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佛法門是諸宗歸宿、成佛捷徑(文白對照)

  念佛法門是諸宗歸宿、成佛捷徑

  原文

  四、五年來,未得一晤,不勝憶念。去秋法度監(jiān)院師來山,云擬往南洋新加坡,祈光與一、二相識之人寫一信,俾南洋人無從生疑。光于二十六年戰(zhàn)事起后,絕不知山上情景,得度師面述,不勝歡喜。因交度師三百圓,與度師說,祈彼轉稟座下,不知度師言及否?

  五臺為文殊應化道場,在昔高人住止不勝其多。清季以來,國家不暇提倡,以致所云道場,只存寺廟,欲求一清凈戒僧,亦甚難得。自光緒三十三年,恒修、乘參二老,發(fā)菩提心,于北臺頂蓋一廣濟茅篷,光聞其名,心極欽佩,未能覿面談敘。二老去后,果定上人繼志住持,曾見四、五次,亦未詳談。至民二十四年,座下與胡居士來蘇見訪,其時正在風雨飄搖、存亡莫定之時,直是救亡不暇,何能談及其余?幸文殊大士加被,俾成永固之業(yè)。而各居士聞之,悉為計劃將來弘法方針。法度師持聶云臺所訂章程,有萬年僧眾道糧基金一條,光閱之,不勝欣慰。以欲轉法輪,須賴食輪,若無食輪,道何由修?故為急務,F(xiàn)在江浙各省佛法雖衰,由天災人禍相繼降作,一班在家居士群起而提倡念佛。雖似占僧之佛事財利,然其為佛法之屏藩不在小處。當光緒初,上海各報日載僧人劣跡。其雖有事實,而憑空捏造者居多半。自民國以來,居士修持機關各處咸有,各報館遂不敢日載捏造之謠言,以誣蔑佛法。近來佛法,約居士邊論,似乎大興,約僧眾邊論,則絕無興相。何以故?居士多以念佛為主。僧眾之應酬經懺者,日只以為人念經拜懺為正事,修持一事,置之度外。有正念者,歸于宗門。

  參禪一事,非小根行人所做得到。即做到大徹大悟地位,而煩惱未能斷盡,生死仍舊莫出。現(xiàn)在人且勿論,即如宋之五祖戒(五祖,寺名,師戒禪師住五祖寺,故名五祖戒)、草堂清、真如喆,其所悟處,名震海內。而五祖戒后身為蘇東坡。東坡聰明蓋世,而不拘小節(jié),妓館淫坊亦常出入。可知五祖戒悟處雖高,尚未證得初果之道,以初果得道共戒,任運不犯戒(任運者,自然而然也)。未證初果者,要常常覺照,方可不犯。初果則自然而然不至犯戒。如耕地,凡所耕處,蟲離四寸,道力使然。若不出家,亦復娶妻。而雖以要命之威力脅之,令行邪淫,寧肯捨命,終不依從。東坡既曾出入淫坊,則知五祖戒尚未得初果之道力,說什么了生死乎?真如喆后身,生大富貴處,一生多受憂苦。既知其生大富貴處,又不明指為誰者,得非宋之欽宗乎?金兵相逼,徽宗禪(音繕,傳也)位于太子,始末二年,遂被金兵擄徽、欽二宗去,均向金稱臣,死于五國城。以真如喆之悟處,生于皇宮之大富貴處,此之富貴也是虛名,一生多受憂苦乃是實事。以大國皇帝被金擄去為金臣,可憐到萬分了。草堂清后身作曾公亮,五十歲拜相,封魯國公。然于佛法亦甚疏遠,未及東坡之通暢矣。海印信,亦宋時宗門大老,常受朱防御(防御,武官名)家供養(yǎng)。一日,朱家見信老入內室,適生一女,令人往海印寺探,則即于女生時圓寂。此語杭州全城皆知。至滿月日,圓照本禪師往朱防御家,令將女兒抱來,女兒一見圓照即笑。圓照呼曰:“信長老,錯了也!迸⑺煲粦Q而絕。死雖死矣,還要受生,但不知又生何處。秦檜,前生乃雁蕩山僧,以前生之修持,為宋朝之宰相,受金人之賄賂,事事均為金謀,殺金人所怕之岳飛。凡不與伊同謀者,或貶謫,或誅戮。卒至死后永墮地獄,百姓恨無由消,遂以面作兩條(秦檜與夫人)共炸而食之,名之為油炸檜。又鑄鐵像,跪于岳墳前,凡拜岳墳者,皆持木板痛打,又向其頭其身尿以泄恨。后有姓秦的,作浙江巡撫,謂鐵人于岳墳前被人尿,污穢岳墳,投之西湖,俾岳墳常得清凈。自后西湖水臭,不堪食用。常見湖中漂幾死尸,及去打撈,又沉下去。因茲出示,多來船舫,圍而打之,則是鐵鑄之秦檜與其夫人,并金兀術。知其罪業(yè)深重,仍令安置墳前,被人打尿。光于民國十年至岳墳,仍舊尿得污皂不堪。夫以五祖戒、草堂清、真如喆之道德,尚不能了生死。而為大文宗、為宰相,已遠不如前生。至喆老為皇帝,而為臣于虜廷,則可憐極矣。秦檜之結果,令人膽寒而心痛。以多年禪定工夫,后世得為宰相。一被金人之賄賂所迷,直成香臭、好歹、忠奸不知之癡呆漢。及至打尿其像,炸食其身,千百年來尚無更改。參禪人以宗自雄,不肯仗佛力以了生死者,倘一念此結果,能不自反曰:仗自力與仗佛力相差懸遠,曷若專修凈業(yè),以祈現(xiàn)生了脫之為愈乎?宋朝大名鼎鼎之宗匠,來生尚退步于前生,再一來生,又不知作何行狀乎?

