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公(元年～三十三年)

僖公元年

春王正月,公何以不言即位?繼弒君,子不言即位。此非子也,其稱子何?臣子一例也。

齊師、宋師、曹師次于聶北,救邢。救邢救不言次,此其言次何?不及事也。不及事者何?邢已亡矣。熟亡之?蓋狄滅之。曷為不言狄滅之?為桓公諱也。曷為為桓公諱?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相滅亡者,桓公不能救,則桓公恥之。曷為先言次而后言救?君也。君則其稱師何?不與諸侯專封也。曷為不與?實與,而文不與。文曷為不與?諸侯之義不得專封也。諸侯之義不得專封,則其曰實與之何?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相滅亡者,力能救之,則救之可也。

夏六月,邢遷于陳儀。遷者何?其意也。遷之者何?非其意也。

齊師、宋師、曹師城邢。此一事也,曷為復(fù)言齊師、宋師、曹師?不復(fù)言師則無以知其為一事也。

秋七月戊辰,夫人姜氏薨于夷,齊人以歸。夷者何?齊地也。齊地則其言齊人以歸何?夫人薨于夷,則齊人以歸。夫人薨于夷,則齊人曷為以歸?桓公召而縊殺之。

楚人伐鄭。

八月,公會齊侯、宋公、鄭伯、曹伯、邾婁人于?。

九月,公敗邾婁師于纓。

冬十月壬午,公子友帥師敗莒師于犁,獲莒?。莒?者何?莒大夫也。莒無大夫,此何以書?大季子之獲也。何大乎季子之獲?季子治內(nèi)難以正,御外難以正。其御外難以正奈何?公子慶父弒閔公,走而之莒,莒人逐之,將由乎齊,齊人不納,卻反舍于汶水之上,使公子奚斯入請。季子曰:“公子不可以入,入則殺矣�！鞭伤共蝗谭疵�于慶父,自南?北面而哭。慶父聞之曰:“嘻!此奚斯之聲也,諾已�！痹�:“吾不得入矣�！庇谑强�?經(jīng)而死。莒人聞之曰:“吾已得子之賊矣,以求賂乎魯�！濒斎瞬慌c,為是興師而伐魯,季子待之以偏戰(zhàn)。

十有二月丁巳,夫人氏之喪至自齊。夫人何以不稱姜氏?貶。曷為貶?與弒公也,然則曷為不于弒焉貶?貶必于重者,莫重乎其以喪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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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年

春王正月,城楚丘。孰城?城衛(wèi)也。曷為不言城衛(wèi)?滅也。孰滅之?蓋狄滅之。曷為不言狄滅之?為桓公諱也。曷為為桓公諱?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相滅亡者,桓公不能救,則桓公恥之也。然則孰城之?桓公城之。曷為不言桓公城之?不與諸侯專封也。曷為不與?實與而文不與。文曷為不與?諸侯之義,不得專封。諸侯之義,不得專封,則其曰實與之何?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相滅亡者,力能救之,則救之可也。

夏五月辛巳,葬我小君哀姜。哀姜者何?莊公之夫人也。

虞師,晉師滅夏陽。虞微國也,曷為序乎大國之上?使虞首惡也。曷為使虞首惡?虞受賂,假滅國者道。以取亡焉。其受賂奈何?獻公朝諸大夫而問焉,曰:“寡人夜者寢而不寐,其意也何?”諸大夫有進對者曰:“寢不安與?其諸侍御有不在側(cè)者與?”獻公不應(yīng)。荀息進曰:“虞、郭見與?”獻公揖而進之,遂與之入而謀曰:“吾欲攻郭,則虞救之,攻虞則郭救之,如之何?愿與子慮之。”荀息對曰:“君若用臣之謀,則今日取郭,而明日取虞爾,君何憂焉?”獻公曰:“然則奈何?”荀息曰:“請以屈產(chǎn)之乘,與垂棘之白璧往,必可得也。則寶出之內(nèi)藏,藏之外府,馬出之內(nèi)廄,系之外廄爾,君何喪焉?”獻公曰:“諾。雖然宮之奇存焉,如之何?”荀息曰:“宮之奇知則知矣。雖然虞公貪而好寶,見寶必不?其言,請終以往�！庇谑墙K以往,虞公見寶許諾。宮之奇果諫:“記曰:‘唇亡則齒寒。\’虞、郭之相救,非相為賜,則晉今日取郭,而明日虞?而亡爾,君請勿許也�！庇莨�不?其言,終假之道以取郭,還四年,反取虞。虞公抱寶牽馬而至。荀息見曰:“臣之謀何如?”獻公曰:“子之謀則已行矣,寶則吾寶也,雖然吾馬之齒亦已長矣�！鄙w戲之也。夏陽者何?郭之邑也。曷為不系于郭?國之也,曷為國之?君存焉爾。

