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住毗婆沙論 第十三卷

十住毗婆沙論 第十三卷

圣者龍樹造

后秦龜茲國三藏鳩摩羅什譯

譬喻品余

◎問曰。菩薩善知是諸法。未得佛道終不退者。其喻云何。答曰

如大力導(dǎo)師善知好道相

此處與彼處轉(zhuǎn)道之所宜

資糧及行具皆悉令備足

于彼險道中令眾得安隱

得至大城邑能令眾無患

由是大導(dǎo)師善能知道故

善知諸地轉(zhuǎn)具足助道法

菩薩善知道好惡此彼處

自度生死險兼導(dǎo)多眾生

令至安隱處無為涅槃城

悉令于惡道不遇眾苦患

菩薩方便力善能知道故

好道相者。多有薪草水。無有寇賊師子狼虎及諸惡獸毒蟲之屬。不寒不熱。無有惡山溝坑絕澗險隘深榛叢林隈障。亦無高下平直夷通少于岐道。寬博多容多人行處。行無厭惓多有華果可食之物。如是等事名為好道相。與此相違名為惡道相。此處名人眾止宿食息之處。彼處名從是處至異處。若二宿中間亦名異處。轉(zhuǎn)道名見有岐道。至大城者。是道應(yīng)行余者應(yīng)舍。資糧名麨蜜摶等道路所食。大力名大勢力多有財物善解治法。備足名多有飲食無所乏少。安名無有賊寇恐怖之事。隱名無有疾病苦痛衰患。大城名多容人眾能令多人眾得至大城。導(dǎo)師善解道相自無患難。亦令人眾無有患難。善諳道故。無有寒熱饑渴怨賊惡獸毒蟲惡山惡水深坑坎等如是過患。何以故。善知道路好惡相故。以此喻歡喜等十地。如人行路去不休息能至大城。菩薩如是行是十地。得至佛法入涅槃大城。如彼好道多有薪草水等。行者無乏。草名如人乘馬路多好草馬力強盛。十地道功德亦如是。諦舍滅慧四勝處。助諸功德故名為草。何以故。若人貴于實事樂隨諦語。當親近實語者。見實有利樂隨實事。深惡妄語遠離妄語。見妄語過不欲樂聞。如是等因緣得諦勝處。舍等三處亦應(yīng)如是知。如彼好道須諸象馬牛驢等得至大城草助成其力。如是諦舍滅慧處。能令至佛法入涅槃大城。薪名多聞思修慧能至大智慧業(yè)。如薪能令火然亦令猛盛。如是聞思修慧能生大慧能令增長。如火能燒能煮能照智慧火亦如是。燒諸煩惱成熟諸善根照四圣諦。如火是智慧薪是能生智慧等諸法。多水名多有諸流河渠隨意取用充足大眾。泉井及池所不能爾

