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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一法師

弘一法師詩選

　　1詠菊

　　亭亭菊一支，高標(biāo)矗晚節(jié)。云何色殷紅，殉道夜流血。

　　2送別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fēng)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濁酒盡馀歡，今宵別夢寒。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fēng)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3三寶歌

　　人天長夜，宇宙黯暗，誰啟以光明？三界火宅，眾苦煎逼，誰濟(jì)以安寧？大悲大智大雄力，南無佛佗耶！佛佗耶！昭朗萬有，任席眾生，功德莫能明。今乃知，唯此是，真正歸依處。盡形壽，獻(xiàn)身命，信受勤奉行！二諦總持，三學(xué)增上，恢恢法界身；凈得既圓，染患斯寂，蕩蕩涅磐城！眾緣性空唯識現(xiàn)，南無達(dá)摩耶！達(dá)摩耶！理無不彰，蔽無不解，煥乎其大明。今乃知：唯此是，真正歸依處。盡形壽，獻(xiàn)身命，信受勤奉行！依凈律儀，成妙和合，靈山遺芳型。修行證果，弘法利世，焰績佛燈明，三乘圣賢何濟(jì)濟(jì)！南無僧伽耶！僧伽耶！統(tǒng)理大眾，一切無礙，住持正法城。今乃知：唯此是，真正歸依處。盡形壽，獻(xiàn)身命，信受勤奉行！

　　4憶兒時

　　春秋來，歲月如流，游子傷飄泊�；貞泝簳r，家居嬉戲，光景宛如昨。茅屋三橡，老梅一樹，樹底迷藏捉。高枝啼嗚，小川游魚，曾把閑情。兒時歡樂，斯樂不可作。兒時歡樂，斯樂不可作。

　　5采蓮

　　采蓮復(fù)采蓮，蓮花蓮葉何蹁躚，露華如珠月如水，十五十六清光圓。采蓮復(fù)采蓮，蓮花蓮葉何蹁躚。

　　6夢

　　哀游子煢煢其無依兮，在天之涯。惟長夜漫漫而獨寐兮，時恍惚以魂馳。蘿偃臥搖籃以啼笑兮，似嬰兒時。母食我甘酪米粉餌兮，父衣我以彩衣。月落烏啼，夢影依稀，往事知不知？汩半生哀樂之長逝兮。感親之恩其永垂。哀游子愴愴而自憐兮，吊形影悲。惟長夜漫漫而獨寐兮，時恍惚以魂馳。夢揮淚出門辭父母兮，嘆生別離。父語我眠食宜珍重兮，母語我以早歸。日落烏啼，夢影依稀，往事知不知？汩半生哀樂之長逝兮，感親之恩其永垂。

　　7山色

　　近觀山色蒼然青，其色如藍(lán)。遠(yuǎn)觀山色郁然翠，如藍(lán)成靛，山色非變。山色如故，目力有長短，自近漸遠(yuǎn)，易青為翠，自遠(yuǎn)漸近，易翠為青，時常更換。是由緣會，幻相現(xiàn)前，非唯翠幻，而青亦幻，是幻，是幻，萬法皆然。

　　8花香

　　庭中百合花開，晝有香、香淡如，入夜來，香乃烈。鼻觀是一，何以晝夜?jié)獾惺鈩e？白盡眾喧動，紛紛俗務(wù)榮。目視色，耳聽聲，鼻觀之力分于耳目喪其靈。心清聞妙香。用志不分，乃凝于神，古訓(xùn)好參詳。

　　9世夢

　　欲來觀世間，猶如夢中事，人生自少而壯，自壯而老，自老而死，俄入胞胎，俄出胞胎，又入又出無窮已，生不知來，死不知去，蒙蒙然，冥冥然，千生萬劫不自知，非真夢歟？枕上片時春夢中，行盡江南數(shù)千里。今貪名利，梯出航海豈必枕上爾！莊生夢蝴蝶，孔子夢周公，夢時固是夢，醒時何非夢？廣大劫來，一時一刻皆夢中。破盡無明，大覺能仁，如是乃為夢醒漢！如是乃名無上尊！

