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佛教如何面對現實所引發(fā)的幾點思考

就佛教如何面對現實所引發(fā)的幾點思考

佛教如何面對現實所引發(fā)的幾點思考——靜波

  在新世紀的開端,我們偉大的祖國,迎來了新的發(fā)展機遇。無論是成功申辦奧運,還是加入WTO,都為我國的發(fā)展帶來了希望。同樣,有機遇也會有挑戰(zhàn)。因此,全國人民都要共同努力。這其中也應該有我們佛教徒的耕耘。因為佛教的現實,是同國家的命運息息相關的。正如江澤民總書記在“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中所指出的:“宗教與一定社會的經濟、政治、文化問題交織在一起,對社會的發(fā)展和穩(wěn)定產生重大影響”。如此看來,佛教也是不能離開現實而獨立存在的。因此,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延續(xù)了兩千年的佛教,面臨著重新定位與整合,去選擇適應自己存在的方式與方法。如是,則國家與佛教即能相得益彰。應當說,這是佛教的當務之急。只有如此,佛教才能更好地生存,才能更好地服務于社會人群。有感于此,深深思考著佛教與現實社會相關的幾個問題,引發(fā)了一個佛教徒的幾點感想。

一、“全國宗教工作會議”的及時與重要

  2001年12月12日,中共中央與國務院在北京召開了“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作為佛教徒,我們很高興地看到,黨和政府對于宗教工作的高度重視。尤其是在面臨新形勢、新情況、新問題的情況下,提出了一整套的方針政策。這對于維護正常的佛教信仰提供了根本保障。因為江澤民主席指出:“依法管理宗教事務的要旨,是保護合法,制止非法,抵御滲透,打擊犯罪。”對此,作為佛教中人,有切身的體會。

  1、關于保護合法。記得2000年10月,在韓國漢城舉辦的“中韓日三國黃金紐帶會議”。會議的主題是“佛教面向二十一世紀的使命”。當時,我演講之后,有一位韓國東國大學研究所的教授向我提出了幾個問題。其中的一個問題是:請問,靜波法師,您的宗教信仰自由嗎?我告訴他:我出家十五年了,無論是過去哈爾濱的極樂寺,還是現在北京的中國佛學院,沒有任何一個人干涉過我的信仰。當然,我本人也得為自己的身份負責,沒有做與自己身份不相吻合的事情。所以,我認為我的宗教信仰是自由的。應該說,正常的宗教信仰是會受到法律保護的。我堅信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會切實普遍地貫徹在執(zhí)行的過程之中,并能上下銜接一致,保護那些遵紀守法的信眾。

  2、關于制止非法。就是指非正常的宗教信仰。即不是法律所規(guī)定的佛教、道教、伊斯蘭教、基督教、天主教等正當的信仰;或者只是正當信仰的招牌,卻又沒有正當信仰的內容。如曾經發(fā)燒一時的各種氣功,就專門利用佛教、道教等做晃子以欺世盜名。事實上,一些所謂的傳教活動不在合法的宗教場所內舉行,或者披著宗教外衣雖有懂或不懂信仰內容的情形,卻又被利益所驅動故意胡說八道的人,同樣也是一種非法。如佛教中的算命、驅鬼、焚燒錫鉑紙錢等,與佛教的教理不相吻合。雖有與世間隨緣的成份,卻又不是過分隨便。我們可以預見,佛教中非法現象,將是影響社會穩(wěn)定的最大障礙和影響佛教生存的最重硬傷。因為利益的趨動,將會越來越偏離正常軌道,損害佛教在人們心中的美好形象。問題是:非法者不會永遠停留在滿足于金錢的需求上。中國最初的彌勒信仰的淡化,乃至清代白蓮教現象,無不是因為利用了佛教,對當時的國家產生了危害的原故。

