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嚴法師與弟子們之間的小故事

  (一)師徒之間——果元法師(東初禪寺前任住持)

  小故事摘要

  ·一九八九年,因為美國紐約東初禪寺原本的場地日漸不敷使用,于是喬遷至斜對面一棟三層樓建物內(nèi),稍微紓緩空間局促的困難。在搬遷的過程中,我從師父身上學(xué)到很多東西。由于新址原是經(jīng)營五金百貨的商店,店內(nèi)堆了滿坑滿谷的雜物,師父、我和許多義工挽起袖子,清出一批又一批的垃圾,許多敲敲打打的工作,師父都事必躬親。這些事,原本我是從來不會、也不喜歡做,但看著師父親自一件件完成、專注于每個過程,讓我很感動!也體會到了師父所說「修行生活中」的意義。

  ·回憶在美國紐約東初禪寺和師父相處的點滴,我發(fā)現(xiàn)師父常在日常生活中指導(dǎo)弟子禪法,有時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就能體現(xiàn)禪法。有一次早晨,我在大殿打掃,當(dāng)時雖已出家多年,但第一次感覺到身心清明。剎那間,師父從二樓走下來,淡淡地說:「修行就是這個樣子!」讓我頓時有所體會。

  ·在美國紐約東初禪寺時,有一次午間,我和師父倆人站在東初禪寺門口,看著街道上的往來人車,師父突然開口:「你應(yīng)該早一點來的!」好像說我該發(fā)更廣大的愿,才不至于晚來了。

  ·在美國紐約東初禪寺時,有一次與師父的互動最令我印象深刻:那時我看師父奔波臺美兩地,四處弘法、募款、寫作,幾乎沒時間休息,于是問:「師父,您為什么要這么忙?」結(jié)果師父看看我,大喝一句:「不為什么!」當(dāng)時覺得很震撼,所以往后當(dāng)我愈是繁忙,都會想起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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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chuàng)立三十年的東初禪寺,凝聚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弟子,追隨圣嚴師父學(xué)佛修行,一起在西方社會弘傳漢傳禪法。本期系列報導(dǎo),我們專訪東初禪寺前任住持──果元法師,與大家分享在東初成長的點點滴滴,從親近師父的言行身教中,堅定自己的修行之路。一九八二年到東初禪寺參加禪七,是我平生第一次接觸佛教修行,之前對于佛教的認識可說是「零」,因為哥哥學(xué)佛打七的關(guān)系,我也跟著他到東初禪寺,造就了我與圣嚴師父和東初禪寺的因緣。

  當(dāng)時習(xí)慣稱為「禪中心」的東初禪寺,是在紐約皇后區(qū)內(nèi)的一棟兩層樓老建筑,一樓原本是汽車修理行,清空后就作為大殿;二樓有一間可供十人打坐的小房間,還有師父的寮房;地下室則是打七時的居士寮房和齋堂。整體的空間不是很大,也沒有象樣的家具,但那種干凈、樸素和開闊的感覺,卻讓我留下深刻印象。

  二十六年前的第一次禪七,二十幾個人在大殿內(nèi)經(jīng)行時,師父逐一逼問話頭,我原本沒什么特別感受,但是過程中,有一位女眾突然情緒失控,對著師父吼叫:「I want to kill you!」當(dāng)下,我心頭一震,淚如雨下,心中不斷浮現(xiàn)一句話:「為什么要殺師父?」當(dāng)時,我不知道自己是起了「疑情」,過了好幾年,才明白個中道理。因為這件事,我感受到禪修的奧妙,也開啟了對修行的熱衷。

  之后,我固定每年到東初禪寺打一次禪七,當(dāng)時我在加拿大多倫多工作,過著一般上班族的日子。雖然家中常收到東初寄來的《禪雜志》,但礙于距離,周末我只能選擇到鄰近的道場參加修行活動。當(dāng)時,我不知道自己已起了「出離心」,直到一九八五年,有一次師父問我:「要不要出家?」其實我并不了解出家的意義,但因為師父一句話,我辭掉工作、收拾簡單的行李就到紐約,成為東初禪寺住眾。

  到紐約前,東初禪寺的法務(wù)由一些發(fā)心居士們臨時打理,但師父奔波臺灣、美國兩地,當(dāng)師父不在時,東初禪寺就形同空城,信眾來了也沒人接引。我想,師父希望我來的用意,也是希望這個地方能被好好經(jīng)營吧!

