到底是以何為因,以何為集,以何為生,以何為觸?因之而知道那個識乃以行為因,以行為集,以行為生,以行為觸。如作諸福之行時,則善識會生起來,作諸不福不善之行時,不善之識就會產(chǎn)生。如果作無所有行的話,則無所有之識,會生起。這叫做彼識乃以行為因,以行為集,以行為生,以行為觸。假如彼行永滅無余的話,則識就會滅,彼所乘的行之滅道跡如實而知,而修習彼向次法(解如前)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向于正盡苦,究竟苦邊。所謂行滅是。
又次,比丘應(yīng)思量觀察怎樣才能正盡苦,究竟苦邊?這時,應(yīng)該思量那個行到底是以何為因,以何為集,以何為生,以何為觸?因此而知道那個行乃以無明為因,以無明為集,以無明為生,以無明為觸。那福行是以無明之緣而有的,非福行也是以無明之緣而有的,非福不福之行,也是由于無明之緣而有的。因此之故,應(yīng)當知道那個行是以無明為因,以無明為集,以無明為生,以無明為觸。如果那無明永滅無余的話,則行就會滅,彼所乘的無明之滅道跡如實而知,而修習彼向次法(解如前)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向正盡苦,究竟苦邊,所謂
無明滅是。」
佛陀又告訴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果不喜樂無明,而生明的話,又會緣于那無明而作福行、非福之行、無所有之行與否呢?」
比丘們仰白佛說:「弗也!世尊!為甚么呢?因為多聞的圣弟子不喜樂無明,而生明的話,則無明既滅,行也就會滅。行滅,則識會滅,…如是乃至生老病死,憂悲惱苦滅。像如是的,如是之純大苦聚會滅。」
佛陀說:「善哉!善哉!比丘啊!我也是如是之說,你也是知此。在于彼彼之法,而起彼彼之法,而生彼彼之法,滅彼彼之法,滅而止,而清涼息沒。如果多聞的圣弟子,由無明而離欲,而生明,身的分齊(周邊)之受所覺(正在感受苦樂等),身的分齊之受所覺時,如實而知。或者壽的分齊之受所覺,壽的分齊之受所覺時,如實而知。身壞時,壽命欲盡,在于此諸受的一切所覺,都滅盡無余。譬喻力士之取新的熱的瓦器,乘著熱而放置在地,須臾則會散壞,熱勢就統(tǒng)統(tǒng)消滅。像如是的,比丘由于無明而離欲,而生明,身的分齊之受之所覺,能如實而知,壽的分齊的受之所覺,如實而知,身壞命終,則一切之覺的所覺,悉滅無余!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九三、甚深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佛為異比丘說甚深之因緣法,也就是十二因緣之順逆,有為無為,苦滅,相續(xù)滅,涅槃等法。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異比丘說:「我已度諸疑惑,已離猶豫,拔諸邪見之刺,不再會退轉(zhuǎn)。由于心無所著之故,甚么地方會為有我呢?我將為諸比丘們說法。為了那些比丘,說賢圣之出世,空相應(yīng)的緣起隨順之法。所謂有了此的緣故,就會有了此事之有,此事之有之故,此事會起。所謂緣于無明,而會有行,緣于行而會有識,緣于識,而會有名色,緣于名色而會有六入處,緣于六入處,而會有觸,緣于觸,而會有受,緣于受,而會有愛,緣于愛,而會有取,緣于取,而會有了有,緣于有,而會有生,緣于生,而會有老死憂悲惱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純大苦聚之匯集…乃至如是純大苦聚之滅。
像如是的說法,然而那些比丘,仍然還有疑惑猶豫。以先前不得的,卻作為得之想,不獲的,卻認為已獲得之想,不證的,卻以為是已證之想。現(xiàn)在聽法后,其心也會生憂、悔恨、蒙沒(昏暗)、障礙。為甚么呢?因為此甚深之處,乃所謂倍于緣起,又為甚深難見之故。所謂離開一切取、愛盡、無欲,寂滅、涅槃是。有二種法,所謂:有為、無為是。有為就是或生、或住、或異、或滅(生住異滅)。無為則是不生、不住、不異、不滅。這叫做比丘之諸行是苦,寂滅而涅槃。由于因之集之故,就會有苦之集,因滅之故,苦就會滅。斷諸徑路,滅諸相續(xù),相續(xù)之滅之滅后,就名叫做苦邊。
