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家禪的思想和傳承
五家撣中最早成立的是溈仰宗。該宗由溈山靈裕和他的弟子仰山慧寂創(chuàng)立,因靈祜住潭州溈山,慧寂住袁州仰山,故名。
靈桔(771-853),俗姓趙,福州長溪(今福建霞浦)人。.十五歲出家、二十三歲至百丈山參見懷海,頓了祖意,為上首弟子.元和末(820),至潭州溈山(在今湖南寧鄉(xiāng)),結(jié)庵獨棲七年,后建同慶寺,傳授禪法,受湖南觀察使裴休的支持,徒眾甚多,“至于于有余人,自為飲食綱紀”。得法弟子有仰山慧寂、香嚴智閑等四十一人。卒后謚號“大圓禪師”?有《語錄》一卷傳世。
慧寂( 807-883),俗姓葉,韶州懷化(今廣東番禺)人,,卜匕歲出家,初謁耽源道真,從學數(shù)年;盾參靈禱,于言下頓悟,前后奉侍近十五年:師資相承,別開禪門一派。先住王莽山,后住袁州仰山(在今江西宜春),學徒奔湊。卒謚“智通大師”:也有《語錄》一卷傳世。
溈仰宗的思想基礎(chǔ)是佛性論:靈蒂得法于懷海,接受洪州禪的如來藏佛性說。后來靈祜以此開示慧寂,遞相傳授。慧寂對其弟子說:“汝豈不見溈山和尚云:凡圣情盡,體露真常;事理不二,即如如佛。”(《景德傳燈錄》卷十一)他要求僧眾“回光返顧”、“背暗投明”,體悟各自本具佛性。根據(jù)這一思想,溈仰宗把發(fā)現(xiàn)自心佛性放在首位,以為萬物有情,皆有真如佛性;人們?nèi)裘餍囊娦?即可成佛。他們并非要人有意回避事物,“閉眼塞耳”,而只是教人“質(zhì)直無偽”,行“平常心”。認為,依據(jù)“平常心”而自由運用,隨處得悟,這從本質(zhì)上說,即無所謂修行。由于眾生虛妄顛倒,不知道“心自圓明,不居惑地”,所以才有修與不修等種種“假設(shè)方便”。
溈仰宗的修行理論,一方面仍然主張“平常心”原理,另一方面又有所修正,突出體用關(guān)系中的一致之說。據(jù)《景德傳燈錄》卷九載,溈山曾批評其弟子“只得其用,不得其體”;仰山反過來指出其師“只得其體,不得其用”。“體”無定相,不可言說;“用”則有相,當有言說。溈山和仰山的相互批評,實際就是共同主張體用一致,反對偏于一端。以此指導修行,則傾向于體用的平衡,以體致用,以用見體。
這種體用一致說,顯然受了華嚴宗“理事圓融”說的影響。他們一再說“理事不二,真佛如如”,即是把華嚴的理事統(tǒng)一境界看成頓悟成佛的境界。不僅如比,還把這種境界以特殊的形式予以表達,這就是“圓相”。他們通常“將紙畫圓相,圓相中著某字”。意思是說,真如、實相是不可擬議言說的,成佛的境界是圓滿和絕對的,所以設(shè)法用圓來加以表示!度颂煅勰俊肪硭恼f:“仰山親于耽源處受九十七種圓相,后于溈山處因此O相頓悟。后有語云:諸佛密印,豈容言乎!”
