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尊宿語錄 第二十三卷

　　古尊宿語錄 第二十三卷

　　○汝州葉縣廣教(歸)省禪師語錄

　　師初開堂日。才升法座。大眾云集。師捻香示眾云:“此一瓣香。不従他方得。即汝州水土。然愿�；实廴f歲。重臣千秋。文武百僚常居祿位。但某道薄人微。觸事荒瑣。謝郎中巡檢司徒諸官員等。光揚佛日。野干說法。釋迦和南。梵王前引。帝釋后隨。重法不重人。謝西州和尚。遠(yuǎn)發(fā)緘封。曲獎卑能。悚惕無盡。兩院主首。街市檀越。堂內(nèi)僧眾。請某開堂。說個什么即得。若說三乘五性來。又有經(jīng)律論座主宣揚。若說仁義禮智信。又有夫子。夫子是儒童菩薩。入廛化俗。若是闡揚宗旨。又有諸方宿德和尚。穿鑿了也。更教某甚處運斤斧即得。”便有僧問:“祖祖相傳心印。印印皆親。師今出世法嗣何人?”師云:“寰中天子敕。塞外將軍令。”學(xué)云:“法海一滴蒙師指。向上家風(fēng)事若何?”師云:“高祖殿前樊噲怒。須知萬里絕煙塵。”問:“昔日世尊說法。梵王親躬。此日朝騎臨筵。將何指教?”師云:“塞雁過時聲咽咽。喜鵲喃喃悅殺人。”進(jìn)云:“與么即法雨洪傾。人天有賴也。”師云:“云綻家家月。春來處處花。”問:“不落諸緣。請便道。”師云:“落。”問:“如何是無縫塔?”師云:“頭不梳面不洗。”問:“如何是出家人?”師云:“緊體頭。”進(jìn)云:“與么即在家出家?”師云:“粗麻鞋。”問:“吃卻施主食。將何報答他?”師云:“老僧罪過。”進(jìn)云:“與么即萬兩黃金亦消得。”師云:“家丑不外揚。”問:“寶劍未出匣時如何?”師云:“不可錯怪老僧。”進(jìn)云:“出匣后如何?”師云:“換手胸。”問:“如何是禪?”師云:“文殊殿。”問:“如何是道?”師云:“法堂是老僧葢。”進(jìn)云:“禪道相去多少?”師云:“汝問我答。”進(jìn)云:“向上還更有事也無?”師云:“有。”“如何是向上事?”師云:“七棒對十三。”學(xué)家禮拜。師云:“教休不肯休。直待雨霖頭。”問:“如何是清凈法身?”師云:“廁坑頭籌子。”

　　問:“臨機一句。請師速道。”師云:“速。”進(jìn)云:“與么即沙場無耪跡也。”師云:“滴血驗身容。”師乃云:“達(dá)磨西來為傳東土。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獨標(biāo)萬像物外宣揚。悟之者纖毫不隔。迷之者背覺合塵。中下之機也須子細(xì)。莫虛過時光。各各有之。況以西來的意,教外別傳。道契一言,縱橫自在。打破髑髏,揭卻腦葢。豈不是慶快。”僧問:“學(xué)人來日擬入帝京。帝王不顧時如何?”師尋時頌答云:“一年春盡一年春。觸日無私遍乾坤。時人盡唱無私曲。罕遇知音對者稀。”進(jìn)云:“與么即處處通身去也。”師云:“底事作么生?”進(jìn)云:“十方世界盡是學(xué)人行履處。”師云:“真師子兒。”進(jìn)云:“謝師證明。”師云:“一翳在眼,空花亂墜。”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云:“麥賤米貴。”問:“如何是當(dāng)機一句?”師云:“有你驢漢。”問:“進(jìn)云:“與么即打鼓弄琵琶也。”師云:“捺紂放屁聲。”問:“如何是隨色摩尼珠?”師云:“鬧市散本。”進(jìn)云:“未審意旨如何?”師云:“拍手唱歌行。”

　　問:“維摩丈室不以日月為明。和尚丈室以何為明?”師云:“眉分八字。”進(jìn)云:“未審意旨如何?”師云:“雙耳垂肩。”

　　問:“如何是古佛心?”師云:“何不高聲問。”進(jìn)云:“莫者便是也無?”師云:“是即錯。”進(jìn)云:“如何得不錯?”師云:“千錯萬錯。”問:“如何是非非法義?”師云:“十字路頭坐。”進(jìn)云:“不會意旨如何?”師云:“一任眾人看。”

　　問:“如何是金剛不壞身?”師云:“百雜碎。”進(jìn)云:“不會意旨如何?”師云:“終是一堆灰。”問:“如何是出家人?”師云:“草深不露頂。”進(jìn)云:“露頂后如何?”師云:“扌旁殺辨頭蒿。”問:“無邊身菩薩來還起也無?”師云:“水牯牛。”進(jìn)云:“與么即頭上安頭。”師云:“一頓五升料。”

　　問:“蓮花未出水時如何?”師云:“競生頭角。”進(jìn)云:“出水后如何?”師云:“一場懡忄羅。”

　　問:“承古有言。未得入頭直須入頭。既得入頭不得孤負(fù)老僧。意旨如何?”師云:“獨腳蝦蟆能上樹。”進(jìn)云:“未審意旨如何?”師云:“野鵲帶席帽。”

　　問:“如何是戒定慧?”師云:“破家具。”