比丘啊!他到底滅甚么呢?所謂有余之苦是。他若滅止,清涼而息沒的話,則所謂一切之取就會滅,愛會盡而沒有欲,也就是寂滅而涅槃!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九四、愚癡黠慧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愚癡或黠慧,并不是自始就有差別,都平等,都由有身心才會有受苦。唯修梵行而盡苦,而解脫。反之則不盡苦,不解脫。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愚癡無聞的凡夫,都被無明蓋覆,都被愛緣所系縛,而得此意識。身內(nèi)有此識,身外有名色,以此二因緣而生觸。被此六觸入所觸之故,愚癡無聞的凡夫,乃由于苦、樂受的感覺之因,而生起種種的業(yè)行來。甚么叫做六觸入處呢?所謂眼觸入處,耳、鼻、舌、身、意觸入處是。本來有黠慧的人,也都被無明所覆被愛緣所系,而得此識,致有身之如是的內(nèi)有識,外有名色。由于此二緣,而生六觸入處。由于此六觸所觸之故,有智的人,同樣的會生苦與樂之感受之覺,因之而起種種業(yè)行來。甚么六觸入處呢?所謂眼觸入處,耳、鼻、舌、身、意觸入處是!。(佛陀說到這里,也就是說,智與愚同樣的有了此心身,都會有苦樂之感受,然而智與愚之分,則在于能悔悟而修持與否耳。下面就是有關(guān)于此事的啟示!)
佛陀問諸七丘們說:「愚夫與黠慧,他們對于我所修的諸梵行,會成甚么差別嗎?」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是法之根,法之眼,法之依。善哉!世尊!惟愿為我們演說,諸比丘們聽后,當會納受奉行!」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要諦聽!聽后要善思念!當會
為你們講說。諸比丘們!那些愚癡無聞的凡夫,被無明所覆,被愛緣所系縛,因此,而得此識身。他們因于凡愚無知之故,其無明仍然不能斷,愛緣還是不會盡,在他身壞命終之時,猶然還會受后有之身。由于還會受身之故,不能得以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為甚么呢?因為此愚癡的凡夫,根本并不修習梵行,不向于正盡苦,不能究竟苦邊之故,因此之故,在他身壞命終之時,還會一再的受身。由于還會受身之故,不得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
如果是有黠慧的人,則雖然被無明所覆,被愛緣所系縛,而得此識身,但是他的無明已斷,愛緣已盡。由于斷無明,盡愛緣之故,在他身壞命終之時,不會一再的受身。由于不再受身之故,得以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為甚么呢?因為有智之人,會預先修持梵行,正向于盡苦,究竟于苦邊之故。因此之故,在他身壞命終之時,更不會再受身。不會更受身之故,得以解脫生老病死憂悲惱苦。這叫做凡夫及有黠慧的人,他在于我所修的諸梵行,而為有種種差別!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九五、非汝所有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此身非汝所有,也不是余人所有,均為前業(yè)所緣生的。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此身非汝所有,亦非余人所有的。所謂六觸入處,乃由于本修行愿(先前所作之業(yè)),而受得此身的。
那六觸入處呢?所謂眼觸入處,耳、鼻、舌、身、意觸入處是。那些多聞的圣弟子,對于諸緣起,善能作正思惟觀察有關(guān)于此六識身、六觸身、六受身、六想身、六思身之事。會發(fā)見所謂此有之故,才會有了當來之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像如是的,如是之純大苦聚會匯集。這名叫做有因、有緣,世間集。又會發(fā)見,由于此無之故,六識身會無。因之而六觸身、六受身、六想身、六思身也會沒有。由于此無之故,就沒有當來之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像如是的,如是的純大苦聚就會消滅。如果多聞的圣弟子對于世間之集,和世間之滅,如實而正知,而善見、善覺、善入的話,就名叫做圣弟子之招此善法,得此善法,知此善法,入此善法,覺知、覺見世間之生滅,而成就賢圣之出離、實寂,而正盡苦,而究竟苦邊。