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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興善寺體安和尚書

  教、理、行、果、乃佛法之綱宗;

  宋代元照律師云:“大覺世尊,一代明教,大小雖殊,不出教理行果;因教顯理,依理起行,由行克果;四法收之,鮮無不盡。”(《阿彌陀經(jīng)義疏》)

  憶佛念佛,實得道之捷徑。

  《大佛頂首楞嚴經(jīng)·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云:“如眾生心,憶佛、念佛,現(xiàn)前、當來、必定見佛,去佛不遠。不假方便,自得心開。”既然“必定見佛”,就是“得道捷徑”。“現(xiàn)前(在)”就得“見佛”,更是徑中之徑!

  在昔之時,隨修一法,而四者皆備;即今之世,若捨凈土,則果證全無。

  《大悲經(jīng)》云:“正法千年,像法千年,末法萬年。”《法華玄贊》曰:“佛正法時,教行正皆具足;像法時,惟有教行,無證果者;末法時,則惟有教,而無行證。”《月藏經(jīng)》明五五百年:佛滅后第一五百年,解脫堅固;第二五百年,禪定堅固;第三五百年,多聞堅固;第四五百年,塔寺堅固;第五五百年,斗諍堅固。“昔”是正法時,有教、有行、有證。“今”是末法時,故“果證全無”。

  但此三時五期分別,不過就其最著者言之,并非一定不易;雖在末法時代,非無果證之人;佛祖為掖進未來,故作是說耳。

  《大集經(jīng)》云:末法,憶憶人修行,罕一得道;惟依念佛,得度生死。故知:末法之時,唯修凈土念佛法門,求生彌陀佛國,才能了脫生死,才有“果證”;捨凈土,則無果證。

  良以去圣時遙,人根陋劣;匪仗佛力,決難解脫。

  釋尊滅度近三千年,故云“去圣時遙”。今時“人”的“根”性如何“陋劣”,只要讀完印公文鈔,也可以體會得到;就是反觀自己,比比古德,也可知道。

  十住婆沙論明難行道興易行道:全靠自力修證的法門,是難行道。念佛法門,一方面自己努力,具足深信、切愿、力行念佛;一方面仗阿彌陀佛的大愿力,攝受、加護,是謂易行道,易得解脫。

  善導大師云:“仰惟釋迦此方發(fā)遣,彌陀即彼國來迎;彼喚此遣,豈容不去!唯可勤心奉法,畢命為期,捨此穢身,即證彼法性之常樂。”(《觀經(jīng)四帖疏》)釋迦世尊此方發(fā)遣——叫大家念佛求生西方,阿彌陀佛彼土來迎——接引往生,這就是佛力。

  夫所謂凈土法門者,以其普攝上中下根,高超律教禪宗;實諸佛徹底之悲心,示眾生本具之體性;

  “上上根,不能踰其閫,下下根,亦能臻其域”,三根普被,故云“普攝上中下根”。

  云何“高超律教禪宗”?讀后文可知。簡言之:此皆全靠自力。凈土則仗佛力,故云“高超”;橫超三界,永出輪回,一生不退,故是“高超”。

  讀凈土三經(jīng),可知“諸佛”之“徹底悲心”。“欲無煩惱唯念佛,暢佛本懷在往生”;得生佛土,乃暢佛之本懷,是謂徹底悲心。

  《觀經(jīng)》云:“諸佛如來是法界身,入一切眾生心想中;是故眾生心想念佛時,是心即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是心是佛,是心作佛。”是謂“示眾生本具之體性”。

  匯三乘、五性、同歸凈域,導上圣下凡,共證真常。

  三乘:聲聞、緣覺、菩薩。五性:一、定性聲聞,二、定性緣覺,三、定性菩薩,四、不定性,五、無性——無三乘之無漏種子,但有人天有漏種子。

  真常:謂如來所得之法,真實常往。“共證真常”,謂同成佛道。

  九界眾生離此法,上不能圓成佛道;十方諸佛捨此法,下不能普利群生。

  善財初參德云比丘,德云即教伊念佛;歷參五十三位大善知識,最后參普賢菩薩,善財所證,與普賢等,而普賢菩薩為說十大愿王,導華藏海眾同歸極樂。(見《華嚴經(jīng)入法界品》及《四十華嚴》)可知:九界眾生要成佛道,不能離此念佛法門。

  此念佛法門,三根普被,利鈍全收,阿迦陀藥,萬病總治;唯此法門,能普利一切眾生。

  所以、往生前賢,人人趣向;千經(jīng)萬論,處處指歸。

  此四句,見省庵大師《勸發(fā)菩提心文》第九求生凈土章。

  自華嚴導歸之后,盡十方世界海諸大菩薩,無一不求生凈土;

  華嚴導歸,即十大愿王導歸極樂。見《四十華嚴·第四十卷》,即《普賢行愿品》。

  由祗園演說以來,凡西天東土中一切著述,末后皆結歸蓮邦。

  祗園演說:佛在祗樹給孤獨園,說《阿彌陀經(jīng)》。西土諸述,如《起信論》、《十住毘婆沙論》、《往生論》等。此土諸述,則臺、賢諸宗著書,大都勸贊凈土、結歸念佛法門。

