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謙君子有終吉

謙謙君子有終吉

勿以聰明驕人真實用功方好

  觀來書,詞義均好,無可改,故不批。汝年二十一,能詩能文,乃宿有善根者。然須謙卑自牧,勿以聰明驕人,愈學問廣博,愈覺不足,則后來成就,難可測量。

  十年前,諦閑法師有一徒弟,名顯蔭,人極聰明,十七八歲出家。但氣量太小,一點屈不肯受。初次講小座畢,拜其師,其師并未說他講得不好,但云音聲太小,由此一語便生病。而諦公之人,一味令彼心常歡喜,故傲性日增月盛。后由日本學密宗,彼所發(fā)揮密宗之文字,通寄上海居士林登林刊。其自高位置,已是唯有我高。后回國,至觀宗看其師。諦公云,汝聲名很大,惜未真實用功,當閉三年關,用用功方好。彼一聞此語,如刀割心,即日便病。次日帶病往上海居士林,年余而死。死后不久,光到上海太平寺,林員朱石僧來,問其死時景象。言糊糊涂涂,佛也不會念,咒也不會念。此乃顯密圓通,自覺世無與儔之大法師,以不自量,仗宿慧根,作二十二三歲短命而死之糊涂鬼,豈不大可哀哉。

  設使顯蔭能不自高,謙卑自牧,中國學者,未能或超出其上者。光愍顯蔭以因此而死,為汝作前車之鑒。光現(xiàn)在已是苦不堪言,目力精神均不給。日間尚有人來,又有四方之信,勿道復,看也要許多工夫。光在普陀,由光緒十九年,至民國五年,二十余年頗安樂。經(jīng)年無一人來會,無一信來投。自民國六年,王幼農(nóng)以一信印數(shù)千,徐蔚如以三信印數(shù)千。次年又印文鈔。從茲一人傳虛,萬人傳實。又以不自量,刻排各書,以期利人。二十年來,直是專為人忙。今老矣,且以閉關作躲煩計。至朝暮功課,依叢林全堂功課外,每晚加念大悲咒,五十,或二十五遍。此外有空則念佛,不記數(shù),以記數(shù)費力故。

  汝年富力強,當先將凈土一法,認真研究修持,此是凡夫即生了生死之大法。此法若無宿根,勿道普通人不能了徹,即徹悟自心,深入經(jīng)藏之出格高人,亦多半不能了徹。以彼不知此是佛法中特別法門,皆按普通法門之義,致不肯信;蛴行耪,恐專宏凈土,怕人小看自己,故不肯提倡。須知無論修何法門,煩惑不斷,決無了生死分。唯此一法,但具信愿,即可仗佛慈力,往生西方。汝且勿以看過為事,當以熟讀深思,方知光言無謬。

  現(xiàn)今講經(jīng)者亦不少,然各隨自意。汝且在易園處自修持,至有主宰后,不妨隨喜各法師之講筵。汝且自愛,光之愛汝,止此二紙,以后亦無暇屢屢誡說。

  ——《印光法師文鈔續(xù)編卷上·復游有維居士書》

謙者,不自滿足之意

  慢乃根本煩惱,學佛以能對治煩惱為有益,故不得不與汝說也。今且將錯就錯,為汝取法名為德謙。謙者,不自滿足之意。金剛經(jīng),發(fā)度盡一切眾生心,令其悉入無余涅槃,而不見一眾生得滅度者。譬如天地覆載,但盡生成之分,不居生成之德,此真所謂無人我眾生壽者相。乃所謂謙謙君子,有終吉也。能謙,則一切所應擔荷者,咸擔荷之。雖至圣賢地位,總覺人皆勝我。如海納川,如空含象,絕無一物拒之不納不含者。汝能善體此義,則身雖勞,而心常逸,其利益當自知之。

  ——《印光法師文鈔續(xù)編卷上·復陳逸軒居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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