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皇武則天對唐代佛教的貢獻

女皇武則天

女皇武則天

  武則天(624-705),名武瞾,祖籍并州文水(今山西文水東),14歲時,“太宗聞其美容止,召人宮,立為才人”。貞觀二十三年,唐太宗死,26歲的“才人”武則天與一些嬪妃、宮女一起被送到長安(今西安)感業(yè)寺為尼,一年后,被唐高宗李治接回皇宮,并封為昭儀。在后妃間的爭寵爭權的激烈斗爭中,精明機智的武則天,在爭得唐高宗的寵愛,大臣李積、許敬宗、李義府等的支持後,於永徽六年(655)被立為皇后,協(xié)助高宗處理軍國大事。高宗去世後,武則天相繼廢掉兩個兒子中宗和睿宗,親登帝位,自稱圣神皇帝,改國號為周,成為中國歷史上空前絕後的唯一女皇。武則天從參與朝政,自稱皇帝,到病移上陽宮,前後執(zhí)政近半個世紀。執(zhí)政期間,武則天大開科舉,破格用人;獎勵農(nóng)桑,發(fā)展經(jīng)濟;知人善任,容人納諫。在她掌理朝政的半個世紀中,社會穩(wěn)定,經(jīng)濟發(fā)展,頗有貞觀遺風。

  武則天不僅是一位盛世明君,而且還是一位信奉佛教、支持佛教事業(yè)發(fā)展的佛教徒。在她稱帝之初,就以帝王的命令下詔奉佛為尊;她對當時的高僧也至為禮遇;她還迎請高僧主持建寺造像。在做好佛教硬件的同時,武則天還組織國內(nèi)外高僧翻譯佛經(jīng),進一步完善佛教各宗派典籍。作為一代帝王,武則天對佛教的貢獻是多方面的,本文擇要介紹武則天對唐代佛教的貢獻。

一、奉佛於首

  在佛教史上,佛道之爭一直是板乎彼此命運的大事。兩教相爭的結(jié)果,導致有的朝代道教受到尊崇,有的朝代佛教受到尊崇。在唐代貞觀年間,唐太宗尊李老君為李家的祖宗,由此愛屋及烏,將道士女冠提升在僧尼之前,因此在佛教中引起一場風波。後來玄奘法師取經(jīng)回國,太宗皇帝對他特別尊敬,可惜沒有幾年太宗就駕崩了。在太宗晚年時,玄奘法師曾與他提起此事,太宗也承允改正名次,尚未實行,太宗駕崩。高宗顯慶年間玄奘有病,皇上派尚藥奉御蔣孝章,與針醫(yī)上官琮來為法師看病,玄奘法師因此陳述:“先朝以釋氏的名位,在道流之下,先帝晚年許為改正,同時永徽初,又有命僧尼犯罪情難知者,同俗法治罪,玄奘恐怕疾病萎頓,永隔天顏,所以在未死之前,作表附請內(nèi)使,以聞天聽。”當天高宗就派內(nèi)使去答復奘法師的請求道:“所陳二事,因為佛道的名位,是先朝處分,事須平章議行,至於僧尼不應同俗治罪之事,我隨時敕令實行,法師安心養(yǎng)病。”僧道名位之事,終高宗之朝,仍未改正過來。

  武則天稱帝之後,一反李唐皇帝“道在佛先”的先例,明確規(guī)定執(zhí)行先佛後道的政策。據(jù)《唐大詔令集》卷三載,天授二年(691),武則天下制:“釋典與玄宗,理均跡異,拯人化俗,也是教別功齊,自今以後,如有法事聚集,僧道應該齊行并集,今後已往成為永式,僧尼仍詔在道士女冠的上首。”長壽二年(693),武則天推翻自己從前的建議,命舉子等罷習《道德經(jīng)》。

