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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輪回的問題(六)

  第五、六道輪回的事證

  一、天道。曾德女士,字亞羅,小字德安。汪蘇省,常熟縣,曾孟樸先生之女,許配歸安沈欣齋次子。存年二十二歲,以民國七年八月十二日,歿于吳縣沈氏寓次。女十將歿前之前之十日,八月初二的晚上。召集他的舅姑、姨母、表嫂、及表姊妹等,群集榻前。女士則欠身半坐,倚枕作淺笑,開目遍視眾人,然后徐徐對大眾說:我一病已經三個月,在這三個月當中,四肢百骸,展轉床席間,與寒暑燥濕冷熱相搏拄,我想大家一定以為我很痛苦,其實我不但不覺到痛苦,反而覺得快樂。快樂的什么呢?我樂的是脫離了這寄居的軀殼,向回家的路上走去;樂的是受這暫時的死苦,而得永生的快樂。我這時神識清楚,不像過去那么糊涂,好像那有孔的錢一樣,前后洞穿,什么都明白了!我這話有點出乎常情以外,你們一定覺得奇怪嗎?其實還有更奇怪的呢!索性告訴你們罷,我不是死,我是回家去的,以我宿世的福分,我應該回到三十三天,只以在人世間,二十多年來,忘去了本來,不信至教,吃葷腥,犯殺戒,因此退墮下來,只能生四王天。四王天在諸天中,與人世間最接近,君臣、男女、嗜欲,皆與人世間同。所不同者,人間世多煩惱,四王天惟有快樂;人間世多愚癡,四王天則無不明慧——中略——。女士說完了許多話,且屈指布算,尚有十日,后果于十二日之黎明時,在異香滿室中,奄然化去。過了一整天,體溫方散,額頭上比較猶熱,且在最后散去,足為生天之征。

  按曾女士,系一女學生,一向所受的,都是新教育,生平于佛教信仰,三十三天,四王天的名詞,根本沒有聽過。并且四王天,為三界二十八天中最低的一天,在三十三天之下,與三十三天同為地居天,而最近近人世的。三十三天,即忉利天,居須彌山頂,四王天居須彌山腰,讀者可參看前面天道中的表式。再根據(jù)八識挾持善惡業(yè)種以轉生的話來說:長期的病苦,是過去惡業(yè)的先熟,死而生天,這是他過去善業(yè)后成熟。不過未死而自知生天,這就不可思議了!所以曾孟樸先生,很慎重的,親自為她立傳,無錫丁福保先生,將她收在六道輪回錄里。孟樸先生,為常熟世家名宦而兼學者,人格、地位、都相當高。曾女士,將死之人,固不會故弄玄虛以惑人;孟樸先生,亦不會以他已死的愛女來虛構詞藻,以欺世盜名吧?我想!讀了這段文,一定會因而信仰六道輪回的不錯。

  二、人道。清朝人,王漁洋先生,著池北偶談筆記,里面曾有這樣的一段。他說:繁昌地方,有個進士,姓魏名康孫。進士的父親魏翔,家財很大而無子。有一天,有個化緣僧,到他門上來化三百吊錢,修某處的橋,魏翁不許。僧人燒去了三個指頭,他才答應,可是僧人也就因此而死。那橋修成功以后,魏翔也就生了兒子,就是魏康孫進士。進士生下來,手缺三指,這很顯然的是化緣僧的轉生。這一段公案,固然可以證明人可以轉生為人,同時也使我們知道化緣僧的為眾犧牲,魏翔的布施,兩個人的功德,皆很快的獲得報償,而證明了因果的不差。

