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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來庵事件前后臺灣佛教的動向——以曹洞宗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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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20日議決,30年1月付與實施的「臺灣島布教規(guī)程」成立的背景。今將此規(guī)程,介紹于下︰

  第一條︰曹洞宗兩本山令特派布教師駐于臺灣島,使從事左記各項業(yè)務(wù)。

  第一項︰招徠懷柔原有宗門寺院及原有的僧侶,經(jīng)紀統(tǒng)理之。

  第二項︰開諭化導(dǎo)原有宗門寺院的檀家信徒,使沾被于皇化,沐浴于教澤。

  第三項︰布教師在駐在所,稟議官衙,而設(shè)置日本國語學校,教育原有人民的子弟事。

  第四項︰慰問守備軍隊,一面在軍隊開教演法事。

  第五項︰向在臺的官吏及人民布教傳道事。

  第二條︰臺灣島的布教,分第一第二的二期,其第一期著手于全島樞要的場所,第二期著手于全島的一般區(qū)域。

  第三條︰確定著手臺灣島第一期布教的場所如左︰臺北、宜蘭、基隆、淡水、新竹、臺中、鹿港、彰化、云林、苗栗、埔里、臺南、安平、嘉義、鳳山、恒春、打狗、澎湖島。

  第四條︰關(guān)于臺灣島布教規(guī)則,于曹洞宗務(wù)局另定之。25根據(jù)以上的規(guī)程,可以知道曹洞宗來臺開教的目的及其工作的項目。從第一條的第一、第二兩項來看,很明顯地可以看出其目的,是欲取得臺灣原有的寺院資源,也就是欲確保直至目前為止與曹洞宗已締結(jié)本末關(guān)系的寺院。而其工作項目,則有對臺灣人從事語言教育弘法、傳道及對日本人傳教說法,還有慰問安撫士兵等。此時的臺灣佛教界,其寺院殿堂大都被釘上官有家屋的標識,而如宏偉的寺廟、樞要地的堂宇,大抵被官方征用,作為守備隊、憲兵屯處、兵粘部、兵粘宿舍、糧餉倉庫、學校、醫(yī)院、警察署所占用,寺廟伽藍儼然成為官方的房舍。加上總督府并不著眼于日本原來的某一宗派,而是采取能有社會公益事業(yè),如教育、慈善等具體成績者,就與優(yōu)遇的方針。26由此不難想象如上述「布教規(guī)程」的制定,實是完全配合總督府的政策方針,同時也可由此了解日后各宗在臺布教,所從事的事業(yè)方向。以下依據(jù)《宗報》所載的資料,一窺曹洞宗在臺布教的事業(yè)。

  曹洞宗在臺布教,是由明治29年2月派遣佐佐木珍龍等七位布教師(如頁292)來臺開始的。到了7月因木田韜光、櫻井大典的歸國,所以宗務(wù)局加派長田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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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宗報》第一號,頁16下~17上。

  26 《宗報》第八號,頁10,明治30年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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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陸鉞巖、芳川雄悟三位來臺從事布教。到了三十年代,其布教配屬的地域、人員、事業(yè)則如下︰

  (1)臺北縣

  計有佐佐木珍龍、村上壽山、正覺慈觀、竹島文伶、鈴木雄秀、原大泉、小佐野玉眼、吉見祖溪、相川得宗、久河道隆、木村元宗。以上諸師布教的地區(qū),由現(xiàn)今的臺北縣巿到基隆、新竹、宜蘭地方。此中,佐佐木、村上、相川三師的布教行腳都到過大科茨(即今桃園大溪),而村上師于30年8月,設(shè)布教所于大科茨觀音寺,之后,增派相川師前來輔助。27 至于臺北縣巿方面,他們布教的據(jù)點是艋舺龍山寺、西門街、大稻埕慈圣宮、北投、士林街慈誠宮、錫口街慈佑宮、枋簝廣濟宮、海山口慈佑宮、枋橋媽祖宮、滬尾港(淡水)龍山寺、淡水港、三角涌(三峽)、水返腳(汐止)、桃仔園(桃園)、和尚州(蘆州)、龜侖嶺(桃園龜山鄉(xiāng))、大龍峒保安宮、八芝蘭(士林)媽祖宮、關(guān)渡莊關(guān)渡宮等。28 布教的對象,大都是本島人,而當時擔任翻譯者先后有︰悅修、普義(福州僧)二師及黃時周、陳金福。除了常規(guī)的布教外,舉辦法會如盂蘭盆會、施餓鬼會,以慰撫因基隆、臺北間五肚莊工程的殉難者及卷入叛亂事件的犧牲者之靈。還有對內(nèi)地人開講禪學,舉行葬儀。29 關(guān)于教育、慈善事業(yè)方面則有?29年6月1日于艋舺新興宮創(chuàng)立的私立日本語學校。此學校于30年4月移至龍山寺。30 ?明治30年4月30日在新興宮設(shè)立慈惠醫(yī)院,

  佐佐木為院主,森拳石為院長。31 其醫(yī)院的規(guī)則如下︰

  一、本院以慈惠為主,有因赤貧無法就醫(yī)治療,而領(lǐng)有曹洞宗布教師或事務(wù)員的證明書者,可與治療施藥。

  二、持有警察官憲兵官、各宗布教師及士商公會證明的患者,可與施醫(yī)治療。

  三、在本院看到赤貧的患者,病情緊急而無法取得證明者,直接與以治療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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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 《宗報》第十九號,頁12、13,明治30年10月1日。

