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時之機,輟參念佛
四五年來,未得一晤,不勝憶念。去秋法度監(jiān)院師來山,云,擬往南洋新加坡,祈光與一二相識之人寫一信,俾南洋人無從生疑。光于二十六年戰(zhàn)事起后,絕不知山上情景,得度師面述,不勝歡喜。因交度師三百圓,與度師說,祈彼轉(zhuǎn)稟座下,不知度師言及否。
五臺為文殊應(yīng)化道場,在昔高人住止,不勝其多。清季以來,國家不暇提倡,以致所云道場,只存寺廟,欲求一清凈戒僧,亦甚難得。自光緒三十三年,恒修乘參二老,發(fā)菩提心,于北臺頂,蓋一廣濟茅篷,光聞其名,心極欽佩,未能覿面談敘。二老去后,果定上人繼志住持,曾見四五次,亦未詳談。至民二十四年,座下與胡居士來蘇見訪,其時正在風(fēng)雨飄搖,存亡莫定之時,直是救亡不暇,何能談及其余。幸文殊大士加被,俾成永固之業(yè)。而各居士聞之,悉為計劃將來弘法方針。法度師持聶云臺所訂章程,有萬年僧眾道糧基金一條,光閱之,不勝欣慰。以欲轉(zhuǎn)法輪,須賴食輪,若無食輪,道何由修,故為急務(wù)。
現(xiàn)在江浙各省,佛法雖衰,由天災(zāi)人禍相繼降作,一班在家居士,群起而提倡念佛。雖似占僧之佛事財利,然其為佛法之屏藩,不在小處。當(dāng)光緒初,上海各報,日載僧人劣跡。其雖有事實,而憑空捏造者居多半。自民國以來,居士修持機關(guān),各處咸有,各報館遂不敢日載捏造之謠言,以誣蔑佛法。近來佛法,約居士邊論,似乎大興,約僧眾邊論,則絕無興相。何以故,居士多以念佛為主。僧眾之應(yīng)酬經(jīng)懺者,日只以為人念經(jīng)拜懺為正事,修持一事,置之度外。有正念者,歸于宗門。參禪一事,非小根行人所做得到。即做到大徹大悟地位,而煩惱未能斷盡,生死仍舊莫出。現(xiàn)在人且勿論,即如宋之五祖戒(五祖,寺名,師戒禪師住五祖寺,故名五祖戒),草堂清,真如喆,其所悟處,名震海內(nèi)。而五祖戒后身為蘇東坡。東坡聰明蓋世,而不拘小節(jié),妓館淫坊,亦常出入?芍遄娼湮蛱庪m高,尚未證得初果之道,以初果得道共戒,任運不犯戒(任運者,自然而然也)。未證初果者,要常常覺照,方可不犯。初果則自然而然不至犯戒。如耕地,凡所耕處,蟲離四寸,道力使然。若不出家,亦復(fù)娶妻。而雖以要命之威力脅之,令行邪淫,寧肯舍命,終不依從。東坡既曾出入淫坊,則知五祖戒尚未得初果之道力,說什么了生死乎。真如喆后身,生大富貴處,一生多受憂苦。既知其生大富貴處,又不明指為誰者,得非宋之欽宗乎。金兵相逼,徽宗禪(音繕,傳也)位于太子,始末二年,遂被金兵擄徽欽二宗去,均向金稱臣,死于五國城。以真如喆之悟處,生于皇宮之大富貴處,此之富貴,也是虛名,一生多受憂苦,乃是實事。以大國皇帝,被金擄去為金臣,可憐到萬分了。草堂清后身作曾公亮,五十歲拜相,封魯國公。然于佛法亦甚疏遠,未及東坡之通暢矣。海印信,亦宋時宗門大老,常受朱防御(防御,武官名)家供養(yǎng)。一日,朱家見信老入內(nèi)室,適生一女,令人往海印寺探,則即于女生時圓寂。此語杭州全城皆知。至滿月日,圓照本禪師,往朱防御家,令將女兒抱來,女兒一見圓照即笑。圓照呼曰,信長老,錯了也。