  光宿業(yè)深重,生甫六月,后遂病目,一百八十日未一開目。除食息外,晝夜常哭,在老人皆料其不能得見天日。而承宿善根,好而仍見天日,實為萬幸。入塾讀書,又受程、朱辟佛之毒,幸無程、朱之學問,否則,早已生身陷入阿鼻地獄矣。由是疾病纏綿,空過數(shù)年。因思佛法東來,經幾多圣君賢相,以護持流通。程、朱之說,不足為訓。因出家為僧,專修凈業(yè)。先師以參究提命,則曰:“弟子無此善根,愿專念佛,以期帶業(yè)往生耳。”六十年來悠悠虛度,今已八十,尚未心佛相應。若或專仗自力,則其自誤,何堪設想?然以六十年之閱歷,及詳察自他之善根,仗佛力者,尚不易即證三昧,仗自力者,誰是超過五祖戒、草堂清、真如喆以上之人?民國以來,大改舊章,廢經廢倫,廢孝免恥,實行獸化,舉國若狂,互相殘殺,日事戰(zhàn)爭。有智識者,恐人道或幾乎熄,于是各各設法挽救。明三世之因果,闡六道輪回。普令老幼男女,同念萬德洪名。其間雖不無隨人湊鬧熱,而實有愚夫愚婦得大感應者。今舉其二,以顯其不可思議之跡。

  一,云南保山城內鄭慧洪(乃皈依法名,俗名不記得),經商昭通,于民十一年函祈皈依,因以所印之書寄之。彼即勸其父母吃素念佛。其父(名伯純)乃博學隱士,初專研究《易經》數(shù)年,次又研究《丹經》,以其子慧洪勸其學佛,遂又研究禪宗。后則專修凈業(yè),與其夫人同求皈依。伯純,法名德純,夫人,法名德懿。民二十二年,慧洪由川回滇,道經蘇州,住報國寺數(shù)日。次年春,慧洪死,其母心疼兒子,服毒,結跏趺坐,合掌念佛而逝。逝后面貌光華和悅,凡見聞者莫不贊嘆。保山,乃云南邊地,素不知佛。伯純,以博學宿德,提倡凈土,有智慧者稍有信從。其夫人服毒,結跏趺坐,念佛而逝。一邑之人,十有八九皆信伯純所說,而念佛求生西方矣。若善知識臨終,能結跏趺坐,合掌念佛,亦不平常。況以無學問之老太婆服毒而能如是,設非佛力加被,曷克臻此乎?由是知佛力不可思議,法力不可思議,眾生心力不可思議。然眾生雖具有不可思議之心力,不以佛力法力加持,亦不能得其受用。由蒙佛力法力加持,俾眾生心力完全顯現(xiàn),故得毒不能毒,現(xiàn)奇特相,以為一方之導。彼以愚婦之資格,尚能現(xiàn)如此之奇特相,而須眉丈夫,堂堂比丘,當亦可以自奮,而決志力修矣。

  二則江蘇如皋,掘港,陸紫卿(法名德超),稍通文字之農夫。夫妻子女均皈依。其女出家,仍在家住。其子出家,未幾死。其出家衣服戒費及送終費,皆彼供給。意欲以田產賣盡,做功德,以免有所掛念。田已賣矣,其兄知之,令其贖回。其兄以弟無子,當以己子承繼,謀家產起見,勢極兇勇。不得已,覓鄉(xiāng)長說其事。其田定規(guī)賣得便宜,故鄉(xiāng)長不肯令贖。其人進退兩難,從鄉(xiāng)長家出,即投河而死,其尸直立水中,面西合掌。其家知之,往迎其尸。因寄信靈巖當家,祈于念佛堂立一牌位,方知其事。此去年臘月八日事。世有立化者,然亦不多。德超投河而直立河中,較彼平地立化者為奇特。設非通身放下,決期往生者,能如是乎?夫以五祖戒、草堂清、真如喆之所悟,聲震全國,死后為宰相、為皇帝,其道力已退步,而況了生死乎?此二人,乃愚夫愚婦之資格,臨終橫死,比得道之善知識無少軒輊。可知自力之不足恃,佛力之難思議。

  近世為僧者,率以參禪為無上乘,念佛為愚夫愚婦之修持。今謂古之參而大悟已證者,則其神通道力固非凡情所能測度。其大悟而未證,如五祖戒等,能如此二人之景象乎?一則專仗自力,一則兼仗佛力,故致上智不及下愚,弄巧翻成大拙也。故《大集經》云:“末法億億人修行,罕一得道,唯依念佛,得度生死!庇墒窃、明以來,凡宗家知識多皆提倡念佛,如中峰本、楚石琦等。蓮池悟后,主張凈土,徹悟悟后,廢參念佛,以觀時之機,不得不然。如夏葛而冬裘,渴飲而饑食,不可死守一法。相宜而行,則有大利而無少弊矣。又凈土一法,普利群機,實為如來一代時教中之特別法門,其利益超出一代通途教理之上。古德謂:“以果地覺,為因地心,故得因該果海,果徹因源”,可謂最善形容,妙無以加者矣。而況蓮宗四祖法照大師,親見文殊,示以念佛。可不仰遵圣意,專主念佛?尚欲仗自力而棄佛力,只圖撐大門庭,不計得益與否,慕虛名而輕實益,其喪心病狂,何至如此之極乎?按《高僧傳》三集《法照大師傳》云:大師于大歷二年,棲止衡州云峰寺,屢于粥缽中現(xiàn)圣境,不知是何名山。有曾至五臺者言:必是五臺。后遂往謁。大歷五年到五臺縣,遙見白光,循光往尋,至大圣竹林寺。師入寺,至講堂,見文殊在西,普賢在東,據(jù)師子座,說深妙法。師禮二圣,問言:“末代凡夫,去圣時遙,知識轉劣,垢障尤深,佛性無由顯現(xiàn)。佛法浩瀚,未審修行于何法門最為其要。唯愿大圣斷我疑網!蔽氖鈭笱:“汝今念佛,今正是時。諸修行門,無過念佛,供養(yǎng)三寶,福慧雙修。此之二門,最為徑要。所以者何?我于過去,因觀佛故,因念佛故,因供養(yǎng)故,今得一切種智。故知念佛,諸法之王。汝當常念無上法王,令無休息!睅熡謫:“當云何念?”文殊言:“此世界西,有阿彌陀佛。彼佛愿力不可思議。汝當繼念,令無間斷,命終之后,決定往生,永不退轉。”說是語已,時二大圣各舒金手,摩師頂,為授記莂:“汝以念佛故,不久證無上正等菩提。若善男女等,愿疾成佛者,無過念佛,則能速證無上菩提!闭Z已,時二大圣互說伽陀。師聞已,歡喜踴躍,疑網悉除。此系法照大師親到竹林圣寺蒙二大圣所開示者!肚鍥雠f志》被無知禪僧將所開示改作禪語,殊可痛恨。近修之志,按《高僧傳》三集《法照大師傳》錄,不標《清涼志》者,恐不知者以舊志閱之,則反為疑謗,瞎正法眼,斷人善根,罪莫大焉。此段前后俱略,其開示處一字不遺。唯于”照“字,為順口氣作師字,特為標明。

