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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茶 禪味人生 

  不論是中國茶道,還是日本茶道,在形成和發(fā)展中都與佛教,尤其與禪寺禪師結下不解之緣。“茶禪一味”,為茶人所共識。七碗受之味,一壺得真趣?粘职偾з剩蝗绯圆枞。有一僧參謁趙州從諗法師,趙州問:“曾到此間?”來僧說“曾到”,趙州告之:“吃茶去”。一日另有一僧來訪,趙州問:“曾到此間?”僧曰:“未曾到。”趙州又告之:“吃茶去”。幾番“吃茶去”,已經點明不要執(zhí)著“曾到”、“未曾到”。諸事現(xiàn)成,不向外覓,只向內求,吃茶當中即可悟道,這便是茶禪一味。

  佛竭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英雄到老皆皈佛,宿將還山不論兵。”魯提轄也好,武行者也罷,終就恍然頓悟。絢爛至極,歸于平淡。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終于頓悟人間自有真情在。人生如茶,源于自然;做人,順其自然,最終回歸自然。

  茶需品。茶是一件很怪地東西,當匆匆忙忙地喝掉,卻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味道;如能靜下來慢慢地品嘗,即會發(fā)現(xiàn)其實很香。生活也如此,如果不靜心品味,就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好,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美。人的靈魂總是被太多太多的事情束縛著。靜靜地泡一杯茶,使靈魂獲得短暫的釋放。從忙碌的生活中解脫出來的時候,哪怕只有一瞬間,這杯茶也是值得的。

  同一種茶,可品出迥然有別的真味,曾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失意的年輕人來到古剎,慕名尋找一位高僧問禪事,以解煩憂。入定般端坐的老僧靜靜地聽著失意人的傾訴,一言不發(fā)。稍頃,老僧吩咐小和尚拿來一壺溫水和一壺開水。老僧先給失意人用溫水沏了一壺茶,年輕人不解其意,呷了一口,搖搖頭,抱怨茶葉無味。老僧微微一笑,又用開水沏了一壺茶。片刻,禪房里氤氳著茶的醇香,經久不散。失意人再次嘗茶,頓時一股略帶苦澀的清甜在舌尖彌漫開來,失意人不禁滿滿地飲了一大杯。老僧笑道:溫水沏茶,茶葉只浮在水面;而沸水沖茶,茶葉屢經沉浮,茶的原味與清香自然散逸開來。失意人頓悟:原來這世間蕓蕓眾生與茶無異,只有櫛風沐雨、飽經風霜且經得起歲月沉浮的人,才能散發(fā)出生命的清香啊!

  浮生若茶。正如歌里唱的那樣:“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也許,只有遭遇一次又一次的挫敗,像茶葉一樣經得起熾熱的沸水,才能釋放生命本身所深蘊的內涵和力量。要真正理解禪茶一味,全靠自己去體會。這種體會可以通過茶事實踐去感受。也可以通過對茶詩、茶聯(lián)的品味去參悟。

  茶中有禪,茶禪一心,更能清靜人的靈魂。茶能清心去火,禪能靜心明性。茶禪一味,卻是人間難得的境界,多少人一生向往的境界。其實真正的境界,不需要向往,而是感悟。曾經見過許多人炫耀自己的茶曾在佛祖菩薩面前祈福過,而筆者卻認為那不過是人心里的一點自我慰藉而已。禪,無處不在;心,才是最重要的。

  在文化熏陶、心性感悟、佛法理解上,水乳交融。禪宗提倡以忍為教首,“定無所入,慧無所依”,“舉手舉足常在道場”,“一切聲是佛聲,一切色是佛色”,“青青翠竹盡是法身,郁郁黃花無非般若。”煎水品茶不正蘊含著這個道理嗎?

  由此,茶與禪亦了無分別,茶中有乾坤,佛法妙理盡在杯茶之中。如果說寺院鐘、鼓、磐、鈸、香、板為眼、耳、舌、口、鼻、身所設立之法器,那么茶盞、茶湯則為心之道具,禪之羽翼。

  日本茶道創(chuàng)始人千利休的弟子村田珠光曾闡述其茶道要義:“一味清靜,法喜、禪悅,趙州知此,陸羽未曾至此。人入茶室,外卻人我之相,內蓄柔和之德,至交相接之間,謹兮敬兮,清兮寂兮,卒以及天下泰平。”以簡潔樸素的語言將日本茶道“和敬清寂”的精髓和盤托出,其化神奇為平淡的語言造詣令人嘆服。然而他說“陸羽未曾至此”,認為陸羽還沒有開悟,還沒有達到禪的境界,恐怕未必公允。

  禪最大的特點是一種真善、頓悟、自然、超越,而忌人為和做作,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陸羽乃茶人開悟的先驅。《新唐書》將他劃入隱逸一類,為其立傳。記載他在茶友文士的聚會上,會若有所思,旁若無人;有時會在宴會中間不打招呼地自動離席;有時狂呼,有時大笑;有時又在山中、林間不停地走路,自己卻全然不覺……正是這種我行我素,如神似仙,不同凡俗的性格特征真正地將他帶向唐代第一大茶人的境地。不僅其思其行,且其身心亦全然融入了湛然的了無分別的境界。正因這份天真、這種自然才使其成為真正的茶道祖師。

  這一切源于茶道與佛教在文化底蘊上有同樣內涵:陰柔、靜寂、清曠、安詳而又端肅,追求清雅,向往和諧。法喜禪悅并非出家人的專利,亦為茶人之一大精神享受。先有禪定后有禪宗;先有茶人的以茶明德,以茶助悟,后才有《茶經》問世。

  茶海淵香,禪味人生。你能從“禪”中探聞到“茶”香,從“茶”中品悟出“禪”味么?(稿源:中華合作時報第237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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