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jīng)

《金剛經(jīng)》是佛教重要經(jīng)典。根據(jù)不同譯本,全名略有不同,鳩摩羅什所譯全名為《金剛般若(bōrě)波羅蜜經(jīng)》,唐玄奘譯本則為《能斷金剛般若波羅蜜經(jīng)》, 梵文 vajracchedika-praj?āpāramitā-sūtra。《金剛經(jīng)》傳入中國后,自東晉到唐朝共有六個譯本,以鳩摩羅什所譯《金剛般若波羅蜜經(jīng)》最為流行..[詳情]

星云大師:金剛經(jīng)講話

化無所化分第二十五

  「須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謂如來作是念:『我當(dāng)度眾生!豁毱刑!莫作是念,何以故?實無有眾生,如來度者,若有眾生,如來度者,如來即有我人眾生壽者。

  「須菩提!如來說有我者,即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為有我。須菩提!凡夫者,如來說即非凡夫,是名凡夫。

  譯文:

  佛陀恐怕還有眾生以為他有眾生可度,所以特地再一次提出詢問:「須菩提!你不要說,我還有『眾生可度』的念頭,你不要有這樣的想法。為什么呢?因為眾生當(dāng)體即空,并無實在之相,如果我還生心動念,有眾生可度,那么連我自己也落入我、人、眾生、壽者四相的執(zhí)著之中。

  「須菩提!如來所說的『我』,事實上是假相的我,是為了度化眾生,權(quán)巧方便設(shè)立的,但是凡夫卻以為有個真實的我,這都是凡夫執(zhí)相成迷。

  「須菩提!其實以心、佛、眾生三無差別,一切凡夫都具有如來智慧,凡夫與佛,本來平等的,所以凡夫并非凡夫,只是因為他一時沈淪不覺,隨逐妄緣,未能了悟生死,暫時假名為凡夫。

  講話:

  佛陀說法有所謂的「教、理、行、證”四種階次,第一信佛陀的言教,如前文所述,要聽受讀誦,應(yīng)如所教住。二解悟佛陀所說的義理,達到深解義趣。第三依所解悟的義趣發(fā)起修行,遠離一切相,通達無我法,把妄心降伏,以「無所住”安住真心,修一切善法。第四是證果之法,從聽受言教,深解義理,發(fā)起修行,直至證果的風(fēng)光。《金剛經(jīng)》一脈縱貫,向吾人道盡教理行證的次第。

  從二十五分開始,即進入證果之法。尊者須菩提啟請《金剛經(jīng)》的因緣,為現(xiàn)在及后末世眾生請示兩大根本問題,一是云何應(yīng)?二是云何降伏其心?佛陀以降伏妄心,應(yīng)離一切相;安住真心,要無所住著,解開一切眾生的惑結(jié)。

  信、解、行、證的四種階次,都一再演說此「降心離相”、「住心無住”的道理,只是深淺粗細(xì)不同罷了!因為在生起一念清凈心,深解般若義趣,修一切善法,乃至證悟無上菩提,都離不開降心住心的兩大問題。

  在二十一分提到不可生心動念,佛陀有所說法,謂佛陀說法心不著相,不過是應(yīng)機隨緣,教化眾生。此分再推廣降心離相之理,離度眾生的相,心無所住才是真正的滅度一切眾生。

  一、究竟離相降伏妄心

  佛陀已證無上菩提,知眾生性空,不過因緣假和之相,緣生相生,緣滅相滅,哪里有實在的眾生可度呢?因此經(jīng)文言:汝等勿謂如來作是念,我當(dāng)度眾生。何以故?實無有眾生如來度者。在第二十一分,佛陀要我們不可執(zhí)著有說法相,今再演說,無有眾生相。謂證果之人,心無所住,何有說法聞法,能度所度的纖毫作念呢?此分總結(jié)第三分佛陀答覆的「降心離相”的問題,即發(fā)滅度一切眾生心者,要以「實無眾生得滅度者”的般若智慧去普渡眾生。

  從第三分,佛陀開導(dǎo)發(fā)菩提心的善男子、善女人,要用離一切相的般若觀成就菩薩道,直到成佛證果。佛陀以過去依此無我等四相的般若智,發(fā)心、修行、證果,要吾人如是信,如是解,如是行,如是證。如智者大師頌:

  眾生修因果,果熟自然圓。

  法船自然度,何必要人牽。

  恰似捕魚者,得魚忘卻筌。

  若道如來度,從來度幾船。

  以生佛平等之義,佛陀心無高下之念,無能度之佛陀,更無所度之眾生,所言修一切善法度眾,心不住著。善法者無實,不過是應(yīng)病予藥,病去藥除,一時權(quán)巧方便而已。佛陀知一切諸法,一切眾生,皆無定相,不過因緣和合所成。如《大般涅槃經(jīng)》說:

  善男子!譬如幻師,在大眾中,化作四兵車步象馬,作諸瓔珞嚴(yán)身之具,城邑聚落,山林樹木,泉池河井。而彼眾中有諸小兒無有智慧,睹見之時,悉以為實。其中智人知其虛誑,以幻力故,惑人眼目。善男子!一切凡夫,乃至聲聞辟支佛等,于一切法見有定相,亦復(fù)如是。諸佛菩薩于一切法不見定相。

  善男子!譬如小兒,于盛夏月,見熱時炎,謂之為水。有智之人于此熱炎,終不生于實水之想。但是虛炎誑人眼目,非實是水。一切凡夫,聲聞緣覺,見一切法亦復(fù)如是,悉謂是實。諸佛菩薩于一切法不見定相。

  善男子!譬如山澗,因聲大響。小兒聞之,謂是實聲。有智之人解無定實。但有聲相誑于耳識。

  善男子!一切凡夫,聲聞緣覺,于一切法亦復(fù)如是,見有定相。諸菩薩等解了諸法悉無定相,見無常相,空寂等相,無生滅相。以是義故,菩薩摩訶薩見一切法是無常相。

  器世界是成住壞空,人的心念是生住異滅,念念如瀑流,悉無定相可得!督饎偨(jīng)》一再鄭重的向吾人告誡,離外在的我等四相和內(nèi)心的我等四相,內(nèi)外俱凈,才能不作生佛高下之念,不被佛相法相所縛,自此肯定人人本具佛性,眾生乃佛心之生。

  龍濟紹修禪師遇見一個僧人。僧人問他:「什么是大敗壞的人呢?”龍濟說:「萬劫不壞。”僧人再問他:「你知不知道佛法呢?”龍濟喝一聲:「我要是知道佛法,那就是顛倒。”僧人不明白的問道:「我要如何才能不顛倒呢?”龍濟說:「必須知道佛法。”僧人就問:「什么是佛法?”龍濟說:「大敗壞。”

  龍濟紹修禪師寫了兩首偈子。一首是:

  風(fēng)動心搖樹,云生性起塵。

  若明今日事,昧卻本來人。

  又一首是:

  萬法是心光,諸緣唯性曉。

  本無迷悟人,只要今日了。

  龍濟禪師知即使敗壞如一闡提者,亦無定相,他的佛性仍是萬劫不壞。要真正信解佛陀所說,佛法者是遇緣生起,法無自性,亦難免生滅敗壞,如前文所言(第二十一分),言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不能解我所說故。

  《大乘起信論》:

  真如自體相者,一切凡夫、聲聞、緣覺、菩薩、諸佛,無有增減,非前際生,非后際滅,畢竟常恒,從本已來,性自滿足一切功德。所謂自體有大智慧光明義故,遍照法界義故,真實識知義故,自性清凈心義故,常樂我凈義故,清涼不變自在義故,具如是過于恒沙不離不斷不異不思議佛法;乃至滿足無有所少義故,名為如來藏,亦名如來法身。

  一切凡夫,三賢十圣,諸佛菩薩,如來法身,無有增減,畢竟常存,遍照法界,自體能滿足一切功德,生發(fā)無上菩提華果。

  佛陀說「有我”是隨順世諦法,為了方便度化眾生而言的,佛陀并沒有執(zhí)著有個「我”,不過權(quán)巧立個假名的「我”,所以說「即非有我”。佛陀怕有人認(rèn)為佛既無我等四相,怎么又言自己已成道果,為法王尊,于一切法自在無礙?其實佛陀所謂的我,不是凡夫所見的五蘊和合的丈六金身,也不是圣賢菩薩等眾所見的三十二相八十隨形好因緣生滅的「我”,而是法身真我,非同四相之我,此「我”生佛平等,個個有份,怎奈世間凡夫認(rèn)名取相,錯解假我為實,卻不認(rèn)取法身真我。

  很久以前,宋國有一個農(nóng)民,平常穿著破棉粗布織成的衣服,勉強度過寒冬。春天到了,他到田里作務(wù),休息時曬曬太陽,覺得暖和而舒適。他不知人間還有高大寬敞、華麗舒適的房屋,也不知道有人是穿著絲綢和裘衣保暖。他驕傲的對妻子說:「曬太陽這樣暖和舒服,人們還都不知道,我如果把曬太陽的快樂獻給國土,一定能得到重賞。”

  凡夫的無知,就像故事中的農(nóng)夫,執(zhí)著于自己的破棉衣,不知道人間還有絲綢裘衣可以保暖;目光短視以為曬太陽是最大的快樂,不知有高廣的華廈可以安身。

