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師77歲
印光大師年譜
沈去疾著
公元一九三七年 丁丑 民國廿六年 七十七歲
在蘇州報國寺。
正月廿二日,復塵空法師書一(一)。
元月二十五,復慧才居士書(二)。
春,弟子楊信芳女士到蘇謁師,告以己夢,遭大師嚴斥,曰:“莫瞎說!莫瞎說!以凡濫圣,招人毀謗。此夢更不許汝對人說,否則非我弟子!”(四)。
二月,朱壽觀居士到報國寺皈依,賜法名“智持”(五)
季春,作《藥師琉璃光如來本愿功德經(jīng)重刻序》(六)。
五月十六日,復許煥文居士書二(七)。
夏五月,范古農(nóng)送友求戒謁大師(八)。
張覺明女居士到蘇州,與范古農(nóng)同赴報國寺頂禮大師(九)。
張覺明女居士面謁請大師授五戒(十)。
夏,張慧滋居士專程詣蘇垣頂禮大師,恭受五戒。大師誡之曰:“劫火炎炎,瞬息即發(fā)。宜速虔誦觀音圣號,生則逢兇化吉,沒則徑登蓮邦,分身普度,功德不可思議。”(十一)
七月廿三,復何希凈居士書(十二)。
七月廿四,復吳桂秋居士書(十三)。
八月初三,復寧德晉居士書十七(十四)。
八月初四,復邊無居士書一(十五)。
八月初六,費智儼經(jīng)戴滌塵居士介紹,至報國寺關房前皈依,大師當日對其開示曰:“今生不求人天福報,來生不愿生富貴家。”諄諄以念佛求生西方相期許(十六)。
八月初八,致徐志一居士書(十七)。
八月十二,復易思厚居士書(十八)。
八月十九,復穆宗凈居士書四(十九)。
秋,皈依弟子吳契悲居士詣報國寺,勸大師上靈巖山暫避敵機轟炸,大師曰:“死生有命,命若當死,避亦無益。”不從。吳勸說再三,至于淚下。大師握其臂曰:“汝放心可矣!”終不肯行。吳流淚而去(廿)。
九月十八,復寧德晉居士書十八(廿一)。
十月,復寧德晉居士書十九(廿二)。
是年初冬,日寇侵華猖獗,戰(zhàn)火彌漫蘇城。報國寺固有報國之名,佛子僧伽亦難再靜修其中矣。大師遂順應妙真和尚及眾弟子懇請,于十月初十移錫靈巖山寺安居(廿三)。
十二月三日,復任慧嚴居士書(廿四)。
復某居士書(廿五)。
在靈巖山寺。時有人引領數(shù)日寇軍官來寺,訪問大師。日軍官取出日本修訂出版之《大正新修大藏經(jīng)》贈送與靈巖山寺,大師當即婉言拒絕,曰:“此處僧眾皆為念經(jīng)僧人,非研究經(jīng)文之僧人也。盍不將如此嘉美之《大藏經(jīng)》轉(zhuǎn)施諸專門研究家,更為相宜焉。”遂不卑不亢拒之(廿六)。
復周孟由問《心經(jīng)》“色不異空”四句書(廿七)。
復游有維居士書(廿八)。
復戰(zhàn)德克居士書(廿九)。
復鄭棐諶居士書(卅)。
作《釋門法戒錄》序(卅一)。
作《印送〈凈土五經(jīng)〉跋》(卅二)。
作《阜陽資福寺重建念佛堂開蓮社緣起》(卅三)。
(一)見《三編》卷一第二十頁。
按:大師此函指出:“凈土法門,理甚高深,事甚簡易。......唯座下每日講經(jīng)畢,須率眾念佛一小時,回向世界和平,人民安樂,勿多談玄妙。”須認真體會之。
(二)見《三編》卷三第五七0頁。
(三)見《紀念文集·老實念佛紀念恩師》
(四)見《永思集·致施戒園居士書》:
戒園先生凈鑒:
久不晤,時在念中。昨雪筠姊自蘇來書,悉印光老法師西歸,并聞上!队X有情》半月刊為吾師出紀念?s捩诜寂c師之因緣記出登刊,方不負觀音大士示夢之悲心也。
紀夢稿寄上,煩為送慕爾鳴路一一一弄六號(覺有情)刊社。嗟乎!師今去矣!常寂光中諒不責我多事耶?