  《宗報》第三九號,頁18,明治31年8月1日。

  28 《宗報》第三九號,頁18。

  《宗報》第二三號,頁16,明治30年12月1日。

  29 《宗報》第十九號,頁10。

  30 《宗報》第十九號,頁13。

  31 《宗報》第十八號,頁16,明治30年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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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雖自稱貧民但衣著很有品位之輩,決不可免費施與治療給藥。

  五、依時宜沒持有證明書,但能繳納藥價的半額的患者得符合其愿望,給與治療施藥。32依如上規(guī)則,可知此醫(yī)院施醫(yī)治療的對象,是無本島人內(nèi)地人或宗派所屬之分,而是依貧困無依者。又從其開業(yè)以來至7月三個月間患者的病名是︰梅毒、么賴利亞(瘧疾)、腳氣、赤痢、腸胃加答兒33 來看,多屬環(huán)境衛(wèi)生惡劣的疾病,這也是布教師欲從事衛(wèi)生教育的因素。

  除了上述二項事業(yè)之外,佐佐木珍龍呼吁各宗派布教師協(xié)力,于29年10月14日取得臺北縣廳建設(shè)的許可,在31年12月18日舉行落成典禮的共同墓地及葬儀堂,34 解決了內(nèi)地人身后安置的問題。他又與各宗派布教師共同發(fā)起成立臺北感化保護院,其結(jié)果是于31年3月1日起,假臺北縣太加蚋堡艋舺八甲街曹洞宗末寺復(fù)元堂加以整修后成立。當時其免囚者,計有內(nèi)地人十名,本島人十七名、十六歲未滿者三名。每逢星期日,由各宗派輪流派遣布教師前來說教。35 佐佐木珍龍在臺布教的事業(yè),尚有他所發(fā)起的護國山臺灣寺的建立。從〈護國山臺灣寺創(chuàng)立喜舍金勸募的趣意〉一文來看,當時曹洞宗在臺灣已設(shè)有數(shù)十個布教所,二十余名布教師在各地活躍。單是臺北巿的末寺就有四十余所,皈依的本地僧侶也有二十余名,信徒超過二萬,而曹洞宗在臺卻無一個根本道場。有感于此,他獲得兩本山之許可后,即奔走于資金的募集。募款的對象,包括了本島和內(nèi)地的信眾及寺院。36 其熱衷的態(tài)度,可從其出身的北海道后志國壽都郡港新榮町龍洞院的住持麒岳洞麟和尚于6月往生,在大眾期盼之下,他請假歸國處理其荼昆儀式之后,8月就再回臺灣,執(zhí)掌建寺事業(yè)37 可知。其一生從軍布教的生涯,可從其著作《征軍實歷夢游談》38 窺知。介紹完佐佐木珍龍在臺北的布教事業(yè)之后,接著來看當時屬臺北縣廳之下的基隆、宜蘭、新竹有多少布教的成果。開啟基隆布教事業(yè)之頁的是鈴木雄秀。鈴木于明治30年7月26日赴任,39 在

  32 《宗報》第十八號,頁16。

  33 《宗報》第十九號,頁13。

  34 《宗報》第五一號,頁13,明治32年2月1日。

  35 《宗報》第六一號,頁15,明治32年7月1日。

  36 《宗報》第五九號,頁1~2,明治32年6月1日。

  37 《宗報》第六五號,頁16,明治32年9月1日。

  38 《宗報》第八八號,頁14,明治33年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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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日假基隆天后宮內(nèi)設(shè)布教所,40 同年12月1日芳川雄悟由鳳山轉(zhuǎn)任于此地之后,積極地展開布教,于星期日開禪學會(對象內(nèi)地人居多),并布教于基隆衛(wèi)戍醫(yī)院。41 還有擔任基隆慈善會的會務(wù),照顧因淘金夢來到臺灣,卻找不到工作,窮愁潦倒于街頭又無法歸國的日本人。42 到了明治32年5月31日,原大泉來到基隆港玉田街的大本山布教所,43 之后有助理相川得宗的協(xié)力,于6月26日于衛(wèi)戍醫(yī)院開大幻燈會,強調(diào)衛(wèi)生教育的必要性。44 又于8月16日起每周日開禪學會,正科生讀《碧巖錄》、余科生則是《原人論》。45 由于當時日本人在基隆的人口約有一萬多,46 又是日本人出入頻繁的港口,所以基隆的布教師,布教的對象,似是以日本人為主。至于宜蘭方面,則有小佐野玉眼,于明治30年赴任。47他熱心地巡回各教會并說教,為該地官民講《碧巖錄》、《因明論》。又每周六定期向本島人說法,之外軍中布教,處理日本人的葬儀,亦是不可缺的工作。48最后談到新竹方面,明治30年春足立普門由臺中轉(zhuǎn)任來此,設(shè)布教所于新竹城內(nèi)太爺街城隍廟,一時曾使附近133寺院歸屬于曹洞宗。35年12 月,將在此地的任務(wù)交于續(xù)任的田中石光,而往中國的廈門興化寺布教。此時在俗的弟子陳普慈,建立了名叫普明山的至善堂,故在他出發(fā)前,舉行了佛像安坐的儀式。這是曹洞宗在臺灣開教以來,由宗門人為開山,最早誕生的寺院。49 足立師在新竹布教的成果,為曹洞宗吸收了不少本土人的信徒,而他的在臺布教生涯實自臺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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