  3、關于抵御滲透。就中國佛教而言,從印度傳入已經有二千年的歷史了,所以是佛教的第二故鄉(xiāng)。應當說,由此而發(fā)展的中國大乘佛教有很深的內涵。雖然經過文革的劫難,出現了斷層;但是,經過老前輩們的努力之下,重新再現了生機。一批年輕的法師正在成長,并肩負起時代賦予的責任與使命。就其因緣而言,我們更了解與我們距離更近的信眾,因此,就會給予他們相應的指導。盡管我們還需要繼續(xù)努力。如:提倡形成一個良好的合法與正法信仰氛圍,以達到固本強身的目的。如能如是,即能抵御滲透。當然,我們不會拒絕與外界正常的交流與友好往來。

  4、關于打擊犯罪。利用宗教身份,危害社會與他人,是不能姑息和縱容的。李洪志的“法輪功”,就是利用人們對于佛教的好感與無知,傷害佛教,蒙騙群眾,擾亂社會;前不久,哈爾濱宗教局的一位局長,在一次會上的講話中,例舉了哈爾濱市最近發(fā)生的一件事情:一位虔誠的佛教徒不明真相,具然將一位從四川來的活佛供養(yǎng)在家中達兩年多時間。后來被公安機關發(fā)現,原來竟是一位殺人犯偽裝成的活佛;今年二月份,中美兩國首腦在北京共同回答記者的提問中,有記者問到關于中國宗教人士被司法機關逮捕一事。江澤民主席回答說,宗教人士是因為違犯了國家法律而被逮捕,不會是因為信仰宗教的原因。由此可見,無論是就佛教的與社會主義相適應,還是就佛教的教理教義考慮,佛教徒都要做遵紀守法的模范,不能超出法律活動的范疇。

二、佛教與社會主義相適應

  1、佛法同世間法不相矛盾。誰都知道,佛教適合中國的土壤生長,正如古人所說的:“桔生江南則為桔,生于江北則為枳”。中國佛教的愛國因緣,就是建立在這樣因緣的基礎上的。佛陀“報四重恩”中有“報國土恩”,于是,每一座寺院的僧人,在每月初一和十五上殿念經的早晨,一同祈愿:“國基鞏固,治道遐昌;佛日增輝,法輪常轉”。這正是“愛國愛教”的最好證明;待到東晉道安法師的“不依國主,則法事難立”。則說明與當政者保持和諧的關系,才會使佛教良性的生存和發(fā)展;盡管有與之相反的聲音,如慧遠法師的《沙門不敬王者論》,那實在是針對出家人人格與僧格缺陷所引發(fā)的感慨;當然,也有與身處世外高山的特殊因緣所致。諸多種種,都證明“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猶如覓兔角”。而佛教根深蒂固的影響力,是源于對生命的思考和自我人格的圓滿,對現實不會采取對抗的手段。它只會對應以隨緣的力所能及的轉化,而且這種轉化是思維觀念的轉化,是非常艱難的嘗試。但卻一直都是佛教徒努力的方向。而在現實社會的定位中,又能以更多人的利益觀念為主。如佛陀時代,毗琉璃王入侵佛陀的故國,佛陀曾三次中途勸阻;近代高僧弘一大師在抗日戰(zhàn)爭其間,曾提出“念佛不忘救國”的口號。由此可見,宗教雖無國界,但信仰宗教的人卻是有國界的。生而為中國人,我們有共同的因緣,遵照佛陀的教誨,沒有理由不熱愛自己的祖國。從佛教傳入中國的歷史可以看出,它一直也沒有給國家和政治帶來過麻煩。這說明佛教與社會現實是完全可以相互信任地存在,并可以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

  2、佛教戒律與精神文明可以互補。站在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角度,與佛教中對自我約束的戒律有著廣泛的共同之處。無論是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妄語、不邪淫、不飲酒),還是十善(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惡口、不兩舌、不綺語、不貪、不嗔、不癡),作為一種普遍的社會公德,應當受到廣泛的重視。如果能夠做到這些,道德自然就會得到保證。要知道,佛教的修行是建立在修養(yǎng)基礎上的。如果做為一個人,連最基本的修養(yǎng)都不具備,有什么資格稱自己是佛教徒呢?所以沒有修行可以,但不能沒有修養(yǎng)。而修養(yǎng)本身就是一種修行。雖然我們的國家提倡“以法治國”是必須的;但是又提出“以德治國”也是必要的。因為德行是培養(yǎng)公民自覺守法的保證。尤其是在這缺少誠信的現實中,佛教的戒律恰恰是佛教徒自愿接受的一種自我規(guī)范的訓練。既然如此,無論是授戒者,還是守戒者,先要具備誠信。