  粵自大教東流,廬山創(chuàng)興蓮社,一倡百和,無不率從。

  粵:發(fā)語詞。

  廬山:在江西九江縣南。舊名匡山、匡廬山。別名南障山、靖廬山、康山、輔山。

  蓮社:東晉時,慧遠大師所創(chuàng)建。遠公,是凈宗初祖。俗姓賈。雁門樓煩(山西崞縣東)人。學精儒老。年二十一,聞道安法師講般若經(jīng),因悟曰:儒老皆糠秕耳。遂出家,誓弘佛教。安公嘆曰:使佛法流中國,其在遠乎!后入廬山,感雷雨運木以建東林。又鑿池種蓮,因號蓮社。集眾六時念佛,求生西方。在山三十余年,雖帝詔亦不出。曾三覩圣像,均只默記。義熙十二年,(西紀四一六),佛再現(xiàn),乃端坐往生。世壽八十有三。(以上據(jù)《思歸集》)。時桓玄欲令沙門敬禮王者,大違佛制,遠公著《沙門不敬王者論》示之,事乃寢。見《弘明集》五。有集十卷,五十余篇。

  而其大有功而顯著者,北魏則有曇鸞;鸞,乃不測之人也。因事至南朝,見梁武帝,后復歸北;武帝每向北稽首曰:鸞法師,肉身菩薩也!

  曇鸞,雁門(山西)人。少游五臺,感靈異出家。嗜長生,受陶隱仙經(jīng)十卷,后遇菩提流支,問曰:“佛有長生術否?”支授以《十六觀經(jīng)》,曰:“此佛教之長生法也。”鸞大喜,遂焚仙經(jīng),專修凈業(yè);雖疾病,不稍間。魏主號為“神鸞”。臨終誡眾曰:“勞生役役,其止無日,地獄不可不懼,凈業(yè)不可不修。”因令弟子高聲念佛。向西稽首而去,眾聞天樂西來,良久乃寂。

  時東魏興和四年(西紀五四二)也。世壽六十有七。著有《往生論注》(無量壽經(jīng)優(yōu)婆提舍愿生偈注)二卷,《略論安樂凈土義》一卷。

  “因事至南朝見梁武帝”:據(jù)續(xù)高僧傳七,釋曇鸞傳,即為求長生術,至江南見陶隱居事,見武帝,問答法義。

  陳隋則有智者;

  智者大師,諱智顗,字德安。隋時,為晉王廣受菩薩誡,王尊稱大師為智者,從此,人稱師為智者大師。師俗姓陳,穎川人。生時,神光照室。十八出家。于大蘇山,依慧思大師修法華三昧,親見靈山一會,得無礙辨才。九旬談妙;判佛一代所說為五時八教,大成天臺教觀。至于凈宗:著有《觀無量壽佛經(jīng)疏》,又撰《凈土十疑論》,勸人念佛。隋開皇十七年(西紀五九七)十一月二十四日,向西念佛坐化,世壽六十有七。

  唐、則有道綽,踵曇鸞之教,專修凈也。一生講凈土三經(jīng),幾二百遍。

  道綽,并州(山西。┤。俗姓衛(wèi)。十四歲出家,習經(jīng)論,精大涅槃。后事慧瓚禪師。偶過汶水石壁谷玄中寺,慕神鸞之凈業(yè),遂停講學。靜坐常向西。六時禮敬;念佛,日以七萬計。教化晉陽、太原、汶水三縣道俗,七歲以上者,皆能念佛。初以豆記數(shù),后以木橞子,串作數(shù)珠。師臨終之日,眾見化佛住空,天華下雨,而寂,時貞觀十九年(西紀六四五)四月二十七日也。世壽八十四。著《安樂集》二卷行世。

  綽之門,出善導。

  善導大師,蓮宗二祖。因見道綽之凈業(yè)道場,喜曰:此真入道之津要。即發(fā)心念佛。悃篤精勤,不惜身命。后至京師,激發(fā)道俗,使求往生。或問:念佛、得生凈土耶?師曰:“如汝所念,遂汝所愿。”乃自念佛一聲,有一光明從口中出;十至于百,光亦如之。于高宗永隆間(西紀六八○)往生。著有《觀無量壽佛經(jīng)疏》(四帖疏)行世。

  以至承遠、法照、少康、大行,則蓮風普扇于中外矣!

  承遠大師,蓮宗三祖。始學于成都唐公,次依資川詵公;至荊州,進學于玉泉真公,公令居衡山設教,從其化者萬計,一以念佛開導之。始居山西南巖下,人興營居,后德宗賜以“彌陀寺”額。貞元十八年(紀西八○二)七月十九日示寂,世壽九十一

  法照大師,蓮宗四祖。住衡州云峰寺。慈忍戒定,為時所宗。嘗于缽內(nèi)見五臺圣境,后詣五臺,親見文殊,為說念佛法門。有嘗于湖東,開五會念佛,感祥云寶閣,覩阿彌陀佛及二菩薩,身滿虛空。又于并州五會念佛,代宗在宮中聞念佛聲,遣使追尋,乃見師勸化甚盛,遂詔入京,教宮人念佛,亦及五會,因號五會法師。臨終端坐而化(以上據(jù)《思歸集》)。《佛祖統(tǒng)紀》二七謂:師于唐代宗大歷七年(西紀七七二)往生云。