為了指導禪眾具體修行,溈仰宗把主、客觀世界分為“三種生”:想生、相生、流注生。想生,指主觀思維,即所謂“想生為塵,識情為垢”。認為所有“能思之心”都是雜亂染污的“塵垢”,禪者必須
與之遠離,放棄世俗思維和認識,才能得到解脫。相生,指客觀世界,即所謂“所思之境”。認為所思之境虛妄不實,所以應該予以徹底否定。流注生,指主觀思維和客觀世界都變化無常,處于生滅過程之中,“微細流注”,從未間斷。唯有真如佛性才是真實無妄。
據(jù)《人天眼目》概括,溈仰宗的風格突出師徒默契、深邃奧密:所謂“父慈子孝,上令下從;爾要吃飯,我便捧羹;爾欲渡江,我便撐船。隔山見煙,便知是火;隔墻見角,便知是牛”:它源于體用圓融、理事并行之旨。故《五家宗旨纂要》又說:“溈仰宗風,父子一家;師資唱和,語默不露;明暗交馳,體用雙彰。”
溈仰宗盛行于五代;奂诺梅ǖ茏佑形魉饽、南塔光涌、霍山景通、無著文喜等十人。光穆傳資福如寶,如寶又傳資福貞邃、報慈得韶等,得韶又傳三角志謙、興陽詞鐸等,其后傳承即不明。光涌傳芭蕉慧清、慧林鴻究等,慧清又傳芭蕉繼徹、興陽清讓等?溈仰宗在人宋后法脈斷絕,前后只流傳了大約一百五十年。
臨濟宗是五家禪中最具特色的一家,無論在禪的思想方面還是風格方面,都不落陳套,有新的建樹。該宗氣魄宏大,勢力強勁,影響久遠;它不僅在我國流傳了一千多年,對唐宋及其以后的哲學思想、文化藝術(shù)、社會生活產(chǎn)生過重大影響,而且還對日本禪宗的開創(chuàng)和發(fā)展起過決定性的作用。
臨濟宗的創(chuàng)立者是義玄禪師,其思想源于黃檗希運。
黃檗希運,閩(福建)人,卒于唐宣宗大中( 847-860)中,世壽不詳。年幼于洪州高安(今屬江西)黃檗山寺出家。長成后“倜儻人莫輕測”(《宋高僧傳》卷二O),“音辭朗潤,志意沖澹”(《景德傳燈錄》卷九)。后游京師。因人啟發(fā),乃參百丈懷海。他后來成為洪州禪殿后的一員大禪師。
希運自恃甚高,傲岸獨立,雄視天下禪僧,具有一種特殊的禪學天賦。他反復宣稱“大唐國內(nèi)無禪師”;在他看來,馬祖門下雖號稱有八十四善知識,但真正得其法者僅二三人而已。所以他要發(fā)展洪州禪,將禪學推向新的高度。他住洪州大安寺期間,“海眾奔湊”;后住黃檗寺,“自爾黃檗門風盛于江表”。他從自己的經(jīng)歷出發(fā),嚴格要求門下,以求自覺自悟。
希運的思想反映在《傳心法要》和《宛陵錄》中。這兩種語錄由其在家弟子、觀察使裴休編集整理而成。
在《傳心法要·序》中,裴休對希運的禪法作了總結(jié)性的評價,說:獨佩最上乘離文字之印。唯傳一心,更無別法;心體亦空,萬緣俱寂。如大日輪,升虛空中,光明照耀,凈無纖埃。證之者無新舊,無淺深;說之者不立義解,不立宗主,不開戶牖。直下便是,運念即乖,然后為本佛。故其言簡,其理直,其道峻,其行孤。四方學徒望山而趨,睹相而悟、往來海眾常千余人。
可見希運的禪法性格鮮明,確實有其獨到之處。
黃檗禪的指導思想,是建立在傳統(tǒng)“即心是佛”說基礎(chǔ)上的“無心”說?《傳心法要》說,“此心即無心之心,離一切相?諸佛眾生更無差別:但能無心,便是究竟”;“此法即心,心外無法;此心即法,法外無心”。
“無心”曾是牛頭禪的術(shù)語,它以“虛空為道本”為對象而成立。希運所說的“無心”,則是教人“莫于心上著一物”。他認為,牛頭的“無心”說,容易墮入“空”的一面,難以實現(xiàn)大機太用i他的“無心”說,實際上是道一“即心是佛”、“非心非佛”、“平常心”的發(fā)展,是一種最為簡捷的禪學原理:當他說“即心是佛”時,指出的是解脫的根源;而當他說“無心是道”時,則直接指出解脫的途徑。《宛陵錄》說:“即心是佛,無心足道。但無生心動念、有無長短、彼我能所等
心;心本是佛,佛本是心。”所以,“無心”的目的,是要破除一切執(zhí)著,使當即直下的悟道成為現(xiàn)實!锻鹆赇洝酚终f,“但若會得,但知無心,忽悟即得”;“但能無心,便是究竟”;“佛說一切法,度我一切心;我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