　　10觀心

　　世間學(xué)問義理淺。頭緒多，似易而反難。出世學(xué)問義理深。線索一，離難而似易。線索為何，現(xiàn)前一念心性應(yīng)尋覓。試觀心性，在內(nèi)歟？在外歟？在中間歟？過去歟？現(xiàn)在歟？或未來歟？長短方圓歟？赤白青黃歟？覓心了不可得，便悟自性真常，是應(yīng)直下信入，未可錯下承當(dāng)。試觀心性，內(nèi)外、中間、過去、現(xiàn)在、未來、長短、方圓、赤白、青黃。

　　11秋柳

　　堤邊柳到秋天，葉亂飄，葉落盡，只剩得細(xì)枝條。想當(dāng)日綠蔭蔭，春光好，今日里冷清清，秋色老。風(fēng)凄凄，雨凄凄，君不見眼前景已全非，一思量，一回首，不勝悲。

　　12歸燕

　　幾日東風(fēng)過寒食，秋來花事已爛珊，疏林寂寂變燕飛，低徊軟語語呢喃。呢喃呢喃。雕梁春去夢如煙，綠蕪?fù)ピ毫T歌弦，烏衣門巷捐秋扇。樹杪斜陽淡欲眠，天涯芳草離亭晚。不如歸去歸故山。故山隱約蒼漫漫。呢喃呢喃，不知歸去歸故山。

　　13早秋

　　十里明湖一葉舟，城南煙月水西樓，幾許秋容嬌欲流，隔著垂楊柳。遠(yuǎn)山明凈眉尖瘦，閑云飄忽羅紋縐，天末涼風(fēng)送早秋，秋花點點頭。

　　14春游

　　春風(fēng)吹面薄于紗，春人妝束淡于畫，游春人在畫中行，萬花飛舞春人下。梨花淡白菜花黃，柳花委地芥花香，鶯啼陌上人歸去，花外疏鐘送夕陽。

　　15悲秋

　　西風(fēng)乍起黃葉飄，日夕疏林杪�；ㄊ麓掖�，夢影迢迢，零落憑誰吊。鏡里朱顏，愁邊白發(fā)，光陰催人老，縱有千金，縱有千金，千金難買年少。

　　16月夜

　　纖云四卷銀河凈，梧葉蕭疏搖月影；剪徑?jīng)鲲L(fēng)陣陣緊，暮鴉棲止未定。萬里空明人意靜，呀！是何處，敲徹玉磬，一聲聲清越度幽嶺呀！是何處，聲相酬應(yīng)，是孤雁寒砧并，想此時此際，幽人應(yīng)獨醒，倚欄風(fēng)冷。

　　17落花

　　紛，紛，紛，紛，紛，紛，……惟落花委地?zé)o言兮，化作泥塵；寂，寂，寂，寂，寂，寂，……何春光長逝不歸兮，永絕消息。憶春風(fēng)之日暝，芬菲菲以爭妍；既乘榮以發(fā)秀，倏節(jié)易而時遷。春殘，覽落紅之辭枝兮，傷花事其闌珊；已矣！春秋其代序以遞嬗兮，俯念遲暮。榮枯不須臾，盛衰有常數(shù)；人生之浮華若朝露兮，泉壤興衰；朱華易消歇，青春不再來。

　　18月

　　仰碧空明明，朗月懸太清，瞰下界擾擾，塵欲迷中道。惟愿靈光普萬方，蕩滌垢滓揚芬芳，虛渺無極，圣潔神秘，靈光常仰望！惟愿靈光普萬方，蕩滌垢滓揚芬芳，虛渺無極，圣潔神秘，靈光常仰望！