  五臺,乃文殊應化之道場。文殊,乃七佛之師。自言:“我于過去,因觀佛故,因念佛故,今得一切種智!笔枪室磺兄T法,般若波羅蜜,甚深禪定,乃至諸佛,皆從念佛而生。過去諸佛,尚由念佛而生。況末法眾生,業(yè)重福輕,障深慧淺。藐視念佛,而不肯修,意欲一超直入如來地,而不知欲步五祖戒、草堂清之后塵,尚不能得乎?禪宗自梁發(fā)源,其教人親見自性之法語,雖高超玄妙,猶有文義。六祖后,南岳、青原二祖遂用機鋒轉語,唯恐人以解義為悟,而不能實證,故以此法,杜妄充悟道之弊。而其參究工夫,大非易易,多有數(shù)十年尚未徹了者。趙州八十,尚南北參叩,故云:“趙州八十猶行腳,只為心頭未悄然!笨芍朔N大根行人尚如是之勤勞,況根性下劣者乎?至宋而禪道仍大興,則實證者蓋寥寥矣。即如五祖戒,乃非常之人,為云門偃之法孫,為宋大覺璉國師之法祖。門庭高峻若龍門然,學者每每望崖而退。在當時之聲望何等赫然,而只一見惑尚未曾斷,說什了生脫死,超凡入圣乎哉?戒公后身為東坡,乃緇素通知。守杭時,尚不拒妓女來往,可知仍是具縛凡夫,連須陀洹之初果尚未曾得。今人誰有五祖戒之道力,猶欲仗自力以了生死,而又高推禪宗,藐視凈土。其故何哉?一則以少閱經典及《華嚴經》;蛟嗊^,絕不注意。二則不知禪家宗旨,無論問佛,問法,縱盡世間所有為問,答時悉皆指歸本分,絕不在佛、在法及在諸事上答。所謂問在答處,答在問處。若認做按事說者,則完全錯會了也。而今人業(yè)深慧淺,每將直指本分之話,認做解義訓文之詞。如趙州云:“老僧念佛一聲,漱口三日。”及“佛之一字,吾不喜聞。”個個認為實話,遂以念佛為不屑而藐視之。不知趙州“佛之一字,吾不喜聞”下,有問:“和尚還為人否?”州曰:“佛佛乎!庇袉:“和尚受大王如是供養(yǎng)(趙國父子二王及燕王,均恭敬供養(yǎng)。)如何報答?”州云:“念佛乎。”又僧問:“十方諸佛還有師也無?”州云:“有。”問:“如何是諸佛師?”州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乎。”夫“念佛一聲,漱口三日”,與“佛之一字,吾不喜聞”,及以佛佛為人,以念佛報恩,以阿彌陀佛為十方諸佛師,皆是指歸本分之轉語。若將前之二語認做實話而實行之,必至謗佛謗法謗僧,永墮惡道。若將后之三語認做實話而實行之,必至業(yè)盡情空,現(xiàn)生證圣,往生上品,漸至成佛。此二種話,各禪書均一齊同錄。前二語,凡一切人皆常提倡。后三語,吾數(shù)十年來未見一人言及一句者。前后所說皆歸本分。后三句,縱不會趙州之意,其利益比會得趙州之意更大。以雖不會趙州之祖意,乃是遵如來金口誠言之佛教。前二句,縱會得趙州意,也不過是開悟而已,其去了生死尚大遠在。何以一人之話,會不得當做實話,其禍莫測,而人人提倡?會不得當做實話,其利無窮,而舉世無聞?良由最初未遇真善知識,不在己躬研究,一聞希奇相似辟駁之話,則中心悅愉,常常提倡。不知古人令人親見本來之直捷話,認做鄙棄念佛之謗法話,末世此一類人甚多。除知自諒,有涵養(yǎng),決不肯以測字之法為參宗之法者,不受其病。否則,悉是以誤為悟之流,尚可以循例而行,不思改革乎?況且各處居士,護持廣濟之心極其熱烈,若猶以參禪之名自命尚可。若以仗自力不能得大利益,將何以報答諸居士之熱心,又何以奮發(fā)諸居士之道念乎?光愧無才德,然以出家六十年之閱歷,本不敢對一切人說。但以果定上人與和尚均肯垂青枉顧,兼以年已八十,朝不保夕,不以光之所知,供碧山常住,實抱歉之至。

