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災連綿災民苦,罄囊救災不稍疑

  1931年,中國氣候異常,江、淮、漢、運、閩、粵諸江河及黃河、東北各水紛紛泛濫。自4月下旬開始,全國各地陸續(xù)普降大雨,老天好像被捅了個特大的窟窿,傾盆大雨劈頭蓋臉地瘋狂傾瀉在大地上。這次水災之廣,幾乎遍及全國,面積占全國2/3以上,受災人數(shù)至少在5,000萬以上。今日之中華民族,實已瀕九死之絕境!水災后因饑餓、瘟疫而死的人達300多萬人。其中長江中下游發(fā)生大水災,淹沒良田2200多萬畝,造成災民2855萬,死亡14萬。國民黨中央在《為賑濟水災告全國同胞書》中所哀嘆:“湯湯江漢,滔天未已。茫茫禹跡,沉沒堪虞。死者盡葬魚腹,生者淪為餓殍。斯誠國家之不幸,民族之奇災!”

  面對如此大災,印光大師傾盡衣缽余資,竭力救災。陰歷六月,漢口初發(fā)水災,明道法師去上海,代大師向救災機構捐了一百圓。后來其水更大,又捐一百圓。靈巖山寺的法師們,竭盡余力,湊了一百二十余圓,送上海交漢口賑災會。

  八月,江蘇大水,如揚州水災,有房未倒者,蛇與蜈蚣,均盤踞其上,人欲上房,亦不敢上,樹上亦然,可憐可憐。

  十月初二日,江蘇水災義賑會,急電曹崧喬、袁孝谷前往江北辦賑,刻不容緩。隨即起行至揚,先會官紳,次設賑局,然后分頭調查各處受災狀況。隨即函電向蘇州,及各方慈善家呼吁,為災民請命,陸續(xù)得洋十伍萬左右。其單夾棉衣鞋襪等,或新或舊,共有十余萬件。棉被千余條。鍋巴藥品,為數(shù)甚多。

  期間,曹崧喬居士打電報請大師勸捐,大師捐出印書洋一千元賑災。大師給袁孝谷、曹崧喬居士回信說:“昨日靈巖當家妙真師來,合寺大眾,減省衣單之費,共湊二百二十八圓。今日已令自送曹府,用賑江北。”介紹南京慈幼院,于十余日前,亦破圩而被水灌入,尚有二十余間房未灌。后又發(fā)水,則只十余間。院墻倒許多。所種棉花菜蔬,通被水淹。此次損失,亦頗不少。大師批評:“世之有錢者,尚不肯愍念災黎,可謂癡人。徒守錢財,以供子孫之浪費,是所謂棄功德而收罪過,為明眼人所憐愍者。其人來生,或恐遇災,并不逢人為救耳,可不哀哉,可不哀哉。”指出:“災民之苦,可謂至極,當令念佛,及念觀音,由此因緣,得種善根,亦是從根本救濟之一法也。”

  當時,蘇州報國寺鄰近有江北災民茅篷數(shù)十個,一日發(fā)生大火,完全焚毀。災民大哭小喚,慘不忍聞。大師心中憫傷,即刻命弘化社辦事人員,調查災戶人數(shù),計有九十余口。每人發(fā)給大洋三元。當時社中存款不多,竟將角子、銅元完全湊出,不留一文。辦事人員都以明日斷炊為慮,而不敢言。沒過多久,有綠衣郵差送信來,內有匯款百元,正好解了弘化社的燃眉之急。

  大師曾經說:“人家供養(yǎng)我的錢,終要替人家造功德。決不留置私蓄,將來死了,被人家叫我是貪財鬼。”大師凡弟子供養(yǎng)香敬,多數(shù)用于印刷善書,及救濟善舉。其自奉之簡,感人至深。而大師卻自稱常慚愧僧,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風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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