  一九八六年,我隨師父回到臺灣農(nóng)禪寺落發(fā),隔年受三壇大戒,之后就回到東初禪寺成為常住法師,一住就是二十年。 或許因為有人常住了,寺內(nèi)大小事務(wù)自然地上了軌道,義工、信眾也愈來愈多。不過當(dāng)時的東初禪寺很小,大殿才幾坪大,有時周日的法會,共修人數(shù)常高達七、八十人;到了農(nóng)歷新年、浴佛節(jié)時,更高達三、五百人,信眾常從大殿內(nèi)站到了街道上。因為場地日漸不敷使用,一九八九年便喬遷至斜對面一棟三層樓建物內(nèi),稍微紓緩空間局促的困難。

  在搬遷的過程中,我從師父身上學(xué)到很多東西西。由于新址原是經(jīng)營五金百貨的商店,店內(nèi)堆了滿坑滿谷的雜物,師父、我和許多義工挽起袖子,清出一批又一批的垃圾,許多敲敲打打的工作,師父都事必躬親。這些事,原本我是從來不會、也不喜歡做,但看著師父親自一件件完成、專注于每個過程,讓我很感動!也體會到了師父所說「修行在生活中」的意義。

  回憶在東初禪寺和師父相處的點滴,我發(fā)現(xiàn)師父常在日常生活中指導(dǎo)弟子禪法,有時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就能體現(xiàn)禪法。有一次早晨,我在大殿打掃,當(dāng)時雖已出家多年,但第一次感覺到身心清明。剎那間,師父從二樓走下來,淡淡地說:「修行就是這個樣子!」讓我頓時有所體會。

  又有一次午間,我和師父倆人站在東初禪寺門口,看著街道上的往來人車,師父突然開口:「你應(yīng)該早一點來的!」好像說我該發(fā)更廣大的愿,才不至于晚來了。第三次最令我印象深刻,那時我看師父奔波臺美兩地,四處弘法、募款、寫作,幾乎沒時間休息,于是問:「師父,您為什么要這么忙?」結(jié)果師父看看我,大喝一句:「不為什么!」當(dāng)時覺得很震撼,往后愈是繁忙,我都會想起這句話。

  近年因為執(zhí)事調(diào)動的關(guān)系,我回到了總本山,接任禪堂堂主。今年是東初成立的第三十年,回想近十年間,東初的法師已有好幾位,信眾更是愈來愈多,加上美國護法會的辦公室也在里面,參加禪七的人數(shù)亦受到限制,空間不敷使用的狀況愈來愈明顯。這幾年東初禪寺推動「法鼓希望工程」遷建計畫,希望能覓得更寬闊的場地。

  我想,比起二十年前,東初禪寺現(xiàn)在的功能更重要了,它不僅是法鼓山在紐約的一處道場,更是北美各分會、象岡道場的聯(lián)系據(jù)點,師父期許東初禪寺未來能與國際接軌,希望以NGO(非政府組織)的名義參加聯(lián)合國,參于國際各項事務(wù),相信這將對漢傳佛教在西方的發(fā)展,產(chǎn)生很大幫助。(采訪整理/林鍾妏.圖/本刊資料)

  (二)師徒之間——果光法師

  小故事摘要

  師父常常開會開得很晚,或者跟我們討論事情直到很晚,我其實是因為自己很累了,所以常常會想盡辦法,勸師父早點休息。

  有一天,師父談事情談得很晚,我就在一旁對師父說:「師父啊,要早一點休息!」意思是師父的法體很重要,所以請師父早一點休息,實際上,我的內(nèi)心也一直在跟自己說:「我好累,我好想休息,師父您怎么不趕快休息,否則我就不能休息了。」師父突然回應(yīng)了我一句:「果光啊,我是盡形壽,獻生命,你是叫我休息什么啊?」那句話對我來說很震撼,當(dāng)下覺得非常慚愧,因為師父的年紀比我大,身體不是非常強壯,但是當(dāng)師父想到眾生,想到佛法的時候,卻是完全忘了他自己。