  念佛法門,乃律、教、禪、密諸宗之歸宿,人、天、凡、圣成佛之捷徑。一切法門,無不從此法界流。一切行門,無不還歸此法界。小知見人,均謂是愚夫愚婦之法門。豈知華嚴會上,善財以十信后心,受文殊教,遍參知識,隨聞隨證。末后至普賢菩薩所,蒙其加被開示,所證與普賢等,與諸佛等。普賢為其稱贊如來勝妙功德,令其發(fā)十大愿王,以此功德,回向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以期圓滿佛果。并勸盡華藏世界海諸菩薩,一致進行,求生西方。夫華藏海眾無一凡夫、二乘及未破無明之權位菩薩,最下者,即為圓教初住。其人已能于無佛世界現(xiàn)身作佛,及隨類現(xiàn)種種身,以度脫眾生。此后從二住,以至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覺,位位倍勝。是諸菩薩皆以十大愿王求生西方。彼何人斯,敢與彼抗?由是知念佛法門,實為十方三世一切諸佛,上成佛道,下化眾生,成始成終之總持法門。故得九界同歸,十方共贊,千經并闡,萬論均宣。以其是以果地覺,為因地心,而即得因該果海,果徹因源也。伏愿和尚愍光愚誠,觀時之機,輟參念佛。遵文殊、普賢之圣訓,步徹悟、蓮池之芳塵。俾學者咸得現(xiàn)生了脫之益,令護法同預蓮池上善之會。三世諸佛,悲心大慰于寂光。五宗列祖,破顏微笑于真際。巍巍五臺,既有弘成始成終之人。蕓蕓佛子,當齊修心作心是之道。不知和尚肯垂聽否?若曰:“人各有志,何可強逼。汝守汝法,吾行吾道,”亦只自愧狂妄,不敢再瀆。祈將此書寄回靈巖,當于大殿文殊菩薩前焚之,以表光區(qū)區(qū)為五臺之愚誠耳。——《印光法師文鈔》之《致廣慧和尚書印光大師 著述 佛弟子 敬譯

  譯文

  四、五年來,沒能見上一面,非常想念。去年秋天,碧山寺監(jiān)院法度師來到普陀山,說打算前往南洋新加坡募化,請我給新加坡一、二位認識的人寫一封介紹信,使得南洋人不生疑心。印光在民國二十六年,中日戰(zhàn)爭爆發(fā)之后,絕對不知道五臺山上的情形,而今能夠和法度師面談山上的情況,我非常歡喜。因此交給度師三百圓,對度師說,請他轉交稟告您,不知得度師說過了嗎?

  五臺山是文殊菩薩應現(xiàn)、度化的道場,古時候高僧大德住在那里的,非常的多。清朝末年以來,國家沒時間精力提倡佛教,以致于所謂的道場,只存留下寺廟而已,想要找一位清凈戒僧,也非常難找到。在光緒三十三年,恒修、乘參二位老法師,發(fā)菩提心,在五臺山北臺山頂,蓋了一個廣濟茅篷,印光聽到這個名稱,心中極為欽佩,但沒能和二老位法師見面敘談。二位老人去世后,果定上人繼承遺志做住持,曾經見過四、五次面,也沒有詳談。到了民國二十四年,您與胡子笏居士來蘇州看望我,那個時候正是風雨飄搖,存亡未定的時候(碧山寺事件),真是救亡都來不及了,如何能談到其它呢?幸而文殊菩薩加被,使碧山寺成為十方叢林永久堅固的基業(yè)。而各方居士聽聞之后,全都幫忙計劃將來的弘法方針。法度師帶來聶云臺所訂的章程,其中有“萬年僧眾道糧基金”這一條,我看了,非常欣慰。因為要想轉承法輪,必須依賴食輪,如果沒有食輪,還怎能修道?所以飲食保障是緊急要務。現(xiàn)在江浙以及各個省,佛法雖然衰微,由于天災人禍相繼發(fā)生,一批在家居士,都群起而提倡念佛。雖然好像侵占了僧人的佛事、財利,然而他們作為佛法的屏障保護,所做出的功德利益也不在小的方面。在光緒初年,上海的各大報紙,每天登載僧人的劣跡,其中雖然有些事實,而憑空捏造的居大多半。從民國以來,居士修持的佛教團體,到處都有,各家報館于是不敢每天登載捏造的謠言,來誣蔑佛法。近來的佛法,從居士這邊來看,似乎大為興盛;從出家人這邊來看,就絕對沒有復興的氣象。為什么這樣講呢?因為居士大多以念佛為主,而應酬經懺佛事的出家人,每天只是把為他人念經拜懺作為正經事務,而自己修持的事,卻置之度外。有正知正念的人,都到禪宗道場參禪去了。