憶二十六年春赴蘇州謁吾師,告以夢景(在覺園時因人雜難沓故未說),師斥曰:“莫瞎說!莫瞎說!以凡濫圣,招人毀謗。此夢更不許汝對人說,否則非我弟子!”芳遵師誡,未敢以此夢公開告人,即先生前,芳亦未嘗提及也,僅于二三戚友間,略言之耳。心尚竊意以為吾師此后住世,如果四載,則為乘愿再來之大勢至無疑。今也四載,果端坐而化矣。聞訊之下,不禁淚如泉涌。自恨善根淺薄,覿面錯過。疑乃學道之障,今始信及先生語。芳知過矣!(下略)
信芳頂禮
廿九年十二月八日
按:楊信芳女士之奇夢,時在民國廿五年上海覺園舉行丙子護國息災法會期間,或此之前。大師逝后,陳無我(陳法香)及陳海量等編輯之《永思集》中亦收入楊信芳女士此紀夢一文,后并附有《覺有情》編者按語。今將此文及覺刊編者按語錄之于后。
紀夢悼印光大師 楊信芳
余十八歲時,肆業(yè)上海女子中學,有同學張孝娟女士住西門路潤安里,與余交誼最深。其母張?zhí)艕塾?以親女視我,故我亦以阿母稱之,放學歸來,輒膳宿于張家,習以為常。民國廿五年國歷十一月廿三日夜,余宿張家,與孝娟共榻。中宵睡去,遙見觀音大士立小島上,環(huán)島皆海,水天一色。大士身長丈許,瓔珞莊嚴,手持凈瓶,如世所繪。余則在一葉扁舟中。舟駛近島,大士招手告余曰:“大勢至菩薩現(xiàn)在上海教化眾生。汝何昏迷,不去聞法?”余無以答。大士又曰:“印光老和尚是大勢至化身,四年后化緣畢矣!”言訖而隱。忽駭浪滔天,舟幾覆。余大呼救命,孝娟推余醒曰:“信芳,汝其魘耶?”余告以夢,相與一笑。翌晨,以夢告張?zhí)?并問有否菩薩名大勢至,有和尚名印光者?張?zhí)绦欧?驚曰:“大勢至乃西方極樂世界之菩薩。印光和尚之名,昔曾聞諸孝娟之父,云是普陀山得道高僧。”余問:“印光和尚今在上海耶?”張?zhí)?“不知”余為之悶悶。次日讀《申報》,見登有丙子護國息災法會通告。乃知上海聞人請印光和尚來滬,在覺園主持法會。奇哉此夢!三人驚詫不己。乃與張?zhí)概坝X園,聽印光大師說法,三人同皈依焉。余蒙賜法名“慧芳”,張?zhí)?ldquo;慧范”,孝娟“慧英”。愧余孽障深重,未能精進,今則攜男抱女,終朝碌碌,業(yè)益荒蕪矣。昨得蘇友書,云印光大師己坐化于靈巖山。嗟夫!大師逝矣!化緣四年,竟符昔夢。余與大師有一段香火因緣,不可無詞。垂淚走筆,語不成文。寄上!队X有情》半月刊發(fā)表,藉志余哀,南無大勢至菩薩。
二十九年十二月七日楊信芳記
《覺有情》編者按:楊女士記中有“四年后化緣畢”之語,嘗疑曷弗早日發(fā)表,而必俟諸大師西歸之日始布于世。追閱女士“致施君”書,乃知其曾遭大師呵斥,不許告人也。是夢之奇,在于未聞佛法之女生,且不知有大勢至與印光和尚之名。女士感是夢,善根自不凡。不有是夢,孰知無邊光之悲愿哉!