　　師上堂,良久云:“夫行腳禪流。直須著忖。參學(xué)須具參學(xué)眼。見地須得見地句。方始有相親分。始得不被諸境惑。亦不落于惡道。畢竟如何委悉。有時句到意不到。妄緣前塵分別影事。有時意到句不到。如盲摸象各說異端。有時意句俱到。打破乾坤界。光明照十方。有時意句俱不到。無目之人縱橫走。忽然不覺落深坑。”問:“如何是道?”師云:“萬緣俱頓息。夜半繡鴛鴦。”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以手劃一劃。進(jìn)云:“不會此意如何?”師云:“合掌靈山問世尊。”問:“如何是和尚心?”師云:“長三尺。”進(jìn)云:“如何通信?”師云:“方圓二寸余。”問:“學(xué)人未到來時如何?”師云:“疑殺老僧。”進(jìn)云:“到來后如何?”師兩手惜胸。

　　問:“慈云起處雷聲大。廣教門下霹靂聲時如何?”師云:“今冬頻雨雪。來年麥大熟。”進(jìn)云:“恁么即大眾有依倚也。”師云:“焰頭夸富貴。今古化灰塵。”

　　問:“起坐相隨。為什么不識。師以手劃一劃。”進(jìn)云:“恁么即直截根源也?”師云:“冥冥一去杳杳何知。”

　　師上堂,良久云:“宗師血脈�；蚍不蚴ァ｝垬漶R鳴。天堂地獄。鑊湯爐炭。牛頭獄卒。森羅萬像。日月星辰。他方此土。有情無情。”以手劃一劃云:“俱入此宗。此宗門中亦能殺人亦能活人。殺人須得殺人刀。活人須得活人句。作么生是殺人刀活人句。道得底出來對眾道看。若是道不得。即辜負(fù)平生。珍重。”

　　問:“忽遇大闡提人來。還相為也無?”師云:“西天出白氈。”進(jìn)云:“未審此意如何?”師云:“東土波斯鼻孔大。”

　　問:“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如何是一路涅槃門?”師云:“洞山見云門。”進(jìn)云:“未審意旨如何?”師云:“山僧是冀州人。”

　　問:“如何是真道人。”師云:“露崖崖。”進(jìn)云:“不會意旨如何?”師云:“莫遣外人聞。”問心地法門與佛相去多少?”師云:“庠梨致問,老僧有答。”進(jìn)云:“未審意旨如何?”師云:“五九盡日春。”

　　問:“如何是道。師云:“家家門前長安路。”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云:“齋后一碗茶。”問:“己事未明。以何為驗?”師云:“鬧市里打靜槌。進(jìn)云:“意旨如何?”師云:“日午點金燈。”問:“如何是無縫塔。師云:“破皮厚三寸。”進(jìn)云:“未審意旨如何?”師云:“金榜題名天下傳。”問:“如何是清凈法身?”師云:“蝗蟲步戊驚人恐。餐食苗稼盡傷心。”進(jìn)云:“為什么學(xué)人不識?”師云:“無心伏物賀太平。”

　　師上堂,有僧問:“才上法堂來時如何?”師拍禪床一下。進(jìn)云:“未審此意如何?”師云:“無人過價打與三百。”

　　問:“清凈伽藍(lán)。為什么魚鼓吃飯?”師云:“打草蛇驚。”

　　問:“路絕煙塵時如何?”師云:“無手行者能打餅。”進(jìn)云:“恁么即傀儡人抽牽也?”師云:“無目之人不假燈。”

　　師上堂云:“聞鐘聲即尋聲而來。如無鐘聲。向甚處去即得。若是上來下去。是何面目。不來不去又濕地上坐了也。作么生是衲僧出氣底鼻孔。道得底出來道看。直饒道得。也是勿交涉。若是道不得。也即墮坑落塹。”便下座。

　　問:“煞父煞母佛前懺悔。煞佛煞祖向甚么處懺悔?”師云:“長連城。”進(jìn)云:“不會意旨如何?”師云:“天靈葢。”

　　問:“承古有言。良由取舍。舍即是不舍即是?”師云:“大洋海底鉆龜卜。”進(jìn)云:“恁么即取舍俱忘也。”師云:“遇明眼人舉似。”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云:“杏熟來年麥。”進(jìn)云:“不會。意旨如何?”師云:“棗收當(dāng)年禾。”學(xué)人禮拜。師云:“彭祖壽年八百歲。莫忘卻稀禾趑麥。”

　　問:“如何是衲僧活計?”師云:“城東太山廟。”進(jìn)云:“不會意旨如何?”師云:“判官手里筆。”問:“如何是露地白牛?”師云:“破盆子。”進(jìn)云:“未審意旨如何?”師云:“堪作么?”問:“不落言詮。請師便道。”師云:“西方極樂世界。”進(jìn)云:“恁么即滿口道不得也。”師云:“東土樹子大。”問:“如何是和尚受用處?”師云:“長三尺。”

　　問:“如何是毗盧體?”師云:“寒時寒煞熱時熱煞。”進(jìn)云:“不會意旨如何?”師云:“冬天著火向。夏月取涼行。”

　　問:“學(xué)人心病。請師一服妙藥。”師云:“破皮厚三寸。”進(jìn)云:“未審意旨如何?”師云:“杖頭挑取。”師上堂云:“廣教有驗人關(guān)截人機活人句。還有人道得么?若是道不得。辜負(fù)平生。”