  言五會念佛,謂以五音緩急次第唱念佛號也。蓋依《無量壽經(jīng)》所說:凈剎寶樹,出五音聲,皆念三寶名,聞者得忍不退,至成佛道之語而作。其贊云:第一會時平聲入,第二極妙演清音,第三盤旋如奏樂,第四要期用力吟。第五高聲唯速念,聞此五會悟無生,云云。

  少康大師,蓮宗五祖?N云(浙江。┤,俗姓周。少通經(jīng)論,兼善毘尼。貞元中,詣洛京白馬寺,見善導大師勸修凈土文放光,遂專修凈土。于新定,乞錢誘小兒念佛,競致佛聲盈路。貞元十年,于烏龍山建念佛道場,集眾念佛,所化有三千余人。師升座高聲念佛一聲,眾見一佛從其口出;十聲十佛,恰似聯(lián)珠。貞元二十一年(西紀八零五)十月三日,放異光數(shù)道,寂然而逝。

  大行,齊州人。初學天臺教觀,後入泰山,結草為衣,拾果為食。行法華三昧,感普賢大士現(xiàn)身。一日,嘆曰:“人命無常,不久磨滅,未知來世何處受生?”遂入大藏叩禱,信手探之,得《阿彌陀經(jīng)》。于是專心思念阿彌陀佛,閱三七日,夜半,忽覩琉璃地,心眼洞明;又見佛及二大士,涌立空中。僖宗聞其道行,詔入內(nèi),賜號常精進菩薩。后一年,琉璃地復現(xiàn),謂左右曰:“寶地復現(xiàn),安養(yǎng)之期至矣。”即日右脅而終。(《凈土圣賢錄》三)往生年壽不詳。既曾受僖宗詔,總是唐末時人。(僖宗:西紀八七四~八八八)

  由此,諸宗知識,莫不以此道密修顯化,自利利他矣。

  唐宋以后,諸宗知識,大都兼修、兼弘凈土念佛法門。律宗,如宋之元照律師,師嘗云:“生弘律范,死歸安養(yǎng);生平所得,唯二法門。”著《阿彌陀經(jīng)義疏》、《觀無量壽經(jīng)義疏》,弘揚念佛法門。唯識宗,如唐之窺基大師,著《阿彌陀經(jīng)通贊》、《西方要決釋疑通規(guī)》。天臺宗,如宋之四明尊者,著《觀經(jīng)疏妙宗鈔》,臨終念佛往生。明之幽溪大師,著《凈土生無生論》等。不克一一俱錄。

  至如禪宗:若單提向上,則一法不立,佛尚無著落處,何況念佛求生凈土?

  盤山寶積禪師云:“向上一路,千圣不傳。”(《景德傳燈錄》七)馬祖道一禪師云:“我這里,一物也無,求什么佛法?”又云:“對迷說悟;本即無迷,悟亦不立。”(《馬祖道一禪師廣錄》)趙州從念禪師云:“無佛處,不得。挥蟹鹛,急走過。”(《趙州和尚語錄》)——是謂“一法不立”。

  此真諦之泯一切皆泯;所謂“實際理地,不受一塵”,顯性體也。

  《始終心要》云:“真諦者,泯一切法。”解曰:“真者,無偽,即空寂也。泯者,泯合,即融會也。意謂:一切諸法,原無自性,當體即空。不過緣會則有,緣散則無。稱真而觀,當處寂然,了不可得。融通會合,本來無相。”(諦閑大師《始終心要解》)“實際理地,不受一塵”見《溈山靈祐禪師語錄》。

  若確論修持,則一法不廢;不作務即不食,何況念佛求生凈土?

  運水、搬柴,無非是道;溈山在百丈作典座;雪峰在洞山作飯頭;百丈禪師“不作務即不食”!墩Z錄》云:“師凡作務執(zhí)勞,必先于眾,眾皆不忍,蚤收作具,而請息之。師云:吾無德,爭合勞于人?師既徧求作具不獲,而亦忘食,故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之言,流播環(huán)宇矣!”——是謂“一法不廢”。

  即一法不廢,則何妨念佛?六祖慧能大師云:“經(jīng)有何過,豈障汝念?”(《六祖壇經(jīng)·機緣品》)例此,亦可云:“佛有何過,豈障你念?”趙州禪師示眾云:“不得閑過,念佛念法。”這是宗下不礙念佛的明證。

  此俗諦之一立一切皆立,所謂“佛事門中,不捨一法”,顯性具也。

  《始終心要》云:“俗諦者,立一切法。”解曰:“俗者,俗有,無法不備也。立者、建立,萬象森然也。一切法者:廣則三千性相,百界千如。稱俗而觀,不捨一法。事事無礙,相相宛然。”(諦閑大師《始終心要解》)

  “佛事門中,不捨一法”,亦溈山語。語錄云:“實際理地,不受一塵;萬行門中,不捨一法。”(見《溈山靈祐禪師語錄》)

  真諦顯性體、俗諦顯性具,總不離一心;以心性具無量德,所謂性體,性量,性具;性體離過絕非,不生不滅;性量豎窮三際,橫徧十方;性具,謂具十法界,舉凡十法界中,依正、色心、假名、實法,心性無不具足。(參閱諦閑大師《普賢行愿品輯要疏·釋大方廣義》)

  必欲棄俗諦而言真諦也。如棄四大、五蘊而覓心性,身即不存,心將安寄也?若即俗諦以明真諦,乃實真諦也。如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即四大五蘊而顯心性也。