圓瑛大師曾于印老逝后作紀念詩亦提及此事:
乘愿再來勢至身,圓通念佛訓群倫。
風光本地無他術,聲教當年自有真。
留窣堵波成永憶,弘摩訶衍顯深因。
淪桑歷劫渾無住,長葆心蓮惜古春。
余誦楊信芳兩文,低迥久久,屢欲有所抒言而不能筆之于紙,幾亦疑己此時此身于夢中,敬成四句附記于次:
一葉扁舟在娑婆,風濤駭浪驚險多。
接引猶有《文鈔》在,豈肯當面輕錯過。
(五)見《永思集續(xù)編》紀念文十六朱壽觀云:
"旋于廿五年七月望日,我鎮(zhèn)啟建佛七法會五十日,予亦參加念佛。次二月,承師葉居士攝引,往蘇州報國寺參叩,皈依師尊,賜名‘智持’。蒙殷殷教示以孝親教子,吃素念佛。慈悲言貌,永鐫心腑。逢塔院落成。謹述信佛因緣,以作紀念。弟子朱壽觀頂禮謹述。”
(六)見《三編》卷三第七五一頁。
(七)見《三編》卷一第一二九頁。
按:此函后附有《文鈔三編》編輯羅鴻濤氏于民國三十二年(一九四三)所作之題識,轉(zhuǎn)述王薳居士關于大師為名畫師張善子所畜虎兒授三皈依,說法賜名之故事。
復許煥文居士書二
賑資己交上海捐資處,今將收據(jù)寄回。光老矣!旦夕將死,何有精神辦此大事!然光自民七年至今,所流通各經(jīng)書,皆為預息災禍之急務,但不遂捐賑之隧耳。汝之所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光自出家以來,發(fā)愿不住持寺廟,不剃度徒弟,不入各社會。自民七以來,各處慈善團體將捐冊寄一或十至數(shù)十者,皆將原冊掛號寄回。隨我之力,另寄若干(不書于冊,以免此冊無用),每年均在一千以上。若再倡募,不至勞死不能也。光無寺廟,無徒弟,所有(見親)施,隨來隨用,絕不向人開化緣口。以僧多化緣,光不愿與彼同?v謂光無慈悲,亦所不計。期免無知之人謂光藉此以求利耳。
所言張某之虎,乃從小養(yǎng)的,豈是有道以伏之乎!彼善畫虎,故屢養(yǎng)虎。養(yǎng)一虎己死,前年又買得一始生小虎,日須以牛肉喂之,一年當吃二只多牛。乃玩物喪志,又令虎吃牛,實造殺業(yè),何足稱述!光謂其友曰:宜勸彼以素食喂之,勿令吃牛。又彼日日畫虎撫虎,恐來生托質(zhì)虎身,則可憐矣!是日其人與其兒女并一狗同來,狗尚欺虎,其兒女均可撫虎。去年來時,尚不及一歲,己很不小,來時提一洋鐵罐,有時不聽招呼,則將罐口向之。則便順從。蓋以其口大,恐吃它故。光一向不喜瞎張羅,故于放從小養(yǎng)之虎,完全不介意。若是以道德所伏者,尚可稱述。此絕無稱述之價值,何得無事生事!(民廿六五月十六日)(羅按):王薳居士“予與印光大師之因緣”篇曰:“亡友張善之,畜一虎,在網(wǎng)獅園。予偶言于師,師以野性難馴,終恐殺人。予以皈依請,師首肯。仍偕善子曳虎師前,為說三皈,并賜法名‘格心’。自是虎遂柔伏,未幾化去,亦一異緣也。”陳海量居士于此文加按語云:“善子擅畫虎,畜一虎自娛。師見之曰:‘此虎兇心尚在,當慎之。’皈依未久,虎斃。殆仗大師慈力加被,己脫畜生道歟?”大約當日煥友居士遠道亦聞有此說,故具書大師而詢之。而大師之答書老實開示,絲毫無自矜之意。大師之一生以不要學大派頭為主旨,觀于此書而益信。
民卅二年十一月十六日羅鴻濤敬記
(八)《永思集·我之紀念印光大師》。
(九)見《永思集·印光大師畫像記》。