　　問:“和尚朝也說暮也說。還接得幾人?”師云:“洎合疑殺老僧。”

　　問:“靈山如畫月。曹溪如指月。如何是真月?”師云:“昨日擊金鐘。告報天下聞。”進(jìn)云:“恁么即山河大地也。”師云:“大眾齊合掌。香煙滿乾坤。”問:“無目人來。請師指路。”師云:“坐餐都不問,莫作問禪賓。”進(jìn)云:“不會此理如何。”師云:“紫羅袋里盛官誥。金榜題名天下傳。”問:“大施門開。請師垂示。”師云:“腦后抽簪。”進(jìn)云:“便恁么會時如何?”師云:“孤峰無宿客。”進(jìn)云:“噓噓。”師便打。”

　　問:“如何是世尊不說說?”師云:“涅槃山側(cè)畔。香煙滿乾坤。”進(jìn)云:“如何是迦葉不聞聞?”師云:“觀音勢至引到西方。”問:“如何是學(xué)人親切處?”師云:“昨日十九今日二十。”問:“如何是毗盧師法身主?”師云:“僧排夏臘俗列耆年。”進(jìn)云:“向上還更有事也無?”師云:“有。”進(jìn)云:“如何是向上事?”師云:“萬里崖州君自去。臨行惆悵怨他誰。”問:“布鼓當(dāng)軒擊。誰是知音者?”師云:“眼中有澀釘。”進(jìn)云:“未審此意如何?”師云:“喬翁賽南神。”

　　師上堂云:“諸禪德。若是說禪說道說佛說法來。又匝匝地遍天遍地也。更教廣教說個什么即得。若約至理論。似此之輩。且去涅槃堂內(nèi)。粥飯里將養(yǎng)始得。謂何如此。當(dāng)言不避截舌。若是說禪禪是病。若是說道道亦非真。說佛被佛謾。說法被法障。也錯怪廣教。雖是善因而招惡果。何不離此之外試與廣教相見看。方有參學(xué)分。始得不被諸境惑。亦不落于惡道。還委悉得么?直饒委得。入地獄如箭射。無人替代渠。莫道不道。珍重。”

　　問:“遍歷寰中。未曾逢一人時如何?”師云:“碗。”進(jìn)云:“恁么即碧霄云外無依倚也。”師云:“未曾解開紂。”僧云:“錯。”師云:“尋時打二十棒趁出院。”

　　問:“如何是密密處用心?”師云:“鬧市里輥球。”進(jìn)云:“未審意旨如何?”師云:“一任眾人看。”

　　問:“如何是涅槃門?”師云:“三更無忌諱。”進(jìn)云:“未審此意如何?”師云:“卻忌五更時。”

　　問:“西州和尚遷化向什么處去?”師云:“寶塔元無縫。靈骨鎮(zhèn)天涯。”

　　問:“如何是涅槃路?”師云:“玄沙不出嶺。寶壽不渡河。”

　　問:“如何是止令一句?”師云:“古墓里點燈猶作怪。樹上叫喚庠梨意如何?”問:“六國來朝時如何?”師云:“南有雪峰北有趙州。”進(jìn)云:“恁么即萬里絕煙塵也。”師云:“目前無一物。不換太陽春。”問:“遠(yuǎn)遠(yuǎn)相投。請師一接。”師拈起火示云:“會么?”云:“不會。”師云:“滿爐添炭猶嫌冷。路上行人只守寒。”

　　問:“維摩默然文殊贊善。此意如何?”師云:“莫埋沒維摩。”進(jìn)云:“恁么即清凈道場。”師云:“莫錯認(rèn)定盤星。”

　　問:“春來萬物秀。石頭為什么不生芽?”師云:“為報遐方參禪子。只為粗心。致今廣教打二十。”進(jìn)云:“又太不慈悲生。”師云:“禍福無門唯人自召。”

　　師上堂云:“說底法即便是也。十二時中。行住坐臥吃粥吃飯。合掌頂禮粗言細(xì)語。斗打相爭揮拳掉臂。是也不是。若道不是。即法有二見。若道是。為什么不休去不歇去。若約至理論。須是待廣教與你打破髑髏揭卻腦葢。廓然山河無礙。豈不慶快。還委悉得么?直饒委悉得。入地獄如箭射。無人替代渠。莫言不道。珍重。”

　　問:“彼自無瘡。勿傷之也。道合隨機。請師應(yīng)用。”師云:“今年頻雨水。何人不傷心。”進(jìn)云:“恁么即云散青天出。山高眾岫歸。”師云:“日出天然異。森羅觸目真。”問:“忽逢大闡提人來。師還相為也無?”師云:“法久成弊。”進(jìn)云:“慈悲何在?”師云:“年老卻成魔。”

　　問:“如何是第一句?”師云:“失。”“如何是第二句?”師云:“臭肉來蠅。”“如何是第三句?”師云:“今日好晴。”云:“三句不分時如何?”師云:“來日到崖州。”問:“寶劍未出匣時如何?”師云:“植口著。”云:“出匣后如何?”師云:“拈卻牙齒。”問:“如何是論頓不留朕跡?”師云:“日午打三更。石人側(cè)耳聽。”云:“如何是語漸返常而合道?”師云:“問處分明覿面相呈。”