  有一次在帶禪七之前,師父的舌頭受傷了,傷口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用餐,所以只能用流質(zhì)的食物。我們一直擔(dān)心著師父,是不是還可以講開示,而師父還是決定親自為大家講開示。師父每天依照原訂的時間上臺說法,內(nèi)容十分精彩,似乎完全忘記他的舌頭是受傷的。

  我那時也在禪七里,有一天,師父請侍者把我從禪堂叫出來,侍者問我:「果光啊,你到底把藥放到哪里去了?師父真的非常痛,完全找不到藥。」我才發(fā)現(xiàn)情況真的很嚴重,趕快去把藥找來給師父,這真是讓我感受很深刻。

  我曾經(jīng)相當(dāng)多次的跟隨師父到各個外縣市去巡回,關(guān)懷護持的居士們。每次師父去的時候都是好幾天,一個接著一個,就是馬不停蹄的奔波。

  我比師父年輕這么多,都感覺到有點吃不消,可是他老人家在居士的面前,絕對不會表現(xiàn)出疲憊來,我們明明很清楚師父其實很累,剛剛可能還在吃藥或打點滴,可是下一分鐘他該出來面對信眾、鼓勵信眾、關(guān)懷信眾時,他就是有一種風(fēng)采弈弈的神情。那種為法忘軀,以眾生為優(yōu)先,把自己放在其次的精神,用全生命來投入,讓我十分感動。

  (三)師徒之間——果乘法師

  小故事摘要

  ·記得有一次我開車送師父去醫(yī)院,在車上,因看到師父因奔波弘法疲累的身影,不忍心地問:「師父,你為什么要這么累?有些事情留到明天再做吧!」師父只淡淡回答:「你怎么知道我明天還在?」師父的這句話,讓我更體會師父是如何珍惜時間,每一刻都在精進用功,為佛教、為眾生。

  ·我皈依三寶時已三十八歲,在東初禪寺當(dāng)義工近十年,覺得自己學(xué)佛起步晚,所以從來沒想過出家,但是師父的一句話:「果乘啊!你要不要出家?」讓我大吃一驚,我問:「師父,我也可以出家嗎?」師父鼓勵我:「你可以試試看,但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就因為師父的話,我在1998年落發(fā),成為東初禪寺的常住法師,當(dāng)時我已四十六歲,出家年紀比東初禪寺所規(guī)定的四十歲還超出許多。十年光陰、因緣流轉(zhuǎn),我從師父口中的「常來眾」成為了「常住眾」。

  ·1997年時,我到東初禪寺做義工已近十年,才打了平生第一次禪七,當(dāng)時我已年過四十,在成衣公司的工作日漸繁重,老板雖知我喜歡往道場跑,但也希望我能在工作與道場之間做選擇。當(dāng)時,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產(chǎn)生出離心,直到師父問我:「果乘啊!你曾經(jīng)告訴我,你五十歲以后想做社會工作,出家也是在做社會工作啊!」一語驚醒了我,也讓我堅定了求道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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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皈依三寶時已三十八歲,在東初禪寺當(dāng)義工近十年,覺得自己學(xué)佛起步晚,所以從來沒想過出家,但是師父的一句話:「果乘啊!你要不要出家?」讓我大吃一驚,我問:「師父,我也可以出家嗎?」師父鼓勵我:「你可以試試看,但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咕鸵驗閹煾傅脑,我在1998年落發(fā),成為東初禪寺的常住法師,當(dāng)時我已四十六歲,出家年紀比東初禪寺所規(guī)定的四十歲還超出許多。十年光陰、因緣流轉(zhuǎn),我從師父口中的「常來眾」成為了「常住眾」。

  在1978年到美國前,我在臺灣其實有份很穩(wěn)定的工作,是在高雄上海銀行從事金融業(yè),年紀很輕時我就擔(dān)任了科長,生活可謂無憂,但繁重的工作壓力卻常常讓自己生起無明煩惱。在征得家中同意下,我毅然辭掉工作,于78年到80年間到美國密西根攻讀MBA,畢業(yè)后就在紐約一家成衣工廠擔(dān)任會計十年,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因緣我才得以親近東初禪寺。