  參禪這個修持方法,不是下等根機的人所能做到的。即使修行到了大徹大悟的境界,如果煩惱沒能斷除干凈,仍舊不能出離生死苦海。現(xiàn)在人暫且不要說,就是比如說宋朝的五祖師戒禪師、(五祖,是寺廟的名稱,師戒禪師住在五祖寺,所以都叫他:五祖戒禪師。)草堂清禪師、真如喆禪師,他們所悟到的境界,名震海內。而五祖師戒禪師轉世后就是蘇東坡,蘇東坡雖然聰明蓋世,然而卻不拘小節(jié),妓館淫坊,也常常出入?梢娢遄鎺熃涠U師的悟處境界雖然很高,還沒證得初果位,因為證得初果位的人得到道共戒,任運不會犯戒。(任運:就是自然而然的意思。)沒有證得初果的人,要常常警覺、觀照,方才可以不犯戒。初果人就自然而然不會犯戒。例如耕田,凡是初果圣者所耕的地方,蟲子離地四寸,這是修道的力量自然而然成就的。如果不出家,初果的圣人也會娶妻子。但是哪怕用性命來威脅他,讓他行邪淫的事情,他寧可舍棄身命,終究是不會依從的。蘇東坡既然曾經出入淫舍,就知道五祖師戒禪師,還沒能證得初果的道力,哪里還說什么了生死呢?真如喆的后身,生到大富貴之地,而他一生多遭受憂苦的逼迫。既然知道他生到大富貴之地,又不指明是誰,難道不就是宋欽宗嗎?金兵相逼,宋徽宗禪讓皇(音shàn,傳的意思。)位給太子,不到二年,宋徽宗、宋欽宗就被金兵擄走,二個人都向金人稱臣,死在五國城。以真如喆禪師的悟道功夫,生在皇宮大富貴的地方,這個富貴,也是虛名,一生多受憂苦,卻是事實。以一個大國的皇帝,被金兵擄去做了金人的臣子,已經可憐到萬分了。草堂清禪師轉世后就是曾公亮,他五十歲拜為宰相,封為魯國公。然而對于佛法也很疏遠了,比不上蘇東坡對于佛法的通暢。海印信禪師,也是宋朝的禪宗大德,經常受朱防御(防御:是武官名)家的供養(yǎng)。一天,朱家人看見海印信禪師進入內室,這時朱家剛好生下一個女兒,令人前往海印寺探聽,禪師就是在這個女兒出生時圓寂的。這件事,杭州全城老少都知道。到了滿月這一天,圓照本禪師,前往朱防御家中,讓人把女兒抱來,女兒一見到圓照禪師就笑。圓照禪師就說:“信長老,錯了啊!”女孩于是一哭就斷氣了。然而,死雖然是死了,還要到別的地方受生,但不知道又會生到什么地方。秦檜,前生是雁蕩山的出家人,因為前生修持的福報,成為宋朝的宰相,受金人的賄賂,事事都為金人謀慮,殺死金人所懼怕的岳飛。凡是不與他狼狽為奸的人,或者被貶謫,或者被殺害。等到死后永遠墮入地獄,百姓對他的怨恨無法消除,于是用面粉做成兩個長條(秦檜與他的夫人),用油炸了吃,名叫“油炸檜”。又造了秦檜的鐵像,跪在岳飛的墳前,凡是拜岳墳的人,都拿木板痛打秦檜像,又向他的頭、身灑尿來泄恨。后來有一位姓秦的人,做了浙江巡撫,認為鐵人在岳飛墳前被人灑尿,污穢了岳墳,于是把鐵像投到西湖里,使岳墳能夠常得清凈。而從此以后,西湖的水就有臭味,不能使用。老百姓常常見到湖中漂著幾具死尸,等到去打撈,死尸又沉下去了。因此政府貼出告示,招集很多船舫,圍起來打撈,卻原來是鐵鑄的秦檜像,和他的夫人,以及金兀術。因此,這個巡撫知道他的罪業(yè)深重,仍然把他的鐵像安置在岳飛墳前,被人捧打、灑尿。印光在民國十年,到過杭州岳墳,秦檜的鐵像仍舊被尿得污皂不堪。以五祖戒禪師、草堂清禪師、真如喆禪師的修行功夫,還不能了生死。而成為大文學家,成為宰相,已經遠遠不如前生。到了真如喆禪師成為皇帝,而被俘虜,做了少數(shù)民族的臣子,已經是可憐到極點了。至于秦檜的最終結果,令人膽寒而心痛。以多年禪定的工夫,后世成為宰相。一旦被金人的賄賂所迷惑,簡直成了連香臭、好歹、忠奸都不知道的癡呆漢。被百姓板打、灑尿他的鐵像,炸食他的身相,以至于千百年以來,還是沒有改變。參禪的人以禪宗自夸,不肯依仗佛力來了生死的人,倘若一想到這個結果,能夠不自我反省說:“依仗自力與依仗佛力,相差太遠,不如專修凈土法門,以祈望今生了脫生死,不是更好嗎?”宋朝這些大名鼎鼎的禪門宗匠,來生還要比前生退步,再到下一生,又不知道成為什么樣子呢?

  印光過去世的罪業(yè)深重,生下來才六個月,就生了眼病,一百八十天,沒有睜開一次眼睛。除了吃奶、睡覺之外,晝夜常哭不息,父母都料定我眼睛不會好了。而承蒙過去世的善根,眼病居然好了,仍然能夠看清東西,實在是萬幸。等到入私塾讀書時,又受到二程、朱熹宋朝理學家破除、排斥佛法的毒害,幸虧沒有程朱的學問,否則,早就已經身陷入阿鼻地獄了。因此疾病纏綿,空過了好幾年。因此想到佛法流傳到東土,歷經多少圣君賢相,為之護持流通。二程、朱熹的學說,不值得作為真理的準則。于是出家為僧,專修凈業(yè)。師父以禪宗參究法門教誨我,我說:“弟子沒有這個善根,只愿意專念佛號,以期望帶業(yè)往生!敝两窳陙,悠悠虛度時光,今年已經八十歲了,還沒能達到心佛相應的程度。如果專門依仗自力,那么只是自己耽誤自己,哪堪設想。然而以我六十年出家為僧的閱歷,以及詳細觀察自己和他人的善根,依仗佛力的修行人,尚且不容易證得三昧,而依仗自力的人,誰是超過五祖戒、草堂清、真如喆以上的人呢?民國以來,大改過去的典章,廢除儒經倫理綱常,廢除孝道,免除羞恥之心,實行獸化教育,全國如同瘋狂一般,互相殘殺,每天從事于互相戰(zhàn)爭。有智慧見識的人,恐怕人道幾乎將要滅絕,于是各自想辦法來挽救。提倡三世的因果報應,闡揚六道輪回的事實。普遍使得老幼男女,共同稱念南無阿彌陀佛萬德洪名。這當中雖然也有跟隨他人湊熱鬧的人,而確實有普通百姓,得到大感應的事跡。在此舉出其中二個例子,來顯示凈土法門不可思議的事實。

