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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尊宿語錄 第三十四卷

  古尊宿語錄 第三十四卷

  ○舒州龍門(清遠)佛眼和尚語錄 (住南康云居嗣法善悟編)

  △頌古

  外道問佛

  杲日連天照有無。孰云善逝坐跏趺。如今要見當年事。邪正猶來在半途。

  世尊升座文殊白槌

  法王法令若為酬。潦倒文殊強出頭。負累釋迦猶可事。至今千古鬧啾啾。

  世尊拈花迦葉微笑

  百萬人天望舉揚。拈花微笑大乖張。幾多業(yè)識茫茫者。問著勞生沸似湯。

  二祖請達磨安心

  若有絲毫付與人。可師何得更全身。人間天上迷逢處。八兩元來是半斤。

  六祖風幡

  非風幡動唯心動。大海波瀾常洶涌。魚龍出沒任升沉。生死圣凡無別共。

  無別共底怎么樣。祖佛傍觀空合掌。

  國師三喚侍者

  潦倒江湖上。竿頭事可吩。一回浮子動。又是上鉤來。

  百丈野鴨子

  草里尋常萬萬千。報云飛去豈徒然。鼻頭是甚閑皮草。十字縱橫一任穿。

  百丈歸與同事坐次。忽然哭。事問曰:“憶父母耶?”丈云:“無事。”曰:“被人罵耶?”丈云:“無事。”曰:“哭作什么?”丈云:“問取和尚。”事往問大師。大師曰:“你去問取他。”事回至寮中。見百丈呵呵大笑。事曰:“適來為什么哭,而今為什么卻笑?”丈曰:“適來哭而今笑。”同事惘然。

  一回思想一傷神。不覺翻然笑轉新。云在嶺頭閑不徹。水流澗下太忙生。

  馬祖升堂百丈卷席。

  掛得帆來遇便風。須臾千里到家鄉(xiāng)。臨門上岸逢妻子。歡喜情懷不可當。

  百丈再參馬祖

  掛拂遭呵耳便聾。衲僧奚若驗宗風。金剛腦后抽生鐵。華岳三峰倒卓空。

  黃檗一日問百丈曰:“和尚在大師處。有甚奇特言句。乞師不吝。”丈遂舉再參馬祖因緣。乃曰:“我當時被大師一喝。直得三日耳聾。”黃檗不覺縮項吐舌。丈曰:“子已后莫承嗣馬祖么?”檗曰:“不然。今因和尚。得見馬祖大機大用。要且不識馬祖。若承嗣馬祖。恐已后喪我兒孫。”丈曰:“如是如是。”

  家肥生孝子。國霸有謀臣。拳頭劈口槌。未到無兒孫。

  百丈開田說大義

  開田說大義。后人莫容易。百丈總持門。淡而還有味。

  黃檗問百丈:“従上宗乘苗裔,此間如何商量?”百丈默然。檗曰:“教后人如何委悉?”丈云:“我將謂你是個人。”便起去。檗隨后入方丈曰:“某甲得得而來。敗要個印信足矣。”丈曰:“若恁么,他后不得辜負老僧。”

  打阛還他州土麥。唱歌須是帝鄉(xiāng)人,F(xiàn)成財本成家者。多見饑寒在子孫。

  百丈一日問黃檗。何處去來。檗曰:“大雄山下采菌子來。”丈曰:“還見大蟲么?”檗便作虎聲。丈便抽斧作斫勢。檗約住便與一掌。丈便休。至晚上堂謂眾曰:“大雄山下有一虎。汝等諸人好看。老漢今日親遭一口。”

  大雄山下斑斑虎。觸著傷人誰敢顧。親遭一口老婆心。何曾用著腰間斧。

  百丈問黃檗:“甚處來?”檗云:“開田來。”丈云:“辛苦不易。”檗云:“隨眾作務。”丈云:“有勞道用。”檗云:“爭敢辭勞。”丈云:“開得多少田?”檗遂酴地數(shù)下。丈便喝。檗掩耳而去。

  相見言談理不虧。等閑轉面便相輝。畢竟水須朝海去。到頭云定覓山歸。

  黃檗示眾:“汝等諸人。盡是鼻酒槽漢。”

  大唐國里無禪師。不許會兮敗許知。著肉汗衫如脫了。方知棒喝誑愚癡。

  黃檗一日在南泉位中坐。南泉遂問:“長老是甚年中行道?”檗云:“威音王佛已前。”泉云:“猶是王老師孫在。”檗遂歸本位坐。

  彼此老來誰記得。人前各自強惺惺。一坑未免俱埋卻。幾個如今眼子青。

  南泉問黃檗:“定慧等學明見佛性。此理如何?”檗云:“某甲十二時中不依倚一物。”泉云:“莫是長老見處么?”檗云:“不敢。”泉云:“漿水錢且置。草鞋錢教什么人還?”檗不對。

  問答分明是切磋。幾人于此見病訛。少年俱決龍蛇陣。潦倒同吟稚子歌。

  南泉門送黃檗。泉曰:“如許大身材。戴椰子大笠子。”檗云:“三千大千世界。總在里許。”泉曰:“王老師?爾。”黃檗戴笠子便行。

  相見錦江頭。相攜上酒樓。會醫(yī)還少病。知分不多愁。

  百丈問南泉:“何處來?”泉曰:“江西來。”丈曰:“還將得馬師真來么?”泉曰:“敗這是。”丈曰:“背后底?爾?”泉拂袖便出。

  八面當風敗這是。拂袖之談動天地?皭圪u身王老師。不作賤兮不作貴。

  南泉坐次。一僧叉手而立。泉云:“太俗生。”僧合掌。泉云:“太僧生。”僧無對。

  南北東西無不利。令人深愛老南泉。眉毛撕系如相似。鼻孔遼天不著穿。

  洞山謂云居云:“昔南泉問座主:‘講何經論?’主云:‘《彌勒下生經》。’泉云:‘彌勒幾時下生?’主云:‘現(xiàn)在天宮。當來下生。’泉云:‘天上無彌勒。地下無彌勒。’時云居遂問洞山。敗如天上無彌勒地下無彌勒。未審誰與他安名著字。洞山直得禪床震動。乃曰:‘膺庠黎。’”

