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佛的目的與方法 求真度苦親證斷障

  在《菩提道次第廣論》上,有善士相,有弟子相。說善士須具十個條件:①具戒,②具定,③具慧,④多聞,⑤通達實性或教理,⑥功德勝己。具備以上條件,他才能自利。⑦善說法,⑧具悲憫,⑨勇猛精進,⑩遠離厭患。具此四條他才能利他。弟子相呢①具正住,②具慧,③希求?次覀兇蠹,自己檢驗一下,具正住是否有,具正住就是不能執(zhí)著自己所修行的法門、自己的宗派,不能嗔他法門。現(xiàn)在的凈土宗,是否呢?凈空老法師倒不是,但有人是,他們說,末法時代了,只能念佛求生凈土,其它法門都不行了。這就不對了,這是自斷法脈。凈空老法師幷沒這樣做。比如,當(dāng)初我們的《甘露》上要登反對會集本的文章,果卓法師把文章先傳給了凈宗學(xué)會,人家說沒關(guān)系,倒是今年的紀(jì)念冊上只選了一下,老和尚把我罵得抬不起頭,這算咋回事兒呢?弟子相的具慧就是有評判善惡的能力,看他說的法是善法還是惡法。我們都不評判,不能評判,在九華山上課的時候,讓啟發(fā)式上課,可大家說,還不如給個標(biāo)準(zhǔn)的答案,可這一給個答案,早就不是佛法了呀。來佛學(xué)院不學(xué)佛法學(xué)什么?經(jīng)上說,“法無定法”,你這么一“定”,就不是佛法了呀。弟子相還有第三條具希求,就是愿學(xué),你學(xué)不會,是怨自己能力淺,怎么辦?懺悔,不能不學(xué)。而我們呢,一學(xué)不會,把書一拋,不學(xué)了。

  真學(xué)佛的人就得注意這個,不能亂依止,依止善知識一定得小心。當(dāng)然,若我們不舍棄自己的知見,也不行,不然的話,以自己的所知而顯擺,那這不是學(xué)佛,是欺世盜名,那就是阿含經(jīng)上說的,是豬與虎戰(zhàn)斗。

  佛陀的圣教,有無量法門,所有的法門都是應(yīng)機施教。有明白說的,有隱含說的,有直接了當(dāng)?shù)牧肆x教,有曲里拐彎的不了義教,有方便引誘的,有開門見山的究竟教。這些圣教因為都是佛陀最清凈法界等流出來的,都是殊勝別別教。什么叫別別教,就是對你適用而對他不一定適用。佛既然說了無量的法門,我們依何而修呢?世尊說了四個原則:

 、僖婪ú灰廊耍罕热缯f,現(xiàn)在諸多凈土宗人都說這么一句話,《大集經(jīng)》云:末法億億人修道,罕一成就,唯依念佛得度。這是凈土學(xué)人常說的,這實際上就是沒有依法,我們翻一下《大集經(jīng)》,根本沒有這樣的話。整個《大集部》都沒有這句話。我在《大集月藏經(jīng)》中,只找到這么一句話:“我末法時中,億億眾生起行修道,未有一人得者。”在《安樂集》中找到一句話:“《大集月藏經(jīng)》云,我末法時中,億億眾生起行修道,未有一人得者。當(dāng)今末法,現(xiàn)是五濁惡世,唯有凈土一門可通入路。”古文沒有標(biāo)點,在未有一人得者這兒就應(yīng)該是一句話了,句號。這“我末法時中,億億眾生起行修道,未有一人得者”是經(jīng)上的,但“當(dāng)今末法,現(xiàn)是五濁惡世,唯有凈土一門可通入路”是道綽大師自己的話。在藕益大師的《彌陀要解跋語》中說,“經(jīng)云,末法億億人修行,罕一得道,唯以念佛得度。”在“罕一得道”后邊兒也應(yīng)該是一句話,句號,這是《大集月藏經(jīng)》的變異,“唯以念佛得度”是藕益大師自己的話。

 、谝懒x不依語,比如《普門品》上說,念彼觀音力,波浪不能沒。有人根據(jù)這句話,比如在大水中受溺了,念觀音菩薩,人來救就不接受,說有菩薩救,最后他要淹死。這就是不明如來真實意。

 、垡懒肆x不依不了義,了義與不了義到底該怎么判斷呢?依據(jù)圣言量判斷,然而我們大都是依據(jù)祖師的言論。我們不能說祖師錯了,但當(dāng)祖師言論與圣言量不合時,就得動動腦筋。我們現(xiàn)在人偷懶,只看祖師著述,而少看經(jīng)論,這是實情,很多情況下,違背了圣言量還不知道,因為違背圣言量的不是你,你還沒資格、沒本事去違背圣言量,是祖師們違背圣言量。

 、芤乐遣灰雷R。

  若具此四,則就可稱有了正見,我們現(xiàn)在人都是只會說這四依,而且還說不對。有了正見,還得要有正信,正信之“性”是心凈,正信之“業(yè)”是造善。正見與正信二者最關(guān)鍵,缺一不可。