在“無心”說的指導下,希運對本體界的“道”予以特殊重視。他認為,“道無方所,名大乘心。……此道天真,本無名字”;“身心俱無,是名大道。大道本來平等”(《宛陵錄》)。由于“道”的這種性質(zhì),悟道或得道不須通過外在的修習,它只是人與“道”之間的“默契而已”。達到默契的禪者,名之為“無心道人”、“無為道人”、“無事道人”,或“自在人”、“自由人”。
希運認為,知解見聞是使人與“道”相隔的首要原因,只要存在知解,就不會有默契:他說:“我此禪宗,從上相承以來,不曾教人求知求解。只云學道,早是接引之詞。然道亦不要學。情存學解,卻成迷道。”(《傳心法要》)因此,他的禪重視大機大用,特別強調(diào)上乘根機的頓悟。他常對門下說:“若會即便會,若不會即散去?”(《景德傳燈錄》卷九)在他看來,禪是一種“縱橫自在”的“逍遙”意境;它不可言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皎皎地顯現(xiàn)在悟者面前
的,既是“虛空世界”,又是“滿目青山”。
臨濟宗的創(chuàng)立者義玄(? -867),俗姓邢,曹州南華(今山東東明)人。幼而穎異,長以孝聞。及落發(fā)受具,居于講肆,精究毗尼,博賾經(jīng)論。俄而感嘆道:“此濟世之醫(yī)方也,菲教外別傳之旨。”于是更衣游方,首參黃檗希運,次謁高安大愚。后復受黃檗印可。此后北上,抵河北鎮(zhèn)州(今河北正定),于滹沱河側(cè)建立臨濟禪院,依據(jù)“黃檗宗旨”,廣接徒眾,獨樹一幟,形成臨濟禪宗。有《臨濟錄》一部傳世。
義玄繼承和發(fā)展希運“無心是道”說和“逍遙”意境論,建立自宗完整的思想體系和門庭施設(shè)。
義玄禪學思想體系的核心,是關(guān)于人的“自信”的理論。他教導弟子說:“如今學道人,且要自信,莫向外覓?偵纤e塵境,都不辨邪正。”(《臨濟錄》,下同)所謂“自信”,就是指“不受人惑”,親自辨別“邪正”:他指出:“你若欲得如法,直須是大丈夫始得。……如大器者,直要不受人惑?”又說:“自達摩大師從西土來,只是覓個不受人惑底人。”他號召人們做“大丈夫漢”,決不“自輕而退”,不“屈言我是凡夫,他是圣人”:如今學者不得,“病在不自信處”。那些缺乏自信的禪僧,好比“只管傍家負死尸行,擔卻擔子天下走”,披枷帶鎖,永無解脫之期。他指出,解脫的關(guān)鍵就在于是否具有自信。這意味著,他不再如希運那樣一般地反對求知求解,而是把禪的全部意義歸結(jié)到人的自信上,這是中國禪宗思想史上的一大突破。
人能確立自信,不受人惑的依據(jù)何在?義玄認為,依據(jù)就在即心即佛、人人本來是佛,或在無心無佛、無心是道上:他說:“瞎?jié)h!頭,上安頭,是你欠少什么?道流!是你目前用底,與祖佛不別。只么不信,便向外求。”他曾把這一依據(jù)喻作“無形段”的“歷歷孤明”,人人都有此“歷歷孤明,未曾欠少”:正是這“歷歷孤明”即如來藏佛性的當體作用,人人得以成佛。
在樹立自信基礎(chǔ)上,義玄又要求人們確立“真正見解”。他說:“今時學佛法者,且要求真正見解。若得真正見解,生死不染,去住自由。”并以獨立見解“辨佛辨魔,辨真辨?zhèn)?辨凡辨圣“二只有具有真正見解的人,才能稱得上是“真正學道人”。真正學道人的特點是自由任運、無為解脫,所謂“隨緣消舊業(yè),任運著衣裳;要行即行,要坐即坐”:從無為而無不為的角度說,真正學道人又可名為“無位真人”。所謂“無位”,指不住于階級地位,超脫于四圣六凡的階
位,即不在輪回之內(nèi)。
義玄認為,有了真正見解,就能實現(xiàn)“隨處作主,立處皆真”的自悟。他說,佛道“觸目皆是”,就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之中,因而不須擬心用功。他說:“向外作功夫,總是癡頑漢。你且隨處作主,立處皆真,境來回換不得。”他把這種自悟描述為:“心隨萬境轉(zhuǎn),轉(zhuǎn)處實能幽;隨流認得性,無喜亦無憂。”所說“隨處作主,立處皆真”,雖與洪州禪的“平常心”相聯(lián)系,但它更側(cè)重于在自信原則指導下的“平常無事”。以為“佛法無用功處,只是平常無事;屙屎送尿,著衣吃飯,困來即臥”。人之所以感受痛苦,是因為著意對佛法、解脫等的追求?