  佛陀以「實無眾生可度”明示發(fā)菩提心者,要離一切相,修一切善法,度一切眾生,也勉力我們不要被眾生相昧惑,眾生相本體是空,只要一念聽受信解,即轉(zhuǎn)凡入圣,何有恒長實有的眾生呢?真正的佛法是內(nèi)學(xué)內(nèi)觀,心向外求,即是外道邪魔。我們祈求吉祥如意,事修的功德固然有所助益,但重要的是心地的清凈,以正信為行路指標(biāo),才是根本之道,就像點燈一樣,沒有先劃亮燈蕊,添加再多的香油,仍舊是漆黑無光。正信之美:

  如琴瑟妙音,如明鏡照人。

  如大地安穩(wěn),如日月星光。

  二、佛陀無我凡夫性空

  前文已表明佛陀心念不動,不住能度有我之相,言有我不過是隨順世諦,流布妙法的假名方便而已。但是凡夫執(zhí)著有度眾生的佛陀,由于住心著相,以為佛有個「我”在修行無相,在廣度有情,乃至得法證果。下文佛陀再透徹的向吾人顯示所度無人之相。

  「凡夫者,如來說即非凡夫,是名凡夫”,何謂凡夫?即是凡愚無智者,深著世法,我執(zhí)深重,于五蘊中,心心緣我;在六塵上,念念執(zhí)我。逢人起慢,遇物生貪,從迷積迷,因妄成妄。著衣吃飯,哪知溫飽饑寒?送客迎賓,豈解瞻前顧后?茍延歲月,虛度光陰。

  凡夫者,雖是凡愚無智,但凡夫體即是空,逢因緣圣法,拂去妄想執(zhí)著,也有成就佛道的一日。凡夫者,世俗諦也。即非凡夫者,依真諦也。是名凡夫者,乃依中道第一義諦也。如果我們明白凡夫性空,發(fā)起菩提心修行,已具有少分的菩薩心,那時候已是「即非凡夫”。雖然已是行圣道者,但仍未證果,因此是個假名的凡夫,亦即「是名凡夫”。

  佛陀以「心、佛、眾生”三無差別的觀點,申明是凡非凡,凡即非凡,是名凡夫,謂凡夫空也,上無能度之佛,下無所度之凡夫。希冀吾人信解,是法無高無下,生佛齊同平等!洞蟀隳鶚劷(jīng)》:

  善男子!我于此經(jīng)說言佛性具有六事:一常,二實,三真,四善,五凈,六不可見。我諸弟子聞是說已,不解我意,唱言佛說眾生佛性離眾生有!

  善男子!我又說言眾生佛性猶如虛空。虛空者非過去,非未來,非現(xiàn)在,非內(nèi)非外,非是色聲香味觸攝。佛性亦爾。我諸弟子聞是說已,不解我意,唱言佛說眾生佛性離眾生有!

  善男子!我又復(fù)說眾生佛性猶如貧女宅中寶藏,力士額上金剛寶珠,轉(zhuǎn)輪圣王甘露之泉。我諸弟子聞是說已,不解我意,唱言佛說眾生佛性離眾生有!

  善男子!我又復(fù)說犯四重禁,一闡提人,謗方等經(jīng),作五逆罪,皆有佛性。如是眾生都無善法,佛性是善。我諸弟子聞是說已,不解我意,唱言佛說眾生佛性離眾生有!

  佛性猶如貧女宅中寶藏,力士額上金剛寶珠,轉(zhuǎn)輪圣王甘露之泉,并具有恒常、實有、真正、純善、清凈、不可見等六種不可思議!既令作五逆罪等,無一毫末善法的闡提人,佛性不離。蓋由凡夫執(zhí)五蘊為實有,迷四大是真我,虛妄造作諸業(yè),枉受輪回啼哭之苦。不知宅中寶藏,頂上明珠,四處拋家散走,認(rèn)他鄉(xiāng)作故鄉(xiāng),不知自性煥發(fā)光采,只要狂心歇,妄想息,無事即是貴人,任天地寒暑,人情冷暖,觸目全是春水春綠,揚眉即聞雅音妙樹重重!

  圣一是個領(lǐng)悟真性的獨眼禪師,駐錫于京都的東福寺。此寺無論晝夜,都寂靜無聲,連誦經(jīng)禮懺的佛事,也被這位大師一律廢止。他的門人除了坐禪和普坡作務(wù)之外,別無雜事,東福寺如此靜寂,數(shù)十年如一日。直到圣一圓寂時,一位鄰居老婦才聽到引磬和誦經(jīng)的聲音。

  佛陀以降伏其心,要先離我等諸相,離卻一切相,心即平等,心眼凈明,靈光獨耀,本自圓成,何勞向外求玄?就像禪門中的法器,啟開法眼,會見本來面目,所作的悟道詩,又稱「投機偈”,可作為吾人理解「應(yīng)無所住”時,當(dāng)下的見性悟境。

