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一把珍貴的泥土

　　58.一把珍貴的泥土

　　一天，佛陀在一個貧窮的村莊里乞食時，遇到一些小童在污呢路上嬉戲。他們正在用泥沙堆砌著一個城鎮(zhèn)，內(nèi)里有城墻、創(chuàng)庫、住宅、甚至河流。他們看見佛陀和比丘行近時，一個小童對其他的說：“佛陀和比丘路過我們的城鎮(zhèn)，我們不是應該給他們供養(yǎng)嗎？”

　　其他的小童都覺得這個主意很她，但卻說：“但我們只是小童，有什么可以供養(yǎng)佛陀？”

　　提出供養(yǎng)的孩子答道：“聽著吧，朋友，我們的泥沙倉庫里不是存著很多米糧嗎？我們可以拿一些來供養(yǎng)佛陀。”

　　其他的孩子都高興得拍手叫好。他們從泥沙倉里掘起了一把泥土，充當他們的米糧，把它放在一塊樹葉上。想出這個主意的孩子跪在地上。小童說：“我們城鎮(zhèn)里的人，現(xiàn)在敬上倉庫的米食，希望你會接納。”

　　佛陀微笑。他在小童的頭上輕輕拍拍，說道：“小孩子，謝謝你們給我們供養(yǎng)這珍貴的米。你們真有心思。”

　　佛陀轉(zhuǎn)過來對阿難陀說：“阿難陀，請你收下這些供養(yǎng)�；氐骄�舍明，用一點水與它拌勻，抹在我房子的泥磚上。”

　　阿難陀接過了那把泥土。小童請佛陀坐在一棵榕樹下的大石上。阿難陀與眾比丘也圍聚在一起。

　　佛陀給小童說了一個故事：

　　“多世以前，有一個太子名叫衛(wèi)尸朋他羅。他是一個慈心慷慨的人。他常把自己的財物與貧窮和有需要的人分享。他的妻子嘛達利也是同樣的心量。她知道丈夫很歡喜幫助別人，因此她對丈夫送那么多的財物給別人，從來都沒有怨言。他們有一個名叫阇鄰的兒子，和一個名叫訖利尸納吉納的女兒。”

　　“在一次饑荒中，衛(wèi)尸朋他羅太子取得他父王的同意，從倉庫里分派布米糧餉饑民。人民的情況非常惡劣，以至倉庫的儲存幾乎派得一空。這卻引起了一些大臣的微言。他們意圖阻止太子繼續(xù)這樣做。首先，他們提醒大王，如果太子繼續(xù)這樣，國家將會受害。他們透露太子曾送出了一頭宮中的寶象，使用權(quán)大王也為之愕然。最后，他們成功說服大王把他唯一的兒子送到阇夜哇羅的邊遠山區(qū)，讓他一嘗艱苦簡樸的生活。衛(wèi)尸朋他羅、嘛達利、和他們的兩個子女，便這樣被放逐了。”

　　“在往山區(qū)的旅途上，他們遇到一個乞丐。太子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送了給他。再遇上別的窮苦人時，嘛達利又把自己的衣服施贈他們。不久之后，阇鄰和訖利尸納吉納也將身上的衣服布施了。一路上，他們一家人都把全部珠寶財物給了有需要的人。未到達山區(qū)，他們已什么都沒有了。最后，太子更將他們乘坐的一車兩馬都施予他人。太子抱著阇鄰，嘛達利也把訖利尸納吉納抱起來。就這樣，他們毫無怨悔的步行，直至抵達阇夜吐羅。他們一邊走，一邊哼著歌謠，不覺得有一點的煩惱。他們心里消遙自在。”

　　這段路程很長。到達山上時，衛(wèi)尸朋他羅和嘛達利的雙腳都紅腫流血。幸好他們在坡上找到一間棄置了的房子。這是從前一個修行者居住過的。他們打掃一番后，便搜集了大堆的枝葉作床。森林里有足夠的水果野蔬供他們食用。兩個孩子很快便學會搜集食物、用泉水洗衣、播種和園作。太子和妻子一起教孩子們認字寫字，把大塊的樹葉權(quán)充紙張，有刺的樹枝作筆。

　　“雖然他們生活艱苦，但他們都很滿足地過了三年平靜的生活。一天，衛(wèi)尸朋他羅和嘛達利在外打摘野果回來，發(fā)覺一對兒女被人擄走。他們在附近的村落四處尋找，也沒有他倆的下落。”