  中論云:“諸佛依二諦,為眾生說法。”又云:“若不依俗諦,不得第一義。”又云:“以有空義故,一切法得成。”所謂“理由事愿,事得理彰”。說理甚明,無須詮釋。

  此從上諸祖密修凈土之大旨也。

  禪宗諸祖,多有密修凈土者。學人問趙州:“如何是諸佛師?”州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問:“和尚還為人也無?”州云:“佛佛!”(見《趙州和尚語錄》)

  但未廣顯傳述,故非深體祖意,則不得而知。

  諸祖語錄中,多有此意,須深思體會,才能了知。

  然于百丈立祈禱病僧、化送亡僧之規(guī),皆歸凈土。又曰:修行以念佛為穩(wěn)當。

  百丈立祈禱病僧、化送亡僧之規(guī),可能是據(jù)“百丈清規(guī)”。清規(guī)七、病堂規(guī)約云:“輕病人,宜靜住念佛。”又云:“重病入堂,便應付托后事,萬緣放下,一心念佛。”

  《百丈禪師叢林二十要則》云:“叢林以無事為興盛,修行以念佛為穩(wěn)當,精進以持戒為第一,疾病以減食為良藥……”(見《禪門日誦》)

  及真歇了,謂:凈土一法,直接上上根器,傍引中下之流。又曰:洞下一宗,皆務密修,以凈土念佛,尤簡易于宗門。又曰:乃佛乃祖,在教在禪,皆修凈土,同歸一源?梢砸娖涔8乓。

  師諱清了,號真歇。四川左綿安昌雍氏子。襁褓入寺,見佛,喜動眉睫。十一歲,依圣果寺清俊長老出家。年十八,試法華得度。往成都大慈寺習《圓覺》、《金剛》等經(jīng)論,領大意。登峨眉,禮普賢大士。出蜀,至沔漢,扣丹霞之室;一日,登缽盂峰,忽然大悟;為丹霞子淳禪師法嗣。旋登五臺,禮文殊大士。建炎二年八月,禮補陀。歷住天臺國清、雪峰、育王廣利、徑山、溫州龍翔、興慶諸大剎,大振洞下宗風,道幾半天下。紹興二十一年(西紀一一五一)十月朔旦,無疾,念佛坐化。世壽六十三。著有《信心銘拈古》,作《凈土說》,門人集《真州長蘆了和尚劫外錄》一卷行世。

  文鈔所引,即凈土說之文。茲錄其文數(shù)段,以便對照鈔文:“洞下一宗,皆務密修(謂密修凈業(yè);以其宗徒,雖則明倡禪宗,實則密修凈業(yè)故),其故何也?良以念佛法門,徑路修行,正按大藏,接上上根器,傍引中下之機。”

  “宗門大匠,已悟不空不有之法,秉志孜孜于凈業(yè)者,得非凈業(yè)之見佛尤簡易于宗門乎?”

  “乃佛、乃祖,在教、在禪,皆修凈業(yè),同歸一源。入得此門,無量法門皆能入。”

  ——以上據(jù)“角虎集”。

  及至永明大師,以古佛身,乘愿出世,方顯垂言教,著書傳揚。

  永明大師,諱延壽,字沖元。蓮宗六祖。杭州錢塘王氏子。錢文穆王時,知稅務,以官錢買放生命,罪當死,臨刑神色不變,王因釋之,遂投四明翠嚴禪師出家。后參天臺韶國師,言下大徹,旋受法,為法眼嫡孫。開法雪竇,遷靈隱新寺。建隆二年(西紀九六一),錢忠懿王建永明寺成,請主之,世因稱永明大師。日課一百八事(見自行錄),未嘗暫廢。夜往別峰行道念佛,旁人時聞天樂之音。宋開寶八年(西紀九七五)二月二十六日,晨起焚香告眾,趺坐而化。世壽七十二。住永明十五年,弟子千七百人。

  言“以古佛乘愿出世”者:或云:是彌陀化身;或是贊詞,如稱趙州禪師為古佛。

  宗門古德,至永明大師,始顯修念佛法門,期生安養(yǎng),作《神棲安養(yǎng)賦》以見志。(安養(yǎng)賦,見《凈土神珠》,卍續(xù)藏一一○冊一四四頁,及《蓮宗正范》中延壽大師傳。)著《萬善同歸集》三卷,指歸凈土。故云“顯垂言教,著書傳揚”。

  又恐學者路頭不清,利害混亂,遂極力說出一四料簡偈;可謂提大藏之綱宗,作歧途之導師;使學者于八十字中,頓悟出生死證涅槃之道。其救世婆心,千古未有也!