  長慶棱是雪峰禪師的門徒,有一天卷簾,豁然大悟:

  也太差,也太差,卷起簾來見天下,

  有人問我解何宗,拈起拂子驀口打。

  永明延壽是百卷《宗鏡錄》的作者,有一天聞木柴墮落地下,了然契悟,作一偈:

  撲落非他物,縱橫不是塵。

  山河并大地,全露法王身。

  張九成是南宋人,參究柏樹子公案,由于聞蛙鳴聲,心有省悟,作一偈:

  春天月下一聲蛙,撞破乾坤共一家。

  正與么時誰會得,嶺頭腳痛有玄沙。

  開悟須假因緣的成就,所謂水到渠成,吾人于信、解、行、證的修行路上,須假善法修為沒有天生的釋迦,自然的佛陀,都是從生起一念清凈信心,聽受讀誦經(jīng)教(文字般若);深解義趣,返歸自心(觀照般若);發(fā)起修一切善行,證入無上平等法性(實相般若),哪里有不播種的收獲?有不筑地基的樓閣?如《大乘起信論》說:

  又諸佛法有因有緣,因緣具足,乃得成辦。如木中火性是火正因。若無人知,不假方便,能自燒木,無有是處。眾生亦爾,雖有正因熏習(xí)之力,若不遇諸佛菩薩善知識等以為緣,能自斷煩惱入涅槃?wù),則無是處。若雖有外緣之力,而內(nèi)凈法未有薰習(xí)力者,則亦不能究竟厭生死苦,樂求涅槃。若因緣具足者,所謂自有熏習(xí)之力,又為諸佛菩薩等慈悲愿護故,能起厭苦之心,信有涅槃,修習(xí)善根。以修善根成熟故,則值諸佛菩薩示教利喜,乃能進趣,向涅槃道。

  凡夫雖有佛性,猶如木中火性是火的正因,如果無人知曉,不逢因緣,木頭怎能自燃自燒呢?進趣涅槃解脫道,如果不遇諸佛菩薩善知識等為緣,如何點燃自性的火光?凡夫妄想馳求,所依無定實,心機算計,千端萬緒,浮沈生死,就像傅大士的〈浮漚歌〉:

  君不見驟雨近看庭際流,水上隨生無數(shù)漚。

  一滴初成一滴破,幾回銷盡幾回浮。

  浮漚聚散無窮已,大小殊形色相似。

  有時忽起名浮漚,銷竟還同本來水。

  浮漚自有還自無,象空象色總名虛。

  究竟還同幻化影,愚人喚作半邊珠。

  此時感嘆閑居士,一見浮漚悟生死。

  皇皇人世總名虛,暫借浮漚以相比。

  念念人間多盛衰,逝水東注永無期。

  寄言世上榮豪者,歲月相看能幾時?

  浮漚聚散無窮已,自有還自無,銷竟還同本來水……浮漚一生,如同凡夫于此幻影,執(zhí)我攀緣,六情自昏,不知暫借浮漚身,徹見人間的真相,知人我毀譽不久長,人情濃淡不久長,人世盛衰不久長,人心愛憎不久長,于浮漚假相,悟解有個真實千年萬劫不敗壞的真我。

  福州大章山上的契如庵主一向不攀外緣,淡泊寧靜。他于玄沙禪師那里領(lǐng)悟真心以后,玄沙贊美他說:「你的禪悟已入無人境,以后沒有人可以和你并駕齊驅(qū)。”

  契如自此不聚徒說法,也不須侍者服侍,獨自一個人隱居小界山中,把一株枯死的大杉樹掏成一個小庵,只夠容身,于此小庵,優(yōu)然自得。凡是有游方過路的僧人,隨叩隨應(yīng);不拘說法的方式。

  有一僧問他:「生死到來該怎么躲避?”他說:「跟著走就是了。”僧人反問:「那不就受到生死拘束嗎?”契如就喊一聲:「啊喲喲!”

  生死就像花開花謝一樣自然,覺悟的佛陀,都免除不了色身老病的朽壞,有為有相皆離不開危脆的生滅法。因此,契如禪師要吾人于生死到來時,不生心動念,脫透妄相,明了本無生死來去之相,又是誰受到拘束呢?

  以無我等相的般若慧觀,行游化度眾的菩薩事業(yè),尊重一切凡夫有如來藏,有金剛寶,心離能度所度的高下妄相,即如大地?zé)o怨親遠近的分別,無愛憎是非的揀擇,但盡凡夫心,平等如佛德。就像《龐居士語錄》卷中所言:

  無貪勝布施,無癡勝坐禪,無瞋勝持戒,無念勝求緣。

  盡見凡夫事,夜來安樂眠,寒時向火坐,火本實無煙。

  不忌黑闇女,不求功德天,任運生方便,皆同般若船。

  若能如是學(xué),功德實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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