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集·卷十

攻城法(但賊躲避于城用此法攻之附器具圖)

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此謂用謀以降敵,必不得已,始修車櫓,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踴土距?,又三月而后已�？謧�人之甚也,故曰攻城為下。然攻亦有道,必在乎審彼之強(qiáng)弱,量我之眾寡,或攻而不圍,或圍而不攻。知此之道,則能勝矣。攻之者,大要攻其所必守與其所必救,故城有宜急而取之者,有宜緩而克之者。若彼我勢均,外有強(qiáng)援,慮腹背之患者,須急攻之,以速其利。如我強(qiáng)彼弱,外無寇援,力足以制者,當(dāng)羈縻守之,以待其弊。是謂不以兵攻,以計困之,令其自拔,令其自毀。若城堅兵眾,欲留我?guī)?外援且至,則表里受敵,援之未足為利,不拔足以挫威,若是而將有不勝其忿而蟻附之,士卒被傷,城終不拔者,乃攻之災(zāi)。此所謂不審彼之強(qiáng)弱者也。法曰: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兵少則不可久圍,環(huán)而斗之,離而合之,此所謂量我之眾寡者也。又城有所必攻者、有所不攻者,故兵向城,必先使諜者求知城中之糧數(shù),計人為費,糧多而人少,則攻而勿圍;糧少而人多,則圍而勿攻也。此所謂或攻或圍者。凡欲攻城,備攻具,然后行之;得主地,然后臨之。趨其所邑,謂攻其軍主之所在;絕其所恃,謂斷其糧道而守其歸路,使外交不得相救也。圍兵必去城三百步外,則弓矢不及,奸偽不通,賊出突圍,勢力已困;欲攻其一面,則四面撓之,使敵不知所備。此兵謀也。不發(fā)撅墳?zāi)?不殺老幼婦女,不焚廬舍,不污井灶,不毀神祠佛像,恐怒敵也。破城鼓聲未絕,不許散俘虜,□俘虜須限以時。及時,擊鼓三通,軍人便須歸營。若捉獲婦女者,三日外不許留置在營,此軍禮也。得賊城堡,非有要害可恃者,不分兵鎮(zhèn)守。得賊城近境者,則固守以積糧儲薪芻中備之物,此所以免轉(zhuǎn)輸之勞也。今采歷代攻城之器,可施設(shè)者,圖形于左,以備用。

(圖A)(缺)右地道,約高七尺五寸,廣八尺。凡攻城者,使頭車抵城,鑿城為地道。每開至尺余,便施橫地?伏,立排沙柱,架罨梁,防城土下摧。鑿之漸深,則隨益設(shè)之。役夫運木,皆自頭車緒棚內(nèi)外來往冗城。欲透,量留三五尺以來,則積薪于內(nèi),縱火焚之,柱折則城摧。

(圖A)(缺)右距堙,即土山也。凡頭車冗城,則取其土為堆阜;非冗城者,亦可鑿?fù)翞橹�。使人乘城而�?世亦謂之疊道。仍用生牛皮作小屋,并四面蒙之,屋中容運土人以避矢。(圖A)(缺)右緒棚,接緒頭車,架木為棚,故曰緒棚。其高下如頭車,棚上及兩旁皆設(shè)皮笆,以御矢石。若頭車進(jìn),則益設(shè)之,隨其遠(yuǎn)近。若敵人以火焚車及棚,則施設(shè)泥漿、麻搭、渾脫水袋以救之。

鋒刃?、鴉嘴?、鏵鍬、方鍬、鐵?、鏟子。右地道內(nèi)撅土用之,并設(shè)人常用,更不圖形。

(圖A)(缺)右頭車,攻城器也。身長九尺,闊七尺,前高七尺,后高八尺。以兩巨木為地?伏,前后梯桄各一,前桄尤要壯大。上植四柱,柱頭設(shè)涎衣梁,上鋪散子木為蓋,中留方竅,廣二尺,容人上下。蓋上鋪皮笆一重(皮笆以竹片編成,以生牛皮漫),笆上鋪穰藁,厚尺馀,穰藁上又施皮笆,所以御炮石也。車三面皆設(shè)約竿(如今坐檻上欄干)。頭牌木每牌長九尺,闊五寸,厚六寸,首有小竅,以皮繩系著車蓋,垂在約竿外,木無定數(shù),但取遮密三面。牌外又垂皮笆,亦以御炮。方竅下置梯,以升。蓋上前施屏風(fēng)笆一,笆中開箭窗,倚以木馬,令人于笆內(nèi)射外。凡攻城鑿地道,以車蔽人。先于百步內(nèi),以矢石擊當(dāng)面守城人,使不能立,乃自壕外進(jìn)車。用大木二條,各長一丈八尺,謂之揭竿,首插前桄下,稍壓后桄,出,以土囊壓竿,稍令揭車首昂起。車每進(jìn),便設(shè)緒棚續(xù)車后。遇壕,則運土雜芻藁填之,運者皆自車中及緒棚下往來,矢石不能及。又以千斤大麻繩系車前桄,引向后出,以絞車自后急絞,以助竿力,令車首常去地尺余。兩面約竿牌木下分用三十人摧扌克梯,桄下又以木橛鐵挺斡跳,使進(jìn)抵城下。

頭車舊本無輪,又無頭牌。今添入兩旁十輪及前面屏風(fēng)牌,并兩掩手,庶可適用。(圖A)(缺)右壕橋,長短以壕為準(zhǔn)。下施兩巨輪,首貫兩小輪。推進(jìn)入壕,輪陷則橋平可渡。若壕闊,則用折疊橋,其制以兩壕橋相接,中施轉(zhuǎn)軸,用法亦如之。