  禪床驚震被搽糊。惹得兒孫不丈夫。拄杖劈頭連打出。也教知道赤須胡。

  南泉示眾云:“馬大師道:‘即心即佛。’又云:‘非心非佛。’老僧卻不恁么。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恁么道。還有過也無?”趙州出禮拜歸眾。僧問:“趙州適來禮拜歸眾。意作么生?”州云:“卻問取和尚。”僧上問南泉:“適來諗上座意作么生?”泉云:“他卻領得老僧意旨。”

  祖佛場中不展戈。后人剛地起病訛。道泰不傳天子令。時清休唱太平歌。

  南泉斬貓兒

  五色貍奴盡力爭。及乎按劍總生盲。分身兩處重相為。直得悲風動地生。

  晚趙州従外歸。泉舉前話問之。州脫草鞋戴頭上而出。泉云:“子適來若在。即救得貓兒。”

  安國安家不在兵。魯連一箭亦多情。三千劍客今何在。獨許莊周致太平。

  南泉歸宗麻谷三人去禮忠國師

  同氣相求事可論。一回見面一歡情。兩行何處閑文字。一隊誰家好弟兄。

  大隋葢龜。

  骨里皮兮皮里骨。大隋老子無窠窟。上士聞之笑未休。中流特地生疑惑。

  俱胝豎指。

  老大宗師豎指頭。一生用得最風流。玄沙拗折無人會。年來年去冷颼颼。

  德山參見,龍?zhí)洞导垹T。

  黃金為骨玉為冰。莫把他家此日尋。多少従來悟心匠,盡將底事繼威音。咦!

  魯祖面壁

  池陽何處得捫摸。后代商量苦也無。古人剛地成多事。敢問如今會也無。

  雪峰示眾云:“望州亭與上座相見了也。烏石嶺與上座相見了也。僧堂前與上座相見了也。”

  密密堂堂早二三。本來無物更何堪。癡人見了生歡喜。作者相逢滿面慚。

  米和尚。令僧問仰山:“今時人還假悟也無?”山云:“悟即不無。爭柰落在第二頭。”米聞深肯之。

  悟人千個道無憂?闲旁馑诙^。寂寞山花寒食后。夕陽西去水東流。

  金牛和尚。每至齋時。自將飯于僧堂前。作舞呵呵大笑云:“菩薩子吃飯來。”

  長連床上狐屎尿,三圣堂前狗吠春。跳出金牛窠窟子,月明照見夜行人。

  玄沙三種病人。

  玄沙三種病人。有理不在高聲,引得香嚴老子,走來樹上懸身。

  破胺墮和尚。居嵩岳山塢。有一廟甚靈。廟中唯安一胺。遠近祭祀不歇。烹殺物命甚多。師一日領侍者入廟。以拄杖敲胺數(shù)下云:“汝本磚瓦。泥土合成。靈従何來。圣従何起?”又敲數(shù)下。胺乃隳破墮落。師云:“破也墮也。”須臾有一青衣峨冠。忽然設拜師前。師云:“是什么人?”神云:“我本廟神。久受業(yè)報。今日蒙和尚說無生法忍。遂得生天。特來禮謝。”師曰:“是汝本有之性。非吾強言。”神再禮而沒。

  禍福威嚴不自靈。殘佰冷炙享何人。一従去后無消息。野老猶敲祭鼓聲。

  大眾遂曰:“如某等久在和尚左右。不蒙示誨。適來胺神。說何法。便得解脫?”師曰:“我也別無道理。敗向伊道。元是一堆泥土合成。靈従何來。圣従何起。你等諸人。何不禮拜?”眾遂作禮。師云:“破也墮也。大眾一時悟入。

  春寒料峭。凍殺年少。切忌參商。別無奇妙。

  低頭侍奉。歡喜問訊。佛法商量。傷子性命。

  趙州勘婆

  趙州言勘破。笑殺老禪和。院主須眉落。南泉打粥鍋。

  趙州勘破。卻成罪過。大地眾生。千個萬個。

  百丈野狐

  醉眠醒臥不歸家。一身流落在天涯。祖佛位中留不住。夜來依舊宿蘆花。

  黃檗問百丈:“古人錯答一轉話。墮在野狐身。今人轉轉不錯時如何?”丈曰:“近前來向汝道。”檗近前打師一掌。丈呵呵大笑云:“將謂胡須赤。更有赤須胡。”

  一問當機絕異同。定乾坤箭驗勛功。轟轟一掌胲腮下。笑殺雄山者老翁。

  司馬頭陀問溈山:“百丈野狐話。你作么生會?”溈山以手撼門扇三下。司馬云:“太粗生。”溈山云:“佛法說甚粗細?”