  莼鄉(xiāng)贅筆載:高陽李公霨,前生系一老儒,博通經史,屢經考試,皆不得中。他有鄰居姓李,家財甚大,住宅非常壯麗,老儒偶過其家,心中很為羨慕。一日老儒,因小病而擁被臥,睡夢中,覺得身體輕快,信意閑步,走入李家。看見許多婢女,擁抱著一個婦人,似乎是要生產的樣子,因縱身跳登屋梁,看一個究竟;忽被人自后一推,墜入婦人懷中,竟昏然如睡。及至醒來,自覺身為嬰兒,形體甚小,被束縛,臥床上。時天寒下雪,產母問窗外是什么聲,兒忽應曰:是雪。眾人駭然,以為妖怪,想將他溺死。他的父親不肯,他自此一直到七歲,都不敢說話。有親戚,因他不會說話,說他是啞巴,留著有什么用。他才開口笑語,自是讀書進學,位至宰輔。

  三、阿修羅道。華嚴感應錄上說:于闐國沙彌,般若彌伽薄。堅持戒行,專誦華嚴。時忽有人合掌言:諸天請師,愿師閉目。俄至天上,天帝釋跪而請曰,今方與修羅戰(zhàn),屢次皆敗,屈師誦華嚴經,望法力加被。師乘天輅,心念華嚴,以諸天眾,對彼勍敵。修羅見之,忽然潰散。須臾送歸,身染天香,終身不散。

  四、畜生道。右臺仙館筆記載:俞曲園先生說,休寧縣,朱村,有朱姓者,父母早死,常作生意于遠方。妻、許氏在家,偶以雞卵十余枚,使母雞伏之。一夕、許氏夢見公婆自外來,皆以紅帕蒙頭,面容愁慘,許欲啟問,而二人直向雞巢而隱,次日視之,有兩小雞出殼,因而省悟,知道公婆的墮落,對之流涕,乃溺而死之。并延僧誦經三日,求免翁姑之罪。數(shù)月后,復夢公婆來謝曰:我二人以生前殺生過多,冥司罰作雞,使受湯火之苦;今幸新婦代為懺悔,仍得轉生為人矣。

  蕅益大師,見聞錄載:湖州府,武康縣公差,忘其名,在路偶遇一男二女,隨其后,到鄉(xiāng)宦駱家,見三人,直入駱門,很以為奇。待至天暮,不出。遂向守門者索人,守門人以為誣妄,諍打不已。事為主人翁所聞,悟其意,即命各房查生產事,乃見牸牛新生三犢,一牡二牝,即喚公差視之,三牛毛色,與所見三人服色不異,方知三人已為牛矣。復查其姓名,皆欠駱家租米者也。后三牛既大,力有強弱,債多者強,債少者弱,分毫無爽焉。

  五、鬼道。袁子才先生,子不語載:杭州北關外,有一屋,屢見鬼,人不敢居,鎖閉甚固。有書生,蔡姓者,將買以為住宅。人皆以為危險,蔡不聽,契約既成,家人不肯入。蔡親自啟屋秉燭坐,夜將半,有女子,冉冉來,頸拖紅帛,向蔡禮拜。結繩于梁,伸頸就之,蔡無怖色,女子再掛一繩于梁,招蔡,蔡以一足就之,女曰:君誤矣!蔡曰:我不誤,汝誤!汝誤才有今日。鬼大哭伏地再拜去,自此怪遂絕,蔡亦登第;蛟萍床瘫蚍讲——方伯,即舊時代之知府。

  王漁洋先生,池北偶談載:順治中,蒲州秀才裴還卿,讀書芮城,與任公子為友。任頗豪貴,武斷鄉(xiāng)曲,一日為人擊其首死。數(shù)年之后,裴秀才,再到芮城教館。一日晝寢,夢任公子至,談笑如平生。但任生說:有一事,在城隍處,非兄去不得直。不得已,隨之行。至一公署,儀衛(wèi)森嚴,庭上一官人,冠服似王者,細視之,乃故友蒲阪王秀才也。裴直前語以任公子事。王作色而起,轉入廳事后,裴隨入,王以門拒之,但已不及。乃呵之曰:公堂何地,兄乃以私情相屬,何膽大乃爾。然兄、故入也,當不辱命。裴又問,順治紀元,當有幾年?王疾語曰:十八,急以手揮出,令人送歸。既醒,不敢告人,后順治十八年辛丑,世祖升遐,裴始以告人云。