復(fù)次多水者。如人乘船隨水至大城。井泉陂池水則不能得爾。如經(jīng)說。信為大河福德為岸。如河除熱除渴除垢能生勢力。善法中信亦如是。能滅三毒熱。除三惡行垢。除三有渴。為涅槃故。于善法中得勢力。如彼好道多有諸根藥草則行者無乏。十地道亦如是。根名深心所愛。如有根故則生芽莖枝葉等及諸果實。深心愛道。生正憶念大愿等諸功德。藥草名諸波羅蜜。如藥草能滅諸毒諸波羅蜜藥草滅貪恚癡毒諸煩惱病亦復(fù)如是。如彼好道不失韋婆陀。則行道安隱。韋陀秦言無對義。是符檄。如行者不失符檄則在所欲至無有障礙。十地道亦如是。不失韋婆陀則在所過諸地所集善根則能隨意助成。增長現(xiàn)在善根。彼又能教化聲聞道辟支佛道欲界色界諸天道眾生。令住佛道。若魔若外道不能干亂。是名不失韋婆陀。如彼好道無有蚊虻毒蟲之屬。十地道亦如是無有憂愁啼哭之聲。如彼好道無有賊難。十地道亦如是無有五蓋諸惡賊眾。如佛告比丘。聚落賊者。所謂五蓋。如賊先奪人物后乃害命。五蓋賊亦如是。先奪善根后斷慧命。則墮放逸而死。如道中無師子虎狼諸惡獸等。十地道亦如是無有嗔恚斗諍。如師子等惡獸好惱害他嗔恚等為惱他故生亦復(fù)如是。如惡獸等啖肉飲血。嗔恨等食多聞慧肉飲修慧等血亦復(fù)如是。如彼好道無有寒熱過惡。十地道亦如是不墮寒冰地獄故無有寒過惡。不墮熱地獄故無有熱過惡。如彼好道無深坑等諸難。十地道亦如是無有外道苦行等諸難。所謂灰身入冰拔發(fā)日三洗翹一足。日一食二日一食。乃至一月一食默然至死。常舉一臂常行忍辱。五熱炙身臥刺蕀上。入火入水自投高巖。深爐中立牛屎燒身。直趣一方不避諸難。常著濕衣裳。水中臥等。身苦心苦不至正智。無如是等故名為無難。如道無邪徑。十地道亦如是無身口意惡業(yè)故名為無邪徑。如道無刺蕀者。十地道亦如是無諸業(yè)障刺蕀故名為無刺蕀。如刺刺腳則廢行路。業(yè)障刺蕀障行佛法入涅槃。如道正直。十地道亦如是無一切諂曲欺誑故名為正直。如道少岐道。十地道亦如是少于異道。何以故。發(fā)大乘者少行聲聞辟支佛道。是故少于異道�；蛴衅兴_行二乘道者。當知未到菩薩地。未入正位。行于邊行故。如彼好道無諸叢林妨礙。十住道亦如是無有五欲諸惡叢林。問曰。何故不言都無五欲叢林但言無惡林耶。答曰。發(fā)大乘者。福德因緣有第一五欲。是故不得言無。但無惡耳。復(fù)次如深叢林。難入難過多諸難礙。菩薩五欲則不然。不如凡夫于五欲生諸過惡。如是故但說無叢林。如道寬博多容不相妨礙。十住道亦如是多所容受。無量百千萬億眾生共發(fā)無上道心而不相妨礙。是百千萬億眾生若一切眾生俱發(fā)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同行此道不相妨礙。如道多人所行。十住道亦如是恒河沙等過去現(xiàn)在諸佛。行菩薩道時皆行此道。如彼好道行不疲厭。十住道亦如是多有因果諸樂。所謂多生人天中受果報。樂離欲故受歡喜樂禪定樂無喜樂現(xiàn)在樂。得是諸樂故無有疲厭。如道多有華果根。十住道亦如是多根華果。根者三善根。華者七覺華是。如經(jīng)說。七華者七覺意是。果者四沙門果是。無如是等違好道功德過故。名為離惡。如導(dǎo)師知道中是中應(yīng)食是應(yīng)宿彼處亦應(yīng)宿。菩薩行十地亦如是知何處可宿何處可食�？伤廾�有諸現(xiàn)在佛處�？墒趁�可得修習善法處。如食能利益諸根亦助壽命。諸善法亦如是。能益信等諸根助成慧命。異處宿名從彼佛所至余佛所。復(fù)次此佛國土彼佛國土中間亦名異處。善知道轉(zhuǎn)者。如彼導(dǎo)師知道不安隱則轉(zhuǎn)。菩薩亦如是。善知是道至聲聞。是道至辟支佛。是道至佛。如是知已。舍聲聞道辟支佛道。但行至佛道。如彼好道多有飲食。十住道亦如是多行布施持戒修禪。如彼導(dǎo)師以多財物善能治法有大勢力。菩薩亦如是有財物治法故有大勢力。財者七財。所謂信戒慚愧舍聞慧。治法者。一切魔種種沙門婆羅門外道論師悉能摧伏。是為威勢。如彼大城無有怨賊疫病暴死種種衰惱故。名為安隱。涅槃大城亦如是。無有諸魔外道諸流貪欲嗔恚放逸死憂悲苦惱啼哭故。名為安隱。如彼大城多有飲食故名為豐饒。涅槃城亦如是。多有諸深禪定解脫三昧故。名為豐饒。如彼大城多所容受故名為大城。涅槃城亦如是。多受眾生故名為大。假令一切眾生不受諸法故。皆入無余涅槃。而涅槃性無增無減。如彼導(dǎo)師能將多眾安隱示好道故。名為導(dǎo)師。菩薩亦如是。善將眾生示佛法示涅槃。從生死險道得至涅槃故。名為大導(dǎo)師。如彼導(dǎo)師善知道相故。身及余人皆無有惡。菩薩亦如是。自不行貪嗔恚等諸蓋諸惡苦行老死深坑。亦不墮寒熱地獄餓鬼故。名為自不得惡所隨從者亦不得惡。是故偈中說善知道相故。自不得惡余不得惡◎