余于二十六年四月初一日,恭迓范古農(nóng)老居士蒞湖講《阿彌陀經(jīng)》。法緣殊勝,人多座少,皆恭立兩廊,靜聆法音。至佛誕日功德圓滿后,乃請范老居士介紹同赴蘇報國寺,請大師傳授五戒,始得瞻禮慈容。言談舉止,與二次夢中所見無異。當在畫像時,覺兩手太肥大,屢思修改,終以欲符夢境而未果,是時留意注視我?guī)焹墒?果與夢見無異,不禁欣喜之至,總觀上來各諭,足見大師之慈懷謙德,識周慮遠。其所以用種種善巧方便啟迪余者,可謂至矣,盡矣!蔑以加矣!所謂“若一味向外事上用心,恐于了生死一著子弄得難以成就”。深長思之,慈悲引導,無微不至矣。其垂戒之殷,慮患之周,實令余感激涕零,終身不能忘也。是為記。
庚辰臘月十五日
(十)見注(九)。
(十一)見《永思集·恭述本師德惠》。
(十二)見《三編》卷一第一三八頁。
按:大師告誡何氏:“今人每務虛名,不修實行,此是學佛之一大障礙。若不作假,則一滴雨一滴濕,作假則如夢中吃飯,無益枵腹。”語詞犀利深刻!
(十三)見《三編》卷二第五三三頁。
(十四)見《三編》卷一第二一0頁。
復寧德晉居士書十七
何得說許多空套子話!此種虛浮習氣,非學道人所宜,況于師前說之更為不宜。曰人以豺虎之心,欲吞我國,吾國許多人私受日人之賄,為彼作走狗,致彼之兇勢益大,使無人為彼用,決不至有如此之橫蠻也。蘇州日有飛機三五只經(jīng)過,初曾炸過幾處,近來但經(jīng)過而己。蘇人逃去十程之七。然逃之外邊,其苦更甚;不逃者,尚安樂些。光老矣!一步不能移動。不該死,總不會死,該死則寧受炸死,不以遷移而受此種冤枉苦。
毒乳殺兒,比打胎溺女為多多。惜從古名醫(yī)均未言及。不知者均歸咎于命,而不知其非命也。凡女人氣性大者,其兒女多死(生大氣則死),縱不死,亦多病(小氣則病)。女子從小就要習其柔和,則終身受福多矣。否則不但自己多病,兒女多死多病,家道不和,以致衰禍日現(xiàn),此實立家立國之基本也。
又現(xiàn)今戰(zhàn)事酷烈之極,為從來所未有。以后兇器愈精妙,人民愈難生活。無論老幼男女,均當念佛求生西方,庶不至生生世世受此苛虐,F(xiàn)在國難甚劇,凡一切人,均當一心念南無觀世音菩薩,以祈戰(zhàn)事速息,人各安生。
光于六月廿八,以所作“普勸全球同胞同念觀音圣號”之廣告,寄上海新聞報、申報館,令各登十天。七月初八開仗,報雖出而發(fā)送難周。又令漕河涇習勤所印七寸見方單張五十萬,郵寄各省佛教機關,以戰(zhàn)事停印。此文不獨為戰(zhàn)事,平靖后不妨再印!哆_生編》后所附,當于平靖后相機而辦。戰(zhàn)事未息,事事不能進行。勸念觀音廣告,于報裁寄一分,祈展轉(zhuǎn)普告大眾,則利益大矣。
(十五)見《三編》卷二第三二四頁。
按:此函乃概述山西五臺山碧山寺子孫與五臺山廣濟茅蓬諸僧人糾紛之事。碧山寺子孫喝酒吃肉,茅蓬諸僧成年修持,兩相對照,前者殊覺難堪,小人之恥于獨為小人也。遂賄通五臺山區(qū)長、縣長,勾結(jié)一氣,欲將廣濟茅蓬僧人趕逐下山,且反誣毀謗茅蓬僧眾惡于本山寺僧十倍,竟連山西省主席趙次隴及閻錫山等亦信以為真,其時著名佛教居士胡子笏亦正在五臺山,也無法可設,只得陪同廣濟茅蓬之廣慧和尚同來見印光大師,將事實真相一一說明。大師一面令茅蓬僧禱念文殊師利菩薩,一面委屬臺林逸(山西省駐京辦事處主任)與趙次隴疏通解釋。遂得趙氏之調(diào)停,處置妥當,始成一個文殊菩薩清凈道場。其后大師又請滬上聶云臺、王一亭、屈文六諸居士代為料理緣簿等善后事宜。此本一不易為之之大好事,而上海佛學新聞會、佛學新聞報社卻有人污蔑、造謠中傷此事。遂使大師不勝憤慨,而有“人心之險,險于春冰”之嘆。
