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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范古農(nóng)居士書

  范古農(nóng)(一八八一——一九五二):浙江嘉興人。號寄東,又號幻庵,筆名海尸道人。早年遊學(xué)日本,返國后,熱心弘法。民國二十年(西紀(jì)一九三一),任上海佛學(xué)書局總編輯,編有海潮音文庫,佛學(xué)百科叢書等。著有幻庵文集,古農(nóng)佛學(xué)問答。

 。ㄇ奥裕┑満ζ惹,便能誠懇;優(yōu)游無事便寬緩,此凡夫通病也。(后略)

  憶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時,臺灣將光復(fù)的那一年,中部有一佈教所,供有佛像,有一老媼,每日清晨,到佈教所上香禮佛,祈求平安。民國三十四年,八月十五(?),日本投降,臺灣光復(fù)。第二天就不見那位老媼到佈教所上香禮佛了。過了一個多月,也不曾見到老媼影子。有一天,看見老媼從佈教所面前經(jīng)過,別說上香禮拜啦!連向右看一下佛像也沒,昂首一直過去。人問他:怎么沒進(jìn)佈教所拜佛?你知道他如何答?他說:“啊到,太平呀!嘸免拜呀!”(已經(jīng)太平啦,不必拜了)。多現(xiàn)實哪……這就是“通病”,不過,病得太重啦!

  復(fù)范古農(nóng)居士書二

  中陰者、即識神也。非識神化為中陰,即俗所謂靈魂者。言中陰七日一死生,七七日必投生等,不可泥執(zhí)。中陰之死生,乃即彼無明心中所現(xiàn)之生滅相而言,不可呆作世人之死生相以論也。中陰受生,疾則一彈指頃,即向三涂六道中去,遲則或至七七并過七七日等。(中略)

  中陰(中有):釋氏要覽引瑜伽論云:“人死,中有身,若未得生緣,極七日住,若有生緣即不定,若極七日,必死而復(fù)生,如是展轉(zhuǎn)生死,乃至七七日住,自此已后,決定得生”。(釋氏要覽,宋,釋道誠,于真宗天禧三年(西紀(jì)一○一九)輯,凡三卷,二十七篇。

  投生必由神識與父母精血和合,是受胎時,即已神識住于胎中。生時每有親見其人之入母室者,乃系有父母交媾時代為受胎;迨其胎成,本識方來,代識隨去也。(中略)圓澤之母,懷孕三年,殆即此種情事耳。

  這里既提到“圓澤”,就談?wù)剤A澤的“三生石”吧!有關(guān)圓澤的故事,印祖文鈔第三編有記載,茲錄如下:唐朝代宗大歷間,有個隱士叫做李源,捨宅為慧林寺,請圓澤禪師為住持,后李源想要去四川朝峨眉山,因約圓澤同去,圓澤欲由長安經(jīng)斜谷,陸道去,李源要自荊入峽,由水道去,兩人意見不同,各有所以,李源不知圓澤之事,圓澤了知李源之心,恐到長安,人或疑伊想做官。便由荊州去。一天,乘船到了南浦地方,因灘河危險,天未暮即停舟。那時有一婦人,身穿錦背心,負(fù)罌而汲,圓澤一見了他,便免首兩眼流淚!李源問道:“自荊州以上,像者樣的婦人,不知有多少,為什麼生此悲感?”圓澤道:“我不欲從此路來者,就是怕逢此婦人,因為他懷孕三年,還未分娩,就是候我來投胎,F(xiàn)在見了,已是無法可避了!請君少住幾日,助我速生,及葬吾山谷。三天之后,請來看我,我就對君一笑,以為憑信。十二年后,中秋月夜,到杭州天竺寺外會我。”說完了就更衣沐浴坐脫去了。李源后悔無及!只得把圓澤葬了。三天之后,就到那家去看,果然婦生男孩,因把詳情告訴他,并要求和小孩見面,果然一笑為信。李源因茲無意往川,便回洛京。及回到慧林寺,才曉得圓澤在未行之先,已經(jīng)把后事都囑付好了,因此越曉得他不是平常人。過了十二年,李源就如約去杭州,到中秋月夜,就在天竺寺外等候,果然月光之下,忽聞葛洪井畔,有牧童騎牛唱道:“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fēng)不要論;慚愧情人遠(yuǎn)相訪,此身雖易性常存!”李源就曉得是圓澤的后身,就上前問道:“澤公安否?”牧童答曰:“李公真信士也!”便略敘數(shù)語。又唱道:“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話因緣恐?jǐn)嗄c!吳越江山遊已徧,卻回?zé)熻霄奶痢?rdquo;遂乘牛而去。——如是看來,能曉得過去未來,和有坐脫立亡本領(lǐng)的圓澤,還不能了脫生死,逃避胞胎;何況我們具縛凡夫,一點本事也沒有, 如果不念佛求生西方,要想了生死,是做夢亦做不到的。