  釋迦牟尼一生的教化,有判五時的,有判三時的,比如天臺判其為五時:華嚴(yán)時、阿含時、方等時、般若時、法華涅槃時,這個判教是天臺祖師根據(jù)原義引申出來的,幷沒有原經(jīng)依據(jù)。在《解深密經(jīng)》上有原文,是把圣教分為三時,先是阿含時,主要教義是四諦,苦、集、滅、道?疾焓篱g,發(fā)現(xiàn)世間是苦。你知道了苦,就追問苦從哪兒來呢。這就是集。知道了集,你就想能不能不苦呢?能不能改變這世間呢?這是滅,苦是一定能滅的。馬列主義提出用階級斗爭的方法可以除去不平等,除去苦。但佛教提出修道的方法可以去苦。

  第二是般若時,般若主要講二諦。二諦是真諦與俗諦。真諦是講一切皆空,空性。俗諦講有。比如我作了個夢,夢見老虎追著要吃我,真諦就是講這只大老虎是根本不存在的。俗諦就講,我確確實實是作了一個老虎吃我的夢。

  第三是深密時,是講三性。一個是遍計所執(zhí)性。這是桌子,那是椅子。我說請兩位出來去把那塊黑板取下來。于是你們?nèi)グ押诎迥孟聛砹,保證不會把墻上那幅畫取來的,這就是遍計執(zhí)——我一說黑板,你立馬就想到了這么個東西。

  二一個是依他起。依他起就是講孩子是他媽媽生的,沒有媽媽就沒有孩子。大海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干革命靠的是毛澤東思想。

  三一個是圓成實。圓成實是真如實相。

  阿含是佛最初所說的法,就象種子。所有的一切圣教都是從阿含中開出來的,都是阿含的延伸。任何一個法門都可以在阿含中找到出處,找到源頭。就象剛出來的小芽,還只是萌芽狀態(tài)。天下老偏向小,老人給小的呵護最多。佛陀對阿含也是精心呵護。世尊在宣講阿含時,是讓人直趨涅槃,不能讓你涅槃的,不回答。比如,有人問釋迦,宇宙有限還是無限等問題,佛不回答。所以阿含是最純正的佛法,而且是最直接的佛法,你只要繞一點彎兒,那就不是阿含,阿含是直接了當(dāng)?shù)摹,F(xiàn)代人為什么不能成道,不學(xué)阿含!自己要繞彎路。五比丘舍利弗等尊者,一聽就悟道,而聽的恰恰是阿含。

  般若呢?般若就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了,對那些未授記的菩薩、未證果的修行者統(tǒng)統(tǒng)不說。般若是佛為度化不定姓的眾生和已經(jīng)證了果的羅漢,讓他們不要安住在羅漢位上,不要躺在羅漢位子上休息。佛說:革命尚末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繼續(xù)干吧。般若可不是一般人能學(xué)的!我們現(xiàn)在常被一句話迷惑,就是菩提達摩祖師的一句話:震旦有大乘氣象。什么是大乘氣象?這句話出自什么地方?我們從來都不問問(注:這話出自《景德錄》卷三《達摩傳》)。

  深密呢?更難了,當(dāng)時釋迦就說:“我于凡愚不開演。”對于凡夫根本就不說。這是第三時,是最后說。就象老皇帝臨終時,交待后事,其實深密就是解釋正道,正道怎么判斷,就是在這兒!“緣起唯能識”!這樣才可以轉(zhuǎn)識成智。證得無住涅槃,什么叫無住涅槃呢?就是有智慧不墮生死,有悲心不住涅槃。我們要求證菩提,有釋迦老子親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何況我們還沒有釋迦老子親教,我們能夠走到正路上的機會是很小的。深密就是給我們指路的,“緣起唯能識”,這就是佛教的指路明燈!

  現(xiàn)在人很奇怪,當(dāng)初釋迦在講《法華經(jīng)》時,五千人退席,不聽了,講《華嚴(yán)經(jīng)》時,大羅漢也是如聾如盲,可我們現(xiàn)在人還能講。你講個鬼!

  在最初,我也曾膽大包天過,人家問我,我就敢講,但到現(xiàn)在,我是越來越膽小,不敢亂講了,小心又小心。在我剛選擇方向為唯識時,老和尚對我說,你得最少潛心十年。可我學(xué)了一點兒就迫不急待,要出來賣弄,當(dāng)時我不理解師父的用心,直到現(xiàn)在師父躺在病床上不能動了,在他剛說出來“佛教有什么用時:,我的心才為之一抖,不懂的時候,怎么說也不懂,現(xiàn)在懂了,卻沒話說了。

  對于這些佛陀的圣教,要求正見、正信,幷且進而學(xué)修,只能從這三時來求。當(dāng)正見,正信具足之后,要努力聞、思、修,這時候必須學(xué)阿含。照阿含修了很久,已經(jīng)證果了,這時要斷“圣法障“,就該正觀般若。學(xué)過般若,進而正行瑜伽,方才可能得到無上菩提。整個佛法就這么點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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