  春至是花開。朱顏安在哉?筛聢@里色。不入鏡中來。

  靈云見桃花

  春來依舊一枝枝。同地同天道不疑。未徹之言人莫問。令余特地笑嘻嘻。

  臨濟參黃檗

  首座令問“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三度問三度被打。

  擘開華岳連天色。放出黃河到海聲。瞎驢死后蒿枝折。大地如今有幾人。

  云門三頓棒

  奉君三頓曲周遮。屈辱云門老作家。渡水穿云五湖客。欲將何物當生涯。

  云門胡餅。

  云門答胡餅。言前句后領。驢鞍爺下頷。到了終不省。

  寒卻你咽喉。把將胡餅來。速道速道。

  堞賓國王。自將劍至師子尊者處問:“師得蘊空否?”尊者云:“已得。”王云:“既得蘊空?墒┪翌^否?”尊者云:“身非我有。豈況于頭!”王即斬之。白乳高數(shù)丈。王臂遂落。

  楊子江頭楊柳春。楊花愁殺渡頭人。一聲殘笛離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

  仰山插鍬

  數(shù)目分明舉即難。衲僧無不膽毛寒。須知更有壺中路。但向須彌頂外看。

  長慶萬象之中獨露身

  萬象之中獨露身。一回相見一回嗔。東西南北吾皇化。莫向江頭苦問津。

  雪峰瞅山成道

  瞅山成道足人傳。莫是従前話不圓。賴有玄沙知始末。遍身紅爛在漁船。

  子胡狗

  老大宗師沒巴鼻。養(yǎng)狗之緣太兒戲。奪牌禪客如到來。鉛刀爭及吹毛利。

  鳥窠吹布毛

  欲求佛法往南方。老大宗師為舉揚。山花滿地雖狼藉。一陣風來一陣香。

  玄沙虎

  宗師方便太慈悲。是汝之言實古錐。萬里神光騰頂后?蠈⑸绹樣薨V。

  五泄參石頭

  在途在舍若為酬。莫把先師一例求。雄雄宇宙如王者。未免半邊無髑髏。

  藥山一句子

  犢牛生子頗相諳。兩眼通紅色似藍。把火照來無覓處。大家普請一時參。

  趙州吃茶

  趙州一碗茶。驗盡當行家。一期雖似好。爭免事如麻。

  盤山臨入滅垂示云:“還有人邈得吾真么?”眾人競寫呈師。師皆不納。時普化出眾云:“某甲邈得。”山云:“何不呈似老僧看。”普化乃打筋斗而出。

  師真丑拙不堪呈。用盡身心笑殺人。彼中莫覓絲頭意。白鼻昆侖賀新正。

  女子出定

  出得出不得。初不離是定。圣者起凡情。凡人而乃圣。

  倒用與橫拈。扶邪及顯正。春雨春風竹戶涼。落花啼鳥千峰靜。

  良遂參見麻谷

  平生心膽向人傾。到此門中有幾人。別后都城舊知已。暖煙斜日又黃昏。

  黃龍三關

  佛手驢腳生緣。黃龍元無此語。直饒恁么知之。

  我儂亦未相許。奉報四海禪人。第一不得錯舉。

  晦堂拳頭

  著眼看來寧免瞎。全身何用佩金魚。黃龍意氣雄豪甚。敗為他家不識書。

  五祖老和尚。凡見僧來便云:“屈屈。”僧云:“屈作什么?”師云:“如今不屈更待何時?”

  盡力不柰何。按牛頭吃草。若無錦繡文。難以論嘉藻。

  又每見僧來。展手問云:“何故喚作手?”

  何故喚作手。衲僧難開口。擬議自顢頇?筛麓竺啥贰

  又每遇僧請益。敗云:“無這閑工夫。”

  彼此且無相負累。行人無不失鉤錐。雖然不瞎眾生眼。也好拳頭劈口槌。

  △室中垂示

  師云:“不負平生眼目。還知龍門老為人處么?若知得。終不相辜負。若不知。實無為人底道理。”

  師云:“上座未來此間時無一人。上座既來此間后有一人。上座敗是一人上座。為什么成有成無?”

  師云:“正恁么時作么生辦?”

  師云:“得底人還具四大五蘊么?”

  師云:“真佛住在何處?”

  師云:“盡十方世界。是你自已。折旋俯仰復是何人?”

  師云:“古人道無情有佛性?”

  師云:“有情具覺知?扇葜蟹鹦浴o情無覺知。若為知有佛性?”

  師云:“昨夜山前虎咬大蟲。”

  師云:“無目仙人能揣骨。既是無目。將什么辨貴賤?”

  師従東過西顧謂眾曰:“是是。”復従西過東顧謂眾曰:“不是不是。”遂歸位立曰:“適來猶記得。”

  舉魯祖凡見人來便面壁而坐。不知后來有甚人會得。師云:“離卻三界。還見香臺么?”

  師云:“有情說法易見。無情說法難聞。敗如無情說法。什么人得聞?”

  師云:“溈山接仰山。”

  師云:“現(xiàn)今是個什么何不猛會取?”

  師云:“有人問你。隨問便答。無人問你時作么生道?”

  師云:“芥子納須彌。且問你諸人。即今在芥子外芥子內。若道在芥子外。如何納得須彌。若道在芥子內。許多大身材如何卻在芥子內?”

  師云:“隔宿不問道。今朝事作么生?”

  師云:“山僧問你諸人。尋常一件事。諸人舊時曾到處。忽然思量著。一一在目前。為將眼見耶。將心見耶。若道將眼見。諸人思量舊時到處。如何是眼見。若道是心見。心豈有見耶,F(xiàn)今目前燈籠露柱。是心見耶。是眼見耶。世尊道。従本已來非心非眼。且道是個什么?”

  舉古人道。一堆火兩人坐。我是你你是我。師云:“你自是你向火。我自是我向火。為什么卻道。我是你你是我?”

  師云:“無舌人解說。說則說了也。”師卻吐舌云:“爭柰者一片子何?”