  一,云南省保山城內的鄭慧洪居士,(這是他皈依的法名,俗名不記得。)在云南昭通市經商,在民國十一年,寫信來祈求皈依,因此將所印的經書寄給他。他學習了之后,于是就勸他的父母吃素念佛。他的父親(叫鄭伯純)是一位學問廣博的隱士,早先專門研究《易經》好些年,后來又研究道教的《丹經》。因為他兒子鄭慧洪勸他學佛,于是又研究禪宗,后來就專修凈業(yè),和他的夫人,共同求皈依。鄭伯純,法名德純,他夫人,法名德懿。在民國二十二年,鄭慧洪由四川回到云南,經過蘇州,在報國寺住了好幾天。第二年春天,鄭慧洪死了,他母親心疼兒子,就服用毒藥,結跏趺坐,合掌念佛而逝。去逝后的面貌,光彩明麗,和顏悅色,凡是見到的人,沒有不贊嘆的。保山縣,是云南省的邊地,一向都沒有人信佛。鄭伯純以他廣博的學識和多年的德行,來提倡凈土,有智慧的人,稍微有一些相信跟從的。而他夫人服毒,結跏趺坐,念佛而逝之后。這一個地方的人,十有八九,都相信鄭伯純所說,而來念佛求生西方了。即使是善知識在臨終時,能夠結跏趺坐,合掌念佛,也很不平常。何況是一個沒有學問的老太婆服毒之后,而能夠這樣,如果不是佛力加被,如何能夠達到這個地步呢?因此知道佛力不可思議,法力不可思議,眾生心力不可思議。然而眾生雖然具有不可思議的心力,不以佛力法力來加持,也不能夠得到受用。由于蒙受佛力、法力的加持,使得眾生的心力,完全顯現(xiàn)。所以能夠做到毒藥不能毒害,現(xiàn)出奇特之相,作為一個地方的化導。她以一個普通婦女的資質,尚且能夠現(xiàn)出如此的奇特相,而我須眉丈夫,堂堂比丘,應當也能夠自我奮發(fā),而決心努力修持啊!

  第二則事例,是江蘇省如皋縣掘港鎮(zhèn),陸紫卿居士,(法名德超)是個稍通文字的農民,夫妻二人和兒女都皈依了。他的女兒出家,仍然在家里住,他的兒子出家后,不久死了。他兒子出家的衣服戒費,以及送終的費用,都是他供給的。他想要把田產變賣完,做功德,以免有所掛念。田產已經賣出,他的哥哥知道后,讓他贖回。他哥哥認為弟弟沒有兒子,應當由自己的兒子來繼承他的家產,謀奪家產而發(fā)生矛盾,他哥哥的氣勢極其兇惡和剛猛。迫不得已,找到鄉(xiāng)長來調解。估計他的田肯定是賣得很便宜,所以鄉(xiāng)長不肯協(xié)助他贖回。德超進退兩難,從鄉(xiāng)長家里出來,就投河而死,他的尸體直立在水中,面西合掌。他家人知道了,前往運回他的尸體。因此寫信給靈巖寺的當家,祈求在念佛堂中立一個牌位,才知道有這件事。這是去年臘月初八的事。世間有站立而化的人,然而也不多。德超投河而直立往生在河中,比那些在平地立化的,更為奇特。如果不是完全的放下了身心世界,決心期望往生的人,能夠做到這樣嗎?五祖戒、草堂清、真如喆的禪修功夫,聲震全國,死后轉生成為宰相,成為皇帝,他們的道力已經退步,而何況是了脫生死輪回呢?而這二個人,是普通百姓的身份和資質,臨終橫死時候的瑞相,比起得道的善知識,也不相上下。由此可見自己修行的功夫,不足以依恃,佛力加持的力量不可思議。還要想靠自力而舍棄佛力,只貪圖支撐擴大門戶,不計較大眾能夠得到利益與否,傾慕虛名而輕賤實際的利益,這種喪心病狂的錯誤知見,怎么到了這種極端的地步?

