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卷 雜阿含經(jīng)

第五十卷 雜阿含經(jīng)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時(shí),有優(yōu)婆夷子,受八支齋,尋即犯戒,即為鬼神所持。

爾時(shí),優(yōu)婆夷即說偈言:

“十四十五日,及月分八日,

神通瑞應(yīng)月,八支善正受,

受持于齋戒,不為鬼所持,

我昔數(shù)咨問,世尊作是說。”

爾時(shí),彼鬼即說偈言:

“十四十五日,及月分八日,

神足瑞應(yīng)月,八支修正受,

齋肅清凈住,戒德善守護(hù),

不為鬼戲弄,善哉從佛聞。

汝當(dāng)說言放,我當(dāng)放汝子,

諸有慢緩業(yè),染污行苦行,

梵行不清凈,終不得大果!

譬如拔菅草,執(zhí)緩則傷手,

沙門行惡觸,當(dāng)墮地獄中。

譬如拔菅草,急捉不傷手,

沙門善攝持,則到般涅槃。”

時(shí),彼鬼神即放優(yōu)婆夷子。爾時(shí),優(yōu)婆夷說偈告子言:

“子汝今聽我,說彼鬼神說:

若有慢緩業(yè),穢污修苦行,

不清凈梵行,彼不得大果!

譬如拔菅草,執(zhí)緩則傷手,

沙門起惡觸,當(dāng)墮地獄中。

如急執(zhí)菅草,則不傷其手,

沙門善執(zhí)護(hù),逮得般涅槃。”

時(shí),彼優(yōu)婆夷子如是覺悟已,剃除須發(fā),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xué)道。心不得樂,還歸自家。母遙見子,而說偈言:

“邁世而出家,何為還聚落?

燒舍急出財(cái),豈還投火中!”

其子比丘說偈答言:

“但念母命終,存亡不相見,

故來還瞻視,何見子不歡?”

時(shí),母優(yōu)婆夷說偈答言:

“舍欲而出家,還欲服食之,

是故我憂悲,恐隨魔自在!”

是時(shí),優(yōu)婆夷如是、如是發(fā)悟其子;如是,其子還空閑處,精勤思惟,斷除一切煩惱結(jié)縛,得阿羅漢果證。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在摩竭提國人間游行,到阿臘鬼住處夜宿。

時(shí),阿臘鬼集會(huì)諸鬼神。時(shí),有竭曇鬼見世尊在阿臘鬼住處夜宿;見已,至阿臘鬼所,語阿臘鬼言:“聚落主,汝獲大利,如來宿汝住處。”

阿臘鬼言:“生人今日在我舍住耶?今當(dāng)令知,為是如來?為非如來?”

時(shí),阿臘鬼諸鬼神聚會(huì)畢,還歸自家,語世尊曰:“出去!沙門。”

爾時(shí),世尊以他家故,即出其舍。

阿臘鬼復(fù)言:“沙門,來入!”佛即還入。以滅慢故,如是再三。

時(shí),阿臘鬼第四復(fù)語世尊言:“沙門,出去!”

爾時(shí),世尊語阿臘鬼言:“聚落主,已三見請(qǐng),今不復(fù)出。”

阿臘鬼言:“今問沙門,沙門答我,能令我喜者善;不能令我喜者,我當(dāng)壞其心,裂其胸,亦令熱血從其面出,執(zhí)持兩手?jǐn)S著恒水彼岸!”

世尊告言:“聚落主,我不見諸天、魔、梵、沙門、婆羅門、天神、世人,有能壞我心,裂我胸,令我熱血從面而出,執(zhí)持兩手?jǐn)S著恒水彼岸者。然,聚落主,汝今但問,當(dāng)為汝說,令汝心喜。”

時(shí),阿臘鬼說偈問佛:

“說何等名為,勝士夫事物?

行于何等法,得安樂果報(bào)?

何等為美味?云何壽中勝?”

爾時(shí),世尊說偈答言:

“凈信為最勝,士夫之事物。

行法得樂果,解脫味中上。

智慧除老死,是為壽中勝!”

時(shí),阿臘鬼復(fù)說偈言:

“云何得名稱,如上所說偈?”

爾時(shí),世尊說偈答言:

“持戒名稱流,如上所說偈。”

時(shí),阿臘鬼復(fù)說偈言:

“幾法起世間?幾法相順可?

世幾法取受?世幾法損減?”

爾時(shí),世尊以偈答言:

“世六法等起,六法相順可,

世六法取受,世六法損減。”

阿臘鬼復(fù)說偈問佛:

“誰能度諸流,晝夜勤方便?

無攀無住處,孰能不沉沒?”

