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佛與業(yè)障的較量

大安法師微課堂:念佛與業(yè)障的較量

  有人就問,依據(jù)《十善業(yè)道經(jīng)》,說這個業(yè)道,這個業(yè)力這種因果,就像秤一樣。那這個你加的分量重,它就會壓下來。這個業(yè),在輪回過程當中,哪種業(yè)力最重,哪種業(yè)力就先牽引這個神識去輪回。就正如《觀經(jīng)》所說的,有人造作五逆十惡,又兼帶造種種的不善業(yè),他這種重業(yè)就會牽到地獄里面去,而且時間非常漫長,經(jīng)歷無量劫,受無量的萬死萬生的劇苦。這是他正常的因果報應(yīng),一定是這樣的,F(xiàn)在是忽然出了一個巨大的峰回路轉(zhuǎn)的轉(zhuǎn)化,就是這樣的罪人在臨命終時,只是遇到善知識教他念南無阿彌陀佛,他就至誠心念,念了十聲,就往生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了,一去就得到了大乘正定聚,阿鞞跋致菩薩了,他就永遠跟三途的這種果報告別了。那這樣看起來,重業(yè)先牽這個道理好像就給否定了,那就是因果都給否定了,這是第一個詰難了。

  第二個詰難就是,又曠劫以來,就是無量劫以來,這個人哪不僅今世造惡業(yè),無量劫以來都造作了很多的有漏的法,有漏就是無論是善行、惡行、無記行,他都是從煩惱的業(yè)識心里面所生起來的,他都離不開三界。這種業(yè)的力量一定是把他系縛在在三界,他就屬于三界里面的眾生,但是你臨終只是十念念阿彌陀佛,就給你頓然地出了三界。那么你無量劫以來的業(yè)識的心造作的這種業(yè)行,要把你系縛在三界里的業(yè)行,這又如何看待呢?所以他就用重者先牽這個因果的法則,先做一個詰難,然后對無量劫以來有漏的業(yè),要系縛在三界,怎么你十念就給它解決掉了呢?這兩個詰難。這個問的很尖銳,回答的卻是非常精辟。怎么回答呢?

  曇鸞大師說:這里面就是從通途的觀念,和凈土不可思議的觀念之間的一個反差來加以詮釋的——你認為五逆十惡這樣的業(yè)為重,以為下品下生只是念十聲佛號為輕,那么按照你的觀點就是:五逆十惡的罪是最重,先牽到地獄里面去,先要墮地獄,要無量劫以來的有漏的業(yè)行,應(yīng)該是系縛在三界。這是你的一般的觀點認為的,好像也沒有錯。但是現(xiàn)在,要從真實意義上加以校量,到底是哪個為重,哪個為輕?這個業(yè)力的輕和重,要從它的本質(zhì)內(nèi)涵去把握、去分析,而不要從現(xiàn)象形態(tài)上、時間的長短上去做機械地判斷了。這是本質(zhì)內(nèi)涵的法義的這種把握,提出“三在”。這個哪個為重、哪個為輕?要從三要素加以分析:一個是在心,在心就是你能造的心;第二是在緣,你造業(yè)的那個外緣;第三在決定,你當下造業(yè)的心的那種程度來決定輕重的差異,而不在于你做一個事情有多長的時間,或者有多有少來判斷。這個“三在”就比較精辟了。

  第一就看“云何在心”。“在心”就是造業(yè)的主體——“心”,能造業(yè)的心。彼造罪人,就是造五逆十惡的人,他的心是什么?他依止的那個是虛妄顛倒見生起來的。顛倒見就是邪知邪見。他為什么會造作五逆十惡?認為沒有因果嘛,沒有輪回嘛,我當下能得到自己就得到自己的東西嘛。這是一個顛倒見。這顛倒見又是從他虛幻的心顯現(xiàn)出來的,所以他自己就依止、依靠著這樣的顛倒見生起來,造作這樣的惡業(yè)。他是這樣作業(yè)的主體。

  再看看臨終十念念佛的作業(yè)的主體。他是依據(jù)那個往生善知識在臨命終時最關(guān)鍵的時刻,用種種善巧方便安慰他、啟發(fā)他的信心,這時候是聞到實相法生。就是你念佛求生凈土的法“南無阿彌陀佛”名號是實相,那么實相法生起的那種心是作業(yè)的主體。那作業(yè)的主體就有一實一虛的差異:你十念念佛為實,你這個五逆十惡為虛——虛妄顛倒見生。這兩者一實一虛是不可相比的。這就比如,你一間黑暗的屋子里面,一千歲,一千年都是黑暗的屋子,哎!忽然一個機緣,一盞燈進去了。一盞燈進去暫時到了那個屋子,馬上那間屋子就明亮。那你這時候可不能說,哎呀!我這個屋子一千年都是黑暗,哪能你一燈幾秒鐘、幾分鐘就能把我照亮。克褪钦樟亮。不由于你是一千年就照不亮。∷赃@個造業(yè)的主體,他是實相法生起來的力量重,虛妄見生出來的東西力量輕。這就比喻成“千年暗室一燈照亮”這樣的意思。

  然后第二個討論是“在緣”。怎么去理解這在緣呢?就是這個造業(yè)的那個外境、緣分是由什么條件引起來的?首先看那個造作五逆十惡造罪的人,他所依據(jù)的因和緣是什么?他依止的這個因是自己的業(yè)識的妄想的心。他整個是個無明嘛——業(yè)識妄想心。然后他去做這個事情的緣是煩惱,或者他貪心、瞋恨心,虛妄果報,就是他的身心都是煩惱虛妄的一個業(yè)識的心。由這個妄想心加上業(yè)識的這個業(yè)報身,而生起了他的造罪的這樁事情。