秋九月,齊侯、宋公、江人、黃人盟于貫澤。江人、黃人者何?遠國之辭也。遠國至矣,則中國曷為獨言齊、宋?至爾大國言齊、宋,遠國言江、黃,則以其余為莫敢不至也。

冬十月,不雨。何以書?記異也。

楚人侵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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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三年

春王正月,不雨。

夏四月,不雨。何以書?記異也。

徐人取舒。其言取之何?易也。

六月,雨。其言六月雨何?上雨而不甚也。

秋,齊侯、宋公、江人、黃人會于陽谷。此大會也,曷為末言爾?桓公曰:“無障谷,無貯粟,無易樹子,無以妾為妻�！�

冬,公子友如齊蒞盟。蒞盟者何?往盟乎彼也。其言來盟者何?來盟于我也。

楚人伐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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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四年

春王正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侵蔡,蔡潰。潰者何?下叛上也。國曰潰,邑曰叛。遂伐楚,次于陘。其言次于陘何?有俟也。孰俟?俟屈完也。

夏,許男新臣卒。

楚屈完來盟于師,盟于召陵。屈完者何?楚大夫也。何以不稱使?尊屈完也。曷為尊屈完?以當桓公也。其言盟于師、盟于召陵何?師在召陵也。師在召陵,則曷為再言盟?喜服楚也。何言乎喜服楚?楚有王者則后服,無王者則先叛。夷狄也。而亟病中國,南夷與北狄交。中國不絕若線,桓公救中國,而攘夷狄,卒忄占荊,以此為王者之事也。其言來何?與桓為主也。前此者有事矣,后此者有事矣,則曷為獨于此焉?與桓公為主序績也。

齊人執(zhí)陳袁濤涂。濤涂之罪何?辟軍之道也。其辟軍之道奈何?濤涂謂桓公曰:“君既服南夷矣,何不還師濱海而東,服東夷且歸。”桓公曰:“諾�！庇谑沁�師濱海而東,大陷于沛澤之中。顧而執(zhí)濤涂。執(zhí)者曷為或稱侯?或稱人?稱侯而執(zhí)者,伯討也。稱人而執(zhí)者,非伯討也。此執(zhí)有罪,何以不得為伯討?古者周公東征則西國怨,西征則東國怨。桓公假涂于陳而伐楚,則陳人不欲其反由己者,師不正故也。不修其師而執(zhí)濤涂,古人之討,則不然也。

秋,及江人、黃人伐陳。

八月,公至自伐楚。楚已服矣,何以致伐?楚叛盟也。

葬許繆公。

冬十有二月,公孫慈帥師會齊人、宋人、衛(wèi)人、鄭人、許人、曹人侵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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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五年

春,晉侯殺其世子申生。曷為直稱晉侯以殺?殺世子,母弟直稱君者,甚之也。

杞伯姬來,朝其子。其言來朝其子何?內(nèi)辭也,與其子俱來朝也。

夏,公孫慈如牟。

公及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會王世子于首戴。曷為殊會王世子?世子貴也,世子猶世世子也。

秋八月,諸侯盟于首戴。諸侯何以不序?一事而再見者,前目而后凡也。鄭伯逃歸不盟。其言逃歸不盟者何?不可使盟也。不可使盟,則其言逃歸何?魯子曰:“蓋不以寡犯眾也。”

楚人滅弦。弦子奔黃。

九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冬,晉人執(zhí)虞公。虞已滅矣,其言執(zhí)之何?不與滅也。曷為不與滅?滅者亡國之善辭也,滅者上下之同力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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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六年

春王正月。

夏,公會齊侯、宋會、陳侯、衛(wèi)侯、曹伯伐鄭,圍新城。邑不言圍,此其言圍何?強也。

秋,楚人圍許,諸侯遂救許。

冬,公至自伐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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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七年