  四料簡偈:一曰:有禪有凈土,猶如帶角虎;現(xiàn)世為人師,來生作佛祖。二曰:有禪無凈土,十人九蹉路;陰境若現(xiàn)前,瞥而隨他去。三曰:無禪有凈土,萬修萬人去;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四曰:無禪無凈土,鐵床并銅柱;萬劫與千生,沒個人依怙。

  此四料簡,印光大師有解釋,見《凈土決疑論》(文鈔卷二)。馀如文,可知。

  其后,諸宗師皆明垂言教,偏贊此法。如:長蘆賾、天衣懷、圓照本、大通本、中峰本、天如則、楚石琦、空谷隆等,諸大祖師,雖宏禪宗,偏贊凈土。

  宗門祖師,自永明大師“顯垂言教,著書傳揚”以后,諸宗師中,多有顯明開示,偏贊凈土念佛法門者,如長蘆宗賾禪師……等。

  長蘆賾:師諱宗賾,襄陽孫氏子,亦作洛州。少孤,事母孝。博通儒典。年二十九,禮真州長蘆寺秀禪師出家,深明宗要。后謁長蘆應夫禪師得法,嗣其席。迎母于方丈東室,勸母薙染,甘旨外,勉進念佛,七年不間,母臨終念佛而逝。晚,率四眾結蓮華勝會,專修念佛。宋元祐七年(西紀一○九二),念佛坐化,壽八十三。著《觀無量壽經(jīng)序》(見樂邦文類二)、《勸參禪人兼修凈土》(見增廣龍舒凈土文十一),弘揚凈土。

  天衣懷:師諱義懷,永嘉樂清陳氏子。父業(yè)漁,兒時,坐船尾,得魚,輒放去,父訶,笞之,不為介意。長,游京師,投景德寺為行童。天圣中(西紀一○二三~一○三一),試經(jīng)得度。徧參諸方,后參雪竇顯禪師,為水頭,因汲水折擔,忽悟,作偈曰:“一二三四五六七,萬仞峰頭獨足立;驪龍頷下奪明珠,一言勘破維摩詰!”獲印可。其后,七坐道場,自鐵佛至天衣山,化導甚廣。師嘗修凈土,勤以勵人,室中問學者云:“若言拾穢取凈,厭此欣彼,則是取捨之情,眾生妄想;若言無凈土,則違佛語;修凈土者,當如何修?”眾無語。復自答云“生則決定生,去則實不去。”又云“譬如雁過長空,影沉寒水;雁絕遺蹤之意,水無留影之心。”晚以疾居池陽松山庵,弟子智才住臨平佛日寺,迎歸侍奉。宋治平元年(西紀一○六四)九月二十五日,說偈而寂,世壽七十二。(《凈土圣賢錄》三、《角虎集》五、《續(xù)燈錄》六)

  圓照本:師諱宗本,常州(江蘇。o錫管氏子。年十九,依承天永安院道升長老出家,受具后,服勤三年,后謁天衣懷,言下契悟。出世住瑞光寺,歷住凈慈寺、慧林禪院。哲宗賜號“圓照禪師”。師平居,密修凈業(yè)。雷峰才公、資福曦公,皆于定中,神游凈土,見金蓮華標師之名。人問師曰:“師傳直指,何得蓮境標名?”答曰:“雖在宗門,亦以凈土兼修耳。”宋元符二年(西紀一○九九)示寂,世壽八十。(凈錄、角虎同上)

  大通本:師諱善本,開封董氏子。試華嚴經(jīng)得度。謁圓照于瑞光,默契宗旨;服勤五年,盡得其要。奉詔住上都法云寺,賜號“大通”。后歸杭州象塢寺,專修凈業(yè)。定中見阿彌陀佛示金色身。大觀三年,(西紀一一○九)十二月甲子,屈三指,告門人曰:“止有三日在”。至期,跌坐面西而化,壽七十五。以師法名與圓照同下字,時號圓照為大本,以師為小本云。(凈錄、角虎集、同上。續(xù)燈錄一四。)

  中峰本:師諱明本,錢塘孫氏子。年十五,決志出家,禮佛、然臂,誓持五戒,日課法華、圓覺、金剛諸經(jīng),夜常行不臥。已而、參天目高峰妙公,遂從薙染。再三咨決,因觀流泉,乃大悟。高峰寂后,元大德十年(西紀一三○六),出住師子院,學者稱為中峰和尚。師既單提向上,時復舉揚凈土,嘗言:“禪者、凈土之禪,凈土者、禪之凈土”。有《懷凈土詩一百八首》,大行于世。作《報恩院記》,闡明凈義。發(fā)四十八愿,求生凈土。元至治三年(西紀一三二三),止天目東岡,八月十三日,書偈安坐而逝,世壽六十一。(凈錄四)

  天如則:師諱維則,字天如。吉安(江西。┯佬氯。姓譚。禾山祝發(fā),參中峰,大徹。至正初,住蘇州師子林。著《凈土或問》,破諸疑惑,策進凈業(yè)。嘗集《楞嚴經(jīng)諸家注疏要語》,名曰《會解》,盛行于世。元至正十四年(西紀一三五四)示寂。(《凈錄》四、《角虎》一、《增續(xù)燈錄》六)

  楚石琦:師諱梵琦,字楚石。寧波象山朱氏子。九歲出家永祚寺,十六得度。閱楞嚴,有省。參元叟端禪師于徑山,一夕,聞鼓聲,大悟。師自幼知凈土法門,清晨十念求生凈土,未嘗一日少懈。及住天寧,筑室西偏,專志凈業(yè),因號“西齋”,著凈土詩,行世。明洪武元年,召入京師說法,皇情大悅。洪武三年(西紀一三七○),住天界寺,秋示疾,沐浴更衣,書偈曰:“真性圓明,本無生滅;木馬夜鳴,西方日出。”書畢,謂夢堂噩公曰:“我去矣。”問:“何往?”曰:“西方。”噩曰:“西方有佛,東方無佛耶?”師厲聲一喝,泊然而化,世壽七十五。(凈錄五、角虎集一)