欲了解此方面有關情形者,可參閱:
《五臺碧山寺由廣濟茅蓬接法成就永為十方常住碑記》(民國十八年,《續(xù)編文鈔》卷下一六七頁)
圓瑛法師:《清涼芬芳普濟寺十方碑記》
(明暘《圓瑛大師年譜》第二一0頁)
《復無邊居士書一》見(《三編》卷二第三二四頁)。
胡子笏(一八七七——一九四三),即胡瑞霖。近代佛教居士,佛教教育家。法名妙觀。原藉湖北黃陂,寄居江陵。曾留學日本,入明治大學學修政治經(jīng)濟。畢業(yè)后歸國,于武漢創(chuàng)“實業(yè)獎進會”。一九一八年任福建省省長,旋辭職而去。又為黎元洪聘為總統(tǒng)府顧問。因感人世無常,有為不實,遂萌出世學佛之念。一九一九年,聽太虛說法,有所感觸,遂虔誠皈依三寶,此后即絕意仕途,潛心內(nèi)典,斷葷茹素,勤修六度,過午不食,數(shù)十年如一日,未稍懈怠。一九二三年,太虛創(chuàng)辦武昌佛學院,胡為發(fā)起人之一,每年分擔經(jīng)費四百元。一九二四年,復以鉅資襄助北平慈應寺之藏文學院建立。一九二五年,出席參加日本召開之東亞佛教大會,在會上嚴辭指斥日本政府宣傳的所謂向中國“報恩”,實質(zhì)是“二十一條”條約。為中國人伸張了民族氣節(jié)。一九三三年,因避日寇侵擾,全家遷入五臺山。于是山中閉關,就碧山寺東側(cè)筑蓮花精舍,作為穴居修行之所。一九三九年,于五臺山顯通寺設立漢藏學院,由其通藏文的三個女兒任教授,培養(yǎng)翻譯人才。一九四一年,赴北京創(chuàng)辦大乘佛教弘化院,前后兩期,受教僧侶百余人。返五臺山后,復于顯通寺開設藏文研究班。一九四三年秋,于五臺山籌設佛教補習班,專弘戒律。未幾天突然病逝。世壽六十又七。未見其有佛學著述傳世。于創(chuàng)設佛學院培養(yǎng)僧才方面,功不可沒焉。
(十六)見《永思集·哭師座光公》。
(十七)見《永思集·大師遺教》。
《致徐志一居士書》 (二十六年)
慧章鑒:
念佛之法,各隨機宜,不可執(zhí)定。然于一切法中,擇其最重要者,莫過于攝耳諦(詳審也)聽。念從心起,聲從口出,音從耳入。行住坐臥,均如是念,如是聽。大聲小聲,心中默念,均如是聽。默念時,心中猶有聲相,非無聲也!洞髣葜聊罘饒A通章》云:“都攝六根,凈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念佛時能攝耳諦聽,即都攝六根之法。以心念屬意根,口念屬舌根,耳聽則眼必不他視,鼻必不他嗅,身必不放逸懈怠,故名都攝六根。
攝六根相念,則雜念漸息,以至于無,故名凈念。凈念能常相繼不間斷,便可得念佛三昧。三摩地即三昧之異名,吾人隨分隨力念,雖未能即得三昧,當與三昧相近。切不可看得容易,即欲速得,則或致起諸魔事。得念佛三昧者,現(xiàn)生已入圣位之人也。故須自量。
隨息之法,在《凈土十要》第五。“寶王三昧論”第九,此生他生一念十念門,觀之自知,故不多說。
(十八)見《三編》卷二第四三六頁。
