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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山本寂禪師的禪法思想(徐文明)

  內容提要

  曹山本寂為曹洞宗的創(chuàng)建者之一,他發(fā)展并完善了由洞山良價開創(chuàng)的曹洞宗基本理論。本文對曹山的五位君臣、五相偈、三種墮等理論及其機緣語句進行了具體的解釋,指出對自由的極端追求才是曹洞宗的真精神,而這一精神是建立在以自性為唯一真宰的基礎之上的。這一特征與南岳一系十分接近,表明直到曹山時期,曹洞宗仍然未改屬青原。

  關鍵詞:曹山 禪法 曹洞宗

  曹山本寂(840—901)為洞山良價弟子,深明的旨,堪傳法印,師資道合,妙唱嘉猷,使洞上玄風,播于天下,曹洞一宗,卓然成立。此宗賴洞山創(chuàng)業(yè),至曹山大成,故有曹洞之名。曹山繼往開來之功,由是可見其一斑。

  本寂,俗姓黃,泉州莆田(今福建莆田)人。十九出家,二十五受具,咸通初往高安參良價,言問之際,默領玄旨,頗受器重。后盤桓數(shù)載,不違如愚,臨行,師更授以《寶鏡三昧》,以表傳付。別師之后,先禮曹溪,后住撫州曹山,又居荷王山,主持法席二十年,參學之眾,往來不絕,然心不附物,意無求榮,鐘陵大王再三迎請,終無一赴。后終于山居,壽六十二,臘三十七。

  一、以五位君臣和五相偈為核心的偏正回互說

  曹山發(fā)展并完善了由洞山開創(chuàng)的曹洞宗理論,他著有《五位君臣旨訣》、《解釋洞山五位顯訣》、《注釋洞山五位頌》等,“排五位以銓量區(qū)域,無不盡其分齊”,使五位之說更加系統(tǒng)。

  據(jù)《五燈會元》卷十三:

  師因僧問五位君臣旨訣,師云:正位即空界,本來無物;偏位即色界,有萬象形;正中偏者,背理就事;偏中正者,舍事入理;兼帶者,冥應眾緣,不墮諸有,非染非凈,非正非偏,故曰虛玄大道,無著真宗,從上先德,推即一位最妙最玄,當詳審辨明。君為正位,臣為偏位,臣向君是偏中正,君視臣是正中偏,君臣道合是兼帶語。僧問:如何是君?師曰:妙德尊寰宇,高明朗太虛。曰:如何是臣?師曰:靈機弘圣道,真智利群生。曰:如何是臣向君?師曰:不墮諸異趣,凝情望圣容。曰:如何是君視臣?師曰:妙容雖不動,光燭總無偏。曰:如何是君臣道合?師曰:混然無內外,和融上下平。師又曰:以君臣偏正言者,不欲犯中,故臣稱君,不敢斥言是也,此吾法之宗要。乃作偈曰:學者先須識自宗,莫將真際雜頑空。妙明體盡知傷觸,力在逢緣不借中。出語直教燒不著,潛行須與古人同。無身有事超歧路,無事無身落始終。

  曹山指出,雖言五位,其實以三位為本,一者色界,為事,為用,二者空界,為理,為體,三者兼帶,理事雙融,體用無滯,君臣道合,最妙最玄。三者既有分別,又無分別。從境界來論,兼帶最高,空界其次,色界最低,然而雖然空界高于色界,臣從于君,子順于父,卻不能重體輕用,有理無事,若有空無色,有體無用,則落頑空,反成陷墮。故對于理事、體用、本末、空色,既不可昧其分別,又不可執(zhí)其尊卑,迷其分殊則父子不分,賓主不辨,執(zhí)其尊卑則有取有舍,陷于邊見。故兼帶最是難得,先德推尊,上賢莫識,欲得兼帶,須不昧因果,不落有無。

