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真心無相

　　真心無相。真心到底是什么？它不是什么東西。因為它無相，不能用世間任何的語言文字、形象去表達它，說不出來心是什么。所以，心不是什么，就很難認識了。有人問我說：“師父，心到底是什么？你指給我看。”抱歉，沒法指給你看，因為它無形無相。說得出來就不是。所以，靠別人說，不能認識你的心，要你自己回光返照，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縿e人說，然后你認識的，一定是假的。因為它是無形無相的。古時候，如果你去問禪師：什么是佛？什么是真心？什么是本性？什么是佛法大意？一定會"棒喝″你。

　　臨濟義玄禪師開悟的公案

　　當年，臨濟義玄禪師去參學黃檗祖師，在那里住了三年，他行持非常好，對經(jīng)論也非常有研究。當時的首座和尚睦州看到這個年輕人根器不錯，于是想指點他幫助他開悟。

　　睦州和尚問他：“來這里多少年了？”

　　臨濟禪師答：“三年。”

　　睦州和尚問：“三年了，你有沒有去參黃檗禪師啊？”

　　臨濟禪師答：“沒有。不知道要問什么？”

　　睦州和尚說：“這樣不行。你還是去參一下，這么好的機緣，黃檗禪師可是大徹大悟的大善知識。”

　　臨濟禪師仍說不知道參什么。睦州和尚建議他去問：“什么是佛法大意？”

　　聽了首座和尚的建議，臨濟禪師就去參黃檗禪師，問：“什么是佛法大意？”還沒講完，就吃了老師一頓棒子，被打得懵頭懵腦的。

　　回來睦州和尚問他情況。臨濟禪師說：“別提了，還沒問完就吃了一頓棒子，真倒霉。”

　　睦州和尚叫他不要灰心，應(yīng)虛心再去請教。第二次臨濟禪師再去問，又吃了一頓棒子。第三次再去參，結(jié)果又吃了一頓棒子。連續(xù)三次去參問都被打，臨濟禪師沒有信心了，心想是不是在這里沒有緣，還是自己不該問？想去參一下，可和尚不給面子，話沒問完還挨了棒子。他很沮喪，回到寮房，準備收拾東西走了。

　　睦州和尚跟他說，要走也先去跟黃檗禪師告?zhèn)�假，打聲招呼啊。說完睦州和尚先去跟黃檗禪師說：“那個后生了不得，是塊好料。你還是慈悲接引他。他以后可以成為一棵大樹，覆蔭天下人。”黃檗禪師只說：“知道了。”臨濟禪師來到黃檗禪師處告假。黃檗禪師說：“你哪里都不要去，可以去高安灘頭參大愚和尚。”

　　臨濟禪師很聽話，就去了高安參大愚和尚。大愚和尚見面后問他：“你在黃檗禪師那里怎么樣？”臨濟說，自己去問黃檗禪師什么是佛法大意，沒問完就吃了棒子，連續(xù)吃了三頓棒子，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什么地方。

　　大愚和尚一聽，說：“黃檗與么老婆心切，為汝得徹困，更來這里問有過無過。”意思是說，沒想到黃檗禪師這樣慈悲，他用這么鋒利的禪機來接引你開悟，你卻還不知道，還來這里問自己有沒有過錯？

　　臨濟禪師當即大徹大悟，說：“原來黃檗佛法無多子。”就是說黃檗禪師沒有什么“伎倆”，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什么意思呢？意思是，靠別人講的有什么用呢？別人講出來的東西終歸是別人呢？明心見性開悟最后還是要靠自己去體悟。

　　此時，大愚禪師說：“這尿床鬼子，適來道有過無過，如今卻道黃檗佛法無多子。你見個甚么道理？”尿床鬼，就是說你是小孩，不懂事的人，晚上睡覺還尿床的。剛才還說不知道自己有過失還是沒過失，現(xiàn)在又說黃檗無多子。你且說說看你見到了什么道理？臨濟禪師很興奮、很激動，也不說話，往大愚禪師肋下擂了三拳。

　　大愚禪師說：“這個不關(guān)我的事，是你師父的事。”臨濟辭別大愚，回到黃檗處。黃檗一見就說：“這家伙來來去去，還有完沒完？”

　　臨濟說：“之前領(lǐng)受和尚的意旨，參見了大愚后回來。”

　　黃檗禪師說：“大愚有什么話語？”臨濟把經(jīng)過向黃檗敘說了一遍。

　　黃檗說：“這大愚太饒舌多事，待明日見了，非痛打他一頓不可！”

　　臨濟說：“說什么明天，現(xiàn)在就揍他一頓！”一邊說著，一邊向黃檗飛掌而擊。

　　黃檗呵呵大笑：“這瘋顛漢，敢來這里捋虎須！”

　　臨濟便大喝了一聲。黃檗回顧侍者說：“領(lǐng)這瘋顛漢參堂去吧。”

　　通過臨濟禪師開悟的公案，給我們啟發(fā)，你去找禪師，他沒辦法告訴你什么是真心，他能告訴你的就是叫你離相，叫你不要往外追逐，要回光返照。你去問禪師問題、討教佛法，禪師給你說出來的就是他的（東西），你怎么能從別人那里得到真正的東西呢？真心在你自己那里，要靠自己去體悟。別人即使用語言、用各種方式表達了，你還是無法明白真心是什么？因為真心是無相的，無法用語言、有相的東西來真實揭示它。只有你自己回光返照，領(lǐng)悟自心，才能明白真心是什么。禪師幫助你的就是把你打回頭去，不要往外求，要你回光返照，要往內(nèi)心去體悟。

原標題：傳承-明向法師：《心經(jīng)》的大智慧（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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