  這段文在印祖文鈔第三編下冊由上海回靈巖開示法語中(一一一四 —— 一一一五頁)(福建莆田廣化寺版)。

  圓澤禪師的故事,佛教史籍多有記載;高僧傳三集(宋贊寧撰)卷二十“唐洛京慧林寺圓觀傳”,圓觀即圓澤,只有高僧傳作“圓觀”,馀籍皆作“圓澤”。宋蘇東坡撰“僧圓澤傳”,見東坡全集——續(xù)集卷十二。宋一庵本覺編的“釋氏通鑒”九:宋祖琇撰“隆興編年通論”一八;元念常“佛祖歷代通載”一八;元覺岸“釋氏稽古略”三——題名“三生石”;皆有記載,惟“三生石”的三生,圓澤是第幾生?“石”在何處?

  鐘石磐居士著“人生何去何從”頁10——26,據(jù)蘇東坡撰“僧圓澤傳”用新標(biāo)點,翻成白話,又加注解,至為詳盡。其譯白至圓澤在南浦“死生”一段云:

  “……到了傍晚的時候,圓澤當(dāng)真死了,李源使用催生符咒,使王氏婦人很快而又平安地生下一男嬰,這便是圓澤的第二生了。……”

  譯白至牧童騎牛唱出“身前身后”那首詩歌之后,說:“這牧童便是圓澤的第三生。”怎麼知道這牧童是第三生呢?注解至末段說:“圓澤禪師在南浦王委人家投生之后,可能不久就夭亡了,又轉(zhuǎn)生到杭州的牧童家中,……”至于那塊石,他在注解“三生石”中說:“這塊石頭為他們二人相會之處,至今還存在西湖天竺寺外,……”近有“繪圖三生石”的漫畫本子,可能就是根據(jù)“鐘”說而畫的,此畫第三十一頁中說:“哦!原來是南浦來信”。……“唉!沒想到分別數(shù)月,澤公又去世了!”“是啊!如果他就住在南浦,又何必約我十三年后在杭州天竺寺相見呢?原來澤公早就預(yù)知到第三生的事了。遺書上寫的‘緣結(jié)三生’竟是……”

  這都是畫出李源的口語,而且更加證實牧童為第三生。茲再節(jié)錄東坡“僧圓澤傳”原文對對看:‘……澤曰“婦人姓王氏,吾當(dāng)為其子,孕三歲矣!吾不來,故不得乳。今既見,無可逃者。公當(dāng)以符咒助我速生。三日浴兒時,愿公臨我,以笑為信。后十三年,中秋月夜,杭州天竺寺外,當(dāng)與公相見”。源悲悔,而為具沐浴,易服。至暮,澤亡,而婦乳。三日往視之,兒見源果笑,具以語王氏。出家財,葬澤山下。源遂不果行。反寺中,問其徒,則既有治命矣!后十三年,自洛適吳,赴其約,至約所,聞葛洪川畔,有牧童,扣牛角而歌之,曰:三生石上……’

  文中并無“第二生”,“南浦夭亡”,“牧童第三生”的記載。這些說詞,皆是譯者、畫者“想當(dāng)然耳”加以“推”出來的。如果真的澤公在南浦夭亡,難道澤公是“掃把星”?害得王氏懷胎三年之苦還不算,又要破財為之埋葬,而他(澤公)卻生了數(shù)月就夭折,王氏得子空歡喜,幾個月后就換來失子之痛,冤哉!枉也!嗚呼!于戲!如果真是這樣,王氏一家人從此之后看到出家人豈不恨入骨乎?澤公為什么要這樣“作弄”王氏?總之:翻譯要“老實”,原文沒有的,決不可加進(jìn)去。

  釋氏通鑒中,有一段文,為諸傳所無,卻是最重要處。茲將原文照錄如下:‘沙門圓澤,與隱士李源厚善,相率遊峨眉,澤欲由長安往,源欲自荊州往,遂自荊州。舟次南浦,見錦襠婦汲水,澤泣曰“所不欲由此者,為是。”源驚問故,澤曰:婦人孕三稔矣,遲吾為之子,不逢則已,今逢,無可逃者。我生三日,愿公臨顧,以一笑為信。后十三年,于杭州天竺寺外,當(dāng)與公相見。“吾以三生為比丘,居湘西之岳麓寺,有巨石林間,當(dāng)習(xí)禪為上。”澤亡,婦乳三日,源往視之,兒果笑。后如期至吳赴約,于葛洪井畔,聞牧童歌曰:“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fēng)莫要論;慚愧情人遠(yuǎn)相訪,此身雖異性常存。”源曰“澤公!健否?”答曰:“李君真信士!然世緣未盡,且勿相近。惟勤修不惰,乃復(fù)相見。”又歌曰:“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話因緣恐?jǐn)嗄c;吳越江山尋已遍,卻回?zé)熻霄奶痢?rdquo;遂隱不見!’