爾時(shí),世尊說偈答言:

“一切戒具足,智慧善正受,

正念內(nèi)思惟,能度難度流。

不樂于五欲,亦超度色愛,

無攀無住處,是能不沒溺。”

時(shí),阿臘鬼復(fù)說偈問佛:

“以何法度流?以何度大海?

以何舍離苦?以何得清凈?”

爾時(shí),世尊說偈答言:

“以信度河流,不放逸度海,

精進(jìn)能除苦,以慧得清凈。

汝當(dāng)更問余,沙門梵志法,

其法無有過,真諦施調(diào)伏。”

時(shí),阿臘鬼復(fù)說偈問佛:

“何煩更問余,沙門梵志法?

即曰最勝士,以顯大法炬。

于彼竭曇摩,常當(dāng)報(bào)其恩,

告我等正覺,無上導(dǎo)御師。

我即日當(dāng)行,從村而至村,

親侍等正覺,聽受所說法。”

佛說此經(jīng)已,阿臘鬼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時(shí),有叔迦羅比丘尼住王園比丘尼眾中,為王舍城諸人恭敬供養(yǎng),如阿羅漢。

又于一時(shí),王舍城人于一吉星日歡集大會(huì),即于是日闕不供養(yǎng)。有一鬼神,敬重彼比丘尼故,至王舍城里巷之中,家家說偈:

“王舍城人民,醉酒眠睡臥,

不勤供養(yǎng)彼,叔迦比丘尼。

善修諸根故,名曰叔迦羅,

善說離垢法,涅槃清涼處。

隨順聽所說,終日樂無厭,

乘聽法智慧,得度生死流,

猶如海商人,依附力馬王。”

時(shí),一優(yōu)婆塞以衣布施叔迦羅比丘尼,復(fù)有優(yōu)婆塞以食供養(yǎng)。

時(shí),彼鬼神即說偈言:

“智慧優(yōu)婆塞,獲福利豐多!

施叔迦羅衣,離諸煩惱故。

智慧優(yōu)婆塞,獲福利豐多!

施叔迦羅食,離諸積聚故。”

時(shí),彼鬼神說斯偈已,即沒不現(xiàn)。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時(shí),毗羅比丘尼住王舍城王園比丘尼眾中。為王舍城諸人民,于吉星日集聚大會(huì),當(dāng)斯之日,毗羅比丘尼無人供養(yǎng)。

時(shí),有鬼神敬重毗羅比丘尼,即入王舍城,處處里巷四衢道頭而說偈言:

“王舍城人民,醉酒昏睡臥,

毗羅比丘尼,無人供養(yǎng)者。

毗羅比丘尼,勇猛修諸根,

善說離垢塵,涅槃清涼法。

皆隨順?biāo)�說,終日樂無厭,

乘聽法智慧,得度生死流。”

時(shí),有一優(yōu)婆塞持衣布施毗羅比丘尼,復(fù)有一優(yōu)婆塞以食供養(yǎng)。

時(shí),彼鬼神而說偈言:

“智慧優(yōu)婆塞,今獲多福利!

以衣施斷縛,毗羅比丘尼。

智慧優(yōu)婆塞,今獲多福利!

食施毗羅尼,離諸和合故。”

時(shí),彼鬼神說偈已,即沒不現(xiàn)。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時(shí),有娑多耆利天神、醯魔波低天神共作約誓:“若其宮中有寶物出者,必當(dāng)相語;不相語者,得違約罪。”

時(shí),醯魔波低天神宮中有未曾有寶波曇摩華出,華有千葉,大如車輪,金色寶莖。時(shí),醯魔波低天神遣使告語娑多耆利:“聚落主,今我宮中忽生未曾有寶波曇魔華,華有千葉,大如車輪,金色寶莖,可來觀看!”

娑多耆利天神遺使詣醯魔波低舍,告言:“聚落主,用是波曇摩百千為?今我宮中有未曾有寶大波曇摩出,所謂如來、應(yīng)、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diào)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汝便可來奉事供養(yǎng)!”

時(shí),醯魔波低天神即與五百眷屬往詣娑多耆利天神所,說偈問言:

“十五日良時(shí),天夜遇歡會(huì),

當(dāng)說受何齋,從何羅漢受?”

時(shí),娑多耆利說偈答言:

“今日佛世尊,在摩竭勝國,

住于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演說微妙法,滅除眾生苦,

苦苦及苦集,苦滅盡作證。

八圣出苦道,安隱趣涅槃,

當(dāng)往設(shè)供養(yǎng),我羅漢世尊。”

醯魔波低說偈問言:

“彼妙心愿樂,慈濟(jì)眾生不?

彼于受不受,心想平等不?”

