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述太虛大師的人生佛教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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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佛教”這一命題,是太虛大師在一九一五年提出的。一九四五年春,還在漢藏教理院,把有關人生與佛教的學說編成一部《人生佛教》的專書。他的思想體系,可以說都是以“人生佛教”為出發(fā)點,進而提倡改革僧伽制度,辦教育,創(chuàng)辦教會、建設人間佛教。在數(shù)十年學涯中,集中一切力量,來振興當今佛教,主張以“人”為本位,直從人乘進趣佛乘。從而揭示人生佛教的真義,發(fā)揚佛教的救世精神,面向人類社會,造福于人生,建立具有時代氣息的人生佛教思想體系:

一、佛為救世之覺者

  大師注重人生佛教,是繼承佛陀的救世精神,來適應當今人類社會的時機。佛:梵語佛陀,譯為正覺。佛不是一人所專擅,而是人人都可成佛。不論是過去,現(xiàn)在,未來,十方一切得正覺者,都可以稱為佛,F(xiàn)在所說的“佛”,是指釋迦牟尼佛。關于釋迦牟尼佛拯救人類而求正覺的思想,大師從二方面來說明。

  第一、從佛出家修道的動機來說明:佛出家修道有二個原因:一是因親歷戰(zhàn)爭及睹見鳥獸蟲魚等互相吞食之慘,由悲憫而起救世之心。二是因見世人雖極富貴,終于為現(xiàn)實社會老病死之逼迫,由悲憫而起救世之思想。大師明確指出,佛本身就是從現(xiàn)實社會去認識人生。在當時印度社會,由于種族勢力的崛起,形成十六國割據(jù)。國與國之間時常興起戰(zhàn)爭, 相互兼并,人民遭受戰(zhàn)爭的災害。民族與民族之間相互歧視,眾生與眾生之間殘暴地弱肉強食,甚至還有奪取政權(quán)殺害父母的現(xiàn)象。釋迦牟尼對于這種不平等的社會,眾生的慘痛,深感人生的無常與不幸,由此而生起救世思想。對于這個看法,我們可以在《佛本行集經(jīng)》見知,佛陀不忍人世的慘殺,農(nóng)夫的痛苦,從悲心出發(fā),而極力主張民族和好,和平戒殺,倡導倫理道德,來挽救當時各國人民的災難。

  第二、從佛陀求得正覺的事例來說明:“一是看破塵世的榮利情愛而舍國求道,二是學歷天神外道諸教而舍邪自修,三是孤處深山,苦行禪定,未能得正覺而轉(zhuǎn)趨積極的修持;四是受食后,樹下端坐降魔得成正覺。”釋迦牟尼佛從根本上去解決人生問題。在人生充滿苦惱,世事紛擾,戰(zhàn)爭頻仍中,他堅持真理,而生起救世的思想,不借犧牲人間富貴,家庭的天倫之樂,而出家求道。他到當時印度政治和文化中心的摩竭陀國,先后跟隨有名的數(shù)論派先驅(qū)阿羅邏迦藍和郁陀迦羅摩修習禪定。他們修習禪定是以非想非非想處定為究竟,以達到暫時的輕安快樂為目的。他們的這種理想,不能滿足佛陀精神上的,要求,因此,釋迦牟尼佛又到尼連禪河的伽耶山森林處,以當時婆羅門教認為的修行法,從事苦行修煉,過著一麻一麥的生活,前后達六年之久。這也不能解決他精神上的饑渴,只落得形體如柴。所以,他便放棄苦行,到尼連禪河沐浴,調(diào)養(yǎng)復康。此后,佛陀就到附近的畢缽羅樹下(即菩提樹下),結(jié)跏跌坐,沉思人生的真諦,思索拔除人間之苦的解脫方法。這我們可在佛陀所說的經(jīng)教里,極力倡導“緣起法”,明白看出人世間的生老病死憂悲苦惱等種種痛苦,都是佛陀所要解決的對象。所以,佛陀從還滅門,逆觀十二因緣,了知眾生是由無明緣行,由行緣識,乃至生緣老死,如此造種種業(yè),而受盡諸苦,生生世世,輪回流轉(zhuǎn)。因而,眾生想不生不滅,解脫自在,只有從根本上去除滅無明。無明滅則行滅,行滅則名色滅,乃至有滅則生滅,生滅則老死憂悲苦惱皆滅,此即能獲得不生不滅,解脫自在的境界。