春,齊人伐鄭。

夏,小邾婁子來朝。

鄭殺其大夫申侯。其稱國以殺何?稱國以殺者,君殺大夫之辭也。

秋七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世子款、鄭世子華,盟于寧毋。

曹伯般卒。

公子友如齊。

冬,葬曹昭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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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八年

春王正月,公會王人、齊侯、宋公、衛(wèi)侯、許男、曹伯、陳世子款、鄭世子華盟于洮。王人者何?微者也。曷為序乎諸侯之上?先王命也。鄭伯乞盟。乞盟者何?處其所而請與也。其處其所而請與奈何?蓋酌之也。

夏,狄伐晉。

秋七月,?于太廟,用致夫人。用者何?用者不宜用也。致者何?致者不宜致也。?用致夫人,非禮也。夫人何以不稱姜氏?貶。曷為貶?譏以妾為妻也。其言以妾為妻奈何?蓋脅于齊媵女之先至者也。

冬十有二月丁未,天王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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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九年

春王三月丁丑,宋公御說卒。何以不書葬?為襄公諱也。

夏,公會宰周公、齊侯、宋子、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于葵丘。宰周公者何?天子之為政者也。

秋七月乙酉,伯姬卒。此未適人何以卒?許嫁矣。婦人許嫁字而笄之,死則以成人之喪治之。

九月戊辰,諸侯盟于葵丘。桓之盟不日,此何以日?危之也。何危爾?貫澤之會,桓公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江人、黃人也�？�丘之會,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國。震之者何?猶曰振振然。矜之者何?猶曰莫若我也。

甲戌,晉侯詭諸卒。

冬,晉里克弒其君之子奚齊。此未逾年之君,其言弒其君之子奚齊何?殺未逾年君之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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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十年

春王正月,公如齊。

狄滅溫。

溫子奔衛(wèi)。

晉里克弒其君卓子及其大夫荀息。及者何?累也。弒君多矣,舍此無累者乎?曰:“有孔父、仇牧皆累也。”舍孔父、仇牧無累者乎?曰:“有�！庇袆t此何以書?賢也。何賢乎荀息?荀息可謂不食其言矣。其不食其言奈何?奚齊、卓子者,驪姬之子也,荀息傅焉。驪姬者,國色也。獻公愛之甚,欲立其子,于是殺世子申生。申生者,里克傅之。獻公病將死,謂荀息曰:“士何如則可謂之信矣?”荀息對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則可謂信矣。”獻公死,奚齊立。里克謂荀息曰:“君殺正而立不正,廢長而立幼,如之何?愿與子慮之�！避飨⒃�:“君嘗訊臣矣,臣對曰:‘使死者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則可謂信矣’”。里克知其不可與謀,退弒奚齊。荀息立卓子,里克弒卓子,荀息死之。荀息可謂不食其言矣。

夏,齊侯,許男伐北戎。

晉殺其大夫里克。里克弒二君,則曷為不以討賊之辭言之?惠公之大夫也。然則孰立惠公?里克也。里克殺奚齊、卓子,逆惠公而入。里克立惠公,則惠公曷為殺之?惠公曰:“爾既殺夫二孺子矣,又將圖寡人,為爾君者,不亦病乎?”于是殺之。然則曷為不言惠公之入?晉之不言出入者,踴為文公諱也。齊小白入于齊,則曷為不為桓公諱?桓公之享國也長,美見乎天下,故不為之諱本惡也。文公之享國也短,美未見乎天下,故為之諱本惡也。

秋七月。

冬,大雨雹。何以書?記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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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十一年

春,晉殺其大夫ぶ鄭父。

夏,公及夫人姜氏會齊侯于陽谷。

秋八月,大雩。

冬,楚人伐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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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十二年

春王三月庚午,日有食之。

夏,楚人滅黃。

秋七月。

冬十有二月丁丑,陳侯處臼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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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十三年

春,狄侵衛(wèi)。

夏四月,葬陳宣公。

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于咸。

秋九月,大雩。

冬,公子友如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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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十四年