按;此函中指出:“凡種種‘寶卷’,皆外道借佛法中一事而瞎造者!陡咄踅(jīng)》為大藏所無。”此函乃大師糾正當時佛教教徒中無知識者之若干錯誤觀念。函末有訓誡易思厚之一段文字,頗有意思,錄之如左:"寺中皈依,若升座說,則未升座前,客堂頂禮知客師,方丈頂禮和尚。
和尚上座,跪拜要一小時多。下座,送和尚到方丈,又頂禮。又頂禮站班各師及知客師。汝函祈皈依,頂禮之字都不肯寫。太把皈依三寶事看得輕了!光若不說,光亦罪過,故再說之。”
(丁丑八月十二日)
此等例子。大師文鈔中數(shù)見之。類若情形,閱世深者亦每多察之。此種情形大致有二者。一者,不知規(guī)矩,不懂事體(事情之本體)之輕重意義;二者,乃狂妄自大之徒。故大師每每誨人曰:佛法真利益唯有敬、誠者得之。真誠、恭敬是為學佛入門階級也。
(十九)見《三編》卷一第一六0頁。
(廿)見《永思集·敬賀印光大師往生安養(yǎng)》:
"余亦大師皈依弟子之一。最后一面,在廿六年秋,蘇垣初遭空擊之前。時滬戰(zhàn)己起,蘇垣風聲緊急。乃造報國寺謁師,勸即上山,以避轟炸。師不從,曰:‘死生有命,命若當死,避亦無益。’余云:‘師日后生西情形,與大眾凈土信仰,關系至巨,師即不為自身安全計,曷不為大眾信仰計乎?’師云:‘勿作是言。’旋勸再三,終不肯從,最后,師握余臂曰:‘汝放心可矣!’余云:‘我非為己不放心,實為師不放心耳。’言時不禁淚下,遂告別。”
(廿一)見《三編》卷一第二一一頁。
(廿二)見《三編》卷一第二一三頁。
(廿三)見《永思集·行業(yè)記》:“二十六年(七十七歲)冬,為時局所迫,蘇垣勢不可住,不得己,順妙真等請,移錫靈巖。”
按:大師移錫靈巖山之時間在一九三七年,民國廿六年冬。然確切之時月日期,后人都無詳明記載。其實大師自己記之甚清楚,是該年夏歷十月初十,見大師文鈔《三編》卷一第一六五頁《復獨山楊慧芳書三》:
"手書備悉,光于前年十月初十,避難于去蘇垣廿馀里之靈巖山寺。今己七十九,旦暮將死。”
(廿四)見《三編》卷二第三三二頁。
復任慧嚴居士書
來函既云學密,其慰。須知學密,身口意持咒,三密相應外,觀相正確,方有相應。若得即身成佛之地位,恐不容易耳。佛法廣大,方便多門。念佛一法,知易行難。若得一心不亂,亦是無上法門。三根普被,帶業(yè)往生。前領《凈土十要》,及《一函遍復》,有暇多多閱覽,佛力自力之易難,當可明白。念佛一法,尤其專心無二。若學此學彼,縱將三藏十二部讀得爛熟,仍于生死無關。勸足下一心念佛為隹,如不聽光之說,以后不準來信。
廿六年十二月三日
(廿五)見《續(xù)編》卷上第一二二頁。
按:此函未署年月時間,以信中言及“前年一軍官,系山西繁峙縣人,姓續(xù),以國家不得太平,至中山陵剖腹自殺,被人救未死”等語,又續(xù)姓軍官即續(xù)范亭,續(xù)將軍中山陵剖腹在一九三五年,則此函在一九三七年寫。唯不知“某居士”為何人。函末引用古人名言至為精辟:“力行之君子,得一善言。終身受用不盡,不務躬行,縱讀盡世間書,於己仍無所益,如真龍得一滴水,可以遍雨一世界,泥龍縱泡之水中,也不免喪身之禍。”
