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回   □圍計蒙誤沖突云林宮右英解圍

且說文命率領(lǐng)大眾沿云夢北岸而西,要想到梁荊二州交界之處去考察。一日,行到一座山,名叫驕山,就在那里住宿。那山的南面就是云夢。山的東面是漳水。西面是沮水,一名睢水。兩水交流,同流到云夢大澤中去。山上

桃枝松柏等樹很多,因為天氣晴明,文命等晚餐后,大家踱出帳外來望望,但見星月皎潔,秋高氣爽,滿山中

但聞黃葉之聲。忽見遠(yuǎn)遠(yuǎn)西南角上,仿佛一片火光,文命指著問眾人道:“那邊不知是什么?”眾人有猜是居民夜炊的,有猜是妖物的。

天地將聽了,都說道:“怕什么?有我等在此,妖怪敢出現(xiàn),包管他們個個都死!蔽拿:“汝等雖有神力,但切不可太驕。古人說,驕者必敗。還須小心!”黃魔聽了,就要去考察,文命尚未答應(yīng)。忽然一陣飄

風(fēng),接著一陣暴雨,吹得來眾人幾乎立足不住,衣裳個個盡濕。正要急急奔回,陡然之間,風(fēng)也止了,雨也止

了,依舊是星月皎潔,碧空無滓,大家都不免詫異。

四處張望,忽然伯益指著山下道:“那是什么?”眾人隨著他所指一看,只見山南腳下有一道白光,緩緩

向水邊移去。

白光之中仿佛一個動物,蠕蠕而動。文命道:“這個一定是怪物,剛才的飄風(fēng)暴雨,或者就是他作的怪亦

未可知!闭f著,就叫天地將去看,黃魔、繇余應(yīng)聲而去。不料那道白光已潛入水中,二人無處尋覓,只得歸

來。兜氏、盧氏道:“水中之事,某等能干,請讓某等去看來!”文命答應(yīng),二人遂人地而去。

過了許久不見回來,大眾詫異。鴻濛氏、犁婁氏稟知文命,要去尋覓,文命亦答應(yīng),但吩咐小心,不可大

意,如有危難,速歸通報。二人領(lǐng)命,亦人地而去。

過了片時,氣吁吁的從地下上來道:“不了,不了!兜氏、盧氏都被妖怪生擒,此刻高掛在那里呢!蔽

命忙問道:“是何妖怪?”鴻濛氏道:“其狀如人,而羊角,虎爪。正不知是何妖怪?”文命道:“住在水中

嗎?”犁婁氏道:“住在水中,有宮有殿,甚華嚴(yán)呢!大約是巫支祁之類!

庚辰問道:“你們和他打過嗎?”鴻濛氏道:“我們未曾去打他,但是他兩根無數(shù)鉤刺的軍械已是蓋頂而

來。我們深恐被他鉤住無人報信,所以只好趕即跑來。”文命道:“想來必是一種水怪,讓我叫山澤之神來問

。”說著,作起法來,喝道:“驕山之神何在?”只見帳外飛進(jìn)一只人面的鳥兒,向文命點首道:“驕山神進(jìn)

見。”文命道:“汝是驕山之神嗎?”驕山神應(yīng)道是。文命道:“前面水中有何妖怪,汝可知道?”驕山神道

:“前面是睢漳之淵,并無妖怪。只有本山神祗,名叫□圍的常到那邊去游玩。并在水中筑有宮殿,仿佛別墅,并不是妖怪!蔽拿尞惖:“汝已是本山之神了,怎樣還有一個本山之神?難道一座山上,有兩個神祗嗎?”驕山神道

:“不是如此,某等神祗是受上帝之命而來的。一山只有一個。彼等則系修煉而成,愛居哪一座山,就稱為哪

座山之神。這個□圍住在本山已有久遠(yuǎn)的歷史,所以亦叫驕山之神!蔽拿:“他的狀貌如何?”驕山神道

:“狀貌人面、羊角、虎爪,出入有光,極有本領(lǐng)!