  曹洞宗從有分別到無分別,不昧兩邊,不立兩邊,與中觀派從性空、假有到中道實相的理論相應,但中觀派的性空是說自性空,并非實有空界,而且是從否定意義上立說,而曹洞宗則以本來無物為空界,是從肯定方面立論。曹山認為,己宗的宗要是直顯真際,不落頑空。妙明之體,盡而非盡,無而非無,雖然無形無象,無思無為,卻是不可毀傷,不得觸犯,譬如君王,雖不離宮門,玉殿苔生,不治事,不受禮,卻不敢不朝,有違則斬。力用是有,不離因緣,卻又不借外緣,借亦不得,逢而不借,故有而不執(zhí),有而不執(zhí),故有而非有。不欲犯中,故不犯虛玄,回互旁參,雖非無語,卻不得犯諱,不可說破,凡有所說,皆是回互,故有句而無句,有說而非說。潛行密用,如愚如魯,修行為本分事,須腳踏實地,深深海底行,不可虛浮,不必外眩,但自潛修即得。無身有事,即體無用有,體無即空界,本來無物,五蘊非有,用有即色界,有修有證,有位有功,體性空寂,而有弘法利生之用,此乃正理,若舍凡取圣,沉空守寂,直是好無,非但無身,亦言無事,以為如此方可悟道,其實轉入頑空,陷于始終。

  曹山復作五相偈,?偈曰:白衣須拜相,此事不為奇。積代簪纓者,休言落魄時。白衣拜相,是說自下而上,布衣百姓,積功而升,喻修行悟道。積代簪纓,今時落魄,是說自上而下,世家士族,于今敗落,喻本是佛種,今暫蒙塵。黑多白少,喻正中有偏。偈曰:子時當正位,明正在君臣。未離兜率界,烏雞雪上行。這一偈語與前偈似有顛倒, ?為正中偏,言君位,所說卻是白衣臣相,?為偏中正,為臣位,所說卻是君,當正位者為君,在兜率者為佛,而烏雞雪上行是說黑上白下,皆與此相不符。子時即夜半,夜半正明,君王即位,諸道來賀,君臣之分已定,不可混之,故君上臣下,黑上白下,君重臣輕,黑多白少!奄试:焰里寒冰結,楊花九月飛。泥牛出水面,木馬逐風嘶。白中藏黑,陽中有陰。用由體生,偏從正來,故用不礙體,偏不妨正。體用無滯,理事雙融,故泥牛戲水,木馬逐風,秋舞楊花,夏日結冰。冰炭相聚而共存,貓鼠一籠而無傷!鹳试:王宮初降日,玉兔不能離。未得無功旨,人天何太遲。金烏西墜,玉兔東升,日將墜而未隱,月已升而初照,日月麗天,回互一個“明”字。日月并照,上下朗然,故純白無黑,一切皆現(xiàn)。理事俱明,體用互顯,法境相敵,賓主相見,事功到此,至于極端,然此皆有功之功,有用之用,未得無功之功,無用之用,也只是人天初果,漸修小道,不能速證道果,疾得菩提!褓试:渾然藏理事,朕兆卒難明。威音王未曉,彌勒豈惺惺!純然一色,理事混然,君臣道合,上下和融,到此境界,釋迦未曉,彌勒不知。此即兼帶,為最高境界。

  曹山以五相配合五位,只是進一步申明回互傍參之意,無論五相還是五位,以及君臣、爻相等說,都是為了這一目的,既不是汲引儒家之說,也不是雜取道家之術。若謂曹洞宗旁通外學,就不符合其本意了。

  二、以三種墮說明執(zhí)于分別之害

  曹洞宗一方面強調分別說,注重賓主、偏正,反對無原則的盲目尚同的所謂平等,一方面又主張無分別,反對執(zhí)著于賓主、偏正之說而而落于分別二見。故而曹山又立三種墮。據(jù)《五燈會元》卷十三:

  稠布衲問:披毛帶角是什么墮?師曰:是類墮。問:不斷聲色是什么墮?師曰:是隨墮。問?不受食是什么墮?師曰:是尊貴墮。乃曰:食者即是本分事,知有不取,故曰尊貴墮;若執(zhí)初心,知有自己及圣位,故曰類墮;若初心知有己事,回光之時,擯卻色聲香味觸法,得寧謐,即成功勛后,卻不執(zhí)六塵等事,隨分而昧,任之則礙,所以外道六師是汝之師,彼師所墮,汝亦隨墮。乃可取食,食者即是正命食也,亦是就六根門頭見聞覺知,只是不被他染污,將為墮,且不是同向前均,他本分事尚不取,豈況其余事邪?師凡言墮,謂混不得,類不齊;凡言初心者,所謂悟了同未悟耳。

  所謂類墮,指發(fā)初心者,發(fā)初心,即《起信論》所說之始覺,雖覺非覺,悟同未悟,知凡俗之可厭,明圣位之可期,故舍凡執(zhí)圣,二見熾盛,有等級類別之心,故墮于類見,本意蓮臺寶座,反成披毛帶角。故厭凡求圣是初發(fā)心者易生之病,此種人執(zhí)著于凡圣異類的差別,故分別心重,欲求圣位,反生陷墮,落入畜生一道。

  所謂隨墮,指發(fā)初心,得始覺,了悟自性非干六塵,故回光返照自身,擯卻六塵外境,從而心神安寧,修證悟道,然得悟成功之后,卻不能了卻六塵等事,隨之則昧理,任之則礙物,故外道六師即六塵為汝之師,彼有所墮,汝即隨墮。隨墮是說發(fā)初心者由離世獨修而悟道,但悟道之后,唯知凈法,不解染法,只知體,不解用,故一入塵世,便被外境六塵所染,隨之而墮。此雖勝于初心,卻仍然未得大悟,只是小乘獨覺而已,故于聲色等事不能了斷。

  所謂尊貴墮,指明了自性,悟得自家主人公,于是自尊自貴,不出門戶,不涉外境,不受食,不取物,不知食者為本分事。此食其實是正命食,雖是就六根門頭見聞覺知,卻不受染污,將此見聞覺知為墮,以為其與向前均同,不知己事一明,萬法皆從,山河大地總成凈境,見聞覺知無非妙用,故欲免染墮,反生凈障,落尊貴墮。尊貴墮自尊自重,本分事尚不取,何況他事,故一塵不染,高于獨覺及初心。

  據(jù)師自言,所謂墮,即混之不得,類之不齊,欲混然無別而不能得,思分門別類而不能齊,因而進退失據(jù),上下兩難,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故而墮于二見,不得出離。此三種墮,皆是重體輕用,有本無末,凡圣情重,染凈心盛,欲免斯累,直須不存二見,心無分別。欲免類墮,披毛帶角即得;欲免隨墮,不斷聲色即是;欲免尊貴墮,不受供養(yǎng)即可。不以披毛帶角為恥,則無類之高低,不受類墮。斷聲色求道,遇聲色還迷,不斷聲色,不除生死,生死本無何必除,聲色虛妄何須斷,但知自家主人公,自然不隨聲色轉。故不斷聲色而聲色自斷,六塵為我奴仆,轉從于我,不復為我之師,令我效他,由此可免隨墮。不自尊貴,即真尊貴,自求尊貴,即非尊貴。不生自貴之心,不受人天供養(yǎng),八方來朝,虛位不受,不受食,即得法喜禪悅之食,終身受用不盡,不著價,卻成無價之寶,最尊最貴最第一,此即免得尊貴墮。