　　問:“三災(zāi)競起如何救之?”師云:“廣教不問你。來日吃鈐槌。”云:“不會師意如何?”師云:“涅槃山側(cè)念彌陀。”問:“如何是百骸俱潰散。一物鎮(zhèn)長靈。”師云:“晴乾開水道。無事設(shè)曹司。”云:“未審此理如何?”師云:“雨下街頭濕。晴乾便無泥。”

　　問:“禁足九旬須藉無蟲之地。甚處是無蟲之地?”師云:“趁熟人民亂縱橫。五月麥?zhǔn)毂M息心。”云:“不知甚么處立身?”師云:“夏月多毒熱。行人盡休歇。”問:“雪山童子舍身為求諸行。此行如何?”師云:“掉臂街頭走。仰面看青天。”云:“恁么即迷人尋著向城路也。”師云:“此人入地獄。萬劫出應(yīng)難。”

　　問:“如何是賓中賓?”師云:“慚惶沒心情。”“如何是賓中主?”師云:“相手覷前程。”“如何是主中賓?”師云:“起坐甚分明。”“如何是主中主?”師云:“大祭不留身。”

　　問:“如何超師之作?”師云:“老僧眉毛長多少。”問:“古人一言便悟。和尚種種說。學(xué)人為什么不悟?”師云:“草鞋無底。”云:“畢竟如何?”師云:“皮襪無根。”問:“如何是和尚四無量心?”師云:“放火煞人。”云:“慈悲何在?”師云:“遇明眼人舉似。”

　　師上堂,良久云:“總被須彌山塞卻你諸人眼也。還覺么?莫不識痛盤。若是去卻須彌山。方有參學(xué)分。作么生是去卻須彌山底句。若是道得。底試對眾道看。若是道不得。也且莫亂磕。便下座。”

　　問:“師子吼時全意氣。文殊仗劍意如何?”師云:“飛砂走石人驚怪。決定彎弓射尉遲。”

　　問:“如何是佛?”師云:“白馬駝經(jīng)。”云:“如何是道?”師云:“善信扼喉。”問:“本來無一物。以何法示于人?”師云:“無法示于人。”問:“不施寸刃便登九五時如何?”師云:“不封不樹。”云:“未審此意如何?”師云:“今古不同且應(yīng)時。”

　　問:“承古有言。藏身不吞炭。意旨如何?”師云:“莫遣外人聞。”云:“山雉枉遭傷。此意如何?”師云:“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問:“夏終此日。師意如何?”師云:“今年夏末去年秋。東京西洛任意游。”問:“大用現(xiàn)前不存軌則時如何?”師云:“虛空無筋骨。金槌打不入。”進(jìn)云:“恁么即百雜碎也。”師云:“彌陀佛前親聞玉偈。”問:“如何是塵中獨露身?”師云:“塞北千人帳。江南萬斛船。”進(jìn)云:“恁么即非塵也。”師云:“學(xué)語之流一扎萬行。”問:“如何是和尚深深處?”師云:“貓有歃血之恩�；⒂衅鹗�之德。”進(jìn)云:“莫便是也無?”師云:“碓搗東南磨推西北。”

　　問:“承教中有言。三人同坐解脫床。如何是解脫床?”師云:“有言須得句。”進(jìn)云:“未審此意如何?”師云:“不用更遲疑。”

　　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師云:“北邙山下。”進(jìn)云:“未審意旨如何?”師云:“千年中一遇。”

　　問:“世尊為一大事因緣故出現(xiàn)于世。如何是一大事因緣?”師云:“梁園城里丹鳳門。”進(jìn)云:“不會意旨如何?”師云:“襄州出大悲。”

　　問:“行住坐臥如何用心。得不落于惡道?”師云:“莫用心。”問:“如何是文殊活人底草?”師云:“須彌頂上雨霖霖。”進(jìn)云:“如何是文殊煞人底草?”師云:“錯。”

　　問:“如何是功用智?”師云:“舉目千山秀。大海徹底清。”問:“疑情未息如何除遣?”師云:“碓搗東南磨推西北。”問:“學(xué)人迷路。請師直指。”師云:“三更不閉戶。”進(jìn)云:“未審此意如何?”師云:“日午不點燈。”

　　問:“承古有言。不在內(nèi)不在外。未審在什么處?”師云:“南斗六星北斗七。”

　　問:“一物不將來時如何?”師云:“放下著。”進(jìn)云:“恁么即纖毫不隔也。”師云:“且擔(dān)著。”

　　師上堂云:“諸苦所因貪欲為本。若滅貪欲無所依止。若是無貪欲心。在處艷艷隨所碌碌。山河大地不礙眼光。不礙眼光則且止。你道。雪山童子眉毛長多少。眾中還有道得者么?試對眾道看。為你證據(jù)。若道不得。辜負(fù)平生。”便下座。

　　問:“學(xué)人不曉三玄義。請師方便。第一玄?”師云:“截舌三分。”進(jìn)云:“如何是第二玄?”師云:“沒蹬驢子夜三更。”進(jìn)云:“如何是第三玄?”師云:“晴乾開水道。無事設(shè)曹司。”

　　問:“美玉貴金門。何異荊山體?”師云:“錯。”進(jìn)云:“恁么即鳳飛在處祥云聚。龍行何慮少風(fēng)雷。”師云:“騎驢不把鞭。一世勿模樣。”

