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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禪宗強調(diào)破見罪比破戒罪更嚴(yán)重?

  問:為什么禪宗強調(diào)破見罪比破戒罪更嚴(yán)重?

  明賢法師答:在很多人看來,破戒之罪至為嚴(yán)重,而在禪宗看來,破見之罪往往是更為嚴(yán)重的。此非禪宗不重視戒律,而是認(rèn)為持戒的最大意義,在于戒行是否符合清凈的心性、般若正見,不僅以戒為師,更以見為師,以合乎正見之戒為師。

  如果持戒精進,但實持邪見、毀壞正見,那么這樣的持戒形似善法,實成惡法。故《大智度論》云:

  “邪見罪重故,雖持戒等身口業(yè)好,皆隨邪見惡心。如佛自說譬喻:如種苦種,雖復(fù)四大所成,皆作苦味。邪見之人,此亦如是。雖持戒精進,皆成惡法。”

  “破五眾戒,名為破戒;不破所受戒,常為三毒覆心,不憶念戒,回向天福,邪見持戒,如是等名為‘戒不凈’。”

  “持戒之人,人所樂施,不惜財物,不修世利而無所乏;得生天上、十方佛前,入三乘道而得解脫。唯種種邪見持戒,后無所得。”

  諸邪見中,最大的依然是“我”見。佛法與一切外道不共的根本正見就是“無我”。但是凡愚之人,多迷真道,不知觀察身心無我,往往盲目溺于形式,以之為道,此是妄行邪法,謬執(zhí)乖真,唯成惡法。

  月稱論師釋《入中論》頌詞“若彼凈戒執(zhí)有我,則彼尸羅不清凈”時指出最嚴(yán)重的破戒實是破見:

  首先,“彼苾芻說有我論。迦葉!是名第一破戒似善持戒。”

  即是說,修行人如果十善修集、十惡不作,卻持“有我論”,便可稱為“第一破戒似善持戒”――看起來好像是在持戒,卻因為破見,實際卻是最嚴(yán)重的破戒。

  其次,“若有苾芻具足修行十二杜多功德,而彼苾芻見有所得,住我我所執(zhí)。迦葉!是名第四破戒似善持戒。”

  “見有所得”“住我我所執(zhí)”,雖名第四破戒,實與“第一破戒”本質(zhì)相同。因為,有我見存在才能見有所得,而我見存在,就屬于破見。

  戒律的本體是厭舍損害其他眾生的、無實體而有作用的能斷之心,戒的自相如《入中論》所云,乃“戒相無熱惱”。因此,持戒可令眾生離貪嗔癡諸惡的根本力量源自般若空性,斷一切惡的根本在于斷“我”。雖在形式上斷很多惡,集很多善,但若執(zhí)我,仍然不出貪嗔癡之深淵。不僅是破見,也必成破戒,是“似善持戒”――好像很善于持戒。

  民國時印光大師也十分強調(diào)見地的重要性,指出破見不僅自誤,亦損他人,其過甚大:“佛言世間有二罪人,一是破戒,二是破見。破戒之罪尚輕,破見之罪甚重……破壞佛法之邪見,及引一切人起邪執(zhí)謬見,其罪極大極重。以其心與佛相反,復(fù)能誤一切人故也。”

  正所謂“無執(zhí)易化,有執(zhí)難度”,見地上的邪謬,對修行人來說才是要命的。故《成實論》告誡學(xué)人:“寧止不行,勿行邪道。身壞命終,墮于惡趣。”

  事實上,無論行持何種法門,只有首先確定“無我”正見,才有得到清凈戒的機會,只有取乎其本,才能本末自得。禪宗對見地的絕對重視,對“破見”的死守嚴(yán)防,正是要讓“正見”在修行中發(fā)揮根本優(yōu)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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