文命道:“上帝既命汝管領(lǐng)此山,有這種惡魔前來居住,汝為什么不加以驅(qū)逐,或奏知上帝呢?”驕山神

道:“小神技術(shù)低微,遠(yuǎn)非他的敵手,講到驅(qū)逐,實無此能力。況且他平日并不作惡,故亦無奏知上帝之必要

!蔽拿:“他不作惡,為什么拘捕我的部將?”驕山神道:“這個理由小神不知道。

但他平日確不作惡,小神可以擔(dān)保。”文命聽了,沉吟一回,就說道:“既然如此,有勞尊駕,請轉(zhuǎn)吧!”驕山神點頭為禮,翻身飛去。

當(dāng)下文命就向鴻濛氏等說道:“汝等再往睢漳之淵去走一遭,看看兜氏、盧氏現(xiàn)狀如何?如看見那個□圍

,須細(xì)細(xì)和他講理。問他為什么這樣無禮拿捉我們的人?看他答詞如何,我自有道理,切不可和他戰(zhàn)斗!兵

濛氏、章商氏、犁婁氏三人領(lǐng)命,人地而去。

過了一回,一齊出來忿忿的向文命說道:“可惡,可惡!

”文命一看,只見章商氏滿面流血,便問怎樣了,鴻濛氏道:“我們到了那里,看見了妖魔,正要和他講

理,哪知他不由分說,劈面就是一械打來,章商氏猝不及防,所以受傷。我們因為崇伯吩咐不許戰(zhàn)斗,所以只

好退回。但是這妖魔可惡已極,非和他拼命不可!兜、盧二氏現(xiàn)在還高掛著在那里叫喊呢!”文命聽了,也不覺動怒,便說道:“既如此,汝等去戰(zhàn)吧。

但須小心,最好誘他出水,以便天將協(xié)助!兵櫇魇系任迦艘积R答應(yīng),入地面去。庚辰等亦騰起空中,用

眼注定漳淵,專等□圍出來可以邀擊。哪知歇不多時,漳淵之上水波沸騰,仿佛有人要沖出來似的。黃魔舉起

雙錘道:“來了,來了!奔泵ο胂蛳?lián)?庚辰止住道:“且慢,且慢。一則恐傷了自己人,二則恐怕驚了他

,再縮進(jìn)水中到不妙了。我看不如等他們誘到離水遠(yuǎn)一點的地方,我們截住他后路,那么可以擒捉了!北娞鞂⒍家詾槿弧

正在說時,只見漳淵里面水勢更覺洶涌,許多人竄出水面,原來是陶臣氏等五個。最后一道光芒,跳出一

個人面羊角虎爪的妖物,爪中執(zhí)著兩根有鉤刺的軍器奮勇追趕。鴻濛氏等則且戰(zhàn)且走,內(nèi)中卻不見烏涂氏,眾

天將頗為詫異。過了一回,庚辰道:“可以了,我們下去吧。我與繇余、大翳、狂章四人分向漳淵去,絕他的

后路。黃魔、烏木田、童律,從上面打下去!北娞鞂⒋饝(yīng),紛紛從天而下。

黃魔兩柄大錘早向□圍打去。接著童律的槍,烏木田的雙锏也都到了。哪知□圍渾身上下都有光芒護著,三般軍器到了光芒之上,但見萬點火星向外迸射,竟不能傷他分毫。童律等詫異之至,但是□圍亦大吃一驚,

疾忙將身跳開,舉起鉤刺的軍械想來迎敵。瞥見漳淵之上已有四員神將分布站著,料想這個情形與彼不利。便

施出一種極神速的手法,出其不意,忽如電光一道,已鉆入漳淵之中而去。等到庚辰等四將趕到,已是無影無

蹤,不免個個憤怒,大罵可惡,狡獪。這時童律等三天將與鴻濛氏四地將亦都趕到,個個面面相覷,懊喪之至。黃魔便問鴻濛氏道:“烏涂氏何

以不見?”鴻蒙氏頓足道:“又被他擒捉去了。我們五個人的本領(lǐng),并非打他不過,但因為我們打他,他總有

火光進(jìn)出,始終不會受傷。我們給他軍器鉤住,無論如何總逃不脫,真是奇事了!