呵佛罵祖是上述思想發(fā)展的極端行為。義玄認為,“佛”與世人本來就沒有區(qū)別,若把“佛”看作究竟,去信仰、追求、修習,便是多此一舉。他說,若是“真正道人”,就不應當為佛菩薩、歷代祖師所束縛,倒不妨作這樣的認識:“等、妙二覺擔枷鎖漢,羅漢、辟支猶如廁穢,菩提、涅粲如系驢橛。”他認為,敢于呵佛罵祖,是非天下,排斥三藏,這是“大丈夫漢”、“大善知識”之所為。呵佛罵祖的集中表現(xiàn),便是公然號召“殺佛殺祖”:“逢佛殺佛,逢祖殺祖,逢羅漢殺羅漢,逢父母殺父母,逢親眷殺親眷,始得解脫。”意為禪者不應受佛祖拘束,不可為家族樊籠,當放棄一切執(zhí)著,即時撒手懸崖。
臨濟禪的激烈言論和舉止,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晚唐五代上層建筑和意識形態(tài)土崩瓦解的狀態(tài),客觀上適應了地方性政治經(jīng)濟獨立和分離的需要。當時的一些文人士大夫,相當欣賞義玄的呵佛罵祖,因為借用它可以指桑罵槐,發(fā)泄對敢治腐敗和道德墮落的不滿。宋元以后,更有一批具有叛逆性格和反潮流精神的典型人物,同樣因此而服膺臨濟禪學。從歷史上看,呵佛罵祖在僧俗兩界進步人士中確曾產(chǎn)生過民族自信的積極意義,激發(fā)起他們強烈的憂患意識,因而往往為專制君權(quán)所不容。
臨濟宗的門庭施設(shè)很多,主要有“四料揀”、“四照用”、“四賓主”等。
據(jù)《人天眼目》載,所謂“四料揀”是指:“我有時奪人不奪境,有時奪境不奪人,有時人境俱奪,有時人境俱不奪:”所謂“四照用”是指:“我有時先照后用,有時先用后照,有時照用同時,有時照用不同時。”兩種施設(shè)意思大體相同。“奪人”,意為擯斥“我執(zhí)”;“奪境”,意為擯斥“法執(zhí)”?“照”,意為寂照,指般若空觀;“用”,意為妙用,指承認假有。義玄的意思是說,他的全部言說全在臨機發(fā)揮;講空說有,奪或不奪,或照或用,沒有常規(guī),因人而異,破除執(zhí)著。
“四賓主”是關(guān)于賓(學人、徒)主(善知識、師)兩方問答對話中出現(xiàn)的四種情況,由此判斷各人對禪的見解。它們是:賓看主,指學人比禪師更有見地;主看賓,與上述情況相反;主看主,指禪師和學人見解一致;賓看賓,指禪師和學人見解都錯,而且彼此不辨,不能醒悟。設(shè)立“四賓主”,目的是培養(yǎng)禪僧對世界本質(zhì)“空”的認識。
但是,它對于促進禪門師徒間不拘學歷、地位和資格的相互啟發(fā)、提示,促進自由活潑的禪風的發(fā)揚,具有積極意義。某種角度上說,它體現(xiàn)了禪宗所一再宣稱的“平等”精神。
義玄的臨濟禪,素以風格峻烈著稱,常以不拘形式的棒喝來表現(xiàn)。他到處宣傳自己在黃檗處“三度發(fā)問,三度被打”的經(jīng)歷,后來就將棒喝運用到其弟子身上。據(jù)他自己的解釋,他要以棒喝相加,激發(fā)禪僧警覺和醒悟。但無論是棒還是喝,都可以看作是臨濟禪“全體作用”的嚴厲手段,其中包含著生死、縱橫、剛?cè)?據(jù)禪家之
意,棒喝在形式上未免粗野、峻烈,但實際上它是最親切、感人的,因為這里寄托著禪師對其弟子的希望和厚愛。義玄認為,一切時中的喝打,都能反映各人的禪學深淺,這叫“賓主歷然”。
《人天眼目》卷二對臨濟禪風也有概括,說:“臨濟宗者,大機大用。脫羅籠,出窠臼;虎驟龍奔,星馳電激。轉(zhuǎn)天關(guān),斡地軸;負沖天意氣,用格外提持。卷舒擒縱,殺活自在。……要識臨濟么?青天轟霹靂,陸地起波濤。”該宗禪師接引弟子,往往單刀直入,隨機靈活,于峻烈之中透出親切。這是它在五家禪中流傳最廣的原因之一。
據(jù)《景德傳燈錄》記載,義玄有得法弟子二十二人,其中以興化存獎、三圣慧然、魏府大覺、灌溪志閑、寶壽沼為代表。但后世臨濟法系,皆出自存獎門下。存獎傳南院慧顥,慧顳傳風穴延沼,延沼傳首山省念,人北宋傳承。
曹洞宗是五家禪中與臨濟宗差別較大的一派。它的創(chuàng)立者是洞山良價和曹山本寂。
曹洞宗淵源于青原行思和石頭希遷。希遷著有《參同契》,其思想既受僧肇影響,又受道家(道教)、儒家學說影響,主要日的是調(diào)和禪宗南北兩家的矛盾。它使用“明暗”、“本末”、“源流”、“回互不回互”等概念,以說明“理事”的統(tǒng)一關(guān)系。
希遷弟子藥山惟儼在密證心法后,住澧州藥山(在今湖南澧縣)?因受希遷《參同契》思想影響,惟儼的禪十分重視知見,以為“不論禪定精進,唯達佛之知見”(《景德傳燈錄》卷十四)。他并不反對坐禪,認為那是覺悟后的任運。對于坐禪,他提出“思量個不思量底”之說。思量,指心的活動,有心;不思量,指心的無造作,無心。意思是說,他的坐禪,既不涉于有心的思量,也不落人無心的不思量,用以擺脫散亂和昏沉兩種錯誤?
