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壇經

《六祖壇經》,佛教禪宗典籍。亦稱《壇經》、《六祖大師法寶壇經》,全稱《南宗頓教最上大乘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六祖惠能大師于韶州大梵寺施法壇經》。禪宗六祖惠能說,弟子法海集錄!夺岄T正統(tǒng)》卷八《義天傳》有“大遼皇帝詔有司令義學沙門詮曉等再定經錄,世所謂《六祖壇經》、《寶林傳》等..[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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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六祖壇經》來看頓悟與漸悟的區(qū)別

賢亮法師:透過《六祖壇經》來看頓悟與漸悟的區(qū)別

  《六徂壇經》也稱《六祖大師法寶壇經》,簡稱為《壇經》,是由禪宗六祖惠能大師口述,大弟子法海禪師集錄而成的。共分十品。是中國佛教唯一一本僧人所著,而被佛教界和學術界共同稱之為“經”的著作。本經也被視為禪宗典籍中的無上寶典,因為這是六祖大師將佛法實踐后,從自性之中流露出來的理趣,彌足珍貴。

  近代的大學者錢穆認為,《壇經》是中國第一部白話經典作品,同時也是探索中國文化必讀的典籍之一,自唐以來,即備受推崇。在中國佛學史上,《壇經》有著承前啟后的力量,更是我們學人不可不讀的寶典。

  既然要透過《六祖壇經》來看頓悟與漸悟,那我們就先要了解什么是頓?什么是漸?

  頓悟是指不經歷階梯次第,直指本源,頓時開悟;漸悟則是由淺入深,漸次悟入。

  狹義地講,頓悟就是聞法即悟;漸悟則是逐漸覺悟

  廣義地說,頓悟與漸悟是就修行者見道證悟的時間快慢、過程長短而言。

  禪宗則認為漸悟是藉教悟宗、漸次修證的。而頓悟的宗旨即是十六個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不立文字、教外別傳。

  普遍的看法是,重視從經典出發(fā)理解,以文宇語言宋傳達佛學和禪法的即是漸悟;提倡教外別傳,認為佛教的真髓,禪法的密意,不是文字和語言所能表達,只能以心傳心。這種對語言文字的超越性,才能表現(xiàn)出真正的禪法和更高的悟境即是頓悟。

  而六祖惠能大師則認為,本來正教是無有頓漸之分的,“法即一宗,人有南北,因此便立南北”。正如六祖所言:“法無頓漸,人有利鈍,迷人漸契,悟人頓修,自識本心,自見本性。即無差別,所以立頓漸假名。”

  從六祖大師的話中可以得知,頓與漸是根基利鈍的問題,不是法的問題。從應機的利鈍說,直接的開示悟入就是頓悟;如需種種方便,漸次修學而悟入的即是漸悟,那么頓悟和漸悟在修學當中分別起什么作用,又如何修行呢?

  神會大師曾言,六祖所傳的為南宗頓悟禪法,神秀大師所傳的是北宗漸悟禪法,稱北宗“師承是旁,法門是漸”。“南頓北漸”,成為了法門對立的實質。

  其實神秀大師所傳的北宗禪法,完全繼承了以心為宗的東山法門,重視經教,奉持《楞伽經》,提倡藉教悟宗。同時也重視坐禪念佛等。其宗旨是“直示凈心,頓成佛道”。

  神秀大師禪修的最主要法門就稱為“離念門”,講究“攝心拂塵”,提倡“先念佛名,而后令凈心”。這一個“凈”字,就是北宗禪法的要訣。如何凈心?就要先離開妄念,直觀內省,克盡染心,顯露凈心。

  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需要次第修行才能達到如神秀大師在《大乘無生方便門》中說:“如來有入道大方便,一念凈心,頓超佛地。”所謂“凈心”,就是對一切事物都不見不取不執(zhí)著,能做到凈心也就頓然達到佛地了。凈心和離念是密切相連的,離念為方便,“凈心”是目的。神秀大師所提倡的禪法,“攝心”力量更強,可理解為由戒生定以發(fā)慧。

  六祖惠能大師所立南宗禪法的主旨為單刀直入,見性成佛。既倚重經教,又主張擺脫經教明相的思想束縛。強調自證于心,不外求佛。惠能大師在《壇經》開篇中言:“菩提自性本來清凈,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即為六祖演說頓教法門的總綱。指出我們的自性本來清凈無染,但因妄想、分別、執(zhí)著而不能證得本自具足的智慧德性。

  “凡夫即佛,煩惱即菩提,前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是佛。前念著境即煩惱后念離境即菩提。不悟即佛是眾生,一念悟時眾生是佛。故知萬法盡在自心,應從自心中頓見真如本性。”六祖提出直接從見聞覺知中去悟入,正如永嘉大師《證道歌》中所言:“行亦禪,坐亦禪,語默動靜體安然。”

  其禪法宗旨立:“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無念不是不起念,是要不起妄念;無相是不執(zhí)取萬物的差別相;無住則是沒有任何執(zhí)著的一種狀態(tài)念是本性所起的作用,把握當前一念,只要“于自念上離境,不于法上生念”,就是“見性成佛”

  六祖惠能大師所提倡的禪法,一方面主張立言說、依文字,講眾生在迷時要以經教言說來提高知解;另一方面又強調自性具足,心向內求,真正的覺悟是不假語言文字的,要用智慧觀照,才能證得。這兩個方面在《壇經》中得到了統(tǒng)一。同時也強調定慧一體,“定慧等學”。從根本上突破了傳統(tǒng)禪學的框架,改變了“念佛凈心”的東山法門。

  那么頓悟和漸悟在《壇經》中是如何體現(xiàn)的,對于當今和未來的中國佛教又有哪些意義?對我們學人又有什么影響呢?在《壇經》中,六祖初見五祖時,二人有一段非常精彩的對答。

  五祖問:“你是哪里人?來干什么啊!”