黃魔道:“我想這事只有求夫人去。”狂章道:“我亦如此想!闭f到此,忽覺空中一陣飛揚之聲,陡

見一條長龍,張牙舞爪直向漳淵中鉆進(jìn)去。眾人一看,原來是應(yīng)龍,不禁大喜,料想它必定是去捉□圍的。果

然,隔不多時,只見漳淵中波浪連天,水勢壁立。隔了一回,應(yīng)龍已竄出水來,兩爪中拿著兩根有鉤刺的軍器

向地上一丟,依舊拿空入云逍遙而去。眾人看那軍器的確是□圍所用的。軍器既被應(yīng)龍奪來,那盟圍哪里去了?或已給應(yīng)龍咬死了?大家正在猜疑,只見水中突然又鉆出幾個人來,大家還道是□圍,忙掣武器預(yù)備抵?jǐn)。哪知卻是兜氏、盧

氏、烏涂氏三個,眾人大喜,忙問:“你們何以得脫?”又問□圍消息。兜氏、盧氏被吊日久,頗覺狼狽。烏涂氏道:“□圍被應(yīng)龍殺敗,躲到水底去,不知何往。應(yīng)龍便將我們捆綁的繩索扯斷,所以我們才得出來。”黃魔道:“□圍沒有死嗎?”烏涂氏道:“沒有死。”黃魔道:“既然未死,仍必為患。此事未了,如何如何

?”童律道:“此時天已向晚,我們且歸去,明日再說吧。

”于是大眾拿了□圍的軍械,一齊上山,將大略告知文命。

文命道:“明日拿我的赤碧二珪去照,看他躲在何處?”眾人答應(yīng)。橫革、真窺等拿了□圍的軍械細(xì)細(xì)一看,說道:“這軍械形狀與山上樹木一樣,想來是取這樹枝煉成的!贝蠹乙幌氩诲e。吃過晚飯,大家正在談

論,忽然帳外又是一陣飄風(fēng),接著又是一陣暴雨,庚辰等七將不待文命號令,一齊出帳向那風(fēng)雨所過的地方追

去。追到漳淵,絕無蹤跡,那風(fēng)雨也停止了。

大家又猜疑起來,說:“這種現(xiàn)象還是□圍那妖作怪呢。

我們向崇伯借了赤碧二珪,不必等明朝了。想來兩珪是寶物,就使深夜,亦總可照的!闭f罷,大翳就上

山去借了二珪來,展開向淵中一照,哪知此二珪真是寶物,兩道光芒,直從水面穿到水底,又從水底再照到幾

十丈以下,所有形形式式,無不軒豁呈露,仿佛水中點了幾百枝明燈一般。又仿佛水底泥土都變成水晶一般,

清楚極了。眾人細(xì)看那水底,果然有幾所極華麗的宮殿,無數(shù)小妖水怪,在那里奔走跳躍。一觸到神珪的寶光

,頓覺驚惶無措,東逃西躲,要想避過這個光,卻終究無可躲處,其形狀甚為可笑。另于一座宮殿里果然有兩個大妖坐著。一個羊角虎爪,就是□圍;一個人身龍首,那兩根龍須,翹得非常

之高,受到了神珪寶光,亦似有極不安寧的樣子。忽而之間,只見無數(shù)小妖都拿了物件,紛紛向南方而跑。大家看得稀奇,將二珪偏向南方跟著這許多小妖照去,要想看他一個究竟。哪知小妖等走到一個地方,像個受不

住光芒的樣子,一齊都向地面倒了。再將二珪移轉(zhuǎn)來回照原處,那兩個大妖已不知所在。眾人大驚,將二珪向各處周遍尋找,總找不出蹤跡。忽而之間,狂風(fēng)大起,暴雨如注,眾天將還道又是妖怪來了。藏起二珪,綽起

