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嚴法師思想行誼》-當代臺灣旅游文學中的僧侶記游（四）

　　(二)歐美行禪中「自我」與「他者」的關系論述

　　圣嚴法師在拓墾開創(chuàng)其在西方佛教事業(yè)的旅游書寫中,就其「自我主體」與「他者」的關系,可分三個層面來論述:

　　1.圣嚴法師認V.S.西方世界的關系:中國禪法的傳播者、生根者

　　從宗教傳播的角度來看,圣嚴法師是以中國禪師的身分,將漢傳佛教傳入歐美佛教界,而與先行盛行的藏傳佛教、日本禪宗、南傳佛教并駕其驅,廣泛吸引西方人士學習中國禪法的開創(chuàng)者、生根者。

　　中國佛教傳入美國甚晚,二十世紀的六O年代方有三位法師入美傳法,但多局限于華人社會中活動。20圣嚴法師于七O年代來美之后,創(chuàng)建東初禪寺的方針就是要能跨出華人社會圈,吸引西方人士來學中國禪法,讓中國佛教打開局面,在美國社會落地生根。

　　但要跨越隔閡,獲得接納,不是那么容易地,我們看圣嚴法師自民國六十六年(1977)首度主持禪七活動以來,經(jīng)過十年,于民國七十六年(1987)首次應邀赴美國緬因州摩根灣禪堂,為那兒的美國禪修居士主持禪七。并首次應邀赴英國的威爾斯,為當?shù)匚鞣饺耸恐鞒侄U七。而至民國八十一年(1992),才首次受到西方人士的禪苑邀請,到紐約上州的「禪山叢林」為那兒的西方僧侶主持兩晚一日的禪修活動。而此時圣嚴法師已在其美國主持禪七五十七次了(《東西南北》)。這個歷程意謂圣嚴法師由在自己的道場打禪七,到被邀請至歐洲或美國各州的禪道場主持禪七,是用了十至十五年的光景,從零開始一步一腳印一次次帶領禪七,累積培養(yǎng)出來的實力與口碑,使他跨出了自己的道場,打破了美國歐洲佛教人士:包括居士和僧侶,對他的隔閡,建構了值得信任,作為禪修指導師父的中國禪師的自我形象。受邀行腳主持禪七,象征圣嚴法師穿越阻隔,落地生根,開拓了中國禪法在西方世界的宗教版圖。

　　2.圣嚴法師V.S.西方弟子:高明的中國禪師、心靈的導師

　　對于西方弟子,圣嚴法師有如下的觀察論述:

　　(1)在西方學習打坐禪修的多半是知識分子,他們來自各行各業(yè),有專業(yè)醫(yī)師、獸醫(yī)、心理醫(yī)師、工程師、律師、會計師、音樂家、教授、老師、企業(yè)人士、餐飲業(yè)者、甚至還有南傳內觀中心的資深老師等。涵括的地域國家除了美國以外,還有鄰近的加拿大、墨西哥,以及來自歐亞的英國、波蘭、捷克、俄羅斯、克羅埃西亞、瑞士、以色列、德國、沙烏地阿拉伯、澳洲等國。

　　(2)西方弟子有許多在跟隨圣嚴法師以前,已經(jīng)修學如日本禪、韓國禪、南傳內觀禪或藏傳密教等多年,每個不同的系統(tǒng)間常有抵觸,而他們又找不到可以固定下來跟隨的老師,所以他們多半對于佛法理路清楚而方法模糊,一旦他們找到了真正受益的法門,他們就會持之以恒,精進不已。相對于中國弟子常常只有三分鐘的熱度,似乎西方人比東方人更有潛力(《東西南北》、《抱疾游高峰》)。

　　(3)圣嚴法師分析西方弟子接觸到的禪佛教,多半重視開悟和追求開悟,因此造成許多對修行禪法的誤解。所以他教導西方弟子的方針是特別重視觀念的建立、方法的熟練,強調開悟是可遇不可求,就是禪修一輩子,終生未開悟,對于人格、氣質及智慧、慈悲都會有所轉化增長。因此,禪修并非宗教生活的活動,而是開發(fā)精神領域的修煉過程。