  近世修行的僧人,大都把參禪當作無上乘,認為念佛法門,是愚癡凡夫、普通百姓的修持方法,F(xiàn)今要說是,古時候參究大悟之后,已經證道的圣者,他的神通道力,固然不是凡夫的情見所能測度。至于大悟而沒能實證的,如五祖戒等人,能夠做到像這二個人的往生瑞相嗎?一是?孔粤,一是兼仗佛力,所以致使上智的人不及下愚的人,賣弄巧智反而成極大的謬誤啊!因此《大集經》中說:“末法之中,億億人修行,少有一個能得道的,只有依靠念佛才能得以度脫生死輪回!币驗檫@個緣故,元朝、明朝以來,凡是禪宗的善知識,大多都提倡念佛,比如中峰明本禪師、楚石梵琦禪師等。蓮池大師開悟后,主張修習凈土。徹悟禪師開悟后,廢棄參究而來念佛。因為他們觀察時節(jié)和眾生的根機,不得不這樣做。如同夏天穿葛麻衣,冬天穿裘毛衣,口渴喝水,饑餓吃飯,不可以固執(zhí)地死守一個法門,必須能夠根據(jù)實際情況做出恰當?shù)恼{整,這樣就有宏大的利益而沒有極少的弊病。又凈土法門,普遍適合各種眾生和根機,實在是如來從初成道以至滅度,一代時教中的特別法門,其功德利益,超出世尊一代時教中的普通法門之上。古大德說:“念佛的凡夫,用阿彌陀佛果地上的功德,熏染自己的無明罪業(yè)心識。熏習的時間久久,就能夠業(yè)力盡、凡情空。所以能夠使得念佛人的因行具足佛的深廣如海的智慧、功德,佛的深廣如海的智慧、功德通達貫徹于念佛凡夫的因行之中。”可以說是對于念佛法門最恰當?shù)男稳?深妙的無以復加的注解。而何況凈土宗四祖法照大師,曾經親自見到文殊菩薩,教誨開示念佛法門。怎么能不恭敬地尊崇大士的旨意,專心注重于念佛法門呢?根據(jù)《高僧傳》第三集《法照大師傳》中說:凈土宗的第四代祖師法照大師,在唐朝大歷二年的時候,居住在湖南衡州的云峰寺。大師屢次在粥碗當中,看到有圣境顯現(xiàn),也不知道顯現(xiàn)的是哪座名山。有個去過五臺山的人,告訴他那一定是五臺山。后來大師于是前往拜謁。大歷五年的時候,大師來到山西五臺縣,看到遠處有白色的光芒。他循著光芒前往尋找,來到大圣竹林寺。法照大師進入寺院,來到講堂,看到文殊菩薩在講堂東面,普賢菩薩在西面,都坐在法座上講說深妙的佛法。法照大師上前頂禮兩位大圣,問道:“末法時代的凡夫,距離佛陀時代很久遠了,能教導佛法的善知識也達不到從前的素質了,凡夫的障礙、污垢更加深重,真如佛性沒有辦法開發(fā)出來。而佛法的經典浩瀚如海,不知道應該修行哪個法門才最為切要?只希望大圣為我斷除疑惑、迷惘!蔽氖馄兴_回答說:“你現(xiàn)在念佛,正是最合適的。所有各種的修行法門,沒有能夠超過念佛法門的,供養(yǎng)三寶,;垭p修。這兩個法門(念佛和供養(yǎng)三寶)是最為重要的。這是為什么呢?我在過去生中,因為觀想佛陀、憶念佛陀、供養(yǎng)佛陀的緣故,現(xiàn)在證得了知所有種種法的智慧。所以說念佛法門,是所有種種法門之王。你應該經常念誦無上法王,不要間斷! 法照大師又問:“那么應該怎樣念佛呢?”文殊菩薩說:“在這個世界的西方,有阿彌陀佛,他的愿力不可思議。你應該持續(xù)的念誦他的名號,不要間斷。在你生命結束之后,一定能夠往生到他的凈土,你成就的圣道果位永遠也不會再退轉!闭f完這些話之后,當時兩位大圣,各自伸出他們的金手,為法照大師摩頂授記:“你因為念佛的緣故,不久的將來一定能夠成就無上正等菩提(注:即佛果)。如果有善信男女等,想要快速的成佛,最好的方法就是念佛,就能夠迅速成就無上菩提。”說完后,兩位大圣,互相對說偈頌。法照大師聽后,非常的高興和激動,懷疑和迷惘全都消除了。這是法照大師親自到竹林圣寺,承蒙二位大圣所開示的殊勝情形。而在《清涼舊志》中,被無知的禪僧把大圣念佛的開示改成了禪語,這實在讓人痛恨。新近所修訂的《山志》,按照《高僧傳》第三集《法照大師傳》編錄,沒有標注《清涼山志》的原因,是擔心不知情的人,仍然當作舊的山志來閱讀,那么反而會懷疑和誹謗。導致喪失學佛人的正法慧眼,阻斷學佛人的善根,那么這個罪過就太大了。這一段前后都節(jié)略,至于大圣開示之處,一個字也沒遺漏。只是把于“照”字,為了語氣通順寫作“師”字,特意為此標明。