惟儼的嗣法弟子是云巖曇晟,他后來以自創(chuàng)的“寶鏡三昧”法門傳授門下。意為觀察萬象,應該與面臨寶鏡一樣,鏡里的影子正是鏡外形貌的顯現(xiàn),如此形影相睹,即所謂“渠(影)正是汝(彤)”,從而說明“由事相上能顯出理體”的境界。以后曹洞宗的偏正回互、五位功勛都導源于此。
洞山良價( 807-869),俗姓俞,會稽諸暨(今屬浙江)人。出家后參學諸方,首謁普愿,次訪靈祜,最后受曇晟“寶鏡三昧”法門的啟發(fā),見水中之影而悟入。他所悟的就是“寶鏡三昧”中的“即事而真”境界:“切忌從他覓,迢迢與我疏。我今獨自往,處處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應須恁么會,方得契如如。”(《景德傳燈錄》卷十五)唐大中末(859),于新豐山接誘學徒,其后又盛化于豫章高安洞山(在今江西宜豐)。住洞山時,門下常有五百之眾。他不僅留下《語錄》二卷,而且還有《寶鏡三昧歌》、《玄中銘》、《新豐吟》、《綱要偈》、《五位君臣頌》、《五位顯訣》等偈頌存世。卒后謚號“悟本禪師”。得法弟子以本寂和道膺最為著名。
曹山本寂(840-901),俗姓黃,泉州莆田(今屬福建)人:十九歲出家,咸通初(860)往高安參良價,初次見面,便受器重。悟人后,盤桓數(shù)年而辭去。初住撫州曹山(在今江西宜黃),后住荷玉山,“二處法席,學者云集”(《景德傳燈錄》卷十七)。卒后謚號“元證禪師”。他除了留下《語錄》三卷外,還有《解釋洞山五位顯訣》等,以振起一宗門風。又曾注《寒山子詩》,文辭道麗,盛行于時。
洞山確立的一宗規(guī)模,至曹山而大成。完整意義上的曹洞宗正式形成。但該宗雖以曹洞為名,而曹山的法系四傳以后即告中斷,后來的傳承依賴于道膺一系而得以綿延久遠。南宋寧宗嘉定十六年(1223),日僧希玄道元從天童山如凈受法,回國后創(chuàng)立日本曹洞宗,迄今不衰。
曹洞宗既受《參同契》“回互”說影響,故特別重視真如本體(理)和現(xiàn)象世界(事)的關(guān)系。他們從理事個別交涉的關(guān)系上,建立各種“五位”(五種位歡、境地)學說,并以此接引學徒。“五位”學說中以“君臣五位”最為典型。
“君臣五位”說認為,本體與現(xiàn)象、一般與個別之間具有內(nèi)在的聯(lián)系。但人們對這一問題往往有四種片面認識,它們可以用“正”、“偏”關(guān)系的失當來表示。“正”即正位,指“空界”,“本來無物”;“偏”即偏位,指“色界”,“有萬形象”。四種片面認識:一、雖承認有所謂的本體界,但不懂得萬物由本體派生,體用關(guān)系上忽視用的一面,稱作“正中偏”,屬“君位”;二、雖承認現(xiàn)象是假,但不懂得透過現(xiàn)象進一步探求本體,體用關(guān)系上缺少體的一面,稱作“偏中正”,屬“臣位”;三、雖承認有所謂本體界,并開始由體起用,但尚未至于完善,稱作“正中來”或“君視臣”;四、既承認現(xiàn)象是假,又力圖透過所渭“幻相”去探求精神本體,但也未至于完善,稱作“兼中至”或“臣向君”。只有既承認萬物由本體派生,又承認萬物本質(zhì)空無自性,才能克服這四種片面認識,達到“君臣道合”,名“兼中到”,是為五位。“兼中到”是“非染非凈,非正非偏”,“體用俱泯”的理想境界,所謂“混然無內(nèi)外,和融上下平”。
