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寺巧遇印老,李傳書從此念佛

  南洋中學教員李傳書在學佛的道路上走了一段彎路,后來在太平寺遇到印光大師,重新走上修持凈土的道路。

  李傳書幼時,在父親誦經(jīng)念佛的時候,也經(jīng)常隨之禮拜,跟著父親誦念,八識田中,種下了學佛的種子。他十二歲的時候,父親去世,佛像送回寺院,從此中斷了與佛法的接觸。他進入上海南洋大學學習之后,醉心科學,結(jié)果心存邪見,毀謗三寶,背覺合塵,恣行無忌。當時他的母親雖然不念佛,但是初一、十五堅持吃素,平時戒食牛肉,家里雖然比較貧困,但仍然喜歡周濟窮人。民國十四年(1925年)夏,李的母親因為衰弱,臥病半年,李傳書聽信醫(yī)生的話,勸母親喝牛肉汁,母親不忍拂了他的意,勉強喝了,不過最終并沒有好起來,還是去世了。

  民國十七年(1928年)正月,李傳書忽然思考這么一個問題:世人以佛法為迷信,而從漢代到現(xiàn)在為止,明君賢相,達士通人,崇信稱揚,歷史上的記載很多,這是什么原因呢?于是又產(chǎn)生了信佛的念頭,請善于繪畫的朋友,繪觀音大士像,掛在中堂,以便出入瞻仰,但仍然不懂怎樣恭敬供養(yǎng)三寶。

  正好李傳書的內(nèi)弟徐仲侯來信說,他的岳父陳飛青居士,由哈爾濱來上海,住在太平寺,有事轉(zhuǎn)告李傳書,請李傳書去太平寺找明道法師,以便介紹與陳飛青相見。

  李傳書接到信后,就抽出時間趕往位于新閘路陳家浜太平寺?吞玫闹蛶煱阉麕У綐巧,看見一位老和尚凝然中坐,一些僧人和在家人圍著老和尚坐著,一起在吃午飯。老和尚見李傳書進來,站起來叫李傳書一起用餐。李傳書佯稱已經(jīng)吃過了,坐在旁邊等待。吃完飯后,眾人仍然環(huán)坐。老和尚叫李傳書把凳子搬過去坐在他的身邊,像對待老熟人一樣。李傳書問道:

  “您是明道法師嗎?我想請您給我介紹見陳飛青先生。”

  老和尚說:“我是印光。”指對面坐著年紀輕一些的法師說:“他是明道。陳居士剛好外出了,請少待。”

  李傳書默默地坐著,聽印光老法師與大家所談的內(nèi)容,旨在勸人孝弟忠信,盡心安分。心理面偷偷地想:和尚也談論儒家的道理嗎?這不是尋常粥飯僧所能道的。于是油然產(chǎn)生欽仰的心。

  過了一會,陳居士到來,跟李傳書見了面,兩個人聊起來。陳飛青問:

  “您認識印光法師嗎?”

  李傳書說:“不認識。”

  “剛才聽了印光法師說法了嗎?”

  李說:“剛才聽了他講的話,心里很佩服。”

  陳飛青說:“既然這樣,您應該頂禮老法師。”

  李傳書起身,頂禮了印光大師。禮畢,陳居士帶李傳書到樓下進餐。飯后,又邀李傳書一起去覺園,聽諦閑法師講《徹悟禪師語錄》。第二天,講經(jīng)圓滿。第三天,諦閑大師說皈依,李傳書發(fā)愿參加法會,跟大眾一起受了皈依。陳居士聽說之后,對李傳書說:“何不更請印光法師為君一人別說三皈?君佛緣成熟,一旦而遇兩大善知識,何幸如之!”李傳書聽了以后,歡喜踴躍,向印光大師請求皈依,于是在這一天的上午又在太平寺皈依印光大師座下,大師賜法名德振。

  大師詢問李傳書從事什么職業(yè)。李傳書說自己在南洋中學當教員。大師嚴肅地說:

  “學校有沒有女生?你作為老師,不可誤人子弟,應當教學生篤行孝弟,清厲貞操,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并且隨緣宣揚佛法。”

  大師又問:“你發(fā)心是經(jīng)過別人勸的嗎?”

  李居士說:“沒有人勸我,我是由謗生疑,又由疑生信,想學佛報答慈母的養(yǎng)育之恩。”

  大師說:“善哉!善哉!機緣熟矣。須知佛法難聞,知識難遇,汝既為佛弟子,當求了脫生死,求生西方,平時多多念佛,為父母回向,更須懇切懺悔毀謗三寶之罪,最要慈心不殺,從持六齋、十齋而至長齋,切莫自作聰明,妄自參究。執(zhí)持一句佛號,保汝一生受用,報盡決定生西,聞佛說法,頓開佛慧,而汝父母亦得蒙佛加被,早生安養(yǎng),斯為真孝,汝又何悲!”

  自此以后,傳書恪遵師訓,專修凈土,在教學中努力貫徹圣賢和佛法的要求。

  李傳書所工作的南洋中學十分注重師道尊嚴。據(jù)中國國際文化出版社《民國早期的大師長們》記載,當時國民黨四大家族中陳姓高官有一公子在南洋中學上學,在一次考試中,陳公子有一道題不會做,想作弊,但是監(jiān)考的李傳書一直站在他身邊不走。陳公子急了,說:“儂今朝是要出阿拉洋相哦?站遠些!”李傳書說:“我是監(jiān)考老師,愛站哪里就站哪里。”陳公子說:“你今天不走,我就給你交張白卷。”結(jié)果,直到考試快結(jié)束,李傳書也沒挪半步。氣急敗壞的陳公子交了一張白卷,并且悻悻地踢了李老師一腳。

  消息傳到南洋中學的創(chuàng)始人兼校長王培蓀那里,他立即把陳公子叫到校長室核實情況。問明情況之后,王培蓀勃然大怒,宣布立刻開除陳公子學籍。陳公子這才慌了,苦苦哀求從寬處理,王培蓀不為所動,說南洋中學決不寬容侮辱老師的學生!

  民國廿九年(1940年)三月,李傳書隨真達老和尚、德森法師,一起到靈巖山寺,再次見到了印光大師,并懇求警策。心中為自己不夠精進感到慚愧。但是大師見到李傳書,并沒有加以呵斥,而是溫和地說:“爾發(fā)蒼蒼矣。”李傳書聽了憬然有悟!想到相別十多年,以為大師未必能記得自己皈依時的相貌,今以發(fā)白為言,豈非示以四大無常,人命在呼吸之間,勉勵我要精進嗎?李居士于是發(fā)愿謝絕世俗應酬,求受五戒。大師為他詳說戒相,囑咐他老實念佛,求生極樂。

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