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豬（文白對照）

原文

　　一僧在五臺，遇一異僧，出一函，囑交薄荷，未言地址。一日過衛(wèi)輝，見一群小兒呼薄荷。僧問薄荷何在。小兒指墻下所臥之豬曰：“這不是？”僧取書呼薄荷擲之，其豬人立，以兩蹄接而置口中，便立化。方知此豬乃菩薩所現(xiàn)。其屠所殺甚多，若其豬至薄荷前，則便任其宰殺，了不逃走叫呼，故其屠愛惜薄荷。凡欲殺豬，牽薄荷至其豬邊圍繞之，則直同殺死者一般，以故多年養(yǎng)而不殺。以其豬清潔，愛食薄荷，故以為名。初其僧受異僧之函而去，于途中思之，此函將投何所，乃私拆其封。大意謂，度眾生若得度脫，即當(dāng)速返，免致久則迷失。僧異之，復(fù)為封訖，至是方知薄荷乃大菩薩也。繞豬一匝，而群豬即證無生法忍。其威德神力，豈可思議乎哉？

　　又唐文宗喜食蛤，一日有一蛤堅(jiān)合不開。帝親開之，中有肉身觀音大士像，莊嚴(yán)異常。由此觀之，肉尚可食乎？倘誤食佛菩薩所化之身，其罪過可勝言哉？吾人若知此理，自不敢食肉，亦不忍食肉矣。

譯文

　　一個出家人在五臺山，遇到一個奇異的僧人，拿出一封信，囑咐他轉(zhuǎn)交給薄荷，上面并未沒寫明地址。一天路過衛(wèi)輝這個地方，見到一群小孩子在叫薄荷。出家人問薄荷在那里呢？小孩指著墻角下趴著的豬說：“這不就是嗎？”出家人取出書信叫薄荷的名字，向它扔了過去，這個豬站了起來，用兩個蹄子接住放在口中，就站著往生了。這才知道這個豬是菩薩所示現(xiàn)的。這戶屠夫所殺的豬很多，如果豬在被殺前，把它拉到薄荷身邊，便任憑屠夫的宰殺，絕不掙扎嚎叫，所以這個屠夫很喜歡薄荷。凡是要?dú)⒌呢i，把薄荷拉到豬的跟前圍繞它，就如同殺死豬一樣，因此多年養(yǎng)著而沒殺薄荷。因?yàn)橄矏矍鍧崳�喜歡吃薄荷，因此就用薄荷作為它的名字。先前出家人接受異僧的信函后，在路上心想，此封信將將要送到哪里呢，于是就私拆封口看了。信中的大意是說，有緣眾生如果得以度脫了，就當(dāng)迅速返回，以免時間長了或者迷失自己。出家人當(dāng)時看了覺得奇怪，又把信口封了起來，這時候才知道薄荷原來是大菩薩示現(xiàn)的。繞豬一周，而群豬就能夠證得無生法忍的圣果。他的威德、神通道力，豈是可以用凡夫的心來思議的嗎？

　　還有唐文宗喜歡吃蛤，一天，吃蛤的時候，有一個堅(jiān)硬打不開。文宗親自來開這個蛤，發(fā)現(xiàn)里邊有一個肉身的觀音大士圣像，相當(dāng)莊嚴(yán)。從這里可以看出，肉怎么能吃呢？倘若誤吃了佛菩薩所化現(xiàn)的動物，這個罪過之大怎么能說得完？我們?nèi)绻�能夠知道這個道理，自然不敢吃肉了，也不忍心再吃肉啊。

　　——《文鈔》之《南京素食同緣社開示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