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州禪師的“吃茶去”

  趙州禪師的“吃茶去”

  趙州禪師,法號從諗,他幼年出家,為禪宗六祖慧能大師之后的第四代傳人,人稱“趙州古佛”。

  趙州禪師以其證悟淵深、年高德劭而享譽當(dāng)時中國的南北禪林。人們議論當(dāng)時中國禪林的高僧,每每說“南有雪峰,北有趙州”;又有“趙州眼光爍破四天下”的美譽。而且,在遙遠(yuǎn)的南方,江西云居山真如寺山門還聳立有“趙州關(guān)”;福建雪峰義存禪師的道場有“望州亭”。由此可見趙州禪師在禪門中的地位。

  禪師膾炙人口的“吃茶去”、“洗缽去”、“庭前柏樹子”、“狗子無佛性”等公案不僅啟悟了當(dāng)時的許多禪僧,而且流傳后世,歷久彌新。

  禪師不僅用“吃茶去”這樣膾炙人口的公案開啟普通信徒智慧,就連差一點改變唐末歷史的“燕趙二王之爭”也被他的禪機妙理,化干戈于無形之中。

  當(dāng)初燕王和趙王準(zhǔn)備在趙州附近開仗,謀士夜觀天象時發(fā)現(xiàn)“趙之金地”有圣人之氣——就因為這個地界里住著這么一位人稱“古佛”的老和尚,才免去一場殺戮。二位大王雖心有不甘,耿耿于懷,卻也不敢在古佛面前撒野,于是相約一同到趙州觀音院找老和尚評理。結(jié)果,二王在老和尚面前,被幾句話就點中要害之處。佩服之余,不但相互化解前怨,罷兵而去,而且從此對老和尚執(zhí)以弟子之禮。

  下面,我們就一起來共同品味這段“吃茶去”。

  從前有位信徒向趙州禪師求道:“敢問禪師,佛陀煩惱嗎?”

  “有!崩虾蜕羞攘丝诓琛

  “那怎么會呢?佛陀是超脫之人,怎么會有煩惱呢?”信徒大惑不解。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得道啊!倍U師展開雙眉,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哦,原來如此!毙磐铰犃祟H為感動,顯然很滿意這次的回答,“那倘若我修行得道以后,佛陀有煩惱嗎?”

  “有!”老和尚在茶香之中,依然是當(dāng)頭棒喝。

  “可是我都已經(jīng)得道了,佛陀為什么還有煩惱呢?”信徒再一次陷入迷惑之中。

  “呵呵,”輕輕吹散茶壺上的裊裊香霧,老和尚繼續(xù)布道,“因為佛陀不是你,他的心里還裝著一切眾生!”

  “一切眾生,當(dāng)然無法度盡,那么佛陀永遠(yuǎn)都在煩惱之中而無法超越了?”信徒因為不解而有些發(fā)急。

  “剛剛不是說了嗎,佛陀不是你。他已經(jīng)超越,全無煩惱。”禪師合起眼簾,卻展露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那,眾生既未度盡,佛陀為什么又不煩惱呢?”不得其意的信徒,覺得越來越迷惑。

  “因為佛陀本來自性中的眾生都已度盡。”

  信徒聽罷,似有所悟。也似有些不解。

  老和尚拿起茶壺,揭開杯蓋,將壺里的水緩緩地澆在地上,望著有些詫異的信徒道:“當(dāng)水盛放在壺里面,它是水。灑在地上,它還是水嗎?”眼見信徒就快走出困境,他繼續(xù)用最精湛的禪法直指人心,“就像在提問之前,你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又何必自尋煩惱呢?”

  心律開示:佛陀有煩惱,是從慈悲心生出的;佛陀無煩惱,是因為自己的心性早已清靜。眾生的煩惱,則是從種種無明妄想中生起。我們需要捫心自問的是---------我們的煩惱,是從慈悲中生出的呢,還是由心性里孕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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