女孩遂一慟而絕。死雖死矣,還要受生,但不知又生何處。秦檜,前生乃雁蕩山僧,以前生之修持,為宋朝之宰相,受金人之賄賂,事事均為金謀,殺金人所怕之岳飛。凡不與伊同謀者,或貶謫,或誅戮。卒至死后永墮地獄,百姓恨無由消,遂以面作兩條(秦檜與夫人)共炸而食之,名之為油炸檜。又鑄鐵像,跪于岳墳前,凡拜岳墳者,皆持木板痛打,又向其頭其身尿以泄恨。后有姓秦的,作浙江巡撫,謂鐵人于岳墳前被人尿,污穢岳墳,投之西湖,俾岳墳常得清凈。自后西湖水臭,不堪食用。常見湖中漂幾死尸,及去打撈,又沉下去。因茲出示,多來船舫,圍而打之,則是鐵鑄之秦檜,與其夫人,并金兀術(shù)。知其罪業(yè)深重,仍令安置墳前,被人打尿。光于民國十年,至岳墳,仍舊尿得污皂不堪。夫以五祖戒,草堂清,真如喆之道德,尚不能了生死。而為大文宗,為宰相,已遠不如前生。至喆老為皇帝,而為臣于虜廷,則可憐極矣。秦檜之結(jié)果,令人膽寒而心痛。以多年禪定工夫,后世得為宰相。一被金人之賄賂所迷,直成香臭,好歹,忠奸不知之癡呆漢。及至打尿其像,炸食其身,千百年來,尚無更改。參禪人以宗自雄,不肯仗佛力以了生死者,倘一念此結(jié)果,能不自反曰,仗自力與仗佛力相差懸遠,曷若專修凈業(yè),以祈現(xiàn)生了脫之為愈乎。宋朝大名鼎鼎之宗匠,來生尚退步于前生,再一來生,又不知作何行狀乎。
光宿業(yè)深重,生甫六月,后遂病目,一百八十日,未一開目。除食息外,晝夜?,在老人皆料其不能得見天日。而承宿善根,好而仍見天日,實為萬幸。入塾讀書,又受程朱辟佛之毒,幸無程朱之學(xué)問,否則,早已生身陷入阿鼻地獄矣。由是疾病纏綿,空過數(shù)年。因思佛法東來,經(jīng)幾多圣君賢相,以護持流通。程朱之說,不足為訓(xùn)。因出家為僧,專修凈業(yè)。先師以參究提命,則曰,弟子無此善根,愿專念佛,以期帶業(yè)往生耳。六十年來,悠悠虛度,今已八十,尚未心佛相應(yīng)。若或?qū)U套粤Γ瑒t其自誤,何堪設(shè)想。然以六十年之閱歷,及詳察自他之善根。仗佛力者,尚不易即證三昧,仗自力者,誰是超過五祖戒,草堂清,真如喆以上之人。
民國以來,大改舊章,廢經(jīng)廢倫,廢孝免恥,實行獸化,舉國若狂,互相殘殺,日事戰(zhàn)爭。有智識者,恐人道或幾乎熄,于是各各設(shè)法挽救。明三世之因果,闡六道之輪回。普令老幼男女,同念萬德洪名。其間雖不無隨人湊鬧熱,而實有愚夫愚婦,得大感應(yīng)者。今舉其二,以顯其不可思議之跡耳。一,云南保山城內(nèi)鄭慧洪(乃皈依法名,俗名不記得),經(jīng)商昭通,于民十一年,函祈皈依,因以所印之書寄之。彼即勸其父母吃素念佛。其父(名伯純)乃博學(xué)隱士,初專研究易經(jīng)數(shù)年。次又研究丹經(jīng)。以其子慧洪,勸其學(xué)佛,遂又研究禪宗。后則專修凈業(yè),與其夫人,同求皈依。伯純法名德純,夫人法名德懿。民二十二年,慧洪由川回滇,道經(jīng)蘇州,住報國寺數(shù)日。次年春,慧洪死,其母心疼兒子,服毒,結(jié)跏趺坐,合掌念佛而逝。逝后面貌,光華和悅,凡見聞?wù),莫不贊嘆。保山乃云南邊地,素不知佛。伯純以博學(xué)宿德,提倡凈土,有智慧者,稍有信從。