  3、佛教理論同辯證法的對話。因為,印證佛法的標準是“三法印”,即“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就“諸行無常”而言,是說宇宙萬有的一切事物,都是在遷流不停地變化著,如同一條河,不斷地流去,永無停止的可能,同樣,我們也沒有辦法活在過去;就“諸法無我”而言,其中“我”是主宰義,實在義,即宇宙萬有的一切法,都沒有實在性和主宰性,包括我和我所有,佛教不主張有主宰,一切都是因緣所生法;就“涅槃寂靜”而言,一切的好與壞,貴與賤,黑與白等,都是相對的存在,不是一成不變的真實,所以不應執(zhí)著為定法。既然都是假相,也就是表相上對立,本質上統一。而辯證法以為,一切事物都是對立的存在,所以是矛盾的;雖然如此,卻又可以相互轉化?梢娛遣欢ǚā<热皇羌俚拇嬖,也可以說是對立的統一。佛教從不否認曾經有過的假,只是不真而已。所以有即是假,也即是空。即雖然“色即是空”,但同時又“空即是色”。針對人們普遍的執(zhí)著而產生的痛苦,于是,佛教就在事物的存在上,透視它的不真實性,從而擁有智慧而活得輕松自在。在釋迦牟尼《大般涅盤經》有“一切世諦,若于如來即是第一義諦”,龍樹《中論》里有“不依世俗諦,不得第一義;不得第一義,則不得涅槃”?梢姡鸾掏q證法一樣都不主張事物的不變與永恒,但佛教也不會否認現象界?梢姺鸱ㄊ侵械溃从屑纯,即空即有。所以,佛教永遠都不會走極端。如是,在佛教看來,順境與逆境都是相對的真實,不是絕對的存在。如此,就可以通過觀念的調整,去掉執(zhí)著的心態(tài)。所以,佛教一直都在提倡結緣而不是結怨,進爾倡導世界和平。如寺院早餐和午餐后,祈愿:“三途八難俱離苦,四恩三有均沾恩;國界安寧兵戈消,風調雨順民安樂。”因為人生僅僅是一個過程,所以佛教有犧牲和奉獻的精神,即人溺已溺的同體大悲,即能有不自私和忍辱負重的行為,即在利他中完成自利,哪怕利他的對象是非佛教徒。盡管這種調整的過程是艱難的,但佛教徒一直都在努力。佛教徒同辯證法的對話是一種有益的嘗試。通過這樣的嘗試,能夠更好地同現實社會和諧相處。這就是隨緣,是佛教的優(yōu)良傳統,是需要認識和弘揚的一種積極因素。

  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佛教同現實的融合,是佛教與社會主義相適應的有力保證,并且是可以落到實處的事情。應該說,佛教正在同社會主義相適應著。接下來的事情,則是怎樣適應更好的問題。

三、新世紀佛教的生存空間與加強自己建設

  1、二十一世紀正信佛教面臨的形勢。一個嶄新的時代,佛教在同社會主義相適應的過程中,也面臨著新的機遇與挑戰(zhàn)。隨著科技的進步,人類生活節(jié)奏的加快,人類消化不了情緒的增加,正信佛教面臨的形勢更加嚴峻。因為利益的驅動,更多的附佛法外道,干擾著正信的佛教。在黑龍江出現了婆羅門教的《衛(wèi)陀圣典》,一些人把它當成佛教;還有一位新誕生的女佛,號“現代佛”,她的佛號印記是:圓圈里面有一個佛字;也出現了觀世音菩薩降臨世間。一位家庭婦女,在腦門上點一紅點,號稱觀世音菩薩,就連出家的比丘都也要向她頂禮;至于游僧野佛也是時有竄入,蒙蔽、控制信眾,瘋狂騙錢斂財,一些奇怪的現象,令人痛心不已。