  師云:“明來暗謝。智起惑亡。正當明時。暗向什么處去。祖師道。敗者明便是暗。明暗覿體不可得。”

  師云:“黑地里行時為什么腳高腳低?”

  師云:“古人道。世間法便是出世間法。露柱是世間法。如何明得知是出世間法去?”

  師云:“一切眾生眼見耳聞。先圣去者里有個指示人處。道即此見聞非見聞?”

  師云:“諸人正當見聞時。作么生見得非見聞?”

  師云:“忽然被人稱名道姓。喚你一聲時。你去者里還入得么?”

  師云:“山僧與諸人總在者里。其間有了者不了者。作么生辨得。者個是了者這個是不了者。作么生辨?”

  師云:“諸人還會古人說底話么?那個是古人。作么生是說底話。若不恁么明得。祖教佛教俱為剩語。作么生是古人說底話?”

  師云:“十二時中作么生是你相應底句?”

  師云:“不是山僧瞞你。卻是你瞞我。作么生是你瞞我處?”

  師云:“中夜間忽然會得去。今朝起來所見所聞別也。作么生是別處?”

  師云:“此事易見難曉。你等諸人還見狗子么?見生客則吠。見熟客則搖尾。且道是一耶是二耶。若道是一。吠則咬人。搖尾則求食。若道二來。生也是客。熟也是客。所以道。易見難曉。須是向不一不二處會取。山僧不誑楱你。子細檢點看。”

  師云:“山僧齋時見個軾剌子。在圣僧鼻孔里。出來入去得大無畏。你諸人十二時中出來入去。在什么處?”

  師云:“古來有個禪客。依棲一人尊宿。每日上去問訊。才見來便道。且去未在。如是數(shù)年。忽一日省得便上去。宿才見來便云:噁是也。”師云:“作么生見得便知道是也?”

  師云:“不重久習不輕初學。久習之人有何過不重。初學之人有何能不輕。正當撞著。此二人相見時如何?”

  師云:“諸人大似開眼尿床。還見開眼處么?”

  師云:“須得作衲僧家說話。且道衲僧家如何說話?”

  師云:“你上來時早是分外也。更口吧吧?白魇裁?”

  師云:“曹溪大師道。繁興永處那伽定。祖師在你背后。還見么?”

  △垂代

  師一日問侍者:“三人中那個不在數(shù)?”代云:“和尚問不著。”又云:“某甲敗得緘口。”又云:“慚愧。且得和尚委悉。”

  因病臂示眾云:“我一只左臂。因你諸人教我動不得。因你諸人教我受無限辛苦。”代云:“和尚要如此分疏作么?”又云:“不敢辜負和尚一只左臂。”又云:“學人聞得不安不樂。”又云:“此是和尚成褫某甲。敗恐某甲不到者田地。”

  舉古人云:“飛猿嶺峻你好看。”問僧:“你如何?”代云:“恁么則不去也。”又云:“為什么不去。”代云:“敗者便是飛猿嶺。”

  問:“大庾嶺頭提不起時如何?”代云:“你卻會得好。”又云:“你適來披袈娑來么?據(jù)款結案。”又云:“依樣畫葫蘆。”

  聞書邠門開云:“無風自動。好與三十棒。”

  舉古云:“泉眼不通被沙礙。道眼不通被什么礙?古云:‘被眼礙。’”問僧:“敗如眼如何礙。”代云:“早知燈是火。飯熟已多時。”

  問僧:“你許多時在什么處安身立命。”代云:“少人知。”

  問:“南泉牽牛巡堂如何?”代云:“你尋常東行西行。有佛法道理。無佛法道理?”又云:“錯行此路。”

  問:“高麗凈碎為什么在者里?”代云:“非但在者里。”

  舉龐居士問馬大師:“不與萬法為侶者是甚么人。”代云:“某甲已答和尚了也。”

  一日聞茶版聲。又聞浴鼓聲。問僧云:“赴那處即是?”代云:“聞時雖普。不妨應處成偏。應處雖偏。不礙聞時常普。”

  問僧:“如鏡鑄像。像成后鏡光向什么處去。”代云:“老僧出家三十年也。”

  問:“孤燈獨照時如何?”代云:“露柱證明。”

  問:“如何是你受胎處。”代云:“和尚甚處去來?”

  問:“念念攀緣心心永寂時如何?”代云:“復有何事?”

  問:“我與釋迦老子同參。釋迦老子具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如何說同參底事?”代云:“莫來污我耳目。”

  問:“久向千佛。到來為什么一佛也不見?”代云:“已見千佛。”

  問:“識情不到處如何?”代云:“大蟲看水磨。”問:“識情不到處。還聞雨聲么?”代云:“將為某甲落他情識里。”

  問:“大安樂底人。還見有春夏秋冬么?”代云:“若不恁么,爭喚作大安樂底人。”

  問:“衲僧家如何商量?”代云:“寒時言寒熱時言熱。”

  問:“如何是古人田地?”代云:“豈有異耶。”

  問:“飯袋子如何?”代云:“正道著。”

  因游白蓮峰至半山亭。有僧后到云:“和尚尚在這里?”師云:“我到了來也。”僧無語。代云:“也是齋后鐘。”

  呂少馮入室問:“和尚有何提誨?”師云:“若有提誨。即埋沒足下。”又問:“請和尚徑直指示。”師云:“太迂曲生。”

  問:“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黑似漆。常在動用中。動用中收不得。過在什么處?”代云:“有什么過?”

