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漢難悟道

　　一

　　從前,有位禪和子在禪堂住了三年,以為人多,打自己閑岔,又自覺工夫不能深入,就去住山。在山里住了三年山,種菜做飯,凡事親為,又自覺工夫不能深入,山也不住了,就去托缽。托缽兩、三年,還是不悟道。

　　一天,他遇到一位有道行的老婆婆。老婆婆覺得這個和尚很有道德行持,有心成就他。就把他請到家中好齋招待,談談心。談得很投機,老婆婆說:“師傅,我成就你閉關(guān)罷!”禪和子一聽,很高興。

　　老婆婆就送他入關(guān)。老婆婆有一女兒,是個才十六歲的姑娘,也有道行。婆婆命她每天給禪和子送飯。一送送了三年。一天,婆婆對她說:“你今天送飯的時候,上去抱住他,教他道。”姑娘于是在禪和子吃完飯后,抱住他道:“道!”

　　和尚說:“枯木倚寒巖,三冬無暖氣。”

　　姑娘松手回家。老婆婆聽了姑娘的匯報后,大聲說:“三年才供養(yǎng)了一個死漢子,快叫他走!”然后一把火把茅蓬燒了。禪和子十分慚愧,就走了。又托缽三年,然后再去找老婆婆談心,還要求再次成就他閉關(guān)。老婆婆又成就他閉了三年關(guān),中間還是命姑娘送飯。三年圓滿后,姑娘依母親的辦法再演一遍:上前就抱住喊:“道!道!”禪和子立即開口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莫教你家婆婆知!”婆婆知道后,歡喜地對和尚說:“善哉!善哉!恭喜你開大悟了!”

　　二

　　擔山禪師有一次與同道走到一條溪澗,看到一位穿著漂亮的女子正不知如何渡過去,就說:“來吧!姑娘。”說罷,就抱著姑娘涉水過去。同行見狀,十分不解;憋了好一陣后終于忍不住問:“我們出家人,不近女色,你怎可以這樣做?”“什么?那個女人嗎?”擔山答道:“我早把她放下了,你還抱著嗎?”

　　三

　　一次,百丈上堂說法完畢,聽眾已經(jīng)散去,唯有一老人不走。

　　百丈:“你是什么人?”

　　老人:“我不是人類。過去迦葉佛時,我曾經(jīng)住在此山。有個學生問我:“大修行人還會落入因果嗎?”我回答:“不落因果”;因此,500生墮入野狐身。今天要請和尚代我回答這句話,讓我得以解脫野狐之身。”

　　百丈:“你問吧!”

　　老人:“大修行人還會落入因果嗎?”

　　百丈:“不昧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