　　19晚鐘

　　大地沉沉落日眠，平墟漠漠晚煙殘；幽鳥不鳴暮色起，萬籟俱寂叢林寒。浩蕩飄風(fēng)起天杪，搖曳鐘聲出塵表；

　　綿綿靈響徹心弦，□□幽思凝冥杳。眾生病苦誰持扶？塵網(wǎng)顛倒泥涂污，惟神愍恤敷大德，拯吾罪惡成正覺；誓心稽首永皈依，瞑瞑入定陳虔祈。倏忽光明燭太虛，云端彷佛天門破；莊嚴(yán)七寶迷氤氳，瑤華翠羽垂繽紛。浴靈光兮朝圣真，拜手承神恩！仰天衢兮瞻慈云，忽現(xiàn)忽若隱。鐘聲沉暮天，神恩永存在，神之恩，大無外！

　　20清涼歌

　　清涼月，月到天心，光明殊皎潔。今唱清涼歌，心地光明一笑呵！清涼風(fēng)，涼風(fēng)解慍，暑氣已無蹤。今唱清涼歌，熱惱消除萬物和！清涼水，清水一渠，滌蕩諸污穢。今唱清涼歌，身心無垢樂如何？清涼，清涼，無上，究竟，真常！

　　21遇風(fēng)愁不成寐

　　世界魚龍混，天心何不平。豈因時事感，偏作怒號聲。燭燼難尋夢，春寒況五更。馬嘶殘月墜，笳鼓萬軍營。

　　22和宋貞題城南草堂圖原韻

　　門外風(fēng)花各自春�？罩袠情w畫中身。而今得結(jié)煙霞客。休管人生幻與真。

　　23老少年曲

　　梧桐樹。西風(fēng)黃葉飄。夕陽疏林杪�；ㄊ麓掖摇Ａ懵鋺{誰吊。朱顏鏡里凋。白發(fā)愁邊繞。一霎光陰底是催人老。有千金難買韶華好。

　　24戲贈蔡小香四絕

　　眉間愁語燭邊情。素手摻摻一握盈。艷福者般真羨慕。佳人個個喚先生。

　　云髻蓬松粉施薄�？磥砦髯优跣臅r。自從一病懨懨后。瘦了春山幾道眉。

　　輕減腰圍比柳姿。劉楨平視故遲遲。伴羞半吐丁香舌。一段濃芳是口脂。

　　愿將天上長生藥。醫(yī)盡人間短命花。自是中郎精妙術(shù)。大名傳遍滬江涯。

　　25南浦月

　　楊柳無情。絲絲化作愁千縷。惺忪如許。縈起心頭緒。誰道銷魂。盡是無憑據(jù)。離亭外。一帆風(fēng)雨。只是人歸去。

　　26夜泊塘沽

　　杜寧聲聲歸去好。天涯何處無芳草。春來春去奈愁何。流光一霎催人老。

　　新鬼故鬼鳴喧嘩。野火磷磷樹影遮。月似解人離別苦。清光減作一鉤斜。

　　27遇風(fēng)愁不成寐

　　世界魚龍混。天心何不平。豈因時事感。偏作怒號聲。

　　燭盡難尋夢。春寒況五更。馬嘶殘月墮。笳鼓萬軍營。

　　28感時

　　杜字啼殘故國愁。虛名況感望千秋。男兒若論收場好。不是將軍也斷頭。

　　29津門清明

　　一杯濁酒過清明。觴斷樽前百感生。辜負(fù)江南好風(fēng)景。杏花時節(jié)在邊城。

　　30贈津中同人

　　千秋功罪公評在。我本紅羊動劫外身。自分聰明原有限。差將事后論旁人。西江月宿塘沽旅館殘漏驚人夢里。孤燈對影成雙。前塵渺渺幾思量。只道人歸是謊。誰說春宵苦短。算來竟比年長。海風(fēng)吹起夜潮狂。息把新愁吹漲。