  還記得是在86年時,我從紐約的地方報紙上,看到了東初禪寺刊登的「初級打坐班」廣告,征求五位學(xué)員,那是我第一次到東初禪寺、第一次見到師父,當(dāng)時還不知道師父是一位名傳遐邇的大禪師。初級禪坐時,見到東初禪寺內(nèi)的義工忙得不可開交,心中便暗自發(fā)愿要常來幫忙,往后只要有空閑就來,任何工作我都做,尤其常在地下室的廚房幫忙,讓我留下深刻回憶。隔年,有一日師父為我與另一位義工皈依,我也正式成為佛教徒。

  皈依后我參于東初禪寺的法務(wù)更加頻繁,或許是自覺對佛法的理解不夠,因此比起禪修活動,我投入更多心力在做義工,因為覺得自己的體力還不錯,也喜歡和人相處。88年我回臺灣農(nóng)禪寺參觀,對法鼓山的認識更深一些。在美國護法會剛開始成立聯(lián)系處時,93年我便接任紐約州聯(lián)系處第一任召集人,幫忙聯(lián)系法務(wù)。

  89年東初禪寺因空間不敷使用,搬遷到斜對面的三層樓建筑,記得那時周末幾乎都到新道場做清理工作,在搬遷過程里也讓我對師父有了更深刻的認識。記得有個下午,師父正在拆除一個老舊木桌,手里拿槌子,一槌一槌敲打,那種專注的神情讓我深受感動,我馬上體驗到這就是禪法的運用。師父抬起頭看著我說:「來!你體重夠重,在上面踩,你踩、我敲。」在那樣一拆一搬的過程中,我在師父身上學(xué)到很多,也看到師父隨順因緣、活在當(dāng)下的修行態(tài)度。

  還記得另一次我開車送師父去醫(yī)院,在車上,因看到師父因奔波弘法疲累的身影,不忍心地問:「師父,你為什么要這么累?有些事情留到明天再做吧!」師父只淡淡回答:「你怎么知道我明天還在?」師父的這句話,讓我更體會師父是如何珍惜時間,每一刻都在精進用功,為佛教為眾生。

  97年時,我到東初禪寺做義工已近十年,才打了平生第一次禪七,當(dāng)時我已年過四十,在成衣公司的工作日漸繁重,老板雖知我喜歡往道場跑,但也希望我能在工作與道場之間做選擇。當(dāng)時,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產(chǎn)生出離心,直到師父問我:「果乘啊!你曾經(jīng)告訴我,你五十歲以后想做社會工作,出家也是在做社會工作啊!」一語驚醒了我,也讓我堅定了求道之心。

  回顧在東初禪寺的十年,我看到了師父、幾位法師、義工是如何辛苦在經(jīng)營這個地方,由于沒有聘任專職,人力常不足,過去只有果元法師一位常住法師,義工也來來去去,道場內(nèi)外的打理、舉辦法會和禪修等活動,都是靠著大家的努力才成就起來。原本師父在紐約成立東初禪寺,就是期望能向西方眾弘揚漢傳佛教,希望站在過去三十年的基礎(chǔ)上,東初禪寺未來能更加蓬勃。(林鍾妏╱采訪整理)

  (四)師徒之間——保羅·甘乃迪、南茜·波那迪、馬宜昌、孫喜蓉、陳珠華

  小故事摘要

  ·保羅·甘乃迪(Paul Kennedy,師父第一位西方弟子)

  1978年,我參加完師父在美國指導(dǎo)的第一個禪訓(xùn)班后,就追隨師父出家。1977年東初老人圓寂,師父回臺灣接掌文化館。隔年我到臺灣受比丘戒后,和師父一起返美。

  回美后,因大覺寺已沒有空房間掛單,我們師徒倆因而開始一段到處掛單的流浪生活。師父每一天揹著睡袋,受邀到居士家教課,晚上能睡哪里都不知道,但師父隨順因緣,一點都不擔(dān)心。

  出家四年半后,我因生活因素決定還俗,當(dāng)時師父對我說:「出家是改變人生的一個重大決定,不管面對再大困難,都該試著去克服!怪两,我重新體會修行對生命的價值,回顧師父三十年于西方弘法的堅持,讓我更領(lǐng)略到自己追隨是一位大師。