  三、以自性為唯一真宰的自由精神

  曹山志慕六祖,道繼洞山,對于自性自我十分重視,故一方面但求明得己事,于諸榮利外相毫不掛懷,帶有一種強烈的遺世獨立的傾向,另一方面又對外界諸法平等視之,無凡情圣見,無染凈二病,甘向“異類中行”。鐘陵大王再三迎請,他始終不下山,并書大梅法常的一偈回絕之:“摧殘枯木倚寒林,幾度逢春不變心。樵客視之猶不顧,郢人那得苦追尋。”這首偈雖是大梅所作,卻也明確地表達了曹山與世訣絕的精神,一悟之后,心無再移,任其春來冬去,此心再無回轉。這種重視內心的自由、完全不計其他的精神可以是禪宗一貫的風格,與此相應,一切凡圣、理事諸境都是平等無二的,這種平等一方面體現(xiàn)在它們都是無自性的空的存在這一共性上,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它們都是自我的奴仆,不論是佛是驢,皆在我之身后,在此意義上彰顯了其平等的一面。

  曹山為己性之自由反對頑空,破除空見、佛見,以免凈病,同時又反對知見,以破智病。曹山曾示頌曰:“覺性圓明無相身,莫將知見妄疏親。念異便與玄體昧,心差不與道為鄰。情分萬法沈前境,識鑒多端喪本真。如是句中全曉會,了然無事昔時人。”法身無相,覺性圓明,實際理地,纖毫不容。知見無非兔角,情識皆是蛇足。說真說妄,論疏分親,欲明其事,卻昧其理。一則迷于外境,與理事為緣,于諸法作奴,二則喪乎本真,意昧于玄體,心異于大道。因此求知求見,舍迷求悟,不知反成其迷;說空道無,除染布凈,不料適成其染。自性清凈,何必求凈;本來靈覺,何必求悟!

  值得注意的是,曹山反對空見知見,重視本真之性,此與馬祖一系接近,與石頭一支有別。南岳一系繼承了六祖如來藏性凈之說,主張自性是佛,自性涅槃,性本清凈,但莫污染。青原一系繼承了六祖般若性空學說,主張自性明覺,自性菩提,性本覺悟,不可迷失。是故石頭一支重視法空知見,如招提慧朗始參馬祖,求佛知見,馬祖便言佛無知見,知見乃魔界,令慧朗去參石頭,慧朗果于石頭得悟。這表明兩系宗風已經形成,石頭自解其夢,道是與六祖同乘靈智、共游性海,表明其對智慧覺悟的偏重。

  曹山重視如來藏一系之說,以為自身本具如來之藏,有如是寶藏,故一切具足,無所欠少。據(jù)《曹山語錄》:

  人問:古人云人人盡有,弟子在塵蒙,還有也無?師曰:過手來。其僧過手,師點指曰:一二三四五六(六疑衍,亦或此僧天生六指),足。

  人人盡有,凡圣無別,雖在塵中,何曾欠少?凡俗之人,總是不肯承當,不信自身本有,一味東顧西盼,尋尋覓覓,雖覓不得,卻不肯止。曹山為其點手,告之五指俱全,絲毫無缺,有什么疑處,更問是有是無、在塵在凈?

  又據(jù)《五燈會元》卷十三:

  僧問:清稅孤貧,乞師賑濟?師召:稅阇黎。稅應諾。師曰:清原白家酒三盞,吃了猶道未沾唇。“窮釋子,口稱貧,實是身貧道不貧”,雖然身無分文,可與國王斗富,因為心中自有無價珍,識得自家寶藏,終生受用不盡。清稅不識自家寶藏,故求曹山賑濟。山呼其名,稅應諾,其中暗藏機鋒。山呼其名,令其回光自照,自識其寶,稅應諾,表明他還有自知之明,本性未昧,若能于此有省,則能自名及實,了知自性圓滿,勿須他借。曹山云“清原白家酒三盞,吃了猶道未沾唇”,是說清稅不識好惡,明明賑濟于他,卻不解其味。若是清稅醒悟,便知曹山不過是借花獻佛,盜人之寶與人,還欲得賑濟之名,趕緊喝止,守護自家寶藏勿失,曹山定然“作賊人心虛”,大笑而罷。有僧問曹山:即心即佛則不問,如何是非心非佛?曹山曰:兔角不用無,牛角不用有。即心即佛即直下承當,識取自家寶藏,心佛非他,皆是自家,只如牛角,本來是有,不用強調其有。非心非佛則于前句有疑,不肯承當,或以心為幻化、佛為相好,非但不悟,又加一重枷鎖,故說非心非佛以除其病,心佛皆相,只如兔角,本來是無,不必強調其無。