　　31登輪感賦

　　感慨滄桑變。天邊極目時。晚帆輕似箭。落日大如箕。風(fēng)卷旌旗走。野平車馬馳。河山悲故國。不禁淚雙垂。

　　32輪中枕上聞歌口占

　　子夜新聲碧玉環(huán)�？蓱z腸斷念家山。勸君莫把愁顏破。而望長安人未還。

　　33重游小蘭亭口占

　　重游小蘭亭。風(fēng)景依稀。心緒殊惡�？谡级俗诸}壁。時幾月望前一日也。一夜西風(fēng)驀地寒。吹將黃葉上欄干。春來秋去忙如許。未到晨鐘夢已闌。

　　34滑稽傳題詞四絕

　　斗酒亦醉石亦醉。到心惟作平等觀。此中消息有盈。春夢一覺秋風(fēng)寒。

　　中原一士多奇姿�？v橫宇合卑莎淮。人言畢肖在須眉。茫茫心事疇誰知。

　　嬰武何人工趣語。杜鵑望帝凄春心。太平歌舞且拋卻。來向神州愾陸沉。

　　南山豆苗肥復(fù)肥。壯山猿鶴飛復(fù)飛。我欲蹈海乘風(fēng)歸。瓊樓高處斜陽微。

　　35醉時

　　醉時歌哭醒時迷。甚矣吾衰慨風(fēng)兮。帝子祠前芳草綠。天津橋上杜鵑啼。空梁落月窺華發(fā)。無主行人唱大堤。夢里家山涉何處。沉沉風(fēng)雨暮天西。

　　36茶花女遺事演后感賦

　　東鄰有月背佝僂。西鄰有女猶含羞。惠蛄字識春與秋。金蓮鞋子玉搔頭。

　　誓度眾生成佛果。為現(xiàn)歌臺說法身。孟旃不作吾道絕。中原滾地皆胡塵。

　　37書憤

　　文采風(fēng)流四座傾。眼中豎子遂成名。某山某水留奇跡。一草一花是愛根。休矣著書俟赤鳥。悄然揮扇避青蠅。眾生何用干霄哭。隱隱趄庭有笑聲。

　　38春風(fēng)