春,諸侯城緣陵。孰城之?城杞也。曷為城杞?滅也。孰滅之?蓋徐、莒脅之。曷為不言徐、莒脅之?為桓公諱也。曷為為桓公諱?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相滅亡者,桓公不能救,則桓公恥之也。然則孰城之?桓公城之。曷為不言桓公城之?不與諸侯專封也。曷為不與?實與而文不與。文曷為不與?諸侯之義不得專封也。諸侯之義不得專封,則其曰實與之何?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相滅亡者,力能救之,則救之可也。

夏六月,季姬及?子遇于防,使?子來朝。?子曷為使乎季姬來朝?內(nèi)辭也。非使來朝,使來請己也。

秋八月辛卯,沙鹿崩。沙鹿者何?河上之邑也。此邑也,其言崩何?襲邑也。沙鹿崩何以書?記異也。外異不書,此何以書?為天下記異也。

狄侵鄭。

冬,蔡侯?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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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十五年

春王正月,公如齊。

楚人伐徐。

三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曹伯盟于牡丘,遂次于匡。公孫敖率師及諸侯之大夫救徐。

夏五月,日有食之。

秋七月,齊師、曹師伐厲。

八月,螽。

九月,公至自會�；腹�之會不致,此何以致?久也。

季姬歸于?。

己卯晦,震夷伯之廟�；拚吆�?冥也。震之者何?雷電擊夷伯之廟者也。夷伯者曷為者也?季氏之孚也。季氏之孚則微者,其稱夷伯何?大之也。曷為大之?天戒之,故大之也。何以書?記異也。

冬,宋人伐曹。

楚人敗徐于婁林。

十有一月壬戌,晉侯及秦伯戰(zhàn)于韓,獲晉侯。此偏戰(zhàn)也,何以不言師敗績?君獲不言師敗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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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十六年

春王正月戊申朔,隕石于宋五。是月,六?退飛過宋都。曷為先言隕而后言石?隕石記聞,聞其?然,視之則石,察之則五。是月者何?僅逮是月也。何以不日?晦日也。晦則何以不言晦?《春秋》不書晦也。朔有事則書,晦雖有事不書。曷為先言六而后言??六?退飛,記見也,視之則六,察之則?,徐而察之則退飛。五石六?何以書?記異也。外異不書,此何以書?為王者之后記異也。

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其稱季友何?賢也。

夏四月丙申,?季姬卒。

秋七月甲子,公孫慈卒。

冬十有二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wèi)侯、鄭伯、許男、邢侯、曹伯于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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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十七年

春,齊人、徐人伐英氏。

夏,滅項。孰滅之?齊滅之。曷為不言齊滅之?為桓公諱也�！洞呵铩窞橘t者諱。此滅人之國,何賢爾?君子之惡惡也疾始,善善也樂終�；腹珖L有繼絕存亡之功,故君子為之諱也。

秋,夫人姜氏會齊侯于卞。

九月,公至自會。

十有二月乙亥,齊侯小白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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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十八年

春王正月,宋公會曹伯、衛(wèi)人、邾婁人伐齊。

夏,師救齊。

五月戊寅,宋師及齊師戰(zhàn)于?,齊師敗績。戰(zhàn)不言伐,此其言伐何?宋公與伐而不與戰(zhàn),故言伐�！洞呵铩贩フ邽榭�,伐者為主。曷為不使齊主之?與襄公之征齊也。曷為與襄公之征齊?桓公死,豎刁,易牙爭權(quán)不葬,為是故伐之也。

狄救齊。

秋八月丁亥,葬齊桓公。

冬,邢人、狄人伐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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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十九年

春王三月,宋人執(zhí)滕子嬰齊。

夏六月,宋人、曹人、邾婁人盟于曹南。?子會于邾婁。其言會盟何?后會也。己酉,邾婁人執(zhí)?子用之。惡乎用之?用之社也。其用之社奈何?蓋叩其鼻以血社也。

秋,宋人圍曹。

衛(wèi)人伐邢。

冬,公會陳人、蔡人、楚人、鄭人盟于齊。

梁亡,此未有伐者,其言梁亡何?自亡也。其自亡奈何?魚爛而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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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十年

春,新作南門。何以書?譏。何譏爾?門有古常也。

夏,郜子來朝,郜子者何?失地之君也。何以不名?兄弟辭也。

五月乙巳,西宮災(zāi)。西宮者何?小寢也。小寢則曷為謂之西宮?有西宮則有東宮矣。魯子曰:“以有西宮,亦知諸侯之有三宮也�！蔽鲗m災(zāi)何以書?記異也。

鄭人入滑。

秋,齊人、狄人盟于邢。

冬,楚人伐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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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十一年