  曹山一門應對機緣語句,多與洪州有關,而與石頭無涉。如問即心即佛,問不與萬法為侶者,問魯祖寶云面壁事,舉大梅偈,舉南泉玉殿苔生意旨,舉香嚴枯木龍吟句等。值得注意的是,曹山在解釋五位旨訣時,曾舉“什么物,恁么來”一句,這是六祖問懷讓的語,南岳法乳,由此而生,實是非同小可,對于行思與六祖對答句,卻一無道及,這是否表明直至曹山之時,曹洞宗尚自認是南岳一脈,并未改宗石頭呢?

  曹山認為,法身如來藏自性涅槃,本來清凈,不動不變,不生不滅,“不變異”,“不變心”,故不立知見,不存妙解,只如枯木,又如黧奴白牯,兀兀無知,始與理相應。然本寂之體,非同無情,而是能生種種妙用,弘法利生,無事不辦。若但知體寂,不知用有,便入死寂,不能解脫,大悟底地人,當于空寂體上起諸妙用,如死中得活。

  有僧問:靈衣不掛時如何?山曰:曹山孝滿。問:滿后如何?山曰:曹山好顛酒。

  所謂孝滿,指于空寂清凈之體已經完全證得,不用再拂拭守護、恐其有失了,孝滿之后,便轉父母佛祖為自家,自可隨緣放曠、任運東西,處處是道,步步履真,“舉足下足,鳥道無殊,坐臥經行,莫非玄路”,酒也吃得,茶也飲得,一任自在,無拘無束。

  據(jù)《景德傳燈錄》卷十七:

  僧舉有人問香嚴,如何是道?答曰:枯木里龍吟。學云:不會。曰:髑髏里眼睛。后問石霜:如何是枯木里龍吟?石霜云:猶帶喜在。又問:如何是髑髏里眼睛?石霜云:猶帶識在。師因而頌曰:枯木龍吟真見道,髑髏無識眼初明。喜識盡時消息盡,當人那辨濁中清?其僧卻問師:如何是枯木里龍吟?師曰:血脈不斷。曰:如何是髑髏里眼睛?師曰:干不盡。曰:未審還有聞者無?師曰:盡大地未有一人不聞。曰:未審龍吟是何章句?師曰:也不知是何章句,聞者皆喪。

  香嚴義端為南泉弟子,石霜不知指的是百丈懷海弟子石霜性空還是道吾弟子石霜慶諸。枯木里龍吟,即體寂而用生,故寂而非寂,大有生意,體雖寂滅,頓現(xiàn)靈機。雖是枯木,血脈未曾斷,生意自盎然。髑髏里眼睛,即由定發(fā)慧,身心寂止,如同髑髏之斷絕情識,故塵翳皆盡,慧眼為開。是故肌膚盡脫,真性顯露,體發(fā)皆枯,眼睛不干。石霜云猶帶喜識,有未能凈盡之意,故他書載曹山斥之為“老聲聞”,并稱喜識若盡,則消息不通,何以辨清濁、分賓主?看起來曹山贊同香嚴的說法,以為體寂非寂、用有非功、死中得活、回互旁通,不可拘泥失道。

  曹山主張自性為唯一真宰,不可變易,得此主宰,佛祖不必求,業(yè)惑不須免,觸處自由,任意東西。這種對自由的極端追求體現(xiàn)了曹洞宗的真精神,其他偏正回互之說不過是表達這一精神的曲折方式,不可但言其表,而忘其里,但重其肌膚,忽略其靈魂。

  作者簡介:徐文明,男,1965年生,哲學博士,北京師范大學哲學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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