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為哪般

  生生死死為哪般

  文/釋本性

  有人幽了保安一默,說他是世界上最認(rèn)真最勤奮的哲學(xué)家。因為,每天,沒有離開他的問題就是:哪來?去哪?是誰?找誰?干嘛?為啥?

  這些問題,對保安而言,看似幽默,實則不然。即使,征對包括保安在內(nèi)的所有人,也都是個嚴(yán)肅的話題。

  大家知道,人的一期生命,是很短暫的。在古代,七十古來稀。即便今天,相對而言,也延不了多長的壽。因為,生老病死的本質(zhì),已決定了這點。為此,佛陀說,生死之長,只在呼吸之瞬。

  人生是個舞臺,人生是場夢,圣者與凡夫多這么說。短暫的生命,在這舞臺與夢中,無論表演的多么精彩,無論夢的多么繽紛,那也都只是電光螢火,一閃即過,水月鏡花,不可捉摸。

  有時,夜深人靜,一襲長衫,一蒲團,一本《壇經(jīng)》,一炷香。我想,生死之長都只是呼吸之瞬,那么,愛恨之長,豈不只是日夜之瞬;權(quán)謀之長,豈不只是哭笑之瞬;古今之長,豈不只是一夢之瞬。盡管,榮枯,還有一季之長;歷史與現(xiàn)實,還有一書之厚。

  既然,生命,是一瞬的生命,人生,是一瞬的人生。那么,我們確實理應(yīng)想想,問問:我是誰?誰是我?從哪來?到哪去?生死為哪般?否則,一瞬之過,便錯失了天機,可能就是一生,甚至多生,乃至多少劫的悔恨。

  《壇經(jīng)》告訴我們,迷悟,只在一念之間。也就是說,凡圣之長,只在一念之瞬。我們,生生死死為哪般?為什么活?為什么死?生之目的是什么?死之目的是什么?

  我堅信,性善論,佛性本具論,是符合人的實際的;诖,人的生死目的,就是為了趨于至善。為何活?為何死?眼耳鼻舌身意應(yīng)為何而活動?答案是——為了趨于至善。至善,不是過程,不是方便,就是目的,就是本身。

  佛教因果報應(yīng)。我常想,什么是最好的因果報應(yīng),那就是成了個善人,做著善事,有著善念。都已——有著善念做著善事成了善人,那么,我們還有什么其他可求的?

  中國古人早就強調(diào):止于至善。這是很有見地的。止于至善,那么,世界的本源,便會得到彰顯,真的純的美的,便會得到展現(xiàn)。因為,他們之間,是日與光、水與波的關(guān)系。因為止于至善,假的染的丑的,便無處可遁,從而遁于無形。

  我總認(rèn)為,至善,是一種天然的生命力,是一種天然的意志力,是一種天然的向心力、凝聚力、向上力,是一種無處不在無時不有的強大力量,是世界的本源以及真理自身。這至善,是世俗倫理與道德向上抵近的方向,因之,世俗的真純美也有了判斷的基本標(biāo)準(zhǔn)。

  人類,畢竟是世俗的。趨向善,抵近善,需要過程,形式,方法。佛家給我們的路很多,但不外乎——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凈其意;聞思修,戒定慧;自利利他,自覺覺他,覺行圓滿。此中,慈悲為先。而儒家,給出的道,則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進而——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此間,以仁孝為先。而基督教給的徑,則為——無論何事,你們愿意人怎么待你,你們也要怎么待人。此際,以博愛為先。

  佛教認(rèn)為,心為工畫師,心為主使。而心由性生,性為本源,此性即善,那么,心就具有善性,無論由何因緣而生。為此,我們啟發(fā)善念,踐行善法,就是修煉潔凈此心的過程。這心,無始以來,染污了太多的貪嗔癡慢疑等無明煩惱,就如明鏡蒙塵了。由此,亦可知,善本無所修,善因本具,修的是心,如逐光至日,息波現(xiàn)水。

  有人說,人生的目的,是為了快樂、幸福,這一點都沒錯。因為,快樂、幸福,源自修心的過程,是修心的一種禪悅產(chǎn)生,是趨向至善的一種自然散發(fā)力:亦可謂之正能量。心趣丑惡,至善隱沒,快樂與幸福,便無法孕成。

  宗教人士多關(guān)注且追求一種境界:圓滿。什么是圓滿?就是修心達于至善,見性回歸至善。居于至善,便是至圣。至善之鏡,回歸光明,便是成佛作祖。修學(xué)佛法,除了為了至善的目的之外,我不知道還有什么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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