為甚么呢?因為所謂多聞的圣弟子,對于世間之集與滅,能如實而知,而善見、善覺、善入之故。」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九六、因緣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緣生之法,則如來之降世與否,都常住法爾。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xiàn)在當說因緣法,以及緣生之法。甚么叫做因緣之法呢?所謂此有故,彼有,所謂緣于無明,而有行,緣于行,而有識…乃至像如是,而有如是的純大苦聚之匯集。
甚么叫做緣生之法呢?所謂無明、行是。不論是佛陀出現(xiàn)在世間,
或佛未出現(xiàn)在世,此法都是常住,都是法住法界。那位如來自己有所覺知,而成就等正覺,而為人演說,開示顯發(fā)此義。所謂緣于無明,而有行!酥辆売谏,而有了老死。不論是佛陀出現(xiàn)在世間,或未出現(xiàn)在世間,此法都是常住,都是法住法界。那位如來自己覺知,而成就等正覺,而為人演說,開示顯發(fā)此義。所謂緣于有生之故,而會有了生老病死憂悲惱苦。這些諸法,乃為法住、法空(法的定性)、法如、法爾的。法乃不離于如,法乃不異于如,為審諦真實,并不顛倒的。都像如是的隨順緣而起,這名叫做緣生之法。所謂無明、行、識、名色、六入處、觸、受、愛、取、有、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就名叫做緣生之法。
多聞的圣弟子,對于此因緣之法,以及緣生之法,能正知善見,不追求前際(宿世)之事,不會說:『我的過去世,或者為有?或者為無?我的過去世是何等之類?我的過去世是如何如何?』也不求后際(未來世),不會說:『我在于當來之世為有?為無?會為是甚么類?會變成如何?』對于內(nèi)(現(xiàn)在世),并不會猶預,不會說:『這是和甚么相等類?為甚么有此?為從前,會有甚么人終會當它如之何呢?此眾生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在此沒亡后,當會去那里呢?』如果沙門、婆羅門,起凡俗之見,而被系著的話,則為他們說:『被我見所系,被眾生見所系,被壽命見所系,被忌諱吉慶見所系!荒菚r,就能因之而悉斷、悉知。會斷其根本,有如截斷多羅樹頭那樣,在于未來世,會完成不生之法。這名叫做多聞的圣弟子,對于因緣法、緣生法,已如實而正知,而善見,而善覺,而善修,而善入」。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九七、大空法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如離有無之二邊,而中道,緣生緣滅,而斷無明而生明,則純大苦聚會滅,就名叫大空法。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十六大國之一)的調(diào)牛聚落。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將為你們說法。要說之法,乃為初、中、后均為善,是善義、善味,是純一清凈,梵行清白。所謂『大空法經(jīng)』。你們要諦聽:聽后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演說。甚么叫做大空法經(jīng)呢?所謂此有之故,彼會有,此起之故,彼會起。所謂緣于無明而有行,緣于行而有識,…乃至純大苦聚之匯集。
所謂緣于生,而有老死的話,或者有人會問而說:『彼之誰會有老死?老死是屬于誰?』他就回答說:『我即會老死的,現(xiàn)在老死是屬于我的,老死則是我啊!』所言之『命,即是身』;蛘哒f:『命,是異,身是異』。這都是同一義,而說有種種耳。若見有人說:『命即是身』,是彼修習梵行者所沒有的事。若又見有人說:『命是異,身是異』,這也是修習梵行者所沒有的(立『命即是身』之見的話,即如身滅時,命也會滅,對于未來并沒有受果報之體。因此,會為沒有修習梵行之需要,是邪見。立『命異身異』-命與身為別異的話,就會起『身之善惡業(yè)與命,并沒有關(guān)系』的邪見,而不修梵行)。