“君臣五位”的實質(zhì),是要說明“偏正回互”的理事關(guān)系。所謂“正”,也即理、體、真;所謂“偏”,也即事、用、俗。“回互”,即互相涉人融會。曹洞宗人津津樂道的“即事而真”,就是教人從現(xiàn)象(事)去探求本質(zhì)(理),達到真空與妙有的統(tǒng)一。本寂所說“即相即真”、“幻本原真”、“即幻即顯”,意為每一事物的本體即是理,一切現(xiàn)象都是理的顯現(xiàn),所以它又可以說成“如理如事”,即理事如如。法眼宗的文益禪師后來也曾站在理事圓融的立埸上,對此“回互”學說以高度評價;同時指出,曹洞宗的根本宗旨是貫徹理事圓融思想,而以此為核心的偏正回互學說與佛祖的教義是一致的。
曹洞宗的“回互”學說認為,“回互”關(guān)系適用于一切方面,包括道與人之間。良價說:“道無心合人,人無心合道”。意思是說.道元所不在,遍于一切,并非有意合人而自然合人;人雖本來無事,自然合道,但人的虛妄心念造成與道的距離,所以要在“無心”基礎(chǔ)上與道契合。這樣,該宗便主張借助靜坐默究手段,克服人與道的人為隔閡,重新回復人與道的融合統(tǒng)一狀態(tài)。因此,曹洞宗人普遍具有自藥山惟儼一脈相承而來的坐禪功夫。沿著這一路線,至宋代終于造成曹洞“默照禪”與臨濟“看話禪”的嚴重對立。
曹洞的風格,后人把它概括為“敲唱為用”,即善于通過師徒間的相互交往,以“回互”的妙用,就事而顯理,因理而人事,使弟子隨機悟人!度颂煅勰俊肪砣f,該宗“家風細密,言行相應,隨機利
物,就語接人”。師徒相接,并不如臨濟、德山那樣行棒行喝,只是應機接人,方便開示。云巖曇晟送別洞山良價時,師徒
間曾留下長段對話;而當曹山本寂告別洞山良價時,良價也給他留下了一段教誨。他們的傳授方式比較溫和,不用棒喝,故叢林中有“臨濟將軍,曹洞土民”之說。意為曹洞接引學徒好比精耕細作的農(nóng)夫,綿密回互,妙用親切,反復叮寧囑咐,與臨濟的“卷舒擒縱,活殺自在”形成鮮明對照。
據(jù)載,曹洞宗又曾以“三路”即三種手段接引不同根機的學人。這“三路”是指:鳥道、玄路、展手。良價在他的《玄中銘》中說:“舉足下足,鳥道無殊。坐臥經(jīng)行,莫非玄路。向道莫去,歸來背父。夜半正明,天曉不露。”其序又說:“寄鳥道而寥空,以玄路而該括。然雖空體寂然,不乖群動。于有句中無句,妙在體前;以無語中有語,回途復妙。”這些施設(shè)的主旨,是教人放棄外向追求,從自身佛性去妙悟。它要求禪師善于以玄言妙語去引導學人,而學人也應從中領(lǐng)悟禪的意境。“三路”的落腳點,仍在體用、理事的“回互”上,即堅持了自宗的立場和特色。鳥道不逢一人,崎嶇難行,而佛性圓成妙明,人人具足。“夜半正明,天曉不露”的“玄路”,即指明暗的回互。
云居道膺( 835-902),俗姓王,幽州玉田(今屬河北)人。’受良價印珂后,開法于云居山,參學者一千五百余人。得法弟子有二十八人,其中大部授受不明,唯同安道丕一系傳承不絕。道丕傳同安觀志,觀志傳梁山緣觀,緣觀傳大陽警玄,人宋后宗風仍舊很盛。新羅僧利嚴受道膺禪法,回國后在開京西北的須彌山廣照寺傳播洞山的禪,創(chuàng)須彌山派。
云門宗在五代時是禪宗有力的一派,宋初更與臨濟宗并駕齊驅(qū)。但至南宋后走向衰微。該宗出自石頭希遷下天皇道悟一系。道悟傳龍?zhí)冻缧?崇信傳德山宣鑒,宣鑒傳雪峰義存。義存曾在福州象骨山雪峰創(chuàng)建禪院,得到福建地方州帥的扶植,學徒不可勝計,常年不減千五百人。嗣法弟子有云門文偃、玄沙師備等。