　　加上圣嚴法師的英文著作被他的弟子翻譯成波蘭文、克羅埃西亞文、德文等各國文字。我們可以說:許多長期跟隨圣嚴法師打坐修禪的西方弟子,已把其視為高明的中國禪師、心靈的導師(《抱疾游高峰》)。

　　3.圣嚴法師V.S.禪法:默照禪七,圣嚴禪風

　　圣嚴法師的禪法,正如他所自謂,從中西弟子的學習過程中,從自我的鍛煉與成長進修的過程中,逐漸產(chǎn)生對漢傳實踐法門整理、創(chuàng)造、闡釋,乃至建構一套現(xiàn)代化禪修系統(tǒng),適合現(xiàn)代人所用。因此,他最終的目的要建立適合現(xiàn)代人的禪修系統(tǒng),而這套系統(tǒng)是經(jīng)由他長年建構逐步發(fā)展而成。21

　　由游記中的記敘可知圣嚴法師早期指導禪七,以參話頭為主。他自云:

　　我在國外教授佛教的修行方法,不能說是中國的禪,也不能說沒有中國禪的成分加在內。基于調身、調息、調心的三原則,有用內外道通用的呼吸法,也用印度及中國的各種柔軟健身法,對于調心得力的人,使用中國禪宗參話頭的方法,以打破疑團,開佛知見。22

　　可知早期的教法先教禪眾放松身心、專注數(shù)息、隨息,等到心境達到集中、統(tǒng)一的境界,就用參話頭的方式,幫助禪眾由統(tǒng)一心進入虛空粉碎、無心見性的境地。23

　　民國六十九年(1980)圣嚴法師在紐約東初禪寺主持感恩節(jié)禪七,首次以南宗宏智正覺禪師所著的《默照銘》為教材開示禪修法要;曹洞宗的默照禪自明末以后就失傳了,而憑著圣嚴法師的努力鉆研,在他手上復活了。24他匯通默照禪在藏經(jīng)中一路承繼的思想脈絡,并用默照禪匯通《六祖壇經(jīng)》中的定慧等持;且指出中國默照禪和日本曹洞宗「只管打坐」的差別所在;又善分別看話禪和默照禪的異同(《兩千年行腳》)。

　　圣嚴法師不僅復活,而且經(jīng)過他的傳承、融合與創(chuàng)新,建立起有五個層次的默照禪法,使現(xiàn)代禪修者有階梯可尋。其云:

　　像我所介紹的五個默照禪層次,在書本上是找不到的。那是經(jīng)過我在修行中的體驗,加以分析條理組織而完成的。我覺得這樣子對于初學者比較方便。……就好像是對今天美國社會所用的修行方法,如果老是一成不變,硬是要他們接受中國或者日本古代祖師們的那些模式,這就是不切實際了。……我的五個層次,其實也是連續(xù)完成的。(《兩千年行腳》頁105)

　　自從建立了默照禪的五個層次,圣嚴法師在禪七指導上,將調身、調息、調心的過程,全部融攝在默照禪的修行次第中。從此他的禪七風格,以默照禪法為主。

　　民國八十九年(2000)五月圣嚴法師在美國紐約象岡道場,指導禪修打七個默照七,連續(xù)四十九天的默照禪修,開創(chuàng)中國禪宗史上的新紀元,也為他個人指導禪修二十多年來,樹立起禪七高峰的指標。現(xiàn)代默照禪法,可謂圣嚴法師他個人獨創(chuàng)的禪法,「默照禪七」是圣嚴禪風的時代標志。