　　問:“如何是第一要?”師云:“全令提綱行正令。卻須當(dāng)?shù)琅c人看。”進(jìn)云:“如何是第二要?”師云:“坐餐都不問,莫作問禪賓。”進(jìn)云:“如何是第三要?”師云:“包含大地人皆喜。滿路歌謠賀太平。”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云:“骨侖背象牙。”問:“色身病法身病。”師云:“江山無阻滯。日月鎮(zhèn)長明。”問:“承聞一子出家九族生天。某甲兩人出家。合作甚道理?”師云:“截舌三分。”進(jìn)云:“未審意旨如何?”師云:“鬧市里臥街。”問:“擬過青山時如何?”師云:“金州出好漆。”問:“文殊云:“前三三后三三。未審意旨如何?”師云:“昨夜風(fēng)寒緊。今日又溫和。”問:“如何是百尺竿頭進(jìn)步底句?”師云:“南贍部洲北郁單越。”問:“如何是西來意?”師云:“冬無積雪夏無余糧。”問:“如何是古今無異路?”師云:“俗人盡體頭。”進(jìn)云:“未審意旨如何?”師云:“庠梨無席帽。”問:“得船便渡時如何?”師云:“鈍根阿師。”進(jìn)云:“恁么即直截根源也。”師云:“下坡不走快便難逢。”

　　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云:“臭肉來蠅。”進(jìn)云:“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云:“沒觳驢子夜三更。”進(jìn)云:“如何是人境兩俱奪?”師云:“光漆無人識。”進(jìn)云:“如何是人境俱不奪?”師云:“須彌頂上雨霖霖。”

　　問:“如何是一印印空。”師云:“今年夏末臘人冰。”進(jìn)云:“如何是一印印水?”師云:“未逢秋草死。爭忍下階行。”進(jìn)云:“如何是一印印泥?”師云:“兩重公按就。萬里江山應(yīng)不回。”

　　問:“寂寂無依時如何?”師云:“觀身實相。”進(jìn)云:“與么即謝師指示。”師云:“廓然無邊。”進(jìn)問:“龍女獻(xiàn)珠得成佛。學(xué)人無珠可獻(xiàn)。還得成佛也無?”師云:“好日多同贈土不贈金。”進(jìn)云:“恁么即謝師指示。”師云:“恐魔逐我后。鎮(zhèn)壓在廳階。”

　　問:“古路重開時如何?”師云:“無目之人不假燈。”進(jìn)云:“恁么即七縱八橫沒去處也。”師云:“拍手唱歌行。”問:“師子吼時無意氣。文殊仗劍意如何?”師云:“一送荒郊里。千峰永不回。”進(jìn)云:“恁么即大眾齊合掌。一時念彌陀。”師云:“不因寒食節(jié)。余日且難來。”問:“香煙起處大眾側(cè)聆當(dāng)為何事?”師云:“專聽三下鼓。吃粥五更時。”進(jìn)云:“此理如何?”師云:“朝霞不出門。暮霞行千里。”問:“國師禮倒鐵天王。意旨如何?”師云:“驚動十方剎。”進(jìn)云:“此理如何?”師云:“當(dāng)言不避截舌。”

　　師上堂云:“僧堂入佛殿里過。佛殿入僧堂里行。須彌山騎牛說話。木人打鼓唱歌。露柱每日箏。椎拍手笑他。若遇大乘根器。不在于言下。若是中下之機。也須子細(xì)。珍重。”

　　問:“未遇眾緣時如何?”師云:“虛空無瑕翳。到者盡息心。”進(jìn)云:“遇眾緣后如何?”師云:“任你大海變桑田。廣教誰能管得你。”問:“抱璞投師。請師雕琢。”師云:“把將來看。”進(jìn)云:“恁么即得遇和尚?”師云:“元來是個糞球。”問:“古人有不了之句。請師為學(xué)人說。”師云:“破皮厚三寸。”問:“自已面目終日不見時如何?”師云:“拈卻牙齒著。”進(jìn)云:“見面后如何?”師云:“大眾盡皺眉。”問:“黑云遮日時如何?”師云:“道士戴簪冠。”進(jìn)云:“見日后如何?”師云:“金剛眼睛大如拳。”問:“生死事大。如何免得攀緣去?”師云:“喚什么作生死?”進(jìn)云:“與么即是佛性也。”師云:“又是七顛八倒。”

　　問:“看經(jīng)即是。不看即是?”師云:“青山無異路。東西任意游。”進(jìn)云:“太不定生。”師云:“自是盲者過。非日月咎。”

　　問:“萬里無云時如何?”師云:“今年大旱。”

　　問:“古鏡未磨時如何?”師云:“磨他作什么?”進(jìn)云:“磨后如何?”師云:“堪作什么?”

　　問:“古佛舍利為什么拈不上來?”師云:“家藏利器盜者息心。”問:“路逢達(dá)道人不將語默對。未審將什么對?”師云:“將拄杖對。”問:“驪龍頷下有珠。如何取得?”師云:“用這糞球作什么?”