  六、地獄道。南北朝南齊時代,有官人,姓梁。家財豪富,將死、對其妻曰:我平生所愛奴、馬、及其他使用事物,日久稱人意,吾死,必令從葬,不然,無所使喚,豈不更苦。既死之后,妻子從其言,以布袋盛土、壓奴、奴死,馬猶未死。奴死四日而復蘇,說:當時不覺死去,忽至一官府門。門人因留止,在門所經一宿。明早,見亡主被鎖,兵守衛(wèi),入官所,見奴。對奴曰:我以為人死得使奴婢,故遺言喚汝,今知自受苦,全不相關,今當白官放汝,言畢而入。奴從門縫窺之,見官問守衛(wèi)人曰:昨日壓脂多少?對曰:得八斗。官曰:更將去壓,取一斛六斗。主則被壓,牽出,竟不得言。明日又來,面有喜色,對奴曰:今當白官放汝矣!又人,官問守衛(wèi),壓脂得否?對曰:不得。官問何以不得?主司曰:此人死三日,家人為請僧設會,每聞誦經聲,鐵梁即斷,故不得也。官曰:且將去。主人白官,請官放奴!即喚放。俱出門,主遺奴傳語夫人,公子等,說:賴汝等作佛事超薦,得免大苦,然猶未脫。更望為造經像,以相救濟,俾得超升。自今而后,不必以酒肉設祭,既不得食,反增我之罪過,言畢而行。奴遂再生。家中果以其日設齋,家中聞奴語以后,于是傾家追福,合門煉行。