  謂僧云:“我為你著盡氣力。如何著力?”代云:“早朝有粥齋時有飯。”

  問:“會佛法人為什么病?”代云:“也知和尚心切。”

  師插一只火箸在爐中云:“此意如何?”代云:“頂門上著一只金剛箭。”又云:“剌破你眼睛。穿過你心肝。”又云:“莫向虛空里釘橛。”

  “有一屠兒身上常出乳香舍利。此意如何?”代云:“恐人不信。”又問:“別底屠兒為甚卻無?”代云:“他得大闡提。”

  問:“虛空還有變異也無?”代云:“青黃赤白長短大小。”

  師豎起拂子問僧:“従什么處得來?”代云:“也敗是某甲底夢中。”

  僧問:“和尚因什么得悟?”代云:“莫搽糊我見。”

  畫兔子相咬。師云:“咬殺也。”又云:“我也知你親。”

  示眾云:“會佛法底人。不得龍門飯吃。不會佛法底人。亦不得龍門飯吃?偛豁ッ慈恕R嗖坏谬堥T飯吃。且道什么人得吃?”代云:“無慚底人。”又云:“似我者得吃。”

  游山次問僧:“竹密不妨流水過如何?”代云:“不許夜行投明須到。”

  問僧:“癩狗為什么無毛?”代云:“已被和尚道了也。”又云:“直得恁么。”

  因僧問病,師云:“我身在這里。為什么心不在這里?”代云:“身在這里。你疑個什么?”又云:“洎合空過一生。”

  問:“亡僧遷化向什么處去。”代云:“你問我。”又云:“深領和尚一問。”

  一日吃粥了白眾云:“許多人吃粥。也無一人彪得。”便起去。

  舉古德一日不赴堂。侍者白云:“請和尚赴堂。”德云:“我今日在莊里吃油粢來也。”者云:“和尚不曾出入。為什么卻道在莊里吃油粢來。”德云:“你但去問取莊主。”者才出。莊主歸謝和尚莊中吃油粢。代云:“事實如此。”

  聞鼯鼠聲。侍僧問:“古人道即此物非他物。意旨如何?”師云:“這老漢不識好惡。與人說作什么?”又云:“你尋常寮舍里東語西話。還有吉兇么?”

  問:“廣額屠兒手中屠刀如何放下?”代云:“不須放也。”

  問:“面前是什么?”代云:“無物。”

  問:“六祖不識字。為什么墜腰石上題云:‘龍朔二年老盧記’?”代云:“更須子細。”

  問侍僧:“汝恁么供養(yǎng)老僧。老僧將什么報答你?”代云:“謝和尚報答。”

  因看月問侍僧:“那一半在什么處去?”代以手指月。

  問:“大地眾生如何度得去?”代云:“有個度處。”僧云:“和尚如何度?”師云:“莫管他。”

  因僧亡。問眾云:“齋后燒你也你如何?”代云:“事不徒然。”又云:“非但某甲。”又云:“深領此問。”

  師謂侍僧云:“我尋常向你說。卻成罪過。”代云:“也知和尚小心。”

  呂少馮再至褒禪見師。師尋常以六只骰子示禪人。遂將三只令侍者送與少馮。仍傳語云:“此是老僧平生用不盡底。”少馮接得復令回語云:“謝和尚見惠。敗得一半在。”師復令侍者傳語云:“一半留與老僧。”

  師一日到寶公塔前。忽云:“云光好法師。安角在頭上。既是云光法師。為什么安角在頭上?”代云:“陋巷不騎金色馬;貋韰s著破襕衫。”

  師在方丈坐。見僧上來。師云:“入室未到你次在。”代云:“恁么則某甲伏惟謹退。”

  師因吃藥次。問僧云:“適來胸中似有一物。且道是何之物?”代云:“肺氣。”又云:“猶有者個在。”又云:“者個是什么?”乃驟步而去。

  師謂僧云:“開鋪席了也。東買西賣。”僧云:“好茶。”師云:“賤貨自收。”師問僧:“你忽然死去時如何?”僧無語。師呵呵大笑。

  僧問:“如何是耪兆未生時事?”師云:“你何不早問。”師一日謂僧云:“扶不起。設使一萬人也扶不起。”良久云:“敗有一人扶得起。”僧云:“未審是什么人?”師云:“無力者。”

  師問僧:“燈籠什么處得來?”代云:“驗在目前。”

  問僧:“忽遇虎狼刀劍時如何?”代云:“是虎狼刀劍。”

  問僧:“子已后如何?”代云:“一似今日。”

  問僧:“従緣得者永無退失。者里見得自已。亦是生冤家。還會么?”僧云:“自已亦不見時如何?”師云:“時教阿誰敘。”僧無語。師代云:“孟春猶寒。”

  師舉僧問雪峰:“知有向上事。始有語話分時如何?”峰提起僧手云:“作么生?”僧無語。代云:“引得者老和尚。到恁么田地。”

  舉僧問法燈:“百尺竿頭如何進步?”燈云:“噁。”問僧:“下得什么語?”代云:“平地神仙。”

  舉藥山謂高沙彌云:“見說長安甚鬧。”高云:“我國宴然。”師問僧:“如何是我國?”代云:“四五百條花柳巷。二三千處管弦樓。”

  五祖老和尚常展手問人云:“因何喚作手?”代云:“瞞我太煞。”