娑多耆利說偈答言:

“彼妙愿慈心,度一切眾生,

于諸受不受,心想常平等。”

時(shí),醯魔波低說偈問言:

“為具足明達(dá),已行成就不?

諸漏永滅盡,不受后有耶?”

娑多耆利說偈答言:

“明達(dá)善具足,正行已成就,

諸漏永已盡,不復(fù)受后有。”

醯摩波低說偈問言:

“牟尼意行滿,及身口業(yè)耶?

明行悉具足,以法贊嘆耶?”

娑多耆利說偈答言:

“具足牟尼心,及業(yè)身口滿,

明行悉具足,以法而贊嘆!”

醯摩波低說偈問言:

“遠(yuǎn)離于害生,不與不取不?

為遠(yuǎn)于放蕩,不離禪思不?”

娑多耆利復(fù)說偈言:

“常不害眾生,不與不妄取,

遠(yuǎn)離于放蕩,日夜常思禪。”

醯魔波低復(fù)說偈問言:

“為不樂五欲,心不濁亂不?

有清凈法眼,滅盡愚癡不?”

娑多耆利說偈答言:

“心常不樂欲,亦無濁亂心,

佛法眼清凈,愚癡盡無余。”

醯魔波低復(fù)說偈問言:

“至誠不妄語,粗澀言無有?

得無別離說,無不誠說不?”

娑多耆利說偈答言:

“至誠不妄語,亦無粗澀言,

不離他親厚,常說如法言。”

醯摩波低復(fù)說偈問言:

“為持清凈戒,正念寂滅不?

具足等解脫,如來大智不?”

娑多耆利說偈答言:

“凈戒悉具足,正念常寂靜,

等解脫成就,得如來大智。”

醯魔波低復(fù)說偈問言:

“明達(dá)悉具足,正行已清凈,

所有諸漏盡,不復(fù)受后有?”

娑多耆利說偈答言:

“明達(dá)悉具足,正行已清凈,

一切諸漏盡,無復(fù)后生有。”

醯魔波低復(fù)說偈言:

“牟尼善心具,及身口業(yè)跡,

明行悉成就,故贊嘆其法?”

娑多耆利說偈答言:

“牟尼善心具,及身口業(yè)跡,

明行悉成就,贊嘆于其法。”

醯魔波低復(fù)說偈言:

“伊尼延鹿[跳-兆+尃],仙人之勝相,

少食舍身貪,牟尼處林禪。

汝今當(dāng)共行,敬禮彼瞿曇。”

時(shí),有百千鬼神眷屬圍繞,娑多耆利、醯魔波低速至佛前禮拜供養(yǎng),整衣服,偏袒右肩,合掌敬禮,而說偈言:

“伊尼延鹿[跳-兆+尃],仙人之勝相,

少食無貪嗜,牟尼樂林禪。

我等今故來,請(qǐng)問于瞿曇,

師子獨(dú)游步,天龍無恐畏,

今故來請(qǐng)問,牟尼愿決疑!

云何得出苦?云何苦解脫?

惟愿說解脫,苦于何所滅?”

爾時(shí),世尊說偈答言:

“世五欲功德,及說第六意,

于彼欲無貪,解脫一切苦!

如是從苦出,如是解脫苦。

今答汝所問,苦從此而滅。”

娑多耆利、醯魔波低復(fù)說偈問佛:

“泉從何轉(zhuǎn)還?惡道何不轉(zhuǎn)?

世間諸苦樂,于何而滅盡?”

爾時(shí),世尊說偈答言:

“眼耳鼻舌身,及以意入處,

于彼名及色,永滅盡無余。

于彼泉轉(zhuǎn)還,于彼道不轉(zhuǎn),

于彼苦及樂,得無余滅盡!”

娑多耆利、醯魔波低復(fù)說偈問佛:

“世間幾法起?幾法世和合?

幾法取世受?幾法令世滅?”

爾時(shí),世尊說偈答言:

“六法起世間,六法世和合,

六法取世受,六法世損滅。”

娑多耆利、醯魔波低復(fù)說偈問佛:

“云何度諸流,日夜勤方便,

無攀無住處,而不溺深淵?”

爾時(shí),世尊說偈答言:

“一切戒具足,智慧善正受,

如思惟系念,是能度深淵!

不樂諸欲想,亦超色諸結(jié),

無攀無住處,不溺于深淵!”

娑多耆利、醯魔波低復(fù)說偈問佛:

“何法度諸流?以何度大海?

云何舍離苦?云何得清凈?”

