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門驪珠集 第六篇 石頭至曹洞的禪師 夾山善會

  第六篇石頭至曹洞的禪師 夾山善會

  夾山善會(西元八○五─八八一年)

  石頭希遷──藥山惟儼──船子德誠──夾山善會

  灃州夾山善會禪師,廣州峴亭人也,姓廖氏。九歲於潭州龍牙山出家,依年受戒,往江陵聽習(xí)經(jīng)論,該練三學(xué),遂參禪會,勵力參承。初住京口,一夕,道吾策杖而至,遇師上堂,僧問︰「如何是法身?」師卅︰「法身無相!关ΙU「如何是法眼?」師卅︰「法眼無瑕!箮熡重ΙU「目前無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所到!沟牢崮诵Α熌松,問吾︰「何笑?」吾卅︰「和尚一等出世未有師,可往淛中華亭縣,參船子和尚去!箮熦ΙU「訪得獲否?」道吾卅︰「彼師上無片瓦遮頭,下無卓錐之地!箮熕煲追,直詣華亭。會船子鼓櫂而至。(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一五,《大正藏》五一.三二三頁下─三二四頁上)

  船子問卅︰「坐主住甚寺?」會卅︰「寺即不住,住即不似。」船子卅︰「不似似個什麼?」會卅︰「目前無相似。」船子卅︰「何處學(xué)得來?」卅︰「非耳目之所到!勾有ωΙU「一句合頭語,萬劫系驢橛。垂絲千尺,意在深潭。離鉤三寸,速道速道!」

  會擬開口,船子便以篙撞在水中,因而大悟。船子當下棄舟而逝,莫知其終。(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一四,《大正藏》五一.三一五頁中)

  師比遁世忘機,尋以學(xué)者交湊,廬室星布,曉夕參依。唐咸通十一年庚寅(西元八七○年),海眾卜於夾山,遽成院宇。

  (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一五,《大正藏》五一.三二四頁上)

  附錄:語錄摘要

  (一)目前無法

  師上堂示眾卅︰夫有祖以來,時人錯會,相承至今,以佛祖句,為人師范,如此卻成狂人、無智人去。他只指示汝,無法本是道,道無一法,無佛可成,無道可得,無法可舍。故云︰「目前無法,意在目前,他不是目前法。」若向佛祖邊學(xué),此人未有眼目,皆屬所依之法,不得自在。本只為生死茫茫,識性無自由分。千里萬里,求善知識,須有正眼,永脫虛謬之見。定取目前之生死,為復(fù)實有,為復(fù)實無。若有人定得,許汝出頭。上根之人,言下明道;中下根器,波波浪走,何不向生死中定。當取何處,更疑佛疑祖,替汝生死,有智人笑汝。偈卅︰「勞持生死法,唯向佛邊求;目前迷正理,撥火覓浮漚!

  僧問︰「從上立祖意教意,和尚此間為什麼言無?」師卅︰「三年不食飯,目前無饑人!关ΙU「既無饑人,某甲為什麼不悟?」師卅︰「只為悟,迷卻闍黎。」師說頌卅︰「明明無悟法,悟法卻迷人;長舒兩腳睡,無偽亦無真!

  (二)語錄

  僧問︰「如何是道?」師卅︰「太陽溢目,萬里不掛片云!关ΙU「如何得會?」師卅︰「清凈之水,游魚自迷!

  問︰「如何是實際之理?」師卅︰「石上無根樹,山含不動云!

  西川首座游方至白馬,舉華嚴教語問卅︰「一塵含法界無邊時如何?」白馬卅︰「如鳥二翼,如車二輪!故鬃ΙU「將謂禪門別有奇特事,元來不出教乘!鼓嘶乇镜。尋向夾山盛化,遣小師持前語而問師,師卅︰「雕沙無鏤玉之譚,結(jié)草乖道人之思!剐熁嘏e似首座,首座乃贊︰「將謂禪門與教意不殊,元來有奇特之事!(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一五,《大正藏》五一.三二四頁上─中)

  問︰「兩鏡相照時如何?」師卅︰「蚌呈無價寶,龍吐腹中珠!

  問︰「如何是寂默中事?」師卅︰「寢殿無人!

  問︰「如何識得家中寶?」師卅︰「忙中爭得作閑人!

  問︰「如何是相似句?」師卅︰「荷葉團團團似鏡,菱角尖尖尖似錐。」復(fù)卅︰「會麼?」卅︰「不會。」師卅︰「風(fēng)吹柳絮毛球走,雨打梨花蛺蝶飛。」

  (三)不著破草鞋

  上堂︰金烏玉兔,交互爭輝;坐卻日頭,天下黯黑。上唇與下唇,從來不相識。明明向君道,莫令眼顧著,何也?日月未足為明,天地未足為大?罩胁贿\斤,巧匠不遺蹤。見性不留佛,悟道不存師。尋常老僧道︰目覩瞿曇,猶如黃葉。一大藏教,是老僧坐具。祖師玄旨,是破草鞋,寧可赤腳,不著最好。

  (四)打殺埋卻

  有僧問︰「承和尚有言︰二十年住此山,未曾舉著宗門中事,是否?」師卅︰「是!股阆频苟U床。師休去。至明日普請,掘一坑,令侍者請昨日僧至卅︰「老僧二十年說無義語,今日請上座打殺老僧,埋向坑里,便請,便請。若不打殺老僧,上座自著打殺,埋在坑中始得。」其僧歸堂,束裝潛去。

  (以上錄自《五燈會元》卷五,《卍續(xù)藏》一三八.一八七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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