◎略行品第二十七

菩薩歡喜地今已略說竟

菩薩住是中多作閻浮王

常離慳貪垢不失三寶念

心常愿作佛救護諸眾生

初地名歡喜。已略說竟。諸佛法無量無邊是地為本。若廣說亦無量無邊。是故言略說。菩薩住是地中。多作閻浮提勢力轉(zhuǎn)輪王。先世修習是地因緣故。信樂布施無慳貪垢。常施三寶故不失三寶念。常念作佛救諸眾生。如是等善念常在心中。復(fù)次

若欲得出家勤心行精進

能得數(shù)百定得見數(shù)百佛

能動百世界飛行亦如是

若欲放光明能照百世界

化數(shù)百種人能住壽百劫

能擇數(shù)百法能變作百身

能化百菩薩示現(xiàn)為眷屬

利根過是數(shù)依佛神力故

已說初地相果力凈治法

今當復(fù)更說第二無垢地

果名得數(shù)百定見數(shù)百佛等。勢力名能化數(shù)百眾生。余偈義先已說。不復(fù)解余偈。今當復(fù)說第二無垢地。問曰。汝欲廣說菩薩所行法。初地義尚多。諸學者恐轉(zhuǎn)增廣則懈怠心生不能讀誦。是故汝今應(yīng)為不能多讀誦者。略解菩薩所行諸法。答曰

菩薩所有法是法皆應(yīng)行

一切惡應(yīng)舍是則名略說

如上來諸品所說。能生能增長諸地法。如上諸品中說。若于余處說者。皆應(yīng)令生菩薩過惡事皆應(yīng)遠離。是名略說菩薩所應(yīng)行。如法句中說。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凈其意是諸佛教。有一法攝佛道。菩薩應(yīng)行。云何為一。所謂于善法中一心不放逸。如佛告阿難。我不放逸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說

不放逸成佛世間無與等

若能不放逸何事而不成

復(fù)有二法能攝佛道。一不放逸。二智慧。如說

不放逸智慧佛說是利門

不見不放逸而事不成者

復(fù)有三法能攝佛道。一學勝戒。二學勝心。三學勝慧。如說

戒生上三昧三昧生智慧

智散諸煩惱如風吹浮云

復(fù)有四法能攝佛道。一諦處。二舍處。三滅處。四慧處。如說

諦舍定具足得慧利清凈

精進求佛道當集此四法

復(fù)有五法能攝佛道。一信根。二精進根。三念根。四定根。五慧根。如說

信根精進根念定慧堅牢

是法大悲合終不退佛道

如人得五根能通達五塵

如得信等根能通諸法相

復(fù)有六法能攝佛道。所謂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波羅蜜。如說

如所說六度降伏諸煩惱

常增長善根不久當?shù)梅?/p>

復(fù)有七法能攝佛道。所謂七正法。信慚愧聞精進念慧。如說

欲得七正法當樂定精進

除去七邪法能知諸功德

是人能疾得無上佛菩提

拔沒生死者令在安隱處

復(fù)有八法能攝佛道。所謂八大人覺。少欲知足遠離精進念定慧樂不戲論。如說

若人決定心住八大人覺

為求佛道故除諸惡覺觀

如是則不久疾得無上道

如人行善者必當?shù)妹罟?/p>

復(fù)有九法能攝佛道。所謂大忍大慈大悲慧念堅心不貪不恚不癡。如說

具足于大忍大慈及大悲

又能住于慧念及堅心中

深心入無貪無恚癡善根

若能如是者佛道則在手

復(fù)有十法能攝佛道。所謂十善道。自不殺生不教他殺見殺心不稱贊見殺心不喜。乃至邪見亦如是。以是福德回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如說

不惱害眾生亦不行劫盜

不淫犯他婦是三為身業(yè)

不妄語兩舌不惡口綺語

不貪惱邪見是七口意行

如是則能開無上佛道門

若欲得佛者當行是初門

如是等法菩薩應(yīng)生。生已應(yīng)守護。守護已應(yīng)增長。于一善事從一轉(zhuǎn)增。亦應(yīng)當知。求佛道者。于一惡法應(yīng)疾遠離。所謂遠離不放逸。如說

若人不能度生死險惡道

是為可呵責最是罪惡事

雖樂于富樂而生貧賤家

不能種善根為人作奴仆

皆由于放逸因緣之所致

是故有智者疾遠如惡毒

若未成大悲無生忍不退

而行放逸者是則名為死

復(fù)有二過應(yīng)疾遠離。一貪聲聞地。二貪辟支地。如佛說

若墮聲聞地及辟支佛地

是名菩薩死亦名一切失

雖墮于地獄不應(yīng)生怖畏

若墮于二乘菩薩應(yīng)大畏

雖墮于地獄不永遮佛道

若墮于二乘畢竟遮佛道

佛說愛命者斬首則大畏

如是欲作佛二乘應(yīng)大畏

復(fù)有三過應(yīng)疾遠離。一憎諸菩薩。二憎菩薩所行。三憎甚深大乘經(jīng)。如說

小智以小緣憎恚諸菩薩

亦憎菩薩道亦憎大乘經(jīng)