春,狄侵衛(wèi)。

宋人、齊人、楚人盟于鹿上。

夏,大旱。何以書?記災(zāi)也。

秋,宋公、楚子、陳侯、蔡侯、鄭伯、許男、曹伯會于霍,執(zhí)宋公以伐宋。孰執(zhí)之?楚子執(zhí)之。曷為不言楚子執(zhí)之?不與夷狄之執(zhí)中國也。

冬,公伐邾婁。

楚人使宜申來獻捷。此楚子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為執(zhí)宋公貶。曷為為執(zhí)宋公貶?宋公與楚子期以乘車之會,公子目夷諫曰:“楚,夷國也,強而無義,請君以兵車之會往。”宋公曰:“不可。吾與之約以乘車之會,自我為之,自我墮之,曰不可�！苯K以乘車之會往,楚人果伏兵車,執(zhí)宋公以伐宋。宋公謂公子目夷曰:“子歸守國矣,國,子之國也。吾不?子之言,以至乎此。”公子目夷復(fù)曰:“君雖不言國,國固臣之國也�！庇谑菤w設(shè)守械而守國。楚人謂宋人曰:“子不與我國,吾將殺子君矣。”宋人應(yīng)之曰:“吾賴社稷之神靈,吾國已有君矣�！背�人知雖殺宋公猶不得宋國,于是釋宋公。宋公釋乎執(zhí),走之衛(wèi)。公子目夷復(fù)曰:“國為君守之,君曷為不入?”然后逆襄公歸。惡乎捷?捷乎宋?曷為不言捷乎宋。為襄公諱也。此圍辭也,曷為不言其圍?為公子目夷諱也。

十有二月癸丑,公會諸侯盟于薄。釋宋公。執(zhí)未有言釋之者,此其言釋之何?公與為爾也。公與為爾奈何?公與議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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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十二年

春,公伐邾婁,取須朐。

夏,宋公、衛(wèi)侯、許男、滕子伐鄭。

秋八月丁未,及邾婁人戰(zhàn)于升陘。

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戰(zhàn)于泓,宋師敗績。偏戰(zhàn)者日爾,此其言朔何?《春秋》辭繁而不殺者,正也。何正爾?宋公與楚人期戰(zhàn)于泓之陽。楚人濟泓而來。有司復(fù)曰:“請迨其未畢濟而系之�！彼喂�曰:“不可。吾聞之也,君子不厄人,吾雖喪國之余,寡人不忍行也。”既濟未畢陳,有司復(fù)曰:“請迨其未畢陳而擊之�！彼喂�曰:“不可。吾聞之也,君子不鼓不成列。”已陳,然后襄公鼓之,宋師大敗。故君子大其不鼓不成列,臨大事而不忘大禮,有君而無臣,以為雖文王之戰(zhàn),亦不過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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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十三年

春,齊侯伐宋,圍緡。邑不言圍,此其言圍何?疾重故也。

夏五月庚寅,宋公慈父卒。何以不書葬?盈乎諱也。

秋,楚人伐陳。

冬十有一月,杞子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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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十四年

春王正月。

夏,狄伐鄭。

秋七月。

冬,天王出居于鄭。王者無外,此其言出何?不能乎母也。魯子曰:“是王也,不能乎母者,其諸此之謂與�！�

晉侯夷吾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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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十五年

春王正月丙午,衛(wèi)侯毀滅邢。衛(wèi)侯毀何以名?絕。曷為絕之?滅同姓也。

夏四月癸酉,衛(wèi)侯毀卒。

宋蕩伯姬來逆婦。宋蕩伯姬者何?蕩氏之母也。其言來逆婦何?兄弟辭也。其稱婦何?有姑之辭也。

宋殺其大夫。何以不名?宋三世無大夫,三世內(nèi)娶也。

秋,楚人圍陳,納頓子于頓。何以不言遂?兩之也。

葬衛(wèi)文公。

冬十有二月癸亥,公會衛(wèi)子、莒慶盟于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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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十六年