爾時(shí),世尊說偈答言:

“正信度河流,不放逸度海,

精進(jìn)能斷苦,智慧得清凈。”

爾時(shí),世尊復(fù)說偈言:

“汝可更問余,沙門梵志法,

真實(shí)施調(diào)伏,除此更無法。”

醯魔波低復(fù)說偈言:

“更余何所問,沙門梵志法?

大精進(jìn)今日,已具善開導(dǎo)。

我今當(dāng)報(bào)彼,娑多耆利恩,

能以導(dǎo)御師,告語于我等。

我當(dāng)詣村村,家家而隨佛,

承事禮供養(yǎng),從佛聞正法。

此百千鬼神,悉合掌恭敬,

一切歸依佛,牟尼之大師!

得無上之名,必見真實(shí)義,

成就大智慧,于欲不染著。

慧者當(dāng)觀察,救護(hù)世間者,

得賢圣道跡,是則大仙人。”

佛說是經(jīng)已,娑多耆利、醯魔波低及諸眷族五百鬼神聞佛所說,皆大歡喜,隨喜禮佛而去。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爾時(shí),尊者舍利弗、尊者大目揵連住耆阇崛山中。

時(shí),尊者舍利弗新剃須發(fā)。時(shí),有伽吒及優(yōu)波伽吒鬼。優(yōu)波伽吒鬼見尊者舍利弗新剃須發(fā),語伽吒鬼言:“我今當(dāng)往打彼沙門頭。”

伽吒鬼言:“汝優(yōu)波伽吒,莫作是語。此沙門大德大力,汝莫長(zhǎng)夜得大不饒益苦!”如是再三說。

時(shí),優(yōu)波伽吒鬼再三不用伽吒鬼語,即以手打尊者舍利弗頭;打已,尋自喚言:“燒我!伽吒。煮我!伽吒。”再三喚已,陷入地中,墮阿毗地獄。

尊者大目揵連聞尊者舍利弗為鬼所打聲已,即往詣尊者舍利弗所,問尊者舍利弗言:“云何,尊者,苦痛可忍不?”

尊者舍利弗答言:“尊者大目揵連,雖復(fù)苦痛,意能堪忍,不至大苦。”

尊者大目揵連語尊者舍利弗言:“奇哉!尊者舍利弗,真為大德大力!此鬼若以手打耆阇崛山者,能令碎如糠糟,況復(fù)打人而不苦痛?”

爾時(shí),尊者舍利弗語尊者大目揵連:“我實(shí)不大苦痛。”

時(shí),尊者舍利弗、大目揵連共相慰勞。

時(shí),世尊以天耳聞其語聲,聞已,即說偈言:

“其心如剛石,堅(jiān)住不傾動(dòng),

染著心已離,瞋者不反報(bào),

若如此修心,何有苦痛憂?”

佛說此經(jīng)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眾多比丘于拘薩羅國人間游行,住一林中夏安居。彼林中有天神住,知十五日諸比丘受歲,極生憂戚。

有余天神語彼天神言:“汝何卒生愁憂苦惱?汝當(dāng)歡喜諸比丘持戒清凈,今日受歲。”

林中天神答言:“我知比丘今日受歲,不同無羞外道受歲;然精進(jìn)比丘受歲,持衣缽,明日至余處去,此林當(dāng)空。”

比丘去后,林中天神而說偈言:

“今我心不樂,但見空林樹。

清凈心說法,多聞諸比丘,

瞿曇之弟子,今悉何處去?”

時(shí),有異天子而說偈言:

“有至摩伽陀,有至拘薩羅,

亦至金剛地,處處修遠(yuǎn)離;

猶如野禽獸,隨所樂而游。”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爾時(shí),有異比丘在拘薩羅國人間,止住一林中,入晝正受,身體疲極,夜則睡眠。

時(shí),彼林中止住天神作是念:“此非比丘法,于空林中入晝正受,夜著睡眠。我今當(dāng)往覺悟之。”

爾時(shí),天神往至比丘前,而說偈言:

“比丘汝起起!何以著睡眠?

睡眠有何利?病時(shí)何不眠?

利刺刺身時(shí),云何得睡眠?

汝本舍非家,出家之所欲,

當(dāng)如本所欲,日夜求增進(jìn),

莫得墮睡眠,令心不自在。

無常不恒欲,迷醉于愚夫,

余人悉被縛,汝今已解脫,

正信而出家,何以著睡眠?

已調(diào)伏貪欲,其心得解脫,

具足勝妙智,出家何故眠?

勤精進(jìn)正受,常修堅(jiān)固力,

專求般涅槃,云何而睡眠?

起明斷無明,滅盡諸有漏,

調(diào)彼后邊身,云何著睡眠?”