其夫人服毒,結(jié)跏趺坐,念佛而逝。一邑之人,十有八九,皆信伯純所說,而念佛求生西方矣。若善知識臨終,能結(jié)跏趺坐,合掌念佛,亦不平常。況以無學(xué)問之老太婆服毒,而能如是,設(shè)非佛力加被,曷克臻此乎。由是知佛力不可思議,法力不可思議,眾生心力不可思議。然眾生雖具有不可思議之心力,不以佛力法力加持,亦不能得其受用。由蒙佛力法力加持,俾眾生心力,完全顯現(xiàn)。故得毒不能毒,現(xiàn)奇特相,以為一方之導(dǎo)。彼以愚婦之資格,尚能現(xiàn)如此之奇特相。而須眉丈夫,堂堂比丘,當(dāng)亦可以自奮,而決志力修矣。二,則江蘇如皋掘港陸紫卿(法名德超),稍通文字之農(nóng)夫。夫妻子女均皈依。其女出家,仍在家住。其子出家,未幾死。其出家衣服戒費,及送終費,皆彼供給。意欲以田產(chǎn)賣盡,做功德,以免有所掛念。田已賣矣,其兄知之,令其贖回。其兄以弟無子,當(dāng)以己子承繼,謀家產(chǎn)起見,勢極兇勇。不得已,覓鄉(xiāng)長說其事。其田定規(guī)賣得便宜,故鄉(xiāng)長不肯令贖。其人進退兩難,從鄉(xiāng)長家出,即投河而死,其尸直立水中,面西合掌。其家知之,往迎其尸。因寄信靈巖當(dāng)家,祈于念佛堂立一牌位,方知其事。此去年臘月八日事。世有立化者,然亦不多。德超,投河而直立河中,較彼平地立化者,為奇特。設(shè)非通身放下,決期往生者,能如是乎。夫以五祖戒,草堂清,真如喆之所悟,聲震全國。死后為宰相,為皇帝,其道力已退步,而況了生死乎。此二人,乃愚夫愚婦之資格,臨終橫死,比得道之善知識無少軒輊?芍粤χ蛔闶,佛力之難思議。近世為僧者,率以參禪為無上乘,念佛為愚夫愚婦之修持。今謂古之參而大悟已證者,則其神通道力,固非凡情所能測度。其大悟而未證,如五祖戒等,能如此二人之景象乎。一則專仗自力,一則兼仗佛力,故致上智不及下愚,弄巧翻成大拙也。故大集經(jīng)云,末法億億人修行,罕一得道,唯依念佛,得度生死。由是元明以來,凡宗家知識,多皆提倡念佛,如中峰本,楚石琦等。蓮池悟后,主張凈土。徹悟悟后,廢參念佛。以觀時之機,不得不然。如夏葛而冬裘,渴飲而饑食,不可死守一法。相宜而行,則有大利而無少弊矣。
又凈土一法,普利群機,實為如來一代時教中之特別法門,其利益超出一代通途教理之上。古德謂,以果地覺,為因地心,故得因該果海,果徹因源,可謂最善形容,妙無以加者矣。而況蓮宗四祖,法照大師,親見文殊,示以念佛?刹谎鲎袷ヒ猓瑢V髂罘。尚欲仗自力而棄佛力,只圖撐大門庭,不計得益與否,慕虛名而輕實益,其喪心病狂,何至如此之極乎。按高僧傳三集,法照大師傳云。大師于大歷二年,棲止衡州云峰寺,屢于粥缽中,現(xiàn)圣境,不知是何名山。有曾至五臺者,言必是五臺。后遂往謁。大歷五年,到五臺縣,遙見白光,循光往尋,至大圣竹林寺。師入寺,至講堂,見文殊在西,普賢在東,據(jù)師子座,說深妙法。師禮二圣,問言,末代凡夫,去圣時遙,知識轉(zhuǎn)劣,垢障尤深,佛性無由顯現(xiàn)。佛法浩瀚,未審修行于何法門,最為其要。唯愿大圣,斷我疑網(wǎng)。文殊報言,汝今念佛,今正是時。諸修行門,無過念佛,供養(yǎng)三寶,福慧雙修。此之二門,最為徑要。