對于此二邊,心不會隨之而轉(zhuǎn),而正向于中道。賢圣出現(xiàn)于世,即如實而不顛倒的正見。所謂緣于生,而會有老死。像如是的,生、有、取、愛、受、觸、六入處、名色、識、行,等等,乃緣于無明之故,而有行……。
如果又有人問而說:『是誰行?行屬于誰?』的話,就回答而說:
『行即是我,行是我所』。他乃如是的有如『命即是身』之說一樣。或者說:『命異身異』。彼之命即是身之見的話,即此見為修習梵行者所沒有的。或者說:『命異身異』者,修梵行者,也是沒有的了。離開此二邊,才是正向中道。賢圣之出世,乃如實而不顛倒的正見:所謂緣于無明而有行……。
諸比丘們!如果離開無明之欲,而生明的話,則那還有誰會為老死呢?老死是屬于誰的呢?老死則斷的話,則會知道已斷除其根本的了。有如截斷多羅樹之頭那樣,在于未來世,會完成不生之法。如果比丘離開無明之欲,而生明的話,則還有誰會有生呢?生是屬于誰呢?……乃至誰是行呢?行是屬于誰呢?行則斷的話,就會知道已斷其根本,有如截斷多羅樹之頭,在于未來世,會完成不生之法。如果比丘離開無明而生明的話,則那無明既滅,則行也就同時會滅,……乃至純大苦聚都會消滅,這名叫做大空法經(jīng)」。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九八、法說義說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十二緣起之大意。也將十二支,一一分別解釋。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的調(diào)牛聚落。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xiàn)在將說緣起法之法說(說示,指佛說法相)、義說(分別,指佛分別義理)。你們要諦聽:聽后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演說。
甚么叫做緣起法之法說呢?所謂此有之故,彼會有,此起之故,彼會起。所謂緣于無明而有行,…乃至純大苦聚之匯集。這就是名叫緣起法之法說(佛說法相)。
甚么叫做義說呢?(佛詳細分別義理)就是說,緣于無明,而有行者,到底甚么是無明呢?如果不知道前際(宿世),不知道后際(未來世),不知道前后際,不知道內(nèi),不知道外,不知道內(nèi)外,不知道業(yè),不知道報,不知道業(yè)報,不知道佛,不知道法,不知道僧,不知道苦,不知道集,不知道滅,不知道道,不知道因,不知道因所起之法,不知道善不善、有罪與無罪、習與不習。不管是劣、是勝,或者是染污、清凈、分別緣起,這一切的一切,均為不知。對于六觸入處,不能如實而覺知,于彼彼都不知、不見,沒有無間等(解脫)、癡闇、無明、大冥。這就是名叫無明。
緣于無明而有行,甚么叫做行呢?行有三種,為身行、口行、意行是。緣行而有識者,甚么叫做識呢?所謂六識身,也就是眼識身、耳識身、鼻識身、舌識身、身識身、意識身之六識身是。緣識而有名色者,甚么叫做名呢?所謂受陰、想陰、行陰、識陰之四無色之陰(屬于心,是精神。)』甚么叫做色呢?所謂四大與四大所造之色(身體,物質(zhì)的),就名叫做色。此色以及前面所說的名,合之而為名色(身心合一之身)。緣于名色而有六入處者,甚么叫做六入處呢?所謂眼入處、耳入處、鼻入處、舌入處、身入處、意入處之六內(nèi)入處是。緣于六入處而有觸者,甚么叫做觸呢?所謂眼觸身、耳觸身、鼻觸身、舌觸身、身觸身、意觸身之六觸身是。緣觸而有受者,甚么叫做受呢?所謂苦受、樂受、不苦不樂受之三受是。緣受而有愛者,甚么叫做愛呢?所謂欲受、色受、無色愛之三愛是。緣愛而有取者,甚么叫做取呢?所謂欲取、見取、戒取、我取之四取是。緣取而會有了
有者,甚么叫做有呢?所謂欲有、色有、無色有之三有是。緣有而有生者,甚么叫做生呢?如那些凡是彼彼(各各)的眾生,彼彼(各各)之身之種類,在那里一旦誕生,就會有超越、和合、出生,而得陰,得界,得入處,得命根(入胎、生起、諸陰顯現(xiàn),得六入處),這叫做生。緣于生而有老死者,甚么叫做老呢?如頭發(fā)變白,露頂(露出頭頂皮,毛發(fā)脫落),皮緩、根熟,支體衰弱而背僂,垂頭呻吟,短氣而輸于前,(呼吸短促),柱杖而行,身體變?yōu)轺蠛?四體有班駁,闇鈍垂熟,造行艱難,贏劣,就名叫做老。甚么叫做死呢?所謂彼彼(各各)的眾生,彼彼(各各)的種類,會有沒,會遷移,會身壞、會壽盡、會火離(冰冷),會命滅,而在此舍陰之時刻一到,就名叫做死亡。此死,以及前面之老,合名為之老死。以上叫做十二緣起之義說!
