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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諗禪師

  從諗禪師

  趙州諗禪師在古德中發(fā)明心地,獲得徹悟的要算最晚的一位,可能他是乘愿再來的人,故意示現修行之不易,得悟之艱,以策勵后學中那些常為智障的疏狂人物,幸勿賴那僥幸和奇跡。

  師初參南泉愿大師,由于他的機智過人,以致為大師另眼看待。那次的經過情形是樣的;師抵池陽,參見愿大師,適巧大師依禪床養(yǎng)息中,見師至,隨問道:

  「近離甚么處?」

  「瑞像!」

  「還見瑞像么?」

  「不見瑞像,只見臥如來!

  愿大師便起坐,復問道:

  「汝是有主沙彌?無主沙彌?」

  「有主沙彌!」

  「那個是你主?」

  師近前,躬身對曰:

  「仲冬嚴寒,伏惟和尚尊候萬福!」

  這是多么自然地師徒情感的流露啊!洋溢出親切,坦然,歡愉對的至誠,無有些許勉強和虛偽;一份朗朗的真實,不僅僅是為師徒的因緣成熟而已,往后訓誡與培育,才是法侶同道的契合。

  師自入愿大師室執(zhí)弟子禮,不時請教法要,獲得無邊利益。一日,師徒共,又一次探討法要。

  師問:「如何是道?」

  愿云:「平常心是道!」

  師曰:「還可趣向也無?」

  愿云:「擬向即乖!」

  師曰:「不擬爭知是道?」

  愿云:「道不屬知,不屬不知,知是妄覺,不知是無記!若達不疑之道,猶如太虛,廓然蕩豁,豈可強是非耶?」

  師聞言,當即悟理。

  這種悟理,不是臆測,也不是揣摸,而是猶若腹而得饑飲食一般,是充滿了真實的;諗禪師便是在這種真實之下,而獲得無上法益,使他在修道上奠定了穩(wěn)固的基礎。

  前面說過,諗禪師徹悟較晚,以至八十尚且行腳在外,飽嘗風霜勞動之苦;雖然他自己并不覺得,但是,別人卻對他深深關切。就以他到云居和茱萸二老處,便是很好的例證。

  居云:「老老大大,何不覓個住處去?」

  師曰:「作么生是某甲住處?」

  居云:「山前有個古寺基!

  師曰:「和尚自住取!」

  其次茱萸禪師:。

  萸云:「老老大大,住處也不知!」

  師曰:「三十年弄馬騎,今日卻被驢子撲!」

  這兩段對話,同樣是關切語句,卻二者的含意截然不同;前者為世俗住處,故諗禪回說:「留著你自己住吧!」而后者是出世住處,萸老一針正刺著了他的痛苦處,這才使得他不得不說出:「玩了三十年馬,結果被驢子踢撲倒了!」的話來;這其中所包含的眼淚,確然是辛酸和苦澀的,使得他有著不得不掙扎的痛楚。那究竟是甚么痛楚呢?簡言之:

  「只為己事未明!」

  也由于這樣,諗禪師的修行,才更為精進,更為勇猛,直到他往后桶底脫落,仍固執(zhí)地不肯放松一時一刻;確有分秒必爭的崇高精神,那是常人所最難效法的一種精神。

  諗禪師一生中的事跡,要數「狗子還有佛性也無?」一段公案,最為發(fā)人深省,是誘人入道的超脫杰作。

  僧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

  師云:「為有業(yè)識在!」

  另一僧同樣提出問題:

  僧問:「狗子還有佛也無?」

  師云:「有!」

  僧問:「既有,為甚么入這皮袋里來?」

  師云:「知而故犯!」

  這公案似是一體兩面,無有定論的諍辯,令人有著無所是從之感;其實,若諗禪師的「至道無難,唯嫌揀擇!顾枷,那無所是從觀念,便可隨之消失了。就以諗禪師答憎人問「生死二路是同是別?」的頌偈,便是最最明白的指示:

  「道人問生死,生死若為論?

  雙林一池水,朗月耀乾坤,

  喚他句上識,此是弄精魂!

  欲會個生死顛心說夢春!

  諗禪師最推崇的是一個「行」字,下面有兩段言論,可證明他對行的篤踐工夫,其認識的程度是如何透徹。

  問:「十二時中如何用心?」

  答:「汝被十二時辰使!老僧使得十二時!菇又f:「兄弟!弟莫夕立,有事商量,無事向衣缽下,窮理好!老僧行腳時,除卻二時粥飯是雜用心,除外更無用心處!」

  又說:

  「你若一生不離重叢林,不語五年十載,無人喚你作啞漢,往后佛也不奈你何?你若不信,截取老僧頭去!」

  在思想上,諗禪師對人生的看法,他曾肯定地說:

  「此事如明珠在掌,胡來胡現,漢來漢現,老僧拈一枝草作丈六金身用,將丈六金身作一枝草用,佛即是煩惱,煩惱即是佛!」

  于行腳期間,諗禪師有一個不變的宗旨,吾人可藉以為作人待人的座右銘,他說:

  「七歲兒童勝我者,我即問伊!百歲老翁不及我者,我即教他!」

  這是多么平的人生態(tài)度!往往為人處世,欲教人(好為人師)者易,肯問人者難!倘使以此為處世之標的,筆者敢說:

  「無事不辦!」

  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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