  ·南茜·波那迪(Nancy Bonardi,東初禪寺董事)

  1978年,因緣際會我成為師父的英語老師。師父認真、待人以誠的行儀,讓我印象深刻。于是我開始跟師父學(xué)禪,成為師父最早的西方弟子之一。

  我時常想,是什么力量讓師父如此堅定?記得師父曾說:「學(xué)禪,有的人只停留在初學(xué)階段,有的人不斷努力提升,有人把學(xué)禪認真承諾,有人只把它當(dāng)成嗜好興趣。你要做那一種人呢?」這段話,改變了我的生活態(tài)度,也支持我在禪修道路上不斷精進。

  ·馬宜昌、蔡惠寧(東初禪寺資深悅眾)

  1976年師父在大覺寺開禪坐班,我們參加了生平第一次禪七,也開啟了新人生。我(馬宜昌)最感激師父在一次完全無預(yù)期的情況下,大聲問我:「你清楚了嗎?」,令我如夢初醒,而這句話成了我30年來不斷挑戰(zhàn)自己的座右銘。

  我在早期的留學(xué)生生涯中,經(jīng)濟條件不寬裕,又想護持道場,時常捉襟見肘。有一次當(dāng)面向師父說明困難時,師父即說:「人找錢難,錢找人容易!共⒔o了我們祝福。想法轉(zhuǎn)變后,我們在生意上一路暢通。

  ·孫喜蓉(北美護法會第二任召集人)

  我來自基督教家庭,偶然中跟著好友龔天杰夫婦到東初禪寺,聽圣嚴師父的講經(jīng)說法,師父將艱澀難懂的佛法,以平易近人、如此貼近生活脈動的方式表達出來,讓我原本對佛教的刻板印象因而做了徹底的顛覆,更幫助我在日常中用方法轉(zhuǎn)煩惱、增智能,于是在1988年皈依了。

  ·陳珠華(第一屆義工團團長)

  我是菲律賓華僑,原本是天主教徒,來美后在1992年因讀到圣嚴師父的書籍,解開了許多人生的疑團,于是很快地就皈依三寶。

  我從小對死亡會產(chǎn)生很大的恐懼感,連父母親過世時參加葬禮都非常害怕。但我選擇以面對代替逃避,于是加入助念組。剛開始為亡者助念時,仍然有心理障礙,我一次又一次地在佛前祈求佛菩薩的力量來克服恐懼,若遇退縮時,就不斷以師父的「面對、接受、處理、放下」的「四它」來調(diào)整心緒。從開始的恐懼到后來的安穩(wěn),圣嚴師父的身教言教感化,成為推動我難行能行的力量。

  (五)師徒之間——常寬法師、楊蓓、施炳煌、方丈和尚、吳宜燁

  小故事摘要

  ·常寬法師

  當(dāng)我代理師父的侍者時,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件事情:師父在國外弘法行程結(jié)束,搭機飛回臺灣,在機場走路的時候,我不小心把師父絆倒了。

  我在心里面跟自己說:「我覺得我好像不配做這個工作。」跪下去,我對師父說:「弟子覺得自己不配,不配再當(dāng)侍者。」他問我:「我責(zé)備你了嗎?」我說:「沒有。」師父說:「沒事了,你只要盡形壽報師恩。」就因為師父這一句話,我心中那個石頭,才放下來了。后來第二次當(dāng)侍者的時候,我發(fā)愿,不管在這當(dāng)中會發(fā)生什么事情,我就是要把師父照顧好。

  ·楊蓓

  (1) 師父從來不放棄心中的理想,無論什么人,只要有機會,就一定將他所知道的佛法跟別人講,這就是他的理想,他從來沒有放棄過這件事情。

  我以前在美國時,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常去紐約象崗道場,跟著師父打禪七。有一次我問師父:「您這么忙,怎么可以把這些事情都做完?」師父說:「忙是忙啊,可是外境動,我的心不動。」這句話非常吸引我,原來人可以這個樣子!