不解故不信墮在大地獄

怖畏大驚喚是事應(yīng)遠離

復(fù)有四過應(yīng)疾遠離。一諂。二曲。三急性。四無慈愍。如說

自言是菩薩其心多諂曲

急性無所容不行慈愍心

是近阿鼻獄離佛道甚遠

復(fù)有五過應(yīng)疾遠離。一貪欲。二嗔恚。三睡眠。四調(diào)戲。五疑。是名五蓋覆心。如說

若人放逸者諸蓋則覆心

生天猶尚難何況于得果

若勤行精進則能裂諸蓋

若能裂諸蓋隨愿悉皆得

復(fù)有六過與六波羅蜜相違。應(yīng)疾遠離。一慳貪。二破戒。三嗔恚。四懈怠。五調(diào)戲。六愚癡。如說

慳貪垢污心破戒而懈怠

無知如牛羊好嗔如毒蛇

心亂如獼猴不遠離諸蓋

生天為甚難何況得佛道

復(fù)有七過應(yīng)疾遠離。一樂多事務(wù)。二樂多讀誦。三樂睡眠。四樂語說。五貪利養(yǎng)。六常欲令人喜。七迷悶于道心隨愛行。如說

弊人樂事務(wù)樂多誦外經(jīng)

癡人樂睡眠樂共聚眾語

雖愿欲作佛而深著利養(yǎng)

是恩愛奴仆迷悶于佛道

如是諸惡人自言是菩薩

復(fù)有八法應(yīng)疾遠離。一邪見。二邪思惟。三邪語。四邪業(yè)。五邪命。六邪方便。七邪念。八邪定。如說

若有人愚癡行于八邪道

學邪諸經(jīng)法好隨逐邪師

遠離八圣道深妙諸功德

堅深著煩惱而或愿菩提

如是愚癡人欲度于大海

舍好堅牢船抱石欲求渡

復(fù)有九法應(yīng)疾遠離。一不聞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二聞已不信。三若信不受。四若受不誦持。五若又誦持不知義趣。六若知不說。七若說不如說行。八若如說行不能常行。九若能常行不能善行。如說

癡人不欲聞無上正真道

聞已不能信又不能誦持

不知義不說不如所說行

不能常善行又無念安慧

如是愚癡人不堪得道果

猶如罪惡人不得生天上

復(fù)有十過應(yīng)疾遠離。所謂十不善道。如說

癡人于少時貪愛弊五欲

舍離十善道行十不善道

諸天樂在手而復(fù)自舍棄

如貪小錢利而舍大寶藏

問曰。汝說無上道相時。種種因緣訶罵空發(fā)愿菩薩自言菩薩但名字菩薩。若是三不名為菩薩者。成就何法名為真菩薩。答曰

非但發(fā)空愿自言是菩薩

名字為菩薩略說能成就

三十二法者乃名為菩薩

若人發(fā)心欲求佛道。自言是菩薩。空受名號不行功德慈悲心諸波羅蜜等。是不名為菩薩。如土城名寶城。但自誑身亦誑諸佛。亦誑世間眾生。若人有三十二妙法亦能發(fā)愿是名真實菩薩。何等三十二。一深心為一切眾生求諸安樂。二能入諸佛智中。三自審知堪任作佛不作佛。四不憎惡他。五道心堅固。六不假偽結(jié)托親愛。七乃至未入涅槃常為眾生作親友。八親疎同心。九已許善事心不退轉(zhuǎn)。十于一切眾生不斷大慈。十一于一切眾生不斷大悲。十二常求正法心無疲懈。十三勤發(fā)精進心無厭足。十四多聞而解義。十五常省己過。十六不譏彼闕。十七于一切見聞事中常修菩提心。十八施不求報。十九持戒不求一切生處。二十于一切眾生忍辱無嗔礙。二十一能勤精進修習一切善根。二十二不隨無色定生。二十三方便所攝智慧。二十四四攝法所攝方便。二十五持戒毀戒慈愍無二。二十六一心聽法。二十七一心阿練若處住。二十八不樂世間種種雜事。二十九不貪著小乘。三十見大乘利益為大。三十一遠離惡知識。三十二親近善知識。菩薩住是三十二法。能成七法。所謂四無量心。能游戲五神通。常依于智。常不舍善惡眾生。所言決定言必皆實。集一切善法心無厭足。是為三十二法。為七法。菩薩成就此者。名為真實菩薩