  △示禪人心要

  不應于無際空中立分限。若立無分限。是無際空。乃自負墮。所以解空者無空想。若人以語言名狀心。終不得心。不以語言名狀心。亦不得心。語言本是心。名狀之故不得也。無語言本是心。不名狀之故不得也。種種會當。皆不與自心契。上祖曰。默契而已。為若此。道若未達。但無妄念爾。若人知是妄念作意止之者。見有妄念故也。知有妄念作意。觀察令見正理。亦見有妄念也。知妄元是道。乃無妄焉。故達道者。無所得也。發(fā)意求道。道即得之。但不別求。知無迷妄。謂之見道。近世皆曰:無不是道。譬如飯籮邊坐說食。終不能飽。為不親下口也。證者絕能所也。非別有玄理在。尋常日用處。如見色時是證時。聞聲時是證時。飲水食粥是證時。一一絕能所。此非久習不假薰煉。葢現(xiàn)成之事。世人不識。名曰流浪。故云:唯證乃知難可測。

  學道者。明知有是事。何故不得旨而長疑。葢信未極。疑未深也。唯深與極。若信與疑。真是事也。不解如此返照。遂迷亂不知由緒。困躓中途能自返省。更無第二人也。既曰此事。又豈更知耶。知是妄慮。此事則不失也。道不止說與示而后顯。葢體自常露。說示者方便道。用爾省悟者。亦暫時岐路也;蛞蛘f而證。或因示而入。或自覺觸以歸終無異事別得。至心源而止也。人言。悟了方修。此屬對治門。雖然禪門。亦許以正知見治之。若論當人。即不須若是也。佛道長遠。久受勤苦。乃可得成者。綿亙三世凡圣一如。故曰佛道長遠。不起異見未始遺棄。故曰久受勤苦。畢竟無別法。故曰乃可得成。此大丈夫事。人不識問。遂依來而答。不知乃自問。爾欲答誰耶。人不識答。遂依言起見。不知乃自答。爾何有旨趣耶。故曰:總是你好看好看。

  或人曰:従上古圣佛祖指示言教。流布世間一一分明。何故都是自已深負上古先圣苦口垂慈也。今對之曰:吾順佛祖宗趣。爾自負吾不負也。若言有所說。即是謗佛祖。曰莫作最后斷佛種人。若不就已知歸。所作皆成造偽。縱記得河沙會盡塵墨。于已何益。故曰:將聞持佛。佛何不自聞。聞外求有相佛。與汝不相似。

  尊宿云:我今對你一句子亦不難。你若一言下薦去。猶較些子。若不會。老僧卻成妄去。夫今時學者。競以問答為禪宗中關要。不知是取舍作想心。嗚呼就理就事之學。葢是近家語?v有少領覽。未可休息。豈不聞說。涅槃之道圖度絕矣。直須解自點檢始得。人以迷心故進道。乃來山林中見知識。將謂別有一道可令人安樂。不知返究向來迷處工夫最第一。若不及此。入山林而不返。徒爾為也。迷處極易而難入。故先德曰:難信難解。又曰:此是頓宗說道。返照向來已是走作語。況不爾耶。后世遂用此語。為平常無事一味實頭。此又后學之不明。服食之不審也。従上來有二種方便。有真實方便。所謂說無有間。有善巧方便。所謂妙應群機。若従真實方便得入。不假思量。性自神解。永無有退。妙用河沙也。若従善巧方便得入。得坐披衣。向后自看。始得未足。將為究竟。此二種方便。皆一法也。不可須臾有失。學者思之。

  雪峰示人曰:莫教老僧有一句子到你分上。若有一句子到你分上?白魇裁匆。此是古人不得已而已。后者不了古人意。便謂自已分上無許多言談。所以錯會也。今時人多將目前鑒覺。用為極則。玄沙所以向人道。深山迥絕無人處。你道還有否。悟心見性當如雪峰玄沙。履實踐真當如南泉趙州。今時學者。但以古人方便為禪道。不能與古人同參也。譬如有力人負一百二十斤檐過獨木橋。不傾不側。何物扶持得如此耶。其精致無雜而已。為道亦爾。經中稱。譬如師子捉象亦全其力。捉兔亦全其力。人問:全什么力。曰不欺之力。若見一毛發(fā)異于心者。則自喪身命。故達道人無有不是者。此力甚大。但為無邊惡覺侵蝕。致令力用有虧。若無如許多異法異狀異緣異念。則隨心轉變。自在無礙。道不用苦求。求之即道失事不在苦融。融之即事有。不求不融道與事會。也則何事而非道耶。譬如目明之士。入寶聚中而不知方便。為無火燭光明所照也入矣。即被觸擊自損身首。謂是毒穴非寶聚也。有智入中。持燈燭光照見。種種寶任意采擇。得寶而出。十二時中。須用智光。勿令六塵自傷觸也。

  昔日永首座。與慈明同辭汾陽。而永未盡其妙。相従慈明二十年。終不脫灑。一夕圍爐。深夜慈明以火箸敲炭曰:永首座永首座。永乃咄之曰:野狐精。慈明遂指永而謂曰:訝郎當又恁么去也。永由是方得究竟。然畢命相隨。凡慈明居常差別激問:眾不能酬對。唯永至。慈明即點頭許可。此所謂無病之藥。學者罕得其要。況后世知見會解之徒。何由領是事哉。得之當若永。發(fā)藥當若慈明。庶幾可也。鬧中得靜。則井邑成山林。煩惱菩提。眾生成正覺。此語初心學人例道得會得。作一種平等知見。及其放心。凡圣依前兩般。靜躁殊用。明知是解會。須有安穩(wěn)處始得一味。不可強會。近世多以問答為禪家家風。不明古人事。一向逐末不反。可怪可怪。昔人因迷而問:故問處求證入。得一言半句。將為事究明令徹去。不似如今人胡亂問趁口答取笑。達者十二時中學道。無頃刻棄舍。此人縱未得入。念念已是修行也。尋常說。修行不過三業(yè)六根清凈。禪門更不必如是。何故禪定之門。念念與智波羅蜜平等。一切處自無過患也。久久心地通明之日。従前并得滿足。名一行三昧。今時人全為定力。復不開智眼。所有機緣語句。敗成諍論生滅心行。夫禪學不是小小。未用超佛越祖。得了要超亦不難。

