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正覺山與苦行林

　　苦行——往來苦行林，終至金剛座

　　前正覺山與苦行林

　　釋迦太子出家后一直向南走，凈飯王為兒擔(dān)憂，特地派遣了五位侍者跟隨太子一同出家。一行六人進(jìn)入當(dāng)時的摩揭陀國(今印度比哈爾邦巴特那和加雅地區(qū))境內(nèi)。

　　《大唐西域記》所記載的摩揭陀國方圓五千余里，城中居民不多，氣候炎熱，土地肥沃，適宜莊稼生長，其中有一種特異的稻谷，顆粒粗大，色香味俱佳，當(dāng)?shù)厝朔Q之為“供大人米”。當(dāng)?shù)孛耧L(fēng)樸實，重視學(xué)問，尊敬佛法。有五十多所寺院，一萬多位僧徒，多數(shù)崇尚大乘教法。也有幾十所外道廟宇，信徒很多。

　　玄奘大師曾在摩揭陀國巡禮了一連串佛陀苦修及成道的遺跡，包括苦行林、尼連禪河、前正覺山、菩提樹和金剛座等。

　　當(dāng)時恒河的南岸有一座舊城，方圓七十余里，雖然荒蕪很久，但基址還在。此地因王宮中有很多香花，所以最早稱為香花宮城，后來改名為波吒厘子城。從舊城向西南走四百余里，有一座大山，大山西北三十余里的山坡上有一所寺院。寺院背靠山嶺，臺基高大，樓閣峙立在懸崖邊。寺內(nèi)有五十多位僧人，都學(xué)習(xí)大乘佛法，這里是德慧菩薩降服外道的地方。從寺院向西南走四、五十里，渡過尼連禪河便抵達(dá)迦耶城(即今印度比哈爾邦伽耶市，佛陀成道地菩提伽耶即位于伽耶市郊)。城西南五六里是迦耶山。從迦耶山向東南渡過大河便是前正覺山。從此向西南走十四五里，就到了菩提樹。菩提樹周圍有磚砌成的圍墻。

　　這些遺跡相隔不遠(yuǎn)，可一路尋訪到。

　　前正覺山由一群小山巒組成，是典型的火成巖地區(qū)，但形成年代較短，所呈現(xiàn)的是灰、黃色砂巖，表面風(fēng)化嚴(yán)重。佛在世時期，此處大地曾震動搖晃，地殼運動頻繁，這與現(xiàn)實地質(zhì)狀況相符。山上沒有樹木，甚至連草也極少，基本是凸顯的石山。這一帶屬于平原區(qū)，即使小山丘也不易見到，所以從河邊遙望此山，極為醒目。

　　當(dāng)年釋迦太子在到達(dá)金剛座前，路過前正覺山，仰觀此山非常幽靜，便欲在此證得正覺。但剛到山頂，便大地震動，山體傾搖。山神惶懼，告訴太子：“這里不是成等正覺之福地，如果滯留于此入金剛定[1]，大地將會震陷，山也會傾覆。”于是，太子由西南下山。半山處背向山巖面對深澗的地方有一座石窟(即苦行洞)，太子便在此結(jié)坐。這時大地再次震動，凈居天在空中告訴太子：“這里不是如來成就正覺之處，距此十四五里，離苦行林不遠(yuǎn)的菩提伽耶有畢缽羅樹，其下有金剛座，是過去未來諸佛成正等正覺之處。懇請菩薩前往。”太子剛起座，洞中的龍請求說：“此清凈地是證明您成道的地方，請慈悲方便，不要忘懷。”太子已經(jīng)知道這里不是成佛之地，為了使龍滿愿，在石壁上留下了自己的身影后便前往菩提伽耶。

　　現(xiàn)在人們提起前正覺山的遺址，主要指半山腰的石洞和其旁的臺地。這里生長著多種熱帶植物，包括菩提樹、娑羅樹、大小葉榕樹、椰樹和一些不知名的灌木。尼泊爾和印度山林中到處可見的黑葉猴(長臂猿)和獼猴，在這兒也有一大群，約上百只，調(diào)皮可愛，每當(dāng)有人上山時，它們便主動跑來討東西吃。我們在臺地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佛教、印度教和耆那教的廟宇。當(dāng)你到達(dá)時，那里的印度教或耆那教徒都會向你誠心介紹寺院里的佛教古文物，但更重要的是向你化緣。在寺院的左后山腰，便是佛教徒十分掛懷的苦行洞。

　　苦行洞洞口狹窄，只容一人進(jìn)出，進(jìn)入后方覺寬敞，能同時容納七八人禪坐。洞后的中央位置有一尊苦行釋迦太子像。原來洞中并沒有塑像，只有當(dāng)年佛陀留在石壁上的影像。早年人們不論賢愚，都能看到這個影像，但在玄奘大師的年代已非人人能見了。據(jù)說大師朝禮此洞時，由于不見佛陀圣像，悲從中來，慟哭不止。大師就地跏趺，其后洞內(nèi)金光閃閃，明亮耀眼，佛陀的苦行像顯現(xiàn)目前，玄奘大師感慨頂禮。

　　洞內(nèi)佛像身高與真人相近，是仿照巴基斯坦拉赫爾國立博物館收藏的公元2世紀(jì)所造的佛陀苦行像塑造的。近看塑像，佛陀由于長期的苦行而身體羸瘦，肋骨突出，肌膚泛起了皺紋，手臂與下肢上看得出血管與肌腱，眼窩深陷，腹部凹陷。整座佛像栩栩如生，刻劃出了六年中釋迦太子為追求真理而苦行的形象，感人至深，激發(fā)起人們對佛陀的無限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