  (2) 我記得師父跟男眾法師講過一句話:「我是你們的師父,是老師又是父親。」因為我教書教久了,其實對于「經(jīng)師」跟「人師」的差別非常敏感。我也常常會要求自己要做人師,可是有時候做不到,那是自己不夠的地方,可是我可以看得到,師父都做到了。如果我們的生命是這樣子,輪回來輪回去的話,你在這一世里頭,能夠碰到這樣的一個老師,當(dāng)然希望以后,還可以碰到這樣的一個老師。

  ·施炳煌

  (1) 十年前我參加精英禪三,剛好坐在師父開示位置的左下角,第一個感覺是師父講話時真的滿可愛的。我很向往他那種開示,很自在的感覺;蛟S我心目中對于高僧就有這種很灑脫的感覺,開示的時候還會講笑話,真的是有點不太一樣。而這十年來親近師父的結(jié)果,他確實也是這樣的人。

  (2) 圣嚴法師很有趣的是,他一直不斷嘗試各種方式,來呈現(xiàn)佛法,他非常勇敢地去嘗試,以各種方式來展現(xiàn)佛法,去互動、去突破,只要他能夠的話,就勇敢去做,他不是那么擔(dān)心失敗。他會著重在各種不同的人身上,談?wù)摬煌氖虑?無論是跟誰談,都可以談出不同的事情來。師父說:「因為我跟不同的人談,所以也學(xué)到了更多不同的東西,其實是因為彼此互動而彼此成長!沟俏蚁,師父是有自己核心的東西,我相信他自己很清楚。

  (3) 以前師父走路是很輕快的,現(xiàn)在師父的身體不是很好了。有一次在法鼓山上,常寬法師在旁邊扶著,師父很慢很慢地往前走,我很快地跑了上去,師父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問:「師父,還好嗎?」師父說:「好重喔!走不太動。腳好重,走不太動了!

  當(dāng)師父一坐下來,就還了頭就跟我說:「施炳煌啊,你看我們法鼓山像不像極樂世界!」這一剎那,我突然感覺,這十年來跟在師父旁邊,很多的感觸突然涌了上來:雖然師父走路走得很累,但是他看到了一種很大很廣的平靜跟祥和,或許是一種法喜,似乎就是我在十幾年前,看到他的那一份自在!當(dāng)我聽到他講這一句話,我也從某些角度中,看到了我心中的理想。

  ·方丈和尚

  有一次在關(guān)懷信眾的場合中,師父想起,看我接了助念團的工作三、四個月后,還滿法喜的,好像沒有什么罣礙,師父就對我說:「過幾天有個機會,你來跟大家來分享一下,為什么你可以充滿法喜地擔(dān)任助念團的輔導(dǎo)法師!怪v完以后,我就想改天到底要怎么分享才好,結(jié)果才過了幾分鐘,師父就當(dāng)場拿起麥克風(fēng)來說:「我們現(xiàn)在請果東來跟我們分享,他擔(dān)任助念團輔導(dǎo)法師的心得,為什么能夠充滿法喜!

  師父有一份毅力和精神,只要方向是對的,師父就朝那個方向去做,從來沒有考量自己當(dāng)時的身體狀況,即使在很差的情況之下,他都會放下自己,去完成有意義的事情。舉個例子,上次地理頻道邀請法國探險家來臺灣訪問,師父一看到與探險家對談的邀請函,就說這很難得的因緣,一定要去結(jié)這個善緣。于是師父從醫(yī)院出來,去跟探險家做一個互動。

  ·吳宜燁

  方丈和尚新接位時,師父說他當(dāng)天早上寫了一首偈子,于是當(dāng)眾對董事們吟誦:「一缽乞食千家飯,孤僧杖竹萬里游,隨緣應(yīng)化莫擁有,緣畢放身撒兩手!刮矣X得現(xiàn)在這個社會,要跟大家募款很困難,可是就像師父所說:「隨緣應(yīng)化莫擁有!箮煾覆皇菫樗约,而是為眾生。

  2004年2月18日,師父預(yù)立遺囑,其中有一段話,我背得很清楚:「諸賢各自珍惜,我們有這番同學(xué)菩薩道的善根福德因緣,我們曾在無量諸佛座下同結(jié)善緣,并將仍在無量諸佛會中同修無上菩提,同在正法門中互為眷屬!褂袝r候,真的想懈怠不做了,就是會想到師父說的話,我們真的是有這樣的善根、福德、因緣,所以一定要努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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