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世解脫之善因 八關齋戒 十六

　　出世解脫之善因

　　──八關齋戒(十六)之不飲酒(二)

　　(接4月26日文)

　　飲酒結(jié)戒之始

　　《彌沙塞部和酰五分律》卷八載,佛在拘舍彌國時,未制比丘飲酒戒,有些比丘在酒肆中,或白衣家里飲得酩酊大醉,或因醉酒而跌落坑塹,或撞向墻壁,或破衣缽而傷壞身體,給白衣看見而譏呵說:「我們白衣很多都不飲酒,出家人舍家求道,卻洪醉過于俗人,著壞色破衣,而無沙門之行,破壞沙門之法�！�

　　世尊聽到這些說話,于是等待機會對治。一天,世尊由拘舍彌國往跋陀越邑時,邑里有一條毒龍,時常大興雹雨,弄壞田苗,居民常懷恐懼,大家都很希望有威德的沙門,或婆羅門幫他們降伏此龍。當大家聽聞佛陀與弟子們來此邑時,都歡喜出迎,求佛降龍。那時,有比丘名沙竭陀,站在佛后,為佛打扇,佛即回顧沙竭陀問:「你聽到這些居士所說嗎?」沙竭陀答:「聽到�！谷缡侨龁柸�答,沙竭陀明白世尊要敕他往降此惡龍,于是前禮佛足,向右遶佛而去。沙竭陀很快便把惡龍收伏,藏在一微細盒中,帶回去送給佛陀。佛陀教他放于世界的中間,沙竭陀受教后,以神通屈伸臂頃便到世界中間,很快便回來。這時,任務完成,世尊打算返回拘舍彌,跋陀越邑的居士聽聞沙竭陀降伏惡龍,非常歡喜,大家在路上等著沙竭陀到來,爭著請他回家接受供養(yǎng)。眾居士問沙竭陀喜歡吃甚么時,尊者答道:「我未出家為白衣時,喜歡好酒肉�！贡娋邮考礆g喜往辦。沙竭陀來到他們家里,食肉飲酒飽滿后,在返回拘舍彌時,在寺院附近因酒醉而吐污衣服,杖缽縱橫于地上,人亦醉倒在地上,狼狽不堪。世尊以天眼遙見,與阿難出來背他回來,佛親自汲水,令阿難幫他洗去身上穢物,沙竭陀著衣臥在繩床上,頭向佛,轉(zhuǎn)側(cè)時伸腳踏佛。佛為此事召集眾比丘僧說:「沙竭陀敬佛否?」答言敬,佛又問:「今能敬否?」答言不能。佛又問:「應否飲這些令人失去本性的酒呢?」答言不應。佛又問:「沙竭陀先能伏惡龍,今能否降蝦蟆嗎?」答言「不能」。佛以此因緣,呵責諸比丘飲酒后,并為諸比丘結(jié)戒,若比丘飲酒犯波逸提。

　　酒之功過

　　佛更為大家說飲酒有十過,一顏色惡。二少力。三眼視不明。四現(xiàn)瞋恚相。五壞田業(yè)生產(chǎn)法。六疾病增多。七斗訟增加。八惡名流布。九智慧減少。十死墮三惡道。

　　《長阿含經(jīng)》亦云飲酒者有六種失。一者失財。二者生病。三者斗爭。四者惡名流布。五者恚怒暴生。六者智慧日損。

　　所有戒律,幾乎是絕對,鮮聞破戒有功,但有飲酒卻不同,佛曾贊譽末利夫人破戒無罪,且有功德�！斗鹫f未曾有因緣經(jīng)》卷二載,祇陀太子聞佛說十善業(yè)道法,因緣果報無有窮盡時,長跪叉手對世尊說:「世尊,你以前要我受持五戒,我現(xiàn)在欲舍五戒,受十善法。因為五戒法中,酒戒最難持,我怕因此而得罪�！故雷鹫f:「你飲酒時,作何種惡呢?」祇陀說:「我和國中的豪強,時常相聚飲酒以為娛樂,并無作惡。我們雖然飲酒,但因酒便念戒,故不放逸�！狗鹫f:「善哉善哉,祇陀,你如今已得了智慧,若世間所有人都能如你,即使終身飲酒都無妨,你這樣做沒有罪,只有福。人行善有兩種,一是有漏善,二是無漏善。有漏善是得人天快樂果報,無漏善是度生死苦,得涅槃果報。若人飲酒不做惡業(yè),不起煩惱,而更能生起歡喜心,以此因緣,便得善的果報,更不影響你持五戒。你能于飲酒時念戒,益增福報,你先持五戒,今受十善,功德倍勝十善報。」