春王正月己未,公會莒子、衛(wèi)寧?盟于向。

齊人侵我西鄙。公追齊師至?,弗及。其言至?弗及何?侈也。

夏,齊人伐我北鄙。

衛(wèi)人伐齊。公子遂如楚乞師。乞師者何?卑辭也。曷為以外內(nèi)同若辭?重師也。曷為重師?師出不正,反戰(zhàn)不正,勝也。

秋,楚人滅隗,以隗子歸。

冬,楚人伐宋,圍緡。邑不言圍,此其言圍何?刺道用師也。

公以楚師伐齊,取谷。會至自伐齊。此取谷矣,何以致伐?未得乎取谷也。曷為未得乎取谷?曰:“患之起,必自此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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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十七年

春,杞子來朝。

夏六月庚寅,齊侯昭卒。

秋八月乙未,葬齊孝公。

乙巳,公子遂帥師入杞。

冬,楚人、陳侯、蔡侯、鄭伯、許男圍宋。此楚子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為執(zhí)宋公貶,故終僖之篇貶也。

十有二月甲戌,公會諸侯盟于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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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十八年

春,晉侯侵曹,晉侯伐衛(wèi)。曷為再言晉侯?非兩之也。然則何以不言遂?未侵曹也。未侵曹則其言侵曹何?致其意也。其意侵曹,則曷為伐衛(wèi)?晉侯將侵曹,假涂于衛(wèi),衛(wèi)曰不可得,則固將伐之也。

公子買戍衛(wèi),不卒戍,刺之。不卒戍者何?不卒戍者,內(nèi)辭也,不可使往也。不可使往則其言戍衛(wèi)何?遂公意也。刺之者何?殺之也。殺之則曷為謂之刺之?內(nèi)諱殺大夫謂之刺之也。

楚人救衛(wèi)。

三月丙午,晉侯入曹,執(zhí)曹伯,畀宋人。畀者何?與也。其言畀宋人何?與使聽之也。曹伯之罪何?甚惡也。其甚惡奈何?不可以一罪言也。

夏四月己巳,晉侯、齊師、宋師、秦師及楚人戰(zhàn)于城濮,楚師敗績,此大戰(zhàn)也,曷為使微者,子玉得臣也。子玉得臣則其稱人何?貶。曷為貶?大夫不敵君也。

楚殺其大夫得臣。

衛(wèi)侯出奔楚。

五月癸丑,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衛(wèi)子、莒子盟于踐土。陳侯如會。其言如會何?后會也。

公朝于王所。曷為不言公如京師?天子在是也。天子在是,則曷為不言天子在是?不與致天子也。

六月,衛(wèi)侯鄭自楚復(fù)歸于衛(wèi)。

衛(wèi)元?出奔晉。

陳侯款卒。

秋,杞伯姬來。

公子遂如齊。

冬,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陳子、莒子、邾婁子、秦人于溫。

天王狩河陽。狩不書,此何以書?不與再致天子也。魯子曰:“溫近而踐土遠也�！�

壬申,公朝于王所。其日何?錄乎內(nèi)也。

晉人執(zhí)衛(wèi)侯歸之于京師。歸之于者何?歸于者何?歸之于者罪已定矣,歸于者罪未定也。罪未定,則何以得為伯討?歸之于者,執(zhí)之于天子之側(cè)者也,罪定不定,已可知矣。歸于者,非執(zhí)之于天子之側(cè)者也,罪定不定,未可知也。衛(wèi)侯之罪何?殺叔武也。何以不書?為叔武諱也�！洞呵铩窞橘t者諱。何賢乎叔武?讓國也。其讓國奈何?文公逐衛(wèi)侯而立叔武,叔武辭立而他人立,則恐衛(wèi)侯之不得反也,故于是己立,然后為踐土之會,治反衛(wèi)侯。衛(wèi)侯得反曰:“叔武篡我�！痹�?爭之曰:“叔武無罪�！苯K殺叔武,元?走而出。此晉侯也,其稱人何?貶。曷為貶?衛(wèi)之禍,文公為之也。文公為之奈何?文公逐衛(wèi)侯而立叔武,使人兄弟相疑,放乎殺母弟者,文公為之也。