所以者何。我于過去,因觀佛故,因念佛故,因供養(yǎng)故,今得一切種智。故知念佛,諸法之王。汝當(dāng)常念無上法王,令無休息。師又問,當(dāng)云何念。文殊言,此世界西,有阿彌陀佛。彼佛愿力,不可思議。汝當(dāng)繼念,令無間斷,命終之后,決定往生,永不退轉(zhuǎn)。說是語已,時二大圣,各舒金手,摩師頂,為授記莂,汝以念佛故,不久證無上正等菩提。若善男女等,愿疾成佛者,無過念佛,則能速證無上菩提。語已,時二大圣,互說伽陀。師聞已,歡喜踴躍,疑網(wǎng)悉除。此系法照大師,親到竹林圣寺,蒙二大圣所開示者。清涼舊志,被無知禪僧,將所開示,改作禪語,殊可痛恨。近修之志,按高僧傳三集,法照大師傳錄。不標清涼志者,恐不知者,以舊志閱之,則反為疑謗。瞎正法眼,斷人善根,罪莫大焉。此段前后俱略,其開示處,一字不遺。唯于照字,為順口氣作師字,特為標明。五臺,乃文殊應(yīng)化之道場。文殊,乃七佛之師。自言,我于過去,因觀佛故,因念佛故,今得一切種智。是故一切諸法,般若波羅蜜,甚深禪定,乃至諸佛,皆從念佛而生。過去諸佛,尚由念佛而生。況末法眾生,業(yè)重福輕,障深慧淺。藐視念佛,而不肯修,意欲一超直入如來地,而不知欲步五祖戒,草堂清之后塵,尚不能得乎。
禪宗自梁發(fā)源,其教人親見自性之法語,雖高超玄妙,猶有文義。六祖后,南岳,青原二祖,遂用機鋒轉(zhuǎn)語,唯恐人以解義為悟,而不能實證,故以此法,杜妄充悟道之弊。而其參究工夫,大非易易,多有數(shù)十年尚未徹了者。趙州八十,尚南北參叩,故云,趙州八十猶行腳,只為心頭未悄然?芍朔N大根行人,尚如是之勤勞,況根性下劣者乎。至宋而禪道仍大興,則實證者蓋寥寥矣。即如五祖戒,乃非常之人,為云門偃之法孫,為宋大覺璉國師之法祖。門庭高峻,若龍門然,學(xué)者每每望崖而退。在當(dāng)時之聲望,何等赫然,而只一見惑,尚未曾斷,說什了生脫死,超凡入圣乎哉。戒公后身為東坡,乃緇素通知,守杭時,尚不拒妓女來往?芍允蔷呖`凡夫,連須陀洹之初果,尚未曾得。今人誰有五祖戒之道力,猶欲仗自力以了生死,而又高推禪宗,藐視凈土,其故何哉。一則以少閱經(jīng)典,及華嚴經(jīng);蛟嗊^,絕不注意。二則不知禪家宗旨,無論問佛,問法,縱盡世間所有為問,答時悉皆指歸本分,絕不在佛,在法,及在諸事上答。所謂問在答處,答在問處。若認做按事說者,則完全錯會了也。而今人業(yè)深慧淺,每將直指本分之話,認做解義訓(xùn)文之詞。如趙州云,老僧念佛一聲,漱口三日。及佛之一字,吾不喜聞。個個認為實話,遂以念佛為不屑而藐視之。不知趙州佛之一字,吾不喜聞下,有問,和尚還為人否。州曰,佛佛乎。有問,和尚受大王如是供養(yǎng)(趙國父子二王,及燕王,均恭敬供養(yǎng)),如何報答。州云,念佛乎。又僧問,十方諸佛,還有師也無。州云,有。問,如何是諸佛師。州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乎。夫念佛一聲,漱口三日,與佛之一字,吾不喜聞,及以佛佛為人,以念佛報恩,以阿彌陀佛為十方諸佛師,皆是指歸本分之轉(zhuǎn)語。若將前之二語,認做實話而實行之,必至謗佛謗法謗僧,永墮惡道。