　　三、臺灣法鼓創(chuàng)業(yè)之游化書寫

　　(一)敘寫的情節(jié)內容

　　民國七十八年(1989),六十歲的圣嚴法師在臺北縣金山鄉(xiāng)創(chuàng)建法鼓山道場(《金山有礦》),以「提升人的品質,建設人間凈土」為其創(chuàng)建道場的理念目標,以「教育」為其道場弘法事業(yè)的主軸,致力于大學院教育、大普化教育、大關懷教育。就情節(jié)內容而言,綜合文本的活動、行事敘述,可以發(fā)現(xiàn)圣嚴法師在臺灣活動的項目,比起在西方在美國以指導禪修為主,是繁復緊湊太多。他不但要召開主持許多和法鼓山僧團內部或居士護法會的各種會議;還要舉行各式各樣多場次的大型公開演講、祈福、消災皈依的法會;例行巡回慰問全省各護法會的活動;主持各類的禪修活動;此外還要接待社會各界政要名流的來訪交談;電視節(jié)目的頻頻采訪,以及制作他的專輯。并接受政府、企業(yè)、文化各界舉辦的各式座談會的邀約和各專業(yè)領域的精英對談、報紙雜志的專欄寫作、知名大學的通識講座、主持國際學術會議、進行兩岸佛教文化、教育交流;當然農(nóng)禪寺長年以來固定的講經(jīng)活動也要持續(xù)下去。以上所舉只是犖犖大端,更有許多生活中的插曲、臨時節(jié)目等等要占據(jù)他的時間。在這么多各式各樣的行事、活動背后,殊途同歸的是致力于法鼓山的佛教事業(yè)。而其《寰游自傳系列》敘事重心,約可歸納為以下二項:

　　1.致力臺灣佛學教育的發(fā)展

　　身為中國有史以來第一位留學比丘獲得博士學位的人,深知要振興中國佛教最關鍵的重點就在培養(yǎng)佛教人才,發(fā)展高等佛學教育。所以從日本學成歸國后,于民國七十四年(1985)創(chuàng)立「中華佛學研究所」,這是獲教育部立案,但沒有正式學位也沒有政府補助經(jīng)費的研究所。但就在圣嚴法師的努力辦學下,目前佛研所與美、日、泰及中國大陸等八所大學簽訂合作交流;定期舉辦「中華國際佛學會議」;發(fā)行學術論文刊物;獎助其所研究生到國外深造。目前圣嚴法師仍在佛研所留有「創(chuàng)辦人時間」,他還是非常關心佛教高等教育的發(fā)展,他對佛研所學生的講演開示是非常具有前瞻性的。對于他所創(chuàng)辦的中華佛研所,學者評價道:

　　整體而言,中華佛研所是戰(zhàn)后臺灣佛教界從事佛教學術研究與教育最有貢獻的代表,不僅會集眾多佛教研究人才,也培養(yǎng)了些新一代的研究者,其歷史意義無庸置疑。25

　　圣嚴法師前瞻性的眼光,為臺灣佛教學術研究,提升了極大的水平,也培養(yǎng)了眾多的人才。

　　2.從事社會心靈改革運動

　　在推行臺灣社會心靈改革運動的過程中,我們可以看出:

　　圣嚴法師逐漸建立了一套由理論系統(tǒng)到實踐行動的完整架構。(表略)

　　圣嚴法師在當代臺灣佛教主流的思想:「人間佛教」的背景下,提出個人的理念:「提升人的品質,建設人間凈土」作為開創(chuàng)法鼓山的宗旨。然后配合當時國內環(huán)保風潮、意識的高張,提出「心靈環(huán)保」。為其建設人間凈土,推行社會改革運動的核心觀念最高指導原則。其云:

　　我根據(jù)佛經(jīng)所說,只要人類的內心清凈,所見的世界便是佛國。只要人類的內心平安,生活的環(huán)境也能平安……因此我在十多年前,提出了「心靈環(huán)�！沟闹鲝垺�(《兩千年行腳·代序》頁5)

　　物質的貧窮使人的生命受到威脅,精神及心的貧窮,使人的生活環(huán)境失去平安和幸福。因此,我們的團體法鼓山,至于落實到具體的實踐行動,則約可分為三大脈胳:

　　(1)「心」五四運動,此可謂面向社會大眾的全民推廣運動。

　　「心靈環(huán)保」具體落實的項目是法鼓山創(chuàng)山十年以來,逐年推行和合而成的「心」五四運動,及四種環(huán)保。26并標明此運動是「迎向二十一世紀的生活主張」,是「精神啟蒙運動的生活教育」(《抱疾游高峰》)。其云:

　　「心五四運動的時代意義」……是我們推廣「人間凈土」的具體行動。

　　「心」五四運動,是為了淡化宗教色彩,而能入世化俗,充實佛化精神,又可普及于人間。(《抱疾游高峰》頁118)

　　所以「心」五四運動的特色,是走向淡化宗教色彩,提升人文素養(yǎng)的社會運動;其目的是用佛法精神來凈化人的心靈,建立個人和群體生活秩序與美感的活動。可以說是當代臺灣人間佛教的倫理觀。

　　至于具體的做法則為舉行各大型活動,例如舉辦佛化聯(lián)合婚禮、佛化聯(lián)合祭奠、佛化聯(lián)合祝壽等活動;以及萬人皈依祈福大會、中元平安祈福大會、「我為你祝福:全民許愿博覽會」、二十一世紀飲食大觀園游會等。其中最值得觀察又最具指標性的活動就是假臺北林口體育館舉行的「一九九九年全球會員代表感恩大會」,在此活動中正式指示「心」五四運動。有上萬人的會員代表來參加,而包括當時的副總統(tǒng)連戰(zhàn)在內的中央政府高級政要、及地方首長、各黨政要都來與會,這意味著法鼓山已經(jīng)和社會上的政治權力核心有了相當互動的關系,和社會各階層產(chǎn)生了廣泛的聯(lián)系;進入社會脈動,進而引導社會脈動。

　　(2)各類型的禪修活動。

　　圣嚴法師自民國六十七年(1978)在臺灣首度主持禪七以來,歷年來均固定舉行各式各樣的禪七。如大專青年禪修營、高中生禪修營、教師禪修營、社會菁英禪修營、企業(yè)禪修營等,以性質分則有精進禪七、話頭禪七、默照禪七等。圣嚴法師自己指出禪修最能攝受知識分子。在各樣的禪修活動中,最具指標的是民國八十一年(1992)開始舉辦的「社會菁英禪修營」,來自各行各業(yè)包括政治、經(jīng)濟、文化、教育、科技、產(chǎn)業(yè)、新聞、廣播、影藝等界的社會名人,都和法鼓山產(chǎn)生了關聯(lián),修習禪法、學習人生管理等,很重要的是從前對佛教有誤解,以為佛教是迷信或裝神弄鬼的都改觀認同佛教(例如前政大校長鄭丁旺教授、現(xiàn)聯(lián)電董事長曹興誠先生即是)(《抱疾游高峰》、《東西南北》)。另外,更重要的是意味著法鼓山和掌有社會發(fā)言權的高層知識分子階層,產(chǎn)生相當廣泛的聯(lián)系,對社會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

　　(3)圣嚴法師個人的大型演講,及和各領域頂尖名人的座談、對談活動。

　　除了圣嚴法師個人歷年應邀的演講、對信徒的開示大會等,自民國八十七年(1998)開始,圣嚴法師似乎成了臺灣社會的名人,受邀參加多場臺灣社會重要座談會,如《天下雜志》舉辦的「飛越二OOO美麗臺灣希望會談」;行政院文建會等舉辦的「新世紀科技與人文高峰會談」等等,分別與政治、高科技、文化、演藝界的頂尖人士如李遠哲、林懷民、張學友、施振榮、曹興誠、馬英九、清大交大校長劉炯朗、張俊彥等對話交流;也為報章雜志開辟專欄寫作,指導人生的壓力放松要情緒管理、領導統(tǒng)御、知人交友、養(yǎng)生保健等各方面的問題;甚至總統(tǒng)陳水扁先生也曾到農(nóng)禪寺拜訪過他。圣嚴法師比以前更加大量曝光于電子和平面媒體,接觸他的政商名流,絡繹不絕(《兩千年行腳》、《抱疾游高峰》)。

　　圣嚴法師自云:

　　如果是在十年以前,像這般高峰層級的名人暢談,是輪不到我的,我也不敢接受的。但這種活動,對于當代佛教向深廣面發(fā)揚,是有必要的,今天的我,還是卑微渺小,由于有了法鼓山全體僧俗的奉獻,使我成了宗教界的領袖層級,因而被重視,……。(《抱疾游高峰》頁118)