衛(wèi)元?自晉復(fù)歸于衛(wèi)。自者何?有力焉者也。此執(zhí)其君,其言自何?為叔武爭也。諸侯遂圍許。

曹伯襄復(fù)歸于曹。

遂會諸侯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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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十九年

春,介葛盧來。介葛盧者何?夷狄之君也。何以不言朝?不能乎朝也。

公至自圍許。

夏六月,公會王人、晉人、宋人、齊人、陳人、蔡人、秦人盟于狄泉。

秋,大雨雹。

冬,介葛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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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三十年

春王正月。

夏,狄侵齊。

秋,衛(wèi)殺其大夫元?及公子瑕。衛(wèi)侯未至,其稱國以殺何?道殺也。

衛(wèi)侯鄭歸于衛(wèi)。此殺其大夫,其言歸何?歸惡乎元?也。曷為歸惡乎元??元?之事君也,君出則己入,君入則己出,以為不臣也。

晉人、秦人圍鄭。

介人侵蕭。

冬,天王使宰周公來聘。

公子遂如京師,遂如晉。大夫無遂事,此其言遂何?公不得為政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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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三十一年

春,取濟西田。惡乎取之?取之曹也。曷為不言取之曹?諱取同姓之田也。此未有伐曹者,則其言取之曹何?晉侯執(zhí)曹伯班其所取侵地于諸侯也。晉侯執(zhí)曹伯班其所取侵地于諸侯,則何諱乎取同姓之田?久也。

公子遂如晉。

夏四月,四卜郊不?,乃免牲,猶三望。曷為或言三卜?或言四卜?三卜禮也,四卜非禮也。三卜何以禮?四卜何以非禮?求吉之道三。?嘗不卜,郊何以卜?卜郊非禮也。卜郊何以非禮?魯郊非禮也。魯郊何以非禮?天子祭天,諸侯祭土。天子有方望之事,無所不通。諸侯山川有不在其封內(nèi)者,則不祭也。曷為或言免牲?或言免牛?免牲,禮也,免牛,非禮也。免牛何以非禮?傷者曰牛。三望者何?望祭也。然則曷祭?祭泰山河海。曷為祭泰山河海?山川有能潤于百里者,天子秩而祭之。觸石而出,膚寸而合,不崇朝而遍雨乎天下者,唯泰山爾。河海潤于千里。猶者何?通可以已也。何以書?譏不郊而望祭也。

秋七月。

冬,杞伯姬來求婦。其言來求婦何?兄弟辭也。其稱婦何?有姑之辭也。

狄圍衛(wèi)。

十有二月,衛(wèi)遷于帝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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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三十二年

春王正月。

夏四月己丑,鄭伯接卒。

衛(wèi)人侵狄。

秋,衛(wèi)人及狄盟。

冬十有二月己卯,晉侯重耳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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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三十三年

春王二月,秦人入滑。

齊侯使國歸父來聘。

夏四月辛巳,晉人及姜戎敗秦于?。其謂之秦何?夷狄之也。曷為夷狄之?秦伯將襲鄭,百里子與蹇叔子諫曰:“千里而襲人,未有不亡者也�！鼻夭�怒曰:“若爾之年者,宰上之木拱矣,爾曷知”。師出,百里子與蹇叔子送其子而戒之曰:“爾即死必于?之?巖,是文王之所辟風(fēng)雨者也,吾將尸爾焉�！弊右編煻�行。百里子與蹇叔子?其子而哭之。秦伯怒曰:“爾曷為哭吾師?”對曰:“臣非敢哭君師,哭臣之子也。”弦高者,鄭商也,遇之?,矯以鄭伯之命而犒師焉,或曰往矣,或曰反矣。然而晉人與姜戎要之?而擊之,匹馬只輪無反者。其言及姜戎何?姜戎,微也,稱人亦微者也。何言乎姜戎之微?先軫也,或曰襄公親之。襄公親之則其稱人何?貶。曷為貶?君在乎殯而用師危,不得葬也。詐戰(zhàn)不日,此何以日?盡也。

癸巳,葬晉文公。

狄侵齊。

公伐邾婁,取叢。

秋,公子遂帥師伐邾婁。

晉人敗狄于箕。

冬十月,公如齊。

十有二月,公至自齊。

乙巳,公薨于小寢。

隕霜不殺草,李梅實。何以書?記異也。何異爾?不時也。

晉人、陳人、鄭人伐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