  大師從以上釋迦牟尼的歷史方面觀察,論證佛是為普救世人而求正覺。可見,大師在探討人生佛教的本源,也就推本于釋迦牟尼佛的覺源。他在《人生觀的科學》中指出:釋迦牟尼佛出世的本懷,見于《華嚴》、《法華》,其始原欲為世人顯示人間真相,俾由修行信心,進趣人生究竟之佛果。至于佛陀曾經(jīng)大聲疾呼:“三界無非一大苦聚,我為苦本,以有我故起貪、瞠、癡,造福業(yè)、非福業(yè)、不動業(yè)等,而受苦報、樂報、非苦樂報等,輪回流轉(zhuǎn)無有盡時。欲求解脫,須先背塵合覺而証無我,不唯肉體非我,即精神亦非我,于是得通達眾生根本之智慧,而貪、瞠、癡三毒之業(yè)得消殞,三界輪回之諸苦得滅亡。是為聲聞、緣覺之法,如是方能真正了解分段生死之苦,以其除貪瞠癡之根本苦故。”這并不是佛的本懷,而是因為釋迦應化于印度,縱觀人間非圓滿究竟,有生老病死等境界的逼苦,感肉體的痛苦不得自在,遂欲超出污穢之濁世而求清凈安樂的世界。所以,釋迦牟尼初成道時,轉(zhuǎn)根本*輪,圓頓直顯,開示眾生直入佛之知見。其能了悟直入者,唯少數(shù)夙具利根的人。以此方便隨緣說法。那么釋迦牟尼降世的本懷何在呢?大師指出:“《法華》云:‘今佛轉(zhuǎn)最妙無上大*輪,方暢佛之本懷,使一切眾生授記作佛,于因地中發(fā)菩提心,修菩薩行,方是佛之出世唯一大因緣也。”

  然后,大師又從世界宗教學術(shù)各方面,來觀察佛應世的地位,從而更可以見佛的偉大精神。他從十點來說明:一、佛非多神教的神,也非一神教的神。世界宗教,大概分多神教一一如道教,一神教一一如基督教,無神教一一如佛教等。佛是全宇宙之正覺者,故非俗人向之求福避渦之多神教的神,也非創(chuàng)造主宰宇宙萬有之一神教的神。二,佛非冷酷的厭世者,亦非熱中的迷世者。佛教富于同情心,以一般人之苦樂為苦樂,積極的熱心救世者,故非冷酷厭世者;又不熱中于榮華富貴,乃是求正覺而得之者,故非迷戀塵世者。三、佛非宗教家,而也為宗教家。凡宗教家必須崇拜一種神,以為一般人之信仰,佛不立一神以令人信仰,故非宗教。然佛亦出其悟得之真理以立人之信仰,故亦為宗教家。四、佛非教育家,亦為教育家。凡教育家必有種種學科課程以為教導之標準,佛不以何種學科書教授他人,故非教育家。然憑其正覺大悲以隨機化導,故亦為教育家。五、佛非哲學家,而亦為哲學家。凡哲學家必以其理智所推測之某種條件為真理,佛則不馳其理智以創(chuàng)立學理,故非哲學家。然憑其正覺大悲而為諸學者闡幽析微,故亦為哲學家。六、佛非科學家,而亦為科學者。凡科學家必精研物理,以為人類資生之用,佛則不專究一門求致物用,故非科學家。然憑其正覺大悲而隨諸問者說明各種事情,皆合科學,故亦為科學家。七,佛為證真者,而也是應俗者。佛雖是實證真理者,而無執(zhí)著故恒隨順俗情以為說法。八,佛為實行者,而亦是理論者。佛之為佛,皆由其親身實行之成就。然成佛后,日為人說法而無暇晷。九、佛為超特者,而也是平常者,佛未出家前,已將常人一生經(jīng)過做完,出家后皆為超人之行為。然亦僅享人之恒壽,同于常人。十、佛為莫測者,而亦是無奇者。佛之神通寂定,智慧辯才,均不可思議。然每早起晏息,穿衣食飯,無何奇怪。以此表現(xiàn)出佛以適應眾生根機來施化度生,如《智淪》中所說的四悉檀;1、世間悉檀,以引起樂欲為宗旨。2、為人悉檀,以生善為宗旨。2、對治悉檀,以制止人類的惡行為宗旨。4、第一義悉檀,以顯了真義為宗旨,這是佛陀自證的諸法實相。這四悉檀,就是佛陀應機說法的四大宗旨,眾生得了什么病,佛就施予什么樣的藥給他。由此,隨著時代、環(huán)境、根機的不同,所說的教法也應有所差別。所以大師指出,現(xiàn)在正是佛滅后第三千年的末法時期,修天乘行果,已不適應時代機宜。當今是科學知識爆炸年代,人類生活趨向于現(xiàn)代化,注重現(xiàn)實人生。在今日的社會,所向所依即非初期的聲聞樂果,而是以實行人生佛教為契機。

