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伽經(jīng)

《楞伽經(jīng)》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是震旦禪宗初祖達摩祖師傳燈印心的無上寶典,因此是歷來禪者修習(xí)如來禪、明心見性最主要的依據(jù)之一。除此之外,佛于本經(jīng)中詳示五法、三自性、八識、二種無我,而這些法門,也都是法相宗、唯識學(xué)主要研習(xí)的對象,尤其是..[詳情]

羅婆那王勸請品第一

  其時,世尊以其神通之力,于該山中更變化出無數(shù)無量寶山,并且都以百千萬億妙寶莊嚴裝飾,每一寶山又都有佛顯現(xiàn)其頂,每一佛前都有羅婆那王及諸大眾,十方世界一切國土也都于中顯現(xiàn),一一國中都有如來,一一佛前咸有羅婆那王及其眷屬,都有楞伽大城阿輸迦園,都是那樣富麗莊嚴毫無差異,同時都有大慧菩薩在向佛請問佛法,二諸佛也都在演說開示自證智境界。以百千妙音聲宣說完此經(jīng)后,佛及諸菩薩都于空中隱而不見,羅婆那王只見到自己身居本宮之中,他當(dāng)下便想:剛才說法的是誰?又是誰聽其說法?剛才所看到的一切究竟是什么?能見的又是誰?佛及諸國土大城眾寶山林,這一切現(xiàn)在都那里去了?難道是夢中所見嗎?難道是幻化而成的嗎?或者猶如幻有實無之干闥婆城?或者眼睛有了毛?或者為陽焰微塵的反映所迷惑?或者如夢中見石女生子?或者如煙焰旋火輪?旋即又想:世上一切諸法大概都是這樣,本來實無其物,都是自心虛妄分別的結(jié)果,凡夫迷惑,不懂得這個道理。實際上,世上無有能見,也無所見,無有能說,也無所說,見佛聽法都是虛妄分別,正如剛才所看到的,不能說是見到了佛,不起分別才能真正見到佛。

  其時,羅婆那王當(dāng)即開悟,棄除了一切雜染,證得諸法唯是自心所變現(xiàn),住于無虛妄分別之境地,由于以往所種善根,得如實見一切法,了達外境即是自心,能以自智慧善巧觀察,永離于一切邪見臆想,善于修行,為修行師,能于自身顯種種色像,得種種大方便解,善知諸地精進之相,善觀各種心識自體,斷除三界相績身見,遠離外道各種執(zhí)著,以自智覺悟入于如來之藏,直趣佛地。

  其時,聽到虛空中及宮殿里都發(fā)出這樣的聲音:善哉!大王,像你所修學(xué)的,諸修行者都應(yīng)該這樣修學(xué),應(yīng)當(dāng)這樣見一切如來,應(yīng)當(dāng)這樣見一切諸法,如若異此如實之見,即是斷滅之見。自證之法,非心意識境界,故各種心識應(yīng)當(dāng)遠離,應(yīng)如理觀察一切法性,應(yīng)依智慧內(nèi)修,莫著外見,莫著二乘外道所修句義境界,及二乘外道所得之諸三昧法。你不應(yīng)樂戲論談笑,也不應(yīng)起吠陀外道之見,不應(yīng)耽著王位自在,也不應(yīng)住外道六邪定中,若能如此如實修行,即能摧破種種邪論惡見,能舍棄一切我見執(zhí)著,能夠以妙慧轉(zhuǎn)識成智,入如來自證圣境。你應(yīng)如此勤加修習(xí),使所得之法更為清凈,善修正定,由定發(fā)慧而至殊勝之位,莫著外道二乘境界,以為殊勝,如外道凡夫等修行者。外道執(zhí)著于我,見有我相,及四大、蘊界處有實功能,而取著于色聲香味觸法;二乘見有十二因緣,不了性空,于中妄加分別。

  楞伽王,此法殊勝,是大乘道,能令成就自證圣智,于諸界中上品受生:楞伽王,此大乘行能滅無明惑,能除諸業(yè)障,不墮外道諸邪行中。楞伽王,外道行者執(zhí)著于我,作種種異論,不能演說離見識性、法非法二義。善哉!楞伽王,能如是思維此義,乃是真見佛也。