佛說此經(jīng)后,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二九九、緣起法經(jīng) 本經(jīng)敘述緣起法不是佛所作的,乃常住于法界。如來覺之而為眾生說耳。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的調(diào)牛聚落。
那時,有一位比丘來詣佛所,稽首禮拜佛足,然后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所謂緣起法,到底是世尊所作的呢?(創(chuàng)始之說呢?)或者余人所作的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所謂緣起法者,并不是我所作的,也不是其它
之人所作的。然而不管是如來之出現(xiàn)于世間,或者沒有出現(xiàn)于世間,都是常住于法界的。由于如來自覺此緣起之法,而成就等正覺,而為諸眾生分別詳細的演說,開發(fā)顯示耳。所謂此有之故,彼會有,此起之故,彼會起。也就是緣于無明而有行(業(yè)作),…乃至純大苦聚之匯集。也由于無明之滅之故,行就會滅,…乃至純大苦聚之滅!
佛說此經(jīng)后,那時,那位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三○○、他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法』乃非由自作自覺,亦非他作他覺,應(yīng)離斷常二見,處于中道而說法,就是緣生之法。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拘留搜的調(diào)牛聚落。
那時,有一位婆羅門,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慶慰。慶慰后,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說:「您的意見如何呢?瞿曇!法為自作自覺的嗎?」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依我之說,則此事乃屬于無記(屬于一邊,不可記說,也就是不應(yīng)回答)。自作自覺,就是無記」。婆羅門說:「您的.意見如何呢?瞿曇!法是他作他覺的嗎?」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他作他覺?這也是無記的(也是屬于一邊,不可記說,不應(yīng)回答)!
婆羅門白佛說:「您的意見怎么了?我問『法是否自作自覺』?您說為無記,無可奉告。問您:『法為他作他覺與否?』您也說是屬于無記,不應(yīng)回答。這是甚么義理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如果說,法為自作自覺的話,就會墮落于常見。假如說,法為他作他覺的話,就會墮入于斷見。依義說與法說,乃離開此二邊,而處于中道而說法。所謂此有之故,彼會有,此起之故,彼會起。緣于無明而會有行,…乃至純大苦聚之匯集。由于無明之滅,而行也會滅,…乃至純大苦聚均會消滅!