時(shí),彼天神說是偈時(shí),彼比丘聞其所說,專精思惟,得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異比丘在拘薩羅住林中,入晝正受,心起不善覺,依于惡貪。

時(shí),彼林中住止天神作是念:“此非比丘法,止住林中,入晝正受,心生不善覺,依于惡貪。我今當(dāng)往開悟之。”

時(shí),彼天神即說偈言:

“其心欲遠(yuǎn)離,止于空閑林,

放心隨外緣,亂想而流馳,

調(diào)伏樂世心,常樂心解脫。

當(dāng)舍不樂心,執(zhí)受安樂住,

思非于正念,莫著我我所。

如以塵頭染,是著極難遣,

莫令染樂著,欲心所濁亂。

如釋君馳象,奮迅去塵穢,

比丘于自身,正念除塵垢。

塵者謂貪欲,非世間塵土,

黠慧明智者,當(dāng)悟彼諸塵,

于如來法律,持心莫放逸!

塵垢謂瞋恚,非世間塵土,

黠慧明智者,當(dāng)悟彼諸塵,

于如來法律,持心莫放逸!

塵垢謂愚癡,非世間塵土,

明智黠慧者,當(dāng)舍彼諸塵,

于如來法律,持心莫放逸!”

時(shí),彼天神說是偈已,彼比丘聞其所說,專精思惟,斷諸煩惱心,得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異比丘在拘薩羅人間,住一林中,入晝正受,起不正思惟。

時(shí),彼林中止住天神作是念:“此非比丘法,止住林中,入晝正受,而起不正思惟。我今當(dāng)往方便善覺悟之。”

時(shí),彼天神而說偈言:

“何不正思惟,覺觀所寢食?

當(dāng)舍不正念,專修于正受,

遵崇佛法僧,及自持凈戒,

常生隨喜心,喜樂轉(zhuǎn)勝進(jìn),

以心歡喜故,速究竟苦邊!”

時(shí),彼天神說偈勸發(fā)已,彼比丘專精思惟,盡諸煩惱,得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異比丘于拘薩羅人間,住一林中,入晝正受。時(shí),彼比丘日中時(shí),不樂心生,而說偈言:

“于此日中時(shí),眾鳥悉靜默,

空野忽有聲,令我心恐怖!”

時(shí),彼林中住止天神而說偈言:

“于今日中時(shí),眾鳥悉寂靜,

空野忽有聲,應(yīng)汝不樂心。

汝當(dāng)舍不樂,專樂修正受!”

時(shí),彼天子說偈覺悟彼比丘已,時(shí),彼比丘專精思惟,舍除煩惱,得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爾時(shí),尊者阿那律陀在拘薩羅人間,住一林中。

時(shí),有天神名阇鄰尼,是尊者阿那律陀本善知識(shí),往詣尊者阿那律陀所。到阿那律陀所,說偈言:

“汝今可發(fā)愿,愿還生本處,

三十三天上,五欲樂悉備,

百種諸音樂,常以自歡娛;

每至睡眠時(shí),音樂以覺悟,

諸天玉女眾,晝夜侍左右。”

尊者阿那律陀說偈答言:

“諸天玉女眾,此皆大苦聚,

以彼顛倒想,系著有身見。

諸求生彼者,斯亦是大苦!

阇鄰尼當(dāng)知,我不愿生彼,

生死已永盡,不受后有故!”

尊者阿那律陀說是語時(shí),阇鄰尼天子聞尊者阿那律陀所說,歡喜隨喜,即沒不現(xiàn)。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比丘在拘薩羅人間,林中止住,勤誦經(jīng),勤講說,精勤思惟,得阿羅漢果,證已,不復(fù)精勤誦說。

時(shí),有天神止彼林中者,而說偈言:

“比丘汝先時(shí),晝夜勤誦習(xí),

常為諸比丘,共論決定義。

汝今于法句,寂然無所說,

不與諸比丘,共論決定義。”

時(shí),彼比丘說偈答言:

“本未應(yīng)離欲,心常樂法句,

既離欲相應(yīng),誦說事已畢。

先知道已備,用聞見道為?

世間諸聞見,無如悉放舍。”

時(shí),彼天神聞比丘所說,歡喜隨喜,即沒不現(xiàn)。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異比丘在拘薩羅人間,止一林中。時(shí),彼比丘有眼患,受師教,應(yīng)嗅缽曇摩華。時(shí),彼比丘受師教已,往至缽曇摩池側(cè),于池岸邊,迎風(fēng)而坐,隨風(fēng)嗅香。

時(shí),有天神主此池者,語比丘言:“何以盜華?汝今便是盜香賊也!”

爾時(shí),比丘說偈答言:

“不壞亦不奪,遠(yuǎn)住隨嗅香,

汝今何故言,我是盜香賊?”