　　“最后，他們帶著疲備和失望回家，只望孩子們已自行歸來。他們在房子里見不到孩子，但卻被一個王宮里派來的官差嚇了一跳。當官差告訴他們阇鄰和訖利尸納吉納都平安無恙，在王宮里與大王一起時，他們都喜出望外。他們查問事情的原很時，官差告訴他們說：‘數(shù)日前，一個宮中的夫人在市集見到有人在賣孩子。她認出兩個孩子就是太子的一對兒女。于是，她急忙回家告訴她當參謀的丈夫。他立刻到市集告訴那販商把孩子帶到宮中，更保證他會獲取厚酬。大王也認出破衣污臉的孫兒。他發(fā)覺自己實在非常掛念你們。’”

　　大王問道：‘你是在那里找到這兩個孩子的？你把他們賣多少錢？’

　　但販商未及回答，那參謀官便先說：‘陛下，女的賣一千兩黃金和一千頭牛。男的賣一百兩黃金和一百只牛。’

　　當時每人都覺得非常奇怪。大王便問道：‘為什么女的會賣得比男的貴那么多？’

　　參謀官答道：‘你肯定珍惜女的比男的為多。你從來都不責罵公主們的劣行。就是宮中的婢女，你都待她們很好。你只得一個獨子，而你卻把他放逐到虎豹出沒和只得野果作食的山區(qū)。你不是很明顯地重女輕男嗎？’

　　大王不禁流淚。‘請不要再說下去。我明白你的意思。’

　　大王得悉販商也是從山上的另一個男子買孩子回來。于是，他給了一些銀兩那販商，著他帶領軍警前去輯拿綁匪。擁抱著兩個孫兒，大三細問他們這幾年來在山上的生活狀況。他下令把兒媳接回城都。自始，大王十分珍惜兒子，更協(xié)助他致力于救援貧苦大眾的工作。

　　小童們都很喜歡這個故事。佛陀對他們笑著說：“衛(wèi)尸朋他羅太子很高興眾人分享他所有的東西。今天，你們與我分享了你們倉庫里的米糧。你們使我非常高興。你們?nèi)绻�每天給別人一點點的禮物，也可以令他們很高興的。這些禮物未必要是買回來的。把在田禮摘的一朵花送給你們的父母親，已經(jīng)會令他們非常高興。一句感謝的說話或一點愛心，也是很珍貴的禮物。一個慈祥的目光或表示關(guān)懷的舉動，也可以替別人帶來快樂。每天都給你們的家人和朋友一點禮物吧。我和比丘們要走了，但我永遠都會記著你們今天的供養(yǎng)的。”

　　小童答應他們會相邀多一些朋友一起前往祗園精舍探望佛陀和比丘。他們很想聽佛陀說故事。

　　下一年的夏季，佛陀回到王舍城說教。之后，他又前往靈鷲山，戌博迦到那里探訪他，并邀請佛陀到芒果園住幾天。佛它接納邀請之后，便相約阿難陀在那兒會合。這位醫(yī)師的芒果園林令人清新涼快。那里的樹，已是第八年結(jié)果了。戌博迦一早便替佛陀打掃好房子，又每天都做些素菜給佛陀供食。他提議佛陀暫停乞食幾天來恢復體力，又用一些山果根葉泡了一服草藥給佛陀調(diào)養(yǎng)。

　　一天，他們一起共坐時，戌博迦說：“世尊，有些人說你讓比丘吃肉。他們揚言喬答摩可以容忍殺牲口來供自己及弟子所食。一些人更指責你要別人給僧團供肉。我知道這不是真的，但我仍希望聽聽你在這方面的意見。”

　　佛陀回答道：“戌博迦，那些說我準許殺牲口作食的人，不是在說真話。其實我已不只一次談過這個問題。如果一個比丘看到別人為給他供養(yǎng)食而殺動物，那比丘當然要拒絕受供。就是他不是親自目睹而只是聞說，他也應該拒食。再者，就是他對所供之食有此懷疑，也一要拒絕。戌博迦，依照乞食的習慣，除非他知道供者是因為給比丘供食而殺牲口之外，一個比丘是應該接受任何乞到的食物的。知道比丘發(fā)愿慈悲的人，都會只供養(yǎng)素食給僧人。但有時，他們真的只得有肉的食品。另一些人則因為沒有接觸過佛、法、僧，因而并不知道僧人吃素。在這種情形之下，比丘為免冒犯供者而令供者失了接觸大道的機會，便應該接受他們的供食了。”

　　“戌博迦，總有一天，人們會明白比丘是不會想殺動物的。那時，便再沒有人會給比丘供肉，而比丘便可以全部素食了。”

　　戌博迦說：“我是相信素食比較對身體有益的。素食的人覺得比較輕快和沒那么容易生病。我已持素有十年了。我發(fā)覺我的健康很好，而且更培養(yǎng)了我的慈悲心。世尊，我很高興獲得你給我的明確指示。”

　　戌博迦同時也贊許僧團改變了吃隔夜食物的習慣。那些食物是會變壞因而導致生病的。佛陀很感激戌博迦，并邀請他到精舍再為比丘們講說基本的衛(wèi)生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