  空谷。簬熤M景隆,字祖庭,號空谷。蘇州陳氏子。童時不茹葷,趺坐若禪定。二十八出家,參弁山懶云和尚,獲印可。兼修凈業(yè)。著《凈土詩一百八首》。正統(tǒng)建,自撰塔銘,道其生平。明成化二年(西紀一四六六)示寂,世壽七十九。(凈錄、角虎同上)

  至蓮池大師,參笑嚴,大悟之后,則置彼而取此。以凈業(yè)若成,禪宗自得;喻已浴大海者,必用百川水;身到含元殿,不須問長安。

  笑嚴禪師,諱德寶,字月心;笑嚴,其號也。金臺(北京)吳氏子。生于明正德七年壬申(西紀一五一二)臘月望日。二十二歲,出家受具于廣慧寺。歷參三十馀知識,得法于龍泉寺無聞聰禪師。出世,歷住高座、牛首、圓通、諸大剎。萬歷九年(西紀一五八一)示寂,世壽七十。法嗣有龍池幻有傳禪師等。

  蓮池大師,諱祩宏,字佛慧,行略云“別號蓮池,志西方也”。——師之法諱,原“殊宏”,后改作“袾宏”,世多誤作“祩宏”(云棲法匯《大師行略》中,亦誤作“祩”,謂“法慧上祩下宏”)。其改殊為祩原由,見印公文鈔《與高鶴年居士書》中。茲錄其文如下:

  【……其派為:“宗福法德義,普賢行愿深,文殊廣大智,成等正覺果。大師正在“殊”字輩。其改為“祩”者,以洪武時,有一高僧,洪武詔見,甚加優(yōu)寵,特以玉盞,賜乳令服;因詠謝恩詩,有“一盞瓊漿來殊域,九重恩德自上方”之句。洪武姓朱,遂謂:殊者、歹朱,是罵己。即令斬之。及斬,乃悟其非罵,而已悔無所及矣!此宿世殺業(yè)所感;業(yè)力現(xiàn)時,不能自主;殺業(yè)難消如此,可不戒哉……蓮池大師以此之故,去“歹”加“衣”,而用“祩”字。世多不察,每每訛作“示”之“祩”;其不識字義,粗心浮氣,有如此者!而大師慎微杜禍、正名順言之道,遂因之埋沒,惜哉!】

  以上錄文鈔原文,見《增廣文鈔卷一》,六九頁。

  師系古杭仁和縣人,姓沈氏。生于明嘉靖十四年乙未(西紀一五三五)正月二十二日。

  師生而穎異,十七,補諸生,以學行稱。忽悟生死事大,自此棲心凈土。二十七,父喪;三十一,母亦喪;越明年,葬事既竣,乃棄家,投西山性天文理和尚祝發(fā),圓具于昭慶戒壇。于是、杖策游方,徧參知識。

  續(xù)燈存稿云:【……每書“生死事大”四字于案頭。一日,失手碎茶甌,有省,作“七筆勾”見志,投西山性天祝發(fā)。北游,參徧融,復謁笑嚴于(京城)柳巷,求開示,嚴曰:“阿!你三千里外求開示,我、我有什么開示你?”師恍然。辭歸。過東昌,道中,聞樵樓鐘聲,忽大悟!述謁曰:“三十年前事可疑,三千里外事何奇,焚香擲戟渾間事,魔佛空爭事與非。”后住云棲。】(清《通問禪師著續(xù)燈存稿卷十二》)。

  七筆勾:五色金章,魚水夫妻,貴子蘭孫,富貴功名,家舍田園,蓋世文章,風月情懷。茲錄其一:【恩重山丘,五鼎三牲未足酬;親得離塵垢,子道方成就。嗏!出世大因由。凡情怎剖?孝子賢孫,好向真空究,因此把、五色金章一筆勾!】

  徧融禪師,事跡不詳!吨翊岸P》,作“辯融”,蓮池大師自述參辯融禪師云:【予入京師,與同行二十余輩,詣辯融師參禮,請益,師教以:“無貪利,無求名,無攀援貴要之門;唯一心辦道”。既出,數(shù)年少笑曰:“吾以為有異聞;惡用是寬泛語為?”予謂:不然,此老可敬處,正在此耳。渠縱吶言,豈不能掇拾先德問答機緣一二、以遮門戶?而不爾者,其所言,是其所實踐,舉自行以教人,正真實禪和,不可輕也!浚ㄒ姟吨翊岸P》)

  謁笑嚴于柳巷:笑嚴禪師至晚年——萬歷五年(西紀一五七七),結庵于北京西城之柳巷。

  隆慶五年(西紀一五七一),孤錫南還,愛云棲山水幽勝,結茅居焉。(此據(jù)行略。既于隆慶五年南還,則參笑嚴時當不是在柳巷。)山中多虎,為誦經(jīng)咒施食,虎不為患。時歲亢旱,居民乞禱雨,師唯唱佛號,雨隨注,眾悅,相與庀材造屋;衲子日歸,遂成叢席。

  言“置彼(禪)取此(凈)”者,以其凈業(yè)若得成就,則禪宗亦在其中,所謂“但得見彌陀,何愁不開悟”,故云“自得”。行略則謂:痛教之流弊,乃力倡凈宗,其文曰:

  【又以禪教二宗,尚多流弊:禪門恒執(zhí)理而廢事,講席多歧路以亡羊;甚至竊佛語為詞章,以機緣成戲論。如來慧命,埒于懸絲,而法錀幾于覆轍矣!滔滔皆是。此非學者之過?抑亦倡導者之過也。師實愍焉!以為、欲挽頹波,必須方便,因闡凈土之一門,用作狂瀾之砥柱……于是、約諸凈侶,純攝一心,單指名號。……】

  師之門庭,專修凈土外,嚴凈毗尼,尊崇講誦,明因果,識罪福,整飭清規(guī),真實修行。開法四十馀年,道播環(huán)宇,從其化者,甚眾,萬歷四十三年(西紀一六一四)六月抄,入城別諸故舊,七月初四日,端坐安詳而逝。眾請留囑,曰:“老實念佛,莫換題目”。世壽八十一,僧臘五十,所著云棲法匯,真度世之寶筏,法門之柱石。其《彌陀疏鈔》,闡發(fā)事理一心,至為淵奧。自蓮宗建立以來,未曾有也。嘉言偉績,備載全書,宜捧讀而領會之。

   明季四大師——蓮池、紫柏、憨山、澫益,宏宗演教,著作等身;而蓮池大師最早,身后聲光最著,凈宗尊為第八祖。其一生著作,有三十馀種,輯其全書為《云棲法匯》,分為釋經(jīng)、輯古、手著三類:釋經(jīng)有《菩薩戒疏發(fā)隱》,《彌陀疏鈔》,《佛遺教經(jīng)論疏節(jié)要》等;輯古有《西方愿文略釋》,《具戒便蒙》,《禪關策進》,《緇門崇行錄》,《自知錄》,《往生集》,《水陸儀》,《施食儀注》等十馀種;手著有《楞嚴摸象記》,《竹窗隨筆、二筆、三筆》,《正訛集》,《直道錄》,《山房雜錄》等多種。

  自后,澫益、截流、省庵、夢東等大祖師,莫不皆然。

  澫益大師:諱智旭,字素華,晚號澫益老人。俗名鐘,名際明,又名聲,字振之。先世汴梁人,始祖南渡,居古吳木瀆。父持大悲咒十年,夢大士送子而生。時萬歷二十七年已亥(西紀一五九九)五月三日亥時也。七歲茹素。十二歲,就外傳。聞圣學,即千古自任,作論數(shù)十篇,聞異端。十七歲,閱自知錄序,及竹窗隨筆,乃不謗佛;取所著闢佛論焚之。二十歲,喪父。聞地藏本愿,發(fā)出世心。二十二歲,專志念佛。二十三歲,聽大佛頂經(jīng),疑情大發(fā),因決意出家,體究大事。二十四歲,依憨山大師門人雪嶺師剃度。二十八歲,關中大病,乃以參禪工夫求生凈土。三十一歲,因見當時宗門流弊,乃決意宏律。三十二歲,擬注梵綱,作四鬮問崐佛,一宗賢首,二宗天臺,三宗茲恩,四自立宗;頻拈得臺宗鬮,于是究心臺部,而不肯為臺家子孫。撰《彌陀要解》,定《凈土十要》,弘闡凈宗。著《閱藏知津》,為大藏指南。乙未(清順治十二年。西紀一六五五)正月二十一日午刻,趺坐繩床角,向西舉手而逝。世壽五十有七歲。丁酉冬,如法荼毗,發(fā)長復耳,面貌如生,趺坐巍然;牙齒不壞。奉骨塔于靈峰大殿右。(節(jié)錄八不道人傳——大師自傳)后人尊為蓮宗九祖。

  截流大師:蓮宗十祖。師諱行策,俗姓蔣,宜興人。父夢憨山入室而坐,因名“夢憨”。及長,父母相繼逝,發(fā)出世志。年二十三,投武林理安寺箬庵問公出家。脅不至席者五年,頓徹法源。問公化去,師住報恩寺,遇同參息庵瑛師,勸修凈業(yè)?滴蹙拍,住虞山普仁院,倡興蓮社,學者宗之。著《勸發(fā)真信文》。嘗起精進七期,立佛七規(guī)式。住普仁十三載?滴醵荒辏ㄎ骷o一六八二)七月九日示寂,世壽五十五。(蓮宗正范)

  省庵大師,蓮宗十一祖,諱實賢,字思齊,號省庵。常熟時氏子。世業(yè)儒。師生即不茹葷。七歲,禮清涼庵選和尚為師。十五薙染,兼通世典,能詩,善書法。二十四歲,圓具于昭慶。嚴習毗尼,不離衣缽;日止一食,脅不帖席,率以為常。依渠成、紹壇、二法師習臺教;叩崇福靈鷲和尚,參向上事,四月而徹。禁足閱藏于真寂寺。已亥(康熙五十八年),西紀一七一九)春,詣四明阿育王山,瞻禮釋尊舍利,發(fā)四十八愿,感舍利放光,設涅槃法會,撰《勸發(fā)菩提心文》,激厲四眾,其言最為痛切,誦者多為淚下。雍正十一年癸丑臘月佛成道日,謂弟子曰:“我于明年四月十四日,長往矣。”自此,掩關寸香齋,限晝夜課佛十萬聲。明年甲寅(西紀一七三四),如期,念佛告眾而逝,世壽四十九。語錄一冊行世。(蓮宗正范)