  ——此段故事,見冥報拾遺——。

  續(xù)高僧傳載:唐高宗時,司元大夫,崔義起妻,蕭氏,為蕭鏗之女。蕭氏為人,妒忌多嗔,好打奴婢,不信業(yè)報。麟德二年,正月身亡,死墮地獄。蕭氏有愛婢名閨玉,年十八,雖是獠婢,容貌端正,性識聰敏,信樂佛法。蕭氏三七日,家中為齋僧誦經。正食時,夫人自來看,枷項鎖腰,獄卒衛(wèi)從,余人不知,惟閨玉可見。夫人魂靈著此婢,言音與夫人生平無異,使傳語向家內大小云:吾嫁崔家已來,為性多嗔,橫生嫉妒,好打奴婢,不信因果。今墮地獄,受罪極重,備經諸苦,不可具說。今聞家內,為吾設齋,請求獄官,放假一日,暫來看齋。我今告汝,合家大小男女,吾自共汝等同住以來,身口意三毒,好嗔打汝,又嫉妒大夫所看婢妾,種種不善,發(fā)起惡業(yè),今受苦報。愿汝合家男女大小,內外眷屬,從汝懺悔,愿施歡喜。汝等男女,亦應憶吾乳哺之恩,將吾生平受用資具,速舍修福,拔度我苦,至七七日為吾設齋,令此功德,早日成就。吾至齋日,更請官人,望得復來,并告我大夫及兒女等,大夫生平急性多嗔,不得過分嗔打奴婢,勸信三寶,恭敬上下,修持齋戒,布施忍辱勿怠。臨去之時,對家人云:吾且將閏玉去,使在地獄,看我受罪,經五六日,還放回來,令汝男女,知吾受罪苦痛虛實。作此語已,閏玉即死,惟心上暖,余分并冷,身臥在地,不敢埋之。此婢即至地獄,見一大殿院門,嚴兵守衛(wèi),云是王殿,不敢窺視;行至東院,別見一廳,上有大官人,云是斷罪官。復過廳院東,有地獄,種種苦具,一如世間圖畫地獄之狀。夫人語婢云:汝看我受罪!作此語已,即有種種獄卒,羅剎撲擲夫人,屠割身肉,鑊湯煎煮,煮已還活,活已復歷諸獄,鐵鉗抽舌,鐵鳥啄之。復臥鐵床,飛鳥猛火,一時著身,死已還活,活已復受諸苦,不可具陳。夫人蘇已,忽見其父蕭鏗,乘紫金蓮花座,騰空而來;鏗生平已來,歷任諸官,皆不食酒肉葷腥,常誦法華經,恭敬三寶,晝夜六時,禮誦無闕,今生善處。見女受苦,故來相救。即語女云:吾在日每勸汝生信止怒,汝不用吾言,致受此罪。汝復何因,將此婢來?女報父言,為兒生平不信三寶,今受罪苦,將此婢看兒受罪輕重,傳令向家內男女,使其生信,以減輕兒罪,父聞印可。即語女言,吾雖生善處,未能全救汝苦,汝努力自勵發(fā)心,兼借家內福善,共相佐助,決望得出,上生人天。作此語已,忽有一法師,年少端正,亦乘空而來,語夫人云:由汝不信因果,今受罪苦;未知此婢,性識如何?吾欲教誦大乘經,使傳家內,令世人生信!夫人報云:請師但教,此婢聰明,誦經可得!師即先教誦金剛般若,初授二三行,有忘一二句者。后續(xù)授之,漸得半紙一紙,少時誦得不忘。復教誦藥師、法華、一授不忘。此之三部,皆得梵音,不作漢語,文詞典正,音韻清亮。文句皆熟,即便放歸。臨別語云:汝至家內,逢人為誦,漢人道俗,不別汝音,令覓僧之善梵語者,試看誦之,始知善惡。世人多信邪魔外道,不樂佛法,既見汝獠婢,尚能誦得三本梵經,豈可不生信心。倘得一人回邪入正,非但夫人得福,亦令汝后報不入三途。既受此語已,放出至家,醒了如舊,即集家內尊卑,具說夫人地獄受苦事。猶恐兒郎等不信,即臥在地,作夫人在地獄受苦之狀;蛟:著夫人吞熱鐵丸,開口咽之,口赤腹熱如火;蛟:看夫人受鐵犁耕舌,出舌二三尺余;蛟:看夫人受鐵床苦,身體紅赤,熱氣如火。如是變現(xiàn)種種諸相已,然后蘇醒。復說見夫人父誡敕之事,又說是法師教誦經事。夫人得出地獄,上生天報。此婢即為家之正坐,而誦經文,字字句句,皆作梵音,聲氣清亮,令人樂聞。舉家大小,見此善惡靈驗,聞所未聞,男女大小,五體自撲,號哭哀痛,過于初亡。道俗郡官聞者,皆勸易心歸信,齋戒不絕。麟德——唐高宗年號——二年有西域僧四人來,獻佛頂骨。因親眷屬,薛仁軌家內設齋,諸親聚集,諸官人共議云:此婢雖誦得梵經,某等皆不別之。故邀請此四僧來,至將軍舍齋,復喚此婢來,且不語四僧云在地獄中誦得,惟云:別有法師教得者,因以密試虛實,即對四僧令婢誦之。初誦金剛般若訖,四僧一時皆起合掌,怪嘆希奇,未曾有也!何因漢人能得如此。更為誦藥師,法華訖,彌加歡喜,恭敬如師。即譯語問之,此女何因得如此善巧音詞?文句典正,經熟不錯,吾西域善能誦者,未能如是,此非凡人,能得如此!諸官人等,始為說實。四僧泣淚,皆謂:倘非圣力冥加,豈能如是言詞典正。諸官道俗,見者悲嘆,深修佛法,不敢輕慢。將軍因將此事奏上,聞徹皇帝,敕語百官,信知佛法,眾圣之上,冥佑所資,孰敢不信!百官拜謝,慶所未聞,良由三寶景福恩重,慈蔭四生,非臣等下愚,所能籌度,圣凡受益,豈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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