　　師有時上堂,大眾云集。師良久以手槌胸三兩下喚侍者。侍者應(yīng)喏。師云:“老僧今日頭痛。珍重。”

　　問:“聞鐘聲只有這個聲。為復(fù)別有?”師云:“腦后三斤。”問:“真性不隨緣。如何得正悟?”師云:“大洋海底紅塵起。須彌頂上浪滔天。”問:“如何是大作業(yè)底人?”師云:“城外斬屠兒。”進(jìn)云:“不會此意如何?”師云:“一斤秤不住。”

　　問:“大乘以心能荷萬善時如何?”師云:“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進(jìn)云:“不會此理如何?”師云:“沙門島里望家鄉(xiāng)。”

　　汝州寶應(yīng)。馳開堂法嗣書來。上堂,有僧問:“花開五葉法遍乾坤時如何?”師云:“九月重陽節(jié)。菊花撲鼻香。”進(jìn)云:“恁么即慈云普潤也。”師云:“廓然無一物。光明照十方。”

　　問:“如何是第一玄?”師云:“平常道在語必幽玄。”問:“如何是第二玄?”師云:“有問有答日月長明。”問:“如何是第三玄?”師云:“何勞龜十問行年。”

　　問:“鐘聲才罷大眾臨筵。向上宗乘請師舉唱?”師云:“僧排夏臈,俗列耆年。”進(jìn)云:“恁么即一雨普潤于大千也。”師云:“日出天然異。光明照十方。”問:“善法堂中伸一問,未審師還接也無?”師云:“蜀地錦觀陶綿。”進(jìn)云:“恁么即承和尚慈悲也。”師云:“廓然無障礙�？v橫任意游。”

　　師上堂云:“諸禪德。衲僧是通變道人。若遇鑊湯爐炭諸般厄難。又如何免得。若是免不得。何名通變道人。作么生是透脫諸般厄難底句。還有透脫得者么?試對眾道看。為你證據(jù)。若是透脫不得。即是萬人作辨無人替代渠。”便下座。

　　問:“師登師子座。祖意事若何?”師云:“行為佛事坐是道場。”進(jìn)云:“恁么即橫身三界外也。”師云:“三界外底事又作么生?”僧便喝。師云:“疑殺老僧這瞎驢。”

　　問:“向上一路千圣不傳。如何是不傳底事?”師云:“爐中添火猶嫌冷。路上行人只守寒。”進(jìn)云:“未審此理如何?”師云:“冬無積雪夏無余糧。”進(jìn)云:“恁么即謝師指示。”師云:“杖擲高聲唱。棒頭頂見血。”學(xué)家禮拜。師云:“教休不肯休。直待雨霖頭。”

　　問:“承古有言。盡日忙忙那事無妨。如何是那事?”師云:“大眾一時聞。”進(jìn)云:“此理如何?”師云:“行人盡帶悲。”問:“百丈昔時參馬祖�；砣皇幈M更無疑。學(xué)人今日專請益。乞師方便為全提。”師云:“黃河有九曲。戮府出鐵牛。”進(jìn)云:“大盡三十日。小盡二十九。已蒙師指示。向上機鋒又如何?”師云:“深領(lǐng)這一問。擔(dān)枷過狀有辱先宗。”進(jìn)云:“恁么即學(xué)人禮拜有分也。”師云:“兩重公按就。萬里江山應(yīng)不回。”

　　問:“眾手淘金。誰是得者?”師云:“杖頭著眼看。”進(jìn)云:“請師盡令。”師云:“灼然落深坑。”

　　問:“疋馬單襯離君獨戰(zhàn)時如何?”師云:“腦后抽簪。”進(jìn)云:“恁么即陣敗將軍馬空回也。”師云:“受領(lǐng)銀錢莫久停。”

　　△廣教勘辯語并行錄偈頌

　　師勘一僧曰:“近離什么處?”僧云:“東京。”師云:“你因甚口上破。”僧云:“和尚也須子細(xì)。”師云:“七棒對十三。庫下吃茶去。”

　　師問僧:“日暮投林朝離何處?”僧云:“新戒不曾學(xué)禪。”師云:“生身入地獄。下去。”后有僧舉到隨州智門明教大師。大師云:“何不道鎖鑰在和尚手里。”

　　因僧人事一個書筒。師問曰:“是個什么?”僧云:“和尚識取好。”師云:“元來是個漆桶。”僧云:“請和尚收。”師云:“棺木里努眼。”

　　因聞童子念經(jīng)聲。乃問僧曰:“聞念經(jīng)聲么?”僧云:“今日勘破。”師云:“作家。”僧云:“草賊大敗。”師云:“老僧今日失利。”

　　師勘五人新到云:“總是云居供養(yǎng)主那。”僧云:“是。”師云:“是即一齊坐。”

　　因僧入室請益趙州和尚柏樹子話。師云:“我不辭與汝說。還信么?”僧云:“和尚重言爭敢不信。”師云:“汝還聞澄頭水滴聲么?”其僧豁然。不覺失聲云:“?耶。”師云:“你見個什么道理。”僧便以頌對云:“澄頭水滴。分明瀝瀝。打破乾坤。當(dāng)下心息。”師為忻然。

　　師因不安。有僧問:“四大本空病従何來?”師云:“口談藥方終不瘥。”僧云:“不會此意如何?”師云:“唯有醍醐心地涼。”

　　師因與僧俗三五人行次。師拄一條白棒。一僧問云:“只是少一個皮五指。”師遂豎起展五指。問曰:“會么?”其僧俗云:“不會。”師云:“五輪指上放毫光。”

　　師因去將息寮看病僧。僧乃問云:“和尚。四大本空病従何來?”師云:“従庠黎問處來。”其僧喘氣又進(jìn)云:“不問后如何?”師云:“撒手臥長空。”其僧云:“?耶。”便告寂。