　　這時,波斯匿王聽到世尊的說話,狐疑地對佛說:「世尊,你說心歡喜時不起惡業(yè),名有漏善。那么,人飲酒時心則歡喜,因為心歡喜,便不起煩惱,沒有煩惱便不行惱害,不害物是三業(yè)清凈,清凈即是無漏業(yè)。對嗎?世尊,以前我在深山打獵時,覺得饑餓想吃,卻原來廚師早上被我下令殺了,實時無食,我惟有馬上回宮索食,不料廚監(jiān)修迦羅說實時無現(xiàn)食,我當時饑逼非常,瞋忿而不思維便敕傍臣斬殺廚監(jiān)。當時,大家在商議,國中只余下這位忠良率直的廚師,若果殺了,更難找人為王作監(jiān)廚了。那時,我的妻子末利夫人,聞說要殺修迦羅,覺得甚為可惜,又知我饑饑,故立即令人辦了好肉美酒,沐浴燒香,莊嚴身體,帶著漂亮的宮女來見我,我見夫人裝束艷麗,更有好酒肉,瞋心即滅。為甚么呢?因為夫人素來持佛五戒,斷肉戒酒,我內(nèi)心非常不滿,今日忽然將酒肉來,與我共相娛樂,心中特別歡喜,于是與夫人開懷暢飲,大快朵頤,有上好酒肉,加上美女相陪,作眾伎樂,我的瞋怒心亦消滅了。夫人知我怒意全消后,即遣人傳我命令,莫殺廚監(jiān)。第二天我清醒過來后,為下旨殺廚監(jiān)之事而悔恨愁惱,因國中已無人堪用。夫人笑說愿王莫愁,其人仍在,我不相信,以為戲言,后喚廚監(jiān)來見,方知是事實,于是皆大歡喜,憂恨即除�！共ㄋ鼓渫踉僬f:「世尊,末利夫人,每日持佛五戒,每月行六齋,但在一日之內(nèi),終身受持之五戒中,犯了飲酒妄語二戒,八齋戒中,犯了六戒。世尊,夫人為我犯戒,罪有多重呢?」

　　世尊答:「末利夫人,在這情況下犯戒,非但沒罪,而且得大功德。為甚么呢?我之前也曾說過,善業(yè)有兩種,分為有漏業(yè)及無漏業(yè),末利夫人破戒修善,是有漏善,不犯戒名無漏善。依義來說,凡心所起善,皆無漏善�！�

　　波斯匿王對佛說:「世尊,如你所說,末利夫人飲酒破戒,不起惡心無罪而有功德,那么,一切人民,亦當一樣。是嗎?近年我國舍衛(wèi)城中的豪族及剎利王,常因一些小事起紛諍而結(jié)大怨,妄動干戈,興兵相伐,太后見我憂煩,為我覓得好酒勸飲,飲酒后果然身心豫悅,于是我想,假若以酒侍奉這些王族豪杰,人人執(zhí)此一碗,再加上輕柔美妙之音樂,定當人人心中歡樂,然后論事,大家因忘記仇恨,于是紛爭不起。諸臣奉命而行事時,因得酒而息忿諍心,而得太平,這是酒之功勞。又觀凡有節(jié)日,就是窮貧小人,奴婢夷蠻之輩,都以酒來歡聚,各各起舞,因此而知酒實有令心歡樂,不起惡念的功效。末利夫人因為前生好布施,得今世好報,但為何世尊你要她持五戒,月行六齋?六齋日時,不得莊嚴香華服飾,又不能聽歌伎樂,又不許親近夫婿,這樣苦行,有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