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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州禪師“吃茶去”

趙州和尚與茶,趙州禪師吃茶去公案

  中國禪宗史上有個(gè)名氣很大的禪師,叫趙州和尚,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趙州和尚法名從諗,俗姓郝,唐代曹州郝鄉(xiāng)(今山東曹縣一帶)人。他幼年出家,得道后,大部分時(shí)間住在河北趙州觀音院,弘揚(yáng)禪法,人稱“趙州古佛’。這位禪師的言行超常,聲稱“佛是煩惱,煩惱是佛”。其禪語法言傳遍天下,時(shí)稱“趙州門風(fēng)”。

  趙州和尚最著名的公案是“吃茶去”。“吃茶去”實(shí)際上是一則禪林法語,說起它的來歷,卻有一段有趣的故事。趙州和尚嗜茶成癖,每日的口頭禪就是“吃茶去”。

  一天,有位僧人前來趙州和尚處。

  趙州和尚問他:“你以前曾到過這里嗎?”

  僧人回答說:“曾經(jīng)到過。”

  趙州和尚說:“吃茶去。”

  不久又有另一個(gè)僧人來到。

  趙州和尚問:“曾經(jīng)到過這里嗎?”

  僧人如實(shí)回答:“以前不曾到過。”

  趙州和尚對他說:“吃茶去。”

  事后趙州禪院院主不解其意,問趙州和尚:“為什么到過也說吃茶去,不曾到過也說吃茶去?”

  當(dāng)時(shí)趙州和尚突然高聲叫道:“院主!”

  院主大吃一驚,不知不覺應(yīng)了一聲。

  趙州和尚馬上就說:“吃茶去。’”

  遇茶吃茶,遇飯吃飯,平常自然,這是參禪的第一步。飲茶與悟道有著可了悟而不可言傳的性質(zhì),所謂“佛法但平常,莫作奇思想”,若想悟道,當(dāng)不假外力,不落理路,全憑自家,忽地心花開發(fā),便打通一片新天地。

  趙州和尚對曾經(jīng)到過的僧人,對了悟的人和未了悟的人,都一樣請他們“吃茶去”。這“吃茶去”充滿了禪機(jī)。趙州和尚選用這不著邊際、稀奇古怪的話頭和機(jī)鋒,作為開啟智慧的偈語,目的就是要用一種非理性、非邏輯的手段,斬?cái)嘀β钡忠Γ谷祟D悟,以達(dá)物我兩忘的終極境界。這便是禪意,也是一種心靈的自由、自然之境。

趙州和尚與茶,趙州禪師吃茶去公案

  從趙州和尚的“吃茶去”公案來看,這位高僧愛茶已經(jīng)到了極深的地步,因?yàn)楫?dāng)他到了物我兩忘、心靈澄空的境界后,順乎自然拈來的便是茶,吃茶對他來說已經(jīng)成為同吃飯喝水一樣的一種本能。但這里的“吃茶去”已非單純?nèi)粘R饬x上的生活行為,而是借此參禪與了悟的精神意會形式,意味著佛法禪機(jī)盡在吃茶之中,故而清代湛愚老人《心燈錄》稱贊:“趙州‘吃茶去’三字,真直截,真痛快!”開創(chuàng)臨濟(jì)宗的分支黃龍派的慧南禪師亦有偈語云:“相逢相問知來歷,不揀親疏便與茶。翻憶憧憧往來者,忙忙誰辨滿甌花。

  趙州和尚這三聲頗有意味的“吃茶去”說出后,很快在佛教界流傳開來,成為一句禪林法語,又稱趙州法語,禪門稱作“趙州禪關(guān)”,在禪林中成為一大著名典故,經(jīng)常在禪家的公案中為僧侶喜聞樂道。據(jù)《五燈會元》記載,僧侶說法回答中,其機(jī)鋒用語常常用“吃茶去。

  參謁黃檗希運(yùn)禪師而得法的道明,世稱陳尊宿。有一次,他問僧人:“近離甚處?”僧人回答:河北。”陳尊宿說:“彼中有趙州和尚,你曾到否?”僧人答道:“某甲近離彼中。”陳尊宿又說:“趙州有何言句示徒?”僧人就舉例趙州法語“吃茶去”。陳尊宿聽罷呵呵大笑說“慚愧”。

  又如僧人問義存禪師:“古人道,不將語默對,未審將什么對?”義存禪師答道:“吃茶去。”再如僧人問從展禪師:“古人道,非不非,是不是,意作甚生?”從展禪師拈來茶盞,一而云:“更不再勘,且坐吃茶。”再而云:“敗將不斬,且坐吃茶。”三而云:“拄杖不在,且坐吃茶。”禪機(jī)全在吃茶之中。

  據(jù)《石堂偈語》載,清代著名法師祖珍和尚為僧徒開講說:“此是死人做的,不是活人做的,白云憑么說了,你若不會,則你俱是真死人也,立在這里更有什么用處,各自歸了吃茶去。

  這一佛界法語還廣泛流傳到了俗世間,不僅作為著名茶事典故入詩,而且在茶肆茶樓及茶人聚會的場所,也常?梢钥吹綄懹“吃茶去”的大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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