二、禮敬高僧

  作為一個盛世皇帝,武則天在位期間對國內(nèi)知名的高僧都加以禮敬。天冊元年(695),義凈三藏天竺取得梵本經(jīng)論約400部,共有50萬篋,佛陀舍利300粒,回到洛陽,武后親自到上東門外拜迎佛經(jīng)。武后曾詔請嵩岳慧安禪師與北宗神秀禪師人宮,親自行跪拜禮,朝夕問道,并尊慧安禪師為“國師”;郯矅鴰熀髞磙o歸衡岳,入滅后,武后將他的五顆大舍利迎到宮中供養(yǎng)。神秀以九十高齡入宮,博得武后的尊崇,受賜“兩京法王主三帝國師”的尊號,但禪師過不慣宮廷生活,多次上表請退,武后不得已,為他在當陽山興建度門寺。從印度來的沙門菩提流志,則天武后優(yōu)厚禮遇他,安排他住洛陽佛授記寺,并且請他說法。

  義凈三藏法師是唐代著名翻譯家,曾在印度求法十多年。他回國時帶回梵本經(jīng)典,奉安在佛授記寺。武則天敕請法師翻譯經(jīng)論,初與實叉難陀法師翻譯《華嚴經(jīng)》。長安三年譯《金光明最勝王》等經(jīng),由成均(大學)助教監(jiān)護,則天親制新經(jīng)圣教序。中宗神龍元年譯出《孔雀王》等經(jīng),中宗皇帝制序,名《大唐龍興三藏圣教序》,神龍二年隨駕回到長安,法師在大薦福寺別置了翻經(jīng)院,譯《一切莊嚴王》等經(jīng)。景龍二年召請義凈法師人內(nèi)殿共同翻經(jīng)。睿宗景云元年,義凈法師又譯出浴像等經(jīng)論廿部,共八十八卷。在武則天安排下,義凈一度參加大徧空寺“華嚴經(jīng)譯場”,先後翻譯佛教經(jīng)、律、論61部、239卷。

  武則天對高僧的禮敬,還表現(xiàn)在她迎請高僧人宮供養(yǎng)。萬歲通天元年,武則天詔請嵩岳慧安禪師與北宗神秀禪師人京,乘著肩輿人殿,則天親自行跪拜禮,住在宮內(nèi),朝夕問道,則天尊安師為國師,當時王公以下,聞風來謁者,望塵拜伏。

  神秀禪師與安禪師都是黃梅五祖門下弟子,五祖人減後,秀禪師住江陵當陽山中,則天慕名,詔請人京,“親加跪禮”,見面後首先問道:“所說之法,誰家宗旨?”神秀回答說:“蘄州東山(即雙峰山東山寺)法門。”此後神秀往來於長安、洛陽兩京,受到朝野信徒的崇奉。當時神秀已90多歲,武則天對他十分敬重,神秀所在道場的一切需用,均由朝廷供給,十分豐厚。武則天除常召神秀,“時時間道”外,還敕命於神秀主法的當陽山設度門寺,在汴州神秀的老家置報恩寺,以旌其德。神龍二年,神秀死於洛陽天宮寺,朝廷賜謐“大通禪師”。

  安國師於貞觀年間到蘄州參謁五祖弘忍大師,悟明心法。後來隱居終南山,高宗詔他來京,不肯應詔,潛往嵩山少室,此次則天遣使往請,方肯應詔人京,則天拜為國師,後來辭歸衡岳,中宗賜他僧衣。安國師於景龍三年三月三日,吩咐門人道:“我死之後,將我的尸首,放到樹林內(nèi),待野火焚之。”就在三月八日,國師人減,春秋一百廿八歲,門人遵囑,果然有野火自焚,獲得舍利八十多粒,內(nèi)中有五粒大的舍利,送人宮中供養(yǎng),後人稱之為老安國師。

  武則天對當時的華嚴宗的創(chuàng)始人法藏法師特別禮敬。法藏祖籍為康居國,祖父時始僑居長安,以康為姓。法藏17歲時,人太白山求法。後到云華寺聽智儼宣講《華嚴經(jīng)》,成為深深領會妙旨的門徒。智儼圓寂時,把法藏付托於弟子道成、薄塵,說他將會紹隆遺法。法藏28歲時,榮國夫人死,武則天為樹福田而剃度僧人,把自家的舊宅施舍作為太原寺。於是,道成、薄塵等高僧連狀薦舉,度法藏為僧,住持太原寺,得到武則天的許可。法藏這時還只是受了沙彌戒,武則天敕命他在太原寺講《華嚴經(jīng)》,不久詔令京城十大德為法藏授具足戒,并把《華嚴經(jīng)》中賢首菩薩的名字賜給他作稱號,人們由此常稱法藏為賢首國師。法藏所弘揚的華嚴宗,依靠武則天的支持,很快成為一個很有影響的宗派。