文偃( 864-949),俗姓張,蘇州嘉興(今屬浙江)人。童年出家,初參道蹤禪師(即陳尊宿,黃檗希運弟子),后參義存,受印可。義存卒后,再參韶州靈樹如敏(百丈懷海弟子大安的門徒),被推為首座。貞明四年(918),如敏卒,文偃嗣其法席。同光元年(923),于云門山(在今廣東乳源)創(chuàng)建規(guī)模宏大、裝飾豪華的光泰禪院,“摳衣者歲溢千人,擁錫者云來四表”。曾被詔人宮,并賜號“匡真”。南漢劉晟稱帝后,復詔入內(nèi)殿供養(yǎng)。他的得法弟子有香林澄遠、德山緣密、洞山守初等六十一人。有《廣錄》三卷傳世。
文偃的禪學思想,以華嚴的理事圓融學說為背景。據(jù)《景德傳燈錄》卷十九記載,他說:“一塵才舉,大地全收;一毛,師子全身。總是汝把取,翻覆思量,日久歲深,自然有個人路。”又載:“師以拄杖指前面云:乾坤大地,微塵諸佛總在里許”;“微塵剎土,三世諸佛,西天二十八祖,唐土六祖,盡在拄杖頭上說法。神通變現(xiàn),聲應十方,一任縱橫。”意為世間萬物都體現(xiàn)真如佛性,一切現(xiàn)成。這些說法,體現(xiàn)他受華嚴理事無礙、事事無礙說的影響,以及對石頭系“即事而真”思想的繼承。
文偃又認為,禪悟是~種自信和自悟,并非由語言文字而獲得,也不需要“思量”。他說:“句里呈機,徒勞佇思,直饒一句下承當?shù)?猶是瞌睡漢。”他也提倡禪者的任運自由,“隨處作主,立處即真”,說:“除卻著衣吃飯,屙屎送尿,更有什么事?無端起得許多妄想作什么?”“大用現(xiàn)前,更不煩汝一毫頭氣力,便與佛祖無別。”(《景德傳燈錄》卷十九)這些說法,則包含了馬祖系的“觸目是道”思想。
《廣錄》記文偃示眾有“函蓋乾坤,目機銖兩,不涉萬緣”三句。涵蓋乾坤,是指某種至大無外、包容天地、一切具足的本體;目機銖兩,意為禪者應機智敏捷,明察秋毫;不涉萬緣,指禪者應斷除煩惱,不為心境左右,求取內(nèi)心頓悟。但經(jīng)其弟子德山緣密的加工整理,成為“函蓋乾坤,截斷眾流,隨波逐浪”三句傳世。
據(jù)《人天眼目》卷二說,云門宗旨“絕斷眾流,不容擬議;凡圣無路,情解不通”。云門宗風“孤危聳峻,人難湊泊。非上上根,孰能窺其仿佛哉?”云門三句有“云門劍”、“吹毛劍”之喻,意為極其鋒利。文偃常用一字回答禪僧問語,也是這個意思。如問:如何是云門劍?答:祖。問:如何是禪?答:是。問:如何是正法眼?答:普。因而當時被叢林稱為“一字關(guān)”。又其接引弟子縱橫語句頗多,如問:如何是佛法大意?答:面南看北斗。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答:日里看山。問:如何是教外別傳?答:對眾問將來。
文偃弟子主要分布于嶺南和湖南、江西等地,具有較好的發(fā)展條件。緣密門下有得法弟子文殊應真等十六人,應真?zhèn)鞫瓷綍月?曉聰傳明教契嵩。澄遠的嗣法弟子是智門光祚,光祚傳雪竇重顯,重顯傳天衣義懷。契嵩、重顯、義懷在宋初都是著名禪師,很有影響。
法眼宗在五家禪中成立最晚,創(chuàng)始人是清涼文益。該宗源于青原法系。雪峰義存下分出兩支,一支傳云門文偃,建立云門宗;一支傳玄沙師備,師備再傳羅漢桂琛,桂琛又傳清涼文益。