  縱觀佛教信仰的隊伍中,出現了幾類不太正常的人群,第一類人是瘋子,胡說八道,不懂裝懂,只貪圖呈一時之能,信口開河,不負責任;第二類人是騙子,別有用心,外表真誠,內實奸詐,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惜采取恫嚇控制、魔術障眼、自命不凡等手段,騙你沒商量,一如李洪志的法輪大法等;第三類是傻子,隨波逐流,是非曲直不辯,好壞難分,聽騙不聽勸,聽邪不聽正,糊里糊涂,只有熱心,沒有智慧,總是貪圖、妄想學佛中能夠速成,具有神通,從而一鳴驚人。實是親者痛,仇者快。凡此種種,現實中大有人在,雖都以佛教徒自居,卻分明是:似是而非。不但危害社會人群,還會造成人們對于佛教的誤解。

  2、二十一世紀正信佛教面臨的任務。面對未盡人意的現實,伸張和校正佛教正法的責任,自然就落在了出家人的身上。而出家人的天職是:“弘法是家務”。因為“不忍眾生苦,不忍圣教衰”。唯其如此,僧人才會有一種自覺的壓力與義務,才能走進來之不易且浩如煙海的經、律、論典藉之中,去發(fā)現佛教的真實內涵。提倡:深入經藏,智慧如海;深入經藏,永不迷茫;深入經藏,永不上當。如此,即能以印證佛法標準的“三法印”去教化信眾,相契于“依法不依人”,才能具有抵抗力和免疫力。如是,佛教即能與時俱進,即能為維護社會穩(wěn)定,凈化人心,減少誤會,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3、二十一世紀佛教如何加強自己建設?面對新世紀的開端,佛教的生存與發(fā)展擺在了所有佛教徒的面前。這是一個必須解決的問題。江澤民總書記說過:“宗教界人士的政治傾向、言行品德、宗教修養(yǎng),對信教群眾有著重要影響”。可見,佛教既要于與社會主義相適應,同時,也要提高自身素質。一個僧人,尤其是一個統理大眾的寺院主持,如果不能二者兼顧,就沒有任何說服力保障佛教的良性發(fā)展。如果不能優(yōu)勝劣汰,就會導致劣勝優(yōu)汰。

  “全國宗教工作會議“指出”要指導、幫助和支持宗教團體結合各宗教的特點,加強思想、組織、制度等方面的建設”。而佛教徒要提高自身素質,就必須要有一整套完善的規(guī)章制度。這就象柏拉圖在《法律》中所說的:“法律之制定,一方面是為了教育好人,要好人懂得如何和睦相處,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強制壞人,因為壞人拒不接受教育,秉性桀驁不馴,不受感化,不聽勸阻,執(zhí)意要犯罪”。而制度的建立與此也有相通的作用。因為,憑借人的自覺是一種很好的辦法,但人的自覺能力畢竟有限,許多問題,單靠人的自覺,已經不能很好地處理今天發(fā)生的一些事情;發(fā)揚人格魅力固然值得肯定,但人的缺陷總是不可避免;況且,人的品行又常常參差不齊,影響也不可能盡善盡美;遵守一個大家都能約束自己的規(guī)則,是一個長期行之有效的管理辦法,可以對自覺和人格魅力形成補充。諸如制定相應的寺院共住、財務收支、僧伽教育等一系列的規(guī)章制度,并能夠把它們落到實際當中去。應該說,這對于目前,佛教中存在的一些無序和混亂狀態(tài),是一種面對和有效治理。這種面對和治理,是對社會和佛教的高度負責。尤其是面對一個比任何時代都充滿生機和誘惑的現實,作為一個出家人,如果不能規(guī)范自己的行為,那么,就沒有任何理由證明能對社會和他人負責,分明就是掛羊頭賣狗肉的行為。當然,生而為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們不能原諒自己,我們不能放縱自己。否則,就如同李洪志“法輪大法”中的真、善、忍,沒有實際內容。這是所有佛教徒一定要注意的問題。

  人類社會的發(fā)展總是積極向上,充滿生機,我們的佛教事業(yè),在黨和政府的領導下,再通過我們自身的努力,也一定會積極向上,前途無限光明。讓佛教的優(yōu)良傳統世代相傳,讓佛陀的智慧之光普照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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