佛說此經(jīng)后,那位婆羅門,則歡喜而隨喜,然后從座起而離去。
三○一、迦旃延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正見就是離開有無之二見,所謂中道,即見「緣生緣滅」。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那梨聚落,深林之中的待賓舍。
那時,尊者 陀迦旃延,往詣佛所,稽首佛足,然后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如世尊所說的正見。甚么叫做正見呢?為甚么世尊會施設(shè)正見呢?」
佛陀告訴 陀迦旃延說:「世間有二種依,或者為有,或者為無。大體都被取所觸,由于被取所觸之故,或者就會依于有,或者會依于無(由于取著之處,而生我、我所之見。我、我所之見所生之處,就會產(chǎn)生有見、無見)。如果沒有這個取的話,則心雖然系著于境時,也能使其不取著,不住著,不執(zhí)計,我之苦生時,即生,苦滅即滅(苦乃由于五受陰之生而生,五受陰之滅而滅。不能為之常,也不是斷)。對于此,不疑、不惑,不由于他而能自知,就名叫做正見,也是名叫如來所施設(shè)的正見。為甚么呢?因為將世間之集如實而正知正
見的話,就會知道若執(zhí)世間為無的人,就會不有(不再執(zhí)為無)。將世間之滅如實而正知正見的話,就會知道,若執(zhí)世間為有的人,就會無有(不再執(zhí)為有)。這名叫做離于有無二邊,而說中道。所謂此有故,彼會有,此起故,彼會起。也就是所謂緣于無明而有行,…乃至純大苦聚之匯集。又由于無明之滅之故,而行滅,乃至純大苦聚之滅!(執(zhí)著有的人,并不見到滅之存在,執(zhí)著無的人,則不知有生。正觀為一切都是緣起生滅的,為之中道。)
佛說此經(jīng)后,尊者 陀迦旃延,聽佛所說,就不起諸漏,心得解脫,而成為阿羅漢。
三○二、阿支羅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阿支羅迦葉間若為自作、他作,或無因而作。佛告以應(yīng)離邊而中道。聽后起凈信而皈依三寶。不久被牛所觸,臨死時,諸根清凈,顏色鮮白。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耆阇崛山。
那時,世尊,在于朝晨,著衣持銖,離開耆阇崛山,而進入王舍城去乞食。這時,有一位外道,名叫阿支羅迦葉,為了做些小雜事,而出于王舍城,向于耆阇崛山邁進。這時,曾遙見世尊。他看見世尊后,就詣佛所,仰白佛說:「瞿曇!我有問題諮問您。是否有閑暇的時間,可以見到您的回答嗎?」
佛陀告訴迦葉說:「現(xiàn)在不是講論之時,我現(xiàn)在將入城去乞食,回
來時,就是為講解之時,屆時當會為你講說」。第二次的問答也是同樣。第三次又問:「瞿曇!為甚么留難我呢?(指不即為其說法)。瞿曇!我為甚么和別人有異呢?我現(xiàn)在欲有所問,愿為我解說!
佛陀告訴阿支羅迦葉說:「隨汝所問吧?」(佛陀因被其懇求,而答應(yīng)他的諮問)。阿支羅迦葉白佛而說:「您的意見如何呢?瞿曇!所謂苦,乃是自作的嗎?」佛陀告訴阿史羅迦葉說:「苦是否自作,此乃是無記」的。(不能認定,無可奉答?烧f是叫他不可作此語)。
迦葉又問:「您的意見如何呢?瞿曇!苦是他作的嗎?」佛陀告訴迦葉說:「苦,為他作與否,這也是無記的」。迦葉又問:「苦乃由自他而作的嗎?」佛陀告訴迦葉說:「苦,為自他之作與否,這同樣也是無記的」。迦葉又問:「您的意見如何呢?瞿曇!苦如果不是自作,也非他作的話,那么,就是無因之作了嗎?」佛陀告訴迦葉說:「苦,為非自作、非他作,就是無因之作?這也是無記!瑰热~又問:「怎么了?無因之作也是無記?瞿曇!我問您:苦為自作的嗎?你就回答為無記。問為他作與否?問自他之作與否?問非自他之作?為無因之作與否?您都回答為無記。這樣說來,現(xiàn)在并沒有此『苦』了嗎?」佛陀告訴迦葉說:「并不是沒有此苦,然而實在是有此苦的」。迦葉白佛說:「善哉!瞿曇!您說:有此苦。那么,就請您為我說法,使我能知苦、見苦」。
佛陀告訴迦葉說:「如果受,即是自受的話,我就應(yīng)該說苦為自作的。如果為他受的話,他就是受的人,就是屬于他作的。如果受,為自受、他受,又與之以苦的話,像如是的就是自他之作,我也不說的。如果不依因于自他,無因而生苦的話,我也是不說的。離開這些邊際,而說其中道,就是如來之說法。如來乃說:此有之故,彼會
有,此起之故,彼會起。所謂緣于無明,而有行,…乃至大苦聚之匯集。無明若寂滅,則行會消滅,…乃至純大苦聚會消滅!