　　春風(fēng)幾日落紅堆。明鏡明朝白發(fā)摧。一顆頭顱一杯酒。南山猿鶴壯山萊。秋娘顏色驕欲語。小雅文章凄以哀。昨夜夢游王母國。夕陽職血染樓臺。

　　39昨夜

　　昨夜星辰人倚樓。中原咫盡山河浮。沉沉萬綠寂不語。梨華一枝紅小秋。

　　40初夢

　　雞犬無聲天地死。風(fēng)景不殊山河非。妙蓮華開大尺五。彌勒松高腰十圍。

　　恩仇恩仇若相忘。翠羽明珠繡襠。隔斷紅塵三萬里。先生自號水仙王。

　　41簾衣

　　簾衣一桁晚風(fēng)輕。艷艷銀燈到眼明。薄幸吳兒心木石。紅衫娘子喚花名。秋于涼雨燕支瘦。春入離弦斷續(xù)聲。后日相想渺何許。芙蓉開老石家城。

　　42詠菊

　　姹紫嫣紅不耐霜。繁華一霎過韶光。生來未藉東風(fēng)力。老去能添晚節(jié)香。風(fēng)里柔條頻損綠�；ㄖ姓院S。莫言冷淡無知己。曾有淵明為舉觴。

　　43題丁慕琴繪黛玉葬花圖二絕

　　收拾殘紅意自勤。攜鋤替筑百花墳。玉鉤斜畔隋家冢。一樣千秋冷夕曛。

　　飄零何事怨春歸。九十韶光花自飛。寄語芳魂莫惆悵。美人香草好相依。

　　44題夢仙花卉橫幅

　　夢仙大姐。幼學(xué)于王韜園先輩。能文章詩詞。又就靈鶼京卿學(xué)。畫宗七薌家法。而能得其神韻。時人以書藍(lán)譽之。是畫作于庚子九月。時余方奉母城南草堂。花晨月夕。母輒招大姐說詩評畫。引以為樂。大姐多病。母為治藥餌。視之如己出。壬寅荷花生日大姐逝。越三年乙巳。母亦棄養(yǎng)。余乃亡命海外。放浪無敕。回憶曩日。家庭之樂。唱和之雅。恍惚殆若隔世矣。今歲幻園姻兄示此幅。索為題辭。余恫逝者之不作。悲生者之多艱。聊賦短什。以志哀思。人生如夢耳。哀樂到心頭。灑剩兩行淚。吟成一夕秋。慈云渺天末。明月下南樓。壽世無長物。丹青片羽留。——甲寅秋七月。李息時客錢塘。

　　45玉連環(huán)影為夏丐尊題小梅花屋圖

　　屋老。一樹梅花小。住個詩人。添個新詩料。愛清閑。愛天然。城外西湖。湖上有青山。

　　46貽王海帆先生

　　孤山歸寓。成小詩書扇。貽王海帆先生。

　　文字聯(lián)交誼。相逢有宿緣。社盟稱后學(xué)�？频谝嗤�。撫碣傷禾黍。怡情醉管弦。西湖風(fēng)月好。不慕赤松仙。

　　47題陳師曾荷花小幅

　　師曾畫荷花。昔藏余家。癸丑之秋。以貽聽泉先生同學(xué)。

　　今再展玩。為綴小詞。時余將入山坐禪�；蹣I(yè)云云。以美荷花。亦以是自劭也。丙辰寒露。一花一葉。孤芳致潔�；璨ú蝗尽３删突蹣I(yè)。

　　48朝陽

　　觀朝陽耀靈東方兮。燦莊嚴(yán)偉大之靈光。彼長眠之空暗暗兮。流絳彩以輝煌。觀朝陽耀靈東方兮。燦莊嚴(yán)偉大之靈光。彼冥想之海沉沉兮。蕩金波以飛揚。惟神。惟神。創(chuàng)造世界。創(chuàng)造萬物。錫予光明。錫予幸福無疆。觀朝陽耀靈東方兮。感神恩之久長。

　　49西泠華嚴(yán)塔寫經(jīng)題偈

　　十大愿王。導(dǎo)歸極樂。華嚴(yán)一經(jīng)。是為關(guān)闔。大士寫經(jīng)。

　　良工刻石。起堵波。教法光辟。深心隨喜。

　　功德難。思迥共眾生。歸命阿彌。

　　50悲智頌

　　己巳十月。重游恩明。書奉閩南佛學(xué)院諸仁者。

　　有悲無智。是曰凡夫。悲智其足。乃名菩薩。我觀仁等。悲心深切。當(dāng)更精進(jìn)。勤求智慧。智慧之基。曰戒曰定。如是三學(xué)。次第應(yīng)修。先持凈戒。并習(xí)禪定。乃得真實。甚深智慧。依此智慧。方能利生。猶如蓮切諸法。心意柔軟。言音凈妙。以無礙眼。等視眾生。具修一切。難行苦行。是為成就。菩薩之道。我與仁等。多生同行。今得聚會。生大歡喜。不揆膚受。輒大華嚴(yán)寺沙門慧幢撰。

　　51淡齋畫冊題偈

　　鏡華水明。當(dāng)體非真。如是妙觀�？芍^智人。

　　52竹園居士幼年書法題偈

　　文字之相。本不可得。以分別心。云何測度。

　　若風(fēng)畫空。無有能所。如是了知。乃為智者。

　　53甲戌初夏大病說偈

　　甲戌初夏大病。有欲延醫(yī)者。說偈謝之。

　　阿彌陀佛。無上醫(yī)王。舍此不求。是為癡狂。

　　一句彌陀。阿伽陀藥。舍此不服。是為大錯。

　　54凈峰種菊臨別口占

　　乙亥四月。余居凈峰。植菊盈畦。秋晚將歸去。猶復(fù)含蕊未吐。口占一絕。聊以志別。

　　我到為植種。我行花未開。豈無佳色在。留待后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