  那十念念佛所依止的因和緣,他本質(zhì)上又有不同。他是依止無上信心,就是對阿彌陀佛威神愿力、佛的果地上的這個力量、慈悲心,產(chǎn)生了無上的信心。依止這個信心。然后他的緣,特別提出這個緣,就更了不起了。就是這個名號,他念這個名號嘛。那這個名號是阿彌陀佛四種——,這里提出四種功德所結(jié)晶的名號。實際上是無量功德,無量功德把它概述為方便、莊嚴、真實、清凈。

  這個方便就是阿彌陀佛五劫的思惟施設(shè)了這個最為方便的救度眾生的方法,然后用無量劫的積功累德的六度萬行來莊嚴這樣的佛號。這個莊嚴包括佛的果地上所有的功德——十力、四種無畏、十八不共法……種種的光明、威神、善巧都在這個名號里面來加以莊嚴。然后這個名號是真實、是實相。那這個名號是清凈,是由他的持戒清凈,身口意三業(yè)極為清凈所結(jié)晶的。所以他這個十聲的佛號,他依止的是無上的信心,再依據(jù)的是這個阿彌陀佛果地上的功德名號生起來的,那這個力量就重。依止妄想心、煩惱果報的那個生起來的就輕。這里就比喻,好像一個人被毒箭射中了。毒箭射中了,這個毒氣深入他的肌肉、筋骨,這個毒氣甚至要把他的骨頭、筋骨全都要截斷破壞。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了。他聞到了一種鼓聲,這種鼓聲就是有一種滅除藥。這個滅除藥,人只要一聽到這個鼓聲,馬上這個箭呢,射進去身體里面箭就一下子出來了,而且滲入到身體里面的毒就除掉了。這個是引用《楞嚴經(jīng)》的一個比喻了。講這個佛法不可思議、三昧力不可思議、佛的威神力量不可思議,一定要在不可思議來了解一下。

  《楞嚴經(jīng)》講就是,比如有一種藥,它的名字叫“滅除”。“滅除”在兩軍打仗的時候,那有這種藥,他就把這個藥涂在一面鼓上,因為打仗都要擂鼓嘛。那么肯定打仗就有傷亡,就有箭射過來,那就預(yù)先預(yù)防,讓自己的這個陣營里的士兵,聞到這個鼓聲,如果被箭射中了的話,這個箭就會跳出來,毒氣就會解除。用這個比喻是比喻菩薩摩訶薩也跟這樣具有著“滅除”藥鼓一樣。他只要證悟到、住在“首楞嚴三昧”,住“首楞嚴三昧”的菩薩摩訶薩,他的愿力、三昧力就能使一切眾生聞到這個菩薩的名、聲,貪瞋癡三毒的箭就自然拔出。所以這個“滅除”藥是佛菩薩果地上的功德。既然他有這不可思議的功德,他一定會有這樣的功能作用,你就不能用平常的思惟就說,我的箭已經(jīng)射得很深了,毒已經(jīng)很厲害了,怎么聞到了鼓聲就能把箭拔出來去掉毒呢?那這是可思議的范圍。然而談不可思議的范圍,就有這種事情出現(xiàn)。于是就從緣的程度來看,你依止無上信心、依止萬德洪名的十念,這個緣重、力量大;依止自己的妄想心,和自己的業(yè)報身所造作的惡業(yè),它反而輕。緣不一樣。

  第三個討論就是“在決定”。就是你造這個業(yè)的當下,你的心的那種決定程度是猶豫不決,還是決定猛利。那么造五逆十惡罪人的,他依止的當下的心,他是有后心、有間心生起來的。畢竟他是在造罪,他會害怕,他會不安,他會患得患失,他會左盼右顧,有后心有間心,心有間斷,所以他的力量就打折扣。那么這個念佛——這個五逆罪人臨終念的這個十聲佛號,他依止的那個當下的心,是無后心、無間心生出來的。為什么?他已經(jīng)看到地獄的境界了,他沒有第二條道路可走了,他惟有拼命念佛了,要突圍了。所以這里他沒有后路,破釜沉舟,沒有間斷心,也不會想到銀行存折問題。

  這個鳩摩羅什大師有個比喻,這十聲就好像一個惡人拿著刀,冤家對頭拿著刀要追自己。要殺自己的時候,這時候就逃命。逃命看到一條河,這時候他就想,我這條河肯定要怎么過去?是脫掉衣服游過去,還是就穿著衣服就那么“撲通”一下下去。穿著衣服去游,又怕這個衣服沾了水游不動;如果脫掉衣服,就怕脫衣服的時間不夠,后面的冤家拿刀趕上來了。這時候他只有一念:我是脫衣渡?還是穿衣渡?這時候他的心念就集中在這里。所以他是突圍的心,猛利的心,“全佛即心,全心即佛”的心,這時候他是決定的心。臨終的最后的猛利的心,他的力量很大?赡馨阉惠呑拥哪莻泛泛悠悠的心造作的惡業(yè)跟他相比,都不如臨終猛利的那個十念乃至一念的力量大。所以就從這個三個:在心、在緣、在決定來加以甄別的話,那臨終十念念佛,反而是重,力量重。重者先牽,就能出離三界。所以,這個《十善業(yè)道經(jīng)》所表達的那個因果的道理——重者先牽的道理,跟《觀經(jīng)》講的,也道理上、法義上,是無二無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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