  長安元年,武則天詔誚賢首法師在東都佛授記寺,開講新譯的《華嚴經(jīng)》,講到華藏世界品時,大地震動,因此詔人長生殿問道,并尋間《華嚴經(jīng)》中帝網(wǎng)十重六相之義,藏法師為其說法道:“天帝網(wǎng)義,十重玄門,海印三昧門,六相和合義門,普眼境界門,這些義章,都是華嚴經(jīng)中總別義網(wǎng)。”則天聞華嚴經(jīng)玄義,茫然驚異,藏法師用手指著鎮(zhèn)殿的金獅子為喻,并撰述金獅子章,列十門總別之相,則天閱後才豁然悟解其旨。

三、建寺造像

  在建寺塑像方面,武則天曾將自己的住宅供給寺院以安佛像,也曾“於明堂後造天堂,以安佛像,高百余尺。始起建構(gòu),為大風振倒。俄又重營,其功未畢”。(《舊唐書》卷二十二)後又依舊規(guī)制重造明堂,高294尺,東西南北300尺。上施寶鳳,火珠代之。

  則天欲造大像,使天下僧尼日出一錢以助其功。狄仁杰上疏說“今之伽藍,制過宮闕。功不使鬼,止在役人,物不天來,終須地出,不損百姓,將何以求!”又曰:“游僧皆托佛法,注誤生人;里陌動有經(jīng)坊,闡闐亦立精舍;T所急,切於官征;法事所須,嚴於制敕。”(《資治通鑒》卷207)據(jù)《資治通鑒》說,東魏國寺僧法明等撰《大云經(jīng)》四卷,并造《大云經(jīng)疏》上表武則天,說太后是彌勒下生,當代唐為閻浮提主,隨後制頒天下,并且造大云寺於天下。

  武則天統(tǒng)治時期,還詔請當時凈土宗高僧善導大師監(jiān)造洛陽龍門大盧舍那佛像。據(jù)《大盧舍那佛寵記》載:檢校僧西京實際寺善道(導)禪師,於咸亨三年(672)至上元二年(675)奉敕監(jiān)造龍門大盧舍那佛像。自顯慶年間(656-661)起,高宗“多苦風疾,百司奏事,時時令后決之,常稱旨,由是參豫國政”。因此,洛陽龍門這一浩大工程的監(jiān)造人選、雕造方案、開鑿費用,都需要精心謀劃。在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後,武則天選擇凈土高僧善導為首席監(jiān)造,而且自己為工程“捐助脂粉錢兩萬貫”。

  在詔請善導大師擔任監(jiān)造的同時,武則天還請京城法海寺寺主慧簡法師協(xié)助善導大師監(jiān)造佛像;酆喸诒O(jiān)造盧舍那佛的同時,為武后雕造了一寵彌勒佛像;酆喪信仰彌勒凈土的高僧,他特意為武則天造彌勒佛寵。

  高武及武周時期,佛教凈土造像盛極一時,這與武則天的扶持分不開。高武時期,武則天為獲取更多僧俗民眾的支持,多次敕令雕造凈土信仰的彌勒和彌陀尊像,致使當時凈土造像徧及全國各地,F(xiàn)存的石窟,如敦煌莫高窟、安西榆林窟、龍門石窟、炳靈寺石窟等等,都有相當數(shù)量的唐窟龕及凈土造像,尤以唐高宗、武則天時期開鑿的窟龕最多。此外,武則天在東都洛陽、京都長安建造的萬象神宮、天堂、大型天樞等佛教化的宮殿和佛像,從.造像題材看,其中也以彌勒菩薩和阿彌陀佛造像居多。

  閱於武則天的彌勒信仰,甚至可以追溯到其為後宮才人時,傳說那時她即在自己的宮室裹設禽供奉過彌勒佛。麟德二年(665),武則天曾出宮內(nèi)王玄策督造的彌勒菩薩塑像於敬愛寺供養(yǎng)。前述長安法海寺的慧簡和尚,在監(jiān)造大盧舍那佛的同時,在龍門西山中段偏北先行雕造了一龕彌勒佛像,其題記為:“大唐咸亨四年十一月七日,西京法海寺僧慧簡奉為皇帝、皇后、太子、周王敬造彌勒佛一寵、二菩薩、神王等并德成就,伏愿皇帝圣化無窮,殿下諸王福延萬代。”