爾時(shí),天神復(fù)說偈言:

“不求而不舍,世間名為賊。

汝今人不與,而自一向取,

是則名世間,真實(shí)盜香賊。”

時(shí),有一士夫取彼藕根,重負(fù)而去。

爾時(shí),比丘為彼天神而說偈言:

“如今彼士天,斷截分陀利,

拔根重負(fù)去,便是奸狡人,

汝何故不遮,而言我盜香?”

時(shí),彼天神說偈答言:

“狂亂奸狡人,猶如乳母衣,

何足加其言,宜堪與汝語?

袈裟污不現(xiàn),黑衣墨不污,

奸狡兇惡人,世間不與語。

蠅腳污素帛,明者小過現(xiàn),

如墨點(diǎn)珂貝,雖小悉皆現(xiàn)。

常從彼求凈,無結(jié)離煩惱,

如毛發(fā)之惡,人見如泰山!”

時(shí),彼比丘復(fù)說偈言:

“善哉善哉說!以義安慰我:

汝可常為我,數(shù)數(shù)說斯偈!”

時(shí),彼天神復(fù)說偈言:

“我非汝買奴,亦非人與汝,

何為常隨汝,數(shù)數(shù)相告語?

汝今自當(dāng)知,彼彼饒益事。”

時(shí),彼天子說是偈已,彼比丘聞其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去,獨(dú)一靜處,專精思惟,斷諸煩惱,得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爾時(shí),尊者十力迦葉住王舍城仙人窟中。時(shí),有獵師名曰尺只,去十力迦葉不遠(yuǎn),張網(wǎng)捕鹿。爾時(shí),十力迦葉為彼獵師哀愍說法。時(shí),彼獵師不解所說。時(shí),十力迦葉即以神力,指端火燃,彼猶不悟。

爾時(shí),仙人窟中住止天神而說偈言:

“深山中獵師,少智盲無目,

何為非時(shí)說?薄德無辯慧,

所聞亦不解,明中亦無見。

于諸善勝法,愚癡莫能了,

正使燒十指,彼終不見諦。”

時(shí),彼天神說是偈已,尊者十力迦葉即默然住。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時(shí),有尊者金剛子,住巴連弗邑一處林中。時(shí),巴連弗邑人民夏四月過,作憍牟尼大會(huì)。

時(shí),尊者金剛子聞世間大會(huì),生不樂心,而說偈言:

“獨(dú)一處空林,猶如棄枯木,

夏時(shí)四月滿,世間樂莊嚴(yán),

普觀諸世間,其苦無過我!”

爾時(shí),林中住止天神即說偈言:

“獨(dú)一處空林,猶如棄枯木,

為三十三天,心常所愿樂,

猶如地獄中,仰思生人道!”

時(shí),金剛子為彼天神所勸發(fā)已,專精思惟,斷諸煩惱,得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異比丘在拘薩羅人間,住一林中,唯好樂持戒,不能增長(zhǎng)上進(jìn)功德。

時(shí),彼林中止住天神作是念:“此非比丘法,住于林中,唯樂持戒,不能增修上進(jìn)功德。今我當(dāng)作方便而發(fā)悟之。”即說偈言:

“非一向持戒,及修習(xí)多聞,

獨(dú)靜禪三昧,閑居修遠(yuǎn)離。

比丘偏倚息,終不得漏盡,

平等正覺樂,遠(yuǎn)非凡夫輩!”

時(shí),彼比丘為天神勸進(jìn)已,專精思惟,斷諸煩惱,得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有尊者那迦達(dá)多在拘薩羅人間,住一林中,有在家、出家常相親近。

時(shí),彼林中止住天神作是念:“此非比丘法,住于林中,與諸在家、出家周旋親數(shù)。我今當(dāng)往方便發(fā)悟。”而說偈言:

“比丘旦早出,迫暮而還林,

道俗相習(xí)近,苦樂必同安,

恐起家放逸,而隨魔自在!”

時(shí),那迦達(dá)多比丘為彼天神如是、如是開覺已,如是、如是專精思惟,斷諸煩惱,得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眾多比丘在拘薩羅人間,住一林中,言語嬉戲,終日散亂,心不得定,縱諸根門,馳騁六境。

時(shí),彼林中止住天神見是比丘不攝威儀,心不欣悅,而說偈言:

“此先有瞿曇,正命弟子眾,

無常心乞食,無常受床臥,

觀世無常故,得究竟苦邊。

今有難養(yǎng)眾,沙門所居止,

處處求飲食,遍游于他家,

望財(cái)而出家,無真沙門欲,

垂著僧伽梨,如老牛曳尾!”

爾時(shí),比丘語天神言:“汝欲厭我耶?”