二、佛法是人類文化的升華

  1、眾生升沉以人為樞紐。大師從人間佛教的立場出發(fā),來提倡道德。認為一切眾生都是佛陀說法教化的對象,人類是一切眾生上下升沉的總樞紐。什么原因呢?大師進一步說明:因為在人類中不努力行善而下沉為三惡道,努力行善而上升為四圣,可知上升下沉的樞紐,完全操諸人類。所以一切眾生,有惑業(yè)流轉(zhuǎn)的六道凡夫,有了脫生死證得涅槃的二乘圣人,也有覺悟向上而不退轉(zhuǎn)的菩薩,還有福智圓滿的佛陀。故人為輪回六道的苦縛眾生,二乘為超苦眾生,菩薩為覺悟眾生,佛陀為究竟眾生。

  因此,大師特別注重改善現(xiàn)實人生。強調(diào)以五戒、十善去凈化人間,使家庭倫常,社會經(jīng)濟、教育、法律、政治等,都能以佛教中的善法精神去完善。因為,不論古今中外的宗教賢哲,總是教人為善,與人為善,以善法成完美的人格,增益人類共同的生活,以求安樂、和平。更何況依佛法修行,可由人生進升出世三乘的阿羅漢、辟支佛、菩薩。即所謂五戒進修十善、四禪八定而生天,觀四諦而成羅漢,悟十二因緣而成辭支佛,修六度萬行而為菩薩。再由天及三乘加功進行,成大菩薩,以大愿大悲普度眾生,即成為遍在三乘六趣的大菩薩。由大菩薩積功累德,;圓滿,乃證盡善盡美正等正覺的佛果。這樣,人類為一切眾生的中樞,一念向下便為四惡趣,一念向上便為天及三乘。由此人類可以說是一切眾生的總代表,一切眾生的轉(zhuǎn)依處。所以,大師說:“我們應依佛的教法,在人類生活中,把一切思想行為合理化、道德化、佛法化,漸漸向上進步,學菩薩以至成佛,才是人生最大的意義與價值。”同時,也表明了佛教極為注重充實人生道德,人生佛教更以此為基本。

  2、人為萬物之靈。佛出生在人間,為廣度一切眾生而為說法,而說法的主要對象,乃是人類眾生。為什么呢?大師認為,人于一切眾生中最富有創(chuàng)造力。因為人具有三種殊勝。一、憶念勝:人類具有思惟分別一切法與豐富的記憶力。小時候做的事情,到老還不會忘記。人類文化的發(fā)展,也就是通過人的這種特勝從幾千年文化歷史經(jīng)驗的積累,代代相傳,保持不失,而后進行考察、推論、總結(jié),才發(fā)展起來的。所以佛法以此來啟發(fā)真實的智慧,稱為“生得慧”,人類經(jīng)過學習發(fā)達成高深的智慧。二、梵行勝:人具有慚愧之心,而建立合宜的人倫關系,勵行入情入理的倫理道德。以自覺德行進修凈行,有高度的道德意識,為了眾生的利益,寧可犧牲自己,在所不借。三、勇猛勝:人具有刻苦耐勞、勇猛精進的毅力。只要自己認為所做的事情有意義,即使遇到艱難困苦,都能克服忍受,百折不撓,達到目標為止。這種堅強的毅力,為人類所特勝。所以,在佛經(jīng)里說,這三種特勝是一切眾生與諸天所不及的。正所謂;“欲成佛道度眾生,具足心力唯人能,天龍修羅金翅鳥,神仙馀趣皆不及。”