  高郵孫承務作書問:不落意想不在有無。如何則可。師答云:若問如何則不可。不問如何亦不可。醉客豁醒神珠自瑩。豈可預為之計然后領耶。第一等靈利人。尋討不著此一念。難得自見。見之即是。無別有岐路也。尋常例以前念為是。以后念照之。前后追逐以心用心。心則成境。率初已成心境了。展轉更不堪。如今后念不取。自無起滅處。當處解脫。念本不生。何更有有無意想為留礙。一念悟心成正覺。此之謂也。念念無生。念念無相。與虛空等。觸物遇緣。皆佛之妙用。無絲頭許對待。衣殊獨耀十方世界。事目擊可了。不俟舉意然后知之。此葢大丈夫事業(yè)。不可不成就。取欲要是葢有不是法為礙。欲要得念。良由前后皆失念故也。晝夜不自在。要與道合。然無少許合處。愈急愈不合。病在取一舍一。不善用心。不得要術。茫然不知。日與道遠。若安坐寧神。不勞自辦。故達磨大師謂楊啟之曰:亦不舍智而近愚。亦不拋迷而就悟。達大道兮過量。通佛心兮出度。不與凡圣同纏。超然名之曰祖。不著棄一邊就一邊。當知明明顯著。明明作用。拄定會取。轉凡成圣。點鐵成金。要徑不可不如此究。敗恐人兩頭走。一既不成二又不是。不識玄旨徒勞念靜。二乘斷煩惱得證。名為偏修。不若應念化成無上。知覺之速也。修道人若遇煩惱起時如何?古人云:但以正知見治之。余則不然。敗以煩惱治之。如此看來。即不見有煩惱也。何故煩惱不可更治煩惱。如火不更燒火。水更不濕水。體性一同無可得露現(xiàn)。此了煩惱本空。不著除遣。若起智斷治捺伏。卻成別用心。有對待被他二境回換。縱得亦迂曲有分限。須行徑直路為上。古人云:劫火曾將無氣吹。不勞功力當時萎。此之謂也。有時靜坐。則心念馳散;蛉慌R事又全失卻。都緣未得親證。落二落三。致有錯謬展轉之失。古人云:動靜不二。真妄不二。維摩明一切法皆入不二門。若領此要。萬動自寂滅也。且如眼不至色色不至眼。聲不至耳耳不至聲。法法皆爾。云:是自心功德藏。無可得取舍。契者何往不利。此正是那伽大定也。今生出來自肯。學道者。葢夙生曾種善根。素有根本。便解發(fā)心。亦解疑著。就已尋究。又煩惱障薄。有因有緣。此人易可化度。若未薰得此心。正信不生?v聞之亦不生疑。但如風過耳。勸之又生瞋加誹謗。此又何緣得顯露。所以千人萬人中。但一二人而已。若自解作活計。收拾得上。生生従此去。展轉明利。更不退失功德。一生勝一生。入他諸佛則域。常與此事相應。人間天上亦敗如此。設對五欲八風一切境界。與理符合。不行三涂道一味平等正知見。復有何事。生死不可不畏。須了此一段死生情偽始得安樂無過。身心為累耳。身如桎梏。當知身去來處。心如猿猴。當知心起滅處。此二自何處去來起滅。則身心圓明內外一如而已。且心為內身則為外。身為內物為外。國師曰:身心一如身外無余。則不見有生死當情?芍^解脫大道也。故能令人見聞。不得不脫意想。不得不息物境。不得不融。復奚疑哉。△三自省察。一是身壽命。如白駒過隙。何暇閑情。妄為雜事。既隆釋種。須紹門風。諦審先宗。是何標格。二道業(yè)未辦。去圣時遙。善友師教。誠不可舍。自生勉勵。念報佛恩。惟已自知。大心莫退。三報緣虛幻。不可強為。浮世幾何。隨家豐儉。苦樂逆順。道在其中。動靜寒溫。自自悔。

  △誡問話

  近代問話多招譏謗。葢緣不知伸問致疑咨請之意。后生相承。多用祝贊順時語。并非宗乘中建立。如古人問:若為得出三界去。又問:聲色如何透得。又問:此間宗乘。和尚如何言論。并是出眾當場決擇。近時兄弟。進十轉五轉沒巴鼻語;蚍钤谧賳T;莊嚴修設檀信。俱不是衲僧家氣味。又抽身出眾。便道數(shù)句;驎r云:某甲則不恁么道。又云:和尚何不道。夫問話者。激揚玄極也。不在多進語。三兩轉而已。貴得生人信。不至流蕩取笑俗子也。

  ○佛眼禪師語錄序

  豫章徐俯撰。

  佛眼禪師之語。侍者道昕所錄。

  上堂小參普說垂示垂代心要偈頌頌古。凡八種。葢數(shù)十萬言。其義則一也。所謂佛語心為宗。無門為法門也。單傳直指者也今圓頂方袍者。孰非求此道柄拂高座者。孰非傳此法。然謂之直焉而反迂。明焉而反昧。直而不迂。其禪師之言乎。明而不昧。其禪師之道乎。觀其反覆丁寧輸誠苦口。斯亦勤矣。其意果何為哉。學者可不刳心焉。夫禪師之說。溶無說無示也。是為真說。聽者之聞也。實無聞無得。是為真聞。真說緒言余論之尚存。真聞至音希聲之常在。不作文字之解。不生紙筆之見者。觀之有暇矣。師川此敘。足以標鄄此錄矣。老朽不可更重說偈言也。具擇法眼人。一一辨取。湖海呂勤云。