時(shí),彼天神復(fù)說偈言:

“不指其名姓,不非稱其人,

而總向彼眾,說其不善者。

疏漏相現(xiàn)者,方便說其過,

勤修精進(jìn)者,歸依恭敬禮!”

彼諸比丘為天神勸發(fā)已,專精思惟,斷諸煩惱,得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在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異比丘在拘薩羅人間,住一林中。時(shí),彼比丘與長(zhǎng)者婦女嬉戲,起惡名聲。

時(shí),彼比丘作是念:“我今不類,共他婦女起惡名聲,我今欲于此林中自殺。”

時(shí),彼林中止住天神作是思念:“不善不類,此比丘不壞、無過,而于林中欲自殺身。我今當(dāng)作方便開悟。”

時(shí),彼天神化作長(zhǎng)者女身,語比丘言:“于諸巷路四衢道中,世間諸人為我及汝起惡名聲,言我與汝共相習(xí)近,作不正事。已有惡名,今可還俗,共相娛樂。”

比丘答言:“以彼里巷四衢道中,為我與汝起惡名聲,共相習(xí)近,為不正事。我今且自殺身!”

時(shí),彼天神還復(fù)天身,而說偈言:

“雖聞多惡名,苦行者忍之,

不應(yīng)苦自害,亦不應(yīng)起惱。

聞聲恐怖者,是則林中獸,

是輕躁眾生,不成出家法。

仁者當(dāng)堪耐,不中住惡聲,

執(zhí)心堅(jiān)住者,是則出家法。

不由他人語,令汝成劫賊;

亦不由他語,令汝得羅漢;

如汝自知已,諸天亦復(fù)知。”

爾時(shí),比丘為彼天神所開悟已,專精思惟,斷除煩惱,得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尊者見多比丘在拘薩羅人間,住一林中,著糞掃衣。時(shí),梵天王與七百梵天乘其宮殿,來詣尊者見多比丘所,恭敬禮事。

時(shí),有天神住彼林中者,而說偈言:

“觀彼寂諸根,能感善供養(yǎng),

具足三明達(dá),得不傾動(dòng)法,

度一切方便,少事糞掃衣。

七百梵天子,乘宮來奉詣,

見生死有邊,今禮度有岸!”

時(shí),彼天神說偈贊嘆見多比丘已,即沒不現(xiàn)。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異比丘在拘薩羅人間,住一林中。時(shí),彼比丘身體疲極,夜著睡眠。

時(shí),有天神住彼林中者,而覺悟之,即說偈言:

“可起起比丘,何故著睡眠?

睡眠有何義?修禪莫睡眠!”

時(shí),彼比丘說偈答言:

“不肯當(dāng)云何?懈怠少方便,

緣盡四體羸,夜則著睡眠。”

時(shí),彼天神復(fù)說偈言:

“且汝當(dāng)執(zhí)守,勿聲而大呼,

汝已得修閑,莫令其退沒!”

時(shí),彼比丘說偈答言:

“我當(dāng)用汝語,精勤修方便,

不為彼睡眠,數(shù)數(shù)覆其心。”

時(shí),彼天神如是、如是覺悟彼比丘。時(shí),彼比丘專精方便,斷諸煩惱,得阿羅漢。時(shí),彼天神復(fù)說偈言:

“汝豈能自起,專精勤方便,

不為眾魔軍,厭汝令睡眠?”

時(shí),彼比丘說偈答言:

“從今當(dāng)七夜,常坐正思惟,

其身生喜樂,無一處不滿。

初夜觀宿命,中夜天眼凈,

后夜除無明,見眾生苦樂。

上中下形類,善色及惡色,

知何業(yè)因緣,而受斯果報(bào)。

若士夫所作,所作還自見,

善者見其善,惡者自見惡。”

時(shí),彼天神復(fù)說偈言:

“我知先一切,比丘十四人,

皆是須陀洹,悉得禪正受,

來到此林中,當(dāng)?shù)冒⒘_漢。

見汝一懈怠,仰臥著睡眠,

莫令住凡夫,故方便覺悟。”

爾時(shí),比丘復(fù)說偈言:

“善哉汝天神!以義安慰我,

至誠見開覺,令我盡諸漏。”

時(shí),彼天神復(fù)說偈言:

“比丘應(yīng)如是,信非家出家,

抱愚而出家,逮得見清凈。

我今攝受法,當(dāng)盡壽命思,

若汝疾病時(shí),我當(dāng)與良藥。”

時(shí),彼天神說是偈已,即沒不現(xiàn)。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尊者舍利弗在拘薩羅人間,依一聚落,止住田側(cè)。時(shí),尊者舍利弗于晨朝時(shí)著衣持缽,入村乞食。