若將后之三語,認做實話而實行之,必至業(yè)盡情空,現(xiàn)生證圣,往生上品,漸至成佛。此二種話,各禪書均一齊同錄。前二語,凡一切人,皆常提倡。后三語,吾數(shù)十年來,未見一人言及一句者。前后所說,皆歸本分。后三句,縱不會趙州之意,其利益比會得趙州之意更大。以雖不會趙州之祖意,乃是遵如來金口誠言之佛教。前二句,縱會得趙州意,也不過是開悟而已,其去了生死尚大遠在。何以一人之話,會不得當(dāng)做實話,其禍莫測,而人人提倡。會不得當(dāng)做實話,其利無窮,而舉世無聞。良由最初未遇真善知識,不在己躬研究,一聞希奇相似辟駁之話,則中心悅愉,常常提倡。不知古人令人親見本來之直捷話,認做鄙棄念佛之謗法話,末世此一類人甚多。除知自諒,有涵養(yǎng),決不肯以測字之法為參宗之法者,不受其病。否則,悉是以誤為悟之流,尚可以循例而行,不思改革乎。況且各處居士,護持廣濟之心,極其熱烈,若猶以參禪之名自命尚可。若以仗自力不能得大利益,將何以報答諸居士之熱心,又何以奮發(fā)諸居士之道念乎。
光愧無才德,然以出家六十年之閱歷,本不敢對一切人說。但以果定上人與和尚,均肯垂青枉顧。兼以年已八十,朝不保夕。不以光之所知,供碧山常住,實抱歉之至。
念佛法門,乃律教禪密諸宗之歸宿,人天凡圣成佛之捷徑。一切法門,無不從此法界流。一切行門,無不還歸此法界。小知見人,均謂是愚夫愚婦之法門。豈知華嚴會上,善財以十信后心,受文殊教,遍參知識,隨聞隨證。末后至普賢菩薩所,蒙其加被開示,所證與普賢等,與諸佛等。普賢為其稱贊如來勝妙功德,令其發(fā)十大愿王,以此功德,回向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以期圓滿佛果。并勸盡華藏世界海諸菩薩,一致進行,求生西方。夫華藏海眾,無一凡夫,二乘,及未破無明之權(quán)位菩薩。最下者,即為圓教初住。其人已能于無佛世界,現(xiàn)身作佛,及隨類現(xiàn)種種身,以度脫眾生。此后從二住,以至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覺,位位倍勝。是諸菩薩,皆以十大愿王,求生西方。彼何人斯,敢與彼抗。由是知念佛法門,實為十方三世一切諸佛,上成佛道,下化眾生,成始成終之總持法門。故得九界同歸,十方共贊,千經(jīng)并闡,萬論均宣。以其是以果地覺,為因地心,而即得因該果海,果徹因源也。
伏愿和尚,愍光愚誠,觀時之機,輟參念佛。遵文殊普賢之圣訓(xùn),步徹悟蓮池之芳塵。俾學(xué)者咸得現(xiàn)生了脫之益,令護法同預(yù)蓮池上善之會。三世諸佛,悲心大慰于寂光。五宗列祖,破顏微笑于真際。巍巍五臺,既有弘成始成終之人。蕓蕓佛子,當(dāng)齊修心作心是之道。不知和尚肯垂聽否。若曰,人各有志,何可強逼,汝守汝法,吾行吾道,亦只自愧狂妄,不敢再瀆。祈將此書,寄回靈巖,當(dāng)于大殿文殊菩薩前焚之,以表光區(qū)區(qū)為五臺之愚誠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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