  文中“吾以三生”至“習(xí)禪為上”的二十四字,為諸文所無。“吾以三生為比丘”。可知園澤是第三生,前二生皆是為比丘。即此可證:南浦王氏子為第二生,牧童為第三生之謬誤。“有巨石林間”,石應(yīng)在岳麓寺之林間——澤公可能是先住岳麓寺,后來受請至慧林寺。“當(dāng)習(xí)禪為上”;一、可能是澤公常習(xí)禪于此巨石之上(常習(xí)禪其上);二、也可能是勸李源“當(dāng)習(xí)禪為上”。則此三生石不是在天竺寺外,而是在嶽麓寺,三生為比丘,皆曾在此石上習(xí)禪。

  至于僅十三歲的童子,為何能由南浦而到杭州天竺與李源相見?觀傳之末“遂隱不見”及高僧傳嘆曰:“真得道之僧也!”又云:“其如觀(指澤公)也,果證高深,同智論中多種不思議也。”釋然無疑矣,否則何必對李源說“世緣未盡,且勿相近”而又教以“勤修不惰,乃復(fù)相見”可知圣凡殊途,圣境非凡情可測;前文云云,皆以凡情測圣境耳。

  此約常途通論。須知:眾生業(yè)力不可思議,如凈業(yè)已成者,身未亡而神現(xiàn)凈土

  蓮宗三祖承遠(yuǎn)大師,未往生時,有釋法照者,居蘆山,由正定中,趨安樂國,見蒙惡衣侍佛者,佛告曰:“此衡山承遠(yuǎn)也”。出而求,肖焉,乃從之學(xué)。(《凈土圣賢錄》三)。是謂“身未亡而神現(xiàn)凈土。

  惡業(yè)深重者,人臥病而神嬰罰于幽冥。

  有張姓者,暴卒,隨鬼使去,見冥王,王稽簿,怒鬼使悮捉。責(zé)令送歸,張下,私浼鬼使,求觀冥獄。鬼導(dǎo)歷九幽,刀山、劍樹,一一指點。末至一處,有一僧,扎肌穿繩而倒懸之,號痛欲絕!近視,則其兄也。張見之驚哀,問:“何罪至此?”鬼曰:“是為僧,廣募金錢,悉供淫賭,故罰之。欲脫此厄,須其自懺。”張既甦,疑兄已死。時其兄居興福寺,因往探之。入門,便聞其號痛聲。入室,見滄生股間,膿血崩潰,掛足壁上,宛然冥司倒懸狀。駭問其故,曰:“掛之稍可,不則痛徹心腑。”張因告以所見。僧大駭,乃戒葷酒,虔誦經(jīng)咒。半月尋愈。遂為戒僧。——異史氏曰:“鬼獄渺茫,惡人每以自解,而不知昭昭之禍,即冥冥之罰也。可勿懼哉!”——(聊齋誌異一)是謂“人臥病而神嬰罰于幽冥”。

  命雖未盡,識已投生,迨至將生,方始全分心神附彼胎體,此理固亦非全無也。當(dāng)以有代為受胎者,為常途多分耳。

  錄《作子酬恩》故事一則,以供參考:尚霖為巫山令,有邑尉李鑄,病亡,霖捐貲送其母并其骸骨歸河?xùn)|,又訪士族嫁其女。一日,夢尉如生,拜且泣曰:“公本無子,感公恩,已為力請于帝,令某得為公嗣矣。”是月,霖妻果孕。明年解官歸,又夢尉曰:“吾明日當(dāng)生”。翌日果然,因名曰穎。孝又敦篤。官至寺丞。——(按)所謂子償父債也。李鑄前生亦必修德,故得以報恩,而乃享富貴,不然茫茫業(yè)海中,自顧且不暇矣。(陰騭文廣義上)

  投胎前示夢,不足為奇;出生前夢,世所罕聞。

  三界諸法,唯心所現(xiàn);眾生雖迷,其業(yè)力不思議處,正是心力不思議處;亦是諸佛神通道力不思議處。(中略)死生、眾生之大事,因果教化之大權(quán)。愿閣下不惜廣長舌,以因果報應(yīng)為轉(zhuǎn)煩惱生死,成菩提涅槃之一助,則法門幸甚!眾生幸甚!

  無緣大慈,同體大悲,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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