文益( 885-958).俗姓魯,浙江余杭(今杭州)人,七歲落發(fā),二十歲受具戒于越州(今浙江紹興)開元寺。曾習律于明州(今浙江寧波)阿育王寺,同時“傍探儒典,游文雅之場”,人稱釋門之游、夏。后南游福州,謁長慶慧棱禪師。似不甚投機,乃往漳州(今福建漳浦)羅漢寺參桂琛禪師,從桂琛得法。臨別時,桂琛指著庭前片石問:“上座尋常說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且道此石在心內(nèi),在心外?”文益答:“在心內(nèi)。”桂琛說:“行腳人著甚么來由,安片石在心頭?”文益無以對,放下衣包請求抉擇。桂琛告訴他:“若論佛法,一切現(xiàn)成。”便于言下大悟。至臨川(今江西撫州),州牧請住崇壽院,開堂說法,“四遠之僧求益者不減千計”。南唐建立之初,為李界迎住金陵報恩禪院,賜號“凈慧禪師”。后遷住清涼寺,時“諸方叢林成遵風化,異域有慕其法者,涉遠而至”,遂使“玄沙正宗,中興于江表”(《景德傳燈錄》卷二十四)。卒后,謚號“大法眼禪師”。法眼宗因謚號而得名。得法弟子有六十三人,而以天臺德韶為上首。有《語錄》傳世,另有《宗門十規(guī)論》一卷流傳。
文益于桂琛處得悟的是“一切現(xiàn)成”的道理,這“一切現(xiàn)成”也就成為法眼宗的根本思想。在《宗門十規(guī)論》中,文益站在本宗立場上,針對當時其他各宗弊病,以“一切現(xiàn)成”為原則衡量,提出“理事不二,貴在圓融”的主張。認為,“雖理在頓明,事須漸證;門庭建化,固有多方;接物利生,其歸一揆”。理事圓融并非人為安排,而是本來如此,因而“一切現(xiàn)成”。
文益又按照華嚴的理事關(guān)系說來論證世界的“同異具濟,理事不差”,否認事物的真實差別和矛盾。他曾說:“理無事而不顯,事無理而不消。事理不二,不事不理,不理不事。”(《清涼文益禪師語錄》)意思是說,“事”是顯示“理”的,“理”只能于“事”中存在,在這意義上名“理事不二”。所以他特別強調(diào)“理”不能離“事”,以及由“事”而人“理”這~道理。所謂“一切聲是佛身,一切色是佛色”,正是說明由聲色等“事”而見到佛身之“理”。這種理事關(guān)系說可以看作文益“一切現(xiàn)成”的哲學背景。
德韶發(fā)揚文益的“一切現(xiàn)成”說,認為,“佛法現(xiàn)成,一切具足。古人道:圓同太虛,無欠無余”;“事無不通,理無不備”。他教導禪僧不必離開世間而隨處得悟。他后來又曾作一偈頌示眾,說:“通玄頂峰,不是人間;心外無法,滿目青山。”(《景德傳燈錄》卷二十五)意思是說,學禪達到頂峰,其境界與人間當然不同;但若是心外無法,便隨處見到青山(解脫之境)。
文益為糾正禪門“臆斷古今”、“棒喝亂施”之偏,主張禪教統(tǒng)一,提倡讀經(jīng)看教。《宗門十規(guī)論》偈頌云:“今人看古教,不免心中鬧;欲免心中鬧,但知看古教。”這對當時禪宗各家的影響很大。德韶(891一972),俗姓陳,處州龍泉(今屬浙江)人。出家后游方各地,歷參投子大同、龍牙居遁等禪師,后因謁文益而開悟。錢傲延請問道,申弟子之禮,尊為國師。受天臺僧義寂之托,請錢傲遣使新羅等國,取回大量散佚經(jīng)論。故他既于中興天臺有功,又于禪教統(tǒng)一有益。其門下得法弟子有四十九人,而以永明延壽為上首。但在延壽之后,法眼宗即趨于衰微,至宋代中葉,傳承無繼,前后存在僅計百有余年。
法眼宗的風格,據(jù)《人天眼目》卷四云:“箭鋒相拄,句意合機。始則行行如也,終則激發(fā),漸服人心,削除情解,調(diào)機順物,斥滯磨昏。……對病施藥,相身裁縫;隨其器量,掃除情解。”大意是說,該宗既有云門的簡捷,又有曹洞的細密;既具平凡的一面,又具激烈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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