　　師與僧行路次。因見死人。僧便問:“車在這里。牛在什么處?”師云:“你轡氈行。”僧云:“牛又無。行個什么?”師云:“你既無牛。因甚踏破腳?”僧云:“恁么即親従葉縣來也。”師云:“莫亂走。”

　　師因與僧摘藤花次。有僧問:“此日摘藤花。他時還有果報也無?”師云:“有即錯。”僧云:“恁么即無果報也。”師云:“你卻是個作家。”

　　師在首山會里。首山一日問云:“喚作竹篦則觸。不喚作竹篦即背。合喚作什么物即得?”師于言下豁然頓契。遂于手中掣得竹篦。拗折擲于階下。卻云:“是什么?”首山云:“瞎。”師便禮拜。

　　師后到襄州廣德。廣德垂示云:“禪德直須是個師子兒始得。諸人總具個師子兒。”師便出問:“承和尚有言。諸人總具個師子兒。如何是和尚師子?”廣德便作師子吼。師云:“這個猶是野干鳴。還我?guī)熥觼怼?rdquo;隨后便喝撫一掌。德云:“真師子兒。”師云:“是何語話?”德云:“好好問兄弟。”師云:“也不得放過。”

　　師到洞山問洞山:“廓然無依法歸何處。”山云:“三翻羯磨。”師云:“恁么即知音不和也。”山云:“知音不和底事作么生?”師云:“龜毛拂子長三尺。”山云:“你因什么眉須墮落?”師便禮拜。

　　問僧:“近離甚么處?”僧云:“襄州。”師拽童子打一摑。便喝出庵。

　　廣教庵廓然無邊。隨緣度日任性癡憨。森羅萬像凡圣共傳。有人到此雪山西畔。

　　送僧往東京。

　　攀送老兄入梁園。杲日當(dāng)軒不計年。為報我?guī)熈窒沦�。無心照破萬重關(guān)。

　　師有頌三首上監(jiān)務(wù)祠部。

　　祠部見處少人知。棲心歇地更無疑。有人借問平生事。日出東方月落西。

　　祠部見處處處通。山河大地是家風(fēng)。任他前面花錦樹。無心伏物演真宗。

　　祠部見處廓然安。森羅萬像在目前。任他前面歡與樂。隨緣度日化人天。

　　先師有頌師逐句下釋語。

　　背陰山子日陽多〔云迥然無背面〕南來北往意如何〔云不墮有無邊〕有人借問西來意〔云従來無間斷〕東海東頭有新羅〔云大地不柰何〕

　　師不安有二頌。

　　我今有病。無見無聞。清虛之理。日月長明。

　　我今有病。罕遇知音。直饒明得。喪卻平生。

　　年老有頌。

　　幻年七十三。真性不隨緣。廓然無障礙。清虛獨湛然。

　　僧不問話乃述頌五首。

　　是你不問話。山僧不答禪。日頭恰正午。笑破土地口

　　是你不問話。山僧沒合煞。日午打三更。露柱夜說法。

　　是你不問話。山僧實驚訝。冬后一百五。廣南出象牙。

　　是你不問話。山僧沒可把。鼻孔在這里。拈來驀頭打。

　　是你不問話。山僧沒可夸。蕩蕩隨緣去。湖南出劈麻。

　　木魚歌。

　　木魚歌木魚歌。橫身三界臥。擺頭掉尾瞬金鱗。凡圣縱橫不柰何。老胡聞聳耳聽。聲聲振動古佛心。逍遙自在無私曲。蕩蕩行時任騰騰。指日月太山崩。踴踴躍躍魔軍驚。哮吼吟時云隊隊。大洋海底霹靂聲。