  上元元年(674)起,後宮內(nèi)道場的僧尼智運、真瑩等人,又奉命在洛陽龍門石窟雕造萬佛窟。萬佛窟內(nèi)共雕造佛像一萬五千余尊,主尊有不少是彌勒佛。題記多為祝愿天皇天后皇子諸王子等“萬劫千生,無虧供養(yǎng)”;“桑田碧海,永固歸依”;“愿救法界蒼生無始罪障,今生疾厄皆得消滅”;“愿無始惡,業(yè)罪消滅,法界四生,永斷惡生”;“從今生至成佛以來普作菩提,眷屬誓相度脫”。

  武則天崇信彌勒,直接影響了民間信奉彌勒的社會風氣。以龍門石窟為例,即有多鋪以彌勒佛像為主尊的造像。武周長壽年間(692—694)雕鑿的摩崖三佛,正壁一鋪七尊坐像,主像為高5.9米跏趺坐的彌勒佛。在天授至長安年間(690—704)開鑿的龍華寺,東壁壇上造像三尊,彌勒居中,跏趺坐於須彌座上,足踏并蒂蓮,左手下垂,展掌伸五指撫左膝上,右臂下垂置右膝上。

  武則天時期的彌勒造像還出現(xiàn)在甘肅敦煌莫高窟、四川巴中石窟等處。在莫高窟,長壽三年(694)或延載二年(695)靈隱禪師與居士陰祖等開鑿的第96號窟中有號稱“北大像”的彌勒佛巨像,高約33米,是目前莫高窟造像中最大的一座。四川東北部的巴中石窟,是四川佛教摩崖造像集中分布的地區(qū)之一,七世紀末八世紀初武則天時期是當?shù)胤鸾淘煜窀叻迤。這一時期的造像題材,最突出的是出現(xiàn)了菩提瑞像與彌勒同組開鑿的大龕,即把彌勒與釋迦一龕供養(yǎng)。

  武則天不僅親身參與建寺造像,而且還出錢修建寺塔。唐高宗時,為保存玄奘從印度帶回的佛經(jīng),曾在長安慈恩寺建起5層高的大雁塔。武則天稱帝後,她本人帶頭,朝中王公響應,施舍大量錢財,將大雁塔重加營建,增至10層。後經(jīng)兵火,僅剩下7層。

四、支持譯經(jīng)

  武則天執(zhí)政期間,對佛經(jīng)的翻譯特別重視,大力支持譯經(jīng)事業(yè),且還參與到譯經(jīng)中去。武則天對譯經(jīng)最重視的是《華嚴經(jīng)》的傳譯。武則天時,存有的華嚴經(jīng)典是東晉佛馱跋陀羅譯的六十卷《華嚴經(jīng)》,武后認為該經(jīng)所譯不夠詳備,於是,武則天派人去于闌求取梵文的全本,組織力量進行翻譯,詔令著名譯經(jīng)僧實叉難陀主持譯事,菩提流志、義凈助譯,武后也親臨譯場,并供養(yǎng)法師。從695年開始,至699年完成,在武則天的一手經(jīng)辦下,完成了《華嚴經(jīng)》80卷譯本。當《華嚴經(jīng)》譯成,武后親制御序。《華嚴經(jīng)》促成了華嚴宗的興起,也影響了中國佛教的發(fā)展。

  武則天所支持的翻譯家還有菩提流志。菩提流志是南印度人,本名達摩流支,唐言法希,武則天為其改名菩提流志,唐云覺愛。菩提流志聰睿絕倫,風神爽異,洞曉聲明,通達三藏。唐永淳二年(683),菩提流志被朝廷遣使迎接至東都洛陽。武則天對其敬重有加,敕住東洛福先寺。後住佛授記寺譯《實雨經(jīng)》,在大周束寺譯《寶相般若》、《金剛髻》、《大乘伽耶頂》、《有德妙慧》、《文殊不思議境界》、《妙德女問佛》等經(jīng),又於佛授記寺譯《護命法門》、《六字神咒》、《般若蜜多那》、《不空絹索咒心》、《智猛長者間》、《除鬼病》、《那耶》、《大陀羅尼》、《文殊咒法藏》、《一字咒王》、《摩尼秘密善住》等經(jīng)以及《般若六字三句論》,一共19部20卷。(《開元釋教錄》卷九)