  五臺山,是文殊菩薩應化的道場。文殊菩薩,是七尊佛的老師。菩薩自己說:“我在過去世中,因為觀佛、念佛的緣故,現(xiàn)在證得了知所有種種法的智慧!彼哉f所有種種法門,般若波羅蜜、甚深禪定,乃至諸佛,都是念佛法門而產生的。過去諸佛,還由于念佛而證得,何況末法眾生,罪業(yè)深重、福報輕微,障礙重重、智慧淺薄。藐視念佛,而不肯修持,要想一下子證得如來果地,而殊不知要想步入五祖戒、草堂清之后塵,還得不到呢?禪宗自從梁朝發(fā)源以來,其教人親見真如自性的法語,雖然高超玄妙,仍然有文字的義理。六祖之后,南岳、青原二祖于是只用機鋒轉語教人參究,唯恐參禪人把理解字面意思當作是開悟,而不能實際證得,所以用這個方法,杜絕虛妄冒充得道的弊病。而至于參究的功夫,實在不是容易的事,往往有數(shù)十年還未徹悟的人。趙州和尚八十歲了,還南北參叩,所以說:“趙州八十猶行腳,只為心頭未悄然!笨梢娺@樣大根性的人還要如此勤苦用功,何況根性下劣的人呢?到了宋朝而禪宗仍然大興,其實能實證的不過寥寥無幾而已。就是如同五祖戒這樣的智慧,不是平常的人,而是云門宗開宗第一世云門偃祖師的法孫,是宋朝大覺璉國師的法祖,門戶高豎法幢好像龍門一般,學者每每知難而退、望崖卻步。在當時的聲望是何等的顯赫,然而只是因為一個見惑未曾斷除,哪里還說什么了生脫死,超凡入圣啊?戒公轉世后是東坡,這是貧富、老少都知道的事實。他鎮(zhèn)守杭州的時候,還不拒絕和妓女往來,可見仍是具足煩惱惑業(yè)的凡夫,連須陀洹的初果還沒能證得。而今天的人誰有五祖戒的道力,仍然要想靠自力來了生死,而卻又過高推崇禪宗,藐視凈土,是為什么呢?一是因為少閱讀經典以及《華嚴經》;蛘呒词乖催^,也粗心大意。二是不知道禪家的宗旨,無論問佛、問法,縱然窮盡世間所有的事理來問,答的時候都是指示歸向于本地風光,絕不在佛、在法以及在所問的種種事理上回答。所謂問在答處,答在問處。如果認作照提問的事實來回答的,那么就完全誤會了啊。而現(xiàn)在的人罪業(yè)深、智慧淺,每每把直指本分的話,當作是字面上的意思理解。比如趙州說:“老僧念佛一聲,漱口三天。”以及:“佛這一個字,我不喜歡聽。”學禪的人個個都當作了大實話來理解,于是藐視念佛。殊不知趙州“佛這一個字,我不喜歡聽!钡南旅,還有人問:“和尚還想要做人嗎?”趙州說:“修佛啊!”有人問:“和尚受大王如此供養(yǎng)(趙國父子二位王以及燕王,都恭敬供養(yǎng)趙州和尚。)要怎樣來報答呢?”趙云說:“念佛來報答呀!”又有出家人問:“十方諸佛還有沒有老師?”趙州說:“有。”問“誰是諸佛的老師?”趙州說:“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是諸佛的老師啊。”“念佛一聲,漱口三天”,和“佛這一個字,我不喜歡聽”,以及“修佛”、“做人”,還有“念佛報恩”,“阿彌陀佛是十方諸佛的老師”,都是指向回歸于本地風光的機鋒轉語。如果把前二句認作是實話而落實,必定導致謗佛、謗法、謗僧,將會永遠墮入于惡道;如果把后面三句當作實話而努力實行,必定會業(yè)力盡、凡情空,現(xiàn)生證得圣果,往生極樂上品,漸次進修以于至成佛。這二種話,種種禪書都一同收錄。前二句,凡是所有的人都常常提倡。后三句,印光數(shù)十年來未見一個人提到一句的。前后所說都歸本分。落實后三句,縱然不能領會趙州的意思,這個功德利益比領會趙州的意思更大。因為雖然不領會趙州的祖師意思,而是遵守如來金口誠言的教誨。前二句,縱然能領會趙州的意思,也不過是開悟而已,而開悟離了脫生死還相當遙遠。為什么同樣是一個人所說的二句話,前一句領會不了的當做實話,這個禍害實在難以測度,而人人都樂于提倡?后一句領會不了的當做實話,這個利益無窮無盡,而卻舉世聽不見一人提倡?這實在是因為最初學佛的時候,未遇到真正的善知識,和不在身體力行上努力參究所致。一聽到這種希奇、仿佛、破除、排斥的話,就心中暢快,常常提倡。殊不知,把古人教人親見本來的直接的話,當作輕視念佛的謗法的話,末法時代這一種人非常多。除了誠實有涵養(yǎng),絕不肯把測字的方法用作參究的方法的人,才不會受到這種弊病。否則,都是把“誤”當作“悟”的一類人。后來學佛的人,還能夠依葫蘆畫瓢去做,而不想要改變修持的法門嗎?何況各地方的居士,護持佛法、普遍濟度的心極其熱誠,如果仍然把參禪的名義當作自己個人的修持還可以,如果因為仗自力不能獲得佛法的大利益,要怎樣來報答諸位居士的熱心,又怎么能鼓舞諸位居士的堅定的道心呢?印光懺慚愧的是沒有智慧和德行,然而以出家六十年的閱歷,本不敢對所有的人說這些話。只是因為果定上人和和尚都厚愛印光,而來看望,加上年紀已經八十歲了,朝不保夕,不把印光所知道的告訴諸位,供養(yǎng)碧山常住,實在是抱歉之至。

  念佛法門,是律、教、禪、密各個宗的歸宿,是人、天、凡、圣成佛的捷徑。所有的法門,沒有不是從這個法門流瀉而出;所有的八萬四千行門,沒有不還歸于這個法界。智慧淺薄的人,都把念佛法門看成是愚癡凡夫、普通男女所修習的法門。難道不知道華嚴會上,善財童子以證得十信位之后的地位,受到文殊菩薩的教誨,普遍參訪善知識,隨即聽到善知識的開示,隨即就能證得。最后到普賢菩薩道場,承蒙菩薩加被開示,善財?shù)?a href="/remen/xiuzheng.html" class="keylink" target="_blank">修證和菩薩等同,和諸佛等同。普賢為他稱贊如來勝妙功德,教他發(fā)十大愿王,用這個功德,回向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以此期望圓滿佛果。并且勸導全部華藏世界海諸菩薩,都發(fā)十大愿王,共同求生西方。華藏海眾沒有一個人是凡夫、二乘以及未破無明的權位菩薩,最低的位次,也是圓教初住菩薩。這些人已經能在無佛世界現(xiàn)身做佛,以及隨著眾生的類別現(xiàn)種種身,以此度脫眾生。往上從二住,乃至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覺,每個位次的功德力用加倍殊勝。這些菩薩都以十大愿王求生西方。他們是什么人呀,我們罪業(yè)凡夫怎么敢有所違逆?從這里就可以看出,念佛法門,實在是十方三世一切諸佛,上成就佛道,下度化眾生,成于開始成于終極的的總持法門。所以使得九法界共同歸向,十方剎同聲贊嘆,千經全都闡揚,萬論全都宣說。因為念佛法門,是用阿彌陀佛果地上的覺悟,作為念佛人因地上的心行,所以就能使念佛人的因行,具足阿彌陀佛的智慧、功德,而阿彌陀佛的智慧、功德,通達貫徹于念佛凡夫的因行之中。俯伏的希望,和尚能夠憫念印光的愚樸的誠心,觀察眾生現(xiàn)時的根機,放棄參究一心念佛。守文殊、普賢的圣訓,步徹悟、蓮池的芳塵。使得學佛的人,都能夠現(xiàn)生獲得了脫生死的大利益;讓護持佛法的同修,共同登臨蓮池上善海會。那么,過現(xiàn)未三世諸佛,悲心就會極大的欣慰于常寂光中;五大宗各位祖師,就會破顏微笑于真如實際。巍巍五臺,既有弘揚成于開始成于終極法門的人,蕓蕓佛子,應當一起修持心念佛心是佛的無上道法。不知和尚肯接受與否?如果說:“人各有志,怎么能強人所難?你守你的法,我行我的道。”那么,也只好慚愧自己的狂妄,不敢再有所冒瀆。請把這封信寄回靈巖,就在大殿文殊菩薩像前燒掉,以此表白印光微不足道的為五臺常住愚拙的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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