分別二地業(yè)道品第一

諸菩薩已得具足于初地

欲得第二地當生十種心

諸菩薩已得歡喜初地。為得二地故生十種心。因是十心能得第二地。如人欲上樓觀要因梯而上。問曰。何等是十心得第二地方便。答曰

直心堪用心軟伏寂滅心

真妙不雜貪快大心為十

諸菩薩已具足于初地。欲得第二地。生是十方便心。一直心。二堪用心。三柔軟心。四降伏心。五寂滅心。六真妙心。七不雜心。八不貪心。九廣快心。十大心。直心者。離諂曲。離諂曲故心轉(zhuǎn)柔軟。柔軟者。不剛強粗惡。菩薩得是柔軟心。生種種禪定。亦修習諸善法。觀諸法實相。心則堪用。心堪用故生伏心。伏心者。善能降伏眼等諸根。如經(jīng)中說。何等是善道。所謂比丘降伏眼根乃至意根。以降伏六根故。名為伏心。心已降伏則易生寂滅心。寂滅心者。能滅貪欲嗔恚愚癡等諸煩惱。先伏心已遮令寂滅。復(fù)有人言。得諸禪定是名寂滅心。如經(jīng)說。若人善知禪定相不貪其味。是名寂滅心。得寂滅心已。必生真妙心。真妙心者。于諸禪定神通所愿事中如意得用。譬如真金隨意所用。行者既得直心乃至真妙心已。為守護是心故。樂生不雜心。不雜心者。不與在家出家從事。是人作是念。我得如是等心。皆由禪定力故。以是諸心當?shù)玫诙�地等無量利益。若與眾人雜者則失此利。何以故。若人與眾人雜行。則眼等六根或時還發(fā)諸不善法。何以故。親近可染可嗔可癡法故。諸根發(fā)動煩惱火然。煩惱火然故則失此利。見此等過故生不雜心。不應(yīng)與在家出家者雜行。是人得是不雜心已。次生不貪心。不貪心者。于在家出家人中所謂父母兄弟和上師長等不生貪著。作是念。若我于在家出家生貪著者。必當來往問訊。我則何有不雜心耶。是故我欲令諸禪定等利住不雜心者。當于在家出家舍貪著心。問曰。菩薩法不應(yīng)舍眾生。不應(yīng)生舍心。如助菩提中說

菩薩初精進所有方便力

應(yīng)令諸眾生住于大乘中

若人教恒沙眾生住羅漢

不如教一人住大乘為勝

若人少勢力不堪發(fā)大乘

次當教令住辟支聲聞乘

若人不堪住辟支聲聞乘

應(yīng)教此眾生令行福因緣

不任住三乘不堪人天樂

常以今世事隨而利益之

若有諸眾生不受菩薩利

于此不應(yīng)舍應(yīng)生大慈悲

汝云何言菩薩得不雜心生不貪心。若菩薩不貪眾生則為舍離。何能度耶。答曰。應(yīng)隨順菩薩道行舍心。何以故。是人因舍心生廣快心。作是念。我若舍是眾鬧。當?shù)枚U定因禪定生妙廣快法。得是法已其后則能利益眾生。勝今千萬倍。是故為多利益眾生少時舍心權(quán)舍眾鬧。當?shù)枚U定五神通等利益眾生。菩薩何故作如是方便。菩薩為得大心而作是念。大人樂大利益故不存小利。是故我今當求大人之法隨而修學。應(yīng)如是勤加精進為大利益。所謂諸禪定神通滅苦解脫等。是故汝說非也。問曰。初地中已有直心等法。何故復(fù)說菩薩欲得二地生于十心。答曰。初地雖有此法未得深樂。未有堅固。在此地中心常憙樂轉(zhuǎn)深堅固堪任施用。是故汝難非也。問曰。若深樂堅固此法者得何異事。答曰

若其一時得深樂堅固心

更不復(fù)用功如使常隨逐

如使一時生常隨逐人。菩薩如是一時得深樂堅固心已即常隨逐。更不須用功而生若以少因緣便生。何以故。根深入故莖節(jié)相續(xù)。問曰。若菩薩得是十種心得何等果。答曰

若得是諸心正住第二地

具三種離垢惡業(yè)及煩惱

若菩薩得是直等十心。即名住第二菩薩地。一離垢者。地名也。二離垢者。于此地中離十不善道罪業(yè)之垢。三離垢者。離貪欲嗔恚等諸煩惱垢故。名為離垢。復(fù)次離垢義者◎