(廿六)見中國文史出版社《名僧錄·回憶印光法師二三事》:“日本帝國主義者入侵中國國土之時。有一天,我們一些青年僧人親眼看到有人領著幾日本軍官來寺內(nèi)找印光法師談話。最初他們談什么,我們不知道,但是看得出法師態(tài)度嚴肅,有拒絕某事之意。其后,日本軍官拿出日本修訂出版的《大藏經(jīng)》(它是各種版本中內(nèi)容較廣泛的一種書)送給靈巖山寺。我們青年僧眾認為是日本人看得起靈巖山寺,才把他們最好的《大正大藏經(jīng)》送給我們。可是印光法師當即委婉地說:‘我們這里的僧眾都是念經(jīng)僧人,不是研究經(jīng)文的僧人,請把你們這么好的《大藏經(jīng)》轉(zhuǎn)送給有關研究人員吧。’就這樣,拒絕了日本軍官的贈送。這件事,喚起了僧眾的民族尊嚴和愛國主義思想,對我個人啟發(fā)教育更為深刻,使我至今不忘。”
《大正新修大藏經(jīng)》日本大正十一年(一九二二年)高楠順次郎博士等發(fā)起,十三年創(chuàng)刊,至昭和七年(一九三一年)編印完成,所收異本最富。麗、宋、元、明四藏之外,并對校圣語藏本、宮本、敦煌本、寫本、古佚本,以及各種流通本。后十三函為續(xù)編,多收日本著述。共八五函,三0五三本,一一九七0卷,八0六三四頁。每頁分上中下三欄,每欄二十九行,每行約十七字。方冊本,為現(xiàn)代佛教藏經(jīng)中最為精審、豐富之藏經(jīng)。故世界各國學者研究佛學亦皆以此為典。
按:大師于此《大正藏》亦頗珍重,一九0五年(光緒三十一年)獲悉日本弘教書院刻印大藏經(jīng),乃將自己于北京琉璃廠購得之《揀魔辨異錄》托楊仁山居士寄與日本,請附入藏中。然當此時此際,形格勢異,日軍入寇中華,大師自以凌厲冰操峻嚴拒彼惡魔之饋贈也。
(廿七)見《續(xù)編》卷上第八頁。
(廿八)見《續(xù)編》卷上第一一0頁。
按:此函大師又述及顯蔭夭亡事,其愛惜、痛悼之情溢于言表,且諄諄告誡游氏:“須謙卑自牧,勿以聰明驕人。愈學問廣博,愈覺不足,則后來成就,難可測量。”信函之后半部分復又開示凈土法門根本要義,指出:“此法若無宿根,勿道普通人不能了澈,即徹悟自心,深入經(jīng)藏之出格高人,亦多半不能了澈。......汝且勿以看過為事,當以熟讀深思,方知光言無謬。”大師之愛護游氏,亦可謂恩澤厚矣。大師逝后十周年,由羅鴻濤編輯,德森、妙真法師及竇存我居士校訂,慧容楷書謄清完成之文鈔《三編》稿本交付上!逗牖吩驴庉嫴坑∷⒊霭。其時游氏為《弘化負責人,遷移時日,畏首畏尾,終未將《三編》印行通流,末后竟將手稿退還靈巖山寺了事。此稿本存于山寺藏經(jīng)樓中,歷劫而獲全璧,塵封四十馀年,“文革”后靈巖山寺方丈明學大和尚偶于藏經(jīng)樓中檢得,絲毫未損,復商于莆田圓拙老法師。圓老非唯慈悲贊同,且亟力助成,偕同持德法師及數(shù)位熱心居士親與其事,遂將《三編》文鈔于一九九0年仲冬,由莆田廣化寺校訂印行流通。古人云: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信哉!游氏心行固不克當此重任,亦無此福報,法緣耳。
(廿九)見《續(xù)編》卷上第一九一頁。
(卅)見《續(xù)編》卷上第二一六頁。
(卅一)見卷下第一二一頁。
按:《釋門法戒錄》,近代湖南郭涵齋居士編輯、摘錄。
(卅二)見《續(xù)編》卷下第二四四頁。
(卅三)見《續(xù)編》卷下第二五九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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