　　共施主送羅漢供到南岳有頌。

　　夙生慶幸共結(jié)良緣。羅漢遺晨日月青天。松蘿郁茂取性巖邊。道人行處滿目江山。露地白牛廓然無伴。森羅萬像只在目前。若人不會何處相見。有人問著直下看箭。

　　邀僧游山頌。

　　游山日促路險湓。結(jié)束行裝莫駐疑。來日遍看山有色。擬心棲處隔山迷。

　　山門供養(yǎng)主經(jīng)過覓頌。

　　諸方化主往來多。青山綠水意如何?演若達(dá)多應(yīng)認(rèn)影。不知鷂子過新羅。

　　贊寶應(yīng)第二代和尚真。

　　師真師真。貌古冰層。言直訣烈。去住分明。森羅萬像。普濟群心。往來禪子。大岳石崩。我?guī)熤�真。何用丹青。形如滿月。遍布乾坤。

　　送僧往東京有頌。

　　攀送高僧入梁園。春去秋來不計年。蕩蕩行時無邪路。江山無滯笑西天。雪山童子言下喝。擬議中間萬萬年。

　　燈籠。

　　一盞金燈號玲瓏。四方八面不施工。照破乾坤黑暗處。山河大地是家風(fēng)。

　　送供養(yǎng)主。

　　化主別仙邑。南北無西東。超然威音外�？v橫處處通。明暗皆自爾。寂然天地空。萬緣俱頓息。哮吼振乾坤。

　　先師三周年忌。

　　師真似日三周已畢。遍在乾坤翹足七日。大展疆風(fēng)狐魅屏跡。香茶供養(yǎng)光漆誰識。

　　與僧看子。

　　子黑榔檔。無心是道場。高僧餐一頓。果熟自馨香。

　　送氈供養(yǎng)主。

　　前程化道莫辭辛。隨緣兀兀任浮沉。云去水來為伴侶。時時哮吼振乾坤。

　　雪下有頌四首。

　　此日好雪。誰言冰潔。粟米白銀。新羅日月。

　　此日好雪。萬民樂業(yè)。大展長空。凡圣路絕。

　　此日好雪。何勞言說。萬物無心。江山日月。

　　此日好雪。廓然敗賊。逼塞乾坤。誰人分別。

　　夏末送僧。

　　高僧相伴過九旬。誰人言說話宗乘。離凡離圣縱橫妙。何人擬議落千峰。

　　僧親近云不知和尚門風(fēng)師有頌。

　　廣教無門風(fēng)�？v橫處處通。大地紅塵起。失卻主人翁。

　　雨下。

　　此日好雨。乾坤無路。日月長明。西方凈土。

　　人事手巾與史諫議述十頌。

　　廣教手巾。無功無能。觸目受用。青山白云。

　　廣教手巾。亙古亙今。寂寥虛廓。打破乾坤。

　　廣教手巾。不協(xié)眾情。有人借問:“大岳石崩。

　　廣教手巾。何勞心神。明暗自爾。青山白云。

　　廣教手巾。瞬目相呈。露地白牛。非凡非圣。

　　廣教手巾。誰見誰聞。直下便會。喪卻平生。

　　廣教手巾。日月長明�？v橫自在。新羅國人。

　　廣教手巾。非功織成。隨緣度日。任性浮沉。

　　廣教手巾。逼塞乾坤。賢愚意解。笑殺胡僧。

　　廣教手巾。不用持論。言前薦得。翳卻眼睛。

　　西禪深和尚請齋,頌云:“莫推延,莫推延,従來此事只如然。臈雪雰雰兩度降,不由人主不由天。”大師答頌:

　　不推延不推延。森羅萬像在目前。臈云紛紛天地黑,露地白牛遍大千。

　　游草庵頌。

　　忽睹庵園。任性癡憨。有人到此。如隔關(guān)山。

　　備茶筵送供養(yǎng)主師后逐句識。

　　有鹽無醋〔釋云如賊入空屋〕有菜無油〔云無私可隔〕隨緣兀�！苍迫涡愿〕痢嘲傥墩湫摺苍朴|類有得〕

　　僧言話次乃有頌。

　　一到仙州四十秋。隨緣兀兀到此休。幸遇高僧相伴后�？v橫不意到峰頭。

　　僧寫真呈師師遂成頌自識之。

　　誰人寫真〔動用乾坤〕妙筆丹青〔口吐詞華〕明暗自爾〔乾濕同方〕何勞心神〔任性浮沉〕吾真非假〔觸類有得〕圖畫非真〔擬心即差〕容貌陋質(zhì)〔天不能葢〕遍布乾坤〔應(yīng)物現(xiàn)形〕。

　　年邁乃有頌。

　　廣教六十八。凡圣俱歇滅。有人相借問。九月重陽節(jié)。

　　廣教六十八。誰人相體察。直下便會得。腦后三斤鐵。

　　送供養(yǎng)主。

　　一年春盡一年春。相煩動道任浮沉。森羅萬像無私曲。一聲才動斬乾坤。

　　扇子。

　　廣教一柄扇。本來無背面。有時在手中。要且無人見。

　　拄杖。

　　山僧一條杖�？v橫無比量。有時在手中。應(yīng)用遍十方。

　　艘竹杖。

　　艘竹九節(jié)。縱橫無邪。大展長空。凡圣路絕。

　　頌兩堂上座下喝。兩堂上座齊下喝。瞽目之人無分別。凡言賓主句下分。何勞龜卜問前程。

　　示徒。

　　廣教一言。凡圣共傳。直下便會。萬里江山。

　　僧請益。

　　兀兀隨緣任浮沉。不拘春夏及秋冬。庠梨請益平生事。問取寒山始知音。

　　衲僧衲僧。不用持論。言前薦得。腦后三斤。

　　李都尉問和尚生日述成十頌。

　　山僧生日處處真。隨緣兀兀任浮沉。森羅萬像無私曲。日出天然照乾坤。

　　山僧生處廓然寧。不拘凡圣自在行。任他前面歡與樂。無心伏物賀太平。

　　山僧生處碧云中。情與非情共一真。明暗盡時無邪路。明明不墮圣凡前。

　　山僧生處少知音。任性隨緣過幾春。有人借問平生事。石人打鼓木人聽。

　　山僧生處據(jù)令行。十方禪子盡皆驚。若人解接無根樹。海里能挑水底燈。

　　山僧生處正令行。野老喁歌盡傳名。若人不識金剛用。涅槃山側(cè)井中人。

　　山僧生處亙古今。誰人言說話宗乘。離凡離圣縱橫妙。腦后抽簪祭鬼神。

　　山僧生處在林中。碧澗虎聲騁英雄�！趸伢@動十方剎。萬里江山入千峰。

　　山僧生處峰頂上。迦葉聞鐘出洞門。粉骨碎身千萬劫。思量難報我?guī)煻鳌?/p>

　　山僧生處碧潭中。不拘春夏乃秋冬。一刀兩段須休去。何人擬議落千峰。

　　僧親近乃有頌。

　　廣教一言。直下人嫌。若人借問。萬里江山。

　　上堂有頌。

　　四十五年在仙州。凡圣縱橫任君游。有人借問如何事。夜至三更到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