　　在此,圣嚴法師已不再被視為只能宣揚宗教信仰的法師,而是能從佛教哲理、宗教文化的角度,來面對臺灣社會各項重要議題,給予社會文化、教育、政治、經(jīng)濟、高科技、傳播各方面,乃至未來整體社會脈動做指導與建言。他和各領域的頂尖人物的座談、交流,意味他也是被社會名流公認的具有宗教專業(yè)水平的領袖人物。

　　(二)臺灣法鼓創(chuàng)業(yè)中「自我」與「他者」的關系論述

　　1.法鼓山V.S.臺灣社會之關系:「心靈環(huán)�！沟膶Ｙu店,「禪修」的精品店

　　圣嚴法師介紹法鼓山的性質為:

　　介紹我們這個團體,并不是一般的寺廟性質;我們的聯(lián)絡處,也不是一般的佛學社團性質。而是一個用佛法的精神、理念,來從事提升人品、凈化人間社會運動的團體。……用四安、四環(huán)的社會運動,普遍利益人間。……

　　同時,我又講了一個譬喻,法鼓山如同是一個專業(yè)的專賣店,不是能夠廣泛推銷一切商品的百貨公司,而是集中人力和物力來做社會的啟蒙運動。……我們的修行,是中國禪和凈土;我們的生活,是依據(jù)戒律的倫理;而我們根本佛教思想的源頭,是《阿含經(jīng)》的緣起性空……�！秲汕�年行腳》頁250)

　　他定義法鼓山并非從事于一般寺廟活動的團體,在臺灣社會是扮演著「從事社會改革運動的佛教教育團體」。如果就其譬喻而言,則是從事「心靈環(huán)�！沟膶Ｙu店,禪修則是它的精品,是具有人文色彩提倡「人文的宗教信仰」,從事社會心靈改革運動活躍于目前的臺灣社會,信徒人數(shù)已近百萬的佛教團體。

　　2.圣嚴法師V.S.臺灣社會

　　法鼓山以提倡「心靈環(huán)�！篂楹诵牡摹感摹刮逅倪\動,為圣嚴法師帶來了社會運動領袖獎、國家公益獎、國家文化獎等崇高榮譽,其中最具指標作用的是被《天下雜志》選為「影響四OO年、飛越二OOO年臺灣現(xiàn)代人物中,最有影響能力的五十位人士之一」,且是以「心靈環(huán)�！故芸隙�,被界定為:「具有前瞻觀念之啟蒙重要人物」。27

　　圣嚴法師于民國七十八年(1989)至民國八十二年間(1993)在臺灣社會首先倡導「心靈環(huán)�！惯\動,而民國八十六年(1997),前總統(tǒng)李登輝也站在國家政府的立場提倡社會的「心靈改革」。時至今日,沈清松教授在其《臺灣精神與文化發(fā)展》一書中,指出二十一世紀的臺灣社會,「心靈改革」仍是目前臺灣重要的改革工程,用文化創(chuàng)造來提升心靈境界,撇開政治意義不談,其實是一項攸關國家發(fā)展的重要議題。28由此可見「心靈環(huán)�！沟奶岢�,的確具有指導社會風氣、文化脈動走向的前瞻性。

　　由此前瞻性的眼光及運動的提出,使圣嚴法師近年常受邀參加和社會各行各業(yè)杰出高層的人物對話,共同探討臺灣社會文化的重大議題。

　　此外,民國八十七年(1998)圣嚴法師受邀和十四世達賴喇嘛在紐約舉行「漢藏佛教大對談」;民國八十九年(2000)又受邀出席「聯(lián)合國世界宗教及精神領袖高峰會議」,名列五十三位全球卓越的精神領袖名單之中。而其在大會中的演講詞,被中華民國立法院列為一件重要的文獻記錄(《抱疾游高峰》)。

　　圣嚴法師在二十一世紀初的臺灣社會,成為最炙手可熱的宗教領教,不僅是佛教徒心目中的高僧,也跨出了宗教的藩籬,具有臺灣社會心靈導師的形象,以及代表臺灣佛教界和世界宗教的高層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