  夢東大師:蓮宗十二祖。諱際醒,字徹悟,一字訥堂,號夢東。京東豐潤縣人。俗姓馬。幼而穎異,長喜讀書,經(jīng)史群籍,靡不采覽。二十二歲,大病,悟世無常,發(fā)出塵志,病已,至房山縣,投三圣庵,禮榮池老宿薙度,越明年,詣岫云寺,依恒實律師圓具。次年,聽圓覺于隆一法師座下,遂悟全經(jīng)大旨;復依慧岸法師習相宗,妙得其要;后謁徧空法師,聽習《法華》,《楞嚴》、《金剛》等經(jīng),圓解頓開。乾隆三十三年(西紀一七六八)冬,參廣通粹如純翁,明向上事;師資道合,乃印心焉,是為臨濟三十六世,磬山七世。住持宗門十四年,宗風大振。每憶永明廷壽大師,乃禪門宗匠,尚歸心凈土,遂棲心凈業(yè),主張蓮宗,輟參念佛。嘉慶五年(西紀一八○○),退居紅螺山資福寺,仍領眾念佛。嘉慶十五年(西紀一八一○)十二月十七日,告眾,合掌念佛而逝,世壽七十。語錄一冊行世。(蓮宗正范)

  自蓮池大師之后,如澫益、截流、省庵、夢東等諸大祖師,皆是于宗門徹悟之后,捨彼禪宗,取此凈土,輟參念佛,專弘蓮宗,故云“莫不皆然”。

  蓋以因時制宜,法須逗機。若不如是,則眾生不能得度矣。(中略)

  前文所謂“即今之世,若捨凈土,則果證全無。良以去圣時遙,人根陋劣;匪仗佛力,決難解脫”者,可作“因時制宜,法須逗機”之注腳。

  “九界眾生離此法,上不能圓成佛道;十方諸佛捨此法,下不能普利群生”。故云:“若不如是,則眾生不能得度矣”。

  其有平日自命通宗通教,視凈土為穢物,恐其污已者,臨終多是手忙腳亂,呼爺叫娘!其有老實頭,持戒念佛,從信愿未極,瑞相不現(xiàn),皆是安然命終。其故何哉?良田心水澄清,由分別而昏動;識波奔湧,因佛號以渟凝。所以上智不如下愚,弄巧反成大拙也!(中略)

  既“視凈土若穢物”。怎可謂之“通宗通教”?難道凈土非宗非教?真實通宗通教的人,決定不會“視凈土若穢物,恐其污已”。今此所謂通宗通教,卻又視凈土如穢物者,只是他自己“自命”為“通宗通教”耳。既是“自命”,則非真通;不但不是真通,甚至根本“不通”!難怪到了臨終就要“手忙腳亂,呼爺叫娘”了!這種“自命”的人,也只能在“平時”自命;到了臨終,就不能“自命”了;縱然想要“自命”,也“自”不來了!多可憐哪!

  至于肯老實持戒念佛的人,雖然他的信愿還未達到極點,臨終也不見有異香、天樂等瑞相,但卻能安然命終,得生佛國。

  眾生心水,本來澄清;由妄分別,而致昏動。八識的妄波雖然奔湧,只要息心念佛,識浪自會渟凝。所以,自命通家的“上智”,卻不如老實頭的“下愚”;弄巧者,往往反成大拙。

  然凈土書多,最要唯十要。十要中:斷疑生信,尤推或問、直指、合論,為破堅沖銳之元勛也。

  蕅益大師,于凈土諸書中,選定十種為最重要,稱為《凈土十要》,修凈業(yè)者,不可不讀。此《十要》中,若論《斷疑生信》,尤當推重:天如禪師《凈土或問》,妙葉大師《寶王三昧念佛直指》,袁宏道之《西方合論》。讀此,則群疑冰釋,信愿自堅。

  其外,凈土圣賢錄,歷載諸菩薩、祖師、居士、婦女,及惡人、畜生、往生事跡;讀之,則知歷代禪、教、律諸四眾求生凈土,如群星之拱北,眾水之朝東。

  《凈土圣賢錄》,九卷,清,彭希洓集。文分十章:凈土教主第一,闡教圣眾第二,往生比丘第三,往生比丘尼第四,往生人王第五,往生王臣第六,往生居士第七,往生雜流第八,往生女人第九,往生物類第十。

  而龍舒凈土文,言淺義周,詞詳理備,為接引初機第一要義,若欲普利眾生者,此書萬不可忽也。(下略)

  《龍舒凈土文》,十卷,增廣本十二卷。宋代的國學進士王日休撰。日休,龍舒人。世傳凈土文者,不一,故以郡號別之。文分十章:一、凈土起信,二、凈土總要,三、普勸修持,四、修持法門,五、往生事跡,六、特為勸諭,七、指迷歸要,八、現(xiàn)世感應,九、助修上品,十、凈濁如一。

 。ㄗ⒁唬┮陨希河」獯髱熚拟n卷第一、書一、與大興善寺體安和尚書竟。

 。ㄗ⒍┫挛挠“昔遇善子平者言:壽不過三十八。今適滿其數(shù)”句,可知此書是大師三八歲時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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