兵器,四面探望,覺得這風(fēng)雨非比尋常。

忽而童律叫道:“山上大營中燈火齊滅了,不知有否受損傷,我們?nèi)タ窗?”眾人被他提醒了,急忙飛上

山來。但覺風(fēng)勢更猛,雨勢更狂,瞥見一個人身龍首四面有光的怪物,正在空中作怪。庚辰大怒,提起大戟直

向妖物刺去。那妖物亦非常靈敏,覺得有人趕來,便向東北而逃。庚辰哪里肯舍,緊緊追隨,到得一座山邊,

妖物將身落下,倏已不知去向。這時風(fēng)雨已息,然而夜色冥蒙,正不知妖物藏在何處,庚辰暗想:“且待天明

了再來尋吧。”于是回到驕山。

那暴雨狂風(fēng)早已止了,細(xì)看那篷帳器具等一概被大風(fēng)刮去。文命以下至兵土等個個都與落湯雞相似,可謂

淋漓盡致。時當(dāng)初冬,夜深寒重,大家都瑟縮不堪,好容易捱到天明,尋得火種,又苦于沒有干草,原來都被大雨淋

濕或大風(fēng)吹去了。

文命一見庚辰,便問妖魔怎樣,庚辰將情形說了一遍。文命道:“此刻天已大亮,料想妖魔不敢再來,我

等一時吃些苦,尚無大礙。妖物不除,終為人患,汝等且作速擒妖去吧!”庚辰領(lǐng)命,邀黃魔、大翳兩個同去

。到了那山上各處搜尋,杳無蹤跡。黃魔向庚辰道:“莫不是你錯認(rèn)了一座山嗎?”庚辰道:“哪里會錯認(rèn)?我明明記得是此地。”正說間,忽見大翳向東指道:“那邊有人來了,我們且去問問,此山究竟有無妖物!备近S魔舉首看時,果見前面一個方面的人彳亍獨行,三人就一同迎上去仔細(xì)一看,原來有二腳指的,所以

那個走相非常奇異。

黃魔禁不住喝問道:“你是人,還是妖?”那人向黃魔等個個看了一眼,才答道:“你且不要問我。我先

問你,你到底是人,還是妖?”黃魔聽了,不禁喝道:“你這怪物,竟當(dāng)我是妖嗎?”那人冷笑的說道:“你

既然是人,應(yīng)該有人的禮性。

何以開口就大聲呼喝,仿佛待奴隸似的,請問有沒有這種人格?況且做人之道,恕字為先,我回問你一聲

‘是人是妖\’,你就氣到如此,那么你問我‘是人是妖\’,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生氣嗎?”這幾句話,將黃魔駁得啞口

無言。大翳忙上前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們見足下有三只腳,所以起了疑心,并非有意侮辱!蹦侨擞掷湫Φ:“天生人類,萬有不齊。你們以為凡是人類,總得兩只腳嗎?那么你們朝廷上的夔只有一只腳,并沒有人叫他妖。我生了三只腳,就以為妖。寧可少,不能多,真是井蛙之見了!”庚辰忙接著說道:“足下不要生氣。我們連日因為受了妖魔之累,尋覓到此,見足下生有異相,所以就起

了疑女,以為是妖,實在出于誤會。請足下原諒!”那人道:“你們所遇著的是怎樣一種妖魔?”庚辰便將前

兩日情形細(xì)細(xì)說了一遍。那人道:“據(jù)此說來,這兩個人我都認(rèn)識,而且都很有交情,但是他們并不是妖怪。

”剛說至此,黃魔就插口罵道:“你這個潑妖,原來就是妖魔的黨羽。剛才還要混賴,破口罵人,現(xiàn)在竟自己

招認(rèn)了。我只要問著你,那兩個妖魔在哪里?快快說!

”庚辰聽了,忙來攔阻。

哪知黃魔因受了“井蛙”、“非人”的搶白,陰怒勃勃,得隙而發(fā),哪里攔阻得住?只見那人又冷笑道:

“既然如此,我不管了,看你們鬧去。”說罷,將身一搖,渺渺茫茫,頓失所在。庚辰便埋怨黃魔,說他不應(yīng)該如此鹵莽。黃魔嚷道:“這個明明是妖魔,而且自己承認(rèn)是那兩個妖魔的黨羽。你受了他的罵,還要賠他的禮,我實在氣不過!备降:“不是這樣說,我看他神氣很純正,不像妖魔模樣。而且詞氣冷峭,恐怕有別

種原因在內(nèi)。就使他確是妖黨,亦應(yīng)該等他說完了再定主意,不應(yīng)該將他罵走。”

二人正在爭論,只見西南角上一片祥云,許多侍衛(wèi)簇?fù)碇惠喯丬?冉冉的向東南而去。大翳忙道:“這

是云林宮的右英夫人呀。勸庚辰等不要爭了,現(xiàn)在去求右英夫人,請她和我們幫忙吧!秉S魔等均以為然,于

是急急的趕上去。

到了香車面前,三人齊向夫人躬身行禮。這時夫人香車已停,夫人便問道:“聞?wù)f汝等已到下界去幫忙大

禹治水,此刻在這里做什么?”庚辰便將前事說了一遍,并懇求夫人援助。

夫人道:“這都是汝等驕傲鹵莽惹出來的事。既然如此,我就給你們處置吧!备降却笙,慌忙叩謝。

夫人吩咐,就到驕山去。又叫庚辰先回去通報。黃魔、大翳隨著夫人香車,緩緩下降。

且說庚辰到了大營,將此事原委細(xì)細(xì)票知文命。文命便問這位夫人是何處真仙,庚辰道:“她是我們夫人的胞姊,排行第十三,名叫媚蘭,號叫申林,受封為云林宮右英夫人。她的治所在滄海山!