  其時羅婆那王又想重見如來,因為如來世尊于事理無礙之境,觀達自在,離外道法,能說自證圣智境界,超諸化佛所作之事,住如來定,入三昧樂,所以稱為大觀行師,也稱為大哀愍者,能燒斷一切煩惱,斷除一切分別妄想,眾佛弟子所共圍繞,善知一切眾生之心,遍一切處,具一切智,永離一切分別事相,我今愿得重見于如來,以重見因緣,未得覺悟者即得覺悟,已得覺悟者,不復(fù)退轉(zhuǎn),遠離一切虛妄分別,住三昧樂,智慧增長,進入如來地。

  此時,世尊知道楞伽王馬上就要證悟不生不滅法門,出于哀憐之心,便重現(xiàn)其身,連同剛才所變現(xiàn)之眾多山城國土,也一并重新顯現(xiàn)。其時,十首羅剎王重新見到剛才出現(xiàn)的一切景象:眾多山城都十分富麗莊嚴,每一城中都有如來顯現(xiàn)其中,每個如來都具三十二種相,而自己則出現(xiàn)于各個如來佛跟前,且每一如來佛之前都有大慧菩薩、夜叉等簇擁圍繞,各各在說自證智所行之法門,又見十方諸佛國土,也都是這樣毫無差別。

  其時,世尊以其慧眼普觀眾會,突然如獅子王回頭,欣然大笑,只見此時佛之眉間、髀劦月、腰頸、肩臂各處的每一毛孔,都放出無量光明,如虹放彩,如日舒光,又如大火在熾熱燃燒。其時,虛空中之梵天、帝釋天及其四天王,遙見如來坐如須彌山,于楞伽山頂欣然大笑。其時眾菩薩諸天眾都在想:佛世尊于一切均坦然自在,今何故欣然大笑?通身放大光明,默默下動坐如須彌,住自證境地,入三昧妙樂,如獅子王四周環(huán)視,望著羅婆那王,念著如實之法。

  此時,大慧菩薩受羅婆那王之請求,加之他洞悉在座諸菩薩之心思,深知未來一切眾生都愛好執(zhí)著于語言文字,常隨言取義而生迷惑,執(zhí)著于外道二乘之行,或者產(chǎn)生這樣的念頭:世尊已經(jīng)遠離諸識境界,是什么原因欣然大笑?為了破其疑惑,所以就向佛提問佛法。佛隨即說:善哉!大慧,你憐愍眾生為三世惡見所纏繞,為了使他們開悟,特意向我問法。諸多有智慧之人,為了自利利他,能夠作這樣的提問。大慧,此楞伽王曾問過去一切如來應(yīng)正等覺二種之義,現(xiàn)在你也提出這樣的問題,今后的問法者也會提出這個問題。如來二種義差別之相,一切二乘及諸外道都不解其義。

  其時,如來知楞伽王欲問此義,便告之曰:楞伽王,你欲問法,就快問吧,我會逐一為你解釋的,滿足你的愿望,使你歡喜,能夠以智慧觀察思維,遠離一切虛妄分別,善知諸地境界,證得真實之義,入于禪定之樂,為諸如來之所攝受,安住于寂靜之樂,遠離二乘禪定的種種過失,住于諸佛菩薩之地,能如實知諸法本無自性。

  其時,楞伽王承蒙佛之應(yīng)允,即于清凈光明如大蓮花的寶山之頂,從座而起,為眾多采女所圍繞簇擁,頓時又化作無數(shù)種顏色之花,種種花香、末香、涂香以及幢幡、冠佩、瓔珞等種種世間所未曾見的裝飾;又變化作欲界之各種樂器,超過于諸天龍神及樂神干闥婆之所有者;更變化作十方佛土以前所曾見過的種種樂器;再復(fù)化作大寶羅網(wǎng),蓋覆于諸佛菩薩之上;又化作種種上妙衣服,并豎立起幢幡以為供養(yǎng)。做完這一切后,楞伽王即升至虛空,有七多羅樹高。在虛空中又變化出種種彩云以作供養(yǎng),并奏出種種音樂,音樂聲自空中而下,環(huán)繞下息。

  其時,楞伽王即坐于如大蓮花之寶山頂上,極是欣悅恭敬地說:我今欲問如來二種義,此二義我從前已經(jīng)請教過過去諸佛,過去諸佛也已經(jīng)為我解說過,我今所問仍是此如來二義,但愿世尊慈悲,更為解說。世尊,變化佛曾說,此二義不是根本佛所說,根本佛說三昧樂法門,不說虛妄分別法門。善哉!世尊于一切法自在無礙,但愿世尊悲憐我等,進一步宣說此如來二義,一切佛子都十分想聽世尊演說。