  ○佛眼禪師語錄序

  佛眼老師。自得法東山。三坐道場。二十余年行祖令于淮甸。四方衲子云奔輻湊。不到龍岫謂之空回。而師端居方丈。惟以傳道為任。的的示人。晨夕無倦。升堂入室。當陽直指。全用大機。普說小參,方便開諭。巧除禪病。要使學者頓悟本心。大地山河森羅萬象。曾非外物。十方諸佛歷代祖師。敗是當人。心外無法。心亦無心。一道靈光,隨處出現(xiàn),自然無法可取,無法可舍。不見一法,為無為有,為逆為順。不見一法,為內為外,為去為來。能所兩亡,千差獨露。従前惡覺情見,妄想塵勞,當體化為微妙三昧。塵塵剎剎,情與無情,皆是自已真實本體之所建立。若到這里穩(wěn)密田地。便可縱橫變化任運施為。于不二法中,F(xiàn)作無量差別境界。使人于千頭百面處見得根本。毫發(fā)不移。便苞不為萬境回換。獨出獨入透脫自由。如是神通。錄中具載。言言皆正令。句句盡圓宗。雖然鏤板示人。切忌喚作言句。若人開卷。洞見指歸。當知佛眼禪師至今不曾遷化。宣和七年。八月上休日。遂寧馮楫謹敘。

  ○宋故和州褒山佛眼禪師塔銘

  宣教郎前管句西京嵩山崇福宮李彌遜述江淮之南。有大禪師。號曰佛眼。道行聞于朝。敕居和州之褒山。逾年以疾辭歸。隱蔣山之東堂。遠近奔湊。執(zhí)弟子禮。以求法者。不知幾何人。名山大剎馳使延請者。方來而未已也。宣和二年。冬至之前一日。飯食訖。整衣趺坐。合掌加額。怡然而逝。其徒哀慕。如亡津梁。如失舟楫。莫知攸濟。嗣法兄佛果大師克勤。狀師之行。且謂彌遜曰:師之于公。聞風而悅。一言而契。今其逝。公實見之。知師莫若公。是宜為銘。乃序而銘云:師姓李氏。名清遠。蜀之臨礎人。舍家十四受具。嘗依毗尼。師究其說。因讀法華經。至是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解。持以問講師。莫能對。乃曰:義學名相。非所以了生死大事。遂捐舊習。南游江淮間。遍歷禪席。聞舒州太平演道者。為世第一流宗師。徑造其室。恭事勤請。既久益堅。演深奇之。謂可以弘持法忍。壁立不少假。冀其深造。師七年未嘗妄發(fā)一語。一日有所契。洞徹超詣。機辯峻捷。莫當其鋒。自是釋子爭歸之。而師益靜默自晦。不自為得。隱居四面山大中庵。屬天下新崇寧萬壽寺。方擇人以處。舒守王公渙之。迎師住持。師輒引去。會龍門虛席。遂補處焉。居十有二年。遷住褒禪。師三領名剎。所至莫不興起。其在龍門。道望尤振。四方學者皆曰:吾必師龍門。由是云集至。居無所容。師不起于座。而化湫隘為巨剎。壯者效筋力。智者授軌度。富者施貲財。初不靳也。師嚴正靜重。澹泊寡言。笑動有矩。則至出語。和職中節(jié)。人服膺之。其為教。則簡易深密。絕蹊徑離文字。不滯于空無汗漫之說。不以見聞言語辯博為事。使人洞真源履實際。非大有所契證。不妄許可。平居以道自任。不従事于務。嘗曰:長老但端居方丈傳道而已。與士大夫游。不為勢利屈。茍道合則欣然造之。不爾雖過門或不得見。公卿大人高之。樞密鄧公洵武。聞其風奏錫紫衣師名。司諫陳公聵。見所傳法語嘆曰:諸佛心宗。眾生性海。遠公涵泳深矣。皆未識師也。況其親炙者乎。與佛果佛鑒。同門莫逆。道價相尚。世稱東山二勤一遠云:嘗宗百門義。著圓融禮文。又摭楞嚴法華。著普門禮字。并行于世。其參學得法者。無慮數(shù)十人。士邦善悟為之首。而宿松無著道人李法慧。頗臻其奧。師壽五十有四。”僧臘四十。將逝。謂其徒曰:諸方老宿。必留偈辭世。世可辭耶。且將安往。逮終無一言。初在龍門作靈光臺。以會葬較棒之火化者。且自為志曰:余他日亦藏于此。后門人函骨以歸龍門。龍門之人悲且喜。奉之如生。以宣和三年正月壬寅塔成。銘曰:

  大智唯心。無南北祖。一離其源。遂開牖戶。守玄尚同。執(zhí)解隨趣。岐行派流。既倒莫溯。洪融混合。演得其醇。師則嗣之。道益以尊。如收全潮。眾波莫分。如舉大地。萬有以陳。用晦而明。厥問四馳。覺迷解繆。遠邇是依。用舍孰測。動言有規(guī)。嚴以治已。夷以示機。端居叢林。唯道是則。化行事修。不識靜默。大興龍門。蠱壞以飾。洞明真源。深履實際。圓融普門。并照兼利。最后說法。不立一偈。嗚呼師乎。孰識其歸。淵澄月現(xiàn)。舟行岸移。于一舉手。示大慈悲。元珠在前。罔象莫窺。后學誰師。靈光之碑。

  福州鼓山白云峰涌泉禪院住持嗣法士邦重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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