正說時,黃魔、大翳二人進(jìn)來說道:“夫人請見。”文命慌忙迎出去,說道:“承夫人光降,感激之至!

”讓進(jìn)里面,行禮坐下。烏木田等天將都來謁見。文命細(xì)看那夫人,年紀(jì)亦不過十幾歲樣子,心中暗暗稱奇,

便問夫人捉妖之法。夫人道:“這三個都不是妖,是個地祗!闭f罷,叫過庚辰來,在他手掌上畫一道符,吩咐道:“你到離此地東北二百六十里一座岐山上,將手一招,叫聲涉□,那涉□自會跟著你到此來。”庚辰受

命去了。夫人又叫過狂章來,亦在他掌中畫一符,吩咐道:“你到離此東北一百三十里一座光山上,將手一招

,叫聲計蒙,那計蒙自會跟你來的。”狂章去了。夫人又叫過童律來,在他掌中亦畫一符,命他到睢漳之淵邊叫□圍同來,童律去了。

夫人就向文命道:“這三個地祗向來安分,不為人害。□圍就是此山之地祗,和計蒙兩個常在睢漳之淵游

玩。此次崇伯大營扎在此山,□圍不能歸來。計蒙出入必有飄風(fēng)暴雨,因為他本身是龍的原故。那天計蒙從漳淵歸去,因風(fēng)雨而驚及崇伯的部下,因□圍的出入有光,遂疑心他是妖,兩員地將不問情由,率爾就打,以致

遭擒。天將等亦太鹵莽,以致計蒙生出毒計,用風(fēng)雨荼毒眾人,累及崇伯。今日涉□出來想做調(diào)人,又被黃魔罵走,這更是鹵莽了!

正說到此,童律己領(lǐng)了盟圍進(jìn)來。隔了一回,狂章又領(lǐng)一個龍首人身的計蒙進(jìn)來,庚辰又領(lǐng)了一個方面三

足的涉□進(jìn)來。三個地祗見了右英夫人,一齊稽首。夫人道:“這回之事涉□最無罪,但剛才調(diào)停不肯終局,

亦是負(fù)氣之故!鯂`地將兜、盧二氏,雖說由于被逼,情有可原。但第二次鴻□氏來問,何以亦不問情由

,舉械就打?致使章商氏受傷,豈不是尤而效之嗎?至于計蒙,不問情由,不計利害,以一時朋友之私情,兼懷寶光罩射之忿,輒爾施逞毒計,害及眾人,且驚崇伯,其罪甚大!雖說事后知悔,挽請涉□出來調(diào)停,但已

遲了。

現(xiàn)在我判決:計蒙、□圍二人先向崇伯道歉。計蒙兼向崇伯部下諸人道歉,然后計蒙監(jiān)禁光山五年,□圍監(jiān)禁漳淵二年,均不許出來。涉□無罪省釋。如此判法,汝等服嗎?”

三個地祗皆稽首稱服。夫人道:“既然如此,就去吧!鄙妗跸瘸,計蒙一陣風(fēng)雨亦去了!鯂蚍蛉说:“我們闖禍,應(yīng)該監(jiān)禁,那第一個肇禍的人如何辦法?

”夫人喝道:“汝吊了他們幾日夜還不夠嗎?”□圍聽了無語,亦退去。夫人亦向文命告辭。文命再三稱謝。

夫人香車冉冉升空而去。文命亦將天地各將誥戒一番。

次日,從驕山乘舟西進(jìn)。但見無數(shù)難民都避在山頂上。前日因晚炊不戒于火,茅屋蕩然,露宿可憫,大眾

才悟到前夜火光原來是此地失火。文命吩咐盡力救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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