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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慧懃禪師悟道因緣

  太平慧懃禪師悟道因緣

  舒州(治所在今安徽懷寧)太平慧懃佛鑒禪師,五祖法演禪師之法嗣,俗姓汪,本郡(亦說銅城)人;蹜ザU師少時(shí)從廣教圓深禪師出家,試經(jīng)得度。

  一日,偶然聽人說“唯此一事實(shí),余二則非真”,慧懃禪師于是品味再三,恍然有省。不久,慧懃禪師便辭別剃度師,游方參學(xué),遍訪名宿。后投五祖法演禪師座下,雖參學(xué)有年,卻一無所得;蹜ザU師經(jīng)常抱怨法演禪師不為他印證,心懷憤恚,后與圓悟克勤禪師相繼離去。

  圓悟禪師離開五祖之后,在金山曾身染重病,悔過之后,又重新回到五祖座下,并很快大徹大悟,而慧懃禪師則繼續(xù)游方。一日,慧懃禪師忽然回到五祖,告訴圓悟禪師,他想去別的地方。圓悟禪師便勸阻他,希望他繼續(xù)留在五祖掛搭。

  圓悟禪師道:“某與兄相別始于月余,比舊相見時(shí)如何?”

  慧懃禪師道:“我所疑者,此也。”

  圓悟禪師于是將自己的悟道經(jīng)過告訴了慧懃禪師。

  慧懃禪師于是便打消了游方的念頭,下參堂用功。

  一天,法演禪師舉趙州家風(fēng)之公案——

  有僧問趙州和尚:“如何是和尚家風(fēng)。”趙州和尚道:“老僧耳聾,高聲問將來。”那僧便再問。趙州和尚道:“你問我家風(fēng),我卻識你家風(fēng)了也。”

  慧懃禪師一聽,豁然有省,平昔疑滯,頓然冰消。

  慧懃禪師道:“乞和尚指示極則。”

  法演禪師道:“森羅及萬象,一法之所印。”

  慧懃禪師于是展具禮拜。法演禪師遂令他充當(dāng)書記,主管翰墨。

  一日,慧懃禪師同圓悟禪師交談。圓悟禪師舉“東寺問仰山鎮(zhèn)海明珠”之公案——

  仰山慧寂禪師來參,東寺如會禪師問:“汝是甚處人?”仰山禪師道:“廣南人。”東寺禪師道:“我聞廣南有鎮(zhèn)海明珠,是否?”仰山禪師道:“是。”東寺禪師道:“此珠如何?”仰山禪師道:“黑月即隱,白月即現(xiàn)。”東寺禪師道:“還將得來也無?”仰山禪師道:“將得來!”東寺禪師道:“何不呈似老僧?”仰山禪師于是叉手近前道:“昨到溈山,亦被索此珠,直得無言以對,無理可伸。”東寺禪師道:“真師子兒,善能哮吼。”

  當(dāng)舉至“無理可伸”這一句的時(shí)候,圓悟禪師便問慧懃禪師:“既云收得,逮索此珠,(云何)又道無言可對,無理可伸?”

  慧懃禪師一時(shí)被問得無言以對。到第二天,他才想出一轉(zhuǎn)語,告訴圓悟禪師道:“東寺只索一顆珠,仰山當(dāng)下傾出一栲栳(喻無用之物)。”

  圓悟禪師一聽,當(dāng)即表示贊同,并且慫恿他說:“老兄更宜親近老和尚去。”

  在圓悟禪師的鼓勵下,過了兩天,慧懃禪師便入室請益,還未開口,卻劈面遭到法演禪師的一頓詬罵;蹜ザU師只好羞慚而退,回到寮房倒頭就睡,心中對法演禪師生起了恨意。

  圓悟禪師密知慧懃禪師的心理,便前往其住處扣門。

  慧懃禪師問:“誰?”

  圓悟禪師道:“我。”

  慧懃禪師于是開門。

  圓悟禪師問:“你見老和尚如何?”

  慧懃禪師抱怨道:“我本不去,被你賺累,我遭這老漢詬罵。”

  圓悟禪師一聽,便哈哈大笑。問道:“你記得前日下底語么?”

  慧懃禪師道:“是甚么語?”

  圓悟禪師道:“你又道東寺只索一顆珠,仰山傾出一栲栳。”

  慧懃禪師當(dāng)下便釋然。于是與圓悟禪師一起去見法演禪師。

  法演禪師一見,急忙道:“勤兄,且喜大事了畢。”

  第二年,法演禪師便命慧懃禪師充當(dāng)首座和尚。

  當(dāng)時(shí)正好趕上太平靈源惟清禪師移赴黃龍主法,太平法席一度空虛,無人繼任。后經(jīng)靈源禪師向舒州太守孫鼎臣舉薦,慧懃禪師遂應(yīng)命前往太平,住持接眾。在他住持的八年期間,門庭興盛,法道大播。

  政和初年(1111),慧懃禪師奉詔移住東都智海寺,五年后又居蔣山。蒙樞密鄧公子常上奏,得賜紫衣及佛鑒禪師之號。

  慧懃禪師接眾時(shí),室中常備六只木骰子,骰子的每一面均寫上“么”字。凡僧入室請益,即擲之曰:“會么?”無論來者回答還是不回答,通常都被打出丈室。

  政和七年(1117)九月八日,慧懃禪師將示寂,上堂云:“祖師心印,狀似鐵牛之機(jī),去即印住,住即印破。直饒不去不住,亦未是衲僧行履處。且作么生是衲僧行履處?待十月前后,為諸人注破。”

  至十月八日,慧懃禪師即沐浴更衣,端坐作數(shù)書,以別故舊,然后停筆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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