右云梯,以大木為床,下施大輪,上立二梯,各長二丈余,中施轉(zhuǎn)軸。車四面以生牛皮為屏蔽,內(nèi)以人推進(jìn)及城,則起飛梯于云梯之上,以窺城中,故曰云梯。飛梯長二三丈首貫雙輪。欲蟻附,則以輪著城推進(jìn)。竹飛梯,用獨竿大竹,兩旁施腳澀以登。

躡頭飛梯,如飛梯之制,為兩層,上層用獨竿竹,中施轉(zhuǎn)軸,以起梯。竿首貫雙輪,取其附城易起。

(圖A)(缺)右火車,以車輪車中為爐,上施鑊,滿盛以油,熾炭火爨,令沸,仍四面積薪,推至城門樓下,縱火而去。敵必下水沃之,油得水,則焰益高,則樓可燔也。

(圖A)(缺)右?賁せ車,下虛上蓋,如斧刃(其車梯盤勿施桄板,中可容人著地推車),載以四車輪,其蓋以獨繩為脊,以生牛皮革蒙之。中可蔽十人,墳隍推之,直抵城下攻?厥。

尖頭木驢,形如?賁せ車,惟增二輪,上橫大木為脊,長一丈五尺,上銳下方,高八尺,以生牛革裹之,內(nèi)蔽十人,推逼城下,以攻城作地道。

木牛,以堅木厚板為平屋,裹以生牛革,下施四車輪,自內(nèi)推進(jìn),以蔽攻城人,亦木驢之類也。

木幔,以版為之,制如屏,裹以生牛革,上施桔槔,載以四車輪,低昂,以繩挽之。凡攻城,欲蟻附者,則以幔御當(dāng)面矢石也。

(圖A)(缺)右凡望樓,與城中望樓為一(制具守城門),所以下望城中事。攻城,欲利推徒,故以車載。其制,以堅木為車坐,并轅長一丈五尺。下施四輪,輪高三尺五寸。上建望竿(凡建竿,皆用鹿頰木),長四十五尺,上徑八寸,下徑一尺二寸(如乏長木,亦可接用),上安望樓,竿下施轉(zhuǎn)軸,兩傍施叉手木。系麻繩三棚,上棚二條,各長七十尺;中棚二條,各長五十尺;下棚二條,各長四十尺。

帶環(huán)、鐵撅十條,皆下銳。凡立竿,如舟上建檣法,釘撅系繩,六面維之,令固。

馀制及候望法,皆約城中望樓也。

右鐵貓,以鐵索系三須。

火鉤,以雙鉤刀為刃。

火鐮,以鉤刀為刃�；鸩�,以鐵為兩歧。凡攻城將透,積薪草、松明、麻?迅(音詵)于地道中,加以膏油,縱火焚城,續(xù)之令不滅,則施四物以備用。燒之三日,其城自摧。

(圖A)(缺)右短刃槍并?,長二尺,桿長六尺。

短錐槍并?,長一尺二寸,桿長六尺。

抓槍,刃長一尺五寸,刃后有四逆須。桿長六尺,前二尺施鐵,刺如雞距。

蒺梨槍,刃并?長一尺三寸,桿長六尺,前二尺施鐵蒺梨。皆頭車、緒棚中所用戰(zhàn)器。

拐槍刃連褲,長二尺五寸,桿長四尺,有拐。攻城將透,敵來迎我,則與前四槍通用捍敵也。

(圖A)(缺)右烈鉆,刃連?長一尺五寸,上銳下方,闊八寸,柄長三尺,有拐。

?耳刀,刃連?長一尺,上銳下狹,柄長三尺。凡冗城,先用刀鉆土,后施鍬鍤。

钅霍錐,刃連?長二尺,柄長二尺五寸。冗城深者,以錐探透否。

蛾眉鑺,長九寸,刃闊五寸,柄長三尺。

凰頭斧,頭長八寸,柄長二尺五寸。并地道內(nèi)撅土用之。

(圖A)(缺)古注盤,方四尺,深七寸,中開一竅。

木檻,方四尺,深二尺,以儲人清臭藥。皮透槽,長四尺,闊三尺,以生牛皮為之。

皮漫,方六尺五寸,亦生牛皮為之。四角各施鐵連環(huán),環(huán)貫火繩。凡攻城,為地道,敵人返冗地以迎我,我則煮人清臭藥,自翻身窟中,以注盤透槽下灌敵人(翻身,謂城中鑿地道迎我,以甕聽審知所自,我則傍穿暗道,層級漸高,直至敵人所鑿地道上為冗,冗口施注盤,以透槽注藥以灌之)。皮漫,凡我鑿地道,敵人作翻身窟注藥害我,我則張皮漫,系繩于排沙柱端以盛之,則無害。

(圖A)(缺)?塵車,約行煙置三二十具,如飛梯板屋之類(或即以飛梯板屋移用之,亦通)。其車與煙同縱,待煙氣盛,即推車逼城,?其塵灰,守城人不能存立,必回避,聚向一邊,則攻城人可緣上(用石灰最佳)。

(圖A)(缺)右巢車,其制以八輪車當(dāng)中建高竿,竿首施轆轤,以繩挽板屋上竿首。其屋方四尺,高五尺,以生牛皮裹之,以御矢石。竿之高下,以城為準(zhǔn)。使人藏屋中,下窺城中事。遠(yuǎn)望如鳥巢,故謂之巢車也。右其說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