  因而,大師指出:“要特重于人類,就如俗語所謂‘人為萬物之靈’,因人類在一切眾生中,意識上有自由活動的力量,富于創(chuàng)造性,多聞博學,知識深刻。

  對于古人遺留下來的一切文化道德等等,不但能完全接受過來,同時還能于中有思考力,起一種是否確實的抉擇真理的作用。故人類雖為許多眾生中之一類,而高過其他的眾生,能以知識研究一切事物,能以眾人的知識來作種種交換互助,在交換互助中完成創(chuàng)造和進步。”佛就是觀察到人類眾生有如此特勝的力量,所以在人類中現(xiàn)身說法度化眾生。佛不在其他五道中成佛而出生在人間,以人類為教化的中心對象。這正顯示佛陀特為人生應世,也揭示了人生佛教的原意。

三、學佛是從做人起

  “人身難得,佛法難聞。”按佛教來講,我們今生之所以能得人身,那是因為過去世做了許多的福德資糧。既然得了人身,生活在這無邊的人海里,要怎樣去滋養(yǎng)他,維護他,才不被三涂惡道所轉(zhuǎn),過著漂泊不定的生涯,使其向善的度過一生,得到人生最高的真實價值,才不辜負這難得的人身呢?大師認為,必須學佛才-有解決的希望,否則生死難關沖不破,弄到“船沉人盡”,沉到生死海里,失去難得的人身。依佛而學,走上學佛的道路,才能讓我們了解人生真義,免除人生道上的危險。因為佛是圣中之圣,是自覺、覺他、覺行圓滿的大覺者。

  那么,要怎么學佛呢?大師指出:“要使我們的思想與佛的思想合一,以五戒十善為根本。”以人生道德為出發(fā)點,先做好一個人,來凈化人生,行菩薩行,樹立有意義有價值的人生觀。所以,大師在談做人的時候,指出應從四方面來完善人生。第一、一切須以眾生的利益為前提,這樣才可造成完善的人生。所以,在佛法的原則上,需要貢獻自己所有的,使一切人類進步幸福,使一切人類都無戰(zhàn)爭的災難,而達到世界永久和平。第二、要明白因果法則,把個人的力量,獻給大眾的利益上,;而達到自他兩利。第三、要有尊卑長幼、有次序的社會人生。第四、要有誠信,使社會能精誠團結(jié),向上發(fā)達,合乎道德行為的理性生活,這就是佛法上說的五戒十善的人生。再進一步,就是大乘菩薩所行的六波羅密行,使一切眾生都做到完善的菩薩行為,才是最完善最美好的人生。由此,我們可以看出,佛法是指導做人的最高道理。每一學佛者都應先從人做起,有為一切眾生謀利益,主修六度萬行,完成最高人生,改良社會的精神。

四、生活與生死

  大師提倡“人生佛教”有兩個意思:一是從思想上,來挽救中國佛教末流,以“死“和以“鬼”為本位的鬼本佛教。對治向來偏重“后世增勝”及“生死解脫”的流弊。所以大師從釋尊出家修道的二種動機和成等正覺時的心境來進行分析。認為釋尊出家修道的二種動機,乃純?yōu)榻鉀Q眾生相殘的生活,而轉(zhuǎn)為不相殘的生活。從大悲心所激發(fā),而求無上遍正覺。釋尊成等正覺之所解決的,為生活問題而不是生死問題。因此,主張重“生活”而不是重“生死”,也就是“不重死而重現(xiàn)生,不重鬼而重人”。因為在他看來,即有無際無盡的生活問題需要解決,而別無生死問題之需解決。隨著生活問題的解決,生死問題也隨之解決,生死不過是解決生活問題上的歷程而已。所以他說:“老病死等之成問題,由于未悟宇宙人生之真相,殘害他生而得生活,造成人間極大痛苦,憑此私意,乃成問題而須解決。今見宇宙人生真相,本來寂靜,究竟安穩(wěn),遂滅除殺他生自的私意,而成無始無終,無邊無中的光明美滿的生活,相利益而不相損害,浩浩無際,悠悠無盡。故生活問題的解決,即無老病死之問題。從而確正明了人生佛教之意義。”:

  但是,向來學佛法的人受于中國世俗傳統(tǒng)宗教思想的束縛,認為人死了,就必須到地獄里去向“閻羅王”報到,死后為鬼。所以,都希望死了之后能做一個好鬼,死的時候能得到好死。只重“了死”不重“了生”。而事實上,人死了也不一定為鬼,或為天,或為畜生,或仍然轉(zhuǎn)生為人。即使想要死得好,做好鬼,那也得生得好,做好人。所以與其重“死鬼",不如重“人生”。還有一些學小乘思想的人,注重“了生死”,追求個人解脫,成為“自了漢”。不注重人生的改善,只偏重于“死”而忽略于“生”。象這樣為“了生死”者,在佛教看來,并沒有什么錯。但是,不能很好地“了生”。哪能很好地“了死”呢?所以大師說:“應知佛法以大乘為主,小乘為從屬。佛法之解決問題,亦以生活為主,生死為從屬。”小乘法的建立,乃是佛在世時,印度社會思潮的反映,是以個人解脫而得自我獨存為風氣的。佛陀處此環(huán)境中,幾乎無可宣說。然不說法,則覺世悟人之大愿無由實現(xiàn),乃方便為說人無我的小乘法?梢,這并不是佛的本懷。所以大師提出以人為本位,來對治這類“重死”、“重鬼”的偏見。

  二是顯出大師重視人生生活,認為佛法是為解決生活問題,而且為人類生活問題的徹底解決。所以學佛法的人應先對此有正確的認識,只有依著人乘正法,先修成完善的人格,保持人乘的業(yè)報,方為時代所需,尤為時代潮流所宜。由此向上增進,乃可進趣大乘行。使人們的人格完成,且成為完善美滿的人間。有了完善的人生為所依,進一步的使人們?nèi)バ薹鸱ㄋ氐拇蟪似兴_行果。才有積極意義,尤能由人生以通達法界緣生無生,無生妙生的義理,從而應機宣揚人生佛教的意義。

五、由人而四圣的進化人生

  從以上幾點說明,我們可以知道,佛教是為人生而施設。虛大師提倡“人生佛教”注重現(xiàn)實人生,改善人生,來適應時代機宜。這種改善人生,在中國的儒家說人性是善的,將此善性擴大,成賢成圣都是由此而來。完全以人為中心,其他一切環(huán)境,全由人的功用而達其美善。這種道理儒家已有詳盡的發(fā)揮。儒家的倫理道德思想,幾千年來已成為中國人心向善的一個準則。而佛教的人生又具有什么特別殊勝之處呢?

  大師認為佛教的人生是進化的人生,由人而能達成四圣。所以,他在《人生佛教與層創(chuàng)進化論》中指出:“由人修行增進至超人的勝行,或是三界天神,或是出世二乘圣賢,大乘的菩薩行,皆從人成。這是人生向上勝進中的超人。進而由勝進中的超人,修大乘行達到不退轉(zhuǎn)的地位,是為二乘圣者的極果,以菩薩圣位亦可包括二乘圣者,大乘圣者所修菩薩行,教化一切眾生,為利生故,遍入三界五趣,除佛的法界外,其馀的九法界眾生皆是菩薩行化領域,居于九法界之最上位,與第十之佛法界相近了。這是人生向上進化至不退轉(zhuǎn)地菩薩。最后達到無始終,無邊中之宇宙完善人生,亦是佛陀證到的無上正等正覺的最高境界,一切法的范圍有多大而佛的智境就有多大,一切法的邊際,就是佛的智慧法身邊際。人生改善是人生佛教所提出的論點,是為適應當今世界人類的需要,由人的立足點,而達到成佛的果位。這就是佛教所特有的深度,為儒家的思想所不能及。因為儒家的思想只說到人間,人間之外的事一概不論。所以依人間改善為人生究竟,就不能得聞超入之外的佛法,人們也就只能溺于生老病死之苦海,不得出離。”

  因此,大師提倡人生佛教,主要的宗旨,就在以現(xiàn)實人生為基礎,改善人生,進化人生,以實踐人乘行果,而圓解佛法真理,引發(fā)大菩提心,學修菩薩行,而隱攝天乘二乘在菩薩中,直達法界圓明的極果。以此宗旨來契合佛陀應化的本懷,契合現(xiàn)實人生之機,而使佛教能真正地深入到社會人群中去,積極投身于社會,利益于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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