  其時,世尊告訴楞伽王說:此二義你應(yīng)當(dāng)問,我也應(yīng)當(dāng)為你等宣說。

  當(dāng)時夜叉王更著種種寶冠瓔珞,用各種寶物莊嚴其身,并應(yīng)聲道:如來常說,一切法都應(yīng)該舍去,更何況非法?為什么必須舍去一切法及非法呢?那么,何者是法?何者是非法呢?法如果應(yīng)該舍棄,為什么有二法之分呢?有二法之分,即是虛妄分別之相,諸如有體無體,有實無實,都是一種虛妄分別,不能了知阿賴耶識無差別之相,就像毛輪住于不凈之境一樣,法性本來就是這樣,如何舍棄?

  其時,佛對楞伽王說:愣伽王,你難道不曾看見過瓶等無常之物嗎?愚妄凡夫為假相所迷惑,于中虛妄分別此是瓶,彼是非瓶,你何不藉此去理解何者為法?何者為非法?這是凡夫之所分別,非是圣智見。在凡夫眼里,有此種相、那種相,智者不為各種假相所迷惑。楞伽王,譬如用火燃燒宮殿園林,看到種種煙焰,但其火性是一,所出現(xiàn)的種種煙焰,是由各種長短大小不同之木料所產(chǎn)生的,你今何不藉此去理解何者是法?何者是非法?

  楞伽王,如一顆種子,生芽、長枝、開花并結(jié)出種種果實。外法是這樣,佛法也是如此。以無明為緣,生出五蘊、十二處、十八界等,一切諸法,于欲界、色界、無色界三界中,因緣而生,有苦樂、美丑、語默、行止諸種差別;又如諸識,相雖是一,所墮之境界有上、中、下、染凈、善惡之種種差別。楞伽王,不但以上所言諸法有如是差別,就是修行者修各種觀行時,由于各自之智慧、境界不同,所見亦各有差別,何況法與非法,豈能無種種差別?楞伽王,法與非法之差別,應(yīng)知此均屬相分別。

  楞伽王,何者是法?二乘及諸外道,虛妄分別說有實法存在,這是導(dǎo)致有種種法存在的主要原因。如此之種種法,均應(yīng)舍離,不應(yīng)該于中取分別之相。能洞見自心法性,則能做到無所執(zhí)著。諸如瓶等事物,乃是凡愚之所虛妄分別執(zhí)著,本無有體,諸修行者,如能以理如實觀察,即為舍離諸法。楞伽王,何者非法?所謂諸法無自性、無形相,永遠拋棄一切虛妄分別,如實觀察諸法若有若無,達到這種境界,其余妄見皆不生起,這就叫舍離非法。此外,還有一種「非法」,亦即如兔角、石女兒等,皆無自性相,不可分別只是隨世俗言說,而有其名,不像瓶等,看得見摸得著,以其不是諸識之所能取著,這種分別亦應(yīng)該舍離。這就是舍離法與非法。

  楞伽王,你剛才所問的,我已經(jīng)回答完了。楞伽王,你說你于過去諸如來處所已經(jīng)問過此義,彼諸如來曾為你作過解說。楞伽王,你所說的「過去」本身,乃是一種「分別」,說「未來」亦是一樣。我與過去諸佛并沒有什么差別。楞伽王,諸佛所說之法,皆離分別,超出戲論,非如有色有相之物,只有圣智能夠證知。為了使眾生得到安樂,因而才演說。因其是無相之智,故稱之為如來,因此,如來者,以智為體;因以智為身,因此不可分別,既無能分別,亦無所分別,不可以眾生相妄加分別。何以無能分別?因有意識而才有諸境界生起,而有色形諸相,因此,無能分別,亦無所分別,譬如壁上彩書之眾生,無有覺知,世間的眾生也是這樣,無有[業(yè)],亦無[果報」,一切諸法也是這樣,不可聞不可說。

  楞伽王,世間眾生猶如幻術(shù)所變,凡夫外道不識此理。楞伽王,能如是見,名為正見,否則,則是分別見,由虛妄分別,有二元之對待。楞伽王,譬如有人于水中自見其像,于燈月下自見其影,于山谷中自聞其聲響,便生錯覺,分別取著,以自心取自心,法與非法也是一樣,實乃虛妄分別的產(chǎn)物,對此如不能舍離,只會更加增長虛妄之見,永遠不得寂滅。若了達虛妄寂滅一緣,則是最勝三昧,由此能生自證圣智,以如來藏妙凈明心而為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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