時(shí),有一尼揵子飲酒狂醉,持一瓶酒從聚落出,見尊者舍利弗,而說偈言:

“米膏熏我身,持米膏一瓶,

山地草樹木,視之一金色。”

爾時(shí),尊者舍利弗作是念:“作此惡聲,是惡邪物,而說是偈。我豈不能以偈答之?”時(shí),尊者舍利弗即說偈言:

“無想味所熏,持空三昧瓶,

山地草樹木,視之如涕唾!”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異比丘在拘薩羅人間,住一林中,得他心智,煩惱有余。去林不遠(yuǎn)有井,有飲野干罐拘鉤頸。

時(shí),彼野干作諸方便求脫,而自念言:“天遂欲明,田夫或出,當(dāng)恐怖我。汝汲水罐怖我已久,可令我脫!”

時(shí),彼比丘知彼野干心之所念,而說偈言:

“如來慧日出,離林說空法,

心久恐怖我,今可放令去!”

時(shí),彼比丘自教授已,一切結(jié)盡,得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在拘薩羅國人間游行,住一林中。

時(shí),有天神依彼林者,見佛行跡,低頭諦觀,修于佛念。時(shí),有優(yōu)樓鳥住于道中,行欲蹈佛足跡。

爾時(shí),天神即說偈言:

“汝今優(yōu)樓鳥,團(tuán)目棲樹間,

莫亂如來跡,壞我念佛境!”

時(shí),彼天神說此偈已,默然念佛。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在拘薩羅人間,住一林中,依波吒利樹下住止。

時(shí),有天神——依彼林中住,即說偈言:

“今日風(fēng)卒起,吹波吒利樹,

落波吒利華,供養(yǎng)于如來!”

時(shí),彼天神說偈已,默然而住。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時(shí),有眾多比丘住支提山側(cè),皆是阿練若比丘,著糞掃衣,常行乞食。

時(shí),山神依彼山住者,而說偈言:

“孔雀文繡身,處鞞提醯山,

隨時(shí)出妙聲,覺乞食比丘。

孔雀文繡身,處鞞提醯山,

隨時(shí)出妙聲,覺糞掃衣者。

孔雀文繡身,處鞞提醯山,

隨時(shí)出妙聲,覺依樹坐者。”

時(shí),彼天神說此偈已,即默然住。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

時(shí),有眾多比丘住支提山,一切皆修阿練若行,著糞掃衣,常行乞食。爾時(shí),那娑佉多河岸崩,殺三營事比丘。

時(shí),支提山住天神而說偈言:

“乞食阿蘭若,慎莫營造立,

不見佉多河,傍岸卒崩倒,

壓殺彼造立,營事三比丘?

糞掃衣比丘,慎莫營造立,

不見佉多河,傍岸卒崩倒,

壓殺彼造立,營事三比丘?

依樹下比丘,慎莫營造立,

不見佉多河,傍岸卒崩倒,

壓殺彼造立,營事三比丘?”

時(shí),彼天神說此偈已,即默然住。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迦蘭陀竹園。

時(shí),有異比丘住頻陀山。爾時(shí),山林大火卒起,舉山洞燃。時(shí),有俗人而說偈言:

“今此頻陀山,大火洞熾然,

焚燒彼竹林,亦燒竹苑實(shí)。”

時(shí),彼比丘作是念:“今彼俗人能說此偈,我今何不說偈答之?”即說偈言:

“一切有熾然,無慧能救滅!

焚燒諸受欲,亦燒不作苦。”

時(shí),彼比丘說此偈已,默然而住。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迦蘭陀竹園。時(shí),有異比丘在恒河側(cè),住一林中。

時(shí),有一族姓女,常為舅姑所責(zé),至恒水岸邊,而說偈言:

“恒水我今欲,隨流徐入海,

不復(fù)令舅姑,數(shù)數(shù)見嫌責(zé)!”

時(shí),彼比丘見族姓女,聞其說偈,作是念:“彼族姓女尚能說偈,我今何為不說偈答耶?”即說偈言:

“凈信我今欲,隨彼八圣水,

徐流入涅槃,不見魔自在!”

時(shí),彼比丘說此偈已,默然而住。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祇樹給孤獨(dú)園。

時(shí),有異比丘在拘薩羅人間,住一林中。去林不遠(yuǎn),有種瓜田。時(shí),有盜者夜偷其瓜,見月欲出,而說偈言:

“明月汝莫出,待我斷其瓜,

我持瓜去已,任汝現(xiàn)不現(xiàn)。”

時(shí),彼比丘作是念:“彼盜瓜者尚能說此偈,我豈不能說偈答耶?”即說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