  義凈法師也是得到武則天支持的譯經(jīng)法師。從久視元年(700)到長安三年(703),義凈先後在洛陽福先寺和長安西明寺譯出《金光明最勝王》、《能斷金剛般若》、《人定不定印》、《彌勒成佛》、《一字咒王》、《莊嚴王陀羅尼》、《善夜》、《流轉(zhuǎn)諸有》、《妙色王因緣》、《無常》、《八無暇有暇》、《長爪梵志》、《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尼陀那目得迦》、《百一羯磨》、《律攝》、《掌中》、《取因假設》、《六門教授》、《龍樹勸誡頌》等經(jīng)律論,一共20部115卷。(《開元釋教錄》卷九)

  武則天時期的佛經(jīng)翻譯,往往由許多高僧大德參預其間,共襄盛舉,如法藏就是其中非;钴S的一位翻譯家。武周天授年間(690—692),法藏與彌陀山一起翻譯《無垢凈光陀羅尼經(jīng)》。(《宋高僧傳》卷二《周洛京寂友傳》)證圣元年(695)至圣歷二年(699),實叉難陀主持翻譯《華嚴經(jīng)》,法藏不僅參與譯事,還補齊了其中《人法界晶》的闕文。久視元年(700),法藏又與實叉難陀和彌陀山在洛陽三陽宮共同翻譯《大乘人楞伽經(jīng)》。法藏不僅參與了實叉難陀等譯主的譯經(jīng)活動,他還以證義(考證文義)的身份,參與了義凈主持的大規(guī)模譯經(jīng)活動。

  武則天則數(shù)次親臨法筵,參加譯經(jīng)活動。史載,垂拱年間(685—688),地婆訶羅譯經(jīng),“天后親敷睿藻,制序冠首焉”。(《宋高僧傳》卷二《周西京廣福寺日照傳》)證圣元年(695),實叉難陀在束都大褊空寺翻譯《華嚴經(jīng)》,“天后親臨法座,煥發(fā)序文,自運仙毫,首題名晶”。(《宋高僧傳》卷二《唐洛京大遍空寺實叉難陀傳》)久祝元年(700),實叉難陀在三陽宮譯《大乘人楞伽經(jīng)》,武則天復制序。(《全唐文》卷九七,武皇后《新譯(大乘人楞伽經(jīng))序》)她還為義凈所譯新經(jīng)作《圣教序》,令標經(jīng)首。(《宋高僧傳》卷一《唐京兆大薦福寺義凈傳》)由於武則天躬臨譯場,親臨法筵,因此,武周時期的譯場不僅規(guī)模大,而且規(guī)格高,不同尋常。

  武則天不僅親自參與譯經(jīng)活動,而且她還經(jīng)常為一些翻譯的經(jīng)典作序。除了上面所說的為翻譯的八十卷《華嚴經(jīng)》作序外,武則天還撰有《大唐新譯圣教序》、《大周圣教序》,均是為佛經(jīng)譯文寫的序。

  武則天在為一般的翻譯經(jīng)文作序外,她還撰寫有我們熟知的開經(jīng)偈: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

  我今見聞得受持,愿解如來真實義。

  這首贊頌佛法的四句偈,歷千百年不衰,至今仍傳誦不絕。

  正是由於武則天高度重視佛經(jīng)翻譯,特別是她親自參與譯經(jīng)活動,使得造一時期的譯經(jīng)事業(yè)達到了空前的繁榮。武則天時期所譯經(jīng)典一共有71部258卷,相當於隋代譯經(jīng)的總數(shù),在唐代譯經(jīng)中也占有重要地位,是唐代佛經(jīng)翻譯的一個高峰期。

  綜上所述,武則天在位期間,不僅自己尊奉佛教,禮敬高僧,而且還以帝王的影響力建寺造像、支持譯經(jīng),從而推動了唐代佛教的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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