  六祖答:“弟子是嶺南新州百姓,遠道來拜見您,只求作佛。”

  五祖就說了:“你是嶺南人,又是揭獠,如何成佛?”

  六祖道:“人有南北,佛性豈有南北,瘺撩身與和尚不同,佛性有何差別?”

  這時候五祖還想說些什么,但見徒眾皆在左右,有些話就不方便講了,于是派六祖隨大家一起在寺里勞作。

  六祖又講:“弟子自心常生智慧,不離本性,此即是福田,和尚還教我去干什么活?”

  五祖道:“你這個揭獠根性太利,不要多言,趕緊干活去吧。”

  從這段對話中可以了解到六祖絕對是利根之人,那么五祖為何又讓六祖到槽場劈柴、舂米,而且一干就是八個月。難道這八個月中,真的就沒有機會傳法嗎?我看不會。我們都知道佛陀的福德與智慧都是圓滿的,這正是佛教的核心——解行并重。

  智慧是對佛法的理解,而福德則要通過行持來圓滿。如果福報不夠,修行的障礙就會有很多,讓六祖去干活,即是一個培福的過程,也是一種行持。古德講要以福養(yǎng)慧,福報具足,學習和修行都會順利無礙,因緣成熟之時,自然可以點亮我們的智慧之燈。

  后來五祖?zhèn)鞣ńo六祖前,讓大家作偈頌,看淮若是見性了就將衣缽及法脈傳給他。接下來的故事大家耳熱能詳,神秀大師就作了一首偈頌: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

  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五祖看到后,明白神秀大師還沒有見性,不過依此愒頌修行可得大利益,就讓門都來持誦。六祖聽說后,也請人在墻上寫了一首偶子:“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大家看后都很吃驚,五祖看到后怕有人來害六祖,就用鞋子把偈子擦掉,說也未見性。后來五祖深夜為六祖講《金剛經》,六祖聽后,悟得萬法不離自性。遂云:

  何其自性本自清凈,

  何其自性本不生滅,

  何其自性本自具足,

  何其自性本無動搖,

  何其自性能生萬法。

  這時五祖知道六祖已經覺悟了自己的本性。由此可知,在這之前六祖還是沒有徹底覺悟的,之前的那首偈頌悟到什么程度,五祖并沒有講,那之前六祖的所言所行,我們是否應該學習呢?這也是一個問題。正如印光大師所言:“秀大師之話,悟與未悟,依之皆有益。六祖之話,若末實證,依之則其禍不淺。”

  再者,關于神秀大師所作的偈頌,五祖雖認定還未見性,但也并未否定神秀大師的偈頌。而六祖大師所作的偈頌,可以說是建立在神秀大師偈頌的基礎上的。如果沒有神秀大師所作的偈頌,也不可能有惠能大師的這首偈頌。

  神秀大師十三歲即出家,年少博學多聞,深入三乘佛學要旨,四十六歲時參謁五祖弘忍大師,服勤六年,后被譽為“東山之法,盡在秀矣”。后又應武則天的征召入京,不多時,聲名大盛,被奉為“兩京法主,三帝門師”。世壽一百零二歲,后事備極哀榮。

  神秀大師雖未得五祖付法,然能為帝王所器重,化導京畿,弘揚禪法,其對禪宗的貢獻也是毋庸置疑的。

  后世有人講六祖大師所傳的是頓悟禪法,而神秀大師所傳為漸悟禪法。雖然兩人的禪風回異,其實只是兩人所傳禪法側重點不同而已。可以說漸悟是頓悟的基礎,頓悟最終也必然是漸修漸悟之結果。兩者緊密相連,是無法徹底分開的。

  禪宗的宗派形成,直到六祖惠能大師才大放異彩。大師將禪法加以綜合、創(chuàng)新,從禪學理論、禪修方法、培養(yǎng)門人等方面,全面地創(chuàng)立了禪宗宗派體系,并將禪法弘傳到平民百姓之中,其后發(fā)展,更是取代大乘各宗的地位而弘傳天下。

  《壇經》的問世,不僅是禪宗史上的一件大事,更是中國佛教史上的一件大事,他將禪宗推向了一個新高度。禪宗不立文字,并非不依文字,教外別傳,并非不依經教,而是要不拘泥于文字、經教。

  須知文字、經教是“標月指”,目的在于引導我們見自本心,悟自本性。太虛大師曾說:“所謂宗門,實到惠能南宗始巍然卓立,六祖南宗下始波瀾壯闊。”大家認為,禪宗史上,證悟最高,貢獻最大,當數(shù)六祖惠能大師。

  以上是學僧對《六祖壇經》的一點感悟,并透過體相用三方面,結合《壇經》來看頓悟與漸悟。

  第一就體上來講,頓悟與漸悟是因人而立,目的都是讓我們成就佛果;

  第二從用上來說,頓悟與漸悟在修學中只是側重點不同,漸悟可以說是頓悟的基礎,而頓悟則是漸悟的結果;

  第三以相上來看,惠能大師開創(chuàng)了佛教中國化程度最高的宗派,此后日益成為了中國佛教的主流,這一格局至今未有改變。并且影響到了中華文化的各個方面,如禪詩、禪畫、禪武、禪茶等等。還有應運當今時代而創(chuàng)立的生活禪。

  禪,不僅成為了中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更推動了中華文化的發(fā)展。禪,不僅提升了中華文化,更升華了中華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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