佛說此經(jīng)后,阿支羅迦葉,乃遠離塵垢,得法眼凈。
這時,阿支羅迦葉見法、得法、知法、入法,而度諸狐疑(對佛說的中道之理,已不起疑惑,已能體解)。他已不由他而知,不因他而度,對于正法與正律,其心已得無畏。就合掌而仰白佛說:「世尊!我今已得度。我從今天起,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盡形壽,作為一位優(yōu)婆塞。愿世尊為我證知!」(南傳為聞法出家,修梵行而成為阿羅漢)。
阿支羅迦葉,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后離去。
那時,阿支羅迦葉,辭別世尊,去后不久,被護犢(護小牛)的牸牛(母牛)之牛角所觸殺、在他命終時,諸根清凈,顏色很鮮白。
那時,世尊入城去乞食。這時,有眾多的比丘,也入王舍城去乞食。大眾都曾聽到傳說而說:「阿支羅迦葉從世尊處聞法后,辭別世尊不久時,被牛所觸殺,在于命終之時,諸根清凈,顏色鮮白」等語。諸比丘們乞食后,還回住處,舉放衣缽、洗足后,詣世尊之處;追鹱愫,退坐在一邊。大眾仰白佛說:「世尊!我們于今天的朝晨,眾多的比丘入城去乞食時,曾聽到阿支羅迦葉從世尊處聞法與律,然后辭去不久時,被護犢的母牛所觸殺。在于命終之時,諸根清凈,顏色鮮白。世尊!這位迦葉,到底是往生到何處呢?到甚么地方去受生呢?他到底得到甚么果報呢?」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他已見法、知法、次法(順次于法)、不受于法(不被法所囚),已經(jīng)般涅槃(寂滅,解脫生死)了,你們應(yīng)該去供養(yǎng)其遺身」。
那時,世尊為阿支羅迦葉,授第一記(阿羅漢果)。
三○三、玷牟留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玷牟留外道問苦樂為自作或他作等事,和前經(jīng)略同。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王舍城的耆阇崛山中。
那時,世尊在于朝晨,著衣持銖,入王舍城去乞食時,在中途,看見名叫玷牟留的外道的出家人。他為了有些事,將到耆阇崛山去游行。曾遙見世尊,就往詣佛所,到后,乃共相慶慰。共相慶慰后,就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而說:「瞿曇!我欲有所請問,不知有閑暇的時間,為我解說與否呢?」
佛陀告訴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說:「現(xiàn)在并不是論法之時。因為我須要入城去乞食。如回來時,為你講說!沟诙蔚膯柵c答,也是同樣。第三次又請問而說:「沙門,瞿曇!是否對我有所留難與否呢?我欲有所問,請為我解說吧!」
佛陀告訴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說:「隨你之意來問好了,當會為你解說的!圭枘擦敉獾赖某黾胰司驼垎栒f:「沙門,瞿曇!苦與樂,是不是自作的呢?」佛陀告訴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說:「如果說苦與樂,為自作的話,這乃是無記的」。玷牟留又問:「沙門,瞿曇!苦與樂,為他作的嗎?」佛陀告訴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說:「如果說苦與樂為他作的話,此也是無記的!圭枘擦粲謫:「瞿曇!苦與樂為自他之作的嗎?」佛陀告訴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說:「如果說苦與樂為自他之作的話,這也是無記的」。玷牟留又問:「瞿曇!苦與樂,
不是自己所作,也不是他人所作,那么,為無因而作的嗎?」
佛陀告訴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說:「如果說苦與樂,不是人自作,不是他人所作,為無因而作的話,這也是無記的了」。
廣說如上面之阿支羅迦葉經(jīng)里面所說的,乃至世尊為玷牟留外道的出家人授第一之記(阿羅漢果)。
雜阿含經(jīng)卷第十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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